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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之类的异域瓜果,还有整只的烤全羊。兰倌现在极忙,不过还是赶过来露了脸。我家干儿子对他说:“小兰,你先去忙吧,我和张大人正有要事相商,过半个时辰你再带人过来,也好久不曾见到小云了。”

    兰倌笑容殷勤的答应了,又说了好些嘘寒问暖的话,就把歌女婢女们都带了出去,还体贴的掩上门。

    老高一见人走了,就迫不及待朝我泪汪汪起来:“父亲大人,且救孩儿一命。”

    我故作惊讶说:“琳西这是为何?”

    老高十分沮丧,说:“皇上遇刺一事,都着落到孩儿和九门提督身上,还有十日之限,孩儿虽派出不少高手,奈何一丝线索俱无……”

    我沉吟了一下,就把老朱和老田叫进来,说:“此事幕后必有手眼通天者,所图不小……”想了想,我觉得还需要老田给我守我的火药研发中心,就对老朱说:“你去走一趟,务必要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先去账房支三千两银子,即日便去罢。”

    老朱领命而去。

    老田退到屋外守着。

    高玉枢似乎对老朱不抱太大希望,神情还是很沮丧。奇怪,难道他想跟我借的是锦梓不成?

    我微笑宽慰他说:“琳西放心,我会替你关说,把期限延长。”

    老高这才转忧为喜,连连称谢。

    我又说:“琳西啊,户部好像也有你八万两的借据?”

    老高是聪明人,立即说:“孩儿明日便去还清。”

    我奇道:“琳西啊,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你何曾短过这区区几万两银子了?为何要去借?”

    老高有点尴尬,说:“父亲大人,此事瞒得过别人,须不可瞒父亲大人。前两年是李国丈先开此风,借了国库三十万银子去放印子钱,所赚不少。便有不少官员暗暗效仿。孩儿一时心痒,也借了八万,不过多久便觉无趣,只是一时未曾归还而已。”

    我冷笑一声,说:“原来如此。”

    我说李闵国何以要借下这许多钱,便是当年皇后归宁,建个行宫园子,以李家的财势,也不致落下亏空。

    无论如何,讨债一事都要从李家开刀。

    我们这边刚谈完,兰倌和原庆云就来了。那家伙还是那样目中无人,笑得一副讨人嫌的模样。

    我暗自想,他之所以如此之红,固然和那副皮相大大有关,只怕这拽样也是原因之一。见多了曲意奉承,温柔妩媚,婉转承欢如兰倌这种类型的,原庆云这谁也不鸟的样子格外有吸引力吧?

    他照旧大大咧咧坐到我身边,照旧大大咧咧地把我搂进怀中,手在我腰间摸来摸去,说的话字字挑逗。

    情景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不过,我现在应付得比第一回好多了。果然堕落是在不知不觉间产生的。

    酒过三巡,老高和兰倌有些放浪形骸了,有些东西我看得不免要暗自脸红心跳。

    原庆云的脸在我脸畔轻轻摩挲,略带酒气的呼吸逐渐替换掉我周围可供呼吸的氧气,弄得我也有一点醺醺然,心跳得快了一点。

    “大人,”他现在几乎把我完全抱在怀中,垂下眼睛,带笑俯视我,用他那种拖长的蜂蜜丝绸一样的调子说,“大人前些日子曾说要来找我试试,庆云可是日日倚门苦待,却不见大人来……大人莫非怯战,想打退堂鼓了?”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被某些东西刺激的,明知道是再浅俗不过的激将法,我还是骄矜地笑了笑,说:“怯战之名,是个男人都担不起,庆云是激我呢?既如此,今夜我便在你这里留宿了。”

    原庆云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也愣了愣,然后慢慢,慢慢的绽开一个慵懒的笑容,缓缓说:“庆云扫榻以待。”

    偷欢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写h?哼!   原庆云拉着我的手往他卧室走去,要穿过长长的走廊,空气里漂浮着浓郁到令人不舒服的脂粉味道,偶尔才有一两盏的灯光照出走廊华丽而有点俗艳的装饰,昏黄暗淡暧昧到看前面几乎是影影憧憧的地步,但是原庆云走得很快,那自然因为他很熟悉。

    我完全由他拉着向前走,心里其实很犹豫,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自己对原庆云说了那句话,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不真实感:我的第一次出轨呵。

    不过,到了这个时空,除了和锦梓的互相慰籍,我就没有过像样的性生活,基本上让我当受我是决计不干的了,和女人的话我心理的一关还过不了,我虽然性欲不强,但并不是禁欲主义者,说不定我这辈子就在张青莲体内了,难道以后数十年都自己diy?可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怎么会呢。

    所以,现在未尝不是一个良机,尝试一下,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

    下定决心,我压下心中忐忑,由他拉着走到了他房门口,他放开我的手,推开雕花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房间里没点灯,一下陷进黑暗中,我有一瞬间惊慌失措,但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攫住。我被他一下推在墙上,灼热的吻和粗重的呼吸一起袭击过来。他健美的身体紧紧挤压着我,仿佛想把两个身体融为一个,他的吻很粗鲁激烈,类似于啃噬,弄痛我皮肤的同时也点起一种异样的火焰,使我不自禁地战栗。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纯粹的,赤ll的欲望,没有爱,没有怜惜,只有一种最最原始的动力,从下腹蒸腾,浑浊,y暗,粗鲁,灼热,但是充满力量,和战斗与征服的感受一样古老。

    原庆云很专业,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我弄到床上,脱掉我的衣裳,在我全身又啃又咬的。尤其是这一手不知不觉极其快速地剥人家衣服的功夫,令我由衷佩服。

    他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悦地用尽全力撑着他光滑的胸膛推开一些,气喘吁吁说:“我要在上面。”

    他总不会以为我会花钱让他嫖我吧?

    原庆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用带着笑意的声音故意慢吞吞说:“是,大人。”

    他翻了个身,把我带到他上面,我的身体与他光滑温热的肌肤厮磨,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皮肤下因为这个动作而伸张运动的肌r,仿佛像是被丝绒层层包裹的铁块。一时间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他牵着我的手去抚摸他,在黑暗里摸到某个坚硬灼热的物体,我像是被烫了一样倏然缩回手。

    “你……你自己做准备。”

    让我用手……我是做不来的。可是,这话自己听着都觉得蛮横,哪有让小受自己给自己抹润滑剂的?

    不过原庆云没抱怨什么,他自己摸索出一个什么小盒子,然后自己抹了,把尴尬地在一边呆等顺便心理斗争的我重新拉回他身上,舔噬我的胸脯,抚弄我的身体……

    ……

    结果我在他的帮助和引导下完成了我作为男人的第一次。过程出乎意料的顺畅,仿佛我的身体有了自己的意志,非常的顺理成章。

    我已经肯定了一点:做攻比做受要愉快许多。尤其是进入的时候,那种温暖紧窒,被完全包围的感觉真是好啊,有回到母体zg的安全感和替代感,所以接下来的律动就完全是跟随生命本能了。

    不过最最关键的是:至少不会痛啊!

    可惜原庆云这家伙的床上功夫过于精湛,他在我身下动着,变换着角度和受力点,结果我没坚持几分钟就不行了。

    ……

    事了我还没有退出他的身体,趴在他身上呼呼地喘着气,弄得自己一身大汗,不由感慨这年头做攻也不容易,实在很累啊。

    他却在我身子下面气定神闲,仿佛我不过是一只小狗,趴在他身上撒娇玩。完全不像我之前被邵青和锦梓那个之后,都半死不活了。

    果然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比蚂蚁和大象的距离还大。

    “如何,大人?还舒服么?要不要再来一次?”他一边好整以暇的抚摸着我的侧腰,臀和大腿,一边用欠扁的懒洋洋的调笑语气说。

    最讨厌他这种语气了!

    会让我觉得明明是我上了他,为什么总像是他占了我的便宜?

    他充满兴趣地舔咬着我的锁骨,双臂把我紧紧桎梏在他身上,一会儿呼吸又粗重起来,含糊低哑地说:“……再来一次吧?大人……”

    这家伙想把我榨干吗?

    可恨的是,虽然很丢脸,不想承认,我……真的没有体力再来一次了。

    当然我一定不能这样说,否则那家伙一定会很高兴地说:“既然如此,换我来吧。”

    所以我用力掰开他的手臂,忿忿然撤出他的身体,装出冷若冰霜的声音说:“不必了。”

    我爬起来点上油灯,一一穿上我的衣服,灯光亮起的时候,我看清这间屋子,真的是十分奢华,屋子的一角还有一尊半人高的碧玉瓶,里面c着几根孔雀尾羽。

    而屋子正中间好像是特制的加大的大床上,原庆云坦然地l着身子,维持原来的姿势仰面躺着,双手叠在脑后,一张笑吟吟的俊美面孔,饶有兴趣地观赏我的“穿衣秀”。

    我狠狠瞥他一眼,他的床上是一床猩红羽缎的被子,衬着他没有体毛,白皙,光滑,健美,坚韧的r体,纠缠着黑色长蛇一般的长长墨发,说不出的艳丽y靡,让我想起一些古代艳情小说里老爱说的“被翻红浪”之类的形容。

    不过现在即使看着这样叫人血脉迸张的图画,我也没什么涟漪,因为目前已经“清空”了,所以男人们才总是在做a之后就睡觉或是抽烟,表现相对冷淡,这种感觉我现在也明白了。

    我是已经发泄完了,原庆云的身体还明显处于那种状态,不过,我想也没想过要像对待锦梓那样去回报服务原庆云。小小迟疑了一下,我很淡然说:“我走了。”

    原庆云朝我笑了笑,还是那样慵懒的躺着,像是进食之后的大型猫科动物:“大人走好,庆云不送了。”

    见他这样干脆,也没抱怨纠缠我,我倒些微有一些不好意思,扔下一句“过几日再来看你”,便故作镇定的落荒而逃了。

    出去的时候我给了兰倌一千两银子,即使是红牌,这个价钱也是十分大方了,不过兰倌不肯收,说老高已经付过钱了。

    我还是把银票塞给他,说:“那便都拿给庆云,让他自己去买点东西吧?”

    兰倌有点心神不定,眼神一直朝原庆云方向瞟过去,也没跟我多作推托,急匆匆地说了两句,就揣着银票朝里头走了,好像很紧张原庆云。

    难道他以为我会对原作什么s之类的奇怪事情?

    我神情恍惚地骑着“壁炉”,带着老田回家,“壁炉”打从立下救主大功,被我嘉奖一番之后,越发骄矜,现在要三颗松子糖才驱使得动它。不过,它同我倒是越发亲热了。

    我出了“留芳楼”,便一直觉得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投在我背脊上,弄得我寒毛直竖,每次回头又不见有人。后来我忍不住低声问老田:“有什么人缀上我们了吗?”

    老田凝神注气,察看了一番,说:“不曾发现有人。”

    唉,果然是疑心生暗鬼,我第一次做偷欢这样的亏心事,立刻就心虚不已,疑神疑鬼起来,真是……

    近家情更怯,越是离我府门近,我心里沉甸甸地压着的就由砖头变成石头,然后变成建金字塔的巨型花岗岩。

    用晚膳的时候,我的心虚达到最高点,我很怕锦梓出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我怕一不小心就会露馅。但是,我又很牵挂他究竟去了哪里。

    结果锦梓没有出现,我又是失望,又是松了口气,很想问红凤他在哪里,不过还是忍住没问。

    晚饭后,我收到了邵青飞鸽传书的回信,展开一读,不由心情大好。

    番外二 养病中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试验性番外,写得不好勿怪。

    洛水寒兮,小谢,阿妞,还有所有被上一章伤害的j,抱抱,别伤心。虽然犹豫了很久,我还是决定那样写,这是我早就构思好的情节,并不是迎合什么。

    我要写的并非纯美爱情故事,而是不太美好的真实。

    灵欲合一的性是最美好的,但是世界上还有更多因为别的而产生的性:利益,欲望,好奇,甚至怜悯。

    主角不是道德标准很高的人,也不守身如玉,不过我想,如果真正认定一个人后,就不会这样了吧?

    无论如何,她作为一个成年人,至少有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就要面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的觉悟。  五月初,镇国将军,三等国威公邵青回到洛阳祖宅,谢绝所有亲友应酬,独自住进其父当年隐修的“因果斋”养病疗伤。洛阳今岁早夏,“因果斋”门前那株合抱的大银杏树上已初闻蝉声。

    凌晨即起,是邵青多少年的规矩了。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夜里挑灯读兵书,凌晨则在这棵树下闻j起舞,风霜雨雪,三九三伏,从未曾一天断过。许多同年的纨绔子弟们在走马斗j,眠花宿柳时,邵青的少年时光一寸一分都没敢浪费过。

    剑创慢慢已收口了,内伤还没好全,邵青将真气运行十二周天,还是觉得有些气血虚浮,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已经好了很多。

    披起外袍走出去,凌晨的空气湿润而且凉丝丝的,走到银杏树下,听到树上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儿的啭啼,邵青抬起头,微微笑了笑。

    手扶住银杏树粗糙的树皮,有许多的陈年往事突然都涌上心头:

    ……

    父亲是个温和的男人,学问是好的,却不曾为宦,不通人情世事,又不屑经营,这样的人,自然挑不起这样枝繁叶茂的一大家子。邵家从洛阳第一大家族的地位渐渐下滑,亲戚们的嘴脸一年比一年傲慢。

    七八岁的邵青,看到小厮从母亲房里抬出一箱箱的东西,好奇地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y沉着脸,半晌落下泪来,搂住邵青说:“我儿,邵家将来就靠你了……”

    母亲出身金陵大族,容貌美丽,性子高傲,原是受不得逐渐冷落,炎凉更替的世事磨折。

    一张纸从母亲枕下飘出来,回旋空中,那时候的邵青,还看不懂当票是什么。

    ……

    每年年关,是邵家最难过的时候,年宴,给几百个仆人的红包,亲戚的人情开支,永远不够多的庄子上的入息……躲进“因果斋”的父亲,脸色极差的母亲……

    不到十岁的邵青因为和哥哥淘气打闹,哥哥不慎打碎了一个古董花瓶,结果两人被捉到母亲面前跪下。

    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簌簌发抖,他素来畏惧母亲如畏蛇虎。哥哥是父亲婚前的通房丫头生的,寄在母亲名下,管母亲叫“娘”,那个通房丫头见了他则要请安叫“少爷”。

    所以邵青承认是自己打碎了价值万金的花瓶,但是在除夕宴的时候独自被罚跪祠堂的却还是哥哥。

    小邵青偷偷摸摸,揣了一包点心溜进又黑又湿又冷,y森森的祠堂,兄弟俩一起吃,一起玩……结果便有了邵青迄今为止记得最真切的一个除夕夜。

    ……

    因为所有这些,邵青很早的时候就有了觉悟,除了奋发,他没有别的路好走。

    隐郁的父亲,不平的母亲,地位尴尬的哥哥……人间有许多无奈,而他可以迫的,只有自己而已。

    这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从出生起就注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族人姻亲眷友,祖祖辈辈的高第荣光,这些东西,都要他背负到身上,后来这个范围还要逐渐扩大:下属,军士们,国家的平安荣辱,朝廷的更替兴衰……

    不公平吗?

    有些人生来就可以依赖别人,有些人生来就是给人依赖。

    运气算是很好了,十一二岁的时候偶然拜了一个很好的师父。师父是文武全才,惊才羡艳的人物,出身皇族,性格脾气也很古怪,能够看中邵青,自然叫邵青的父母亲友都大大的惊喜。

    邵青的天资无论文武都在上等,加上努力不懈,也是很得师父欢心的。这样的邵青,从很小时候就有人不停称赞,说“邵氏一族,光宗耀祖,赖此子矣”,邵青因而有了很超然的地位,在父权软弱的家中说话很有分量,也因此,当母亲坚决不同意立庶出的哥哥为世子时,邵青可以坚持到底,一意孤行。

    自己可以去出将入相,哥哥不继承祖袭爵位,就什么都没有了。

    ……

    十六七岁便入了军中,短短几年就崭露头角,旁人当然不会知道雪中千里行军的疲累,长着蠹虫的馒头都有人争夺的饥渴,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恍惚,一刀过去溅得满头的鲜血……

    不过邵青积功成了校尉了,成了偏将了,成了将军了。

    年华一年年过去。

    爵位日高,圣眷日隆。

    这双手上的人命也越来越多。

    ……

    第一次见到姚锦梓这个小师弟还是十年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突然出现,邵青自然欢喜,设宴款待。

    师父推出身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俊美的不象话,小小年纪就冷冷傲傲的,师父说:“这是你小师弟,姚乾进的儿子。”

    本来漂亮的小孩人人都喜欢,不过当师父教自己一套新的剑法,一向举一反三的自己两遍不曾学会,师父叫来小师弟示范,看着那小小的身体在半空腾挪,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真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向冷淡到怪异的师父用那样慈爱,欣慰,骄傲的目光看着小师弟说:“得此子予衣钵得传。”

    还不至于去嫉妒一个小孩,但是,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

    就是有天才这样的生物出现,让普通人的聪慧成为笑话,让寻常人的努力变成闹剧……

    有的人天生就什么都有,聪慧,俊美,出身高贵,在哪里一出现都盖过所有人的光芒,别人怎样努力都得不到的,他手到拈来。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