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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胤对他的惩罚。最轻的惩罚是劈头盖脸地打几个嘴巴,再被喷一脸吐沫星子;最重的是被几个圆脸小伙子拿大棒子追着打。无论是哪种惩罚都和挨揍有关,所以他穿了锁叶连环甲。

    但是苗训忘了他的身份已经是半神科学家了,如果记得这点,就不用担心挨揍了。半神科学家是不能挨揍的,不仅不能挨揍,就连挨骂都不行,这会让半神科学家的威望受损。从另一个角度看,既然半神科学家不能挨揍,那么挨揍了的就不是半神科学家。如果让几十万人怀疑苗训的半神科学家身份,那已经成为混蛋的几十万人可能就会对变成混蛋这件事含糊了。看来赵匡胤对怎么教训苗训这件事还真是费了很大的心的,打不得骂不得,除了喷他两下还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被喷完两次之后,苗训心里说不出的愉悦,这并不是说苗训是个,而是因为他以为留后手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苗训甚至在想,如果早知道惩罚就是被喷的话,这个后手还应该留得更彻底些。其实在我看来,赵匡胤对苗训真正的惩罚并不是喷他,当然也不是揍他,而是记忆——赵匡胤记住了苗训是个留后手的家伙。

    我们已经知道赵匡胤是个y谋家,那么我们就要用y谋家的眼光来看这件事。y谋家对人的区分不会是“好人”和“坏人”,“朋友”和“敌人”,那是理想主义的分法。y谋家当然不是理想主义的人,他们都现实着呢。在他们眼里,人只能分成“有用”和“没用”两种。“有用”的人又分成“有用并可以用”和“有用但用不上”,“没用”的人就是“没用”,根本不用区分。

    对于“有用并可以用”的人,y谋家们通常比较r麻。就像我平时对她一样,不论多拗口的颂词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我想这是因为求人办事的心理都差不多的缘故吧。对这种人,y谋家们还会让他们明白“有用是相互的”的道理。这一点我做得很不到位,我总觉得在我眼里她弥足珍贵,而在她眼里有我没我无所谓。

    对于“有用但用不上”的人,y谋家们的r麻程度会大大提高。当然,提高的幅度和有用的程度是成正比的。但如果y谋家们发现这个人永远也变不成“有用并可以用”的人的时候,通常的做法就是“谁都别用”。这么看来,我还不能算是y谋家。如果她就是不愿意跟我上床,我既不敢qg她,也不能阻止别人跟她上床。不跟我上床这件事已经很不好玩了,我不能把事情变得更不好玩。

    对于“没用”的人,y谋家通常不会搭理。但如果碰上“没用”的人上赶着的情况,就要看y谋家当时的心情了。如果心情不错,也许会敷衍几句;如果心情很糟,就会让这个“没用”的人就地消失。这就有点像她对我状况了。

    我突然悲哀地发现,虽然自己成不了y谋家,但总在用y谋家的眼睛看世界。这使我失去了所有的同类,也使我的同类们变成了异类,因为他们也长了这样的眼睛。至于把她引为同类,我想是因为看她的时候,我的眼睛不是y谋家的,或者是因为她的眼睛从不是y谋家的。

    还有一点要补充,如果说记忆是件可怕的事,那么提醒就是件恐怖的事了。她的记性不算好,为了弥补这个缺憾,就经常提醒自己应该记住的一些事。比如每次和我闹别扭,都要把从认识到当时所有对我不满的事唠叨一遍。这种唠叨有时候几天一次,有时候一天能有好几次。这样频度的提醒让她对不满记忆犹新。更要命的是,这种唠叨的篇幅越来越长。有时候我就琢磨,如果我们在一起能到我六十岁的话,她的每次唠叨可能要持续十几天甚至个把月了。当然如果我们真能在一起到我六十岁,我的耳朵也应该进化出把她的唠叨当成音乐听的功能了。我希望最好能听成abba的歌,因为我喜欢abba。

    在赵匡胤眼中,苗训本来属于“有用并可以用”的人。他甚至通过把苗训包装成半神科学家,以使苗训变得更有用些。现在发生了留后手这件事,让赵匡胤对苗训的有用程度打了很大的折扣。如果我换作苗训,对赵匡胤今后交待的每件事,无论大小都会表现出绝对认真负责的态度,就像刚进军人开封城时给赵匡胤算命的态度一样。只有这样才可能在相当长的时间后,让赵匡胤对留后手这件事的记忆发生改变。我们知道有的记忆是不可能消失的,但可以让赵匡胤以为苗训并不是在留后手,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更出色的完成任务而进行的精心设计。这是在赵匡胤建造的天堂里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也是我对摊牌这件事犯憷的主要原因。万一被拒绝,我得费多大劲挽回影响啊。

    可惜的是苗训对此一无所知,而且他甚至还想把后手留得更彻底。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就离“没用”不远了。

    3

    赵普走路的姿势很吸引人。

    在军人开封城里,圆脸小伙子们走路的时候都很放松。脖子放松了,头就会向前微探,但这种姿势并不影响左顾右盼。胳膊放松了,走路时就会自然的前后摆动。有的人摆动的幅度比较大,那样肩膀就会晃起来。幅度再大些,上半身就会晃起来。如果再大些,整个人就会晃起来,然后狠狠的摔个大马趴。腿放松了,迈的步子就会很大,而且迈步的时候两条腿是叉开的。

    赵普走路的时候脖子竖得很直,下颌微微向内收拢,脑袋也不会左摇右摆,眼睛总在看正前方的路。肩膀端的很平,即使在上面放两杯水也不会洒出来。胳膊的上臂紧紧贴着身体两侧,下臂小幅度的左右摇摆,胸脯也挺得老高。迈的步子很小,而且两腿夹得紧紧的。另外,他走路的时候腰还会随着步子的节奏轻轻扭动。

    赵普就用这个姿势走进了苗训的帐篷。

    赵普和苗训的帐篷是挨着的,这很可能出于赵匡胤的安排。不过他们虽然是邻居,却没什么来往。这并不是赵普对赵匡胤的安排不重视,而是因为赵普实在太忙了。光是在百姓开封城开的各种买卖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了。我们知道,连黑米卖不出去以及老百姓买酒排队这种小事,都要赵普亲自费心。这说明赵普是个事必躬亲的人,也说明他对手下的人都信不过。除了百姓开封城的生意,赵普还要c心官人开封城和军人开封城里的各项公事私事。比如在官人开封城的邻居被抄家之后,他要赶紧购买人家的女眷。又比如要处理闯进他帐篷的督察,否则人家跪了几天之后,很可能要骂娘。赵普的确太忙了,所以他的脑子已经不会停下来了,就连做梦都在工作。他觉得总是有许多事在等着处理,所以对于眼前的事反倒不太注意了。

    我也是个大忙人,而且一直都挺忙的。所以我也养成了不停思考的习惯,即使偶有不忙的时候,也要琢磨点什么。或者说如果不忙的话,我也要嘬点事让自己忙起来,否则就会周身不自在。我发现脑子想事情的时候,眼睛和耳朵的功能就会减弱。就是说我也像赵普那样经常对眼前的事不太留意。比如经常看不出她穿的衣服或鞋是新买的,她的发型变了等等。其实就算我不忙,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不一定会引起我的注意,但却一定会惹来大麻烦。我只能一遍遍的解释这和我对你关心与否无关,只是个器质性的问题而已。后来她问我:“你真的那么忙吗?”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就追问:“那你还有工夫写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

    有的时候苗训会向赵普点个头或者笑一笑,但赵普通常都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这不能怪赵普,他是在想事,对苗训视而不见是因为眼睛的功能弱化了。不过苗训并不这么想,他觉得赵普这个人很傲,有时候甚至琢磨是不是赵普对他个人有成见。如果真是有成见,一定是因为他只给赵匡胤算命,从不给赵普算。

    苗训觉得赵普走路的姿势很有意思,又觉得有点别扭。所以尽管赵普不大搭理他,但每次赵普经过时他还是要多看上几眼。当然苗训不敢从正面瞪着眼睛看,而是从侧面和后面偷偷的窥视。

    如果大街上迎面走来个美女,我也不敢正面直视,但眼睛的余光一定在扫着人家。我还是要澄清一下,这绝对是下意识的动作,就是说在我的主观意识中也知道这么干挺没出息的。另外,如果和她一起在马路上走,我的眼睛无论是直视还是斜视,都不会扫到别的女人身上。因为我知道她走路时,眼睛不仅仅是用来看路的,还要看别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看完女人后,还要看我是不是注意那个女人了。如果她看到我的眼球还在跟着人家的腰身移动,就会问我:“看什么呢?”我当然不承认自己在看别的女人,就算我的智商减少一半也能猜出后果是什么。碰上她心情比较好的时候就会说:“看就看了呗,有什么啊。”或者说:“原来你的品位就这样啊。”万一她的心情比较糟,就会狠狠地掐我的胳膊,还要小声在我的耳朵边警告:“不许出声!不许叫疼!”我觉得她出门上街实在是件危险的事,要是换了我,眼睛一定不够用,说不定还会撞上汽车。

    在军人开封城里觉得赵普走路有意思的绝不止苗训一个人。这是因为军人开封城没有女人,赵普走路的姿势又实在像个文文静静的大姑娘,所以大家都想看两眼过过干瘾。只是谁都没苗训看的多,不过这也不能怪苗训,谁让他和赵普住得近呢。

    军人开封城里的圆脸小伙子们都觉得赵普一定是个gay,要不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走路扭扭捏捏的呢。由于苗训看赵普走路比别人都多,所以圆脸小伙子们觉得苗训也一定是gay,要不他为什么老是盯着gay看呢。

    虽然大家觉得赵普和苗训都是gay,但对他们的态度还是有区别的。对于赵普是gay这件事,没人敢说出来,大家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猜测而已。因为谁都知道赵普是赵匡胤的死党,甚至有人怀疑赵普就是赵匡胤的partner,要不赵匡胤为什么那么待见他呢。对苗训是gay这件事,没人不敢说出来,反正他不是赵匡胤的partner。虽然偌大个军人开封城出个把gay完全是正常的事,但也足以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见到了苗训看着赵普走路流口水的样子;还有人说看到在赵普经过之后,苗训的下身支起了小帐篷等等。

    大家都觉得苗训是个gay,只有苗训不知道。不是gay的人是不会当着gay的面谈hoo的,因为那样大家都会觉得尴尬,而且怎么也说不到点上。于是,军人开封城里管后勤的圆脸小伙子就停发了苗训的充气娃娃。这很好理解,充气娃娃都是照着女人的样子做的,所以gay肯定用不上。既然用不上,为什么还要发给你呢,毕竟充气娃娃也不便宜。

    对停发充气娃娃这件事,苗训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好去问人家,只能吃个哑巴亏。因为谁都知道这么干是件挺不要脸的事,何况苗训的脸皮比一般人都薄。其实苗训不仅仅是吃了个哑巴亏,而且更坐实了自己是个gay,要不是gay怎么会连充气娃娃都不要了呢。这样一来我们就明白了为什么苗训给赵匡胤测字总是往歪处想了。我要是苗训,就成天往军人开封城外的格子里跑,这样也许能让大家认为我不是gay。当然还可能会认为我是个性欲旺盛的bisexuality,那样的话就更糟糕了。

    军人开封城里的圆脸小伙子们觉得赵普和苗训都是gay。苗训觉得赵普是gay,因为赵普走路的姿势实在太像个gay了。赵普也觉得苗训是gay,因为大家都说苗训是gay。这样一来,赵普走进苗训帐篷的时候,他们的心情一定都很复杂。赵普的心情我不知道,因为我觉得他的确是gay,而我不是。苗训的心里一定很害怕,因为我觉得他的确不是gay。如果他是gay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成了gay吗。

    怎么写着写着居然写出gay了,真不知道我的脑子在琢磨什么。

    4

    圆脸小伙子们终于离开了开封城,他们走了很长时间,百姓开封城里每个奇形怪状的老百姓都看到了,并为此感到恐慌。其实恐慌早在圆脸小伙子们出发前就开始了。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因为几十万个圆脸小伙子不可能只凭一句话就变成了混蛋。

    在我看来,造谣并不难,真正难的是传谣。让一个谣言人尽皆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如果谣言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时,很可能就会变成现实了。

    我始终认为,成功的谣言背后一定饱含着智慧和汗水,因为有很多因素限制着谣言的传播。比如谣言的内容和公众的关联性不强,或不够新颖独特,或内容编的一点都不可信,都会影响谣言的效果。另外传播谣言还需要很多技巧,比如由谁来传谣,对谁传谣,在什么地方传谣,通过什么形式传谣等等。赵普现在就需要传播一个谣言,并把谣言变成现实。为了这个谣言的传播,赵普付出了很多。

    赵普做的第一步是停止了他在百姓开封城里粮店的供货。

    赵普的粮店里没有了白面和大米,突然间只剩下些没人要的陈年杂粮,而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于是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只能去其它的粮店买粮食,这就美坏了其它粮店的老板,他们早就对赵普的粮店怨声载道了,而且他们都是些j商。看着比平时多出几倍的客流,j商们就像串通好了一样集体涨价了。白面和大米的价格一下子比平时贵了十几倍,里面掺的麸皮也比平时多了十几倍。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有的老百姓想出了办法,他们像格子里的女人那样,到军人开封城的门口等着。一看到有圆脸小伙子从城门里出来,就扑上去问:“有货吗?”偶尔会有个圆脸小伙子红着脸点点头,再带上几个看着还算顺眼的老百姓到某个墙角举行一场拍卖会。价格谈妥了,圆脸小伙子就会把裤子脱下来,里面藏着满满两裤腿军粮。也许他还会顺带把当腰带的军用绳子一起卖掉,然后再双手提着裤子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帐篷,躲进被窝里偷着数钱。

    更多的老百姓没买到走私的军粮,但也不愿意去其它的粮店买贵得要死还掺了麸皮的粮食,于是他们就每天在赵普粮店的门口转悠,盼着有天能到货。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猜得出这些粮店的主人一定在上面有人,否则哪来那么多的军粮。他们对赵普粮店的断货进行了种种猜测,比如上面的人倒台了,或者他们把军粮卖给南唐、后蜀甚至北汉去了。

    我的生意做得很一般,几年了一直苦苦维持,也许就是因为我在上面没人吧。这么看来要想做生意,就一定要上面有人,而且上面的人越大,生意一定越好。要是上面一个人都没有,还是去打工算了。不然别人还是会认为你上面有人,并以此断定你的生意做得不错,要不为什么不关门呢。这样一来,就会不断有人向你借钱,要是你告诉他我也没钱,他就会说你是葛朗台。

    赵普的粮店里虽然缺货,却从不关门停业,而且每天都在门口立个牌子,上面写着“今日无货,明天请早。”这就让老百姓们每天都觉得明天可能有货,于是只好每天不间断地到赵普粮店的门口遛达,而且人越来越多。如果有人问店里的伙计:“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有货?”被问到的伙计就会使劲摇头晃脑长吁短叹,但总说不出个结果来。这样一来,就更让老百姓们觉得日子没个奔头了。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也觉得日子没个奔头,就是说我怎么也猜不出她到底愿不愿意和我上床,以及断定她是不是我的同类。如果不是我的同类,为什么我觉得是呢?如果是同类的话,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一致呢?仅仅靠眼睛是不足以能证明这一点的,可这种事量化的指标又在哪呢?而且每次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她总能用个眼神或微笑让我继续神魂颠倒。

    赵普做的第二步是让他的饭馆廉价放量供应红高粱酒。

    赵普饭馆里的菜依然可以咸死水牛,而且连主食也没了,这当然是赵普停止供应军粮的功劳。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赵普饭馆里的酒便宜得简直等于奉送,而且是决不掺水的上等红高粱。

    往常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去赵普饭馆买酒是要凭号的。通常在辰时发中午的号,申时发晚上的号。每次发号都有定量,每家饭馆中午的号不超过两百个,晚上不超过两百五十个。因为赵普开的饭馆就那么几家,所以有许多老百姓领不到号,就只能从号贩子手里买。等到了饭点的时候,有号的老百姓就蹲在饭馆门口等着跑堂的叫号。被叫到后才能进饭馆里买酒,而且买酒的时候还要搭菜,要想多买点酒还要搭两个甚至更多的菜。但是现在去赵普饭馆买酒不仅不需要号和搭菜,而且无论在什么时间,哪怕是大清早或半夜三更都可以买到。

    对于赵普廉价卖酒这件事,百姓开封城里其它饭馆的老板们倒是也很高兴。他们早就不指望卖酒挣钱了,如今赵普卖酒不用搭菜,那么他们的菜就好卖多了。不过他们也没有主食可卖,因为他们也认为那些粮店的老板太黑了。

    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都开始酗酒了,连从来滴酒不沾的大姑娘和小孩子也随身带个酒葫芦,想起来就喝两口。这很正常,粮食不好买,但酒是粮食造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