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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干什么。连王朝和都要感到了害怕,后悔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份了。突然,王栋抡起胳膊,以平生未曾有之力,打了王朝霞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击是如此有力,以如此突然,王朝霞一下子就被打得后退三步,撞到了门框上。她目光迷糊,表情更是非常,一瞬间出现了十几种心理特征。全家三口人都要怔怔地看着她,等着她做出最惊人的举动。但她不声不响,什么动静也没有。待母亲要上前,一把抓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王朝霞以令人难信的迅速,一下子逃离家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章

    第二章

    巩瞎猫是犄角沟老巩头的三小子。巩家是村里最有名的贫困户,老巩头死后,一家子更是弄得破败不堪了。他们有兄弟五个,一个比一个眼睛近视得厉害,烂眼糊糊,迎风流泪。其余的哥四个倒还罢了,唯有巩家的老三从小就不学好,整天像闹猫似地找女人,上人家老婆的炕。提起这个“瞎猫”,犄角沟的人没有不恨得牙根直的。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说不上媳妇,有时猴急了,竟然要往他妹妹的被窝里钻。大前年发生了一件事,终于让公安局把他给抓了起来,判了三年徒刑。

    那年冬天,雪下得好大,山里人统统给封在家里,没法出去干活。一些有本事的这时便套上狗爬犁,进山拴套子逮狐狸。更多的人盘坐在炕头上推牌九、撸大点儿。巩瞎猫在家里熬不住了,搭上人家的狗爬犁进了黑瞎子沟。那里是鄂伦春人和汉人混居的地方,除了打猎的,平时很少有人去。巩瞎猫去那纯粹是瞎混,别人出去下套了,他一个人就在村里瞎逛,找机会好占人家的的便宜。就这样东家走西家串的,他听说了这样一件事:村北头冯老汉家的四丫头近些日子开始闹病,那病症也奇怪,她茶不思饭不想,觉也睡不着,人一天天瘦下来,到医院去看,却什么病也查不出。冯家人急了两个多月了,又找了多少跳大神的给看,仍是没辙。巩瞎猫把这事记在心里,睡了一晚,肚里有了点子。

    第三天一大早,上屋房东一家人忽然都病了,头疼,昏迷,闹得全村都惊动起来。正在没主意的时候,巩瞎猫打扮得怪怪妖妖的,在院子里敲锣打盆地跳起了大神。起初人们还不信他的,可是说也奇怪,给他喷了几口凉水之后,七八口人还真都苏醒了过来。别人叨哩知道是昨晚吃饭时,巩瞎猫偷偷地往饭锅里下了一包农药。经他这么一折腾,整个黑瞎子沟还真传开了,说犄角沟来了一个真正的神曹大师。说来也是该着的事,巩瞎猫的老姑在犄角沟倒真是个跳大神儿的,远近也有点名气。巩瞎猫就凭着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的本钱,加上同去的猎户不明就理,也跟着瞎起哄,一时间连巩瞎猫自己都觉得自己成了“巩大神”。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冯家的人过来请他了,话没说先递上了五十块钱。巩瞎猫早听说冯家是个大户,本想趁机骗点钱财。等他到了冯家,见了病人之后,又打起了另一番主意。

    冯家四丫头今年十七岁,尽管病恹恹的,仍透出几分窈窕姿色。巩瞎猫先让冯家把北炕扒了,钉一张牛皮在大门上,在院墙四角绑上公j,给狗喝酒,杀三口猪,把柴禾垛一把火烧了,尤其是冯家老少九口必须都要腰拴十个苞谷棒子,七七四十九天不准解下来。把冯家折腾够了,巩瞎猫也跳够了,他才提出更离奇的治病措施:晚上冯家人必须挪到厢房去睡,而他要陪着冯四丫睡在正房的南炕上,为她梦中驱鬼。而且巩瞎猫让冯家媳妇用了五大捆窗户纸,把正房的门窗糊了个严严实实。好在他还允许冯家的老太太陪着,冯家焉有不从之理?过了一天,冯家看到四丫果然面色好看了些,然而巩瞎猫却大发雷霆,说本来一宿就能治好的,可昨晚冯家有人趴窗偷看,把刚赶出的鬼又吓了回去。他假意要走,冯家人吓得面如土色,如何能放他?巩瞎猫说要他治也行,这回可得换个法子了。他要冯冢把菜窖腾出来,他这回要在地下治病除鬼。

    两人下到地窖里,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工夫,巩瞎猫又上来了,对冯家的人说地窖里太冷,赶快给他预备一个炭火盆。他把火盆端下去以后,就再也没上来。等冯家的人感到情形不对,终于打开地窖时,发现了令人震惊的结果:巩瞎猫和冯家四丫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浑身一丝不挂,已经被煤气熏得失去了知觉。

    巩瞎猫以骗财骗色被判刑。三年以后,刑满释放,他回到村里,更臭得连臭狗屎都不如。他的老娘在家里养着这么一个祸害,如何睡得着觉?恨不得公安局一个枪子儿把他崩了才好。于是一个劲地央求孩子他老姑好歹给他寻个对象,让他成家分出去单过。“管她瘸老病丑,只要是个女人就成。”他老姑为难得很,自己的侄儿顶风臭出三十里,她焉能不知这是何等难事?好在她山里山外到处走,借跳神算卦;倒也认识了不少人,盘算着什么时候赶上机会,哄住一个外乡寡妇什么的,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谁知寻来寻去,一年多过去了,还是连个影都没有。巩家催得要死要活,他老姑自己也急得嘴上直起泡。

    这天晚上,老米头赶着牛车送他老姑来到县城,老神婆要坐汽车,到七十里以外的稗子沟,也就是她自己的娘家那里,看看有没有哪家要倒霉的,愿意把姑娘嫁出去。老米头是生产队打更的,也是他老姑的老相好,每次出门,都是他车接车送。那班车明早五点钟才开,两人早早地进城,是想借机下顿馆子,说说老没羞的话。喝得迷迷糊糊的,两人才来到县城北头的长途汽车站,已是半夜十二点多。候车室里没有什么人,两个人躲在远远的一角,就想干出那老不正经的事来。就在这时,他老姑注意到一样东西。

    那不是东西,是一个人。他老姑很快就看清楚了,在他们斜对角的长木板凳子上,蜷缩着一个小姑娘。她衣裳合体,神态清静,一看就是城里人家的女孩。只是她看上去神色古怪得很,且又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行李,好像连钱也没有,却明摆着的是要出远门。他老姑心里一下子就跟明镜似的:这是一十从家里跑出来的丫头。这样的姑娘她见得多了,知道她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气头上,她们不顾一切地要逃掉,离家越远越好。这时候她们最渴望的就是制造出戏剧性的效果,为此,她们什么都能做。他老姑以一个神婆的智力,知道这时的姑娘是最无理智的。她心里叹了一声,要把这事丢开不管了。忽然,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令她一动,差点跳了起来。她骂自己愚蠢,差点忘了动这个心眼。

    他老姑走过去,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她拿着一包槽子糕,坐到小姑娘旁边,先自己吃了一块,然后又递一块给那姑娘。姑娘摇摇头,谢绝了。她的目光发呆,好像感到很冷似的,抱着肩膀直要打哆嗦。他老姑见她的可怜样,越发表现出自己的长者的狡猾。“姑娘要去哪儿呀?”她开始搭讪。小姑娘仍在发愣,没有言语。他老姑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两遍,心里已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丫头是要离家出走。她开始自言自浯,说现下世道有多么乱,一个姑娘家家的独个在外的有多么不妥。小姑娘始终一言不发,石头一样地坐在那里。只有他老姑一个人亲呢地挨着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你能借给我几块钱吗?”小姑娘突然打断他老姑的话,转过身来,直直地问道。“这个,”他老姑一时倒给愣住了,喃喃地说不出话。“钱,有,有哇,”他老姑终于回过神来,做出掏钱的样子,同时问道,“五块够吗?要不,给你十块吧。不过,姑娘,你大姑说这话你可能要见外了,告诉大姑,你这是要干啥,要上哪儿去。大姑可不能让你胡来,一个姑娘家家的,弄不好,让人骗了可咋整呢?”听她的口气,好像真成了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似的。小姑娘的眼圈红了,望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嘴唇哆嗦着,就差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他老姑是干什么的?最会看风使舵了,话到此处,早把姑娘的心思紧紧地抓住。眼看她精神完全崩溃,顺势便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自己先掉起泪来,把个老米头在旁边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姑娘终于跟他老姑说,她想去集成屯,到她舅舅家。集成屯在犄角沟以东,少说也有一百里地,他老姑别说没去过,连听都很少听人说过。可你猜她怎么反应?“哎呀,集成屯哪,姑娘你咋不早说?那就是我们那疙瘩呀。”姑娘一听,眼睛顿时瞪大了:“什么?那你们,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张振中的人?”“你说振中啊,他是你老舅?我的妈呀,这越说可不是越近了。来来来来,”他老姑一迭声地把老米头给叫到跟前,“你知道他是谁?”是谁?站在姑娘面前的是一个干巴小老头,像鬼偏是人,该笑反要哭,鼻涕一大把,当作泪儿流。“他就是五金,是你老舅的姐夫哩。论辈分,你该叫他五叔哩。”“五叔?”姑娘越听越奇,几乎要站起来,吓得想要跑掉。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让她在绝望中碰到了一个亲戚。她无限激动地望着这个“五叔”,一时间真地感到了那种绝望人特有的亲情。“那你们,你们这是——”“啊,我是你五婶,你看,咋这么巧呢,碰上了我的外甥女。是这么着,我们是来歇个脚的,正要回家呢,没承想,就碰上了你这个小招人疼的,咋这么巧呢!”

    说来说去,毫无人生经验的王朝霞完全相信,她不但碰到了自己的五叔五婶,而且碰到了最好的运气:她可以搭他们的牛车去舅舅家,去集成屯。很小的时候,她跟妈妈去过那里,坐的是汽车。她从没想到坐牛车也可以去集成屯。王朝霞坐在牛车上,想象着舅舅见到她时的吃惊样,有一种满足感。在崎岖的山路上,牛车翻了不知多少大岭,从天黑走到天亮。王朝霞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又一觉,梦见自己成了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有一队士兵,人人都愿意为她去死。她看见了她的爸爸,命令士兵:“去把他抓来。”士兵们都很吃惊:“他可是您的父亲啊。”“我知道,但他是个可恶的人。”于是,士兵们把她的父亲抓了起来。父亲哭了,流泪了,眼望着女儿,祈求着饶命。但她就是不饶他,命令士兵打他的耳光。母亲忽然出现了,代父亲求情。于是,她威严地点点头,原谅他了。父亲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长长的脸上带着泪痕,走到她跟前,忽然伸手抽自己的嘴巴。王朝霞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于是,父女俩抱在一起,大声地、充满感情地哭了。

    他老姑把王朝霞扒拉醒了,这时,姑娘已在梦中哭成了泪人。“快别睡了,”他老姑大声吵嚷,“到站了,快看看你的新家吧。”王朝霞迷迷糊糊地,没在意她话里特别的含义。不知什么时候,牛车已经进了一个屯子。它是那么破烂,又那么奇怪,王朝霞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难道这就是集成屯吗?王朝霞不敢相信自己的舅舅住在这里,满街都是牛屎马粪,男孩女孩都光着p股,脏得跟泥猴一样,跟在牛车后面乱跑。他老姑骂着,抢过鞭子要打他们,可他们一点都不怕,齐声唱着:“谁长,我长,撅达撅达到南洋。南洋有个小孩看,我一打他罗锅圈。他老姑,叫喳喳,我一打她仰八叉。他者舅,嘴巴臭,我一打他腚沟漏。他姐姐,洗上衣,我一打她笑嘻嘻。他老姑……”一直送他们的牛车来到一个人家。“好啦,到啦,”他老姑大声招呼着,“下车吧。”

    王朝霞迟疑着,一时没有动弹。这是舅舅的家?我的老天爷,她几乎不敢睁开眼去看。这是一个远看像马架,近看像牛棚的房子,山墙塌了一大块,用一捆秫秸秆堵着,墙泥早让雨水冲掉,漏出了难看的草辫子。苫房草好像一百年以前的了,如同灰粉,一阵风吹来就会永远消失一般。门框是歪的,窗户是掉架的,而且没有窗户纸,是用脏兮兮的塑料布糊着的。王朝霞走进院子,见一条黄狗从草垛中爬起来,抖抖身上的草屑,刚想朝进来的人一叫,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掉头朝左侧的苞米楼子下头跑过去了,原来那边一个小孩刚拉出屎来,它有了吃食。一进门里,王朝霞被一股刺鼻的臭大酱味差点熏倒。西屋有两头猪正在拱堆在地上的烂土豆,还有两个小孩坐在土豆堆里,不知嘴里嚼着什么东西。一个老村妇正蹲在灶台前,往灶里填着柴火,弄得满屋都是烟,呛得王朝霞没说话先拚命地咳嗽起来,涕泪交流。见到王朝霞,那老妇张大嘴巴,发出怪怪的声音,好像是喉头忽然有了说话的欲望,嘴巴却不知要说什么。他老姑朝她大使眼色,一把将她扯到西屋嘀咕去了。王朝霞则被领进东屋。屋的北炕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头发蓬乱,一只眼乌青,正敞开怀,露着又大又松的双r,给小孩喂奶。见到王朝霞,只是傻傻地笑,却不说话。王朝霞注意到小孩子已经拉出稀屎,拉到了少妇的腿上、手指上,她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王朝霞看着这屋里的不平的地,没炕沿的炕,布满痰迹的烂炕琴柜,以及棚顶上垂吊下来的挂着老灰的苞米叶子,绝不相信,她的舅舅会住在这样一个地方。“这不是我舅家,”王朝霞见他老姑正进屋来,冲她急叫,“这也不是集成屯。你骗人。”他老姑这时把怪眼一翻,那副慈善面孔立刻不见了。她y恻恻地说:“骗也好,不骗也好,是你自己坐上车来的,可没有哪个下绑绳绑你。”王朝霞一急,哇地一声哭起来。她挣扎着要往外包,老米头等早有准备,一把将她抓住,拖进西屋。这时屋里勺猪和小孩都不见了,只有烂土豆散发着臭味,与她为伴。门和窗户都给堵住了,她坐在炕上的玉米堆里,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出声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骗她,为什么要她到这个地方来。她想,也许他们是跟她开玩笑,呆会就要送她去集成屯了。可是越等越不像那么回事。王朝霞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她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人。

    在西屋关了整整一天,中间只有一次,那老村妇进来,端一碗玉米渣子,一个大饼子,一碟炒土豆丝。王朝霞泪水弄得满脸灰条条,可怜至极。她央求老妇放她出去,下跪,磕头,要一头撞死。然而老妇就像石头做的人一样,面色铁青地看着她,长时间地,仔仔细细地,然后又无声地出去了,再也不理她。天黑以后,外屋和院子里忽然热闹起来。王朝霞听见男人说话。不一会,门打开,伸进一个男人的头,朝她左看又看,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倏地又缩回去了。不多时,外屋开始有人吵架,而且吵得很凶。王朝霞听得胆战心惊。是那老妇跟一个男人。虽然听不清他们吵什么,但王朝霞知道那跟她有关。最舌,门一摔,那男人走了,院里响着气恨恨的脚步声,老妇还注他身后骂着。随即,屋里屋外恢复了宁静。王朝霞神疲气软,头昏得很,但她不敢睡觉。打起十倍的精神,她听着外面的动挣。一种本能的感觉,使她忽然屏住了呼吸。果然,那男人的却步又出现了,一步步走进院子里。可怕的是,这次不是咚咚响,而是放得很轻,轻得让人立刻就感到了其中的恶意。

    门悄悄地开了,那男人端着油灯,拧着身子走进来。他走到炕边,把油灯举高,上上下下地将王朝霞照了一遍,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想不到,我巩瞎猫会有这么大福气。”他y阳怪气地说,声音不男不女的。“娘子啊,”他口中喷出酒气,臭不可闻,学着戏文的调调,声音更是可怕,“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那个对面不相识啊。今个我和你,关着门,开着灯,脱得光溜溜的,干着r乎乎。你多大啦?十五,还是十六?一看就是没开苞的花,没打籽的瓜,没咂过的乃头。放心,今夜里,巩瞎猫给你梳拢,给你开苞,管保你流水水,叫爹爹。现在你来看,这是啥东西?”巩瞎猫说着,放下油灯,开始脱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王朝霞的面前,开始往她跟前凑。有生以来,头一回见到男人那个东西,王朝霞大叫一声,就蒙上了眼睛。

    但是巩瞎猫已经扑了上来,开始扒王朝霞的衣服,同时嘴里更撒欢地叫着:“快来吧,小乖乖,我可半个月没开荤了。来来来,小娇娃,小花骨朵儿,小亲亲,小心肝,把你的小身子给我,让我摸小p股,摸小乃子,摸小沟子。我要……”巩瞎猫已经语无伦次,发起了疯。王朝霞拚命反抗,却哪里挣得脱他那双利爪?她大哭,大叫,上气不接下气,每一秒钟都要昏过去。她勉力挣扎,不能屈服。用牙咬,用脚蹬,本来已毫无气力的她,这时进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巩瞎猫没料到会遭到如此抵抗,大怒,心性益狂。他一把抓住王朝霞的脖子,嘴里喷着气,手上用力,死死地掐住,竟不放开,眼见越掐越紧,王朝霞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手脚渐渐软了下来。巩瞎猫大喜,叫道:“我就知道这手管用。小乖乖,来吧。”他趁机扒下了王朝霞的裤子,更加失神失志,大叫一声,就要扑将上去。就在此时,只觉后脑勺上挨了一击,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就一头栽倒在炕上,昏了过去。

    王朝霞从巨大的恐惧中惊醒,睁开眼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在她眼前站立着的,正是那个村妇,巩瞎猫的老娘。她手里拿着一根硬邦邦牛尾巴,刚才她就是用这个,将她的畜生儿子打昏。此西妇选择武器也是冷静,带有理智,惟有这种牛尾巴,才能将人打倒又不至头破血出。

    王朝霞还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