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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

    他在水中微笑,轻轻拍拍一直相伴相前的冰~,然后停了下来。

    冰:向前游去,却又很快转回头,绕着他游了两圈,用尾巴轻轻拍拍他。

    他微笑,摇头,伸手在水中指向前方。

    冰:复向前游去,游出一段路,还是忍不住回头,继续绕着他转,加大力气用尾巴想要推动他。

    东方只是笑,放松了身体,半沉在水中央,轻轻地抚了抚冰:地额头。

    冰:在他身边游来游去,岸上的地狼和蛇女都停了步,三头枭在高空中徐徐盘旋。

    过了一会,冰:才慢慢单独向前方游去,东方只静静在水中望着它。

    冰:游出很远很远,回过头,又望了东方很久,鱼类那似乎无法有复杂表示地眼睛里,这时,竟似浮动着极深切的感情。

    东方只是安静地看着它,不呼唤,也不催促,

    直到冰~慢慢转回身,慢慢摆动尾巴,向上游继续前进。

    东方目送它遥遥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那样美好地自由,那样灿烂的生命。在被束缚了千百年之后,怎能不肆意挥洒,怎么可能还局促于一处,永远只等着某个人,偶尔来做做伴。

    它就该这样一路前行,看尽这千年来久违地世界,看那些花花草草,看那些游鱼水草,看这天上地下水中的一切生机和快乐。

    无数交汇的河流,整个遗迹森林,都是它游弋的天地。

    他日有缘,自可再见,今日相伴,不必长守。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方慢慢从水中上岸,坐了下来。高天上三头~一声还是一路跟着冰:向前而去,地狼和蛇女却一坐一伏在东方身旁。

    单纯的蛇女呆呆望着冰:远去的方向,竟也有些不舍之意。

    地狼似也有些索然,慢慢把头伏在东方身旁。

    东方轻轻揉揉他的脑袋,低低埋怨他的毛不如雪狮的柔软手感好,惹得地狼不满地龇了龇牙。

    “我要走了。”

    地狼闷不吭声。

    “你们……”

    东方想了一想,把自己的叮咛收了起来。真是越来越婆妈了,这些自由自在,在遗迹森林中,生存了最少有几百年,处于顶端的魔兽们,有什么事需要他来叮嘱呢?

    难道说没了他,森林里的魔兽们,日子过不下去吗。

    东方哑然失笑。

    从头到尾。东方都没想过。要把地狼他们带在身边。离开森林。要长长久久地带着他们。让它们在人类地世界里晃来晃去。受到种种束缚。这些自由而骄傲地家伙们不能接受。东方自己也并不愿意。

    它们不是魔宠。不是被驯服地奴隶。即使打不过东方。也是一样。

    而东方。也喜欢这种关系。哪怕是第一次和它们相见时。也从没有生起过。降服三头枭当自己坐骑这一类地念头。

    打架只为痛快。飞天之只好玩。如此而已。

    只是。地狼和三头枭它们都会处理它们地生活。即使对东方有一些思念之情。也没太大影响。可是蛇女该怎么办啊?

    东方看着满脸期盼地蛇女。心中叹息。

    他不能把他教导爱护了好些年的孩子,一个人扔在蛮荒里。

    若是她能小一些,再小一些,该有多好。

    起起落落的马蹄声,吱吱哑哑地车轮声,打破了这一片荒凉道路的寂静。

    一匹驽马,拉着一辆大得出奇的马车,在这本来就不算平整的的道路上,走得颇有些艰辛。

    低劣的货运马车,造得非常地大,车上货物倒是并不多,只稀稀落落放了十几个大酒坛子。赶车的年轻人衣服极之浓艳显眼,大红大绿地花纹,加上闪亮的饰片,隔着老远,就能看到红艳艳,亮堂堂的一团光。等到走近了看,才会发现,这么明晃晃的衣服,质地其实极差。

    年轻人腰里,也似模似样地挂着一把剑,剑鞘上还居然也坠了许多色调明艳的布条,外加一堆显眼而华丽地花纹,似乎还有几颗宝石在闪闪发光。不把剑拿着细看的话,还真不易发现,那不过就是几块最便宜地反光石。

    年轻人用力挥动着马鞭,啪啪作响,却根本一下也没往马身上打。只是嘴里一个劲推促:“老约翰,老约翰,用力啊,咱们走快一些。你年轻的时候很威风,很有力气的啊,只是一辆马车而已,我还只装了一小半酒,你就快一些吧。团长这时候肯定气疯了,咱们要早点赶到,早点完事,早点赶回去啊。”

    马儿呼哧呼哧地从鼻子里往外冒粗气,继续努力地前进。拖着这么沉一辆马车,在路况不好的道路上颠簸,到现在它还能一直支持,已经很不错了。

    又前进了一段路,前方出现几处岔路,四周又十分荒凉,并没有一个行人可以询问。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从马上跳下来,动作极为灵活快捷地几下就爬上路边一棵大树,在树顶上手搭凉蓬,四下张望,想找出一条通向目的地的正确道路。

    他这往四边极目一扫,正巧就看到左方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河边有一个人背对这着边,穿着一身现在很流行地东方红袍,远远的,好象有什么金光在闪动,长发不加扎束,一直垂到腰间。

    那宽宽地袍子,看不到大概身形,但隐约就让人觉得,那似乎是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那人正极慢极慢地,一步一步向河中走去。

    年轻人吓了一大跳,手一松,哧溜就从树上往下滑,滑到一半,突然醒过神来,又噌噌往上抓,抓到顶端,冲着那边大喊一声:“别干傻事!”

    声犹未落,他人已经跳起来了。情急之间,他也顾不上去找一个正常地道路了,直接从大树上往前纵越,每回都准确地攀住一根树枝,抱住一根树干,稳一稳身形又向前去。

    他地动作又轻又快,就如猴子般灵敏,但即使如此,这一路从树上过去,还是被树干树枝磕伤了好几处,眼角上都青肿了一大块。但他心焦那人安危,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咬着牙一直往前纵跃,硬是从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条最短地路,最后靠近河边的大树上跳下来,直冲向河中那已经一步步走到河里,被河水没顶的人。

    年轻人以一个十分优美矫健且熟练的姿式投入水中,三下两下,就冲到那人身边,一把揪了那人就向河面上浮去。

    然而,没想到那人竟是出奇地沉重,把他拖得直往下坠,河水中漩涡的力量也大得不可思议,以他那十多年在激流中练出来的水性,居然还抵抗不住。

    年轻人咬着牙,死死不肯松手,手脚扑腾着极力向上浮,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大喊一声:“抓紧我,别放弃……”

    又被巨力拖着淹进水里。

    他涨得满脸通红,拼了命用力向上浮,勉力探头出来,甚至不记得要深吸一口气,只是大嚷着:“这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要自杀。”

    他一边说,一边死命得把人往上拖,

    用力,他甚至自己再又潜进水底,到那人身后,托拼命用力。

    他自己已经露过两次头,虽然难受,也算换过气了,但那个人一直没时间呼吸,时间一长,没准就要丢了命。他可不愿自己拼命救一具尸体上岸。

    好重,好重的人啊!好大,好大的水流啊!他一次又一次用力,几乎可以听得到牙齿被咬得咯咯响的声音。好几次想松手放弃,自己先往上浮去,却又咬咬牙,继续坚持。

    胸口窒闷地感觉十分难受,眼前渐渐发黑,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连忙暂时改变托那人上岸的想法,打算自己先一步升上去,换口气再说。

    但这里稍一松手,那人就向下直沉,可要抓着那人不放手,自己就要被带着一直入水。

    年轻人额头急得青筋都迸起来了,但直到意识渐渐模糊,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然后,不知是不是水流忽然缓了,年轻人只觉手头一轻,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回来了,虽然这时候他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令他飞快踩水上升,而手中,一直死死拉着那个人。

    他硬是拖着一个人,全身湿淋淋地从水里游上了岸,拉着那人向岸上走了两步,脚一软,坐了下去,接着往后一倒,竟连坐也坐不往了。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望向旁边,那人居然并不惊乱,反而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力气用尽,神智迷乱,眼前发黑,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只隐隐觉得那人的侧脸极之美丽,仿佛在最美地梦中,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丽。

    只是这个时候他神智昏乱,险死还生,再美地人,也没什么心情欣赏了,反而咬牙切齿的大声痛骂起来:“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烦!一点点小事就要生要死,好好活着不行吗?非得跳河上吊地胡闹!你不想活,别连累我啊。我还有大好前程,我将来还会做最好的战士,最出色的召唤师,要是为了救一个不要命的女人死在这没人知道地河里,我不是太亏了吗?麻烦你下次自杀,找个彻底没人的地方行不行……”

    即使神智已渐入昏乱,但刚才在水里地惊恐,绝望,愤怒,痛苦,却都深深印在心头,他是一通乱骂,虽然他自己完全不知道在骂什么。

    干干脆脆骂完了,眼一闭,晕也得是出奇得干净俐索,彻彻底底。

    “女人?”东方微微冷笑,看着这个浑不知自己把天下第一魔头骂得狗血淋头的倒霉好心人,慢慢琢磨着魔教的哪一种酷刑最适合这个蠢蛋。

    在为冰~搬家半个月后,他终于慢慢走出遗迹森林。一个人在河边看着自己水中的容颜,颇有一些为难。

    在森林里,他从来不需要c心自己的长相,反正魔兽对于人类的美丑没什么概念,可要走出森林,就不得不为之烦恼了。

    以前那个老人地相貌特征,现在肯定已经传得天下皆知,要用那个长相出现,只怕他一进入人群当中,就会被无数的麻烦缠上。

    而那张老人面具,也是他身上唯一带地一张最好的面具,戴在脸上十分舒适,如果要用别地方法易容,长期保持另一个容貌,既麻烦,也不舒服,而东方是绝对不愿委屈自己的。

    只是,如果不易容地话,就这个长相,估计和那个老人相貌,惹出来的麻烦,也不相上下吧。

    东方对着河水中自己的容颜烦恼了一会,一时也想不到解决的法子,一边徐徐走进河里,漫不经心地戏着水,一边思考。远处传来一声大叫,东方当然是根本没理会。

    可是他不理,不代表人家不来打扰他,那个多事的家伙,一路冲过来,居然还敢来抓他。

    东方一向不喜欢不认识的人来接触自己,哪管对方是不是一片好心,自是要向下坠去,活活淹死这傻瓜了事。偏那人水性极好,一时半会死不了,却怎么都不肯放开他。

    拼命地艰持努力,咬了牙宁可死也不放弃一个陌生的人作法,在东方看来无是极之可笑的,但既然对方这样拼命想救的人是自己,就这么把人不声不响地弄死,好象也确实说不过去。

    东方松了力道,任他浮上水面,爬上岸,本想冷冷教训他一句,多管闲事不会有好下场,然后飘然而去。谁知那人气还没喘匀,就开始一长串气势如虹的大骂。

    东方倒是给他骂得一愣。有多久没有听人这样指着鼻子痛骂了?想当年那些骂过他的正道,好象一个死得比一个惨,有很多人甚至是全家灭门,满派诛绝的,这个人……

    要杀这么一个人,东方真是连手指都不用多抬一下的,他只是在慢悠悠思考着哪种死法最痛苦,又或者,先问问这人,他的家人朋友在哪里,然后去一路杀光什么的……

    可惜,魔王恶毒的念头还没转完,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已经晕得天塌下来也不知道了。

    东方看着个穿得一身恶俗恐怖,但长相还算英俊,瘫手瘫脚,象死猪一样的家伙,一时竟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

    他似乎是看到我的长相之后,再骂的啊。

    东方皱了眉思索。

    咦?这人看到他的真容后,还能眉也不皱一下,骂得这么流畅自如?

    难道,其实他的相貌,其实也可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对偶像

    是车,还是马萧萧,还是老马拉大车,在荒凉的地走。那衣着恶俗年轻人,继续甩着鞭子啪啪响,就是舍不得真的打下去一记,嘴里依旧是唠叨个不停。

    “这世上啊,没什么人能一辈子顺心,总会遇上点倒霉事,咬咬牙,冲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你看看我,三岁没了母亲,六岁死了父亲,九岁时一把火,把仅有的家全烧光了。十二岁的时候,我发誓长大后要娶的那朵花儿嫁人了。十五岁我把坑蒙拐骗做苦工弄来的所有的钱都送给那个什么什么了不起的冒险者当拜师礼,跟着他离开家乡,流浪天涯冒险去,结果发现上当了。那家伙就是个拐骗小孩去卖钱的混蛋。”

    那人傻呵呵地乐:“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你能惨得过我吗?”

    也管车后的人要不要听,某人只是一口气说下去:“我是没有母亲,可我父亲对我非常好。我虽然很小就失去了父亲,可是我咬咬牙活下来,从小就是孩子头,就什么事都能干好。家里没了钱,自己去赚钱,各个行当都干过,什么都懂三分。我的梦中情人虽然嫁给了别人,可是从我十三岁开始,年年都有漂亮小妹妹找我告白的!虽说被骗子骗走了所有的钱,还被骗离家乡,可我不还是找机会逃出来了吗?还碰上了飞焰歌舞团。这些年在歌舞团,我可学到了很多本事啊。

    你看到我的剑没?我是团里的护卫,团里那些漂亮的姑娘们,碰上什么样的s扰麻烦,第一个就来找我。我可是她们最信任的男人!我自己的节目,剑舞表演,那也一向是叫好不断的,驯兽节目也从来少不了我。我这个团里地顶梁柱,只要一出场,下面就有无数美女尖叫……”

    自称桑迪地“剑术奇才”兼“表演奇才”,呱噪个没完没了。东方只觉得有无数只乌鸦在耳边飞来飞去,叫个不停。

    这人这一身恶俗扎眼的打扮,原来是戏服啊。怨不得这么大红大绿又闪亮亮的,想来他根本是穿了一身戏装,从台子上下来,连换也没换,就赶着马车满世界跑。

    一个曾有经过那么多坎坷苦难的家伙,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倒是少见得很。但如果他纯是要以自己地唠叨嗦的浮滑丑态来分散一个“自杀被救的女人”地忧愁,倒还真是一片苦心。

    只是,无论如何,此人骨子里的愚蠢和冒失终究是藏都藏不住。东方有些好笑地想。所谓的正义,热血之人,大多都是愚蠢的。聪明人一向很难永远单纯地正直善良下去。

    “我看你地样子。应该是没吃过苦地人。家世肯定不错。长得又这么漂亮。有什么难关过不去呢?很多事。当时觉得受不了。放一放。缓一缓。过些时间再去看。也许会觉得根本不值一提。别担心。你不想说。我也不会你地。只要你答应我。别再自杀就好。没问题吧?”

    桑迪嘴里说着。眼睛却根本连看也不敢看东方。

    虽说他一路上口若悬河。说得唾沫横飞。但他自己知道。他现在身上每一块肌r。都是僵地。

    天啊。美女啊!美到极致地美女啊!

    女人美到这个地步。那就不叫美了。简直就叫灾难啊。

    桑迪非常确定。这个时候。自己如果回头去看。只怕就再没有足够地毅力把眼睛转回前方看路。而结果就是马车失去控制。直接撞到大树上去了。

    回想一下,从晕迷中醒来,真正看清对方地相貌后自己那一连串的傻样子,他自己也有些脸红。

    不敢置信地跳起来,结果重重扭到脚啊,怀是做梦,冲到河里浸脑袋啊,如此猪头地反应还不够,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还都脑筋舌头一起打结。

    努力问了几句,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自杀这样的话,对方嗯啊几声,不答话,他居然也就不敢再追问下去了,担心她再次自杀,又不能一直留在旁边开导,只好试探着问一句,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可去,可以跟我一起走,谁料想对方居然还真就同意了?

    这一路上啊,简直是煎熬。这个艳福,真地不是他这种人享用得起的啊。

    心里想看又不敢看,百爪挠心地忍耐。一直东拉西扯地说着话,一直拍着胸膛,不断为自己地人品,能力做着保证,虽说是想要安慰她开导她,又何尝不是想努力分散自己的心思,生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桑迪所不知道的是,他所看到的,甚至不是东方绝对的真容。东方虽然没有再带人皮面具,但是却的确用了一些极微小的易容手法,巧妙地尽量平淡了自己的面容,又刻意收敛了自身那种夺天地之精魂华彩的气质神韵。

    看见桑迪现在基本还能正常地思考行动,这也给了东方一点信心。如果努力收敛一些,不要光彩尽露,也许以真容行走人世,省掉天长日久易容戴面具的麻烦,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桑迪那关于男女的误会,东方暂时还抱有一点看好戏的想法,也没有主动纠正。

    自从宝典神功大成后,他的容颜早已有了超越了凡尘,也超越了性别的美态,就是他的声音,在大多时候,也清明莹润,并没有明显的男人或女人的特征。只是因为他容颜极美,在衣着打扮男女莫辨时,常会被误认为女人。

    这种经历多了,东方自己其实也不甚在意,有时候他兴致来时,甚至会有意引导别人的误会,来给自己

    增添点趣味。

    东方不介意桑迪的误会,但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女人,只是不曾出口否认申明而已。对桑迪那一堆的问话,他只是嗯啊几声应付罢了。

    他是正好想试验一下,自己就这么幅容貌进入人群中生活,所引起的麻烦,是不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