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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说波波上吊的时候穿着一身大红旗袍,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知道。”

    “那表示,我死了也不原谅你,做鬼也不放过你。”老钱的语调y森恐怖。

    大家排着队依次走进告别室和波波道别,波波美丽的脸庞被鲜花簇围着,象是带着个花环。这是温暖长大成人以后第一次近距离端详死亡,莫名伤感。

    波波啊,你这家伙,真是太傻了!

    棺木里静静的躺着一个曾经多么激情洋溢的人,她误入了这个假扮激情的年代,令冷漠的男人们落荒而逃。她无法接受,也不愿意容忍如此平庸的世界,这里没有高c,只剩下无尽的谎言和拒绝。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会有多少人为我悲伤?又会悲伤多久呐?看着刚出了火葬场旋即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人们,温暖在心中为自己数了一下,答案令人沮丧。

    温暖拨了静的电话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多久?”

    “你说什么哪……?”静还没睡醒。

    “你不是最爱对我说,你去死吗?”

    “呸!呸!呸!一大早把我吵醒就为说这个,人家好不容易才睡着……”静打着哈欠,发出娇嗔。

    “你还没回答我呐。”

    “你不准死,我不允许你死,”静伸了个懒腰,怒吼着,

    “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行,没事了,你去睡吧。”

    “你去死吧!”

    温暖觉得自己就象是一列超音速火车,飞驰着。但有时候,又感觉大家齐齐静止,定格在各自的牢笼中,一点一点被生活风化侵蚀。菜刀和温暖在这种祥和的气氛中有如一对老人般沉默面对。好像他们已经相濡以沫了百年,只有美丽孩子的嬉笑声能驱散彼此心中的y霾。

    温暖不禁想起了pkfloyd的歌词:我变得越来越老,你变得越来越冷。

    无所事事和孤独也把静侵蚀着,静一直都没有再去工作。牛哥出差的时候,妞总是要静去陪她住,妞的寄生虫生活很容易让女人羡慕。跑车,豪宅像糖衣炮弹一样轰着大家的眼睛。作为好朋友,妞给静介绍了很多跟牛哥差不多的有钱宿主。静在挣扎着,为了她的爱情。

    “我该怎么办?”

    她会故意这样向温暖咨询

    温暖则作思考状回答,

    “每个人都得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没有什么高尚可耻的,寄生虫和宿主都是生命,关键是要明白你自己想要什么,别人的评价毫无意义。好好善待自己吧。”

    静天真的点点头。

    温暖终于和乐队开始录制新专辑了。这种时刻令他异常兴奋。常常通宵达旦,一天工作二十六个小时。

    菜刀温暖 第三部分(6)

    录音棚位于农展馆里的小湖边。据说是由华侨投资,日本人设计,奢侈得有点不附合国情。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有时竟是可以依稀看到那传说中的菏塘月色。

    温暖不厌其烦的调弄着吉他音箱试图寻找合适的音色。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吉他手‘不高兴’又打哈欠,又流鼻涕,不停的去厕所。制作人松井纹丝不动立在监听音箱后的y影里,一撇人丹胡,俨然是日本皇军的造型。

    “你觉得这个音色怎么样?松井,”温暖询问松井,感觉自己的腔调很像李向阳

    “姆,音色的很好,不过,你的吉他手他的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松井的语调很像鬼子小队长。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的干活?你知道吗,松井,我突然发现你的样子很像我小时候看过电影里的日本侵略者。”

    “啊?真的吗?那我的对不起了,请原谅。不过,那不是我,那可能是我的爷爷干的,我的不喜欢战争。”松井天真的笑了,笑得像一位音乐家。

    温暖跑进厕所,迎面撞见‘不高兴’,后者连忙的把一些东西塞进口袋。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鼻涕眼泪的。你丫可是中国的吉他大师啊,注意民族荣誉。”温暖突然惊觉空气中有一股异香,香得令人迷醉。

    “温暖……哥们抽大烟了。”不高兴嗫嗫道,他的眼神躲闪着温暖。

    “什么?你丫说什么?!”温暖发出一声重金属的怒吼。

    “我前一段时间碰到一个以前在海南一起干歌厅的哥们,他让我试两口,说特high。我想着我这人意志力超强,不会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上瘾的。谁知道这东西实在他妈太厉害了。现在我每天必须得抽几口才能起床。都不是为了舒服,是因为不抽太难受了。想死的心都有……”

    “我c,怎么会这样呐!”

    温暖的热泪喷涌而出。

    “完了,你抽了这玩艺你就不是你了,你知道吗?我们之间的友谊,乐队,什么都完了……”

    “对不起,温暖,我一直拿你当哥哥,你得帮我。”

    “我他妈怎么帮你?你说!”

    “先借我两千?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回到棚里,松井和印度籍录音师一脸茫然。

    “对不起,那个’不高兴nohappy’感冒了,回家休息的干活了,今天我来弹吉他,继续吧,”

    温暖不想对松井多作解释,“大烟”令人想起鸦片战争……

    这首歌的吉他录了很长时间,因为’不高兴’的y影在作祟。温暖的手都快抽筋了。

    就在他弹得渐入佳境的时候,手机响了。

    录音期间,这是最令温暖反感的事。

    没来得及看清号码,

    “哪位?”

    “你是不是说话不方便?”对方的声音听不清楚,棚里音乐声太大。

    “没有啊?我正在录音,信号不好,听不清楚,是ta吗?我一会给你打过去。”温暖很不耐烦,挂了电话,抄起吉他。

    刚弹了几声,叮铃铃,又有电话打进来,

    “外,你现在完事了吗?”一个女子飘忽的音色,这次信号好多了。

    “是你吗静?”温暖知道麻烦大了。

    “你连我的号码都忘了吗?”

    “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的手机没显示是你的号码。”

    “菜刀在旁边呢吧?”

    “没有啊?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对不起,没看清楚号码。”

    “噢,我以为你在家呢,或者菜刀在你身边,说话不方便。我刚才特伤心,我想我怎么就变成哪位了呢?我就问自己,我到底算哪位呢?”

    “刚才纯属误会,你把事情想复杂了……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温暖听出静的醉意了。

    “我没喝多,我知道我在干什么。现在才是最真实的我。我最近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给你打电话,但我今天就他妈犯病了,怎么着吧!我对自己说,你为什么老是替他着想,替菜刀着想,温暖不是说过吗?你想打电话,随时都可以打吗?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想让你来陪我……”

    “你这不是打了吗?”

    “哪我让你现在就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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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刀温暖 第三部分(7)

    “陪不了。我现在正在录音,大家都等着呢,我得工作,我这两天实在太忙了,同时下八盘棋。”

    “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静爽朗的冷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我不管,我就要你马上来陪我,不来不行!”

    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蛮不讲理。

    “我看你是闲的,你丫疯了吧。”

    随后迎击温暖的就是一支ak47了。静一梭子一梭子的扫s着伊的怨恨。

    内容缺乏新意,车轱辘话,翻过来掉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

    温暖颓了。回头看了看不解的松井。

    “我知道你忙,但我又不是你老婆,所以我不会站在你老婆的立场替你考虑。”

    “静,别这样,你要是老这样,没人能和你一起生活。”

    “反正你也没打算跟我一起生活。我现在就是自私的!我就要你马上过来陪我!”

    静哭喊着。

    “好,我这就过来。”

    温暖撂下松井和一干工作人员,直冲妞妞家。

    “你来晚了,静跟妞妞出去耍去了。”家里只有牛哥在,

    “今天中午一看天下暴雨,我就急忙往家赶,好久没过组织生活了,难得有场雨呀。紧赶慢赶还是扑了个空,妞这个没良心的。”

    “哪家?”

    “不一定。不过秦大老废他们在666有个party,你可以去看一眼,我一会没准也去。”

    “是不是喝大了?”

    “不,是high大了,比喝大了更可怕。”

    牛哥神秘得看着温暖,

    “你丫算是把静弄拧巴了。”

    “我知罪,我这辈子算是欠上丫的债了。”

    “想知道静服了药是什么样吗?”他所说的药不是治病的药。

    “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你吃完了药是什么样子。”温暖幸灾乐祸的说。

    别看牛哥平日深沉威严,吃了药后喜欢帮大家收拾碗碟擦桌子,到处找笤竹扫地。苦出身啊。据说吃了药的人常常会暴露他们的本相,穿的特艳丽的夜总会小姐吃完了药会说,我看见我们家的麦子丰收了,金灿灿的一大片。

    按照牛哥的说法,他现在服药后已达灵魂出窍的境界。而家中更是j犬升天,连狗都high过,据说狗high了会哭。保姆阿姨也没有幸免,收拾残局时把剩下的可乐喝了,不成想其中有料,结果心里烧的睡不着,绕着小区走了一夜。

    “上一次我们服下了(药),静整夜抱着我跳舞,”

    牛哥接着说,有点魂游相外的状态。

    “嘴里不停的唠叨。我不好意思偷听,但没办法,不想听都不行,她一直在说你们俩的那点秘密,搞得我都没high起来。第二天,我问她,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抱着我跳舞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她说,什么?抱着你?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海边,抱着一块大礁石,随着海潮晃来晃去,还特高兴。”

    温暖身边的人很多都磕药,温暖称他们为神农。因为早年间,买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这些人没货的时候,什么都吃,止疼片,消炎片,整打的咳嗽糖浆。

    温暖被戏称林则徐。由于他不吃药。

    温暖辩称那是因为他吃伤了。他从小就是药罐子,吃的药比饭都多。这导致了他的natralhigh。

    “怎么样,服点儿吗?”群魔坐在666的大包里,老废手捧一把绿色药丸挨个问着大家,那东东看起来太像灭鼠灵了。

    “这药行吗?里边有kg吧?太厉害了,上一次我都吐了。”宁宁质疑着

    没事,要不我先给大家当一回小白老鼠,试验一下?老废的表情挺可爱,殷切盼望大家集体服毒。

    “我就算了吧,身子骨太弱,我还是酒high吧。”温暖满桌子找酒,只找到一些细长的化学试剂管,里面盛着色彩斑斓的神秘y体,人们称之为j尾酒。

    在这个圈子里生活很奇怪,所谓麻雀随小,五毒俱全。你必须选择一种恶习,不然,大家会让你觉得自己象个怪物。温暖选择喝点儿小酒。偶尔也抽几口大麻。

    温暖的祖父及父亲生前都堪称正人君子。但两个人都没好下场,天人共妒。为此,小时候温暖曾暗暗发誓,每一年都要让自己干点坏事,以便能苟且地享乐人生。

    。。

    菜刀温暖 第三部分(8)

    “你最近好像瘦了呀,老兄弟?”老钱走过来亲热地拍拍温暖的背。

    “被生活折磨的吧。”

    “不过看起来气色很好,神采奕奕,被生活折磨得神采奕奕。”

    “啊!真的吗?看来以后得让生活多折磨折磨。”

    “来,兄弟们,走两步,”秦大冲俩人举了举盛着绿色粘y的试管,

    “我前几天看到一个报道,说基因密码破解了,未来人能活到一百四十岁,老温,你有什么感想。”

    “c,原来走x攒钱是为了活到七十岁准备的,现在还得为后七十年准备,你呐?”

    “那还不简单,六十岁以后,敞开了吸毒。”

    “你最近和宁宁还好吧?”温暖看了一眼宁宁开始放大的瞳孔,很替秦大担心。

    “宁宁刚做了人流,今天很暴躁。”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不负责任,只图自己舒服,不管人民死活。”

    “你不知道,哥们从来不爱带避孕套,我带上那玩艺,肯定阳痿,

    而且我也无所(谓),有了孩子就生呗,但宁宁不愿意要,非要打掉,”

    两瓶酒下肚,宁宁跟邻桌的一位小男模特眉来眼去,令秦大坐卧不安。

    “宝贝,咱们早点回家吧,今天你身体不好。”

    “我不回家,还没玩够呐。”宁宁的态度很轻蔑。

    “我是为你好,你是我老婆,你不能这么天天熬着,再说我明天上午还有事……”秦大低三下四。

    “你是不想耍了,因为你们都耍够了,我才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多亏呀,生活太没劲了,我不想在家呆着。”

    “什么她妈亏了,当着我这些哥们你丫别太来劲啊,”秦大虚张声势。

    “你她妈才来劲那。”一支骰盅飞了过去,正中秦大的胸口,但宁宁应声倒地。

    秦大苦笑一下走过去,弯下腰,熟练的抱起宁宁,像褡裢一样搭在自己的肩上。

    “没办法,天天这样,我都习惯了。”

    冲大家拱拱手,“兄弟先撤了。”

    666算是圈里人集合的老地方。在这儿,有时候,你甚至能碰到一些传说中业已不在人间的家伙。温暖没有找到静却找到了几个失踪多年的真假哥大。

    “温暖,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人冲上来猛搂住温暖的脖子,几乎一招致命。

    “您是?”温暖急忙抽身,回头打量,

    “他妈的,贵人多忘事啊,想不起来了,胡三儿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胡汉三名如其人,一身名牌下的赘r呼之欲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异味。

    “噢,噢,噢,三哥!你还健在呀!这些年你跑哪去了?什么时候来北京的?”胡三儿是真哥大。温暖的发小。蹲过大牢,贩过大烟,开发过大房地产,遂去向不明。

    “瞎混吧。前几年来北京开夜总会了,还行吧,在北京一提胡汉三还算个人物,我现在有十几个场子,这儿就是我的。”胡总霸气不减当年,

    “在里头经常听你的歌,你混得挺好的,出名了,把当年一起耍的兄弟们都忘了吧。”

    “没有,没有。我才真是瞎混呢,惭愧呀。”温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胡汉三原来就是胡三儿。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帮你挣钱哥现在不一定行,但谁要是欠你钱,或者欺负你,只要你开口,随时派个兰州杀手过来,说杀谁,就杀谁。”胡汉三的嘴脸相当凶残。

    “不用,不用。我目前就是挣点钱过日子,真不想杀谁。”温暖赶紧婉拒。

    “从我进去后咱们就没见过面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胡汉三很怀旧。

    “你小时候身体多棒呀。那时候打遍道北无敌手。”温暖感觉自己在和杀手说话。

    “英雄不提当年勇,现在不行了,肾都换过了,还有糖n病。”这个杀手有时候也不太冷。

    “糖n病就别喝酒了,”温暖假作关心。

    “去球,无所谓了。走,到我的包房喝起来。”

    温暖跟着胡汉三刚走了两步又被人冲上来猛击一掌。

    “嗨,温,longtinosee,an,很想你呀。你最近好吗?”steven是假哥大之一。长的像农(民)企(业家),打工在外企,开一辆二手大奔,四处行骗。

    。。

    菜刀温暖 第三部分(9)

    “我刚从纽约回来。好久没出来混了,没想到现在戏果这么容易,你都不用有特多钱。有了钱,先别买房子,买辆奔,置身好西装,口袋里揣个五百块钱就可以出去行骗了。果肯定往上扑,他们也不是图钱,就是虚荣,跟哥大在一块有面子。我刚办完一个,把果送回家,没事干,这不,又回来了。”

    steen颇有心得地告诉温暖。温暖在脑中幻想自己,抡起胳膊抽了丫一大嘴巴。

    哥大们不论真假都挺能喝,而且坚持要喝纯的‘vodga’(伏特加),俗称‘我大哥’。

    温暖酒量不敌胡汉三,转瞬即大,去洗手间狂吐了一轮。扶着墙回包房的时候进错了门。

    那屋里众男女都像拨楞鼓似的,在烟雾缭绕中美着。急忙抽身中温暖却惊见静和妞,如牛仔一般,分别跨在两位哥大身上,其中一个正是steven。几双手随着音乐在空中乱舞。

    温暖拍了拍静的肩膀,她回过头来,焦点在前者的身后。屋里太吵,俩人互相听不明白,温暖把静拖了出来。

    “你这是干吗呢?”温暖有点生气

    “没干吗,我只想让自己开心点,”静磕了药,思路竟比喝多了还清晰。

    “就你这身体,那还不跟自杀一样。”

    “怎么,心疼了?你真的在乎过我吗?静完全没了平日的端庄,眉眼间反而有了几分风尘。

    “非常非常在乎。我这不是撂下工作来找你了吗?”温暖哭笑不得。

    “那你老婆呢?”

    “家里睡觉呢吧……”

    “我越看你们俩越般配,”老钱凑过来不失时机的扎了温暖一针。酒吧里电子舞曲震耳欲聋,大家说话声嘶力竭。

    “你们俩结婚吧,静可是我们大家的梦中情人啊,”老废也过来起哄。

    “我没有那福气,”静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暖。

    “静也是我的梦中情人,我要永远把她供在我的心里,而不是供在我的床上。”

    “呸,别c旦了,你丫装什么孙子呀!”众口一辞,像气急败坏的男生小合唱。

    温暖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