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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乱开玩笑,打情骂俏,但身体绝对保持距离。”很明显波波并不相信。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7)

    “高中时,我这个坏孩子爱上了我们班女班长。那是我真正的初恋。我们最多也就是脱光衣服躺在一块聊天,什么都没干。但在以后的回忆里那比什么都干了要美好100倍。”想起女班长让人伤感,

    “唉,你瞧瞧我小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呀,真够坏的。”

    “我就喜欢坏男孩,男孩不坏女孩不爱。”波波扬起下巴俨然就是个女闲人。

    “坏男孩会让你伤心的。”

    “我会让他们更伤心的……”波波够狠,

    “明天你能陪我过儿童节吗?”

    “对不起,不行,我从来不配过这个节日,明天我还真有事。”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没事。秦大告诉过我,说你对女人特冷酷。好了,你也别为难了,我不会强求你的。送我回去吧,我饿了。”

    “那我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温暖看着波波,心中突觉不忍。

    陪波波吃完日本料理,温暖回到家中,独守空房,觉得自己确实很虚伪,但没办法,这是他从小受的教育。因为那些教育他的人,和他被教育必须向其学习的标本们,自觉不自觉的都很虚伪。温暖有些颓唐,这从床上也能看出来,静每次做a的时候都恨不能唤醒整个人类,其痛苦的呻吟声让大家以为那间屋子里正在发生可怕的命案。而温暖总是在亢奋中尴尬的提醒她小声点。

    随手拿起心爱的fenderstradcasterc上音箱,温暖漫无目的弹着,吉他对他而言是永远不离不弃的情人。她在他的手中发出性感撩人的呜咽。不知不觉几个小时一晃而过。

    “嗡……嗡……嗡……”放在振动档的手机在桌面上到处跑。来电显示的是座机号码,不认识。

    “喂,哪位?”

    “来……”一个迷离的声音。温暖看了看表,3点了。

    “你谁呀?”

    “来……”听上去醉醺醺的。

    “静吗?”温暖的耳朵很专业。

    “我要你马上来……。”

    “你在哪?我这就过来。”

    “bigeasy。”

    温暖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冲到那里。

    bigeasy是家老外开的酒吧,进门就看到一位黑人大娘正在唱着愁肠寸断的爵士乐。温暖拾级而上找到二楼。

    静躲在昏暗的角落,头上缠着纱布,脸上有淤青。

    “你这是怎么了?”温暖吓坏了。

    静一看见他就哭了。

    “昨天晚上我饿了,家里没吃的,想下楼买点方便面,没想到后边有个人悄悄跟着我,一g子打到我头上,还掐我的脖子,想qg我。我拼命反抗,连踢代打,把他的g子都抢过来了,那男的吓跑了……。我很害怕,又不敢给你打电话,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我的生日,我想你也许能想起我吧。”

    “对不起,我记不住数字,连我妈的生日都是记了二十多年才记住。”

    温暖紧紧抱着静,听凭她在他的怀中呜呜地哭着,心想,他妈的,就算怀里真是个雷,我也认了。

    静像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虽然她的身体发育的比大部分妇女都好。她易碎的就像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再也无法承受任何打击。而此刻的温暖也突然感到软弱,虽然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神经早就跟铁丝儿一样粗了。

    就在那个血腥的六一国际儿童节,温暖和静这两面破镜子又重圆了。

    从此他惶惶不可终日的过起了双重间谍的日子。

    除了献身给伟大的音乐之外,温暖还时常出没于五道口的黑市给菜刀换美金。另外每天还要至少打十次电话向静汇报思想,安抚伊飘忽不定的情绪。温暖愈了解静就愈爱她,静是个真正的行为艺术家,诗人,有着浑然天成的真性情,被温暖尊为朋克版林黛玉。各种拖沓的古装电视剧,电影院版的盗版dvd(里边的观众经常咳嗽,上厕所),还有弱智们胡编乱造的小说都可能导致她潸然泪下(依当时的情绪而定),她比温暖还善于发掘生活中那些令人伤感,消极厌世的东西。这是她的a面。

    她还有着如火如荼的b面。

    毫无疑问,她真的会替温暖挡子弹。而且温暖相信,没有多少人能像她那样敢于把冲动付诸行动。

    也因此,她总是抱怨温暖不爱她。其实温暖很爱她,只是他不可能像她那样不要命。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8)

    温暖自认为还算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但发现很多责任是互相矛盾的,静和菜刀代表着矛盾的两个对立面。

    菜刀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温暖的身上,她从来不知道上班为何物。所以温暖计划先把菜刀的生活安顿好,满足她的所有愿望,然后全身而退,重新开始追求自己的幸福。

    静则不同,她从不要求温暖什么,总是期待着他浪漫的主动献上,但可惜她遇到的是个极其粗心的人。温暖经常忘了放下马桶圈就坐在马桶上,把洗面奶当牙膏往牙刷上挤。而且他这种人从小就不屑于送玫瑰花,买巧克力这类廉价的把戏,虽然他知道大部分女人很吃这一套。

    “我怀孕了,但是你不用害怕,我今天早上已经去医院把他做掉了,三个月大了,医生说是个男孩。”

    一天晚上,当温暖向静求欢的时候,静用很平常的,甚至有点不经意的口吻回答他。

    “怎么会呐,”温暖发出五雷轰顶的惊叫。脑子里迅速的搜索着这些天的床上画面。

    “我们不是一直很小心吗?每次我都态度认真的戴着那些橡皮手套,这不大可能啊,”温暖真的有点想不通,

    “他妈的,现在的避孕套都快成网兜了,肯定是假货,质量太差了。”

    “我也想不通,可能你太厉害了吧,连避孕套都挡不住你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只是我从来没想到流产手术会这么疼,疼得钻心,做完手术,我在外面的椅子上整整坐了一个小时才站得起来。”

    静的语气轻描淡写,但令温暖如坐针毡。

    “我真想给你生个孩子,下一次如果我再怀孕了,我就把他生下来,我们的孩子,一定特漂亮。好不好?”

    温暖的心中怦然一动,脑子里迅速绘出静抱着孩子的画面,并马上在恐惧中予以否定。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六一儿童节出生的人,连你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另一个孩子呐,等你成熟点再说吧。”

    温暖一面这样说一面在心里痛骂自己。

    “别找借口了,我就知道你不想跟我生孩子,”

    静半嗔半怒的勾了温暖一眼,后者感觉自己被执行了五马分尸。

    “孩子,天哪,”温暖想起了菜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有点头晕。

    bye了,自由自在的嬉皮生活,,天马行空的单身旅行,拜了,爱情,激情,肆意妄为,无忧无虑,这一切都将逝去,只因为他自愿成为某个生命的人质,而且是以爱的名义。

    “温暖,下辈子,你愿意让我当你老婆吗?”

    “下辈子?下辈子我都不想来地球了,我要去别的什么地方看看,这里太不幸了。”

    “你个没良心的,连下辈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好吧,下辈子我答应你。”

    临走的时候,温暖一个人开车到超市,跑上跑下,给静买了一大堆红枣,水果,熟食,各种补血的药。还给她买了一个会跟人对话的电动娃娃。这是温暖有生以来第一次干这种事。他了解静这家伙,如果没人照顾她,她会一个星期在家里吃方便面,看小说电视,胡思乱想,彻夜不眠,以自虐来达到虐待别人的目的。

    温暖更忙了,忙得像个自觉性极高的包身工。为了她乃乃的可悲的艺术,和可怜的梦想。也为了养活菜刀,照顾静,还为了迎接一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

    有时候温暖都分不清是他在日理万机呐,还是理万机在日他。

    温暖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他开始彻夜不眠,一手拿着杰克丹尼,一手奋笔疾书,满面流淌鳄鱼泪,蘸着自己的脑浆子,写出令人绝望的歌词。出卖痛苦,这就是温暖的工作。一种被称作创作歌手的营生。温暖曾经以为那是神圣的职业,后来发现这个工作要保持神圣还真难,甚至连尊严都保不住。也许在别的什么地方会容易点吧,温暖们的错误就是,因为能吃到真正的麦当劳了就以为也能拥有真正的摇滚乐。很不幸那仅仅是个错觉。

    曾经有一天在一个小酒吧,温暖看着谢了顶的老c穿着不伦不类的呢子军装,箍着红袖标,像一个收自行车费的大爷一样,寂寞的在一帮傻比的面前接受检阅时,他的心都碎了,那是一代人的偶像啊。他为这一代人哭泣,因为偶像和他的追随者们集体迷失北京了。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9)

    然而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不管她已经被折磨成了什么c行。谁都逃不了。

    温暖创作期间一直住在排练场。那里很偏僻,位于自来水厂的净化水池边。温暖常常在子时面湖打坐,星光璀璨,恬淡怡然。美中不足的是有一支女子打击乐队与他们合租这个地方。时不时有些女子一大早就钻进来练习打击乐。鼓声震耳欲聋,把刚刚入睡的温暖打得魂飞魄散。

    温暖的乐队名叫redteple,就是“红庙”。

    乐队里的那些孩子们固执的坚持着嬉皮的生活方式。他们没心没肺的乐观态度感染了温暖。大家亲如一家人。

    乐队里跟温暖最要好的是主音吉他手‘不高兴’。他们有着超越爱情般的兄弟情谊。‘不高兴’才华横溢,脾气暴躁。他用的手机很古老,很防水也很防摔,因为他常常打电话打着打着就怒了,拿着手机到处摔。

    。

    “新歌写得怎么样了?该排排了吧,”

    排练的时候‘不高兴’问温暖,他的脸上永远没好气。

    “仍在建设中,都快成一盘下不完的棋了。让我再改改。哥们最近的生活完全是个悲剧,一塌糊涂。”

    “牛比呀,这可是创作的好时机,抓紧呀。”

    老废打来电话,他现在是红庙的经纪人。

    “十八号给你们安排了一场演出,西宁,五首歌,十个。”

    “牛鼻!”

    演出的前一天温暖和乐队就到了。去试音的时候才发现必须做出无米之炊。舞台上几乎什么都没有,键盘手要求个琴架子,对方还不错,给找了个小课桌。吉他手拿到的破音箱袖珍得可以装进口袋。

    “克服一下吧,这里是西宁,”他们用这个理由搪塞乐队的任何请求。这种情况在祖国大地相当普遍。

    大家有点郁闷,但是很快又快乐了起来,因为吃饭的时候主办单位把哥几个灌的大大的。主办单位是当地的青稞酒厂,那种酒里有金箔,看上去闪闪发光。当地人敬酒的方式也很奇特,就是客人必须连喝六杯,主人一滴都不用喝。

    晚上回到房里,大家接着闹腾。住在一间屋的两个吉他手‘没头脑’和‘不高兴’百无聊赖,于是各叫了一位魔鬼面孔,天使身材的小姐,遭到其他人的耻笑。大家硬要闯进房去参观,导致了‘没头脑’的早泄,和‘不高兴’的阳痿。他们大喊钱花的冤枉。第一次随温暖出来的女助手小春,还没交过男朋友呢,被这些人的行为吓的目瞪口呆。

    第二天晚上的演出出乎意料的成功。西部人民就像干柴烈火一样易燃,他们沧海一声笑的性格暗合了摇滚乐的主旨。事实上他们对摇滚乐一点都不陌生,对他们而言,摇滚乐只是电声版的秦腔罢了。主办单位很适时的给舞台上搬来了一大箱酒,温暖和乐手们边饮边演,曲目越加越多,舞台上下都很high,演出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闭幕。

    庆功宴后大家醉眼朦胧的回到酒店,甚是兴奋,又强行闯进了吉他手的房间,骇人听闻的是他们发现陪伴‘没头脑’的居然还是昨天的同一个人。两人都很慌张羞愧,

    ‘没头脑’辩解说那里实在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总共只有两个小姐可选,哥几个无法接受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羞辱了他一番就笑作鸟兽散。

    谁知待大家都歇了以后,鼓手中指和键盘手笨狗又悄然出动了。用贝斯手木木的话说,这俩孙子命太好了。有一对长得特坚的军果,为了和他们俩约会,半夜从戒备森严的营地里翻墙出来,到酒吧里摆满了整整一桌酒侯着他们,其喝酒时的豪气令人叹为观止。后来他们彼此搀扶着回去酒店。两对人儿整夜未眠,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中指这个禽兽,还一直在慨叹女英雄的英姿。据说,在战斗结束后他还有幸接受了一个l体的标准礼。

    他妈的,大家都嫉妒不已。

    温暖默默地看着这些孩子,心情很复杂。他不认同他们的行为,但他喜欢他们的朋客精神。摇滚乐是这样一种自由自在蔑视权威的东西,而他又出自笃信基督教的传统中国知识分子家庭,成长于西安那种活化石一般的古城墙下。(走在那里的街上,,恍如隔世,你会觉得自己就是兵马俑)

    这几者并存于温暖的左右脑叶,常常置他于精神分裂的熬煎中。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10)

    我的上辈子是条鱼,

    在冰山的深x里

    修炼了七七四十九年

    然后跌下一串瀑布

    被人捡起来丢在

    海里煮

    终于感到一丝凉爽时

    是在你的盘子里

    你才五岁盯着我发呆

    你爷爷一位老渔民说

    这是你的午餐

    你说不,我宁愿饿死

    就和我跳进了同一个水盆里。

    我找了一天多才找到

    我的元神

    他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

    对你爷爷和小渔村表示了一番

    愤慨和不以为然后

    点了一支烟把你

    给骗走了。

    你爷爷哭着吃了那条鱼。

    每次吃水煮鱼的时候,温暖都会有一种奇怪的幻觉,觉得自己也正翻滚于某个巨大的火锅中,在沸腾的鱼乡里垂死挣扎。真想知道每天挥舞筷子涮我们的都是谁。

    静说她最爱吃的就是水煮鱼,几乎一日不可无水煮。所以有时候温暖怀疑静就是那个涮他的人。至少她也可能是个往锅里添开水倒辣椒的人(或者她甚至可能就是那口热腾腾的辣锅)。

    静很善于制造噩耗,总是能在温暖终于放松警惕的一刻,给他一大棒子。

    温暖去西宁的时候静去了东北出差,发着烧。仗着粗学过两年医,自己给自己瞎吃药,结果再见面的时候,狂咳不止,被确诊为肺结核。

    温暖一再埋怨她太不小心,事实上,他窃以为她有点成心,就像小孩会故意让自己受伤好引起大人的注意。

    静看似无心地说以前的身体太好了,以至于她太自信,太大意了,才酿成这样的恶果。

    温暖听着伊的自责,解读着其中传达的信息。结论是,如果没有温暖闯入她平静的生活,就不会有这次因他而起的堕胎手术,更不会因为抵抗力差而染上肺结核。

    温暖惶惶然,如同没有经过任何程序就被宣判有罪,而且是情节严重,影响恶劣,不判无期不足以平民愤的那种。他仿佛看到自己一生在这愧疚的牢笼里困着。

    “你别怕,”俩人吻别的时候,静故意表现得很热烈,

    “你是不是特怕我给你传染上呀,医生说我这种情况是不传染的,已经用药控制住了。”

    “没事儿,我无所(谓),大不了陪着你呗。”

    温暖尽量表现得很大无畏,以此来证明他的真诚。似乎他们炙热的爱情就应该是这样(这符合静的爱情观,)明知道对方有可怕的传染病,还要面带幸福笑容,坚决把舌头放进其口腔中。

    “喂,是温暖吗?我是表舅舅啊,”电话响的时候,温暖正在四环上开车,仓皇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免提,

    “是,是,是。表舅您好,我是温暖,菜刀是不是快生了?”

    “恭喜你,你做爸爸了。dolice生了,是个女儿。”表舅舅的话让温暖的心速立马升到一百多。

    “啊!”脑子里一片空白“母女都平安吧?”

    “母女平安。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爱我们dolice啊,她生孩子生得好辛苦,整整一天一夜呀。”表舅把电话递给菜刀。

    “温暖,真想给你看看,这孩子太好了,是上帝给我们最宝贵的礼物……”坚强的菜刀泣不成声,

    “谢谢你让我把她生下来。”

    “你说这种话干嘛?现在什么都别想,一定要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别怕花钱,咱们有的是钱。”

    挂了电话,温暖茫然的在四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该往哪开。最后发现自己停在了静的楼外,他看着静的窗户放声痛哭。

    菜刀温暖 第三部分(1)

    妞和牛哥结婚了。但温暖相信妞不是为了把舌头放进对方口腔才结婚的,她是为了让对方把钱放进她的口袋里。妞极精明,她从小在上海母亲那儿受过良好的训练。这消息让老钱有点不是滋味,挫折感,因为妞选择了比他更有钱的牛哥,虽然老钱从不会想去娶妞。

    这要怪温暖,因为是他把牛哥介绍给了妞。

    牛哥,香港籍东北人士。上市公司金光灿控股董事会主席。离异,前妻和孩子在英国,独居北京,长得很像美国那个喜剧明星白头翁,就是肚子大了点。但是瑕不掩玉,性极豪爽,是温良的好朋友。他的烦恼就是钱太多。有‘及时雨’宋江的情结,喜欢仗义疏财。

    俩人第一次见面,在顺峰。那天的主题是宴请一位终南山道长,牛哥特意叮嘱温暖叫上静和她的小姐妹们。点菜的时候,只听牛哥说每个人按一万的标准,当时姑娘们的眼睛就都亮了一下,妞的最亮,熠熠发光。

    终南山神鹤真人是牛哥虔诚供养的世外高人。真正鹤发童颜,精通各种周易八卦紫薇斗数,深谙房中术。

    “真人,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