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跷家郎 > 第 5 部分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疑虑,在这淡淡的、似乎叉带有一种不祥意味的烟味中滋长著。秦仲坤用力地摇了摇头,把刚刚冒上来的疑念打了下去——石伯伯对自己这么好,叉是父母的至交好友,自己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更何况在刚刚的情况下,他明明应该保护这个和蔼的长辈的,却偏偏因为自己的胆怯没有做到,这他都没责怪自己,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

    跟在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院长身后,秦仲坤沈默著,换好了无菌衣走人手术室。

    “那个人就是秦仲坤,秦耀的儿子?”

    隐蔽在绿荫下,红色嘉年华的车子助手席上一个眉心、眼角、嘴边都有著刀刻般深深皱纹的老妇一字一字地向身边的男人问道。

    声音听起来意外地比她满是皱纹的长相年轻许多。

    “思。”

    打量廊上匆匆前行的两人,彭怀宇把下频支在了仪表板上,蹙紧著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他与身边老妇一样有著深刻而猖狂的面庞,不难猜出他们间的血缘关系。

    “宇儿,你一定要从这家医院从他手里夺过来,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盯著那张年青俊朗的脸,再看看旁边石清潋恍如重见了二十年前那个人般,不自觉地自眼中流露出的关心与爱慕,怨毒的语句从那个老妇——彭家惠的口中咒出。

    “妈,您这次难得回台湾,旧地重游也放松一下心情。这件事您不要c手了,我会处理的。”

    一年前,她把他送了回来,送回他父亲身边做一颗被安排下的棋子。一年后,她在自己的病情终于稳定时便迫不及待地回来了……看看她怨毒的目光,彭怀宇在心里暗自警告自己——千万别得罪一个女人!

    不然她极有可能在时隔二十年后还会记著当日的仇恨,不把当年受的气算回来绝不善罢甘休。

    “我要让那个人生下来的小杂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妇喃喃地重复著她的咒骂,彭怀字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看著那一双人影相偕消失在第二手术室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发动起来,直接开向市区的欧阳律师事务所——这一年来,他们尽力收集散股发现也无法动摇秦仲坤在医院的地位,接下来的第二步计划,便是要想办法买通原来见证秦耀立遗嘱的律师,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对那份遗嘱的内容进行修改。不需要太多,只要把他能继承到的51%中的2%划出来流通到市面上就行了。这是彭怀宇深思熟虑后的计画,他很想让他尝尝只占49%时那种无能为力的沮丧。

    而且,这样子才比较容易说服律师帮忙。如果要改变大量股份,一个是自己的野心太容易曝光,另外这也会迫使律师不得不为自己的当事人负责,进而坚持那假仁假义的道德准则,无论如何都不肯帮忙。不过如果只要求改动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两%么,谁都认为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点小数,谁会想到它的影响将会是如此巨大。

    嘴角扯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彭怀宇看了旁边的母亲一眼,把车内的音响调到最大,掩去了这二十多年无日不萦绕在耳边恶毒诅咒。

    本是晴朗的天空,叉白天际涌起了诡异的雨云,乌沈沈地向城这边来,黑云压城,城欲摧。

    “又下雨了……因为见不著那个人的满心焦虑已烟消云散,当缝绝过后的疲惫已由过份充足的睡眠化解,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在大唱“五脏庙祭歌”的肚子了。

    “咕噜——咕噜——咕噜咯——”

    锤宇明按了按高歌欢唱的肚子,流著馋涎向飘出阵阵香味的厨房探头采脑。

    “乖乖的,我已经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了,你妈妈说反正明后天是周末,你不在家她可以和你老爸一起回一赵台中老家,还一直说你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你跷家丁……”

    伸手掂起一块辣子j丁塞进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秦仲坤顺便叉偷了一个香。

    “唔……为什么……”

    本来想抗议他没问过自己同意就擅自打电话回家留自己下来,可是美味的食物顺著食道下滑的咕嘟声截断了他的话。

    “好吃吧!”

    自己也伸手从锅里光明正大地偷吃,在厨房就抢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终于可以把菜端上桌的时候不由得面面相觑——偷吃过度的结果便是使得食物剩下的份量连盘底都铺不满,更何况秦仲坤还为了庆祝两人的二度相逢特别准备了豪华大拼盘。

    “哇哈哈哈……”

    “我的妈!”

    对视了一眼,两个共犯都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依旧你抢我夺地就著不多的菜肴快快把米饭送完,最后连汤底都不剩。

    “快乐吗?”

    把东西收拾完了,秦仲坤一把拉起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就差没连连打嗝的心爱小狗狗,半拥他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顺著气。

    “思……”

    吃得好撑,从来不知道从厨房里偷吃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锺宇明拿鼻子在他胸前赠赠嗅嗅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的味道,:找了个能更让自己更舒服的位置窝著,然后就开始打盹。

    “你睡一天了,别睡了,小睡猪!”

    娴熟地进行著每天的按摩大业,秦仲坤担心的是他吃饱就睡会不会得胃下垂。“还不是你闹的……”伸了伸自己懒懒的腰骨,锺宇明为那种暧昧的疼痛而脸红。

    “还在痛啊?”

    “体贴斑把手伸到那两办滑滑嫩嫩的p股蛋子上揉揉、搓搓,有一根灼热且带杀伤力的东西硬硬地戳在了两人相抵的腿上。

    “喂!”

    面红耳赤地从他身上跳下来,锤宇明脸上明写著今天休战。

    “好小明,就让我摸摸,抱抱,我自己打手枪还不行么……”

    过去一个月,在他家里不能越雷池半步,天天享受欲火焚身的待遇,然后叉硬生生被拉离他身边一星期,秦仲坤开始觉得自己和远古那个怨妇秦香莲的确是一脉同宗。

    “你!”

    差点没被他太过直接的言辞噎著,锺宇明羞恼地打算夺门而逃。

    “外面下好大的雨……”

    秦仲坤看他生气了,忙如影随形般地跟了上去,一个没拉住,被气咻咻的小犬陡然敞开的大门迎进了满室风雨,站在门口进风处的两个人顷刻间被打成落汤j。

    呵,为什么每次他们能两相继绝的时候都是这种云欢雨爱的天气啊?看了看叉恍如回到第一次相识般的一身狼狈,秦仲坤自己都觉得好笑。

    “下雨天留客i”

    不由分说地掩好了门,一把拦腰抱起淋得湿漉漉的落水犬,秦大公子悠然地盘算著进浴室洗个鸳鸯浴是也。

    “喂,我警告你不准再乱来!”

    抗议声被吻上来的嘴唇封住,水汽氤氲的浴室终于悄然无声。

    乌云笼罩著整个天际,哗啦的雨声消去了车辆行驶的引擎声响。趁黑天雨幕下没人注意,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熄火停靠在这幢别墅不远的树下。车上,一双满写著惊讶的眼睛在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后,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算计光芒。

    这个雨夜的不速之客,便是白天专门到了律师事务所打听秦仲坤底细的彭怀宇。

    他花重金买得当年为秦耀立遗嘱的欧阳律师松口,告诉了他原来秦耀立下的遗嘱只把影印本存在律师事务所,正本仍收在他们的老宅子里,说是作儿子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那只狡猾的老狐狸,假意地透露了这个资讯后便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什么如果他能把正本找到,他再帮忙把影印动一番手脚并非难事。

    这不明摆了要让他自己想办法潜入秦家去窃出那封遗嘱的正本吗?

    彭怀宇虽然在肚子里把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贪财老狐狸骂了一千,可是也想不出比窃取正本修改更好的办法,只好趁著雨天比较容易消声灭迹之际来碰碰运气了。

    不过……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倒是他意想不到的,那两个人,会是什么关系?

    从秦仲坤爱怜的目光来看,那个上次在朱温的兽医院前见到的小子绝非寻常之辈,至少也与秦仲坤有一腿!

    暗自皱了下眉,呸,自己为什么见到两个男人间动作稍有暧昧就会朝那方面想?八成是看惯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爹,总对长相酷似秦耀的老情人的儿子露出一脸悲怆叉渴望的神情,才会条件反s地往那方面联想。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对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起父亲那张永远带著三分哀愁的脸,一双迷迷蒙蒙的眼睛欲语还休,彭怀宇暗自叹了一声晦气。

    躲在车上想等别墅里的主人歇下后再偷偷闯入,彭怀宇不耐烦地在车上抽著烟,揉著额角开始想自己回国加盟秦岭医院后所做的事。

    其实……跟石清敛接触的感觉,那个人并不像母亲说的那么y险叉不要脸。可是为什么他身上总带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悲情气氛,好像生怕亏欠般地对远在加国的母亲令出必行。虽然老大不情愿,可还是让自己加入了医院,也加入了医院的理事会。甚至对他几次三番明显恶意的挑衅也忍气吞声。

    由他这样的言行看来,母亲说的他有很大的把柄掌握在她手中所言非虚。

    不然依石清潋对小时患过自闭症的秦仲坤的保护程度看,是很可能把一切对他有害的人物摒弃在他的安全距离之外的,根本不可能容忍他这个明显就对秦氏有不良企图的人人驻。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会让自己的家庭破裂,秦家只剩一个毫无胆气的懦弱继承人?

    一直以来,他只听过从母亲口中叙述出来的,带著恨意的单一版本。这一刻,他却觉得有去再找父亲验证的必要了。

    抽了半包烟后,终于看到有一双交缠的人影被灯光打上主卧室的窗口,须臾后熄灯隐去。心知自己行动的时机到了,彭怀宇迅捷地下了车,借著雨天的掩护,悄悄地潜入那幢白色小楼。

    那一夜,雨下得分外的恼人……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首诗本来描述著很美的意境,山中的雨后清晨,落花逐流水,啼鸟唤朝日,景致自下同。

    这是……看著风雨一夕过后,秦家大厅乱七八糟地堆积著散放一地东西,营造出台风过境的惨烈场景后,只能让人产生唯一的臆测——“家直窃了?

    早晨,呃,不,应该说是午时过了那么一刻叉三秒,春宵苦短的两人终于从欢爱缠绵的大床爬了起来。锤宇明站在楼梯口看著大厅里混乱的景象,愕然地向旁边的秦仲坤问道。

    “应该不会吧……”

    奇怪,虽然说他早已知道有人会入侵自家大宅的事实,可是那个神秘的人物没有哪一次会把房间弄成这样,他总是悄悄地来留下萦绕一室的淡淡烟味后再悄然离开。

    检查了一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意外地发现存簿、现金和信用卡都一点没动,来人显然不是为了财物,而是想翻找某样“特定东西,就是不知道这间屋子里还有什么是值得让人偷的?

    从这一地的凌乱来看,进来的人也不是个惯窃。虽然他很聪明地选择了雨夜比较容易消灭翻动声响的时候侵人,可是这个人应该是相当没有耐性,不然也不会翻得满地的凌乱后,也没耐心重新收拾一下,直接拍p股走人。

    “你不会得罪了什么人吧?”

    才问完锤宇明就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就凭他这种懦弱的个性,别人不欺负他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还会去得罪什么人。

    “应该……没有吧……”

    果然,男人开始陷人恐慌。

    唉,虽然这个人很好,可是这样子也太难看了吧……“你啊……”什么时候你内在的勇敢比得上你外型的一半就好了。

    锤宇明怕伤了他的自尊,终于还是没有把剩下的半截话明说出来。可是秦仲坤却像是体会到了他的不安,犹豫了一下后,从背后紧紧地拥著他,宣誓般地用肯定的语句轻声地说道:“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相信我,我爱你,所以我要保护你,”

    这句话他一连重复了好几遍。

    “找不到…”

    烦躁地扒了扒自己本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彭怀宇也为自己彻夜搜寻未果而懊恼著。

    那只死老狐狸,果然是个狠角色!把钱吞了,只说了个线索就把接下来的事情全部推在他身上。找不到遗书正本,他照样拿钱而且不用担风险,何乐不为!

    第七章

    时间越来越近了,距离那个人的生日期限还有两星期。

    如果到时候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他所做的努力尽付东流。

    还要重新帮母亲另想办法达成她的愿望吗?

    他已经为了这件事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另外再找契机恐怕也不容易。

    昨天他已经把秦家上上下下都搜了个递,连那两人沈睡的卧室都悄悄开了一条缝打量了几眼,发现那个房间除了一张大床外东西也不多,另外也怕惊醒了里面的人,这才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其实,让他不敢直接进去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那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似乎有著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觉,让他终于还是不敢贸然打扰。

    从来,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产生这样的温馨感觉,秦仲坤的手自背后牢牢地把前方的人抱住,上扬著的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的是温袈和甜蜜,而前次见过的锤姓小子也怕冶般地把头枕靠在后方的臂膀上,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两人构成了自为一体的小小空间,紧密得让外人c不下脚。所以也摒绝了他迈人那个小房间的欲望,只是静静地在门口站了半晌,压下来突然涌上心头来的烦躁后,连翻乱的东西也没有收拾,就这样离开了那里。

    计划进展毫无头绪,心头……一片茫然。

    他从被生下来有记忆开始,母亲教他的是恨,恨父亲,恨秦家留下来的杂种,恨这个世界。

    他也以为,他恨这一切应该恨得理所当然。

    可是,从那个雨夜,看见了相拥而眠的两人间浓浓的温馨气氛,心底好像有那么一角,如冰山般地崩溃了。

    这个世界除了恨,还需要什么?

    是被他一直强压在心里,却渴求著,但结果连想都不敢想的那个字吗?

    “怀宇,你在这里干什么?”

    打开了院长室的大门,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石清潋不由得愕然。

    发现他制造了一屋子的呛人的浓烟后,忙打开窗口透气。

    “有人说,男人的烟味也是体味是之一。你这么急著驱赶我的烟味,是不喜欢这种牌子的烟味,还是不喜欢我?那还为什么一个人偷偷地点燃你根本不吸的烟?是在怀念“他的味道?”

    这个男人,是这一切事情的起源。对,要恨他,恨他要和那个女人把自己生下来:恨他根本没给过他一点点的关心;恨他到现在还是把太多关爱的目光放在那个人的影子身上。

    布满红丝的眼睛瞪视著这个瘦弱的男人忙乱的动作。不自觉中,彭怀字已经拉住了他忙碌著驱逐烟雾的手,手劲大得让人发痛,本已结痂收束的旧伤口也在这样的紧握下涨得血红,仿佛叉将绽破出血。

    “……”

    不明白她派来的他,还想把自己折磨到什么地步丈曰善罢甘休,石清潋苦笑著,并没有反抗他的动作,但轻扯起来嘴角还是忍不住扭曲。

    “你为什么都没有反抗我?这说明了我做的事是对的吗?是你们应该欠她的?对吧?”

    从小就被当作一颗复仇的棋子长大,他的是非观有著严重的扭曲,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能泯灭了天良——也许自己的体内真的流有这个男人的血。石清潋,一个看上去永远温和无害的男人,他曾经是他的父亲,也是现在的他必须要凌辱的对象。

    彭怀宇厉声地喝问著,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他需要为自己从昨夜后突然冒出来的愧疚心情找一个最好的藉口。

    “痛……”

    疼痛,已超越了人体能忍受的极限,石清潋才轻喃出这一声痛呼,颤抖的唇却猛地一下被另一张唇攥住了。

    “咳咳……”

    震惊!因为过度的震惊他忘了闭气,浓烈的烟草气味直接从交缠的舌渡人口中,辛辣而呛人。

    “你……”

    “果然男人对男人做这种事怪嗯心的……”

    悚地一惊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后,彭怀宇极快地松开了口,恨恨地擦著嘴角,强压下心头突来的一丝悸动,故意用更轻蔑的语言攻击眼前脸色交错著赤红与靛青的人。

    “另外告诉你也不用对那个人留下的纪念晶流口水了,他比他老子能干多了,早就已经把别人拐上床了。无耻的同性恋!”

    最后一句是看到石清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后故意加上去的。

    “怀字,仲坤基本是个无害的人。我承认当初是我有对不起你妈的地方,可是你为什么要恨他?”

    深深地吸气才不让自己的头晕眩得难以自控,石清澈仍未放弃让彭家消除对秦家怀恨在心的念头。

    “我为什么恨他?他从小就抢了本来应该给我父爱的爹!你认为这一条够不够?”

    故意挑出他最无法反驳的理由,彭怀字存心打算让两人间的深入谈话无法继续。

    “我……”

    果然被他堵得说下出话,石清潋本就憔悴的神情更为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