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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为何?难道太后要成全王爷?”

    “不可能!”

    “那让她消失?”

    “那更不可能!”

    佩容为难了,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难住奴婢了,太后有何打算?”

    阳太后冷笑了一声,一个主意已在心中生成,“哼,这个女子可真是好福气啊,乾儿对她死心塌地,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如今我的儿子为她伤心欲绝,那哀家也绝不能让他皇帝好过,哀家既然不能要了那女人的命,那就送她上一个好地方吧?”

    佩容一喜,赶紧问:“太后指的是送她上烟花之地?”

    “当然不是,那太便宜皇帝了,哀家送她到一个乾儿不敢面对、皇帝不想踏足的地方!”阳太后一脸得意地笑,面孔瞧着分外狰狞。

    “太后指的是柔仅殿?”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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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伤柔仪(2)

    太后的一句话,顾念琳便与容梅站在了柔仪殿的门口了。没有象征性的欢迎仪式,甚至连个人影也没有,柔仪殿的大门紧紧地闭着,就像顾念琳的心,如一潭死水般安静。久久后,“容梅,你去叫门吧?”

    “哎!”容梅应了,便上前去拍门,门开了,从里头探出一张腊黄的脸庞,头发枯黄枯黄的,发上没任何首饰,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容梅,容梅见状赶紧道:“姑姑你好,我们是太后派来陪伴皇后娘娘的!”

    那姑姑听言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就将门打开了。柔仪殿,殿外华丽而庄严,殿内如秋风扫叶般萧条,沉旧的摆设、冷清的环境;管事姑姑是刚才替两人开门的妇人,叫玉萍,说是妇人,其实她只有二十二岁,是个哑巴,这里没有太监,所有的事都是玉萍在做。

    此时玉萍向二人比划了一阵后,便领着她们朝里间去了。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几间宽大的屋子,一阵药味扑鼻而来,里面是皇后的寝室。要不是亲眼所见,顾念琳死也不会相信,皇后会是如此模样,脸色苍白如纸,双眼跟玉萍一样的无神,顾念琳与容梅向她跪礼请安,皇后话说了两句不到,就拼命咳嗽起来。

    “娘娘,奴婢懂得一些把脉的功夫,让奴婢替您把一下脉吧?”顾念琳见她咳得难受,便上前说道。

    皇后颤崴崴地从被窝中伸出手,以沙哑地声音道:“快别,琳姑娘,你是太后派来的人,可别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以后就以‘我’相称吧,不必跟我客气,姑娘既懂医术,我这病就有劳了!”接下来便又是长时间的咳嗽。

    “娘娘,这是我应该做的!”顾念琳也不客气,立刻便省去了那番客套,本来嘛,要让她一现代人整天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那还不得屈死啊?当下便替皇后把上了脉。

    皇后见她把着自己的脉相后,眉头便皱了起来,便笑着道:“姑娘,您也查不出我是什么病吧,算了,我都认命了,我得这病好几年了,太医院的太医都烦了,如今除了柯太医会偶尔过来看一下外,这诺大的柔仪殿大概再也无外人来了?”

    顾念琳把了脉后,又小心地将皇后的手放进被窝里,才问道:“娘娘指的是柯权柯大人吗?”

    “是啊,姑娘也认识他?”顾念琳点了点头,皇后又试探着问:“姑娘可有查出我得了何病?”

    皇后的脉像时快时慢,稍仔细点,会发现有一些杂音,顾念琳心中已有些了然了,此时不答反问:“娘娘是否会常常心悸,夜间经常不能安睡,更不能仰面躺着,似这般的咳嗽一到了晚间就加重了,是吗?”

    皇后有些意外,“姑娘如何知道?”

    顾念琳有些遗憾,皇后可能是心脏的血管出了问题,这病放现代本是很简单的,可这里是古代,没有先进的仪器,没有进口的药材,想要治好她,难如登天。此时只好实话实说:“娘娘的心脏有些问题,这病有点麻烦!”

    皇后欣慰地笑了,说:“无妨,这么久来,我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可太医们查来查去,硬是查不出是何病,今日听你这一言,我便安心了!”

    情伤柔仪(3)

    顾念琳有些不忍,安慰她:“娘娘,您放心,虽然我不能治好您,但是我会尽力让您不这么难受的!”

    “我信你,姑娘,你一来便替我查出了病症,我还能不信你吗?”

    走出寝室,顾念琳想多了解一些皇后的情况,可是玉萍是个哑巴,比划了半天,顾念琳硬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更糟糕的是她还不识字,顾念琳无法,只好望向容梅。容梅见一切都变成这样了,只好将自己所知的事与她全部说了。

    听完了玫园瑰苑的故事,顾念琳怒了,道:“就因为前皇后死在了玫园,所以,皇上就将一切罪过怪到了淑贤皇后头上?既是如此,他又立她为后做什么?这报复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还听说,当日昭媛皇后去玫园后,曾与淑贤皇后大吵了一架,之后屋里就安静了!再之后,昭媛皇后就被发现甍在了玫园。”

    顾念琳好奇,问:“为什么吵,你总知道一点点吧?”

    容梅沉默了一会,答:“好像是昭媛皇后发现了皇上与自己的妹妹有了有了来往,所以”

    “哦,我懂了,这就是说,皇上已经有了老婆了,可是他花心,又看上了自己的小姨子,瞒着老婆与他的小姨子有了一腿,事后被老婆发现了,老婆便去找自己的妹妹算帐,结果两人一个谈不拢,之后皇后就不明不白地死了,然后皇上内疚,但又不能对小姨子负情,于是便立了小姨子为后,再封了玫园瑰苑,然后就将小姨子困在这柔仪殿里,老死不相往来了,是不是这样?”

    容梅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点了点头,看阿琳的眼神多了些崇拜之情:“姑娘,您好厉害啊,这么复杂的事情被您这样一说,就简单多了呀!”

    顾念琳不屑地笑了一下,说:“这有何难的?像这种事在我们那里见多了呢?只是龙允轩那男人也太混蛋了吧?”顾念琳有些恨恨的。

    容梅吓白了脸,“姑娘,您又胡说了!”

    顾念琳不在乎地道:“你刚才没听皇后说吗?这里没外人来,我就是骂龙允轩祖宗十八代也没人管我!”

    “可是姑娘,皇上的祖宗十八代,您不已骂过了吗?”

    顾念琳这才想起,“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今日见了皇后那可怜的样子后,我觉得有必要再重骂一次!”

    容梅有些想笑,但她忍了,问:“姑娘,淑贤皇后可是勾引皇上在先,害死姐姐在后,您还觉得她可怜吗?”

    “渍渍,容梅,看问题别那么简单嘛,这后宫里的事诡秘着呢,淑贤皇后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再说了,皇上要看上哪个女人,那女人能反抗吗?说来说去啊,都是男人的错!”

    龙允乾在得知了一切后,果然不敢上柔仪殿来,气匆匆地进了宁寿宫,连请安都懒得做,便冷笑着对太后说道:“母后,您的手段真是高明啊,儿子佩服得紧,儿子有您这样的母后把关,这霸业还图不成?”

    阳太后一凛,威严地道:“乾儿,你这是在夸母后呢,还是在贬母后?”

    “当然是夸啦,做儿子的哪敢批评自己的娘亲啊,母后请放心,将来儿子若有成事的一日,定然也会学您的,将有功之臣逐个斩杀干净,然后重新培养自己的亲信!”

    情伤柔仪(4)

    阳太后一惊,道:“乾儿,你在说什么啊?母后何时教你这些了?”

    龙允乾还是冷笑着,说:“母后嘴上没教,可手上却在做啊,想当初儿子伤重,差点没命,幸好遇上阿琳,是她不顾名节,硬是将我留了下来,之后又冒险爬上悬崖为我找草药,我才好得这么快,如今好了,儿子保住命了,可我的亲娘却要将救命恩人赶尽杀绝,这就是榜样啊!儿子一定会紧记在心里的!”

    阳太后心一颤,怒火中烧,“你你这般为她好,可她感激你了吗?她不是亲口对你说了,她不喜欢你,她不想嫁给你,你还在这里跟哀家较个什么真?”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她感激我做什么,我感激她就成了,可是你硬是让她进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你明明知道算了,母后,这一切儿子都记下了!”龙允乾悲伤难奈,甩头便走了个无影踪。

    身后阳太后一脸震惊,一脸苍白,望着儿子的背影,喃喃道:“哀家错了吗?”

    次日早朝上,龙允乾一脸镇定,将手中的折子递了上去,皇帝从玉公公手上接过折子,翻开一看,心里顿时凉了一凉。折子上说的事是他一时的大意疏忽,龙允乾上任兵马大元帅后,竟然将原有的统领将士逐个地全换成了自己的人。皇帝想发火,想杀人,可是眼皮底下是满朝的臣子,他是皇帝,他得有皇帝的涵养,于是强压下怒火,大力夸赞了允亲王一番,即宣布退了朝。

    御书房里,龙允轩将方才的折子狠狠掷于了李应面前,喝斥道:“你出的好主意,瞧瞧,你瞧瞧,如今朕真是r在鉏上,任人宰割了!”

    李应捡起地上的折子,看了,脸色同样的凝重,歉疚地请罪起来:“皇上,这事臣有罪,请您杀了臣吧?”

    “杀了你,杀了你朕就能如意了?”龙允轩瞪着他,表情由愤怒变成了失望,再接着是无力。

    “可是皇上,如今咱们要怎么办?梨大人那边又无消息,皇上,咱们如今很被动!”

    龙允轩不说话了,背了双手,在殿内来回踱起步来,李应也不敢吱声,眼神只好随皇上的身影转动。久久后,龙允轩在他面前站定了,问:“那些被龙允乾换下来的统领将士如今何在?”

    李应有些不明白,答道:“归乡的归乡,流放的流放,皇上问这个做”李应突然停下了,同时双眼放出了光,喜道:“原来皇上已有主意了?”

    龙允轩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他允亲王能改革,朕就不能了?李应,速去将那百余统领将士请回,记住,诚意、秘密!”

    “臣明白!”李应自动平了身,然后问:“皇上,臣将他们召回不难,可召回来后呢?职务如何安排?咱不可能给他们以前同等的军职啊?”

    龙允轩沉思了一会,问:“你手底下现召了多少兵士了?”

    “两万!”

    龙允轩一喜,道:“两万?这么多?不会是滥竽充数吧?”

    李应大受打击,反驳道:“皇上,您怎么能这样说呢?臣召的兵个个虎虎生风,如今经过一番训练,两万可都是精兵啊!”

    “既是如此,那就不怕他们没军职了,李应,这百余人就交由你了!”

    “臣遵旨!”

    情伤柔仪(5)

    阳太后对于昨日儿子与自己说的话深受打击,直接将一切罪责怪到了顾念琳与蓝贵嫔身上。因此,今日的早安礼上,她板着一张脸,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蓝贵嫔在大庭广众之下脸面尽失。

    出得宁寿宫后,蓝贵嫔在其它嫔妃的嬉笑声中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宫殿而去。红梅见主子失落,便想安慰她:“娘娘,今日之事,您心里亮堂,该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阿细自上次蓝贵嫔救了顾念琳后,便对她重拾了往日的情份,此时满腹不平,道:“娘娘哪有做错什么?太后这根本是存心找茬!”

    “阿细,你小声些,不要命了你?”红梅赶紧喝住了她。蓝贵嫔心里烦乱,压根没听进任何话语,只顾默默地往前走。路过‘遥兰园’时,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紧接着眼前一黑,人险些晕倒,幸好红梅手疾眼快才扶住了她。“主子,您怎么了?”

    蓝贵嫔只觉周身不适,喉咙里像被堵了似的难受,答:“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胸闷!”

    阿细便急道:“娘娘,是不是方才您忍了气,这会儿坏了身子?赶紧地召太医瞧瞧吧?我去通知皇上!”

    蓝贵嫔赶紧拦住她,说:“别,太后刚才还训了话,现在要去找皇上,本宫又该落个恃宠而骄的罪名了!”

    “那怎么办哪?您都这样了!”

    “这样吧,红梅,你回去召顶轿辇来,本宫在这里等着!”

    红梅只好应了,又对阿细吩咐道:“阿细,好好照顾主子,我马上回来!”说完便往前去了。

    阿细扶蓝贵嫔在一旁的石栏上坐了,眼前满目的茶花让她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些含苞怒放的花朵,她感觉像回到了她的童年时代。她的声音悠悠地:“阿细,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家的院子里便开满了这种花朵,白的花、绿的叶,那么纯洁、那么高贵,那时候的我很孤独,经常一人坐在那些花丛中间发呆,只有面对着这些花,我才能真实地感觉到我是一个人,我还活着,可是花期却是有限的,每年里面对着那些花凋谢的时候,我便觉更加孤独无依,恨不能与这些花共同存亡!”她当然不能明说,那时的她虽是一位公主,却是一名不受待见的公主。

    阿细有些心疼,伸出手握了她的手,说:“主子,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您得向前看!”蓝贵嫔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响雷,本来晴朗的天空瞬间y暗下来,阿细一急,道:“主子,不好,看样子这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俩人走出‘遥兰园’没多久,倾盆大的雨扑天盖地而来。顷刻间,俩人的身上就全淋湿了,“主子,这样不行,您身子本来就弱,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蓝贵嫔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正前方有一个亭子,便对阿细道:“快,咱们上那个亭子里去躲躲!”

    主仆二人奔跑着冲进了亭子里,雨水一下被隔在了外间。在亭里坐了,放眼望去,那些雨水就像珠帘般围了亭子倾泻而下,透过雨帘,只见一簇簇玫瑰争相开放,红的、黄的、粉的这里几乎植尽了世上的颜色,就算从小生长在皇宫里的蓝贵嫔也从未见过如此多颜色的玫瑰花,一时不禁看呆了,连外间的雨何时停了,主仆二人也未感觉到。

    情伤柔仪(6)

    “谁人在那里?”随着一声大喝,蓝贵嫔才惊醒了过来。兰妃领了惠贵嫔,身后跟着一堆奴才已然到了眼前。

    蓝贵嫔赶紧起身行礼,“臣妾给兰妃娘娘请安,问惠姐姐好!”

    兰妃满面怒容,惠贵嫔则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宫女柳青上前喝道:“贵嫔娘娘,难道您不知道此处是我家主子的地方吗?”蓝贵嫔茫然地摇了摇头,柳青得意地说道:“这里是皇上特意为我家娘娘修建的,叫‘郁兰阁’,您就算不知道这事,看到园子进口处上写着的‘郁兰阁’也该有所顾忌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不,娘娘,不是那样的,方才大雨突然而至,臣妾只顾躲雨,所以并未看到哪里有题字,请娘娘明鉴!”蓝贵嫔着急地解释着。

    兰妃脸上的怒容并无少半分,走近了她二人后,扬起巴掌就狠狠打向了阿细,骂道:“不要脸的贱婢子,凭你也配进本宫的地方!”

    阿细的嘴角立即被打得流了血,但在宫里这么久以来,她也学会了一些做奴才的道理,此时硬是跪在地上,不敢动,更不敢吱声。柳青冷哼一声,遂朝身后那帮带来的人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她们撵出去!”

    主仆二人即被一堆奴才拖着丢到了一个假山旁,上面果有‘郁兰阁’三字,蓝贵嫔的心瞬间刺痛起来,这里是自己所爱的男人赏给另一个女人的地方,是自己不能踏足的地方,她不敢辩解,把柄在兰妃手上,此时她若辩解,只能加重耻辱与皮r之苦。兰妃见她不语,便更加放肆地羞辱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贱婢子,也想凭借着三分姿色勾引皇上,还妄想着能独占皇上,本宫告诉你,你休想,他只不过贪一时的新鲜,任你这张皮相再好看,皇上的新鲜劲一过,你就如这花一样!”兰妃说着手执了一朵玫瑰花,轻轻一掐,花瓣即碎了开来。“看到没,残花败柳,随风飘散,也许会连个葬身地也没有!”

    “臣妾谨记娘娘教训,今日误闯娘娘地盘,臣妾甘愿受罚!”蓝贵嫔心在流血,此时只想快快离开此地。

    这时,红梅已领了轿辇,一边叫着主子,一边寻了过来,见了眼前的一番情景,她心一惊,瞬间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紧走几步便跪在了兰妃面前,“兰妃娘娘,请看在我家主子不熟宫里路径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惠贵嫔见了,不屑地道:“哟,这人还真娇贵啊,不过几步路的光景,还得宣顶轿来。”然后又转向了她的姐姐,说:“姐姐,就算是您,也从未如此娇贵过吧?”

    兰妃听言,想也没想,抬脚便踢向了红梅,“你个该死的奴才,你是什么身份,凭你也配给她求情,做一个奴才,你竟然丢下自己的主子,你还敢求情?”

    蓝贵嫔见此,只好再次求情:“两位娘娘,今日之事错在臣妾,与她们无关,请娘娘责罚臣妾一人吧!”

    情伤柔仪(7)

    兰妃收到奴才的禀报,说蓝贵嫔闯了她的禁地的时候,本来是想过来羞辱蓝贵嫔一番便了事的,她想着,只要蓝贵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