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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你儿子一辈子无痛无灾多好,”

    “呵呵,是呀,害虫有福咯,你老妈就是大名鼎鼎的全能医师————”

    想着想着,眼睛就发酸,

    不能想,

    不能想,

    不能想————

    慕夜和舒乙在那边说笑着别的话题了,我抹了下眼朝他们微笑的望去————

    离别的日子总是感伤,看着空空的宅子,又是人去楼空————

    “紫上,我们以后会非常幸福是不是,”

    我望着他,微微弯起唇,点点头,“幸福。”

    他牵着我上了直升机,飞机在轰鸣声中冉冉升空,看着地面的宅子越离越远————也许,我再也不会回来,也许。————突然,眼睛有些酸涩,连忙合上眼,害怕————那些叫不舍的东西流出————

    一路上,都是机器“嗡嗡”的声音,

    一路上,我都闭着眼,

    一路上,慕夜都紧紧握着我的手!

    好久,感觉飞机在下降,到了吗,慕夜说我们先乘直升飞机飞去上海和父亲的一个老朋友家辞行,然后唐亦会在那里等我们再乘私人飞机回纽约。

    “紫上,”飞机已停稳,我听见慕夜喊我,慢慢睁开眼,

    “下来吧,我们去讨债!”

    讨债?!我糊里糊涂,

    他把我抱下来,放在地上,我看见四周————已经彻底傻了!

    这,

    这,

    这哪里是上海?!这明明是北京胡小让他们家顶层!!

    “慕夜!————”我突然紧拉着他的胳膊停住!

    他却拽着我使劲拉着使劲往前走,

    “先别吵我!让我好好想想,待会儿该怎么说——”

    突然站住,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他们家钥匙一般放哪儿?”

    我彻底被他搞糊涂了!可还是指了指鞋垫儿靠角落处,

    “啧,这是你的风格是不是,跟你说钥匙放这儿太老套,等会儿跟胡小让说让他在门口做个报箱,下面————”

    他熟练地弯腰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轻轻地c进去,又回头跟我做了个“嘘”,

    门开了,————

    他指了指门口的鞋,无声地对我做口型说,“在家,”

    看到眼前骤然熟悉的一切,我突然紧张起来,站在门口愣着止步不前,

    慕夜皱着眉头一把拉过我,小声说,“你咋讨债还怕?”一把又用力把我扯进去,

    “人呢,————恩,房子还算大,————太小,住不惯————洗手间,要重新装修————”也不知道他嘴巴里叨叨什么,他拉着我整个屋子转悠了一圈儿,路过婴儿房时,我再也忍不住!偏开的一小门缝里,我一眼就看见我的小害虫正香甜地睡在摇篮里!

    我就要冲进去!慕夜却紧紧地抓住我!

    “你再忍会儿!再忍会儿!等咱们跟他把条件谈妥了,这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我红着眼硬被他生拉硬拽的走到书房前,

    推门前,我的弟弟的狠狠地瞪着我,

    “紫上!你要记住!以后,什么事情都是我对!你要向着我!听见没有!你儿子都不能和我争!”

    我看着这样奇怪的慕夜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就在这时,他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就像霸王踢馆一样!

    “谁?————”

    如果不是这样的境地,我真会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胡小让,他这是什么表情?我们是价值连城的外星人?还是天上飞下来给他散财的神仙?他用得着这幅模样吗————别,千万别,你眼红个啥,你说你个大男人眼红个啥?!

    可更让人吃惊的是,慕夜————

    他还是那样大力的拉着我的手,一步踏进去,绝对像个霸王,

    “姓胡的!听着,今天这话我只说一遍!我姐离不开我,我们打死了也不会分开的,所以,你想留着她,就必须把我也留下!这是绝对的!不容商量的!所以,现下的状况是,你一个人要养三个人,她,她儿子,她弟弟,这三个东西是一体的,你想好,绝对不能拆分,而且,一样就得一辈子,你想好啊,如果不行,现在就吱声,我们三个好赶紧去找下家!当然,也考虑到你的生存状况,你的钱现在都写着她的名字,————这也好办,她现在明显比你有钱得多,顶多就来个‘垂帘听政’,把使用权下放给你,可,决定权她拍板!我也很公平的啊,我的钱也都给她,同样,也也有使用权,决定权还是她!恩,至于还有些细节,我只说一遍的话里就不涵盖了,这样,还是给个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同意,现在就跟我出来,咱俩先把今后的生活细节敲定了,紫上,和那害虫————算了,他们不懂事儿,只行使个知情权就算了。如果,你不同意,也好办,现在就只说两个字,‘不行’,我们三马上走!还是请你快点决定,飞机在顶楼————”

    慕夜话还没说完,他就举步往外走!我看啊,像个愣头愣脑的傻子!眼通红————

    慕夜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去,然后,扭头朝我无奈又勾人的一笑,

    “这个家从此是咱们的了,多好!”

    笑地得意的晃出去了。

    我站在那里早已泪如雨下,慕夜————慕夜————

    擦着泪走到刚才胡小让坐着的桌前,本想缓缓神,好好消化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却看见桌上————他的笔记————

    “伸手,给不了你满捧的月亮

    抬头,给不了你满目的山光

    合身,给不了你今夜三?无幕的梦乡

    缘分和概率是一回事儿吧

    心痛,给不了你

    我后半生小一万个日子

    紫上,

    我唯一孩子的妈妈

    我如此爱你————”

    泪水,再次奔涌而下,轻轻吻上信笺,

    阖上眼,

    足矣,一生!

    (全文 完)

    (同志们,这就是结局,我已经尽力,请笑纳。又一个奢侈的不切实际的梦结束,而且结束在日全食当日,心情诡异又舒畅,但愿,你也一样。接下来,还有番外,请继续捧场,谢谢!)

    番外一

    胡小让 一

    “小让,刚才那个女孩儿怎么样,”

    “不错。”

    “比起紫上呢,”

    “她比紫上漂亮。”

    我微笑地渡了一口酒,实事求是说。

    他们现在但凡在席间谈起某个女孩或女人,都会问我诸如类似问题,和紫上做比较,这不新鲜,一个男人定了,另外一些人还在飘儿,他自然希望低下头看看定了的那个什么态度,有些作弄,有些不怀好意,男人都有这样的根儿,太安定的东西他想破坏,反正无伤大雅,也无所谓。

    我从来都说实话,大部分回答的都是“比紫上漂亮”,因为,也确实。这个世上美女太多,以前见过无数,今后,恐怕会更多,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精致,不过,这有什么关系,自己要找到的那个已经找到,其余,那都是属于别人的故事了。

    重聪第一次跟我提起紫上时,连说“有味儿有味儿”,可也没有“漂亮”这个词汇,其实,真正第一眼看见她,也没觉得“漂亮”,只觉得太年轻。一件白色t恤,上面的画儿蛮有意思,“你参加了红军了吗”专政、规矩。

    但这女孩儿一点儿也不规矩。

    一张嘴,段子,荤的,素的,就像在每个牙齿里储存好的,一微笑,一抬眉,就能都漫出来。紫上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表情活灵活现时,洋溢着一种极其挑剔的美,她的眸子里冲出邪气,可,偏偏她又想压抑,这样适得其反,反而中和出一种能让人义无反顾的情绪————对她的渴望。

    不可否认,她就静静坐在我对面,娴静地说着最下流的段子,我闭眼听着,偶尔睁眼看看她————很享受。

    不过,也只是享受,当时,我确实腰疼。再大的享受也让我忍不了疼,起身告辞了,以为只是又一个“有些艳丽印象的瞬间”。

    是的,我确实不是个多能忍疼的人,紫上离开的那段儿日子,我有时候心闷得厉害近乎绞痛,受不了了,还真去过几次医院,开了不少药,吃了也不见好,但每天还坚持吃,更有些象心理强迫了。

    “小让,今天又要早点儿走?”

    他们看我看表就爱这么问,

    其实,今天确实不需要这么早离席,不过,既然他们这样问了,就顺水推舟吧,早些走也好,去超市买点卤干,上次买什么东西送了一包那种南京口味的,紫上她回家到爱吃的不得了。她爱吃的都喜欢给害虫吃,害虫没牙齿,她就嚼碎了又渡到他嘴里,也不嫌恶心,可她就爱这么办,呵呵。

    “是啊,我先走了,你们慢吃慢聊,”

    “小让,紫上真把你梏紧了,”

    他们这样说,我也只能笑笑。

    到底谁吧谁梏紧,我要认清就行了。

    一出门,我就给她打电话,

    “你在哪儿,”

    “在‘心方’看书呢,”

    ‘心方’是个咖啡书店,她喜欢在那儿看书。

    “害虫呢,”

    “坐旁边傻笑呢,”

    “呵呵,我买了卤干后过去接你们,”

    “卤干?哦哦,知道了,多买点儿,我喜欢那种南京口味的,”

    “恩。害虫在哭呢,”

    “不是他哭,是电视里面的,他笑地跟个傻老头儿——”

    多不想放下电话,和她这样一直说下去————可,非要挂断电话了,开车要专心,这是,紫上一贯倡导,包括她弟弟,慕夜有时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讲电话,她回来就要训半天。

    买完卤干,说是只买一样,可这拿那拿还是买了一大袋子,紫上嘴巴刁。她喜欢吃的东西说一溜儿拿下来还能拿这么多,呵呵。

    “心方”,不大,书到真不少。所以,位置有点挤。我进去时,看见她坐在窗边,儿子被她摆在桌子上盘着小肥腿坐着,涎流得到处都是,确实在笑,也象傻笑,因为,电视里正在放“猫和老鼠”,他看得懂吗,也许,卡通对孩子天生有魔力。

    我儿子傻笑的时候都特疯,跟他妈妈一个样儿,又动手又动脚的,是看到猫追着老鼠满世界跑的刺激了吧,他小胳膊小腿乱伸,坐都没坐稳,还动,可不就往一边歪,他妈妈也不管他,他也算神力,自己挣扎着又坐起来,不过,更歪,他还笑,他妈妈看见他,也笑————

    “这是你弟弟吧,好可爱,”一个清秀的男孩儿拿着书走过她身边,不象路过,刻意为之吧,说“弟弟”可爱,看着的却是“姐姐”,

    她又是那样的微笑,她自己认为“纯”,我们觉得是“勾人”。指了指满嘴涎水的害虫,

    “我弟弟小时候比他可爱。我儿子不能叫可爱,这么多涎水,你不觉得恶心?”

    男孩儿瞪着她,她这时也看见了我,起身收拾好书,抱起害虫,还是很轻柔的,错身礼貌从还愣着的男孩儿身边向我走过来,

    走过来,她和害虫,

    这一瞬,

    你知道,才能真正体会什么是幸福。

    番外二

    胡小让 二

    打开门,有些意外,男孩儿。陈晓错。他手里拿着一幅卷轴,递给我。

    我没有接,而是礼貌侧侧身,“紫上还没有回来,你进来等等。”

    他没有动,而是坚持把画递给我样儿,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唐数在下面等着,”好像只是路过,

    我只有接过画,因为,他那样子,估计我不接,他就直接丢进门里地上了。

    我一接过画,他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谢谢,”我还是礼貌在他背后说了声。男孩儿没回头。

    真该谢谢不是吗,这幅画很珍贵。

    是陆小曼的一幅山水长卷。此画作于1931年春,小曼习绘不久,功夫尚未臻于上乘。但卷末有胡适的题诗:“画山要看山,画马要看马,闭门造云岚,终算不得画。小曼聪明人,莫走这条路,拼得死功夫,自成真意趣。”胡适之后又有杨铨的题咏:“手底忽现桃花源,胸中自有云梦泽;造化游戏成溪山,莫将耳目为桎梏。”杨铨之后,又有贺天健的绝句,“东坡论画鄙形似,懒瓒云山写意多,摘得骊龙颌下物,何须粉本?山阿。”其后还有梁鼎铭的点评,陈蝶野的诠说。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从南京携画北上,结果,搭乘的飞机在济南一带触山爆炸,诗人在烈焰中化为冤魂,而这幅手卷,因为有铁?保护,得以幸存。如此一来,这画就成了无价之宝,它不仅有各位名家的题跋为之增色,更有徐志摩的一缕幽魂为之镀金。

    他们有心了。

    11月19日,恰恰是紫上的生日。

    这不能仅仅用“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这句话来解释,这样,对紫上不公平,对他们,不公平。

    没有无缘无故的钟情。紫上,她能给人情欲上的满足,可是,如果,至于此,这种钟情不会长久。

    后来,我也多次碰见唐数的父亲,他提到他的儿子曾为一个女孩儿着了迷,让他很欣慰的是,他说:儿子迷上了一种莽撞的真诚。

    莽撞的真诚!

    说的多好。

    当她照顾滕丽的时候,

    当她帮助藏布的时候,

    当她蹲在我的面前,

    “小让,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很感激你,我要报答你,我为你做了这件事,————伤你的曹勇,害你的罗杨————反正,现在主动权就在你手里————我很感激你,真的,你知道吗,知道吗,————”

    这种莽撞的真诚,自信执着,从善如流,潇洒自在,你渴望沾染上她的一丝莽气,一丝野性,只为留下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最质朴的真诚————

    爱啊,谁说的清,

    爱的涟漪扩展为无尽的旋律————潋潋滟滟,粼粼怏怏,梦之漩涡,夜莺的啼鸣————总有波心一点光,让当事人心旌摇曳,神思飞荡————我们同样爱上了一个莽撞真诚的故事。

    番外三

    胡小让 三

    “哥们儿,这你儿子啊,”

    “是啊。”

    “这小子老酷了,这么小就会享受兰博基尼的速度了,”

    等红灯时,旁边一哥们儿问,

    我家傻小子坐在婴儿篮里,婴儿篮又绑在旁座上。他睁着圆不溜秋的大眼睛到处望,他知道什么速度,不过,车真开动起来,他确实兴奋地不得了,手脚都乱动起来,呵呵笑地又是涎水流,

    这个红灯还挺长,那哥们儿后来就一直等着我的车看,我家害虫就一直盯着他车上前面挂着个毛茸茸的鸭子看,那哥们儿后来也发现了,到大方,一扯下那鸭子丢到害虫的篮子里,害虫望着那鸭子也不动,估计有点怕,

    “谢谢,”我还是对那哥们儿说了声,他摆摆手。这时红灯转了,车开始行进。

    害虫还望着那只鸭子,

    “害虫,摸摸,”我喊他,朝他做了个“摸一下”的动作,他望了我下,又望着那鸭子,还是不敢,

    要是紫上,她肯定一把抓起鸭子就塞进害虫怀里,害虫再怎么哭再怎么闹,她非要他抱着的。我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把鸭子拿起来放在车前。车开动了,我儿子的注意力不再在窗外,一直是那只鸭子了。

    到了“晶采”,我抱着害虫,左手还拿着那只鸭子,进去。

    沿途,

    “小让,这你儿子啊!”

    “哇靠,小让,你现在有‘祖宗’了。”

    我笑着抱着害虫直接进了包房,

    呵呵,果然,全体起立!

    “c!小让!你把这小祖宗抱来不是纯粹难为死我们,给他吃什么啊!”

    “小让!你儿子那个哭神!紫上是不是马上也来?”

    我儿子全然不看这些“渣滓”,他和他妈妈一样对什么上心了就一心一意只看那,现在,他还在看我手上的鸭子,

    我把鸭子放在桌子上,他的视线也跟着到那儿,我抱着他坐下来,

    “你们有非要我现在出来,跟你们说紫上去参加课外活动了,我不把他抱来搁哪儿,”

    他们很自觉,我一进来,立马把所有的烟灭了,窗户全部打开!

    这也是紫上“教育”的好。有次,也是一个类似的饭局,紫上抱着害虫一到,大家都愣着了,谁想到他们回来?

    紫上到好,转身抱着害虫就走!什么也不说。

    他们急了,都瞄着我,“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我靠在门边耸耸肩,“等着,”

    果然,一会儿,从走廊那头儿传来紫上的怒吼!

    “烟!烟!我儿子要得了癌症我找你们拼命!!”

    你再看包房里,几个大男人又是开窗户,又是打烟儿。那天,紫上始终没进来。

    “你说,你把这祖宗带来先支一声啊,我们就不敢抽烟了,”

    “我说了紫上不在,我肯定要把他带来,”

    “小让,你们家那么多保姆是养着伺候谁的!”他们咬着牙说,

    我淡淡笑了笑。我们家的“伺候等级”没必要和他们解释。通常,保姆只管管我和慕夜的事儿,紫上和害虫的事儿还轮不到她们c手。

    我发现我儿子有些“勇于探索”的精神,他开始怯生生伸出小胖爪子要去摸那鸭子了————

    我刚兴奋地想看他“勇敢”地探出这一爪,————

    “小让,刘均那小子估计这次是真折进去了,”

    咳!重聪这突然一出声,把我儿子好容易积攒的“勇气”又吓没了,他的小胖爪子缩了回来。我又特意把鸭子往前面移了移,期望他的下次出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怎么了,美院那女的?”

    这女的快三十岁了,也不是很漂亮,可刘均就喜欢呗,他们都说不好,我却觉得没什么不好,折进去怎么了,是自己真喜欢的,管别人他妈什么事儿!

    番外四

    胡小让四

    刘均来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与疲惫。

    “嘿,害虫小爷儿也来了,”他轻轻捏了下我儿子的脸蛋儿,不重,害虫瞟了他一眼,又去瞄那鸭子,

    “刘均,我说搞这忙,小让那是拖家带口,你咋说,”

    刘均习惯去捞烟,可马上意识到害虫在这儿,就在怀里到了点儿酒,无精打采地笑了笑摇摇头,

    哥儿几个知道这今天是开不得玩笑了,马上转到别的话题。害虫再次试图第二次向那鸭子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