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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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默默地瞅着他那双宽大而略带粗糙的大掌。它们,依然是这么的温暖,只是,这份温暖,为何再也无法传达到我的内心?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轻轻却坚决地抽出了手。

    泪,终于滑出了眼眶。

    我亲手构筑的这个梦幻般美丽的童话世界,在这个春天的雨夜,轰然坍塌。

    原来,婚姻的城堡里果然没有王子……

    “萌萌……”怀彦跟着我,亦步亦趋。

    我弯腰,机械地擦着衣服鞋子上被飞溅的雨水染上的点点污渍。它们却好象越擦越脏,已深入了鞋料,渗透了花纹,留下了永远无法抹灭的痕迹。

    “小姐……”喜儿眼中蓄满了泪,望着我哭泣。

    “我,要洗澡。”我对着喜儿担忧的眼神,轻轻地低喃:“太脏了……”

    “好,喜儿,多烧点热水。”怀彦紧紧地抱住我颤抖的身子,大踏步地向浴室里走去,一迭连声地吩咐。

    半人高的巨大木桶里盛满了热热的清水,水面上漂着深浅不同的花瓣。香气馥郁,雾气蒸腾。

    我迷失在缭绕的水汽里,找不到方向,象一头陷在荒野里的孤独的狼,不知该如何舔舐伤痕?

    我一遍遍地搓着自己的肌肤,却怎么也洗不掉心里的伤。

    “萌萌,你好了吗?”怀彦不安地轻扣着门扉,得不到回应的他,情急之下推门而入。

    “你疯了?”他扑过来,握住我愤力揉搓的手,心痛地看着我泛着红晕的肌肤。

    “很脏,洗不掉了。”我怔怔地低语。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混沌,为什么这么肮脏?

    “对不起,萌萌。”他猝然红了眼眶,哑着嗓子,紧紧地搂住了我,紧得仿佛要把我刻入他的骨髓。

    我想要推开他,可是,身子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我怔忡地望着他,透着迷朦的水雾,既使已经看了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他的脸宠依然是那么的英俊,俊得带着杀气,让我不由自主地迷失,沉沦;那双黝黑发亮的星眸,象一汪深潭,又象是宇宙间漂移的黑d,能够轻易地吸住我的视线……

    我一度以为,这个俊逸的男人,这个足以令任何女人脸红心跳,魅力四s的男人,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爱,他的喜,他的怒……他的所有的一切,完完整整全部都专属于我。

    原来四年来,我一直自欺欺人,活在自我编织的美丽的童话里。这不堪的事实,戳破了梦境,措手不及的我,顿时失去了主张。

    直到这一刻,瑟缩在他的怀抱里,我依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感觉就象是梦境一样的虚幻不真实。

    春天的雨夜,为什么会这么寒冷?

    我伸出臂,用力地抱紧自己,好象这样,就可以阻止那不断从心底泛出的空虚与苦涩。

    “萌萌,你很冷吗?”他焦灼地望着我,大手小心地抚触着我l露在水面的肌肤,徒劳地想要带给我温度。

    又不是别人,是怀彦!是那个全心爱着我,尽一切可能呵护着我的怀彦!

    他,居然背叛了我?

    我觉得自己快要发狂,真想放声尖叫,想要冲到君府里去炸了那华丽的金丝笼。

    烛光摇曳,风雨飘摇,而我的痛越来越强烈。

    我不知道在这场荒谬而错综的关系里,该去恨谁?

    我想要恨秀荷,却发现她不必我去恨她,已经很可怜。

    她十六岁开始的一段瑰丽的梦想,因为我的凭空出现,而被砸得粉碎。此后的她,一直活在一个虚假的幻想里。

    正文 犯了众怒

    如果不是怀彦对她太冷漠,依她的性子,她也许真的会一辈子心甘情愿地缩在那一角,饰演着属于她的角色。

    我想要恨怀彦,却发现我无法责备他的那段我来不及参与的过去,无法怪他对曾经的女人太仁慈——在明知道那个女人是一株菟丝花的情形下,他该如何头也不回,只为了自己的幸福,绝然地走掉?

    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他就不是我爱的怀彦了。

    于是,我只能恨自己。

    为什么要一手创造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冒然地闯进来?为什么要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要——爱上怀彦?为什么要爱得那么深,那么浓,那么的无法自拔?以至于现在,我丧失了自我,失落了尊严,却根本无法潇洒地转身走开?

    四年的婚姻,有太多的恩爱,太多的誓言,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梦想……

    “萌萌,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他俯瞰着我,神情既悔且痛,还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惶。

    我忽然哽咽了,呜呜的啜泣着,象只负伤的兽。

    “对不起,对不起……”他用力搂住我,在耳边无数次的低喃,柔软的唇瓣轻若羽毛般飘落在我的眉尖颊上。

    “不要碰我!”我恍如触电一般惊跳了起来,扭头避开他的唇,猛然推开了他。

    “萌萌?”他错愕地望着我,一脸的受伤。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对不起,请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我该怎么办?”我不看他,默然地垂下了眼帘,声音低哑而飘渺。

    逆天十八骑炸锅了。

    五年来,他们与方萌同生死共患难,朝夕相处,早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她永远那么直率,那么天真,那么洒脱,那么朝气蓬勃;她永远笑口常开,一副天塌下来也满不在乎,云淡风轻的样子,教他们这群大男人既羡且妒。

    可是,这个五年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害怕,更不言退缩,也不曾真正发过脾气的小雪,却终于发怒了。

    “把府里所有的荷花通通拔掉,一根也不许剩!”她跑得那么急,声音那么尖锐,在滂沱的大雨里,她的痛楚那么明显,那么深刻。

    虽然他们无法理解,看似开朗大度的她,为什么对于他们一直象天神般敬着的王爷要求如此严苛?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一个明显对她的地位没有丝毫影响的秀荷?

    但是,那个娇柔懦弱的秀荷,居然伤害了他们深深喜爱和敬佩的小雪这个事实,却让十八骑无法接受。

    “当初,王爷就不该一时心软,让她留下!”无尘愤愤不平,清俊的脸宠上满是忧虑:“小雪这么伤心,现在一定连我们都怪上了。”

    “其实,你们看,王妃的醋劲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无相小心翼翼地发表他的看法却遭到众人的白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无香没好气地瞪他。

    “可是,我们都清楚,王爷跟那个秀荷又没怎么样。不是吗?”无垢也有点小困惑:“搞不懂王妃到底在气什么?难道真打算把王爷的气势完全压下去?”

    “我们知道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要小雪相信才行吧?”无敌愣愣地加了一句:“金屋藏娇,却束之高阁,这种事别说小雪不会信,要不是亲眼所见,你们有几个人会相信?”

    “以前的事就算了,重要的是要快点想想,怎么解决他们夫妻的矛盾?让他们尽快地和好如初?唉!这王府热闹惯了,突然变回以前的死气沉沉,我老人家还真有点不适应。”无名捋着胡须,低声叹息。

    “把她送走吧,让她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许踏入京城半步。”无垢如是说。

    “你以为送走就没事?”无尘好苦恼:“小雪不会相信王爷了,她伤心透了。”

    “要不,咱们把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无心一咬牙,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胡说!她再不受宠,好歹是王爷的女人,也算半个主子,怎么能……”无名眉毛一掀,瞪着眼发脾气:“她的生死得王爷说了算,你别胡乱出主意,这不是添乱吗?”

    “就是,脑子笨就闪边,哪凉快哪呆着去。”无非没好气。

    “嘿嘿,我不是着急吗?再说,我估摸着王爷自己下不了手……咱不是想替他分忧吗?”无心摸着头嘿嘿笑。

    “是啊,怎么说也跟了咱们王爷十年了,不可能没有感情吧?”无相摇头

    “要不是王妃太强势,说不定早接进府里来了呢。”无垢附和。

    “王爷不是连天下都舍了吗?为什么单单会舍不了一个秀荷?”无非困惑。

    “不懂别瞎说!王爷那是讲情义,哪里是喜欢她?王爷怎么可能喜欢别的女人?他娶的是小雪,小雪诶!”无尘反驳。

    “那倒是,只要王妃一笑,全大周的女人都失色了。”无名感慨。

    “可是,她现在都不笑,不但不笑,连话都不说。”无敌抱怨。

    “不知道小雪什么时候才会再跟我们一起喝酒,一起笑?”无尘好惆怅。

    “所以说,秀荷消失了不就没事了?”无心坚持。

    “去!”众人唾弃。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还得王爷自己出面,咱们就别瞎搅和了。”无香低叹,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一个黯然的身影,急急做了个手势,压低了声音做了结论。

    大家陷入尴尬的沉默,摸摸鼻子,悄然地解散。

    “怀彦,你完了,犯了众怒了。”云涛握着酒杯,一脸的同情。

    正文 女人不能惹

    君怀彦不语,逆天十八骑的弟兄反应再激烈,对他来说都已没了感觉——萌萌对他的冷漠疏离,才是最致命的伤!

    他的世界,就象那把被他打碎的酒壶,转瞬之间毁灭了。

    就在一夕之间,那个脸上总是带着明朗的笑容,身上总是散发着活力,举手投足永远充满自信的萌萌好象突然消失了。

    她瘦了,双颊凹进去,眼睛布着血丝,嘴唇干裂着,神情是那么的迷惘,象个无助而彷徨的孩子。

    她沉默了,府里再也听不到她清脆爽朗的笑声,再也看不到她轻快灵巧的步伐。仿佛连老天都感应到她的悲伤,一连数日,y雨绵绵。

    她看上去那么苍白,倔强地挺着僵硬的背,缓缓却坚定地走着。他看着那双总是发亮的眼睛,如今黯淡着,嘴角微微地颤抖,感觉她每一步都好象踏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她倔强地蜷着小小的身子,抵抗着寒冷,固执地拒绝他的接近,漠视他的关心。他只能乘夜深人静,偷偷地溜进来守着她,却再也不能用他强壮的手臂去拥抱她,去温暖她,去呵护她。

    她很冷静,冷静得教他害怕。她不跟他吵,她也没有大闹,就连哭泣都是在无人时,咬着牙无声地啜泣。

    那低低的呜咽,似受伤的兽发出的悲鸣,每一声都敲进他的耳膜,痛到骨髓;她每一颗泪仿佛都流进了他的心里,感受到她那么深刻的痛苦,那么浓烈的悲伤,那么深切的绝望……

    往事,一点一滴地浮上他的脑海。那些仿佛早已模糊的久远的记忆,忽然变得那么清晰,被放大了无数倍,呈现在眼前;一幕幕,一桩桩,折磨着他,侵蚀着他,往日的快乐有多深,今天的痛苦就有多重。

    他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她带着明亮开朗的笑容,不经意地闯进他的世界,走进他的生命,为他y暗晦涩的心灵,打开了一窗通往自由和光明的窗。

    那时的她,开朗自信,乐观从容。她是那么活泼,连走路都在跳,却跳乱了他的心序;她是那么聪明慧黠,在他平静的心湖掀起了波澜;她是那么善良而达观,让他领悟到原来关怀和付出就是一种爱。

    他本来以为,爱是谎言,爱是残酷,爱是自私,爱是毁灭;爱,总会折磨一切爱着它并相信着它的人。直到他遇到她,他开始相信,爱是甜蜜,爱是幸福,爱是光明,爱是美好;爱,总是把快乐给予爱着它并相信着它的人。

    四年来,他与她的爱,没有痛苦,没有包袱,没有争执,没有屈辱,没有伤害。所以他误以为,他们会牵着手,一路相携相伴,幸福的微笑着,直到永远。

    可是,这一刻,当他看着静静的流泪,默默地舔舐伤痕的她,他终于领悟到——他错了!

    原来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痛苦,不可能没有包袱。

    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他也跟着受煎熬;看着她流泪,他会跟着伤心;看着她陷入沉默,他也跟着陷入不安和焦虑。

    爱说,在爱的世界里,痛与快乐并存。你不能只选取我的快乐,却奢求没有痛苦。爱,就是痛并快乐着,相生相伴,直到永远……

    “……你打算怎么办?”云涛搭着他的肩,打断了他的沉思:“或许,大家的意见可以采纳?”

    要想让萌萌消气,难道只有把秀荷送走,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可是,他很清楚,秀荷在这个世上已是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了呆在他的身边,事事依赖着他,把他当成了生命中的全部。

    现在突然把她推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让她永远看不到他,断了她的希望,她还活得下去吗?

    他爱萌萌,而且是那种无可替代,至死不渝的感情。这,是无庸置疑的。

    他跟秀荷之间,已完全不存在任何男女之间的联系。他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安排她的生活。他分得很清楚,绝没有一丝的混淆。

    他不懂,为什么萌萌要这么坚持?萌萌不是很善良的吗?对那些完全不认识的人,都愿意伸出援助的手,帮助他们。

    为什么独独对秀荷就不能谅解呢?为什么就不能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她呢?

    他并不是舍不下秀荷,更不是对她残留有什么感情。只是,明知道推开她就是让她死,他,绝不想看到这种悲剧的发生。

    他相信,萌萌更不愿意因为她而发生这种事情。那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会把他和萌萌本就已变得脆弱的感情推入绝境。他,绝不会去冒这个险。

    他跟她解释了无数遍,却依然得不到她的谅解,她好象也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打算。

    “算了,我看你现在也是一脑子的浆糊了吧?”云涛摇了摇头,终于宣布放弃:“就说了女人不能惹,感情更不能沾染,现在好了吧?自讨苦吃!我不管了,你慢慢想吧!但是,千万别想太久!那帮小子至少有一点是说对了,少了小雪的笑容,这日子咋就那么没劲了呢?”

    他陷入苦恼,找不到能够让事情完美解决的办法;

    而萌萌,好象也没打算给他再多考虑的时间。

    “你说什么?”他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自命不凡却又胆小如鼠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衫,恨不能把他撒成两半:“她跟你要,你就给她了?你皇帝当假的啊?”

    “二哥,你这不是说笑话吗?”君怀玉费老大的劲才把自己从君怀彦的魔爪下解救出来,苦着一张俊脸:“二嫂冲进御书房,她那个气势,连你都拿她没辙,我哪敢得罪她?别说只是要银子,就是要我的命,好象也只能乖乖给她啊。”

    正文 成了第三者

    “你给了她多少?”君怀彦深吸一口气,强按着没有发作,冷冷地睇着他。

    “五所防疫所,四年的开支,总共四十万两银子,我一次全给她了。”君怀玉耸了耸肩,哀怨地睨着他:“二哥,你捐都已经捐了,干嘛这么小气又收回去?”

    “四十万!你疯了?”君怀彦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跳起来往门外冲:“萌萌要是跑了,我跟你没完!”

    君怀玉愣愣地看着他一阵风似的消失,不由苦笑——他们夫妻都把这御书房当菜市场吗?

    横冲直撞,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啊?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到今天终于放睛。

    明亮的月光映着大树,风吹动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怀彦站在婆娑的树影下,远远地望着我。光影从树叶的缝隙里筛落下来,映在他的肩上,模糊了他的面宠。

    看着他沉默的影子,我猝然红了眼眶。很显然,当我陷在痛苦中的时候,他也在倍受煎熬。

    “怀彦,我们谈谈吧。”我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心情,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

    “萌萌,”他双眸一亮,下意识地想来握我的手,到了身前,却又不敢造次,尴尬而无措地收了回去:“好,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依你。”

    “怀彦,这不是我要的。”我低叹一声,沿着崎岖的青石板路慢慢地往后山走去:“我并不希望你对我言听计从,那根本就不是你!我也根本不需要一个没有主见的男人做丈夫!”

    “不是?那你要什么?”怀彦追上来,与我并肩,声音里有着焦灼和困惑。

    春夜的风吹在身上,带着点甜甜的花香。

    “怀彦,你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吗?”我默默地看着周围幽暗的山林,淡淡的质询。

    “我知道,因为秀荷。”怀彦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声音里有歉疚还有委屈:“可是,自从我们成亲后,我真的没跟她有过任何接触。我爱的是你,一直都只有你一个。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不必再解释了。我相信你跟秀荷在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