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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定是设定了一个时间给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超过了,他就会出手。而他在这方面的耐性,从来不会超过两小时。

    何必呢?早死晚死,都一样要死的。

    她唇边勾起冷笑,就当,被狗咬算了。反正在他的身边,这样的事情,总是逃不过的。这么多年,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清楚吗?

    踏进卧房,见他坐在她的书桌前,桌面上放的,是他永远都不离身的笔电。原来在忙。她直接当他是透明的,拿了衣物去浴室盐

    洗,当她披着湿湿的头发再次走进房时,他低低地说了声。过来。

    她僵了僵,脸上的神情一片冰冷。

    来了,这寿州上她害怕、让她恶心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是没用的,事到临头,她真的、真的,非常想逃。不到十步远的距离,她走得异常艰辛。

    一向耐心十足的他,这次没有等她走近,而是直接起身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床边拉。

    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胃里不断地在翻腾,怎么办、怎么办,她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当轰轰的声音响起时,她紧闭的眼眸这才惊讶地睁了开来,那只抚在她头皮上的手掌,还有吹在发上暖暖的风,在在告诉她,他在为她吹头发。

    他居然……为她吹头发!

    她全身的肌r在那一瞬间都抽紧了。这样的事情由他来做,简直是可伯!

    我自己来……

    幸好,他没有勉强她,将吹风机递给她后,回到计算机前继续工作。

    在吵杂的声音中,他专注子他的事情,而她处理自己的私务,这样的时光,似乎又退回从前,那时他在英国,她在台湾,隔着视讯镜头,他们各做各的。

    那时的她,是害怕他的,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样平淡的相处中,还是有几分温馨,每天夜晚都是他陪着她。

    只是现在的心情,与那时已经全然不同。

    那时是害怕,现在则是冰冷。

    磨蹭再久,头发总有吹干的时候,她放下吹风机时,发现自己的手还是僵硬的。

    你先睡,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平淡的口吻,却让她暂时地松了口气。

    第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都觉得是不自在的。

    有时候最恐怖的反而是等待的那种感觉,她不敢真的睡着,但又没办法一直睁着眼睛,半睁半闭间,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可一直是半睡半醒的,身子紧绷,当那双结实的手臂一搭上她的腰,她立刻一个激灵地惊醒过来。

    你干什么?她剧烈地挣扎。

    安静一点。他伸手按住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她抖了起来,虽然痛恨自己没用,但确实在发抖。她知道,如果他要用强,她不是他的对手。

    他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她在颤抖一样,将她抱进怀里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她闭着眼睛等待着,可僵硬了半天,发现身边的那个人呼吸平稳,安安静静。

    他,睡着了,那她紧张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这么说来,他今晚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说,只是要她睡在他的身边而已?但在他的怀里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在,她轻轻地蠕动着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谁知……他的手臂紧紧地环住她,别动,睡觉。

    这下子,想离他远远的心彻底地放弃了。是的,她也可以反抗,只是反抗的后果,她自己都不敢想象,既然拿他没办法,只能说服自己,当他不存在,睡觉吧。

    可是怎么可能不存在?她偷偷地抬阵,望向他熟睡的脸庞。她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可这样清楚仔细地看到他熟睡模样的机会,并不多。

    以前在床上,每次都是她累得昏睡过去,再醒过来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他们少有这样平静地相拥而眠的日子。

    她细细地打量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得非常好看,温润、清隽,可隐藏在这下面的是完全的不择手段。

    她只要想到与他之间的那样纠缠,那些没有办法解开的死结,她就觉得在他怀里的每一秒都是难熬。

    如果你不想睡觉,我们可以做点别的。轻柔的嗓音止住了她再次的动作,她瞪大眼眸望向他,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很明显,他没有睡着。

    他话语里的意味,她很明白,而且,他不是一个虚张声势的人,所以,现在的她如果聪明的话,就乖乖听话比较好。

    看来他今晚看来是良心发现,不打算对她做什么了。

    这样一想,她反而放下心来。

    只不过被他抱着,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熟悉到痛恨的气息,她又怎么可能睡得着,但就算睡不着,时间过去,僵硬得久了,每一条肌r都发出疲累的讯息,睡意还是渐渐来袭。其实,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已经成为了习惯。

    人有时候可以抗拒很多东西,唯独不能抗拒的,就是习惯二不论好的或是坏的。

    当她的身子变得柔软起来,呼吸也变得绵长时,他知道,她真的睡着了。

    缓缓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望着她的睡颜,现在的她,还是睡着时比较可爱一点。

    紧皱的眉舒展开来,总是充满怒火的眼眸现在乖乖地闭着,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细细地颤抖,光洁的鼻子,还有……

    伸手抚过她的嘴唇,靠过去细细地吻,馨香软嫩。

    唇上细碎的触感让她眉头微皱着,脸蛋埋入他怀里磨蹭,手脚习惯性地缠上他的身体。

    睡姿一如既往地差。

    她在怕他,用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每一分的气力,都在抗拒着他的接近。

    不过没有关系,是他将她强拖入怀里的,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从小到大,于佳辰都是倔强的性子。

    哪怕一时的屈服,都只是一时。

    她是他用最卑劣的手段留在身边的,她的排斥,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可是没关系,他不在乎。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只要她的眼睛望着的那个人是他,这样也就够了。

    爱也罢,恨也好,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之间,从十九年前,己经无法善了了。

    那就不要善了。

    他伸手抱紧她,任她在他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无知无觉,依靠着他,依偎着他,那种单纯的信任,在她清醒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抗拒、敌视,他都可以接受。

    于佳辰,既然恨我,就好好恨,哪怕是恨上一辈子,那至少,也是一辈子。

    一夜的熟睡,却在清晨时分,微凉的空气里,响起了若有似无的细碎喘息声。

    于佳辰在熟睡中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象是泡在水里,热得喘不过气来,她张开唇想要呼吸,却被堵住了,软滑地象是小鱼一样的东西探进了她的嘴里,吮着她的舌,勾得全身都像着了火般。

    皮肤敏感而紧绷,紧到发痛,痛到不能承受一点点衣料的摩擦,幸好,很快这种苦恼就被解除了,她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褪开来,然后一双灼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抚摸,每摸一个地方都让她敏感地颤抖着,渴望并且灼热。

    那双大掌一路往上,按在她的胸前,带着力道地揉搓着,胸前那抹粉嫩坚挺起来,如石子般,她觉得胸部涨到不行,细细地呻吟出来。

    一只大手带着火一样的热度,从她的腰一直往下燃烧,探入了她的身体最深处,她的身子一僵,那种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分外清晰。

    疼……她喃喃地抱怨着,腰肢扭动起来想摆脱那种感觉,可那种又痛又寐的感觉如影随形,怎么都挣不开。

    她的唇又被堵住了,连同呻吟抱怨一起被吃下去,那只手指还在她体内作怪,她的身子一阵接一阵的紧缩,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热流不断地往下涌,好难受却又好舒服,这种矛盾的刺激,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

    唔……哥哥……失去理智掌控的头脑,凭着本能唤出了那个深印在她脑海里的称呼,娇娇嫩嫩的嗓音,在这灼热的室内既模糊又清楚。

    随着那个称呼的出现,气氛猛地冻结,她昏昏沉沉的理智在那一刻冲破了欲望的迷雾,倏地清醒过来。

    水灵的眼眸眨了眨,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赤l的胸膛在她的眼前,肌r结实的手臂撑在她的脸侧,他的指还在她的体内。

    她脸蛋上因为激情染上的红晕下一瞬间就退得干干净净。

    醒了,嗯?他的呼吸稍稍有点沉重,压低身子,在她的耳边满意地轻舔,也该醒了。

    手指抽了出来,带出一大波水y,身下略一施力干干脆脆地顶了进去。

    唔……她咬唇闷哼着,因为疼,也因为……她突然伸手推开他,身子滚到床边,干呕起来,吐了半天,却没东西可吐,她伸手摀住唇,那种恶心的感觉从胃一直涌到了喉咙口。

    他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掀起黑色的风暴。她想吐,她居然想吐!他伸手一把搂过她,拉开她的手掌,低头吻住她,不顾她的反抗与推拒,就狠狠地吻,舌头抵到了她的咽喉深处,吮住她的舌头拖出来重重地吸。

    太可怕了,这种不要命的疯狂,实在太可伯了。她被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下躲不开,恶心感加上晕眩感同时来袭,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掐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地掐握,结实的肌r拉出一道道鲜艷的红。

    等他终子松开她的唇,看她剧烈地喘息时,他抵在她的唇边轻轻地问道。恶心吗?

    她伸手推他。

    就算恶心,你也逃不掉的,于佳辰。他握住她的腰,下身用力入到她的最深处。

    又疼、又晕、又恶心、又刺激,这样复杂而强烈的感觉齐刷刷地冲了上来,她的心脏象是被人用力地握住,无法顺畅地呼吸。

    他没有给她反抗和适应的时间,开始在她体内放肆起来,近半年时间的未经欢爱,她接受得异常困难。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疼痛,让她把嘴唇咬到出血,都无法抵挡那种强烈而汹涌的感觉。

    他伸指探入她的唇内,强迫她松开牙关,她很不客气地直接咬上他的指,尖尖的牙齿陷入他的皮r之中,再加上之前她的指甲留下的那种痛,刺激得他越发地兴奋与残暴,一下一下将她重重地往上顶,手握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往下拉,这种巨大到可怕的刺激让她有一种快要被他弄死的错觉。

    逃不开的,怎么都逃不开。

    早该想到,他晚上的安分只是为了此刻的疯狂。

    她的指在床单上紧紧地握着,恨与怒,情与欲,这个世界,混乱了。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于佳辰身子发软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宋忻望着她木然的神情,伸手,抚过她被汗水浸湿的长发。

    她没有再反抗,毕竟,反抗根本就是没有用的。

    就如同她当初所说,这具身体,他如果想要就拿去好了。玩一次跟玩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腰侧轻轻抚摸,然后将她楼入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她的背。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咒骂,只是那样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乖巧得一如听话的猫咪一般。

    于佳辰。

    ……

    你要乖一点,嗯?

    乖一点?她的唇边泛起讽刺的笑,她乖不乖,有区别吗?他还不是依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傻,以为他真的不会对她怎么样,结果……

    禽兽就是禽兽,永远也不会变成人。

    像宋忻这样的变态,永远都不会讲道理,她早该想到的,却又放心得太早。

    得到这一次教训,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第七章

    时光就是时光,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有所改变。

    再痛的伤口,再深的仇恨,时间都不会因此而静止停留,它走着它该走的路,任由人事自在地变迁。

    包括,宋忻与于佳辰。

    在宋忻平静的强势下,于佳辰还是跟他住在了一起,当然,不是他的那幢老宅子,而是之前他在t大授课时在附近买下的公寓。

    她当然不会认为因为老宅子离学校比较远,这是他在体贴她,他只是变态心理作祟,就近监控她而已,而她愿意搬去跟他住,原因很简单,只是不想让他拈污了自己最后的领地,虽然,他已经做了。

    那么,又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现在的情形呢?

    有关系的陌生人,似乎是很恰当的形容词。

    白天,她去上课,他在工作,没有丝毫的交集;晚上,他将她搂入怀里,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想,身体的折磨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最开始她还不甘心地挣扎过,几次之后,她明白了那些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她的身体排斥他,每次他碰她,她就会想吐,但那不是生理性的,而是神经性的,所以只是干呕,但那种反应,却分外地惹怒他。

    他是个可怕的偏执狂,她越是反胃,他做得就越是凶残,时间久了,她的身体……麻木了。

    不会再因为他的靠近,而全身僵硬到无法动弹;不会再因为他的碰触而起一身的j皮疙瘩。她放弃了,放弃了自己的身体,他想要,就干脆随便他好了,只要她不给反应。可是就是这样的决定,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当她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时,他那天的耐心就会变得特别好,亲吻与爱抚,可怕到没有尽头的挑逗,他太过了解她的身体,知道吻哪里摸哪里,她就会发抖,就会有反应。所以她的冷淡持续不了十分钟,就被他弄得气喘呼吁、汁y淋漓地焦躁等待着他的充满,他却似乎对前戏上了瘾,怎么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他要她求他,她再清楚不过,可每次哪怕她被欲望折磨得死去活来,哪怕把嘴唇咬破了,她都不会去求他。

    而她的那份倔强,总是会格外地激怒他,让他下重手去折磨她,这样的夜晚,简直可怕到令人发抖。

    时间也在这样的恶性循环里匆匆地迎来了新的一年。

    那年的除夕之夜,他们在英国过的。

    她其实并不那么喜欢英国,这个国度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下雨,灰扑扑的天空,湿冷的冬季,就连心情,也潮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宋忻回到英国后,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室里度过。

    而她,对这里也算是非常熟悉,但却没有四处逛逛的兴趣。外面又是雨又是风,冷意直透骨髓,她情愿坐在壁炉边,望着那跳跃的火焰,想着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的心事。

    今天也如此,手里捧着一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杂志,望着壁炉里温暖的火焰,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当门铃响起时,她甚至还吓了一跳。

    电子荧幕上出现的那张脸孔,全然陌生,她谨慎地望着他,请问找谁?

    我找你,于佳辰。明明是西方的脸孔,可中文却说得那么标准,最重要的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这太诡异了。

    我不认识你。

    我是忻的朋友,雷亚力。

    哦。那就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很干脆地切断视讯,也直接忽略掉这个人。可这世上有句话从来都没有错,人以群分。宋忻的朋友,跟他一样偏执,他固执地在外面按门铃,吵得她根本无法安静。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不认识你!

    我是忻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这个理由,够不够吸引你?

    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按开大门。

    她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在宋忻接电话的时候,也知道他们真的是好友,所以,她让他进来了。

    那个走进来的高大男子,有着她所见过最最深邃的五官,深褐色的头发,飞扬的眉,湛蓝的眼眸,还有挂着情懒笑意的嘴唇,在在显示出这是个充满魅力的男子,而且很明显,他对自己的魅力十分清楚,也乐于表现。

    午安,子小姐。

    你来有什么事?既然他的朋友,那么她也不用太客气。

    愤啧啧,你这样就不对了。他叹息地摇头,过门都是客,怎么说,你也应该请我喝一杯红茶才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去厨房为他倒茶。反正是茶包泡出来的茶水,不花气力。

    那个男子在端起杯子还未入口时,已经皱起眉头,这样的东西,竟然会在忻的家里看到?万分嫌弃地放下。

    那是她在超市里乱买的。爱喝不喝,礼数她已经做足了。于佳辰走到壁炉前坐下,继续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雷亚力望着那个沉默的少女,从她漆黑的发到纯东方的清丽容颜,她安静的模样,微皱的眉,都带着一种神秘的忧伤,让人想要伸手将那不能舒展的眉头给抹开,让人想要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只为哄得她一抹开心的笑颜。

    他看到她的时候,突然有些明白了好友那种可伯的执着。

    他的目光无礼直接到让人想忽视都难!于佳辰侧过头去,神情高傲地望向他,你不知道这样看着女孩子,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女孩和女人的矛盾综合体,他唇边的笑意味深长,抱歉,我只是太好奇了。当然好奇了,每次都只是在荧幕里看到,现在终于有机会看到本人。

    你本人更漂亮些。他的食指托着下颇,定定地望着她。

    她直接当没有听到,宋忻要晚上才会回来。他回英国之后就早出晚归,除了夜晚的火热拥抱之外,他们之间墓本上连话都说不上,虽然在台湾时,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少得可怜。

    他不是健谈的人,她更是不想理他,所以只要是两人独处的时间,除了床上以外,基本上是一室的安静,可,却不会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