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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福建老婆充满希望地问:“真的?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她见福建老婆这么认真,又不忍心扇起福建老婆的希望了,怕到头来只是一场空。福建老婆问:“你跟他在一个餐馆打工,你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好像没有。”

    “我以前说想到他店里去打工,他说他们那里不招女的,但他怎么招了你了?”

    她答不上来,只好撒谎说:“他们只是不招年轻的女的,怕…

    不好住。我比他们年纪都大,他们都叫我阿姨,再说我有自己的地方住,所以他们招了我。”

    福建老婆似乎心里好受了一点,两个人拉了一会家常,就见老板出来了,说要等几天才能拿到,但他不能等了,只好叫别人帮忙来拿签证了。

    老板开车把她们载到一家马来西亚餐馆,吃了饭,就送福建老婆回早上见面的那家餐馆。到了那里,老板停了车,说带海伦到唐人街到处走走,福建老婆也要跟着去走走,于是三个人又一起出来,沿着唐人街的几条路走走。

    走到一个卖手表的店子门前,老板走了进去,她们两个只好跟了进去,都以为老板要跟他自己买块表,都积极地帮他挑。老板左挑右选,挑了一块女士小表,问海伦喜欢不喜欢。她吃惊地说:“你

    这是…干什么?”

    老板说:“你的手表昨晚不是在洛克菲勒中心那里丢了吗?我给你买一块。”

    她的手表昨晚是丢了,应该是抱老板的侄女时弄掉的,因为刚到那里时,老板还问过她时间,回来时坐在车上就发现表没了。其实也是一块很便宜的表,是出国的时候在北京买的,也戴了一年多了,表带跟表盘接头的那个螺丝有点松,每次不注意挤两下就掉了。

    福建老婆一听说是给海伦买的表,就马上接过去,看了几眼,说不好看。老板又挑了几块,福建老婆都说不好看,海伦也一再叫他不要买,老板只好作罢。

    把福建老婆送回那个餐馆后,他们又到几个地方去为餐馆买用品,还要买一些菜带回去。两个人开着车在很拥挤的街道上转来转去,转到一个杂货铺跟前的时候,老板停了车,指着杂货铺的楼上对海伦说:“以前包包就住在这里,她跟她奶奶和妹妹一起住,她的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爸爸去了加州,她妈妈后来也改嫁了,所以包包是跟奶奶一起长大的,很可怜的。”

    两个人就坐在车里,老板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包包住过的房子看了很久,神情是说不出的忧伤,刚好车里在放张学友的

    ,到了那高亢的一段,老板没有跟着唱,她有点奇怪,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流泪。她也感到一阵心痛,不知道是受了音乐的感染,还是被老板的眼泪打动了,抑或是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总之是心痛不已。

    坐了一会,老板又把车开动了。她忍不住问:“你跟包包…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不知道,”老板的口气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她以前经常这样的耶,跟别人跑了,过几天又跑回来了,别人都是玩她的嘛,哪里会像我一样傻呼呼地爱她呢?她年纪太小,不懂的嘛。”

    “那这次说不定也一样,过几天她又跑回来了。”

    “跑回来也没用了,我的心已经被她伤透了。我只是很担心她,因为她现在跟的那个越南人什么用都没有的嘛,还要靠包包挣钱养活,包包自己也挣不了多少钱,她在一个华人夜校教英语,能挣多少钱?她肯定会后悔的耶

    …”

    “那你应该等着她,她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老板很坚定地说:“没有可能了,她不愿意到a

    城那边去,我回到纽约没有发展,就算她离开这个越南人了,她还会跑的。老婆,你心肠很好耶,我很喜欢心肠好的女人。”

    她赶快把福建老婆抬出来:“我觉得你福建老婆的心肠很好,她很喜欢你,又愿意到a城去打工,你们两个人如果结婚,餐馆肯定赚钱。”

    老板哈哈大笑:“老婆,你的眼光真的是有问题了,福建老婆的心肠好?她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每次都是骂那些跟她一起打工的人,说如果她做了老板,就要把他们都炒掉。现在就已经这样凶了,如果我让她做了老板娘,肯定把我雇的人全得罪了。她跟她丈夫也是一样的,不准她丈夫寄钱回家。她的丈夫很傻的嘛,帮她还了假结婚的钱,现在她就不要他丈夫了。”

    她又搞糊涂了,从福建老婆那里听来的和从老板这里听来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她想,这都是别人的家务事,少说为佳,不过她也不好再劝老板跟福建老婆复合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出发回a

    城,老板又发誓要一夜开到,但她知道老板做不到,她也知道老板选择晚上出发的用意。她懒得想那么多了,最多路上再帮他打一次飞机,回到a城,

    benny很快就会发现这件事,然后就肯定跟她吹了。一旦benny跟她吹了,那她就跟benny无关了,无论她做什么,老板也不会拿

    benny来报复她了,她就可以想怎么拒绝老板就怎么拒绝了。

    开到半夜,老板说太疲倦了,住一晚吧,于是就定了一间房。一切都跟她估计的一样,老板照例来请她一起happy

    ,她照例说只能帮忙打飞机,打到后来,照例是打不出来,最后照例是老板自己搞定。

    他们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回到了餐馆,她一走进去,就感到无比亲切,这些天在外面跑,很想念这个熟悉的地方,想念benny。benny

    在前台接单,听到他们回来了,就跑到后面来,握住她垂在身子两边的手,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好一会才低声问:“是不是好累?”

    老板在一边大声喊起来:“不公平耶,我开了这么久的车,为什么没人问我累不累?”

    她说声“不累”,就挣脱了benny的手,走到前面去,帮忙出order。benny

    也回到前面打包,边打边问她:“饿不饿?我煮餐你吃。”

    她说不饿,就没什么话说了,只觉得很想哭。老板自己跑去炒了一个油菜,一个甜萝卜干炒香肠,还把豆腐切成块,炸了,跟青葱炒在一起。老板把饭菜端到前面餐桌上,叫道:“老婆,来吃饭,他们都吃过了的。”

    她也的确有点饿了,就走到桌子前坐下吃饭,她背对着benny

    ,但她能从餐馆的玻璃门里看见他。她见他站在柜台后,既没接电话,又没打包,好像在那里发呆一样。

    小张拿了双筷子,也跑出来吃菜,嘴里嚷嚷说:“这几天benny

    做的菜简直不能吃,比喂猪的还糟糕,刚才没吃饱,现在加一点。”小张吃了几筷子,开玩笑说,“我们都来吃老板的豆腐。”

    老板嘻嘻哈哈地说:“你吃我的豆腐没问题,但我的香肠是留给我老婆吃的,我老婆最喜欢吃我的香肠。”

    她的确是很喜欢吃那种带点甜味的粤式香肠,但老板这番话明显是有点双关的。她没答话,从玻璃门里看见benny走到厨房后面去了。

    海伦见benny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担起心来,她怕他现在是在厨房后面切菜,怕他一生气又把手切了。她很想跟过去看看,嘱咐一下,但又不想在老板面前显得她跟benny关系不一般。

    她现在得想方设法让老板认为她跟benny之间没什么,那样的话,不管她以后怎么拒绝老板,都是好女做事好女当,跟benny没关系。于是她忍住想要跑到后面去看benny的冲动,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仍然坐在那里吃饭,但她的心思全在厨房后面的动静上。

    她听见厨房后面有人把东西掼得山响,猜到一定是benny,因为有老板在这里,另外两个肯定不敢乱摔餐馆的东西。这个店里的人,除了她跟benny,其他几个打工的都有点雇工心态,老板在跟前就努力干活,老板一走就磨洋工。对店里的东西也是如此,老板在跟前,就轻拿轻放,老板不在跟前,就乱丢乱扔。

    就连apt里用空调都是这样,老板在的时候,大家上午出门返工时都记得把空调关了,晚上回去再开,但老板回中国的那段时间,她每次走的时候去关空调,那几个人就反对,说老板又不在这里,你关个什么?现在关了,待会回来要等好半天才凉得下来。

    雇工怕老板,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因为老板手里掌握着雇用权,除非你不在乎他雇不雇你,否则就肯定不敢在他面前调皮捣蛋。

    benny可能是唯一一个敢对老板发脾气的人,或者说他的脾气好像是专门留给老板的。他对其他人脾气都很好,从来不会责骂任何人,打工的偷了懒,犯了错,他也不会到老板那里告状。但他跟老板有时会争得面红耳赤的,她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大概是为餐馆的事,两个人意见不一致,就用家乡话叽哩咕噜地争。

    在这种时候,一般都是老板让步了,笑两声,走到一边去了,或者解嘲地说:“我很怕benny耶,他是四叔公嘛。”

    但今天她很担心老板会因为benny乱丢东西不高兴,她看了一眼老板,见老板边吃饭边听后面的动静,然后撇撇嘴,接着吃,好像也听出是benny在掼东西,所以特别忍让。

    过了一会,她听见benny在大声发谁的脾气,因为说的是台山话,她只听懂了一个“开台”。

    老板笑着对她说:“benny嫌我吃得太慢了。”说完,就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柜台那里,拿了自己的“猪腰包”,系在腰间,提了两个餐往后门走去了。

    她为benny捏把汗,怕他得罪了老板,即使老板不告发他,但如果把他辞了,他又能到哪里去呢?虽然他可以到别的餐馆去打工,但哪里会有在这里打工这么舒畅呢?benny在这里就算是个二老板,可以当家做主的,如果到了别的餐馆里,他还敢吼老板?老板不吼他就算他运气好了,他受得了那个气?

    她自我感觉benny今天发脾气是跟她有点关系的,可能是因为她回来后对他不热情。但她有点不懂,如果他这么在乎她,他怎么会让她跟老板去纽约呢?他知道老板办离婚根本不需要翻译,他又跟老板一起干过“飞车做a”之类的事,他难道不知道老板会对她提什么要求?

    还有那天晚上的电话,老板肯定告诉过他是从旅馆打的,也肯定告诉过他,她也住在那间屋里,他就没表示个反对?或者关照老板一声,说她是他的女人,叫老板不要乱打主意?

    她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觉得也没什么好猜的了,因为不论他在想什么,她现在都要跟他吹掉。投鼠忌器,他现在就是她的一个“器”,一个宝贵的“器”,他跟她在一起,她就不能得罪老板,只有跟他吹掉了,她在老板面前才硬得起腰杆子来。

    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再不来打工了,那老板就知道她跟benny没关系了。虽然她一想到再不来了,就很难受,但象这样呆在这里,她会更难受,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她想好了,就把桌上的东西收了,端到厨房去,把没吃完的菜用保鲜薄膜盖好了,拿到冰库去放在那里的架子上面,下顿可以吃,她准备把东西放好了就回b城去。

    她刚进冰库,benny就跟了进来,他问:“为什么不理我?”

    “我哪里有不理你?”

    “你…去纽约几天…就全变了…”

    “我哪里变了?晒黑了?变丑了?”

    他走到她跟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doyoulovehi?”

    “hi?who?”

    “你知道我在说谁。”

    “老板?nope。”

    他看了她一会,伸出手来,把她拉到怀里:“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跟我打?”

    “电话卡被老板打光了。”她想挣脱出来,但又舍不得,自我安慰说,反正老板现在不在这里,再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搂就搂一会吧。她闭上眼,靠在他胸前,贪婪地嗅他身上的气息,觉得身体发软,鼻子发酸。

    他搂得更紧了,俯下头来吻她的头发。她把头扭开了,说:“脏,刚回来,还没洗澡洗头……”

    他把她的头捉了回来,捧起她的脸,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阵,说:“又在骗我,你们在路上玩,又不是在开电话会,怎么会把电话卡打光了?

    她说:“不是开电话会,是老板在跟你煲电话粥…”

    “他哪里有跟我煲电话粥?”他抱怨说,“你们走了之后,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她不信:“老板那天晚上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我问他是不是给店里的人打电话,他说是的,他不是在跟你打电话还能是跟谁打?店里只有你会说台山话。”

    “他有两家店的嘛,did和阿sa都是说台山话的”

    原来是这样,她心里好过了一点,解释说:“他把我的电话卡都打光了,我又不知道在哪里去买卡。”她撒娇地嗔怪他,“再说,你也没叫我给你打电话”

    “还要我叫你打电话才打?”他好像委屈得不得了,“你自己不想给我打电话?你们两个…开车出去,你又是第一次出远门,你不怕我着急?”

    “你急什么?不是你自己让我跟老板去的吗?你那么大方,到底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当盐’是相信你罗,他是个男人,我怎么会相信他?”

    她乱发他的脾气:“你信不过他,为什么你要…让我跟他去?”

    “你没去过纽约,你想去纽约玩,我又不能带你去,我不让你跟他去还能跟谁去?”

    “但是你知道他会…”她含糊地说,“你不怕他会…把我怎么样了?”

    “如果你喜欢他,那我怕也没有用;如果你不喜欢他…,他不敢强迫你的。我知道你们会在路上住一晚上的,他肯定会想…的,男人嘛,还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一听这话,马上想起了“飞车做a”的事,心想你总算说了一句实话,你们男人都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她问:“你以前是不是跟老板一起在外面‘飞车做a’过?”

    他好像不懂:“什么‘飞车做a’?”

    “就是开着车在外面找女孩,找到了,就一个在前面开车,一个在后面做a,轮流来。”

    “他说的话你也信?”

    她知道他很可能做过,只是不愿在她面前承认,但她宁愿他这样撒谎,至少说明他知道她不喜欢他这样,而且在乎她的想法,这比老板那种厚颜无耻的诚实令她好受一点。如果他也跟老板那样炫耀地讲出来,一定会双重伤害她,一说明他干过那些荒唐的事,二说明他不怕她听了发脾气。

    她正想说什么,小张撞进冰库来了,他们两人连忙分开,她慌忙走了出去,听见小张在大惊小怪:“怎么不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呢?冰库里面冷哪,你们当心得病哟。”

    她还想追问刚才那个问题,但看见老板已经回来了,正在拉开后门,她只好吞了回去,又装做不理benny的样子。她现在已经不再责怪benny什么了,她觉得他对老板的估计是对的,但对她的估计是错的,因为他没料到她会因为爱情以外的原因跟老板那么做。

    她现在更想离开餐馆了,但她想说服benny一起离开,那样她就不担心老板报复benny了。可能要等到明天benny睡了懒觉叫她去车他的时候才谈得成了,还不知道老板现在还会不会让她车benny,说不定老板自己跑回apt车他去了,那就要等到她回到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了。她怕夜长梦多,只想两个人越早离开越好。

    那天虽然是个星期五,但因为是感恩节后的那个星期五,所以生意不是那么繁忙。老板说:“老婆,今天太累了,又没什么生意,我车你回去休息去吧。”

    她的确有点累,而且她是拿计时工资的,老板说了不用上班,就不好赖在那里上班,不然就有点象是在混老板的工钱。她说:“那好吧,反正今天不是那么忙,我回b城去了。”

    老板说:“我是说车你回apt,明天你还要返工,我还要你跟我去看房的。”

    她只好说:“那就回apt去吧。”

    benny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她,又指指后门方向:“你的车停在后面”

    她本来想说“我有钥匙”,但她又想到既然是要让老板觉得她跟benny吹了,当然是不能把自己的车钥匙给benny一把的了,她接过车钥匙,就往后门走。

    老板说:“你不用开车耶,我也要回去的,我要把一些东西放到apt的冰箱里去,我车你回去吧。”说着,就往后门外走去。

    她和老板走到餐馆后门外,对老板说:“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那我们一起到wal…art去买吧,我去给你买块表,那天没买成,那个福建老婆在那里捣乱,说这块不好,那块不好,其实是在吃醋耶。”

    她慌忙说:“快别给我买表了,我也不是到wal…art去的,我要到别的地方去买点东西。”

    “那好吧,我先开回去了。”

    她等老板把车开动了,自己也坐到车里,向相反方向开去。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在附近一个小shoppg

    center里逛了逛,估计老板已经回到餐馆了,才把车开回到apt那里。老板的车不在楼房下面,她确信他不在apt里,就停了车,提着自己的小箱子上了楼。

    她刚走进老板和她轮流住的那间卧室,就吃惊地看见老板好像是刚洗过澡,只穿着一条短裤坐在床边,正在剪指甲。

    她脱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老板开玩笑说:“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来,抓紧时间来一回”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现在拒绝他,好像又把前面的牺牲全都抹杀了,不拒绝,又简直下不了手。可能是离benny近了,误会解除了,而且刚才两个人又搂在一起过,好像如果现在再帮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