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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部分

,分文不取,只求替人除病去疾,结果,心焦力瘁,加上跟患恶瘤毒疗的人接触多了,他们身上的瘤气,也感染了我们──这或许就是所谓能医者不自医,而良医多难长命,便职是之故。医人越多,跟病毒病气便越接近,一旦护防失当,很容易便自身难保。所以,我们都相继长了恶瘤,但大家都认了,都没有怨人,也不因而就避不治病、再不助人。”

    他怒笑一下又说:“你知道大将军为何这么极欲取下青花会吗?除了他要并吞帮、会、盟的野心,还有觊觎金梅瓶之外,他还为了我们懂得培栽‘大快人参’的秘方,所以要大动干戈──这也难怪,他练武林绝顶内功‘屏风四扇’,到了最后一扇通关之际,如果没有‘大快人参’驱毒平气,他恐怕也有走火入魔之虞。”

    “所以,蔡老弟,”他拍拍蔡狂的肩膊,“记得你刚才在七分半楼前你说的那番‘人皆虚伪论’吗?我很喜欢。我跟养养在一起,是夺了你所爱。可是,她是我所最爱的,她也最爱我。我们对你欠疚,但不能为了你,而放弃了彼此。我只希望你当我是朋友,一起到七分半楼里去,治治你的瘤。”

    蔡狂垂下了头。

    他的发又几乎把他的脸庞全然遮住。

    半晌,才听他说:

    “是我错了。”

    “我妒恨你们。”

    “养养那一巴掌掴醒了我。”

    “我们一起到楼里去吧,这病治不治得了不着紧,但别让那癫老鬼说我怕了不敢去,也不让那光头惊怖大将军把我们小觑了:我们且共同对付‘大连盟’!”

    于是,他们下山去了。

    铁手却并不一道下山。

    他还有话要说。

    有话要对大相公说。

    临行的时候,梁养养嫣然一笑,笑得跟她脸上的嫣红和衣衫的彤红一般灿烂:

    “记得早些下山来,我煮面给你们吃。”

    “荆内煮得一手好面,”杜怒福补充道,“她的拿手好面就叫‘力拔山河气盖世’,吃了保管三尺青锋也化作绕指柔!”

    说罢望着爱妻,呵呵大笑,老夫少妻却恩爱如此,真是羡慕旁人,难怪蔡狂妒恨不已。

    少年追命 … 第二章 断崖路

    “你好。”

    铁手非常友善的对大相公招呼道。

    “你好。”

    大相公非常敌意的回应铁手。

    他刚才看过铁手的出手。

    他自度不是铁手的敌手。

    ──现在铁手特别留下来,看来是冲着他,他还不知对方的用意为何?

    ──对不知来意的人,跑惯江湖的李国花,当然充满了防患的敌意。

    “你几时换班?”

    ──一个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守在这里,何况像李国花辈份那么高的人,一定早已安排了人来换班轮值的。

    所以铁手这样问。

    “关你什么事?”

    ──因防“大连盟”和“四大凶徒”来袭,青衣会和鹤盟、燕盟,自是严格布防,精密把守,当然,无论怎么说,铁手也不可能是大将军派来的,但须防人不仁,大相公也没有必要贸贸然告诉对方布防的机要。

    所以李国花这般回答。

    铁手也不生气。

    他只一笑,和颜悦色的道:“我这样问没别的意思,只因有人在山下久久饭店等你。”

    大相公一愣:“谁?”

    铁手和气的道:“还有谁,当然是你的师妹了。”

    大相公诧然的问:“李镜花?”

    铁手忍笑道:“不是她还有谁?你常有女人等你吗?”

    大相公仍讶异的道:“她叫你来找我的?”

    铁手微笑道:“当然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儿。”

    大相公仍似不敢置信的问:“她就是要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铁手道:“对了,你可莫让她久候了──要知道,女人是经不起苦等的。”

    大相公凝视着他道:“你很了解女人?”

    铁手苦笑,“说了解女人的人一定不了解女人。”

    大相公仍视铁手:“你很了解她?”

    铁手奇道:“她?”

    大相公道:“李镜花。”

    铁手摇首道:“我只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只要能有机会去多了解她。”

    大相公点点头,握紧了拳头。

    他的脸很美艳。

    他的人也很女性化。

    但他的形貌中有三个外观却十分十分的男子汉。

    一是他的眉。

    眉粗而浓,剔飞如剑。

    二是他的眼神。

    眼很漂亮,眼神却很锐厉,像淬了厉毒的寒匕。

    三是他的手。

    他的手大,骨节突露有力。

    他握紧拳头的时候,整个人看去都不一样了。

    就像一头自负的豹。

    豹子美丽。

    雄豹尤其灿丽。

    ──但雄豹的美并不减弱了它的彪悍,反而加强了它的雄健。

    大相公握紧了拳头,才说:“你往前走七步。”

    铁手心中一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步!?

    ──再五步就走到悬崖边了,七步岂不是等于跳了下去!?

    他不明白李国花的意思。

    “七步?”他问,“七步就是断崖路。”

    “对了,我就是要你走向断崖之路。”大相公说,“曹丕要曹植七步成诗,否则就要杀曹植,我可不要你的诗,我只要你的尸──我要的是你的命。”

    话一说完,他的拳挥出,竟挥成一朵花。

    血花!

    血花“绽”向铁手!

    铁手显然不知道大相公竟会向他动手的。

    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明白。

    大相公眼见过他的武功,所以一动手就施展成名绝招:

    开谢血花劲!

    铁手仓皇间双臂一交,硬接“血花!”

    这血花真的是劲!

    ──当日,连追命在踢伤大相公之际,也得捱上一记“血花”,溅了血。

    铁手没有流血。

    但他给退了六步。

    六步!

    到了第六步,便恰自悬崖翻落。

    ──随瀑布飞湍而落了下去。

    大相公一招就落了铁手。

    可是他未罢休。

    他要杀铁手。

    ──他知道像铁手这种人单凭这一跌是决死不了的。

    所以他立即要纵身而下。

    可是他随瀑流跃下之际,才兀然发现:

    铁手正冲身跃上。

    逆流而上。

    ──不,逆瀑倒冲而上。

    (他正迎着自己而来!)

    两人一上一下,正好在急流飞瀑里对上!

    两人在瀑布里相遇。

    ──其实,世上有几人会在这种殊异的情形下“相遇”?

    ──世间也没有几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交手。

    这样子的相遇已是缘份,却偏生是对敌!

    大相公顺流而下,势急而快。

    他发出了“麻雀神指”。

    瀑流里有亿兆水花。

    每一水溅之花都成了他的指风,细碎而劲!

    ──当日,他使用这种指法在“菊睡轩”里出奇不意的制住了崔略商。

    顺流而下的水珠,只要沾上了他的指劲,就像通了电一样。

    但这“电流”遇上了厚墙。

    一堵反堵上来的厚墙。

    铁手向上倒冲,激起水流倒涌。

    水力奇巨,而且这逆势的水花,简直像雪花一般,反卷了上来,两人相隔还有丈余,大相公已吃水势一冲,只觉胸口烦恶,压力奇大,他不敢硬接,嗖的一声,自激流瀑线里斜飞而出。

    他本想先脱离战局,再觅隙反击。

    不料却有六七柱水线,跟着他的掠动而卷s抄喷了过来。

    他人在半空,难以发力,已给水柱卷缠着──那水柱竟似灵蛇一般,也似巨人的十指,把他攫住了。

    大相公心里暗喊:我命休矣。忽念起李镜花那张清秀小巧的脸,只有黯然长叹一声。

    不意那几道水柱,却把他反送上山崖,然后才软垂下来,跟一般水流一样,万流归宗,又融汇主流,落下成瀑了。

    大相公这才发现:

    铁手早已回到崖上。

    他双手十指凌空接引,纵控水流,自己简直毫无招架之能,给他玩弄于指掌之间。

    大相公至此,知已难敌此人,他长叹一声,惨然叱道:

    “你要辱我,不如杀我!”

    一掌反拍天灵盖!

    少年追命 … 第三章 无理·无理·无理

    他当然死不了。

    自杀不成。

    因为他的手已给人扣住。

    牢牢的按住了。

    ──当然是铁手出的手。

    “如果人人打败了就想死,那你还是早点死好了,免得让人看不起武林人,天天讲打讲杀,争不到天下第一就非死不可似的,天下有几个第一给你争?你有几条命可以死?”铁手骂他,“你死不打紧,却要好好的一个女子冤冤枉枉的苦等你,你这种大男人也大得够不像男人,大丈夫大得没资格成为丈夫了!”

    大相公为之瞠目,看他的样子,是意外多于怒忿:“你!”

    “你什么!”铁手仍然在骂,“打打打打打!你当武林人物,就知道打!什么是打?打就是自相残杀,把好好的人──跟你一样也是人的人──以各种借口,来伤害镇压!你这样练武有什么意思?武功高强又有何用?只不过是一个打人、伤人、杀人的人,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人!武功是用来帮人、助人、救人的,武功越高,应该去对付坏人、恶人、害人的人才是,而不是动不动就动手,像梁癫、像蔡狂、像你!”

    铁手倒是越骂越起劲:“你老抓着你的拳头,就要失去你的爱心了!李镜花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她是你镜中之花,你千万不要让她成为水中之月,那时,纵你成功了霸业王图,到头来也真的只是一场空了。”

    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又道:“人生在世,有什么好得过两个相爱的人相爱的在一起呢!”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感慨起来了。

    ──想我铁游夏,也算是名铁铮铮的好汉,怎么到而今仍是孑身一人,已孤身上路,渡过二十八个寒暑……

    正感自伤之际,大相公忽诚恳的问:“你是真的想我去见镜花?”

    铁手奇道:“我不要你去见她,又为何留下来通知你?你要是必须守在这里,走不开去,我可代你守着。她说要是今晚还不见你来,她就会──总之,你赶快去就是了。”

    李国花期期艾艾地道:“原来是这样的。我以为──”

    铁手诧问:“你以为什么?”

    李国花吞吞吐吐的说:“我以为你是要横刀夺爱……受镜花唆使,故意前来刺激我的。”

    铁手没好气的笑道:“我气你?我这个捕快撑饱了没活儿干不会去抓王八逗蛐蛐拉猪尾巴,要开这种玩笑!”

    李国花结结巴已的解释道:“都是回为上次……我们吵了架……她说过:‘你要再不理我,我下次就做场好戏给你看!’我就说:‘你惯于做戏,我只当看戏!’她就很生气,说:‘这次我跟别人好,故意使他去叫你来会我,看你气不气?’我说:‘有什么好生气?他来得了也回不去,我对死人向来都是很大方也很大量的。’她认真的问我:‘你会杀了他?’我冷哼道:‘你以为我不敢?’她说:‘那我请个高手来,你杀不了的。’我就说:‘我一定杀得了的。’她就很开心的样子:‘那你还是着紧我的。’我冷笑:‘嘿。’她不甘心,说:‘否则,你也不会为了我杀人了。’我说:‘我只是杀了你派来的人,气煞你也好。’……却没料,她真的派了人上来了……而且还是你。”

    铁手恍然道:“所以,你以为我是你的情敌,所以就我走断崖路。下毒手了!”

    李国花赧然道:“我……”

    铁手搔搔头皮,寻思道:“看来,那小妮子倒真是会利用人,连我都给她讹了……不过,她等你倒是千真万确的。”

    李国花十分同感:“她向来都很会骗人的。女人,真没她的办法。她不骗你时你只好骗她,你不骗她时她就要骗你了。”

    铁手笑道:“这是什么歪论?”

    这回到李国花搔后脑勺子:“我……我是有感而发的。”

    铁手端详他道:“你真的为了她而动武,所以,你是爱她的。”

    “爱她?”李国花忙嘿声道,“有什么好爱的?我哪有时间爱她!”

    铁手讶然道:“你不爱她?”

    李国花有些尴尬起来:“爱女人是无聊事,总不合这做大事、对大敌的当儿。”

    铁手叫道:“无理,无理,无理。”

    李国花诧然:“难道七尺昂藏男子汉、无畏无惧大丈夫,该当把宝贵时间、珍贵精力,都浪费在女人身上,像当今皇帝、j相、大将军、燕凶徒他们那样,整天都混在女人堆里不成!?”他外表很女人风味,但说话气势,却十分大男人。

    铁手反问:“你那么有志气,不与女人为伍,那么,又何必老是跟着凤姑左右?”

    李国花胀红了脸,怒道:“这干你p事!我跟凤姑,讲的是义气,与男女之情无关!她栽培我,她重用我,她信任我,我不能对不起她,尤其是这个时候,我更不能舍她而去!这是义气!你懂不懂?你一定是听了镜花的鬼话,她不了解我,老是说我没志气,跟女人混饭吃!我李国花会是这种人?没想到那小女人看错了我,连你也小看了我!”

    铁手点点头道:“现在我了解了。”

    李国花仍没好气:“你了解了什么?”

    铁手只说了两个字:“佩服。”

    李国花倒不意铁手有此说。他是个容易动气的人,平常也时与人骂架,跟余国情骂,跟宋国旗骂,连跟友盟的公孙照、仲孙映、孙照映也时有冲突,就是长孙光明,他也敢顶撞,只有凤姑的话,他比较服气,但偶亦有争执。他就是这个脾气,跟李镜花更是常常大发脾气了。可是,他却料不到铁手只就事论事,听他说的是,便不相骂下去了,反而表示佩服。这倒使他十分意外。

    他还是不相信有人会如此认栽,事实上,他也知道,铁手大有理由可以反驳他的,却不知为何没有作辩。

    于是他仍戒备的间:“有什么好佩服的?”

    铁手诚恳的道:“你对凤姑的情义,我很佩服。她是女人,可是你跟她讲义气,就跟对待兄弟一样,一点也没有小觑低估了女人。”

    李国花心里也不禁有些得意,面上自然也出现了得色:“当然了,女人也是人,低估女人的男人跟欺负女人的男人一样,称不上好汉!”

    然后他恨恨的说:“打女人的男人更不是人!”

    他母亲自小就给爹爹拳打脚踢,他一直都很同情娘亲,每想到这种情景,他就异常忿恨。

    铁手却道:“既然你自己说了:女人也是人,那么,你自己只尽了情义,却少了爱恋,自然也知道理亏了,还不赶快跟小相公赔不是去!”

    李国花不服叫道:“什么!?我哪来理亏了!?”

    “你当然理亏了。y阳合璧,水火乃济。宝剑不经火淬,不为利器;船帆不遇风吹,不能速航。爱女人是人生感情上的大事,岂是无聊事、闲活儿!?谈情说爱,要比杀人浪漫,要比对敌好玩,更比打架骂架过瘾!谁说大丈夫不谈情?周瑜雄姿英发、岂无红粉知己?唐宗无敌天下,多得皇后贞德。楚霸力拔山河,臂拥虞姬;李靖开国立邦,仗赖红拂!这些人不是大丈夫、男子汉么?唔?”铁手道,“别说女人堆里只出绣花枕,吕后、西施、武则天,莫不是辣手治国、忍辱负重、叱咤风云、尤胜须眉的女人!花木兰代父出征,佘太君白发杀敌,就算你的盟主凤姑,便非等闲之辈。也别小看了在女人堆里的粉头儿,其中也有寄情声色,但仍能生能杀的角色:大将军jy好色,但一身武功、绝顶聪明,从不因而稍弛;燕赵好歌善舞、美女缠身,但全部都成了助他成事的勇士杀手;这些人,浪荡声色,但仅以此寄凭,神威不减,好色已不是他们的弱点,只是特色,你以为但凡好汉便不近色,其实那些只是留发和尚,与爱女人无关!”

    李国花给他一轮言辞上的“反攻”窒住了,铁手笑道:“别说爱女人无聊,其实爱女人的才真是男子汉!历史上的明君勇将名臣,谁不爱女人?嬴政、刘邦、曹c、唐李渊、李世民、李隆基莫不有情,也无不风流,难道他们也算是空负大志、枉度平生不成?”

    他平视李国花又道:“真正的男人,是爱女人的,尊重女人的,礼让女人的。如果连爱女人的心也没有,爱女人的时间也无,只证实他怕女人,不懂女人,不然,就是根本没有女人缘而已。世上有两种人,说起女人来,最令人反感:一就是老自擂他自己如何风流倜傥,如何情场得意,沾沾自喜于庸脂俗粉、左拥右抱、温香玉软、享尽艳福,这种人一定不知因何自卑入脾,成了自大自负,他逞自自我吹嘘,听的人却嗤笑不已,他偏自鸣得意,一则是把自己说成孤芳自慢,寒傲似冰,对女人如衣服、如身外物、如败坏他男子气慨的y物,这种人想必是自恋太甚、早已变态,听他说话的人觉得他不近人情,他却自以为鹤立j群。至于阁下,枉有李镜花这等红粉知音,只一味充大丈夫,争霸斗胜,只知杀气断肠,不识荡气回肠,殊不知大丈夫岂可无小女子衬映!不知君以为然否?”

    “然,然,然!然你的头!”李国花翻脸骂道,“我只不过是逞强说几句,就惹你拐弯抹角、人穷巷的讽嘲个不休!你行,好,你说得响,说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又不见得你成家立室,却是何故?敢来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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