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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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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她去到人民公园,坐在宝塔下面的一个长条椅上,看着天上的一弯细细的月亮,想象着同刘大方见面的种种情形,心,一阵阵紧缩。但是,刘大方始终没有露面。公园空无一人时,她还坐在长椅上,心头在流泪,眼睛却更加平静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那小怪物见王朝霞伏在床上哭个不休,就爬过去,出声安慰她,还把他的一只怪手在她的头发上摩挲,表示出自己的同情。王朝霞见他如此之人竟有这份心气,很惊讶,也欢喜了许多,抬头,朝他感激地点头,忽然又坐起,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哭泣着道:“他要是有你这样对我的心就行了,我我好恨啊。都怨我命苦,方有今天的报应。……”不止不休地哭了多半天的工夫。

    到了下午四点多,忽然听到王栋回来了,进门就叫朝霞妈。王朝霞急于知道刘大方的消息,便下了地,要出去到楼下,听听父亲有没有带来刘大方的口信什么的。却听见父母亲正走上楼来,一边走,父亲一边问:“朝霞怎么不在?”母亲道:“在自己屋里呢,可能睡了。”父亲奇道:“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母亲说:“跟凌晨又呕气了呗。”父亲说:“这两个孩子,见天地吵,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看朝霞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自从她们那个公司一倒,把她在家闲的,脾气一天天见长。”母亲心疼着女儿,道:“那凌晨更不是省油的灯,有事没事的就欺负咱们朝霞人老实,拿话噎人,朝霞能不生气?”

    两个人进了自己的屋,门没关上时,就听王栋道:“是不是又为刘大方的事斗口啦?”朝霞妈嗯了一声,王栋说:“嗨,这回谁也别吵了,刘大方出事了。”听到此处,那门就关上了。王朝霞一闻此言,打开自己的房门,就奔了过去,要向父亲问一个究竟,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父亲道:“这事可别让朝霞知道了,要不然她又得翻天复地地闹起来。”朝霞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王栋说:“那刘大方死了……”

    只此一句,王朝霞身子猛地一抖,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小怪物不知何时也来在她身边,及时扶了她一把,才使她清醒了过来。她惊讶得气都喘不上了,欲待听下去,又哪里忍心再听,哆哆嗦嗦地往自己的房里走,泪水早已成线一样的流下,又手分抹,手背都打湿了。屋里王栋还在说:“是他的那些随员报案的,说刘大方昨晚七点钟一个人离去,至今未归,又没有任何通讯,显然已遭不测,省里正在到处寻找他的尸体……”王朝霞早已无心听进去了,回到自己房,一把搂住小怪物,放声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王栋夫妇,他们急忙过到她的门口,敲门。王朝霞收住泪,没有开门,说:“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了。”王栋问:“还生凌晨的气呀?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大家都和平共处不好吗?”又劝了王朝霞一会,便跟着朝霞妈回自己房去了。

    见小怪物在呆呆地望着她,王朝霞无声地流着泪,问:“小弟弟,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为那个姓刘的哭,是吧?我说话,你可能听不见,可能,你什么都不懂,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我只能跟你说这些话了。”她就把自己小时候,跟刘大方那段纯真的情史说了一遍,讲到两人在辽河边上的那场生死别,更是神情真挚、嗓音哽哑,激情使她的一张脸又燃烧起青春的光彩。她特别详细地讲述了那段“婚礼”,哀哀地向着天空,好象是在对她所看不见的刘大方的灵魂说话一样,又一次,表达了她对他的发自内心的纯情,愿和他远离尘世,过上只有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可是,”她面容惨暗地说,“我父亲为了自己升官,拼命把我们拆散,后来,又骗我说他死了,着我嫁给了那个罗政委。我没有坚定地守志,刘大方自然听说了,怎么还能再见我?是我自己不好,他回来,是来看我的,而我却背叛了他。他的心一定伤透了。现在,他刚一回来,就被人害了,我知道的,他在这里的仇人太多,不是多父亲,也是我父亲的朋友干的,他们都恨他,现在,更不能容他,他们一定要下手的。那天晚上,我想见他一面,就是要提醒他的,可是,他跟我还没来得及见上这一面,他、他就被人家给害了!大方啊……”她实在说不下去,通地一声又扒在床边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地哭起来。她没有注意到,此时那个小怪物的眼里,也出现了泪水,扁扁地流了下来。

    夜深时候,王朝霞和衣躺在床上睡着,梦中仍是抽泣不止。小怪物深情地看着她,为她悄悄把被子盖上,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庞出神。便在此时,忽听得楼道里有一轻微的动静。有人从王朝霞父母的房中出来,行动甚是小心,蹑手蹑脚地,竟象是做贼一般。小怪物的一只大耳朵登时立了直,听着动静。那轻微的脚步慢慢地朝另一边的房间去了,小怪物小心地把门打开,观察情形。

    在过道里蹑足而行的正是王栋,他穿一身睡衣,脚着软底拖鞋,落在地毯上绝不会有响。饶是如此,他还是象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把腿高抬轻放,走得好不谨慎。来在西尽头,那是王朝和家的门口,他停下,把呼吸调匀,便举起了手,意思是要轻轻地把门一叩。谁知,还没等他的手触到门面,那扇门就自动地开了,无声无息,把他到此许吓了一跳。

    他一定心神,面上露出笑意,就迈步轻脚走了进去。门在背后一关上,灯就亮了,那是一盏地灯,尽管很暗,还是把屋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王朝和的家是最典型的现代化居室,墙上是进口的壁板,地上是最名贵的俄罗斯玉砖,周围才是纯毛手工地毯,一切音响电器,此室应有尽有,仅摄像机就有两部,其中一部还架在墙角,显然主人不久前在那里拍过室内情事。灯光显然是声控的,王栋进来,还是浅蓝色,此时渐渐变成暗淡的粉红,屋里顿时增添了一种暧昧的情氛。

    凌晨就在床上躺着,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睡袍,薄如蝉翼,里面却是什都没穿,把她的丰满的胴体诱人地显现出来。她一翻身,一条雪白的大腿就l露出曲线,看着王栋,把嘴一撇,撒娇弄痴地道:“怎么才过来,是不是老太婆也想来事了?”王栋压低声:“别胡说。”就坐到床边,把一只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不住地抚摸。顺着大腿的曲线,他的手向上,要摸至那个y影的地方,凌晨一把将他的手按住,说:“你先别来这个,我问你,刘大方死了,这事可是真的?”

    王栋说:“千真万确,你还不信?”凌晨问:“是不是你杀的?”王栋低吼道:“别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杀他?”凌晨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王栋又往前坐了坐,把他的另一只手伸过去,一下子就抓住了凌晨的茹房,轻轻地揉搓着。凌晨没有阻止他,也没有任何别的反应,象是陷入了一个难解的题目里,静静地沉思。过了片刻,她问:“刘大方一死,那几亿美元的投资不就吹了?”王栋道:“吹就吹呗,关我p事?反正一分钱也没投给我。我看你不是心疼投资金吧?你对姓刘那小子一直恋恋不忘的,现在,是不是他一死,你心里更那个了?”

    凌晨没说话,显然是直承其事了。王栋气狠狠地说:“既然你心有别恋,还要我这个老废物干什么?”凌晨猛然从沉思中惊醒了,忙说:“谁想他啦?自从三年前跟了你,我就一门心思扑到你身上了,这,你还看不出来?”王栋乐了,把手就又往她的下身摸,凌晨不让,问:“你不让我想别人,那你呢?咱们这事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吧?你今天把朝和支到匈牙利,明天支到巴拿马的,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的吧?还有那个老太太,你也得早想办法。实话告诉你我可是这一个身子都给你了,可是奔着要当省长夫人的。你要是在提省长之前,不把这些都料理干净,我可是不依的。”王栋说:“这些我都慢慢想办法,明着娶那可万万不成,省里人会怎么说?哪有老公公娶儿媳妇的?”凌晨道:“我也不要你明娶,只要你能天天地跟我这么好,别象做贼一样让人要发疯。”

    王栋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一只大手摸索到了她的下身,另一只手早把她的茹房揪住,就伏在上面,孩子吃奶似地吸吮起来,发出啧啧的声响。同时还间或地说话:“好凌晨,我的好儿啊,老爸爱你啊,爱你的大乃子,爱得都发疯了呀。”凌晨问:“你今天吃了什么药,怎么那东西恁地硬?”王栋更加来劲,也不答话,把身子就在凌晨的身上发狂,不住嘴地说:“好宝贝啊,好心肝啊,好小老婆啊,亲亲小乖乖啊,老爸想你的白身子啊,想得要死啊,天天做梦啊,梦见跟你生了孩子啦,生了三个大胖小子啊,哎呀,小儿媳妇啊,老爸真爱死你啦……”

    凌晨也来了劲,在床上激烈地翻腾,发出阵阵浪声,呻吟着,跟着王栋一起说着脏话,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飞快地领会,很快就让王栋达到了高c。不多时云收雨散,王栋从她身上滑落,躺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喘着粗气。凌晨问:“你是不是吃了南朝鲜的什么c药?今天怎么格外来劲?”王栋得意地笑笑,不正面答她,问:“怎么样?我还行吧?没有老到让你失望的地步吧?”凌晨笑道:“朝和跟我结婚的头一夜,也没有你今天厉害。我看你这六十岁的人,干起事来,比十六岁的小伙子都叫人疼得慌哩。”

    王栋说:“你猜这回我让朝和去匈牙利干什么?”凌晨一撇嘴:“还不是把他支开,跟我干这个?”王栋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要在那里设一家公司,纯粹的王家公司,在欧洲经营。”凌晨不屑地说:“朝和那么个蠢货,会经营个p?”王栋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设那家公司,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转移资金之用。”凌晨一脸茫然:“我不明白。”王栋十分得意:“上个月,我在省里东张罗西拉笼,终于建起了一个公司,你听说了吗?”凌晨道:“听说了,不就是‘松江省开发信托投资公司’吗?”王栋道:“你可知那家公司与咱们有什么好处?”凌晨好奇:“什么好处?”王栋得意道:“我们利用这家国营公司,可以同俄罗斯做金融交易,也可以从欧洲获得大笔贷款,把这贷款交易的一部分,改换名目,我就可以转移到自己的匈牙利公司去,通过那家公司,再把钱存到瑞士,这样,咱们什生意都不做,一年也可以有几百万的收入。怎么样?”

    凌晨一拍肚子,坐起来,兴奋地说:“这可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啊?”王栋道:“明天就开始,只是,有一样,我要找一个自己的人,在那个投资公司里负责,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凌晨问:“你找到人了吗?”王栋道:“找到了。”凌晨问:“谁呀?”王栋一下子把她搂抱住,在她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就是你。”凌晨哇地一叫:“真的?”王栋说:“还能骗你?我让你当副总经理,专管财务,这,你就明白了吧?”凌晨迎上去,热烈地吻着王栋的脸,又亲他的胸脯,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王栋说:“我这次出国考查,就是为这个公司开张作准备的。省委要听我的出国考查汇报一旦通过,这家公司就可以正式开张了。你现在过去,是参加它的筹备工作。记住,这是跟正式开张一样重要的,甚至比正式开张还重要的,因为,这样来,你就是了,以后,谁也动你不得。”凌晨性急道:“那,你什么时候把那考查汇报搞完啊?”王栋道:“本来应该这两天就进行的,只是,刘大方这一死,省里就昨忙上一两个星期,处理他的事,事情完了,就可以进行了。”凌晨担心地问:“他可是个大人物,这一死,美国那边还不得找麻烦?”王栋不屑地说:“什么麻烦也找不到我头上,怕什么?再说,人是死了,又有什么麻烦?他的那帮随员,用不了两天就滚蛋了,到时候,再也没有刘大方这号人来烦我们了。”    凌晨忽然说:“你那宝贝闺女,今天又跟我闹上了。”王栋叹道:“你不要惹她嘛。“凌晨说:”“怎么是我惹她了?她一大早出去,领回来一个狒狒一样的怪物,我说害怕,她就把我骂了一顿。”王栋问:“什么狒狒?”凌晨说:“一个小罗锅,残废孩子,好象是要饭的。”王栋一松:“那怕什么?我当是什么妖怪呢。朝霞气苦,好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咱们就当不知道,让她去吧。”凌晨说:“我看那小狒狒害怕,是因为我觉得他有点不一般。”王栋问:“什么不一般?”凌晨道:“他看着我的样子,总让我觉得,他好象要跟我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让我心里直发毛。”王栋惊道:“是吗?”

    就在这时,门口似乎出了一声。王栋立时听到了,低声问:“谁?”一翻身,下到地上。顺手把凌晨的睡袍缠住下身,就打开了门,探头一看,楼道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王朝霞带着小怪物下楼,进到餐室,便看见父亲同母亲在吃饭,吴妈在一边伺候着。王栋一眼看见小怪物,把筷子就停下了,直直地瞧着,心下骇异:“天下竟有这样丑陋的畸形人?”

    明知他不会说话,王栋还是突然向他发问:“小孩,叫什么?”小怪物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给王栋的感觉也象凌晨那样,这小狒狒似乎早就认识他,而且,对他已经颇有研究。他顿时感到了不得劲,又不知如何再对待他,就把脸转向女儿。见王朝霞眼睛红红的,肿得老高,心里明白,她知道了刘大方的事,张口便要告诉她,转念一想:“这丫头因为刘大方,一直对我恨恨不已,此时我再说什么,不是自讨没趣?”也就住口不说。

    待王朝霞坐下后,王栋才说:“昨天我碰见李经理了,他们市土产外贸公司有名额,可以进一个人,明天你就去看看,好不好?”语言中多有慈祥。王朝霞看着他,眼中奇光放s,忽问:“刘大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把实话告诉我。”

    王栋呆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道:“具体怎么回事,现在谁也不知道。我们省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前晚忙了一夜,昨天又是一天,跟公安局,美国驻沈阳领事馆,还有刘大方自己带来的人,到处找线索,一无所得。他就是那天晚上跟你约好要见面的,自己一个人开车出去,就没了踪迹。他树大招风,多半被人谋财害命了,这,是现在我们一致的估计。”

    王朝霞脸色青青的,似有千言万语都要说,就是憋住了不说。王栋转过脸跟朝霞妈说话,故意不再看她。草草把早餐吃完,他说声“今晚可能晚回,”就匆匆地走了。朝霞妈担心地看着女儿,不知用什么办法使她节哀自重。朝霞却看也不看她,只是低头吃饭,不时地给小怪物夹菜递馍。那小怪物真是能吃,嘴里发出极大的响声,喝干两大碗豆浆,吃了四根油条,仍然不觉果然。

    默默地吃完饭,朝霞忽然对母亲说:“妈,你能不能上楼一下,我跟你说点事?”朝霞妈一愣:“什么事啊?”王朝霞不再理她,一个人先上楼去。小怪物正要拿第五根油条,见状,忙把那根油条丢下,急急地跟在她的后面。朝霞妈想了一会,叹口气,也跟着走上楼来。进到朝霞的屋子,朝霞妈瞧了一会小怪物,问:“什么时候到省报登个广告,寻人企事什么的,好让他家人把他领回才是啊。”

    王朝霞轻声道:“妈,你坐下,坐到这边来。”她拍拍自己的身边。朝霞妈看着女儿如此正重其事,心下好不忐忑,犹犹豫豫地坐过去,脸上已是神色不定了。王朝霞说:“现在,这里没有任何外人了,”看一眼小怪物,“小弟是个残废人,当然也不会泄漏出去。”朝霞妈听到此处,脸都变了,不安地问:“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可别吓唬妈了,啊?”王朝霞脸无表情:“我断定,刘大方就是我爸害死的。”朝霞妈不惊反笑:“这丫头,你还那么恨你爸?他当时也是没办法啊,谁让那刘大方自己不争气,犯下了流氓罪呢?他总不能眼看着把你嫁给一个劳改犯吧?”

    王朝霞看着母亲,现出怜悯的神色,叹一声,幽幽说道:“妈,二十多年了,你一直还蒙在鼓里,我,也一直忍着没说。为什么?我不忍心毁掉这个家,不忍心看着你的心受到伤害啊。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我爸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也就再顾不了这许多了,我要揭露他,把真相大白于天下。”

    朝霞妈颤声道:“儿啊,你在说什么啊?”王朝霞不再理她,说:“二十多年了,也该让你知道了,否则,那刘大方死不瞑目啊。”把眼对着母亲,“妈,你知道吗,当年木兰公安局抓刘大方,说他犯的流氓罪,是对谁耍的流氓?”朝霞妈道:“听说是南头张羊倌家的那个哑巴姑娘?”王朝霞一个苦笑:“原来,就是你自己的女儿啊,他们说他qg了我,而且,还有证据,什么证据?就是我哥哥搞的那个恶作剧的录音!”

    朝霞妈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