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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48部分阅读

    责断后的假郎中将其所过之处的灯一一熄灭,回堡的路就在脚下,越来越短,越来越近,冷烈的步子越行越快,心已飞腾着。

    今夜的冷家堡不但灯火通明,堡里的人就连那两个小的都双眸精亮。

    “娘,别赶我跟妹妹回房,我们要跟娘一起等爹!”

    “娘,瑶儿有好多天没看到爹了,瑶儿哪儿也不去,就乖乖坐在娘身边等爹,这样,爹只要一进门一下子就能看到瑶儿了!”

    “你啊,夸大其词,哪有好多天,两天两夜才是。好了,真是怕了你们了!”血千叶宠溺疼爱的说着,两小儿到真是听话,天悦牵着妹妹的手到一旁坐着,即便说话,两人也是窃窃私语着,偶尔能听到瑶儿清脆欢喜的笑声。

    冷家堡的反常,令死守堡外的官军看的清楚,军中管事喊骂着将一干人等全数从帐房里赶了出来,一个个拖泥带水的涌到了桥头。

    “这阵势不太对啊!难不成要冲出来与我们决一死战?”

    “不会吧?冷家堡的侍卫各个以一顶十啊!”

    “你们懂个屁啊。那些侍卫算什么,冷家堡真真厉害的是鹰卫!”

    “什么鹰卫,少在这放你娘的狗屁,那不过是人嘴会气,胡说八道的,谁见过鹰卫,你见过?还是你见过!”

    “我觉到得,宁可信其有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送了小命,其不冤死!”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瞪大了你们的眼给老子盯紧了,只要桥一放下,就给老子冲过去,谁若是第一个冲进堡中擒住了逃犯,那可是大功一件,安王殿下定会重重有赏!”管事大声鼓动着,见有回头的,不免踢出几脚,以示警告。

    真正听进去的可没几人,原因无它,这里可不是哪个大人的府宅,更不是什么山贼的老巢,这里是冷家堡,是雷鸣的皇亲,更是雄霸一方的天下第一堡。胆小之人已刀剑出鞘,为的可不是第一个跑过桥杀进冷家堡,为的可是,万一冷家的侍卫或是传说中的鹰卫冲过来了,用刀在手也好护着自己的小命。

    堡中所有夜灯均被点亮,堡外吊桥的另一头火光冲天,人与堡对峙着,任由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耳边只传来山风嘻戏,夏虫欢鸣,冷家堡依然大门紧闭,傲然而立。

    冷左被留在了城中负责接应,沿途冷右与假郎中护卫着。

    “主子,让我背会吧!”

    “不用,你跟郎中给我头前开路,别让那些毒刺伤到皇上!”

    “是!”

    “放心吧!”

    两天未进颗粒米食,只喝了些许冷茶,冷烈的体力却未减多少,此时家就在眼前,力气劲头更不断翻涌而来。步步沉稳,步步精心,宁可用自己的胳膊将黑暗中伸出的毒刺挡掉,也未让澹台方旭伤到分毫。

    “夫人,时辰差不多了!”冷行风恭敬的提醒着,说的正欢的两小儿瞬间看向自己的娘亲。

    “好,我们去恭迎堡主回家!”话落,女人缓缓起身,在魅影的扶持下,朝厅外而去。

    “爹爹回来喽,去迎爹爹喽!”

    “我的小小姐,慢点慢点,你忘了刚才怎么说的了!”春喜一把扯住那抬腿就想跑的小人儿。

    “真是的,我又跑不了,给!”瑶儿不满的抱怨着,将小手伸给了春喜,任其宠疼的瞪了一眼,随即牵着那软软的小手,跟在血千叶身后。

    至于天悦,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男人,几时用的着牵领,当然,他娘亲除外。

    堡中后院那个破败的火房外,血千叶身旁站着一双儿女,一旁是冷总管跟春喜,再来就是夜狼跟魅影,身后是持灯的鹰卫,静静的等着听着。

    “哥哥,我?”

    “嘘,别说话!”聚精会神的天悦轻声打断了妹妹的话,他现在的心思可全在眼前的破房子里,没想到自己家里竟然还有这么神秘的地方,不用走大门,更不用走后山那个鬼林子,这里也应该能出堡吧!

    “哥哥,听听,有声!”瑶儿再次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那咔咔轰轰的声音越来越响,好似一道厚重的石门正在被人打开。

    “回来了!”冷总管欣喜的叫着,因为他看到了冷右,随后是假郎中,其后便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一家之主,还有其背上不醒人世的雷鸣之尊。

    “爹!”

    “爹!”

    两小儿欢喜的叫着,却甚是懂规矩的等在原地。

    “怎么都在这儿?”冷烈温柔的问道,尤其看到那个大肚妇,喜悦的脸上略有责备,更心疼的很,憋忍了一肚子的话,等将皇上安排妥当了定要说个痛快。

    “真是的,人家一片热心,就换来这么一句话,等下再跟你算账!”血千叶娇斥着,赶紧给自己男人让路,早料到这一路上定是他不借人手亲自将人背回来,从皇宫到冷家堡就算密道再如何的取捷径,背个昏迷不醒的主,那也是远了不轻载,累啊!

    冷烈的笑更暖更柔,步子不停,在冷总管的指引下朝收拾妥当的左院而去,身后跟着大大小小一行人。

    “唉,皇上这都瘦脱相了!”冷总管哀叹着,假郎中已开始诊治,他的那些宝贝家当早被夜狼提前拿到了屋中。

    “怎样了?”冷烈询问着。

    “堡主一路用内力而行,才使得皇上气息平稳,放心,回到堡中再没人会打扰我医治皇上,明日午时前,定叫皇上睁开龙目!”假郎中保证着。

    回家了,心踏实了,安排冷总管与夜狼守着,冷右回院休息,冷烈则扶着自己的女人,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前院。

    “不要不要,今晚还在娘屋里睡!”

    “少爷都安心回房了,就小小姐说话不算话,耍赖皮!”

    对于春喜的数落,瑶儿皱着一双秀眉,撒娇的依进了冷烈怀里,“我没赖皮,瑶儿好久没看到爹了,瑶儿可想爹爹了,为什么不能留下。爹也想瑶儿,是不是?”

    看着仰着小脸娇声娇气的宝贝女儿,冷烈满目疼爱,他自然想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可有话跟孩子他娘说,那些话怎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那是要自毁高大形象啊。

    温柔的亲了亲女儿娇俏的小脸,冷烈宠溺的哄道,“瑶儿可是爹的宝贝,两天没见可想的厉害!”见女儿开心的笑着,更朝春喜做着鬼脸,冷烈又不得不将话锋一转,“可是爹爹现在很累很累,瑶儿不心痛爹爹吗?看看你娘这大肚子,大家都挤在一张床上,万一不小心碰到了你娘的肚子,你弟弟可是会疼的。”言到此,冷烈停了下来,这理由应该可以吧,就不知他那精灵般的女儿吃不吃这套。

    小丫头满脸的揪结,她就是想赖着不走的,“干吗不把床再做大些,做张能睡下我跟哥哥的大床!”看了看血千叶,又看了看冷烈,小人儿最后不情不愿的边抱怨,边离开了冷烈的怀抱。

    无需小人儿穿鞋,已等候多时的春喜将闹腾的小人儿抱起就走,未等出门,小丫头大声的提醒道,“爹睡觉也要乖乖的,不能踢被子,不能乱翻身,不能挥胳膊,不能?还有什么来着!”

    “我的好小祖宗,这些可都是你自己吧!”春喜取笑着。

    “所以我才告诉爹啊,别学我!”

    随着房门关合,小丫头的声音渐渐隐去,冷烈收回笑送的眼神,此时目光中何止温柔,简直火热的一塌糊涂。

    “担心我了?”冷烈轻轻柔柔的揽过女人的身子,柔情似水的问着,连女人回话的机会都没给,火热的唇重重的印了下来,没有缠绵,没有索夺,只有一个又深又重的吻,心彻底回归了。

    挨个一拳半掌的,早在冷烈料想之中,那无关痛痒的粉拳被男人的大掌温柔的包裹着,女人故意挣脱,无果,也就任由男人放到唇过轻吻着。

    “你不守信用,失约!”血千叶轻斥着,可是那玉面上的怒色,却让冷烈迷醉,在冷烈看来,女人的那份温怒中满是娇媚。

    “我知道,那日假郎中说皇上只能两日后才能挪动时,对你的约定一下子涌入脑中,我不担心失约后你如何的责骂于我,而揪心你的身子。”

    “甘愿受罚?”女人突然问道。

    “嗯,心甘情愿,不过,你的先告诉我,有担心我吗,想我吗,惦念我吗?还有这肚子的小家伙可好?可有折腾你?“

    “打住,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回我十句!”

    “哈,我肚子里何止十句,百句千句都有,不过,这些却是我最想知道的,叶儿,回答我!”

    女人狠狠白了明知故问的男人一眼,问的全是毫无营养的废话,她何止惦念,这两天根本没睡什么觉,只有白日里才会为肚子里的儿子补眠。

    “干吗这么看我,我都回答你了!像个被抛弃的怨夫似的,你还有理了啊!”

    “我哪有什么理了,理可握在你的这双小手里。”冷烈竟然很是委屈的说着,见女人含笑看着他,接下来的话,更让血千叶哭笑不得,也算是大开眼界,狮子可在撒娇啊!

    “我两天没吃饭,就连喝的那点水,都是应该被倒掉的凉茶,从皇宫到家里,我一刻也没歇,就想早点见到你,让你放心,到现在我的手脚?”

    男人的报辛苦求同情突然不见,余下的话被女人的柔吻淹没,至此一吻可胜过世间任何灵药,让冷烈的辛苦退的快,更消失的无影无踪。冷烈心里更打定注意,以后啊,软硬兼施,上上之策。

    漫漫长夜怎能让男人空着肚子入睡,冷总管想必从冷右那得知,不等当家主母传唤,已然端着热气腾腾的香粥来叫门。

    “真是的,我可是孕妇!”血千叶郑重提醒着,对于男人的要求,简直让她无语。

    “可是我胳膊使不上劲!”冷烈狡辩道。

    胳膊使不上劲?端个粥碗能费多大气力,今晚他是注定要娇气到底了。

    “怪不得吧瑶儿哄走呢,要是让你的宝贝女儿看到了,明天你真就不用出门了!”

    “那是当然,那丫头可精的厉害,再加上天悦,我当然要从长计议了,啊,夫人喂的粥的确别有滋味!”

    一碗香粥,冷烈吃进肚里,甜蜜却留在了心头,这可是他这辈子吃的最美味的一碗粥,以后定要多多益善才行。

    回家的夜,不再漆黑、清冷,相依相偎,万千言语注定今夜会睡得很晚,任时间流逝,任夜黑到极至,再待天明,轰轰烈烈!

    第十章  皇爹爹

    女人舒舒服服的枕着男人的臂弯,那满是磁性的声音,定心催眠。当家人回来了,女人的心随之踏踏实实、安安稳稳。

    一声轻呢,女人移了移身子,冷烈的话随意嘎然而止。

    “再不睡,你儿子可要抗议了!”女人轻柔更慵懒的说着,倦意袭卷,眼皮重的抬不起来,连话都懒得说。

    冷烈放好枕头,服侍女人躺好时,不免轻笑,他可得规规矩矩的躺好,宝贝女儿的话还在脑中回荡着呢。

    堡中依然灯火通明,欲与皎月繁星争辉,堡内各院各屋安心而眠,养足精神为新的一天的到来。堡外的官军,即便轮换着守夜,休息,可是,但凡能回到帐中的人,没有一个敢安心睡沉得,就怕冷家堡突然放下吊桥,接着天上星月,堡中灯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这是何苦来的,到底是为皇上拿人,还是为在安王困堡。若皇上醒了,知道他们围困冷家堡,会不会治他们辱没皇亲的大罪?难,做官家的奴才才真是难。

    同月色下的皇宫太妃殿,众太医熬过了磨逝性命的漫漫长夜,不等太贵妃再次发难,还是那位为命而搏的太医助手,将话引了出来。其实太医们已然找出了王爷昏迷不醒的原因,只不过碍于某些事不敢言明罢了,此番话让太医首与众位太医无不低下了头,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他们哪有找到什么根由,此般说辞不过是保命之策。

    “到底因何原由,快说!”宇文启焦急的催着,太医们的头越发低沉,唯有挑起重担的那人,将头抬得高高的,更满目坚决。

    “太贵妃与相爷难道不觉的熟悉吗?”此话一出,换来两双寒目的冰冷怒视,而说话之人毫无退缩之意,继续言道,“臣虽然在我主陛下昏迷前,只见过龙颜一面,却入目不忘,臣敢肯定的说,王爷的神情、气息像极了昏睡不醒的皇上!”

    “够了,哀家要知道病因,不是像谁不像谁!”太贵妃很严的声音打断了那极为肯定的言词。

    “是,太贵妃说的极是,这正是臣要接着说的,王爷脉息如常,七孔接连溢出鲜血,如此症状,臣只能说,王爷是被下了药了!至于皇上为何昏迷不醒?如果太贵妃允许的话,臣定会细细诊查,想必会找到同安王相似的症状,兴许?”

    “下药?你说王爷被人下药!何药,到底是什么药能这般歹毒,你给本相说清楚!”宇文启的态度也是恶劣到了极点,有关皇上的诊治则被挡了过去。

    此时的太妃殿正处于狂风暴雨的边缘,那些以命赌命的太医们,随时会被袭卷、撕裂,知道被掌权之人无情的毁掉,既然如此,还有何放不开,还有何不敢说的,不抱成团搏一搏,他们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他们的太医院以后真要改名叫死人院了。

    太医首果断的抬头,目光炯炯,言语郑重更具权威的说道,“狄牧之言,正是臣等同共诊治的结果,至于丞相追问的何药,臣之恩能够说,这种不但无法查实更歹毒霸道了极点,真正要害不在于昏睡不醒,而是要让昏睡之人在悄无声息间,由身之七孔,一点点流干流尽身上的鲜血,知道一滴不剩,化成枯干之尸。”

    太贵妃的抽呼声,秀萍的惊恐之声,接连而至,宇文启的脸色何止青黑,简直如死灰般让人不愿多看一眼,而他们却没有一个怒骂痛斥太医首的妖言毒语,他们在静默,在深思。

    直到太贵妃缓缓站起身,清冷的问道,“如何解法?”

    太医首微放低腰身,慢慢摇了摇头,在太贵妃发怒之前,神色凝重的回道,“不是没有解毒的法子,而是臣等不敢用!娘娘圣明,应该知道,但凡霸道的毒药皆以世上至毒之物相生相克配置而来,世间毒物何其之多,简直数不胜数,说白了,臣等不但不知此种毒是以毒草做本,还是以毒虫做本,又或是一些稀世的奇毒之物,如若真是这般,别说是臣等,就连当世的名医圣手也未必敢轻易用药,除非下毒之人亲自将解药交出!”

    太医首的话,让宇文启跟太贵妃哑然,直到宇文启收紧双目,严厉的问道,“你们的药能让王爷维持多久,不再失血!”

    一声无奈重叹,太医首回道,“说不准,现在看血是止住了,谁也不敢保证不溜,又会何时流出,要寻访名医,还请相爷快些!”

    若换昨日,就凭太医首的这句话,别说是太贵妃会命人将其拖出,乱棍打死,就连宇文启也不会善罢甘休,放任太医别有味道的狂言,眼前的一干人等,好似各个看破生死一般,无畏无惧了。

    摆在眼皮子地下的事实,容不得太贵妃将人拖出去棍毙,除非她能凭借一己之力救回自己的儿子。深看了眼面无血色,气息到是平稳的澹台万安,太贵妃举步而去,只不过那步子有些拖更有些沉,宇文启重重叮嘱过哪些突然挺直腰板额太医们,急步追了出去。

    屋中除了太医院的人,便是候在一旁的宫女内侍。

    “可会让我们再见到皇上?”

    对于自己助手的话,太医首摇了摇头,不知道,也猜不透,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安王的怪症来得突然,更来势凶猛,如果真是被人下毒了,暂且不去猜测下毒之人到底是何人,就凭这份歹毒之心,足见那人是盼着安王死无好死,这是如何一种深仇大恨。放眼现下时局,难道是兵部侍郎越林?不会,其身边围得尽是些肝胆相照的武将,他们倒是能明刀明剑的拼杀一番。太傅?更是不可能,那位老人家一身傲骨,这种低做之事定然更他扯不上关系。如此霸道的手法,下毒之人定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太贵妃那怪异的神情,不守着自己的儿子反倒默默离去,难道放弃了不成?还是要找个心静的地方,好好思量到哪儿找能解毒的高人?皇宫这阵子真是多灾多难!

    “咳咳,这是在烧什么呢!”追出殿外的宇文启被殿中弥散的乌烟呛得干咳不止,而他所问之人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火盆里,瞬间被燃着的暗黄符纸,任由烟气熏染锦纱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