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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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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时候,我和珍的关系似乎不那么紧张了,偶尔的珍还会冲我微笑一下。她的体型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原来臃肿的下身苗条了许多。我知道,珍早起并不是早读,而是去早锻炼了,锻炼的方法就是我有意点拨给她的每天快步走一个小时,看来很有成效。只是我在习惯了她的冷漠之后,这偶尔的微笑常常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可是不管怎样,只要她不再对我有敌意,我就感谢上帝,阿门啦!

    星期天的傍晚,我和敏坐在床上,围着厚厚的被子,边复习功课边嚼着一种小面饼。这种小面饼乍一看很像山东的煎饼,薄而透亮,可又不像煎饼一样的g、脆。不知道怎么做的,非常筋道有嚼劲儿,是敏的妈妈亲手做好从老家寄来的,好吃的很,我非常喜欢,拿它当零食儿吃,嚼得腮帮子都是疼的。敏这一向情绪已经好多了,眼睛里不再有那种隐约的狂躁,我们约好放了寒假一起去看望她的爸爸妈妈。玉玲姐在给羽绒服织一条毛领,婷左手拿着一只小瓶,右手拿着一根火柴,不时的从小瓶里蘸点什么东西点在内眼角,最近她经常这样,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林佳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裹,一只手抱着厚厚一叠子信件。我们看到信就像看到宝,纷纷围了过去,林佳一言不发把信丢在桌子上,径直爬上了她的上铺就一动不动了。室友们都在挑自己的信件,我的不用挑,最厚的那封必定是我的。灵儿和敏经常笑嘻嘻的打趣我说:“晓静,你的面包来了。”

    我留意到了林佳的异常。林佳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什么都要加个“不”字的那种。不白不黑,不高不矮,不肥不瘦,不漂亮也不丑,只除了一双微凹的眼睛有点自己的特s外,别的都很大众化了,属于那种安静的活在别人的视线之外的人。有时候,我看见她盯着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地沉思,好像有许多的心事儿似的,只是她不说,我也就不问。转眼一个学期快结束了,我们之间还是那种平平淡淡、不好不坏、不亲密也不疏远的关系。

    室友们忙了一阵,都去餐厅吃饭了,我因为吃了几块饼也不感到饿就留在了寝室,林佳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多会儿,大概她也感到了室内的清净,睁开眼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就一翻身坐起来,麻利的溜下床。她来到我的床前,揭开被子,拉我起来:“走,去小饭馆,我请你吃饭。”

    我怕冷的缩回被子里:“g吗啊,林佳?外面下着雪呢,冷的很。我不去,我不饿。”

    可是林佳不依不饶非得要拉我起来:“走吧。老家寄来的好东西,请你尝尝。”

    看着林佳那幅不依不饶的样子,估计不去不行了。我下了床,穿好鞋,忽又抬头半开玩笑的问:“为什么不找珍陪你呢?”

    林佳一时不语,面s一变,好像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急忙挽起她的胳膊,讨好的一笑:“开玩笑呢,怎么就要生气了呢?再说,大老远从江苏寄来的好东西,我怎么会拒绝诱惑呢?快走吧!”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我和林佳走到小饭馆的时候还不到六点钟,天已经黑了。下着雪,小饭馆里没有顾客,老板也不见人,灯也不开,倒是炉膛里的火还旺,室内很暖和。林佳喊了几声“老板”后,小老板才从后厨房走出来,看见我们,不好意思的说:“灯坏了,正在修。”说着话赶忙就找出几支蜡烛点着了放在桌子上,温情而朦胧的烛光给林佳平凡的脸增添了几分妩媚。

    林佳打开包裹取出一个黑s的小泥坛,我好奇的问:“什么宝贝东西啊?”

    林佳淡然一笑:“自家酿的桂花酒。”

    “酒?”我吃了一惊,跳起来:“林佳,这绝对不行的。上次我和齐敏醉的那样,你忘了吗?”

    “切!”林佳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们那是什么酒,怎么能和这个比呢?”

    说着又从包裹里取出几样蜜饯,橙黄、金红的蜜饯,亮晶晶的透明带着一股股甜香,逗人食欲,我咽了口口水。我这个人一向无法拒绝甜食的诱惑,看来林佳是投我所好有备而来啊。林佳看看我,起身去后厨找老板拿酒具,在她起身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一张照片从包裹里掉了出来,林佳好像没发觉似的径直走进了厨房。我好奇的捡起来一看:嗯,挺帅气的一个男孩子呢!

    林佳拿了酒具回来,我一看:乖乖,哪里是酒具,分明是茶杯么!这个林佳,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把照片递过去:“你刚才从包裹里掉出来的,照片里的人挺好看的。谁呀,你哥哥还是弟弟?”

    林佳苦笑不语,只管把酒倒满两个茶杯子递过来。立刻,一股桂花的甜香和着酒香迎面扑来,熏人欲醉。林佳接过照片放进包裹,烛光摇曳,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暗哑的声调说:“是我的。。。。。。未婚夫。”

    我正喝了一大口桂花酒,听此言吃了一惊,一口酒呛在嗓子眼儿。咳了半天,眼泪都快咳出来了:“未婚夫?怎么搞的,从哪里冒出来的?”

    林佳头也不抬:“老家的,从小两家老人定的娃娃亲。”

    我扪了心口:“哦,天啦,上帝,有没有搞错。什么世纪什么年代啊,还娃娃亲,怎么不来个童养媳呢!嗯,不过还不错,人还挺帅气的。”

    端起茶杯“咕咚”又喝了一大口,嗯,好喝!甜丝丝的还挺香。我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完,林佳接着倒满,嘴里嘟囔着:“又焉知不是童养媳呢?”

    她像是自言自语,我却只顾着贪恋着桂花酒的甜香,根本不去管她说什么。林佳也不管我是否在听,只是掂了一块蜜饯细细地嚼。

    林佳的未婚夫是蛮帅气的,只可惜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智力停留在了十岁。我这时才明白林佳的叹息:“又焉知不是童养媳呢?”只怕林佳这辈子都要照顾这个长不大的小丈夫了。

    林佳家境不好,偏偏夫家豪富,夫家为了弥补自己儿子的不足,对林佳百依百顺,宠爱无度。林家想要悔婚,奈何是世j,又常受夫家的接济,想要认了又不甘心女儿受苦,于是让林佳出来上学,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退亲。夫家并不知情,但是却大力支持,学费、生活费等所有费用一概全由夫家出资,并且许诺,林佳在这里上学,夫家在家里盖楼,林佳学成回家,新楼作为聘礼送给林佳当诊所,只提出一个条件,今年春节前把婚事办了。

    桂花酒好喝,毕竟也是酒,喝多了也会醉。几茶杯灌下去,我整个人轻飘飘的,醉眼朦胧中,我笑嘻嘻的问林佳:“林佳,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只看见你嘴动,听不见你的声音啊?”

    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你醉了吗,林佳?”

    而事实是,我醉了,醉得一塌糊涂,然而我心里却相当的清明:林佳只是想找一个听客,来发泄一下心中的哀怨。但这又是极私密的事,涉及了个人隐私,听客是决对不能清醒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放心。林佳只想找一个人倾诉,我其实并不是最合适的对象。以林佳对我的信任度和她多疑的个x,我想她r后必定后悔今晚的举动,所以我只能选择让自己醉,让她自己去说,去发泄。

    后来发生的事也确实印证了我的感觉,林佳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她给我造成的伤害是难以弥补的,这是后话。而此时,在昏黄的灯光烛影里,林佳在倾诉着满腔的怨愤,我就着蜜饯大口喝着香甜的桂花酒,傻乎乎的笑。。。。。。

    窗外,四野静寂,雪落无声。。。。。。

    第十六章长发为君留

    北京一行是我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关注政治,自那以后我连本省的省长、本市的市长是谁都不再关心了,我的“愤青时代”以闪电般的速度结束了。

    还是四月间去悦人修剪的头发,转眼已是六月。天气一rr热起来,我们被“禁闭”在学校快两个月了,我没有时间去修剪发型,本来齐耳的短发已长可及肩。灵儿送我一条发带帮我扎起来,打量了一下笑着说:“成熟多了。”。等到再去悦人时,老板娘看着我垂肩的长发惊讶的说:“都长这么长了呀!剪了也怪可惜的,不如就留着吧。

    杏园以北十里是医学院的实验基地,里面养殖着狗、白鼠、青蛙等小动物。我们有时候去那里做些简单的小实验,其中印象最深的是蛙心离体实验。

    那天校车把我们送到实验基地,基地占地并不大,有专人管理。负责监督和指导我们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助教,年纪好像和华依姐姐差不多大,只是比华依姐姐严厉的多了。做示范时面无表情,下刀利落,手法g净,可是那凌厉的眼风怎么看都配不上那美丽的面孔。大家请记住她,她姓古,是一个结了婚又离了婚的女人。

    实验室里试验台不大,实验标本却很多,我们四人一组,生理学教授的意思是让我们每个人都能亲手体验一次。我、灵儿、齐敏、林佳一组,灵儿去领了器械回来,我看到那些亮晶晶的工具立刻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远古时代的冷兵器一样。记得上解剖学时我就对许教授手里那把又薄又亮的小解剖刀情有独钟,始终念念不忘,今天终于给我逮到机会了。我立刻拿了一把小心翼翼的塞到裤兜里,外面宽大的白衣一直达到小腿,正好盖住了裤袋,谁也看不到里面藏着的小解剖刀。灵儿和齐敏即使是看到了也不会说,何况她俩见我偷了一把,互相递了个眼风,也迅速的各自拿了一把藏好。等林佳领了标本回来,我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那种小刀,柄长,头短,刃薄,除了手术台上有用,在其他地方也没什么用的,我也只是喜欢它的玲珑小巧雪亮罢了。

    林佳端来一个大玻璃缸,里面五、六只青蛙鼓着雪白的肚皮瞪着黑眼睛朝着我们看。林佳胆子很小,领来标本往试验台上一放,笑嘻嘻地退后一步站在一边,不动手也不说话。灵儿生x爱洁,看了一眼嫌恶的皱皱眉头也不动手,我看着青蛙那青绿s皮肤上的花纹心里也是厌恶和恐惧的很,只能寄希望于齐敏了,可是齐敏躲得更远。眼看着别的同学都已经开始做了,我们这一组却还在和青蛙大眼对小眼的运气呢。

    实验室里器械碰撞声和青蛙的叫声混合在一起,只怕那叮叮当当的刀具碰撞声比“蛙鸣”还要动听些呢!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我摇摇头,要是江婷婷在我们这一组就好了,她什么都敢做。现在,唉,天将降大任于我啊!我硬着头皮,把手伸进水里,青蛙立即跳开,莫非它们已经感觉到大限已至?我心里一紧,后背上冷汗森森,只好两只手一起上,好容易逮到一只。我的上帝!手里的小东西在拼命挣扎,不知道是它的心脏还是我的心脏跳动的那么厉害,我的手都在抖动,腿脚酸软无力 。灵儿她们看着我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鄙视她们!

    好不容易定定神,用两根手指捏住蛙头,接下来要用剪刀剪去它的下颌,暴露出它粗大的颌下腺神经。可是手里青蛙的粘腻湿滑加上不停鼓动着的肚皮让我手软的无法下刀,和青蛙的战争以我的失败而告终。看着我满头大汗狼狈的样子,无奈的我们只得向古老师求救:“那个。。。。。。古老师,你看这把剪刀太钝了,剪不动。”

    那位女助教鄙视的看了我们一眼,哦!美丽的形象一点都不再有了。她利索地接过我手中的剪刀象剪一块破布一样,“嚓嚓嚓”,三下五除二就剪完了。青蛙的下颌骨整齐的掉落下来,好像从来都没有长过一样。然后,她又麻利的把青蛙用大头钉钉在c作台上,没了下颌骨的青蛙好像耶稣受难一样,徒劳的鼓着白白的肚皮,眼睁睁看着手术刀划过自己的胸膛。划开心包,结扎大动脉,分离并剖取心脏,c入导管,注入任氏y,打入强心甙。。。。。。观察,死亡,最后是死亡。。。。。。

    女助教面无表情的处理着这一切,从她冷漠的眼神里可以明显看出对我们的不屑,仿佛是在嘲笑我们的无用。真的是大受打击!

    看着女助教,我真的是佩服她,一系列动作做的那么潇洒漂亮。她冷漠的眼神激起我内心的勇气,不就是一只青蛙吗,来吧。我“刷”的捞起一只,c起剪刀,学者古老师的样子,“咔,咔,咔咔”。。。。。。。好了,任务完成,感觉。。。。。。还可以。含着胜利的微笑,我看着灵儿她们,调侃道:“怎么样,还不动手吗,同志们?”

    我们这一组是最晚结束实验的,林佳最终也没能完成。走出实验室,看到韩y站在外面,显然是在等灵儿。韩y现在玩儿手术刀已经相当的有模有样了,刚才在实验室,连古老师都称赞韩y的手法稳、准、g净、漂亮。

    韩y对灵儿说:“我还有点事儿,就不坐校车回去了,你先回去吧。”

    灵儿也没有多问他什么,我们一起走出实验楼。齐敏想去杏园,可校车不走杏园那条路,灵儿穿着皮鞋不好走远路,于是林佳和灵儿她们坐了校车回学校,我和齐敏步行去杏园。

    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杏园了,不知道杏园的杏子长多大了,杏园的那些孩子们呢?纤梦还是那样吗?华依姐姐还好吗?

    实验基地和杏园相隔十里,中间有一片开阔地,地里有一个规模相当大的家族坟墓群,白天路过时也感觉不到什么,到了晚上可就y森森的了。穿过开阔地,沿着护城河堤走就可以到杏园了。六月的天,已带着初夏的温热,护城河堤上,微风吹拂,柳荫凉爽。我和齐敏并肩走在河堤上,还是穿着我们喜欢的格子背带裤,雪白的衬衣。齐敏这一学期瘦了不少,从后面看,我们真的很像。

    许久没有和敏单独在一起了,现在的齐敏倒真有几分华依姐姐的神韵,给人以气定神闲、安详柔和的感觉。护城河堤正在绿化、维修,沿河堤准备修建凉亭、观景台、十里画廊。闲人很少,许多工人在那里来来往往的忙碌着,我和齐敏的出现无疑给这里又添了一道风景,所过之处,路人纷纷侧目而视。是啊,谁不喜欢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呢?

    忽然,路旁的一栋小木屋吸引了我的目光。木屋全是用红松原木搭建的,那粗犷的线条、古朴而简约的建筑风格都是我喜欢的,木屋门前一条窄窄的栈桥延伸至清亮的护城河边。临近初夏,在木屋和栈桥的护栏上爬满了青藤,青藤中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白花,那些小白花躲在青藤的叶子里,隐隐约约、闪闪烁烁,宛如清秀娇羞的佳人。顺着栈桥望去,只见桥头站着一个光着脊背、穿着牛仔裤的男人,他弯腰从河里打起一桶水站起身,“哗”地一下把水从头上浇下来,肩、颈、背部的肌r在冷水的刺激下收缩颤动。好漂亮的肌r群啊,那么明朗清晰而又饱满协调,充满了力量和动感,看上去那么的赏心悦目,完全不同于我们在解剖室见到过的那个g瘪的男尸。只是这背影看起来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凝神沉思,冷不防齐敏拍了一下我的手:“看傻啦,晓静?”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敏正用那亮晶晶的大眼睛戏谑的看着我,我一下子羞红了脸。是啊,哪有一个姑娘家这样看人的。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指着河边的背影,说:“那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吗?”齐敏也好奇的看过去。

    正巧那人也提了木桶转过身,一眼望去,心头鹿撞。果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那人真的是沈青。

    “喔,好帅啊!晓静,我怎么觉得他像我们过去的那个英语老师呢。不过,他比英语老师健壮多了。”

    听齐敏这么一说,我也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觉得沈青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沈青转过身看见我们,缓步从栈桥走过来,身上的水珠还在不停的掉落,身后的栈桥上落下一串湿湿的脚印。

    “是你啊!”沈青看着我微笑,语音里透着几分惊喜、几分调侃:“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懒猫?馋猫?呵呵。。。。。。”

    “什么懒猫,馋猫,晓静,怎么回事啊?”敏大惑不解。

    “哦,原来你叫晓静啊!”沈青眨眨眼推开小木屋的门:“等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沈青进了小木屋去换衣服,敏看着我的眼睛等我的解释。我诺诺的说:“别那样看我。他就是那个啦,那个素描啦。”

    “ 他就是沈青啊?”敏听懂了,更加用颇有点含义的目光看着我。

    不多一会儿,沈青换了衣服出来,黑s的衬衣束在浅s的仔裤里,更显得肩宽、腰瘦、腿长。看着我们,他挺绅士的微一躬腰,右手一摆:“欢迎光临寒舍,请到室内用茶。”

    我看着齐敏,用眼神征求敏的意见,心里几许不安几许渴望。齐敏看着我不出声的笑了:“走吧,进去啊,人家邀请你呢。”

    小木屋从外面看不大,其实里面地方很宽敞。屋中间是一张宽大的书案,书案不高,也是用松木原板拼成,刨制的很平整光滑,刷了清漆,木质纹理很清晰。书案上堆着画笔、画纸、颜料,显得有点凌乱;傍边放着一把椅子,椅子背上搭着沈青刚换下来的湿衣服,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水。木屋只开了一扇窗,窗子开在西面的墙上,白底印深蓝小碎花的窗帘典雅的垂着。我以为他会在四面墙上挂上自己的作品,可是我错了,墙上很g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