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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子西！子西！”
马蹄声渐渐，嘶鸣马仰，快剑挥下，短暂的窒息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但是自小怕蛇的子西停不下惊慌的大叫，不敢睁开眼睛，来人温暖的拥抱使得子西暂时松下了心防，久久间，昏倒在了来人的怀抱中。
“对不起……子西……”宋逸紧紧搂住了子西，眼中无限哀伤，掉落在地的剑染满蛇的鲜血。
……
东方渐白，压抑的黑云透出若有似无的黑金之色，山林间，看不清的路，马儿难行。
“谢谢你，宋逸。”马的颠簸还是颠醒了子西，她看了看宋逸y沉的脸，不禁叹息。
“别谢我！我还是会带你走的！”
子西笑着，伸出了无名指，“我们来拉勾，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带我出那个牢笼。”
宋逸久久沉默，看着子西的小手满是划痕，很是心疼。
“万一，你自己不想走呢？”
子西愣住，望着道旁的风景，毫无情感地说着：“那就打昏我，拖也要把我拖走。”
宋逸看着子西浅浅的笑，不觉亲吻上了她的额，“你记住，这是你亲口说的话。”
“好。”淡淡的回答。子西放心地靠在宋逸身上，他会保护她的，他会送她回去了让她心安地离开的。
……
天渐渐拨开云雾，太阳洋洋升起，那座红色牢笼近在咫尺。
“娘娘！”冷宫门前，一名太监热着眼眶唤住了子西。子西深瞧后才识出他是那天欲将自己打包送去喂狗的小太监之一，如意。
“紫苏姑娘出事了。”如意先前一步打开冷宫大门，却在看到宋逸的时候欲言又止。
“没事的！王爷不是外人！你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当时奴才看到惠妃娘娘的侍女拖走紫苏姑娘，当时奴才就觉奇怪，于是也跟去一看，竟然看到几位娘娘正在掌紫苏姑娘的嘴，奴才心下一急就冲上了前去，没想到几位娘娘更加大发雷霆，不仅杖了奴才三十，也抽得紫苏姑娘皮开r绽的！”
“你说什么……抽……”子西心下一紧。
如意低下头，极小声：“还有毒打……”
“嗡”一声，子西觉得自己都快站不稳了，竟然对一个毫无放抗能力的小丫头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亏她们还是人！她加快脚步，猛踹开那破烂烂的门，一眼便看见趴在床上的紫苏。浑身的衣服都被抽开了，透过血淋淋的外衣，她看见伤口在化脓，不时呼吸的起伏，伤口碎裂开来，又滴出了殷红的血。满屋子的血腥味浓重，连苍蝇也不时地停在那流血处，渴饮着。她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冲动，紧咬着唇。宋逸见此，更是干咽了几口，浓浓叹了一声。她颤巍巍地走近紫苏，伸出了手，抚上了紫苏苍白的脸，满眼的泪。
“紫苏……我是子西啊！你醒醒啊……她现在连动也动不了……宋逸，怎么办……她好痛的样子……”子西轻摇了摇紫苏，她还是不动，眉头紧锁，看得出很痛。宋逸上前抱住了子西。
“为什么不叫太医来？”宋逸对着如意厉吼。
如意一惊，跪了下来：“回王爷，是娘娘们不准奴才们传太医的……”
宋逸哑然，顿时望向了子西，可是声音还是对着如意：“胡说！紫苏一个小丫头，几位娘娘身份高贵，如何招惹。”
如意大慌：“回王爷，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是上头的总管在打探紫苏姑娘，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管？是谁！”
如意摇着头：“王爷，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一旁，子西异常的镇静地挣开了宋逸的怀抱，静静说：“是那个宫总管吗？”
如意不敢回答。
宋逸却一瞟：“那个该死的老奴才！”
“是我害了紫苏，如果不是我得罪宫总管的话，紫苏就不会受牵连了……”
“别胡说！”
如意磕着头：“娘娘，王爷，还是快请太医来给紫苏姑娘看看吧，她……”
“那你还不快去！”
宋逸大喊，可是如意不敢挪步：“娘娘们……”
“她们是想让紫苏活活流尽血而死。”子西脸上没有表情，木木地起了身，“宋逸，这里也只有你能传太医了，麻烦你，好吗？”
宋逸愕然，“子西，你……”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宋逸点头：“你一定要等我！”说罢，飞身而去。
子西含着浓浓恨意，语气冰冷：“如意，你来带路。”
“啊？”如意怀疑自己是否耳背，娘娘不是刚说不出去吗？带路？难道……
承合宫，远远的就听到欢喜声，子西捏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这里就是那天约紫苏来共赏的惠妃的宫。也就是在这里紫苏被这个惠妃活活毒打至此！她如何能不来这里讨回一口气！
“娘娘，您没事吧，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等王爷来。”
子西摇着头，望着如意纯净的眼神，她忽然想到有一个人的眼神也是如此真挚，那便是紫苏！那天紫苏还一脸灿烂地和她说着笑呢，可是一转眼，就如死人般直直躺倒在床上，更可恶的是连个太医也不给请，忍住心里想哭的冲动，子西高昂迈步向前。
“站住！”
两个侍女拦住了子西，如意上前：“这是皇后娘娘！”
两名侍女冷看了衣衫褴褛的子西，“就凭她是皇后，我还是贵妃呢！”
子西猛地出手，赏了那名侍女一巴掌：“这样配当皇后了吧！”说完，兀自推倒这两名侍女，如意则拦住上前的太监，看着子西凶猛地往宫内杀去。
“娘娘！您千万小心呐！”
子西没听清楚如意的话，早已闪身入堂。只见正堂东侧正位上坐了一名绝色女子，下面两旁也坐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莺莺燕燕。刚才的欢快气氛，全在子西闯进后嘎然而止。
“流云！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一个奴才闯入我的承合宫内！”正堂右面的第一个女子脸色全变。子西心想她就是惠妃了！容貌虽不俗，可是语气、声音如此不入耳！
后面流云的女婢低着头喃着：“她……她……说……是……皇后……”
“你说你是皇后就真以为自己是皇后啊！”惠妃笑了，吟吟作声。
“妹妹，来者是客，可千万别让外人看了我们笑话。”正堂上绝色美人浅笑道。下面众人也讪笑着，子西明白她口中的“外人”是指自己，她说那话明则维护自己，实则在嘲讽自己。
而当子西细看座上的绝色女子时，不由得屏了息——鲜红的宫装，精美的凤冠，绝美的面容，媚人的举止，浅浅笑中，妩媚百现……
女人一向不轻易赞美女人，真呼出一句赞美就证明了那个被赞美的女人是真的很漂亮，子西渐渐验证着这句不成定律的“话”，不知为何，比起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自己来，恍然觉得她才是最适合做这个皇后的人。
绝色女子开口道：“长得还真平庸。”
淡淡一句，戳中子西。来到这个世界后，连一个女婢也比她漂亮，子西虽然不曾对自己的长相有任何抱怨，但此刻面对这么美的女子，她的心还是不自觉被戳痛了。
“就是！连衣服也乱七八糟的！”惠妃附和道，还拉了拉子西被划破的衣角。
“你是惠妃？”回神来的子西直勾勾看着眼前瞪着自己的惠妃。她得清醒，现在看来这场“战”可不好打！
“岂有此理！这是你跟本宫说话的口气吗！”
子西淡淡，伸指一指绝色女子：“那么你也是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么？”
惠妃呆住，绝色女子脸色微变：“大胆！竟敢拿本宫与你这下三滥的相比！”
子西佩服绝色女子的演技，明明头都在冒烟了，还冷静得下来，完美控制自己的脸型。终归不简单。
“整座皇宫里好像就只有一个皇后吧，你越俎代庖，本宫没治你的罪，你还敢如此放肆！”
子西学着她们的口气吐字。
“呵呵！甲子西！你莫高估了你自己！若不是皇上看中了你的侍女，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走出后宫么！”
绝色女子冷言道，下面的人也跟着吵闹了起来。然而，此时子西最大的震撼莫过于那句“若不是皇上看中了你的侍女”，看来紫苏遭此横祸，竟是因为争宠，可是一直在冷宫的紫苏怎么被皇上相中？不觉间，子西头脑闪过一个影子，解不开的雾气……冷冷的汗开始冒出，子西捏紧拳头，不想证实自己心中的答案。
“大胆！竟敢这么跟语妃说话！你活得不耐烦了你！”
语妃，如果没记错，她就是大将军的女儿夏语嫣了，很美的名字，很美的人儿，实在相配。只可惜，注定是个蛇蝎心肠。左右旁的众嫔妃也“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如潮水般往子西这边涌来，言语纷纷相击。
子西忍了半天，终于大吼了起来：“统统闭嘴！”拔高的嗓门，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语妃，你可别忘了，后位还在谁手中，听说过一句吗‘笑到最后才是真的胜利’，你笑得太早也笑得太开，就不怕荣宠一朝尽么！”
“你算什么！”
惠妃指着子西的额头瞪眼。
“什么皇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归根结底，皇上连面也不愿见，你谈何后位！谈何皇后！别忘了！现在主事后宫的可是语贵妃！你算哪颗葱！”
子西微冷着口气，抬起头，让自己比惠妃高，俯视着惠妃：“我就是安在后位上的那颗葱！惠妃，今天我给得起你这个面子才这么喊你，否则你就以为你比葱了不起啊！我是葱，你连根蒜也不是！”
“还有你！难道你都不撒泡n照照镜子么？把自己整得个白无常，活像大白天见鬼！”
“你！你骂什么！墙头草，见风使舵！小心被皇上以恶言一由扫地出门。”
“还有你……”子西一个个骂过去，看着她们个个头顶冒烟，气得都哭了出来时十分畅快。意犹未尽，子西最后直指正堂上方气得面容扭曲的语妃——“你最好别得意！皇上并没有废我，你怂恿众嫔妃对我不敬，会得到什么处置，你该比谁都清楚！”
语妃怒目瞪向毫无畏惧的子西，手中的杯子“啪”一声，猛猛碎开在地。
“你最好别忘了‘自古恩荣如流水’，等你容颜尽毁的时候，你认为你的皇帝还会让你安稳坐在那个位置吗！”
这一句，彻底让整堂的人冷寂了下来。语妃嫣然一笑，踱来下来，众嫔妃让出条路。
“你说得对，可是你——该——死！”
呼——
子西起初还疑惑着这句话是何含义，但后来她后悔了，热着脑袋看着语妃鬼魅的笑，脖子如注了铅般，难以转回到后面去，一个浓浓的y影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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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见再见
“住手！”
“哐啷——”一声巨响，夹杂着一名女子的惊呼，子西终于回了头，看见了熟悉的脸庞。
“宋逸……”子西几乎快哭了出来，宋逸临门的一脚踢倒了正欲对她下毒手的惠妃。子西扑了过去，宋逸心疼拥护着。
“你……”责备的话还是不忍出口。
“宋逸……”
“大胆！”语妃睁着眼不敢置信道：“端逸王，这里是后宫容不得你放肆！”
宋逸不顾礼数，紧紧拥抱着子西，对着语妃她们冷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对皇后意图不轨，我身为臣子如何容许！”
惠妃挣扎着爬起：“你个贱人！你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逃得出去么！”
宋逸猛地送了惠妃一巴掌，惠妃哭着望着语妃。
“哭什么！出不了头还跑在最前面，怪得了谁！”
“王爷，本宫承受皇命，处理后宫事宜，希望王爷不要多加阻拦！”
宋逸正欲开口，不料子西阻住，她握紧了宋逸的手，仿佛有他在一切都不必害怕般：“知道‘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的道理吗？我觉得你们都好可怜，为了一个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一生勾心斗角，你可知死后连个坟x也进不去，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可是最后褒姒还是惨死不已。杨贵妃受尽荣宠最后还是‘花鈿委地无人收’。就连战功赫赫的将军也只得‘李广难封’，只为一个‘身前身后名’却是‘可怜白发生’，你们呢？”
子西看着语妃的脸色渐变，“一生一世只一双，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个‘一生一世只一双，只羡鸳鸯不羡仙’！”声音低沉，宋逸慌了神，急忙放开子西，抽手退开几步，子西愕然，看着半空中自己的手，久久才收回了自己身侧。
“皇太后驾到——”
“皇上驾到——”
所有人闻言齐刷刷跪倒在地，宋逸忙拉了子西跪下。
短短的几步，子西感觉自己快炸开了，那个人……
一大群宫女、太监鱼贯而入，一个雍容高贵的妇人轻点莲步，而她的身边的皇帝正是当初那个蓝衣男子！
子西不觉奔溃，整个身形一顿，后面宋逸赶忙扶助。真的是他！她早该猜到他是皇上的啊！她懊悔着，如果不是她，紫苏就不会出事了……
“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自家人不必多礼。”太后穿过子西身旁时，停了下来，“这是谁唷！”
子西讷讷看着，答不出来，因为她看见了皇上那炽热的眼神，那是对另一个人的，如果他知道她就是他口中口口声声的“贱人”肯定会气到爆脚的吧！子西静静等待这个时刻。
“回母妃，您不记得她了吗？”
“唔……看起来还蛮清秀的……皇儿呀！你可见过她？”
太后转向皇上，却听他柔柔说着：“儿臣见过。”
宋逸一愣，望着子西，子西也望向了宋逸，神情复杂。
“哦，皇儿真见过？”太后貌似起了兴趣，“怎么哀家都没听说过？”
不待皇上开口，宋逸c上：“母妃，您不说笑了，您怎会没见过子西呢！”
沉默游离。
“子西？”皇上整脸黑沉了下去，原先的炽热眼神一下全冷冷下来，比冰锥还尖利的光死死刺着子西。
“是啊！比真金还真的皇后！”宋逸神采道。太后一蹙眉，示意两旁宫女扶起了子西，神色幻变地打量着子西。子西长吁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要来！重又跪下行着大礼，“子西参见太后、皇上。”
太后和皇上两人同时冷起了脸，太后兀自往后走去，皇上冷肃神情，不再看子西。
“好个皇后！”
宋括毫无起伏的四字，不见任何情感，子西一阵冷嘲。
“皇儿，还不快唤皇后起来，跪着多凉唷！哀家可受不起。”
皇上没有回头，宋逸上前扶起了子西。
“不过，哀家还真不知皇儿如此善心，连叛臣之女还心存眷顾。”
“母后言重了。”皇上淡然上座。
“这会又闹的是哪出啊？”太后淡淡开口，说出声来却是不甚威严。
“回太后。”惠妃首先吭声：“还请太后做主。皇后她一来就来寻众嫔妃的事，甚至直指语贵妃……”
太后一双凤眼看着此时茫然的子西，好像在笑。
“胡闹！”先喊起来的不是太后，而是皇上！
“皇后，你还真越来越胡闹！朕不是下令不准你踏出冷宫一步……”
子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抢口道：“是不是被人欺负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是不是被毒打得奄奄一息也要下跪三拜大谢隆恩呢！难道冷宫的人就不是人吗，就活该被毒打而死也没半句怨言吗！”
皇上脸色比先前更黑。
“皇上，子西敬佩你是个明君，岂不料你也不过只是个登徒浪子，沉迷女色，黑白不分，是非颠倒……”
“啪——”皇上不知什么时候上前怒不可遏地掴了子西一掌。子西呆愣愣地看着指间的鲜红，干咽着满口的血腥。“嗡”着的头难以思考，呆滞望着宋括。
“宋括！”宋逸上前，挡在了子西面前，“宋括，你不要太过分！你宠语妃，那是你自己的事，但凡事都要有个理吧！语妃纵容惠妃行凶，紫苏被毒打得皮开r绽不说，还不准请太医，这就是你所要提倡的‘礼’吗！”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朕！”皇上在冷视了一眼打子西的手后，视着宋逸。
“够了！”后头太后啜了口茶后，淡淡开口。“此事依哀家看来，语妃绝对有错。”
一直僵在一旁的语妃顿时望向了宋括。宋括忍叹了口气。
“恳请太后圣明，此事绝与语嫣无关啊！”
语妃下跪，惠妃吓得缩了一缩，不敢吐气。
“语妃主事后宫不利，纵容嫔妃相轧，实属不容，来人呀——”
“母后说得是。”宋括飞快岔口，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皇帝，“语妃此次的确是有负所望，但念其初犯，暂且饶其一回，惩罚下便是。朕当觉处理此事最恶之人实为上策。母后觉得如何？”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宋括一语，惠妃浑身抖擞着，不停跪地求饶，可是上堂之上，根本无人理睬，连一向是她后台的语妃，遭此一事，险象之中也登时闭嘴。
“皇儿当真护着语妃，哀家何言可哉！”
太后与宋括对视了好一阵子，似乎败下阵来，高声叫好：“好啊！皇儿当真长大了，哀家也老了。皇儿，既然自有主张，哀家这个老不朽也不敢多加妄言！免得遭唾弃！”憋了整脸的怒气，太后狠狠拂袖而去。路过子西身旁时，太后冷冷哼了一声，子西恍然懂得了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后宫，利益关系复杂之中，永远都只有倾轧，没有和平，这种斗争至死方休。
“来人！把惠妃拖下去，交由宗正院处理。”宋括顿口，神色复杂地看着语妃，良久：“语妃，朕命你回凤仪宫反思，禁足三日，以儆效尤。”
“谢皇上恩典。”语妃一脸庆幸的表情，却还是在惠妃的口中显现出怒色。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是你叫我去的！是你指使的！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
“还不快拖下去！”宋括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