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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小帐篷里也会住着三四个甚至七八个人,但比大帐篷已经强多了。中型帐篷只住一个人,环境就很好了,不仅宽敞了,而且你可以只闻自己的p睡觉了。要想知道帐篷里的人的身份高低,就要看帐篷的颜色。颜色越多说明级别越高。如果你看到一个帐篷,根本就数不清有多少种颜色,那就快离它远点,里面的人的级别一定高得吓死你。

    开封城里可以烧火,但没有烟囱,因为不能把烟囱支在帐篷里,所以开封城看起来老是烟雾弥蒙的。这种黑烟飞不上天空,只会在离地面五尺以内的距离飘来飘去,如果粘在脸上衣服上很不好洗干净,所以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黑糊糊的。如果粘在了帐篷上,就会遮住本来的颜色,所以每天都会有人打扫五颜六色的帐篷。这件差事很辛苦,比洗脸洗衣服还要累。

    开封城里有一个圆形的大湖,湖面上漂着许多圆形和椭圆形的战船。战船的帆也是圆形或椭圆的,船上最多的设备就是救生圈。湖里没有鱼,倒有不少乌龟和甲鱼。因为鱼不能长成圆形或椭圆形,所以在湖里活不下去。而乌龟和甲鱼的盖子本身就是圆形的。

    开封城的街道是环形的,全是弧度没有拐弯。只要你顺着一条道走,就会回到出发的地方。道路边除了松树什么树都有,它们都长着圆形的树叶,区分它们的方法也很简单,杨树的叶子是小圆形,柳树的叶子是椭圆形。银杏的叶子是半圆形,但老是两片叶子长在一起。

    开封城里只有男人,没有女人和小孩。在傍晚的时候,偶尔会有几辆牛车拉着大木头箱子到中型的五颜六色的帐篷里,第二天一早再拉走。大家都猜那里面藏着女人,但谁也没亲眼见过。这里的人脸大都是圆的,也有椭圆的。偶尔也会出现几个方脸的人,那一定是来视察的。如果你的脸不圆也不方,就根本别想进城,因为在城门口就被脸蛋圆圆的卫兵打跑了。因为没有女人,所以这里的人看起来都精力充沛。赌博在这里很流行,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人总是要娱乐的。

    这就是开封城,在军人眼中的开封城。

    开封城是一座多边形的城市,谁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形状的。

    开封城里密密麻麻的码着许多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房子。房子都是用奇形怪状的石头混着黄土砌成的,大小都差不多,而且每个房子都支着可以直c进云彩的烟囱,这说明开封城是可以用明火的。烟囱一年四季都在不停的冒烟,所以每天都是y天。天上的烟灰一样会落下来,所以开封城里的房子是黑糊糊的,街道是黑糊糊的,人也是黑糊糊的,一切都是黑糊糊的。

    开封城的街道没有具体的走向,而且坑洼泥泞,很容易迷路。与军人开封城的区别是,如果在军人开封城迷了路,你不用担心,只要顺着路一直走就会回到出发点;如果在这里你迷路了,就连鬼也猜不出你去哪了。为了方便认路,生活在这里的人都随身带着根长长的绳子,要出门的话就把绳子的一头拴在自家门上,然后牵着绳子走,这样回来的时候捋着绳子就可以找到家了。每个人出门都要这样,大街上就全是绳子,偶尔还能看见个绳子头,那一定是谁家的小孩子搞的恶作剧。哪个倒霉蛋捋着捋着绳子,突然看见了绳子头,而且没栓在自家门上,他就会仰天喷一口血,然后就地坐下,一边哭一边等着碰见个熟人把自己带回家。

    开封城里没有湖泊,倒是有不少水坑,里面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水族,比如小龙虾和螃蟹,它们都长着坚硬的外壳,而且都有一对大螯。

    开封城里没有一棵像样的树,到处都长着低矮的灌木,树枝上还生满了倒刺。即使在这里种了杨树、柳树,它们也会长成灌木的样子。如果从这些灌木旁边走过,它们的树枝就会自动伸长,直到把你的衣服刮破。

    开封城的人都长的奇形怪状的。在这里,如果有个小女孩,生的貌美如花身材婀娜(当然这很少见),那她就会被送到官人的开封城里。如果有个小伙子长的脸蛋圆圆的并且身体强壮(当然也这很少见),那他就会被送到军人的开封城里。如果他只是脸蛋圆圆的,身子骨却弱不禁风,那他的脸就会被打成奇形怪状,谁让他冒充军人呢。

    在开封城,经常会看到一队队军人走过,脑袋都朝左边斜着,迈着整齐的正步。突然会摔倒,而且一倒就是一大片,那是因为被绳子绊到了。

    这就是开封城,百姓眼中的开封城。

    2

    百姓开封城的人都有预知危险的能力。就像某些动物能预知天灾一样,百姓开封城里的人可以预知是不是要被抢。据说动物能预知天灾,是因为它们可以听到人感觉不到的超低频音。而开封人可以预知被抢,是因为他们可以看到别人感觉不到的超微妙表情。如果你隔不了几年就被同一群人洗劫一次,也可以练出这个本领。

    虽然军人和老百姓眼中的开封城并不一样,但在通常情况下他们相处的还算融洽。

    按规定奇形怪状的老百姓是不能到军人开封城里的,他们确实也不敢进去,因为他们都长得奇形怪状,一进去就会被发现,就算带了面具也逃不出圆脸小伙子们的法眼,然后就会被乱g打出来。按规定圆脸小伙子也不能随便到百姓开封城,但事实上经常可以在百姓开封城里看到他们,即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老百姓不可能打军人。

    圆脸小伙子会拿一些军用物资跟老百姓换钱或东西,而且交易很公道。军盐的价格就比官盐便宜一半还多,而且都是颗粒细小的精盐。军用面粉比普通面粉白很多,里面没有一颗麸皮。军用皂角也比市面上卖的耐用,虽然这种皂角还是洗不干净天上掉下来的烟灰。还有军用的绳子里面掺了细铁丝或牛筋,用这种绳子出门就不担心被小孩剪断了。

    圆脸小伙子也需要百姓开封城里的东西。百姓开封城饭馆的饭菜比军人开封城的食堂可口得多,但卖得酒大多掺了水,有的时候喝起来甚至和水一个味道。百姓开封城戏院里的节目非常丰富精彩,每月初一和十五还有午夜循环场的大戏,尤其是子时以后的节目特别吸引人。赌博用的灌铅骰子、透视牌九也只能在百姓开封城买。这些东西军人开封城虽然也有卖的,但如果买的时候让别的圆脸小伙子看见,很可能当场就被打得半死。另外百姓开封城出版的每月一期的春宫连环画,在圆脸小伙子眼里也是抢手货。画工虽然粗糙些,但情节还是很抓人的。

    在军人开封城的城门附近,码着一排排小得出奇的房子,其实叫格子更准确些。格子里除了用两张条凳和一块门板搭成的床之外别无一物。天一黑,格子的门框上就会挂起用红纸糊的灯笼,每个灯笼下都站着一两个奇形怪状的女人。她们脸上扑着面粉,嘴上涂着红墨水,牙缝里塞着韭菜叶子,像极了饿了几个世纪的吸血鬼。当她们看见有圆脸小伙子从军人开封城里出来,就会冲上去死气白赖的往格子里拉。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见圆脸小伙子脸上沾着面粉,嘴上蹭着红墨水,蓬头垢面的从格子里出来了。圆脸小伙子们喜欢大茹房大p股长得瓷实的女人,所以茹房不够大的就往怀里揣馒头。这样做是很危险的,遇到脾气好的也就罢了,要是碰见脾气差的,一看见怀里的是馒头,准要大喊一声:“你敢卖假货!”然后打她个乌眼青,干完事没准不给钱,还得把馒头拿走。

    不管怎么说,圆脸小伙子和奇形怪状的老百姓还算是相安无事。当然相安无事绝不是一成不变的。

    改变总发生在圆脸小伙子们排着队集体离开开封城之后。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有可能继续和老百姓相安无事,也有可能变成一群六亲不认的混蛋。

    如果回来后继续相安无事,那就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了,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家家都要放鞭炮。饭馆的菜价也要打折,卖的酒绝不掺一滴水。春宫连环画会提前出版或加印号外,而且彩色的页码比平时多出一倍。格子里的女人们收费也比平时便宜了不少,碰见看得顺眼的还会免费奉送。

    如果回来的是一群混蛋,那你就只有自认倒霉了。这些混蛋会恬不知耻的拿走你所有值钱的家当。如果你是个男人,拿了你的家当后还会要你的命。如果你是个女人,拿了你的家当后还会要你的人,然后再要你的命,他可不管你是没发育的小女孩还是绝了经的老太太。反抗是没用的,人家可是正规军,抢劫的时候都排着方队喊着口号。也有一些比较生猛的老百姓,身上糊满了毛边纸,手里拿着菜刀擀面杖,嘴里依哩哇啦乱叫着向混蛋们冲去。但在离混蛋们还有八丈远的地方,就被弓箭s成了刺猬。顺从也没多大用,因为他今天抢了你的东西上了你的人,如果不杀了你,日后见了面怎么相处啊,那得有多尴尬。

    我手下的一个小姑娘,挺大的个子还长了一脸的青春痘。我也知道她老在背后说我坏话,比如说我特别自恋,老觉得自己了不起,其实我就是一废物什么的。下级瞅不起上司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我没当面撞上,就会全当没发生过,所以我们相处得也还算和睦。但要命的是有一天她说我坏话的时候被我撞了个正着(这里要说明一下,当然不是有意撞上的,我还没那么无聊),那么只好请她走人了。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不知道日后怎么相处了。这么说来,混蛋们杀人的原因是他们脸皮太薄了。如果碰见的是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圆脸小伙子们集体排着队离开开封城的频度还是比较高的,他们回来的时候也许是好人,也许是混蛋。慢慢的,奇形怪状的老百姓终于总结出了一些规律:如果离开的时候,圆脸小伙子们都哭丧着脸,或者一脸的愤怒,那他们回来的时候八成是好人;如果他们出城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微笑,看着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就算被绳子绊倒了,这幅表情也没改变,那他们回来的时候八成就是混蛋了。那幅表情的含义是他们已经不拿你当外人了。如果在他们出城的时候,开封城里还小道消息满天飞,那回来的就只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混蛋了。

    3

    赵匡胤让苗训从一个算命先生,变成为了军人开封城中受万人景仰的半神科学家。这么说来,他应该算是对苗训有知遇之恩了。

    算命是一门清苦的职业,有时候好几天也碰不到一个主顾,经常费了半天嘴皮子,赚得钱往往还不够吃一顿饭的。这行里比较有名的要算是周公了,不过人家那么大的官,也不指着这个吃饭。而且就算他偶尔算的不准,又有谁敢说个不字啊。苗训平头百姓一个,要是没算准的话,轻则挨骂重则被打,甚至被扭送到官府说你妖言惑众也不是新鲜事。这说明,算命这个行业不仅清苦,还比较危险。

    凭着多年的从业经验,苗训也摸索出了一些规避危险的技巧,比如绝对不能把话说绝了,要经常解释事物的两面性,告诉人家一切都是相对的等等(从这点看,算命有点像我学过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这样一来,听的人往往一头雾水,更觉得你莫测高深。但也要胆大心细、认真观察以及勇敢的进行假设,毕竟人家不是在学哲学物理学,你不给说出个所以然来,人家怎么会给你钱呢。

    这就像我陪她逛街,经常要根据她声音的大小、语调的兴奋程度以及眼神的期盼与否来回答她的各种询问。这种询问也许是希望我给她购买的勇气,也许是希望我给她不买的理由,不过无论她希望的是什么,我的回答一定要建立在恭维的基础之上。要是答对了,她就会兴高采烈的问我:“真的啊?”要是答错了她就会说:“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么个没品位的人。”其实我心里清楚她自己早就有主意了,问问我不过是在后悔的时候找个埋怨的对象而已。后来我告诉她,你要是想骂人的话,直接骂就行了,之前的这种询问大可不必,也省得我提心吊胆的瞎猜。她听了后狠狠抛给我一个白眼,再甩上一句“德性!”

    还有一点要补充一下,对算命这种事我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因为我是个久经锻炼的无神论者,而且我觉得生活的乐趣之一就是对未来的未知,虽然对未知心存恐惧,但如果明天甚至这辈子会发生什么事我已经都知道了的话,还有什么必要再重复一遍呢?但她对类似的事是很相信的,尤其是星座和血型。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被归纳到按星座和血型划分的48类里。比如我是o型血天蝎座,她就一口咬定我这个人反应灵敏、处事圆滑,但个性顽强、固守自我领域。照这么看来我应该是个精神分裂加自闭症的患者了。

    如果没有赵匡胤,苗训应该还在开封城门外的卦棚里,掐着手指头给人算命,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对每位从开封城出来的人,不论是方脸、圆脸还是奇形怪状的脸,都会投以羡慕和嫉妒交织的眼神。其实进入开封城并不难,可以把自己的脸打得奇形怪状的,趁天没亮的时候混进去,只要赶在脸恢复原状前溜出来就可以了。有好多人都在这么干,因为他们对开封城实在太向往了。苗训从没有这么做过,虽然走进开封城是他多年的追求,但他还是觉得这样干太肤浅了。更重要的是,打肿了脸也没有获得开封城真正的认同,苗训还不想让自己更自卑,而且他想要得到的更多。

    其实开封城还是非常包容的,有很多扇大门向所有向往它的人敞开着。

    开封城最欢迎的人要数美貌娥娜的女孩子和圆脸强壮的小伙子了。虽然女孩子们进了开封城之后,很可能被关在官人开封城的地窖里,小伙子们则会被发送到军人开封城里天天走队列,但他们并不在乎这个,只要能进入开封城,就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可惜苗训不是女人,而且脸不圆身子也不壮。

    不过没关系,如果能用一口流利的开封话,把住在开封城里的各种规矩倒背如流,再加上有一两项特殊技能,也可以获得开封城的接纳。特殊技能的范围很广泛,比如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解开一百道微积分题;倒着默写《十一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差;一顿饭吃掉一百个r夹馍或可以放出抑扬顿挫的p来,都算是特殊技能。总之,只要能证明比别人更聪明或更不要脸,就会获得开封城的接纳。不过苗训模仿的开封口音,谁一听都觉得是洛阳话,而且他的脸皮很嫩。

    这也没有关系,如果在开封城里投资买房子,也可以让开封城接纳你。虽然开封城的房价贵的吓人,而且卖的只是使用权不是所有权,但还是很抢手,因为只有在圆脸小伙子们变成混蛋后才会有房源。但苗训是个穷光蛋,别说买房,就是吃饱饭都不一定能保证。

    这还没关系,苗训还有最后一条路,就是找个开封城里的女人结婚。但开封城里的女人眼光都很高,虽然她们自己长得奇形怪状的,但还是只愿意和开封城里长得奇形怪状的男人结婚。偶有愿意下嫁给外地男人的,也都是没牙的老太太或先天智力有障碍的傻子。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很珍贵,因为想进开封城的穷光蛋多着呢。但那样的话就算是入赘,如果开封城里有修整河道或架桥铺路的苦差事,准会抓你去义务劳动。这也算是对不要脸的惩罚吧。苗训接受不了老太太或傻子,更怕被抓去当苦力。

    照这样看来,如果没有赵匡胤,苗训就只能在开封城外算一辈子命了。但是命运啊,所有人在你面前都不能不低头。 。。

    4

    她还是看到了这篇东西,其实准确的说是我上赶着拿给她看的。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特别希望她看完后能夸我几句,虽然我怀疑她能不能明白我写的是什么。于是我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深情地注视着她。

    其实我早该知道,对女人的了解我还差得远呢。她看完后,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把“她”往自己身上揽,然后质问我为什么要揭她的短,而是黑着脸问我:“你说这个‘她’是谁?”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好像被雷劈了。

    不过我必须承认,就是因为不了解才让我对她充满了兴趣。她是个总能让我有新发现的女人,这种新的发现也许是来自一句话,也许是来自一个表情,也许是来自一个动作。总之,她总能让我觉得是刚刚认识的女孩。这种感觉很好,男人都希望多认识点漂亮女孩。但是还有一种感觉很不好,就是我总是患得患失的,好像她可以随时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就像吐掉一块嚼过的口香糖或扔掉一张废纸一样自然,而且我都可以想象的出,她离开的动作一定相当优雅。这种感觉让我很沮丧,至少我觉得自己比一块嚼过的口香糖或一张废纸强多了。

    除了不了解,另一个让我为她着迷的地方,就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已经把她归到我的同类里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郁闷地发现身边的同类已近绝迹了,孤独感与日俱增。虽然我们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但我总觉得在某个地方我们是一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说不清,而且也许只是一点点的相似,但在我看来,却像救命的稻草一样重要。因此,我热切地期盼她对这些文字的认同,乃至对我的思想的认同。这样我就更有理由证明她是自己人,而且想和她上床也就有了比较冠冕堂皇的解释——自救。

    在我的意识里,同类是异常珍贵的,因此同类间的关系也必然是无比亲密的。如果同类是同性,就一定是生死之交;如果同类是异性,就必须用做a来证明。在这件事上,一点打折的余地都没有。但她告诉我:“我觉得顶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