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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倏地,两根细针分别刺入两名年轻男孩的手肘,两人同时松了手,跳开一大步,并且吃痛的哀哀鬼叫,咒骂连连。

    当他们松手的刹那,殷追欢的身子往前倾倒……下一秒钟她的身子被一具男性的胸膛所拥抱。

    “犀狼?!”是她饿得产生幻觉吗?

    揉揉眼,定睛一看,仍是叫她痛苦的那一张y美的俊颜,她这才相信真的是他。

    “去你的!”一名年轻男孩一面拔针,一面粗吼著,“你是哪一根葱啊,干!

    放开她啦,人家是有老公、有小孩子的……”一道亮光一闪,刹那间年轻男孩的嘴唇竟然刺入一根针。

    “哦……”痛死他了,他的嘴唇又痛又麻,不禁流下两行男儿泪。

    一旁的同伴见此阵仗,只敢呕在心里,没敢吭声。

    “犀狼……你……别伤……”脸色苍白的殷追欢努力想求情。

    她眼眸一湿,盈盈的泪珠在眸底晶亮闪烁著。

    犀狼低下首,冷眸微眯。

    他撗抱起娇弱的她,大踏步走出殷家宅院,屋外已有一辆吉普车等候。

    一上车,吉普车立刻发动引擎急驰而去。

    有好一会儿,留在原地约两名年轻男孩面面相觑。

    “那个一句话也懒得理会我们的男人是一匹犀狼啊?我觉得他很神秘耶,但是他的人缘一定佷差,亏他长得比金城武还帅气。”

    “我的……嘴……嘴巴……”下嘴唇的针虽然拔起来了,但是妈的痛死了。

    “哇,你的嘴唇红红肿肿的,看起来好恶心。”

    “好麻!”吓出一身冷汗的年轻人猛呼气,悲惨的道:“我是招谁惹谁啊!”他的同伴只能摊摊手,陪他一起无语问苍天。

    殷追欢被丢到一间私人综合医院的头等病房,生理食盐水和葡萄营养y日夜不停的汪s入她的体内。

    这两天,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却时时想起犀狼。

    他仿佛是她最深沉的梦魇,她无法压抑自己的思绪不去想他。

    想他的褐眸、他的飘逸长发、他的冷邪、他的寡情。

    他从殷家带回了她,然后把她丢进妇产科病房,便不吭气的离开了。

    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而他在她心里究竟有什么的份量?

    她好乱、好慌,好害怕真正的答案。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当她不由自主的轻喃这些词句,倏地感到一阵心悸。

    犀狼对她的确是无情弃,可她怎么怀有将身嫁与的妄念?

    “我一定是病了。”殷追欢一下又一下地抡拳击打自己的头,希望把其中的痴念打跑。

    她打得十分用力,直到一记巴掌甩来才住手。

    “如果活得不耐烦,这里是十一楼,直接跳下去死得比较快。”犀狼冷道。这个笨女人,以为她的头皮是铜铸铁造的吗?

    “你……”他听见她方才的自言自语吗?她觉得双颊臊热得紧。

    她一定红透了脸。

    “倘若立刻对你施行堕胎手术,你的宝宝可能一块上天堂报到。”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无所谓的是不是?你决定迫我上手术台?”

    “考虑当中。”他仍是不屑她的,一点点怜悯也没有。

    可是他又为什么多费心力的带回她呢?

    “如果人工流产的时候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一点点的难过、伤心?”

    “你认为我可能为任何人的死亡伤心吗?”犀狼不禁冷笑。

    “不会。”殷追欢老实回答,心底有一个声音残弱的渴求著……如果她的死亡可以使他有一点点伤心,她便满足。

    而且她愿意了断自己的生命,只是她身体里的小小胎儿……“曾经,有一个女人死在我的手上。”犀狼忽道。

    “啊||”她一骇。

    “她是我唯一杀死的人,连鬼医他们都毫不知情,错以为我只喜欢折磨活人。”自嘲的讥笑悬于他上扬的唇。

    “犀狼……”她缩起背,弯著身,不晓得如何应对才好。

    “殷追欢,你猜猜我杀死的是哪一号人物?”犀狼y邪的美颜浮现戏弄的光彩。

    “你杀死的是背叛你的女朋友吗?”她小心翼翼的轻问。

    “你认为哪一个女人能够令我动情?”他冷酷一笑,邪气更甚。

    她觉得那似乎是天方夜谭的妄想,眼前的男人是冷冰冰的。

    “那么是和你敌对的黑帮份子?”

    “那种人渣不值得脏污我的手。”

    “是震天盟的人吗?”

    “帮里的不力武师确实曾因我而残废,或是因为我的设计而被送进绿岛监禁终生,但是我并没有慈悲的让他们早日投胎转世。况且震天盟里的女人只有黑蜘蛛和红鹤,而她们仍旧呼吸著空气。”

    “我猜想不出。”殷追欢缩著颈子告诉他。

    “当时的我只有八岁,大概是年纪最小的杀人凶手。”八岁?!

    杀人凶手?!

    殷追欢的脸一下子刷白。

    四肢百骸的血y几乎要僵凝住,她晓得他噬血残虐,可是他怎么可以一派的淡然潇洒呢?

    然而犀狼接续的话更令她头皮发麻,心漏跳了好几拍。

    “八岁时我亲手杀死我的母亲。”

    “呀!你……”她启开的檀口颤巍巍的,形成一个小圆。

    “吓坏了是不?”他俯身,拨开她腮畔的发丝。“你在发抖。”他轻轻她笑了。

    她是在发抖,而且不能克制的猛烈发抖著。

    他的冰唇忽地扫过她颤抖的嘴唇。

    他将额头抵著她的,褐眸对上她惊如小羊的双眸。

    “刚刚你好像忧愁著你被我“无情弃”,是不?你有胆量嫁给一个手刃自己母亲的男人吗?”殷追欢的嘴唇微微拉扯,可却噤若寒蝉。

    他真的把她吓惨了。

    可怕的寒气仿佛是一把刀,切割著她的心窝。

    她勉强的颤声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秘密?”

    “因为你是我的小欢欢。”他的轻笑看起来令人心跳加快,他的眼神使人迷炫,有一丝的甜蜜涌上胸臆间,却又有更惶恐的气焰向她的骨髓与血脉里。

    “你不可能爱上女人,不可能爱我或任何人。可你为什么要戏弄我呢?你说嫁这个字,是存心玩弄我的感情,是不是?”

    “我不会爱你!”犀狼冷道。

    这声强调其实是说给他自己听,说给他自己相信。

    如果他下得了狠劲,他应该揉碎殷追欢,彻底的毁掉可恶的她。

    “但是只有你叫我心痛!”而这是他的致命伤,也是他最想杀了她的原动力。

    “我让你心痛?”殷追欢不懂。小小的她、卑微的她有何能耐叫他这个堂堂的大掌堂心痛?

    “这是你最不可饶恕的罪。”他伸出舌探进她微启的檀口。

    她真的不明白,这就是他的极度酷爱?

    可是爱情应该是甜美温馨的,应该是宠溺都来不及,怎会忍心伤她伤得体无完肤?

    他的感情温度未免太奇特、太恐怖了。

    “别再欺负我,我真的承担不了。”强忍著泪,她哽咽的央求著。

    “小欢欢,你怎么一副害怕被我强暴的模样?”犀狼吻了下她闪著盈盈泪光的眼,邪笑道:“忘了我是你最初的男人?我的身体曾经热烈的进入你体内,而你现在怀著交欢时的结晶,不是吗?”

    “真的要……娶我?可你原先是要杀死我的,既然我令你心痛,你应该也想让我痛不欲生才对。”小说里总写著刻骨铭心”四个字,犀狼对她是真真切切的刻骨铭心,但他是以折磨她的身体和她的心灵叫她懂得这四个字的真义。

    犀狼的褐眸沉冷y黯,他蹙起眉,不悦的道:“因为八岁之后我已经不曾感到心痛,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情绪。”至于拨乱他心弦的为什么是眼前的小女人,他不想深究。

    他明白他只要她随侍左右就是了。

    “如果哪一天我厌倦了你,我会慈悲的事先告知,然后眼不见为净的送走你。”

    “可我只是交易的商品,你看不上眼的。”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她只是泄欲的工具吗?他愿意污秽自己与她在一起?

    “你是一个值得喝冞的小妈妈!”是她的母性之爱令他迷炫。

    红鹤的柔美与娇俏胜过她……黑蜘蛛的冷艳人无人可敌……满足他的生理需求的上等美人亦多不胜数……但是他竟然只想摘下殷追欢这朵强装勇敢的小花。

    或许她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可怜儿吧。

    他不禁纵声狂笑。

    身经“磨练”的殷追欢依然深受惊吓。

    就在她的惊吓之中,犀狼冷傲的转身离开了她的视线。

    “他真的亲手杀死他的妈妈?为了什么?”犀狼真的是没有人性的血魔?

    可是再怎么残忍的恶徒也不可以伤害最亲、感情最浓的生养父母呀。

    殷追欢缩著身子,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大冰窟之内,浑身冰冷。

    “狗娘养的,我憋不住了,干!”江野渡人的肥肿身体来回走著,差点掉出一身肥油。“老大,我们干脆把殷追欢杀了,反正对于犀狼,我们是连一根寒毛也伤不“殷追欢才怀孕四、五个月,原本的计画是让她生下犀狼的种以后,再把她和那个种一起杀了,让犀狼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是老大,犀狼那么残忍,他不会为谁难受的,而且消息传来,全说他对殷追欢狠得要命耶。

    “那杀了她有什么鬼用,干!害我花了三千万,她的舅舅和舅妈死到哪里去了,给我找出来,要他们把三千万吐出来。”另一名智囊团的瘦小男人突然鬼鬼嘶笑,露出满嘴金牙,“殷追欢现在在医院里安胎,犀狼不可能对她和对一般女人一样的,不然他不会让她待在医院。”江野渡人一听,眼睛瞪得更大、更凸,像是牛眼似的,他大叫,“立刻动手,把犀狼的女人杀了,我倒要看看犀狼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泪腺,如果他哭了,我一定叫他的一大堆仇人大笑三天三夜。”但是他因为犀狼而毁了的命根子却是永远救不回来了。

    枉费他的酒店那么多,枉费那群莺莺燕燕争先恐后的巴结他这个大金主。

    恨哪,他居然只能摸摸女人的海咪咪和软玻璃止止渴,像个太监似的。

    那群供人糟蹋取乐的女人一定在暗地里嘲笑他的性无能。干!

    “三天内,我要听见犀狼失魂落魄的消息。”江野渡人抖动著肥油油的身体,亢奋的吼笑。

    夜很深、很静。

    一名丰腴的护士端著药盘一扭一扭的往妇产科病房走去。

    “有古怪。”正吃著寿司的小美人从廊道边走出。

    “第六感告诉我,这女人是针对殷追欢来的。”她甜甜的自己笑著。

    不当灵媒、不当巫婆真是可惜了。

    “殷小姐。”

    “嗯?”浅眠的殷追欢睡眼惺忪的醒来。

    “要打针了。”

    “可是现在是三更半夜。”而且她住院的这几日不曾在半夜里注s针剂呀。

    “是护士长交代下来的,你的身体弱,必须注s安胎药。”

    “哦。”她只好坐起身,卷起衣袖。

    护士将药盘放下,面无表情的把殷追欢的衣袖拉高,接著拿起针筒,对准她的血管。

    “老女人。”一声甜腻的笑声从门口响起。

    “红鹤姊姊。”殷追欢开心的轻唤。

    “红鹤?震天盟的财金掌堂?”护士暗吃一惊。

    “算你有见识,假护士。”红鹤已经走到病床边,并且拍拍假护士的背脊。

    “你在胡说……什么。”拿著针筒的手微微发抖,假护士的脚底开始发冷。

    红鹤从她发抖的手中抢过针筒,并且以鹤拳击向她的肚皮。

    先揍再说。

    被修理的假护士当然想反击,但是很不幸的,她连红鹤的一根头发也抓不著就已经被揍得金星直冒,倒入一旁的沙发里,捧腹呻吟。

    红鹤的笑容愈来愈灿烂,她柔声说:“不好意思,毕竟我也綀了十年的功,很难下手下轻一点。”只要别跟鬼医他们对打,她对自己的花拳绣腿挺有自信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假护士?”大老板不是调查好了吗,怎么会冒出一个红鹤揭穿她的伪装?

    拍拍掌心,红鹤坐在病床边缘,笑容可掬的开口,“我不是故意表现小聪明的,唉!谁叫你走路走得像只母j;谁教你没化妆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大班;谁叫你的护士帽戴错了。”

    “这样就戳破我的做假?”

    “唉,谁叫你刚刚注s药剂以前没有拍拍追欢的血管,也没有擦拭一下酒精棉。还有,追欢不是重症患者,不必三更半夜被吵起来进行医疗吧。

    “而且追欢她可是孕妇耶,孕妇的睡眠很要紧,医院不可能安排三更半夜打针注s。嗯,还忘了一点,针药的注s不是护士长的职责范围。唉,你好笨哦,连个假护士都扮不好,你还是适合陪男人跳三贴。”

    “那么你也猜到我的针筒里是能够致人于死的禁药?”

    “废话,不然你干么伪装成护士,偷潜进来。”真是朽才,笨成这样。

    “那么你预备把我怎么样?”假护士扯掉头顶上的护士帽,凶巴巴的骂道:“殷追欢人又没怎么样,没有真实的犯罪行为,你能怎么治我?”

    “针筒里的禁药就是证据,而且上面留有你的指纹,加上你穿著护士服,可是你明明不是白衣天使,请问你图谋的是什么?相信检察官不是笨蛋才对。”

    “臭货!”假护士从沙发上跳起,忍著身体的疼痛冲过去想抢走落在地上的针筒,企图毁灭证据。

    但是悲惨随之降临在她的身上,她的右手掌整个被砍断了。

    “啊!”假护士惊得大哭、大叫。

    “别怕。”红鹤连忙抱住殷追欢,深恐她吓晕了。

    “你是……”痛哭失声的假护士扭曲著脸回头。

    原欲质问的她在见到犀狼时呆掉了。

    他的眼神冷得叫人发颤。

    他正微笑著,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可能是过度恐惧,被砍了右手掌的假护士忘记剧痛,也忘记她已经成为半残的人,整个人呆呆的。

    “还不快快说出是哪一个混蛋派你来的。”红鹤一边轻拍受吓的殷追欢,一边杏眼怒瞟。

    “是‘金都’的大老板。”

    “江野渡人那个日本鬼子啊,他好像也是出三千万买下殷追欢的幕后金主。”红鹤甜笑的把眼光调向一身黑沉的犀狼。

    “大掌堂,谢谢你把这个笨女人的右手掌砍下来,否则不知道我或是追欢会受到伤害耶。”其实红鹤想取笑的是,如果犀狼救她,为的是同门义气,但如果他一心救助的是殷追欢,事情可就非常不同了。

    犀狼的冷眸淡淡扫视一眼病床上的殷追欢||他似乎把她吓慌了。

    他的眉心纠结,半晌,以五堂之首的身份命令道:“红鹤,你和暴龙一起去摧毁江野渡人所有的酒店和赌场,以及他在东南亚的人口贩卖的组织。

    “无论使用哪一种手段,动用哪一道势力,我要江野渡人身无分文,毫无立足之地。”顿了一下,他忽然勾起一抹魔笑,“让江野渡人成为名副其卖的人妖,再把他送到他在泰国的人口转卖站。记住,不许他自杀,我要他活著,撕心裂肺的挨过每一分、每一秒。”

    “好,那个江野肥猪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他是专门欺负女人、欺负小男孩、欺负贫苦弱势的大混蛋。”这个任务她太喜欢了。

    “但是这个残废的女人呢?”红鹤一半恶毒、一半怜悯的顺口问问。

    “残……残废?!”墙角处的假护士不解的呆呆轻喃,眼光瞥见前方地上掉落的整个手掌,这才忆起自己悲惨的遭遇,霎时晕了过去。

    犀狼冷冷说道:“把她拖走。残了手对她来说即是严酷的罪罚,不必她到死绝的惨境,否则她如果时时刻刻闹自杀,怎么‘享受’痛不欲生的美好感觉。”如果假扮护士的女人真的伤了他犀狼的女人,他绝对会噬血得彻底。

    红鹤偷偷吐了吐舌尖。

    犀狼居然以为这是他最慈悲的作风?噢!她开始为殷追欢祈福了,与狼共舞可是非常恐怖。

    第 8 章

    天大白,窝在沙发里睡著的红鹤被一声呻吟给扰醒。

    望向呻吟声的来处,她一凛。

    “追欢!”她不禁大叫。

    病房外头的四名临时派来的帮里兄弟闻声闯进,四个大男人一时也愣呆了。

    病床上的殷追欢蜷缩著身躯,她的身下是一大摊血水,看起来十分怵目惊心。

    “快,赶快去请大掌堂,赶快叫主治医生过来。”一向把各大财团玩弄得很开心的红鹤,可说见识过大风大浪,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惶恐不已,手足无措。

    怎么办,死鬼医居然恰巧不在台湾,跑去登黄山采那些花花草草的。

    “追欢,求求你支持住,你要为你的宝宝奋斗啊。”

    手术房的灯光亮著。

    殷追欢已经被推入两个钟头了。

    红鹤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瞧著长发披散至腰的犀狼。

    他似乎不怎么焦急,也似乎无所谓。

    难道他真的没有钟情于追欢?他一点儿也不怕她性命不保?

    果然是郎心如铁!

    手术房的灯光灭了,半晌,医护人员推著医用小轮车出来。

    红鹤立刻箭步冲向前,急问:“孕妇平安了吗?她肚子里的宝宝没事吧?”

    “由开刀的医生为你们说明比较妥当,我们忙著换药,请让一下。”

    “哦。”红鹤侧了侧身,目送医护人员走远。

    她又眼巴巴的瞪著手术房的门。

    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了,她不禁问:“大掌堂,你不著急吗?追欢流了好多血,那样可怕的血崩可能会让他在人间消失。”

    “倘若老天爷要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