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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心,没办法只好我们开口了。玉玲姐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凌宇的爷爷,那位鹤发童颜的老中医微眯着双眼听了。沉默了半天,睁开眼目光凌厉的看着凌宇:“她们说的是真的吗?我只听你说。”

    言外之意好像我们在说谎,所以我们很气愤。 我们都期待的望着凌宇,希望他能像个男子汉的样子果断的承担责任。可是凌宇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凌宇沉默的时间越长,珍的脸s越苍白,眼底的绝望越浓重。许久,凌宇站起来,走到老中医面前跪下:“爷爷,我错了。我给白果园带来了耻辱和麻烦。”

    我们气傻了,何珍几乎要晕过去。没有人料到凌宇会是这样的态度,这绝不是我们想要的态度,也不是珍想要的结果。“耻辱和麻烦”?凌宇居然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当成是爱情游戏带来的耻辱,完全不顾忌珍的感受,那么珍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凌宇的姐姐站起来,看都不看珍一眼,轻蔑的说:“你都听见了,这就是凌宇的态度。”

    “不要难为孩子。”老中医制止了凌宇姐姐的尖刻,宽容的对珍说:“孩子,你看,你们没有结婚不受法律保护,而且你们的关系也并没有经过双方家长的同意。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到了现在这个样子要你去堕胎,只怕也是晚了。这样吧,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养着,白果园也不缺一个人的饭。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你们既然能做就能当,凌宇想负什么样的责任由他好了。不过,白果园是不会公开你们的事的。”

    真的是一只老狐狸,凌宇如果想负责刚才就说了,何必等到这会儿。凌宇爷爷的意思很明白,何珍是不可能入主白果园了,孩子还有希望,但是也只是作为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养着而已。看着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中医,我只想送他两个字:伪善!

    凌宇没有说话,一句话都不说。凌宇的姐姐微笑着看着凌宇:“我们白果园会没有孩子吗?”

    珍的脸惨白,我们也都灰心了,今r的白果园一行我们一败涂地。我们本想为珍讨回点公道,可是讨到的却是羞辱,我们太年轻了太幼稚太傻了。何珍一言不发,站起来没有再看凌宇一眼,果断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白果园。我们看着珍的背影很难过,凌宇居然对何珍的离去没有任何的动作,难道他没有看到珍的伤心和绝望吗?这就是他和珍的爱情?爱情难道可以是这种结果?我心里惶惑而又不安。

    从此,珍再也没有踏进白果园一步。

    难道事情只能是这样了吗?我们既然来到了珍的家乡,为什么不去珍的家,让珍的家人去找凌家理论呢?当我们小心翼翼的提出来这个想法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何珍突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说到:“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已经是这样的难堪了,难道还要我的家人受辱吗?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希望凌家遵守诺言,不要公开我的丑事,为我的家人 保存一点颜面。”

    珍的丑事?什么意思,明明是两个人的事,珍现在却说成是自己的事儿。我们都感到愤愤不平而又无奈,凌家是这种态度,事情真的闹开来,恐怕受害最大的还是珍。

    第二十一章费思量

    费思量

    从白果园回到学校后,我们除了气馁就是不平,我们为何珍感到不值。

    何 珍一直都没有说话,也许在此之前,在珍内心深处,还是巴望着一个奇迹的诞生吧。可是白果园一行,她的幻想全然破灭。此时,我们除了同情她,也是束手无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帮她了。如果凌宇和白果园不承认孩子是凌家的那还好说,等孩子出生做个亲子鉴定就可以了,问题是凌宇承认孩子是他的,但就是不肯承担责任,而孩子是肯定要出生的,法律是不保护私生子的。

    何 珍的处境相当的尴尬,幸亏我们也不是什么正规院校,否则何珍肯定会被开除学籍的。只是凌家已经是这个态度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坚持,有必要吗?如果珍还拥有凌宇的爱情也还罢了,然而从白果园回来之后,凌宇仿佛从人家蒸发了,声息全无。

    难道这也是爱情?爱情难道可以以这种方式结束?

    我内心十分抑郁,我的爱情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周末,我和沈青去给画廊画彩绘。冬天就要到了,在冬天到来之前,沈青必须结束画廊的工作,因此沈青最近的工作非常繁忙。秋r的河堤,叶落遍地,红黄相间,凉风阵阵。沈青聚精会神的描绘着一幅宫装仕女图,我帮他拿着调s板。穿了黑s毛衣、牛仔裤的沈青十分有型,尤其是在聚精会神工作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身姿,想到珍和凌宇,心里非常难受:我虽然爱沈青,却还没有丧失理智和自我。何珍爱凌宇一定胜过我爱沈青,她为凌宇付出了一个女孩儿的全部感情还有身心也许还包括灵魂,然而她当初倾心付出之时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我站在沈青的侧后方黯然伤神,一心作画的沈青并没有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我一向也不是个喜欢嬉闹的女孩儿,也许沈青更习惯我的安静。再有半个多月画廊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沈青允诺结束后将带我回家去见他的爸爸妈妈。

    临近中午,沈青的仕女图终于画完了。他放下画笔,抱着双臂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画作。我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背影。沈青的肩很宽,背部轮廓结实清晰,一件黑s毛衣更显出他的男x魅力,我忆起初夏时节见到他在小河边l露着后背肌r的情形,心头宛如鹿撞,脸上一阵阵的发热。我喜欢他成熟的气质和对我宠溺的微笑,他喜欢我的长发和无赖的撒娇。也许在朋友们面前,我还算是成熟,但到了沈青面前,我根本就幼稚成一只爱撒娇、撒赖的小猫。

    我走进沈青,从他的背后环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那宽厚的背上。我感到沈青背部肌r的紧张,也听到他心脏的狂跳。是的,我们相爱这么久了,我还从没有这样主动地拥抱过他。好一会儿,沈青回转身,我看见他眼里的感动和微笑。

    “怎么啦?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啊?”他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很爱很爱你。”我吸吸鼻子,眼睛有些酸涩。何珍和凌宇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光呢?

    沈青似乎被我的话所感动,将我拉进身旁。我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越来越接近我,而我心里却在想着:凌宇和珍是不是也这样亲密过?想到此,不由自主的就偏开脸,避开了沈青的这一吻。沈青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气恼,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笑着说:“怎么总是这样呢?像躲一个s狼一样躲我,我很讨厌吗?”

    照以往,我肯定会撒娇的回敬他一掌,可是今天我没有说话。转过身去,想着何珍和凌宇,想着我和沈青那遥不可知的未来,百感j集,心似有千千结。

    “晓静,你有心事啊?”沈青担心地看着我:“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好吗?”

    我犹豫着,该不该把何珍的事儿告诉沈青呢?我是最不喜欢在背地里论人是非的。可是,珍和凌宇的事的确很困扰我,给我的爱情天空带来了一丝y影。

    “怎么,不信任我吗?”沈青询问的眼神已带着明显受伤的感觉。

    我的内心掠过一阵挣扎。是的,信任是两个人相爱的基石,可是当初珍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信任凌宇,以至于不惜奉献出了自己的所有。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人生大爱也莫过于此吧。

    “如果。。。。。。”我只能这样说了:“如果有一对恋人,他们彼此相爱,也许是爱的太深,也许是冲动吧,他们冲破了理智的防线。结果女方怀孕了,而男方却突然对女方感到厌倦,不愿承担起责任,女方因为孩子太大,已经不能去做流产,现在 陷入两难的困境,该怎么办呢?”

    沈青不出声的笑了:“傻妞儿,从哪里听来的故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孩儿,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男孩儿。”

    我呐呐无语,沈青今年二十六岁,他已经是成年人而且显然已经经历过许多事儿了。在我们相爱的r子里我从没有问过他的以往,我是不是也是一个笨女孩儿呢?我低着头,不吭声。也许是我的沉默和忧郁的表情感染了沈青,他拉着我坐下来,我把头伏在他的腿上,沈青用手指梳理着我的长发。

    “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对吗?”沈青温和的说:“不能单纯的去责备那个男孩子,也许他还太年轻没有能力去为这件事负责。”

    “可是,如果他没有能力负责,为什么要去做?”我很气愤,想起凌宇那天在白果园的表现就气愤。

    “傻丫头,游戏规则是双方的。”沈青宽容的拍拍我的头:“当然,出了这样的事,女方受到的伤害会更大,所以呢。。。。。。”

    “所以怎么样?”我抬起头,期待的看着沈青。

    “所以,女孩子一定要自重。而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决定要娶她,为她 一生负责的话,就应该在婚前对她做到发乎情,止乎礼。”沈青说的很认真:“如若不然,那就是一场游戏,没有谁会对一场游戏负责的。”

    “那你的意思是爱情也许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游戏,男女双方没有必要付出全部的感情?如果付出了,就是傻,就是弱智,对吧?”

    我站起身,瞪着沈青,像是一只奓开了毛的小野猫。我对沈青的回答很不满意,因为他没有站在我想要的立场上说话,只是反复强调这是两个人的事儿,两个人都要为此负责。

    “静儿,你怎么啦?”沈青惊诧于我的失态,我也有一瞬间的失神,此时的沈青仿佛陌生了许多。

    和沈青相识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争执,而且居然是为了何珍,一个并不当我是朋友的人。

    我很失望,这深深的失望来自于沈青对整个事件的冷静分析和无所谓的态度。沈青怎么可以这样呢?

    沈青看着我赌气的样子,宽容的一笑:“何必为别人的事儿伤神呢?只要我们相爱、相守就可以了,我们不是太y,温暖不到每一个人的。来吧,我们去画廊,还有几幅仕女图要画。”

    我赌气的拒绝了沈青伸向我的手转过身走到一旁,沈青居然也没安慰我,只是爽朗的笑着说了一句:“傻丫头就是傻丫头!”

    沈青回到画廊去工作,我一个人坐在河堤的枯草上生闷气。当初与沈青相识时,绿草正在萌芽,而今已是一秋草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一代名妓李香君的爱情悲剧带给了纳兰公子多少悲叹。

    “为君绾青丝,长街执君手,两两无猜忌,相思到白头。”

    我心底默念着沈青的盟约。相思到白头。。。。。。相思到白头。。。。。。为什么不用相依到白头呢?

    心底的郁结折腾的我心烦意乱,遥遥看着沈青忙碌的背影,心想:此人可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良人吗?

    傍晚,风有凉意,落r惨淡。沈青收拾起了画具,带着我回小木屋。远远望去,昔r爬满木屋的青藤也换上了秋装,黄的灿烂,红的夺目。秋风吹过,细细的藤蔓带动鲜艳的秋叶此起彼伏的摇摆,宛如连绵起伏的细浪,美的好似童话里的风景。

    望着 那间带给我憧憬和向往的小木屋我有片刻的失神,这间美的让人嫉妒的小木屋留给了我多少温馨的记忆啊!只是在今天的此时此刻我不想走进它。我执拗而任x地坐在栈桥头,看秋水带走片片落叶、黄花。沈青也看出我心情不好,很体贴的拿出一件风衣给我披上,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来,揽过我的肩靠在他的胸前。我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体会着他的柔情,心里突然掠过几许温暖、几许惭愧:沈青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又何必拿珍和凌宇的事儿来相比较呢?

    “饿不饿?清教徒。”沈青的话语里带着调侃,用手点点我的额头。

    “嗯,饿了。”我嗔笑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我知道沈青最喜欢我这样,微垂着头,脸上是似喜似嗔的表情,我用这种方式表达了我的歉意。

    “你这个诱惑人的小猫。”沈青突然在我的脸颊上狠狠的捏了一把,站起身就跑。

    “嗯,疼!”我也跳起身追过去。

    小木屋里暖洋洋的,沈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电炉。书案上放着西红柿、菠菜、j蛋和挂面,我惊讶的看着沈青像变戏法似的,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两碗西红柿j蛋面。

    “哦,好香哦。”我馋的就差流口水了:“你怎么还会做饭呢,我都不知道。”

    “丫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这算什么。小时候爸爸妈妈跑野外,把我丢给舅舅,一丢就是多半年,舅舅也没有结婚,我们两个人经常凑合自己做来吃,结果做着做着,我的厨艺反而比画功还要好,呵呵。。。。。。”沈青自嘲的笑笑。

    “是吗,那我岂不是有口福了?”我冲沈青眨眨眼。

    “可不是吗?到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人呢?”沈青有时候也很调皮。

    吃过饭,我告诉沈青要上晚自习,沈青忙推出单车送我回学校。路过杏园时,我想起华依姐姐和纤梦,华依姐姐的青春会是怎样的呢?

    我烦躁的甩一甩长发:唉,烦死了,自从珍和凌宇的事儿出来后,我简直快成精神病了!

    快走到学校门口时,我隐约看见何珍和林佳坐在学校门旁的松树下。珍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林佳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我不想她们看到我和沈青在一起,就跳下车,和沈青摆手说再见,然后贴着墙根儿想溜过去。然而就在我溜进校门时,林佳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四处走动,我不想被她发现就只好蹲在一株高大的冬青树下了,我听见林佳对珍说。。。。。。

    第二十三章风雨欲来

    第二十三章

    风雨欲来

    在我倒下的瞬间,我的朋友用她瘦弱的胸膛接纳了我。灵儿,我至今仍然记着你用力的支撑,才使我没有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幸亏只是一瞬间的眩晕。清醒之后,我感到身体的虚飘,汗湿衣重,我无力行走。齐敏焦急的环顾四周,似乎想为我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可是没有,所有的手术台上都躺着我们的实验标本——狗。齐敏在犹豫,看样子是想搬开其中的一条,好给我让出个位子。

    “敏,不要忙了。我没事的,我可不想和它们躺在一起啊!”我虚弱的开着玩笑。

    “静儿,可以支持吗?我们走!校车在外面等着呢。”

    灵儿用力抱紧我的腰,我靠在她的身上。齐敏在前面拉开手术室的门,我们一起走了出去。正午的y光毫不掩饰的直s过来,我感到眼前发黑,胃里里一阵翻涌,脚下更像是没了根儿。距离校车只有几百米,可我却觉得遥不可及。灵儿让敏跑去叫一个人来,她自己先扶着我慢慢走。

    当我们路过一个房间时,我和灵儿都听到从虚掩的门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韩y?

    我看看灵儿,灵儿的脸s也变了。的确,那的确是韩y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声音,虽然不太熟悉,但我们还是听出来了:古老师!

    灵儿示意我坐在门前的水泥栏杆上,我知道她的意思:灵儿想推开那虚掩的门,想要看清里面的情景。

    我坐下来,但我没有松开灵儿的手。我不想她去推开那扇门,我不想里面的内容伤害了我的朋友。因此,我紧紧的抓住灵儿的手就是不松开。灵儿挣了两下没有挣开,转过身,俯下头在我耳边轻轻的但很坚定的说:“静儿,我要看看,让梦早一点醒来不好吗?你忍心看到我整天伤心?你也可以看看,让我伤心的那个人到底值不值得。”

    我心软了,放开了手。灵儿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我在门开的瞬间垂下了头,不想看到里面的人,不想看到即将发生的事。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

    韩y和古老师面对面坐在写字台前,在讨论刚才的手术过程,韩y精彩的表演赢得了古老师的娇笑,我们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就是。

    可是韩y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灵儿,还是吓坏了,一脸的紧张,呆坐在那里,招呼都忘了打,完全失去了眉飞s舞的神采。古老师反而落落大方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看灵儿和我,招呼我们屋里坐。灵儿看看我,我摇摇头示意:不要。

    灵儿看也不看韩y,转身离开古老师的门口,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校车要开了。”

    韩y跟在灵儿身后,看到我神态不对,忙赶几步,想扶我起来。我连忙摆手:“不用。”

    齐敏这时也找来几个男生,我看着灵儿:“灵儿,你还可以吗?”

    灵儿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是背或者抱,都不免要和他们有肌肤的接触,我不想这样。

    灵儿走过来,揽起我的腰,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感觉到灵儿身体的战栗。在这样的情况下,灵儿也是勉力支撑啊。我们相互扶持着上了校车,等我坐好,灵儿也极度疲乏的坐下来。我知道她在努力保持着自尊和风度,因为韩y和古老师的事几乎已是呼之欲出了。

    齐敏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灵儿让她去告诉沈青一声。想到沈青,我觉得自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想哭。

    回到学校后,我在室友们的帮助下回到206,吃了点药,无力的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朦胧中似又回到了春天的河畔。绵延的绿草茸茸如毡,我躺在草地上,享受着y光的温暖,呼吸着带有芦芽气息的空气,隐约还有夏r蔷薇的馨香。我想起沈青给我画像时的蔷薇花冠,想着灵儿的哀伤,想着何珍的困窘,想着我和沈青遥不可知的将来,内心纠结,情不自禁眉心皱起。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情愿它倒回一年,让我们回到那个单纯、明净、y光的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