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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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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习的内经术没有导气吐纳,也没有般道家佛家的气劲功法,纯是修身养性。

    入静以后,会有身轻似絮,浑然忘我的解脱感——老李修习多年,并没有出现什么元婴入体,三花聚顶的妙觉,只是平静地按照自己的习惯让自身的内循环正常些,有助于自己的医术,多治好几个病人就算练有所成。

    这次,他从初始的急切,慢慢地,排除杂念,进入了无为无求的状态……

    第五章 神秘的牧者

    李本风的无求无为恰合了修行之道,由此,得以进境以窥天道。

    初窥堂奥的李本风,在入静中,还只是个可以无束无缚的看客。他象是个可以在茫茫草原上随意奔跑的四足生物样,撒着欢儿地随着他的次开启的主念的慧识,慢慢地接近人这个小宇宙中的掩藏在深处的彼岸。

    在彼岸里,没有时间,没有人这层r皮的局限,主念的纵横千年也就是瞬间。就算是东方炎黄人种的所谓的厚厚的五味杂陈的五千年的历史,也仅仅是几页繁华几页悲愁地翻过去了。

    彼岸里的小本风,最喜的是光着p股蛋子在六朝金粉的秦淮河里扑腾,随着他起扑腾的还有那两位接引使者,曼珠和沙华。

    水花飞溅中,本风长大了,随着朝盛汉的寂灭,三国战乱,飘飘荡荡地进入了文人墨客们大书特书倾倒醉迷的魏晋风度却又政权更迭的南北朝的乱世。北朝五胡十六国,南朝宋齐梁陈,朝朝吾皇,臣子跪奉,万岁过后却成了仿若黄粱梦的的淹灭黄土。

    就在片片落花般的皇朝崩散中,本风穿上了宫中禁卫的甲衣,领着干手下,呼啦啦围着北周的皇城巡狩,端的是威风八面。

    时近黄昏皇家排宴之时,位丁当环佩的宫女,偷偷从皇后的寝宫中溜出,到了御花园株盛开的鲜红的梅树旁,小声唤着:“李将军……李将军……”。

    本风在梅树丛中伸出手,轻轻把宫女揽入怀中,头低,浓情蜜意地对上了翘首以待的柔唇。

    啾啾嘤嘤之中,本风和身为北周皇后杨坚之女丽华最贴身宫女的珠儿就在那花丛中大着胆子,风花雪月舞云弄雨了番。

    没料想,身入佛门法号智仙的沙华窥破两人情事,少不了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劝解。皇后丽华生性敦厚,以佛理而导,竟使得珠儿落发为尼,入了空门。

    本风空自惆怅,气之下,咬牙跺脚地就在曼珠和沙华出家为尼的云华庵外,自行剃度,做了个专跟尼姑过不去的不戒杀也不戒色的和尚。

    及至北周末二代皇帝宇文赟为求壮阳,吞食了北朝道门上清派所供的仙丹突然驾崩,罪名竟落在频繁出入皇宫大讲房术之法的本风头上。

    本风呼天抢地,大呼青天出来主持公道。身为皇室的宇文家族却给大内高手下了“绝不留后患”的口谕。

    大内高手押着本风入了深山密林。身为上清派流高手的大内统领何道阳手抚本风的天灵盖,让本风交待遗言。

    本风满脸忿怒:“你们……你们上清派干的勾当硬摁在我的头上,你们是无胆鼠辈,老子早晚要灭了……”

    他的话未及说完,只觉头顶道y辣的气劲袭体,全身剧震!

    “吾命休矣!”本风心念电转,身体往后仰,便觉三魂离体。

    死得太惨了,被何道阳的y煞手拍得支离破碎,象破布般散落到了山谷之中。何道阳仍嫌不够彻底,亲下到山谷中,把散落四处的堆到起,点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本风的三魂以坚韧的执念聚合到起,飘飘忽忽地随着个神秘存在的引导,到了云华庵。

    云华庵里没有了曼珠和沙华,却长起了血红和纯白的彼岸之花。

    那个在本风的彼岸里依然不可见的神秘的存在,留下了柄镶嵌着蓝色水晶的蛇身缠绕的节杖——赫尔墨斯手持之物。

    ……

    听到阵鹿鸣,本风睁开了眼睛。

    惊奇之余,浑身轻松地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d口。d口不远处,有个牧者轻轻地挥着牧鞭,赶着群鹿,走在草坡中。几只小鹿撒着欢儿地跟在牧者身后。

    本风手里握着那柄蛇身环绕的节杖,思谋着找点树枝石头挡住d口,以免有不相干人等打扰他的曼珠和沙华,然后找点吃喝,款待下不知有多久没沾荦腥的肚肠。

    周围览无余,不用说找点长条的树枝,就算找几块能搬得动的山石亦是欠奉。山d外巨石壁立,皆是连体山石,手摸上去光滑如镜,若非有裂山碎石的功力,休想撼动。或者

    看来,只能求助那位放鹿的牧者了。跟那个看起来很是面善的牧者布施点充饥的东西,再回山d里找找,掩藏住d口,继续打坐参详。

    不过,他担心这样来,山d里的乾坤会被牧者看到。

    正犹豫间,忽见那牧者的鞭子发出道柔和的光华,直朝山d而来。山d两边的石壁受了那光华之力,竟似两扇石门般,轻轻地合上了。

    本风看得有些痴了。牧者明明是男子装束,可是却让本风感到了他身上母性的光茫。

    他禁不住开口,半是自说自话地道:“请问大士高姓,在下是不知因何而来也不知会因何而去的草头小民,因为……因为帮穿着高档袈裟看起来却象山贼的人,心里惊惧,路落荒走到这里,刚才在山d里,机缘巧合,看到了我自己曾经成了和尚,酒色不戒,被人陷害,惨死在帮恶道手里,又不知何故重生活转过来,到了此朝此代的这里。这些我是肚子的疑问,我……不知道该问谁,我现在,还想回刚才那个山d再看看,看看那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牧者转了下头,看着李本风。

    牧者的眼神象是俯视苍生的大士。李本风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好似什么也没穿,全身被母性的光茫毫无距离感的笼罩住了。

    他舒服得想在这渐聚渐强的光茫所形成的光圈中睡觉。

    这时候,身前身后突然显出了十多个皇家侍卫。他们看到牧者以后,匆忙下跪,却并不言声地悄然退走了。

    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身上的光圈渐渐地散掉了。

    牧者朝他微微笑,梵声清音地开口了,“好了,你的疑问会有人给你解释的,现下,有人需要你帮忙,你的前面有道危崖,有两个孩子在那儿练武,他们受伤了,去把他们救下来吧。”

    说话间,李本风手里多了包药粉。

    “去吧。”牧者的清音未落,李本风不由自主地被股柔风托起,双脚如踏云般踏着山石,如飞般掠上了危崖。

    危崖上正有人以命博命。

    不是别人,正是袁正喜和大智和尚。两人整整搏杀了十五天,吃睡都在这上面。各人身上的伤口已经难以计数。

    剑杖劲气凛冽,剧烈地撞击中,两人几次都险险从危崖中跌落下去,两人却毫不理会,仇敌般地剑杖相交。袁正喜所持的乌铁剑,剑身霜华点点,大智和尚的柄已断了杖头的黄铜杖身却是炽热如燃。

    再度交击后,大智和尚左臂添了道伤口。袁正喜闷闷地哼了声:“花和尚,赶紧弃杖,从这里跳下去,明年的今日,我袁正喜还会回来看你!”

    “呔!”大智和尚暴喝声,手中禅杖个横扫,势大力沉地卷向了袁正喜。

    袁正袁眼放精光,大喝道:“着!雷霆十三击!”

    话出剑动,袁正喜腾身飞跃,手中剑间不容发地连刺了十二剑。大智和尚连连后退,退至危崖边的颗两人才能合抱的柏树时,身体竟拔空倒踏,以杖为撑,踏到了五米高的树杈上。

    “喜子,技止于此,拔剑自刎吧!吾跟我的天香妹子为你善终的。”大智和尚右手单握禅杖,左手撕下块僧衣把流血不止的左臂缠住了。

    李本风从未见过如此的狠斗,心中惊悸过后,急发声止道:“两位赶紧住手吧,再比下去,必两败俱伤!”

    “着!”袁正喜似无听闻,身形急转,竟如陀螺般,旋向了树上的大智和尚。身形堪堪相触之际,声暴如雷:“雷霆三转!”

    大智和沿凝神执杖,身形矮,禅杖往树杈上只点,蓦地里将壮硕的身体腾到空中,双手连挥,舞成了道炫目的杖影。

    数息过后,两人分开。

    袁正喜的剑已断成两戴,大智和尚手中只剩半截杖身。各自的身上又多了几个血d。

    落地之后,两人象是中箭的落雁,软塌塌扑散着身体。

    袁正喜长长地吁了口气,颇有满足感地道:“本风老弟,治伤吧,要是花和尚真死了,他那个伺候皇后娘娘的妹子非把我撕了不可……嘿嘿,花和尚,你那土匪老爹的抢饭g法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儿。”

    “你那才是抢饭的剑法,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用根刷了黄漆的木g子就打你个半死。”直想给李本风当师姑的素衣姑娘俏然然地飘到了山崖上。

    看到李本风,眼睛闪,个虎扑,扣住了李本风的脉门,“好你个死小子,我和天琴姐姐没日没夜地找你,你倒好,躲在这里看人家打生打死!”

    啪!李本风的脑门上挨了记。

    “还不快点给我哥和那个快死的死喜子治伤!”素衣姑娘抢过李本风手里的药粉,扑身蹲到袁正喜的身边,小心地掀起衣服,往各处伤口上撒药粉。

    这时,危崖上又多了个素衣少女。少女的左手端了把木琴。此女也是身素衣。

    不过,她的这身素衣却是大有不同。裙裾飘飞中,似有琴弦颤动,道清音便会响起。

    “天音,夫人传令了,皇城有变,快回。”声音刚出,人已经飘然而去。

    第六章 进境

    素衣姑娘——大智和尚的亲妹子——天香又简单地给大智和尚身上的伤口撒了点药粉,转头对李本风道:“帮我照顾哥哥和你的同门师哥……烂喜子,要是他们伤好得快,我教你更厉害的飞云步,记住,不准偷懒。”

    天香仍然象对待初见李本风时的样子。不过,她心里却已存疑了:这小子才十几天没见,怎么下子从八九岁长成十几岁的模样了。她刚刚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人也喜欢往小里看。其实,李本风现在的样貌已经跟天香十四五岁的样貌差不多了。经过山d里的另番岁月,本风的诸种变化还刚刚开始。

    她没有时间问了,得赶紧回皇宫了。隋朝的八路大军已然过江,围住了京城。皇宫里人心惶惶,嫔妃和宫女们都没了主心骨。

    李本风没言声,忙着治病救人。

    袁正喜和大智和尚的伤势都很重,若不及时施救,落个后遗症是轻的。若是伤风感染,加上内伤,性命能不能保住亦是难说。

    他盘坐调息,以祖传的闭x之法,封住了两人的x道,然后又在各人的伤口处清理了污物。

    又把在山d中顺手摘的几棵蛇叶止血草拿出来,人给了棵,叫他们嚼了,吞到了肚里。自己又用袁正喜的水囊清洗了手,合掌揉碎了剩下的止血草,敷到了两人胸口处仍渗着血的伤口上。

    拔腿欲走的天香看着李本风如此娴熟的手法,惊奇道:“这小子从哪儿学的门道。”

    袁正喜得意道:“本风老弟那是正宗家传,妙手神医,这儿不用你管了。赶紧回皇城看着你们马上要完蛋的皇宫吧,贺若弼韩擒虎这两个屠夫当是开不得玩笑的。”

    “什么话呢,回来收拾你。”天香话音未落,人已飘下危崖,身处百米之外了。显是非般身手。

    李本风看着二人的伤口,摇了摇头,“你们好生躺着,不要妄动,我去采些药来,看你们这伤,没有三两个月是复原不了的。”

    说完话,李本风扯了几根藤条,捆到腰间,准备登到旁边更险的道危崖上,采些治伤消炎的药草。

    好东西都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小时候,本风在天莱山中采药,都是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去,腰间缠上绳子,穿梭于山岩间,专找那些稀品。象龙身仙鹤草,其药效要比普通的仙鹤草强好几倍。紫珠草若是长在几千米的高山之上,其药性不是长在几百米高坡上的所能企及的。

    中医若是以次充好,骗死人也不用偿命的。

    老李费了约有个时辰,找到了四棵龙身仙鹤草,他又在山坡上挖了地榆等配药,顺手还在山道边捡了个石锅,又在个荒弃的坟地里找了几个瓷碗。

    回到练武崖上,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捡了些干柴,就开始有板有眼地熬药了。虽然工具过于简陋,可程序要按部就班。得按照老李跟袁正喜所说的练武之道样,得二三四的,来过才成。

    袁正喜忍着全身的剧痛,看着本风会儿汤会儿水地忙活,扭头跟大智和尚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做土匪的最欠缺的,光知道杀人放火,不知道救死扶伤。”

    “放p!”大智和尚最恼别人提他的土匪经历,“我们老花家,只杀该杀的人,只放该放的火,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义举,你凭啥说,不会救生扶伤,佛说,杀生也是为了救生!”大智和尚过于激愤,牵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的。

    ……

    药熬好了,本风小心地扶着两位斗嘴不止的强人,人喝了三碗。两人虽然抗议,可架不住依据药理循循善诱的老李的苦口婆心,两盏茶的功夫,终于顺利将药汤送达肠胃。

    两人累极,喝完药后,便在老李铺好的干草上,沉沉睡着了。

    老李趁这机会,盘腿打坐,想再次入静以入彼岸的神妙状态,可是,却始终未得入港。

    天慢慢黑下来的时候,本风起来朝四围看了看。危崖极陡,难见可走的山路,要是自己带着两个重伤之人下去的话,得费好些功夫。看着怪石林立的陡崖他有些着急了。天香姑娘该派几个人过来,把大智和尚和袁正喜接回净土山去。

    应该是这么个安排。本风是个医生,他得按照医生的标准,把这两位算得上沾了皇家背景的“功臣”照顾好,尽量创造好点的治疗条件。

    大略其的知道了天香姑娘是侍奉后陈南朝皇后的贴身宫女,李本风想当然地觉得,现在,最其码,得有几个武功不错的皇家侍卫,在附近转悠转悠。即算他们不想露脸的话,暗中保护的职责是免不了的。

    所以,从宫中派出几顶轿子把人接回去是理所应当的。

    想归想,本风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少不得自己动手做了两个简单的担架。他擎着袁正喜那半截断剑,咔嚓咔嚓地很起劲地切菜刀式地剑起剑落之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比原来大多了。

    若搁在以前,要砍腕成年人般粗的树枝,砍百多根的话,至少得费半天劲。现在不用了,连半盏茶的功夫也没用,剑下去竟然可以剑秒杀,而且忙活完了,并没有累得腰酸背疼,反倒涌动着股蠢蠢欲动的内劲。

    了不起的进境。

    进境——嘿嘿,我李本风有了令人暇想的进境了。老李心里边没有过多地考虑自己这进境是得自佛脊是道家,这顶顶重要的就是进境,有了进境,只要二三四得来过,当然是登堂入室,得窥内宇宙之奥。

    其实,老李如果细心体察下的话,他的小宇宙里已经有了颗暗星——那晚上,他不管娘老子是谁的大睡之际,护心锁与星体的交相辉映,便是弥足珍贵的炉灶筑基。他的身体,他的小宇宙进入了暗星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某人所讲的真理不可逆转的在老转身上发生了。

    平凡的老李,或许,大概,可能由此步入修道或者悟佛之人做梦都想得头疼的先天之境。

    ……

    老等不来天香姑娘,本风只好用笨办法,强行把袁正喜和大智和尚绑到了担架上。又结了两根长藤条,慢慢地尽量平缓地把两人放到了平地上。

    然后,肩膀挂根藤条,拖着两人往净土山的方向走。

    本风并不知道,净土山只是天香姑娘顺口说出来的。净土山上的那座庙也只是徒有其表。其表算是在长江流域享有定名头的土匪世家的老花家的种向善的姿态。天香的老爹花春山向视打家劫舍乃天经地义的营生。干起买卖来,都是明火执仗。天香的老爹所栽的那次,踩点本是踩的家把生意做到长江以北的被人称作何刻骨的富户。去时,老花家是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本想发笔横财以后好好歇上阵子。没想到失手了,他们碰上了沈皇后的侍女天琴。

    天琴嫉恶如仇,个人单挑了花春山外加花大智、花大信、花大义三兄弟。花家尚武,c练的时候有定规矩。可是,从武打改成文打,花家场未胜,输得惨不忍睹。只能甘拜下风,被天琴着落发为僧。

    在外学道的天香听说了花家的惨败,自然不服,在净土山上与天琴战了夜,不幸败北,连名字也从花百香改成了天香——花姓不让姓了,直接姓天。天琴还强着天香做了她读经论佛的师妹,每天都要背三篇经文。

    大智和尚之所以如此搏命般地练武,当然与花家整体被女子战败欲卧薪尝胆假以时日以雪前耻有关。他会经常跟袁正喜偷偷地趴在净土山对面三清山上三真道观的院墙上,偷看天香的上乘道学——三阳驭剑之术。天香新近所拜的挂名师父是云游到的三清山挂单的三阳道长。

    天香是怎么进的皇宫,怎么成了沈皇后的贴身宫女,则又是另番景象了。

    本风很纯洁地听着两位武者的斗嘴。两位手脚都被捆结实了,只能以嘴斗招。两人所学天马行空,道家佛家加上花家的家传之学虽然算不上浑然体,但却相当有实战之用。袁正喜自创的融三家之长的雷霆十三击,已隐然有青出于蓝之象。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