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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benny

    睡觉的样子。她想起他撒娇要她给他洗澡,想起他吻她吮她,想起她走的时候,他趴在那里嗡声嗡气说话,她好想飞回到他身边,把他翻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因为在流泪才不肯让她看见他的脸的。

    她突然想,如果把他翻过来,肯定就看见他搭的小帐篷了。他的白色内k是那种很细密的针织品,所以他那小帐篷的支柱似乎把布料都撑开了,变成粗疏的纹路,可以想象那家伙的力道有多大。她好喜欢看他那个样子,好像那不仅证实了他的男性能力,也证实了她的女性魅力一样。

    她想起她看见过的他十分之九的l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r,都是那么结实精干。他可以一下抱起她,一直抱到床边去。李兵肯定抱不动她,从来没试过,都是拖拉扯拽,没有什么浪漫的感觉。

    她还想起他们几个小伙子在apt

    里面比试,看谁会“鲤鱼打挺”,就是仰躺在地毯上,然后不用手帮忙,就凭两腿向空中一伸,就蹬地而起。那几个小伙子都起不来,蹬来蹬去又倒下去了,只有

    benny一下就起来了,真的有点杀手的味道。

    他的年轻健壮精力充沛使她对他的躯体有一种崇拜和向往,当她看到李兵有点发福的身躯和松弛的皮r时,就益发觉得benny

    的可爱,大概是对比太强烈了。她现在看到中年发福的身躯就有点恶心,就像吃菜遇到了肥r一样,被这样的男人抱着,就像被一团肥r裹着一样,满身油腻腻的感觉,只想挣脱了去洗个澡。

    她担心地想,如果我一个女的,看到中年男人的躯体都会有这种感觉,那benny

    一个年轻小伙子,看到我这样的中年女人,不是更要觉得恶心?抱着我不象是抱着一团肥r?她在美国的时候,还不觉得自己胖,因为美国比她胖的人是大多数。但现在回到中国了,她又开始觉得自己胖了,街上比她瘦的比比皆是。

    她安慰自己说,其实男的并不喜欢太瘦的人,他们喜欢丰满的女人,至少是有胸有p股的女人。她站在那里,看过往的人群,注意地看那些女孩的胸部,看到那些够不上“重磅炸弹”级别的女孩,她心里就沾沾自喜一阵,看到几个身材相貌都很好而且又年轻的,就自卑一阵。

    她也看那些过往的男的,觉得很少有象benny那样身材脸相都英俊的,她突然一阵恐慌,想象benny

    从那个餐馆走出来,来到北京的大街上,像她这样站在这里看大街上的人,他满眼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目不暇接,他哪里还会对她多看一眼?而她满眼都是中年发福的男人,即使不是中年,即使没有发福,也是矮小瘦弱,萎靡不振的样子,要么就傻大个。

    这世界对女人太不公平了,造出这么多漂亮的女的跟她们竞争,但却造出那么少的帅男供她们选择。

    她叹息了一阵,又往李虹家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她怕咪咪醒了找她,只好跑回旅馆去了。

    她回到房间,发现咪咪已经醒了,看见她,就悄声问她到哪里去了,她说去打电话了,咪咪说:“妈妈,我好想做你的签证。”

    她问:“为什么?”

    “如果我是你的签证的话,那你走到哪里去,都会把我带着,没有我,你就进不了美国。”

    她听得鼻子发酸,安慰咪咪说:“你比签证还重要,你是妈妈的命根,没有你,妈妈就没命了,活不下去了。”

    母女俩躺在床上玩,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笑出声来,怕把李兵吵醒了。她问咪咪饿不饿,咪咪说饿了。她就去叫李兵起来,好出去吃饭。

    李兵被她从梦中叫醒,一百个不耐烦,说:“你们要吃饭,出去吃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把我搞醒?”

    她得了这个圣旨,高兴极了,本来就想母女俩自己出去的,怕李兵醒了找不到人又来说些“不象一家人”之类的话,所以跟他讲一下。既然他发了话,那就不怪她们不要他跟去了。

    她带着女儿下了楼,走出旅馆,又找了个电话服务点,给李虹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她没办法了,只好先带女儿去吃饭。

    咪咪说她想吃麦当劳,她就找了一家麦当劳店,里面挤得水泄不通。她排了很久的队,才买了食物,又没地方坐,母女两站在一个桌子旁边等了一阵,总算等到了一个座位。凳子还是热的,她就抢上去坐下了,然后叫咪咪过来坐着吃,她自己站在旁边看。

    她一边看女儿吃麦当劳,一边想象女儿到了美国的情景,她一定要带女儿去吃各种各样的东西,美国的,法国的,意大利的,希腊的,吃遍世界各地的食物。她还要带女儿去迪斯尼呀,海洋世界呀,环球剧场呀什么,玩遍美国好玩的地方。她到美国的中小学去采访过那里的

    diaspecialist,就是学校管教育技术的老师,所以她知道美国的学校环境优美,教学设备好,真是孩子的天堂。

    等女儿吃饱喝足了,两母女就离开麦当劳店。她在街边买了几个羊r串,算是自己的晚餐。羊r串有点辣,咪咪不吃。她又买了两个玉米,一人拿着一个玉米啃,啃得笑逐颜开。

    她吃着吃着,就想起benny

    说的话,生怕街上的人也有那种想法,赶紧几口吃掉,把玉米芯扔了,但心里仍然在想着那天的情景,一不留神竟然想到别处去了,好像自己真的在啃他一样,她一下子脸红起来,在心里骂他:你这个“蝗虫”,我完全被你带坏了,一想就想到那上头去了。

    她带着女儿到一个商场去逛了一通,给咪咪买了些小东西,攒了四十块抽奖券,可以抽一次奖。两母女就兴高采烈地跑到抽奖的地方去,她让咪咪帮她抽。咪咪把小手伸进抽奖的木箱子里,抓了一张出来,商场的服务人员看了看,说:“恭喜你,你中奖了

    !”

    她问是什么奖,服务人员说是一颗绿宝石,凭这个条子在首饰柜那边领奖。两人喜晕了,颠颠地跑去领奖,的确是个绿色的东西,但不知道是不是宝石,样子是很好看的。首饰柜的服务员解释说奖品只是一颗宝石,但如果要放在戒指上的话,那个戒指是要自己掏钱买的。

    她一看戒指的价钱,最少要几百块,本来想不买了,但这颗宝石是女儿抽来的,不戴好像浪费了一样,就决定买个戒指。她问有没有女儿能戴的戒指,别人说没有,只有成人的,她只好把最便宜的买了一个。服务员当场就帮她把绿宝石安上去了,给她戴在手上。

    咪咪高兴得拍手跳,说:“妈妈结婚了,戴戒指了。”高兴了一阵,咪咪又嘱咐说,“妈妈,这是咪咪送你的戒指,你千万不要取下来。”她一口答应了。

    咪咪又在商场的电梯上坐上坐下了无数次,还到吃冷饮的地方去吃了冰激凌,海伦少不得又是一通感慨加憧憬,心想如果女儿去了美国,那冰激凌是保她吃够的了,电梯是保她坐够的了。

    两母女逛够了,才离开商场,又给李虹打个电话,还是没人,她只好带着满肚子疑惑,在一家餐馆给李兵买了些饭菜,叫了个面的,坐车回了旅馆。

    李兵已经起来了,正在看电视,见她们带了饭菜回来,马上打开吃起来。海伦问:“我跟李虹家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怎么回事?”

    李兵说:“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李虹会去哪里?”

    “应该是回了y市,但也可能回龙溪去了。她说可能要去广州那边打工,想把小孩放我妈那里。”

    “龙溪那边现在安电话没有?”她好像一直都很怕称呼李兵家里的人,叫“妈妈”什么的又叫不出口,说“你妈”又好像很不礼貌,所以都是说得含含糊糊的。

    “我家哪有电话?”

    她没办法了,建议说:“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去找李虹拿护照,再回北京来给咪咪签一次。”

    李兵面有难色:“这么远跑回去又跑回来?亏你想得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如果李虹在y市,还可以打电话叫她寄过来,现在她在龙溪,那边又没电话,怎么跟她联系得上呢?”

    李兵似乎也想不出办法来,说:“现在这么急,到那里去买票?卧铺票俏得很,上次买的票,我拿到火车站一下就高价卖掉了。早知道那么好卖,我就倒卖车票算了。”

    海伦跑到旅馆的服务处去打听,旅馆说可以代购火车票,不过要提前三天,每张收五十块手续费,但不能保证是卧铺。她想手续费没什么,不是卧铺也可以克服,就是这提前三天,好像有点等不及了一样。她问:“可不可以加快一点?”

    服务人员说:“你想快,可以自己到xx街售票处去买第二天的票,不过要站很久的队。”

    她回到房间,跟李兵讲了这事,说:“我们还是自己站队买票吧,提前一天是一天,我九月中就要开学,最好是按时赶回去,不然就没奖学金了。”

    李兵想了一会,说:“我是跑来跑去跑怕了,不如这样吧,我回去找李虹拿护照,你们就在北京等,我拿到了就寄给你。你带咪咪签证,肯定能签到,你们签到了就直接从北京飞美国,还可以节约一点路费。”

    海伦跟咪咪两人都去洗澡,咪咪给妈妈擦背,妈妈给咪咪擦背。从咪咪很小的时候起,她们就这样洗澡了。海伦一边洗一边想到底该怎么办,离开学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如果开学时赶不回去,她就不用回去了,因为她就会丢掉

    ta的位置,而没了这个位置,她不仅拿不到每月的工资,她的学费也会很贵,她根本付不起,更不要说养活一个女儿了。

    如果她在北京等的话,李兵未必会尽心尽力地去找李虹拿护照,他随便拖拖就把这半个月拖过去了,或者他拿到了,但在寄来的途中出了什么问题,那也就前功尽弃了。她想还是她自己回

    y市比较保险,她可以到李虹家去拿,即使李虹回了老家,她也可以找到她老家去。脚在自己身上,就比等着李兵去跑要可靠得多。

    她不太相信李虹是故意躲起来的,因为她今天才把带咪咪签证的想法告诉李兵,他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所以应该不会事先就让李虹躲起来。如果李虹真的是躲起来了,就算是躲在北京,她也没办法找到李虹。所以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亲自回

    y市去拿护照。

    她洗完澡,对李兵说:“我想还是跟你一起回y市去,也好看看

    亲戚朋友什么的。等拿了护照我再带咪咪到北京来签证。如果你愿意跑的话,就一起到北京来;如果你懒得跑了,就不用再跑回北京来了。”

    李兵似乎很赞成这个决定,说:“我也觉得你回去一下比较好,不然别人问起来,我怎么说?说我老婆回了趟国,连家门都没入,就又跑回美国去了?”

    她一听这话,又开始怀疑自己回y

    市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了。她好像已经习惯于自己的意见被李兵否决了,他偶而赞成一回,她就怀疑他在捣什么鬼,就像这次签证一样,他答应得太容易了,结果就搞成这么个状况。她现在有点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凡是李兵拥护的,她就要打个问号,问问他的用心是什么。

    她想了好一会,也没弄清李兵的用心究竟是什么,她也不再想了,只商量明天买票的事。李兵不想去排队,说:“你就差了这一天?你自己买票也要后天才能走,你请旅馆买票也就是大后天走,有多大区别?”

    她咕噜说:“有时就那么一天就可以造成很大的不同。你明天不想去,我一个人去吧。”

    李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这个人哪,就是个倔乖乖,什么都要按自己的意思办。你是运气好,碰上我这么个好说话的丈夫了,你要是碰上别人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吃得开…”

    李兵经常这样教导她怎么在外面做人,她也懒得听,只想找个机会出去打电话。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benny

    应该上班了,说不定正在担心她,她一定要去报个平安。她正话反说,欲擒故纵,恳求说:“我要去跟我美国那边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你跟我一起去吧。”

    李兵懒洋洋地说:“外面热死人,我懒得去。”

    咪咪跳起来:“妈妈,我跟你去。”

    她见自己的诡计得逞了,很高兴,带了女儿去打电话。两个人又走到民航售票处对面的那个电话服务点,居然还没下班。她买了根雪糕,让咪咪边吃边等,然后她就拨了

    benny的话码。刚响了一声,她就听见他拿起电话,报了店名:“panda518。”

    她一激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在那边问:“helen?isthatyou?”

    “yes。”

    “哈,不说话?想看我猜不猜得出是你?我肯定知道是你啦。”

    “你怎么知道?你的callerid显示我的电话号码了?”

    “我的callerid就没显示,但是我就知道是你,心有灵犀嘛。你怎么样?到了?”

    “嗯。”

    “你妈妈…她老人家还好吗?”

    她听他又郑重其事地用上“她老人家”,又有点想笑,不过忍住了,回答说:“谢谢你关心,她好多了。”

    他说:“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打给你,你那边电话费很贵的。”

    她连忙说:“不贵不贵,不用你打给我,我…现在是在外面电话亭打电话,我家…呃不能打长途。”

    他没再坚持,两人闲聊了几句,她问:“你要不要我从中国给你带什么回来?”她问这句话,是想听他说“你把你自己给我带回来就行了”。

    他果然说了这句,她兴高采烈地想,看来真的是心有灵犀啊。她快乐得象个小孩一样,叽叽喳喳对他讲东讲西。他在那边扮深沉,很稳重地听她叽喳,不时地说点什么,鼓励鼓励她,使她叽喳得更带劲。她正在叽喳,他说:“等一下,我有电话进来

    …”

    她说:“你忙吧,我挂了,有空我再打给你。”他见她不肯等,就对她说“takecare。hefun

    ”。她挂了电话,抱歉地对咪咪说,“妈妈的电话打得太久了,让咪咪等了这么半天。”

    咪咪好奇地问:“你是跟谁打电话呀?”

    “是…一个朋友。”

    “是你的好朋友吧?”咪咪推理说,“我看见你一直在笑,象咪咪跟妈妈打电话一样的。妈妈,你是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笑得多,还是跟你的朋友打电话时笑得多?”

    她的心猛地一跳,好像咪咪猜到了什么秘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自己的女儿的关系,咪咪说的每一句话都敲在她心上。咪咪就象个小大人一样,懂得很多她那个年龄的孩子不懂的东西,别的孩子在这个年龄,哪里知道什么签证护照的?但咪咪知道签证的作用,知道没有签证,就不能到美国去。现在她打电话,咪咪好像又觉察到有人在跟她争夺妈妈的感情一样。

    她说:“妈妈肯定是跟你打电话笑得多,因为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是妈妈的命根子。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唯一’?‘唯一’就是只有你这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妈妈最爱的就是你,为了你,妈妈什么都可以放弃。”

    她说到这里,觉得很伤感,因为她不得不放弃benny

    。这是她一生当中第一次真正爱一个男人,也许是她一生当中最后一次爱一个男人。而她现在正在积极地毁灭自己的爱,因为她一旦把孩子带到了美国,她连那个陪他一段的梦想都不能实现了。

    但她觉得别无选择,或者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对他对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他如果没有她,可以生活得更好,可以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而她的孩子去了美国,可以自由自在地成长。虽然她要为这种选择痛苦很久,甚至终生,但只要她爱的人幸福了,她也就幸福了。

    咪咪问:“妈妈,你哭了?”

    她这才觉察到自己在流泪,她抹去眼泪,说:“妈妈没有哭,是眼睛里进了沙。”

    咪咪赶紧给她吹眼睛,又搂着她的脖子,靠着她的头,亲热得不得了。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想起在美国电视上看到的一则新闻,美国某个州一个单身母亲,为了跟自己所爱的男人结婚,就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放在汽车里,让汽车开进河里,把孩子淹死了。她觉得她永远也不能理解那个妈妈怎么可以那样狠心,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哪个男人,能让她爱到放弃孩子的地步。

    她对咪咪说:“你在这里玩一会,妈妈还要打个电话。”她拨通了洪漪的电话,把这次回国的情况讲给洪漪听,看洪漪有什么办法没有。

    洪漪说:“你还是抓紧时间把自己的证先签了,如果你拿到了咪咪的护照,你自己已经签到了,咪咪会更好签一些。如果你拿不到咪咪的护照,至少你自己可以回美国来,不然会搞得两个人都来不了美国的。”

    她沮丧地说:“如果我女儿签不出来,我一个人回美国有什么意思?”

    洪漪说:“你不要这样目光短浅嘛,你已经办了加拿大移民,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如果你待在中国,万一加拿大移民局要你面谈什么的,你就很麻烦。我认识一个人,叫静秋,她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她是在国内就开始办加拿大移民的,她九月份到美国来读博士,但被通知十月份在北京面谈。她的移民律师建议她申请转到美国面谈,结果这一转就拖了很久,你千万不要搞成这样了。我把静秋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可以直接跟她联系。”

    海伦拿了电话号码,就给静秋打了一个电话,很幸运,静秋在家,也是马上就叫海伦给个号码,她好从美国打过来。海伦推脱了,说现在从中国打电话不贵。

    静秋听说她是洪漪的朋友,又听说了她的故事,就安慰她说:“你不要太担心,像你这样的情况,加拿大移民一定能办成。听说在美国办加拿大移民比在中国办要容易很多,因为加拿大会认为美国已经替他们审查过申请人了。我跟你情况差不多,丈夫女儿也是签了若干次没签出来,后来走这条‘曲线救国’的道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