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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骗她?回到下榻的客栈,满怀着伤心思绪的范紫庭再一次泪流满面,迷迷糊糊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深夜,有一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进客栈的东边窗户。

    月色依然皎洁,虫鸣蛙叫似乎更响亮了……

    望着自己寻找了一年多的美丽脸庞,徐步云心中的激动无法用笔墨来形容,他伸出大掌抚模着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容颜,沉睡中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心事重重,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晶莹的泪珠还沾附在她细长的睫毛上,看得他好心疼。她是受了什么委屈?是什么人敢欺负紫儿?他发誓定要把那人五马分尸!她瘦了……徐步云的大手轻轻将她脸上未干的泪拭去。

    “嗯……好痒……”

    沉唾中的范紫庭受到打扰,嘴里咕哝了几句,随即翻个身继续睡去。

    下一瞬,范紫庭倏地张开眼,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怎……怎么会有人摸她的胸部?!范紫庭以极度惊恐的声音喊道: “谁?是谁?谁在那边?”“紫儿,别怕,是我!”徐步云后退一步,点燃烛火,让范紫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

    不看还好,范紫庭一看是徐步云,更加激动了。 “你……你这个禽兽!不要碰我!”“紫儿,你在说什么?是我啊!徐步云!”徐步云走近床边想抱住她。

    “你……你不要过来!你要敢过来,我……”

    我就咬舌自尽!”范紫庭讲到最后,自己都有点儿没把握,因为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是谁也栏不住的。

    但这一回,徐步云果然站在原地不动。

    “紫儿,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千万不要寻短啊!”徐步云只当她在外头被人欺负了,见到了他,才会胡言乱语。

    “你……你不是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范紫庭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语气中好象还是她的错,还要她把委屈说出来,压抑的愤怒情绪整个爆发出来。

    “我骗你是不得已的,我只想早日把你带回杭州……”

    徐步云紧张的辩解着。

    “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秋月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

    范紫庭忍不住哭了起来。

    “紫儿,我知道秋月是你的好朋友,我也曾派人要将她接回杭州,可是……”

    “不要说了!你走,我不要见到你!呜……”

    范紫庭窝在床角哭得更厉害了。

    “紫儿──”“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你这个骗子,禽兽,无耻的小人!”范紫庭边哭边骂,哭得双眼都红通通的。

    徐步云望着日思夜盼的佳人,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她却一心要赶他走?他不过是延迟送秋月回杭州的时日,加上没告诉她秋月就在苏州商行,就值得她狠下心来在一年前不告而别,还在墙上大骂他是禽兽,现在居然还要赶他走……她知道这一年来他过的是什么生活吗?徐步云板起一张脸,略微牵动嘴角,霎时之间由一个充满喜悦的情人变成冷血的煞神,全身散发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呜……骗子……”

    范紫庭早哭花了一张脸,嘴里只嚷着要他离开,没看到徐步云冰冷的脸色及坚决的眼神。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范紫庭霎时没了声音,全身也不能动了。

    徐步云点了她的哑x及麻x,一把抱住她轻盈的身躯,施展高超的轻功,转眼间,黑夜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徐步云小心翼翼的将范紫庭放在床上。不能出声的范紫庭从客栈到正气轩的这一路上,都以怨怼的眼神瞪着他,而徐步云丝毫不以为意,紧抱着地飞檐走壁,似乎很享受她身上的香味,不时埋首于她的发际间。

    范紫庭坐在正气轩的大床上,她一年以前坐的地方。徐步云解开她身上的x道,范紫庭本想大声的斥责他,但怨到深处反转淡,她冷静下来,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只怒瞪着他。

    “紫儿……”

    “不要叫我!徐步云,你这个禽兽,我不想再与你啰唆,我只想离开这儿,让我走!”范紫庭坚定的说着。

    “紫儿,我不过是隐瞒秋月在苏州商行的事,是我的错,但也不至于落得禽兽之名吧!”徐步云叹了一口气。从与她见面,已数不清她骂他多少次禽兽了。

    “那你是承认了?”“我承认我不应该骗你,应该对你讲清楚,这样你也不会不告而别。”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我还留在这儿做什么?”范紫庭起身就要走。

    “紫儿,你为什么不留下来?我都已经承认错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自然要与我回杭州成亲!”“那秋月怎么办?你想放她一人在苏州吗?你这始乱终弃的骗子、禽兽!”范紫庭尖叫出来。

    徐步云这时才听出范紫庭的话不对劲, “紫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始乱终弃?”“你还装傻?!你表面上对我说找不到秋月,但事实上……事实上……你早就糟蹋了秋月,现在又要放秋月一个人在苏州,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徐步云,你这狼心狗肺的禽兽!”范紫庭激动起来。

    原来如此!徐步云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他哪有与秋月怎样?“紫儿,我与那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真的误会了!”“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你……”

    范紫庭红着眼眶说着。

    “乖紫儿,八成是你看走眼了。先喝口茶,把事情经过告诉我!”范紫庭看着‘禽兽’坐下来倒了杯茶给她,再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一时间也愣住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这禽兽还要她把那晚他做的事讲给他听?“我才不要待在这儿与你白费唇舌,我要回客栈去!”范紫庭转身便要往外走。

    正气轩的门被一阵掌风合上, “你哪儿也不许去,再也不许从我眼前消失!”徐步云冷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你……你……禽兽!”“你是要整晚在那儿骂我禽兽,还是要把事情讲给我听?”徐步云扬眉看着她。

    范紫庭知道徐步云霸道的个性一拗起来,绝对没有人可以反抗他。“好!你要听,我就请给你听,免得你说我诬赖你!”她勉为其难的坐下,喝了口茶,开始讲述让她痛彻心扉的那晚。范紫庭越讲越激动,最后又忍不住掩面而泣。

    徐步云听完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拉着范紫庭就往外走。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手啊!你……”

    徐步云一句话都不说,拉着范紫庭就往鸿幅居的方向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啊!”范紫庭一路上仍挣扎不已。

    接近鸿幅居后,他示意范紫庭噤声,然后在窗边戳了一个小d,让她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形。

    范紫庭贴近一看,房内还是一样灯火通明,房里有一男一女正在争吵,而那女子──是秋月!至于那个男的她不认识。

    两人似乎为了某件事正激烈的争吵,最后那男子突然抱住秋月吻住她,秋月虽然奋力挣扎,但最终还是被那男子抱躺在大床上。范紫庭看到这儿眼睛就离开窗前的小d了,不久屋内便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听得范紫庭满脸通红。

    徐步云则是一脸铁青,一语不发的又拉着她离开。

    怎……怎么会这样呢?&039;秋月不是跟他在一起吗,怎会又跟另外一位陌生男子上床?莫非是秋月变心?不,秋月不是那种人。那……是徐步云这禽兽把她赏给别人?!不,徐步云对女人不会这样。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步云将范紫庭拉回正气轩,脸上的表情相当骇人,一路上不发一语的他,此刻终于大声咆哮起来。

    “你这该死的女人!只因这个误会就无故消失,让我把整个苏州城翻了过来还是找不到人,你……你……”

    这次轮到徐步云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在说什么?秋月怎会跟别人在一起?莫非是你把她抛弃,还是把她赏给别人了?”范紫庭脸一阵白。

    “该死的!我早说过我跟秋月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本来就是跟别人在一起!”“别人?”“我弟弟,苏州商行的主人!”“可是那晚我明明听见秋月叫着云这个昵称啊!”“我那不成材的弟弟叫徐青云,记得吗?紫儿宝贝!”徐步云讲到后来已经没力了。怎么会有这么胡涂的姑娘?!“啊 ──”范紫庭恍然大悟。

    “难不成是秋月和你……你弟弟?”“正是!那是秋月和我弟弟,徐青云!”徐步云已经快气疯了。

    “啊──”范紫庭张着小嘴,久久合不起来。

    这么说,是她误会他了?秋月叫的是徐青云,不是徐步云?!啊!她还伤心欲绝地逃到吴县去……原来只是为了一件没有发生的事?!知道真相后,震惊的范紫庭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步云,一句话也讲不出,徐步云则铁青着一张脸直盯着她。

    许久──“云……对……对不起。”

    范紫庭低下头,声如蚊蚋的说着。

    徐步云不出声,只是冷着脸看她。

    范紫庭见他不出声,知道他一定气坏了,可是她徐了道歉之外,也想不出更好的话了。

    “对……对不起,云,我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范紫庭见也还是不出声,急得流下泪来。

    “你……你说说话吧!我知道是我误会了,谁叫你那天晚上又不在我身边,我才会乱想的……”

    “该死的,不许再哭了!”徐步云一把抱住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那晚我不在,是去鸿福居找青云,要他与秋月一同来杭州。我不在,你就会乱想,那以后我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好了。”

    哭得迷迷糊糊的范紫庭见徐步云不生她的气了,更猛点头,嘴里说着: “ 嗯,我知道了!”她的反应令徐步云十分满意,对他而言,这表示范紫庭愿意嫁也为妻,白头到老。

    “紫儿,不要再离开我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徐步云紧紧抱住她。

    在他的怀中,范紫庭觉得温暧极了,过去一年的凄风惨雨似乎在此时都化为乌有。

    当晚,范紫庭度过了一年以来最激情的夜晚……

    隔天,已近正午时分,正气轩的大床上还睡卧着一位俏丽佳人。

    “嗯……”

    范紫庭想移动身体,却动弹不得。

    徐步云的铁臂紧紧的圈住她,她的头正枕在他的肩上。没想到熟睡的他力气还这么大,手臂掰都掰不开……最后范紫庭放弃了,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看着身边沉睡的男人。

    此时,徐步云动了一下,调整了躺睡的姿势,但双手仍紧紧圈住怀中的美人。

    “云?”范紫庭试探性的叫着。

    “嗯?”徐步云闭着眼睛响应。

    原来他早就醒了!“什么事?紫儿。”

    一双黑眸张了开来。

    “我是想问你怎么找到我的?”徐步云听了,线条优美的薄唇勾起浅笑, “紫儿,还记得你一年前离去时在墙壁上写了禽兽二字吗?”范紫庭一听,脸上布满红潮,尴尬的说: “我……那时气坏了,所以才……才……”

    “不要紧的,宝贝。还好你常骂我禽兽,我才能找到你呢!”“怎么说呢?”“你还记得在城门的卖书小贩吗?”“书贩?”“嗯!昨晚我一如往常出去找你一整天却无所获,很失望的骑着马经过城门,看见卖书的小贩眼神怪异的看着我,我便下马询问,才知道有人在他摊前骂我禽兽哩!”“啊?”范紫庭脸红得像火炉似的。

    “我立刻下令清查苏州城内的茶馆客栈,才知道你下榻的地方,也因此找到你……敢那样骂我的,全天下大概只有你了,亲爱的紫儿!”徐步云啄了一下美人粉嫩的脸颊“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

    范紫庭抬起头,“云,你为何要关闭苏州商行呢?那样会影响好几千人的生计哪!你可不可以……”

    “我关了苏州商行是因为行里上上下下做事散漫、办事不力。叫他们出去找你,动用了所有的管道人脉,苏州都翻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我一气之下就把商行关了。”

    “可是……这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还有徐家庄生意的往来……”

    “我不在乎那些,我只要找到你。徐家几十年来在苏州打下的根基,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我那个不肖的弟弟压根没用心在经营衙行,我就下令把它关了。”

    徐步云霸道的说。

    范紫庭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下人提来盥洗用水,梳洗完毕后,已过正午时分,两人直接到春望楼用午膳,徐步云指示家丁到鸿福居请徐青云、秋月一块儿用膳。

    “云,这会儿已过正午,他俩或许已用过膳了。”

    范紫庭说道。

    徐步云恢复以前的邪魅笑容,暧昧的说: “紫儿,他们俩搞不好还腻在床上,不肯下床呢!”范紫庭听得徐步云话中的意思,轻拥了他一下。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无耻?”“如果做这档事叫无耻,我那个不成材的弟弟也可列入全天下无耻的前三名了!”“那榜首是谁呢?”徐步云拦腰一把抱住范紫庭,亲昵的说: “自然是你的夫君我啰!”“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亲密动作,也不怕伤风败俗啊!”不远处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范紫庭往发声处看去,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牵着……

    是秋月!范紫庭从徐步云怀中挣扎下来直奔向秋月,秋月也见到了范紫庭,甩开徐青云的手,直奔向前。

    “秋月!”“小庭!”两人见面,紧紧相拥,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你还好吗?秋月!”范紫庭兴奋的看着秋月。好久不见了呢!“我很好。小庭,我不应该一个人私自出庄,让你因为找我而长途跋涉到苏州来,最后还惹出一堆事。都是我不好……”

    秋月哭得可厉害了。

    “秋月,你快别哭了,那些都过去了。”

    “可……可是庄主很生气呢,简直要把苏州给拆了!”秋月还是哽咽着。

    “你们两位是要坐下来再谈呢,还是继续站在那儿数落我的不是?搞不好紫儿还会加骂一句禽兽呢!”徐步云难得轻松的说道。

    两人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手牵手入楼坐定。

    “紫儿,这位就是我那不成材的弟弟徐青云,青云,这位是──”“想必这位就是让我那冷酷的老哥关了苏州商行,闹得苏州满城风雨的范紫庭,范姑娘吧?”四人就一边用膳一边闲聊,秋月席间忙着帮范紫庭夹菜,看得徐青云严重吃醋,徐步云心里也老大不爽,认为自己的独占权受到侵犯,倒是两个女人乐得很,一点儿也没察觉两个大男人的醋味!“对了,云,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苏州商行可以──”“那是青云的事,与我不相干,要重新开张,得看他!”“嗄?!大哥,当初是谁因为找不到人,大发一顿脾气,隔天就叫几千人卷铺盖走路的?现在居然说没你的事?”徐青云抱怨起来。

    “我吃饱了。紫儿,我们走吧!”徐步云拉着范紫庭就要走。

    “等等!大哥,你至少也得帮我把行内的事打理一下再走吧!”徐青云看了兄长一眼。

    “你这免崽子,从小有多少事是我替你善后的?这次你自己来!何况你已经有一位好帮手了,要好好做!我大喜之日,记得两人一起来啊!”秋月闻言,脸又红了起来,害羞的低下头去。

    徐步云说完,拉着范紫庭就走。

    “哎!云,你别走那么急啊,我与秋月都没说到几句话呢!”范紫庭抗议道。

    “傻紫儿,你没看到我那老弟像饿狼一样吗?我是怕你待在那儿,会被他吃掉!”“那秋月……”

    “早就被他吃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徐步云坏坏的说着。

    “啊──原来如此!”范紫庭恍然大悟,想起那晚的情景。

    “紫儿,快走啊!”徐步云催着她。

    “我们不是已经在正气轩了吗?要去哪儿?”“小傻瓜,回杭州的马车、护卫、下人们早就在外头等着了。你忘了吗?我们要回杭州成亲的!”徐步云一把抱起范紫庭大跨步的往外走,一路上范紫庭还是叫嚷着:“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你不要这样……不要乱摸……啊!你这个禽兽……”

    一个月后,杭州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江南第一大商行──徐家庄的当家徐步云成亲了,庄主夫人正是庄内人称小庭子的范紫庭。据说新嫁娘美若天仙,还管得一手好帐。只不过在夫妇俩居处星月轩常传出‘禽兽’二字,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徐家庄在新娘入门后,又增添了药材生意,将整个贸易路线延展至江北,为徐家庄奠定了百年基业。

    至于徐青云与秋月,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