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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刻薄胡搅蛮缠。娟子,不知你琢磨过没有,抛开社会的因素不说,这两口子要想过一块去,别听什么相敬如宾心心相印那一套,实际上就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征服。这种征服不是狭义的,往往是排除了暴力的,应该是一种性格魅力的征服,否则日子根本没法过。呵呵,中央还讲究个以谁谁为核心呢不是?都说了算就都谁说了也不算了,也就没了规距方圆了,非乱套不可。

    苏娟说,我斗不过你,你能征服我,只求你别太欺负人。

    看你说哪儿去了娟子,我不欺负你,关键是你别老觉得自己吃亏,这人活一世复杂着呢。单就夫妻关系而言,女人还是不要征服男人的好,能被老婆征服的男人保证有毛病,不是大脑不好使就是小jj不好用,你不会需要那样的男人吧,呵呵。你看着点啊娟子,不是我拿朋友开咒,驴蛋这两口子绝对到不了头,我了解蛋儿,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结果被我不幸言中,驴蛋下海没两年就把那娘们给蹬了,娘们那时才醒过神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地不离开驴蛋。有次她守着我竟把一根缝衣针c在自己的脑门上,针上拖着的那根白线随着她的话语一起一伏地在她脸前荡:你要离婚我就对着墙把这根针撞进去!驴蛋早已吃了秤砣铁了心,只一句话:你爱咋的咋的,我就是不要你了!我当时就在心里冷笑,这样的娘们要是能自杀,天底下就没有那种叫做人的动物生存了,自杀是需要过人的勇气的。当然,精神病和那些练什么功的除外——实际那也是一种精神病。

    娘们后来找我哭诉,试图让我劝驴蛋回心转意。我看着她说:女人的眼泪能融化男人的心是不假,可惜你在蛋儿面前哭晚了,我无能为力。只能对你说,珍重吧,人一辈子经不起几次这样的失败。

    想着,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琳琳和黎静的情态。哦,苏娟,我这是不是欺负你了?也许是吧,只希望你不知道,知道了也别觉得吃了亏,不然这日子就得换种过法了。

    我对江宁说:你们先走一步,我得回家看看,有点急事。

    江宁说:那也好,处理完了你给我个电话,我让司机到家里去接你。

    我应了一声,骑上摩托车回了家。

    到家后我先看了眼钟奎,十岁多点的小子肯定是坐车坐累了,正在他的小床上睡觉。可那小子特灵性,听到开门和我的脚步声,把眼睁开条缝看着我,还绽出一丝笑意说:好久不见了老钟,来,握握手。我攥住他的手问玩得好吗小钟?说着俯身在他饱满的前额上亲了下。钟奎往外推着我说:去去,r麻呀老钟。去吧,等我睡醒了再和你说。

    我转回身来见苏娟已站在我的身后,便关上儿子的门出来说:什么事啊老婆,看你火急火燎的样子。

    苏娟拉着我的胳膊来到客厅,指着茶几上的一个报纸包说,你自己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我疑惑地走过去把那纸包打开,不由也愣了下,那里面一沓沓的百元钞,银行的封条还在上面,共五沓。

    哪儿来的?

    是你那哥们吕赞送来的。

    哦,他怎么说?

    说是你投他公司里的钱挣的利润,我琢磨可能不对,这得投多少钱才能挣那么大利润?咱哪儿来那么多钱投资?这不就把你叫回来了。

    看着苏娟那张因旅途疲劳而显憔悴的脸,我突然感到很冲动,扔下那纸包紧紧抱住她深深吻住了她的唇,我好久没这样吻她了,据说中国人结婚后就不会接吻了,我会,可也是偶尔为之,这偶尔一吻会感动得苏娟吟哦不已。

    我放开苏娟说:你说得对,咱哪儿来这么多钱投资?这钱不是咱的,咱不能要,我这就给他送回去。你也别问是怎么回事,问了我也说不清楚。再说了,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相信我不会在钱上犯事就是了,再见,亲爱的老婆。

    说完我在她脑袋上拍了下把那钱塞到怀里,我穿的是件紧口皮夹克,保证不会掉一张出来的。

    五万块钱在眼下也说不上是个多么了不起的数目,可我知道这钱不会是驴蛋的,驴蛋没有给我五万块钱的理由。出这笔钱的人收买的是我的自主权,也就是说我收了这笔钱后一切就得听出钱人的摆布了,结局是我很可能大踏步地走进监狱——不是去提审,而是去坐牢。

    真他妈的太小看我钟立秋了。本人虽一介草民,可也不会因五万块钱就把自己给卖了吧?别的不说,我有老婆孩子,还有琳琳,还有个没搞到身边来的黎静……他妈的,这日子多阳光灿烂多有滋有味啊,让我拿这些去换五万块钱然后再从铁窗里看蓝天数星星?呵呵,真不知这些j鸟是咋构思的,还不如老钟的鸟有思考能力呢。

    驴蛋看到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冲她对面那个胸脯像俩小西瓜p股像一大号铝盆似的年轻女人摆了摆手,他那个号称是会计兼出纳的女人就扭出去了,我听到一阵吱悠吱悠的声响随着她的消失而消失了。真是活见鬼,也不知她哪地儿会发出那样的动静,真乃一奇女子也。

    假没放完就做起生意来了?嘿嘿,蛮敬业的嘛。

    说着,我把那五万块钱掏出来扔他桌上。

    驴蛋的脸涨得通红,他急扯白咧地说:

    你这人咋这样啊,这年头还有嫌钱多的?

    我说哪能啊蛋儿,我爱钱爱得要死,这些钱也不算少了,真想拿它买辆简易轿车开开,那样咱不也成有车一族了吗?没事开着它拉着老婆孩子兜兜风,再拉一小情人停到僻静处把它搞得忽忽悠悠的,咱也知道那叫一个刺激,那叫一个爽啊!呵呵,可惜了,这钱不是你的,就是你的也不能要,无功不受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不是?你就成全了我吧哥们。

    驴蛋两眼盯着我,恨恨地把钱划拉到他的抽屉里,愤愤地说:

    行,钟立秋你是条汉子,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啊,比当年的地下党还地下党。看来咱这哥们也快做到头了,三十大几的人混到这份上,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你也不睁开眼看看眼下这世道,真怀疑你的脑袋里进了屎了!

    我冷下脸说:蛋儿,一人一个活法,这就是命。碗外的饭别人能吃,可我不能,我一吃准噎着。说吧,我能做点什么,能做的我一定不推辞。

    驴蛋长叹一声说:你呀,真的不知说你什么好了。好汉子不挣有数的钱,要想挣大钱你就得下大赌注,这道理你会不明白?做官也是一样的,人生就是一场大赌局,你得敢冒险!不然你只有出局,蹲一边拣点残汤剩饭吃去吧你。

    这话说的很重,也很有些道理。我退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点起一根烟,看着那烟气袅袅上升,感到人的命运确如这烟一样的飘忽不定。我说:蛋儿,也许你是对的,可我现在接受不了,你也不会认为我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主,只是我还没找到适合我走的路。大概是我多读了几本书吧,人生识字忧患始啊,我想起一句老话:文人重德,君子固穷。这样说并不是恬不知耻地说自己有什么德,穷是事实,文人和君子都不敢当。

    驴蛋摆着他那r乎乎的手说:得得,我一听你弄这之乎者也的就头疼,你看现在哪个没有精神病的像你这样说话?

    我说,不往远处扯了蛋儿,难得咱们兄弟一场,有话明说,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那也好。周通被从审讯组撤下来了?参加主审的是市局那个江宁?

    是。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过去和他一块共过事,没有私人交往。

    哦,那你能不能暗示下刘香香,但必须让她明白,一定得挺住!

    好嘛,由不作为一步步变成作为了,照这个路子走下去我非栽进去不可,到时还谁也救不了谁,全得倒大霉!我不相信暗处那股劲真有什么回天之力。

    尽管这样想,我还是压着气问了驴蛋一句:告诉我,那个为这案子忙的人到底陷得有多深?

    驴蛋非常不可理喻地摇头,你怎么还这么幼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多了没好处,敬爱的钟警官!

    我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语气深沉地说:

    蛋儿,你可以不知道,我却必须知道。不然那就是盲人瞎马夜半临渊!对不起了蛋儿,你说的那事,我办不到!

    24

    从驴蛋办公室出来后我感到很失落,看来他说的没错,我们这多年的哥们可能做到头了。

    小j不nn各有各的道儿,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人生不过几十年呐,让我们各自珍惜爸妈有意或无意赐给我们的这唯一的一次生命吧,保重了蛋儿,我亲爱的兄弟。

    我掏出手机给江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中午就不到看守所去了,在家陪陪老婆孩子。让他下午两点派司机来接我。随后我又拨通了琳琳的手机,问她带钱了没,要她请江宁找个地儿吃顿饭,别忘了讨发票。

    琳琳说:放心吧老钟,这点小事俺会办。可是……俺咋一会儿见不到你就和丢了东西似的呢?心一阵阵地痛。

    我说丢了就丢了吧丫头,你就全当没有那混账东西就不会心疼了。

    琳琳说:俺不,有就是有,俺没本事当做没有,俺就是心疼。

    我说:琳琳你听话,别淘气,淘气就不是好孩子了。吃饭时多和那个江大队聊聊,他业务很棒,一个挺精彩的成熟男人,比他妈的老钟强多了。知道他怎么称呼你吗?靓妞江琳琳,呵呵。对了,你俩叙一下,看看五百年前是不是同一个祖宗。

    琳琳说:去你的,少乱搅和。下午见。

    到家后看到钟奎仍在睡觉,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电视机开着,音量很小,苏娟着一身保暖内衣盘腿坐在三人沙发上对着电视画面打盹儿。

    看到我后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拍拍沙发示意我坐她身边儿。这就是苏娟,三十多岁的人还能展露出少女般羞涩的笑容,也算是难得了。

    我拿过一个靠垫放在扶手处躺下来,把腿横向搭在苏娟腿腹之间。看到《刑警本色》的这一集已进入片尾,我顺手用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高了一档,王志文雄浑笃重的歌声响起:

    黎明已带我上路,我不能停下脚步,善良的人在为我祝福……黑夜已落下帷幕,其实我并不孤独……我在风雨中追逐,寻找那前面的路,我要把这黑暗征服,所以我不能哭,不能输!

    词曲作者令我钦佩不已,作品基调力拨山河气贯长虹充满英雄主义色彩,却一点不失浓浓的人情味,这才叫至情至性,这表现的才叫人性。

    苏娟肯定感到了我的心潮在起伏,她一边摩娑着我冰凉的脚一边说:立秋,你最好少看点这样的东西。奔四十去的大男人了你内心老那么脆弱天真,每次看这类作品我都发现你的眼睛有泪光在闪。立秋,别天真了,上面演的这些能是真的吗?

    我嘘出一口气说:谁知道啊娟子,可就是这种东西才能使我感动,感动得我要打摆子呢。忘了在哪儿看到的一句话了,什么叫男人的性感?路见不平一声吼仓朗朗一声拨刀相助,振臂一呼众者云集,那才是真正的性感。《水浒传》上那一百单八将除了宋江外都是性感男人,所以他们被称之为好汉。那些只会耍小手腕搞y谋,关键时刻做缩头乌龟的男人实际就是被阉割了的太监,永远不能双手卡腰挺着小肚子扬眉吐气地站着撒n了。人,特别是男人在这世上活一遭,怎么也得留下点痕迹呢。正常人只有两种性别,非男即女,上苍把我们造化成一个膂力强劲大脑健全的男人是一种莫大的恩惠,只有把一个男人的力量和智慧发挥到极至才算不辜负老天对我们的恩泽。

    还记得《水手》中的歌词吗?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母亲的眼泪父亲的责骂永远难忘记……寻寻觅觅寻不见活着的证据……

    活着的证据!精彩呀娟子。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长时间了,我常扪心自问:我活着吗?我有证据证明我活着吗?我怎么找不着感觉呢娟子?娟子啊,这几天我心里特乱,特难过。昨天我跑爸妈坟上去了,我咋越琢磨越觉得对不住他二老呢?在坟上我哭了,我哭了个一塌糊涂呢娟子。

    苏娟紧紧抱住我的腿脚说:立秋,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的心真要碎了呢。你看看你过得多好啊,媳妇虽然老了点,可也是陪着你慢慢变老的是不?还有钟奎,多好的儿子啊。儿子!立秋,儿子不就是你活着的证据吗!

    我感到我的眼睛又在往外涌泪,连忙盯着天花板看,使涌出的泪又慢慢渗回我的眼眶。

    我口气冷冷的说:娟子,我突然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觉得我这人将来肯定不得好死,因为我不是个好人。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好多欲望,不论哪个方面我都好象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可能会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儿子。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感到意外,也不要伤心好吗?总之一句话,你千万别太在乎我。

    苏娟嘤嘤地哭起来,一边抽噎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立秋?是工作上不顺心?是我不好?还是……你边有人了吗立秋?

    我坐起来揽过苏娟:别胡思乱想了娟子,我这人爱感情用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没什么,我手头上这个案子有些棘手,它勾起了我很多往事,影响了我方方面面的情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过两天我就会好的。

    哦?那案子牵扯到你和吕赞的友情了?那五万块钱你还给他没?

    恩,还了。别管那么多,与你无关,娟子。

    苏娟仰脸看着我,睫毛上挂着泪说:我算想明白了立秋。这嫁男人吧,要是嫁个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生活中肯定就少了情趣了,嫁个你这样的吧,情趣倒是有了,可就是老让人揪着一份心呢。立秋,真不知道你脑袋瓜儿里整天在想些什么。我是真不想你没命地奔波出人头地啥的,只想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没事陪我和儿子说说笑笑,一家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地在一起多好啊。

    看着苏娟一脸认真的样子和满口的叠加词,我不由地笑了,说:不错哦娟子,知道动脑筋了。你说的实际就是那个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呵呵,少累点心了,你就嫁j随j嫁老钟随老钟吧。我有点饿了娟子,你看是这会去给我弄点吃的还是我先蹂躏你一番再去?哈哈,这几天你不在家,我这里憋得和个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着。

    去你的,什么话你都好意思说,就你脸皮厚。

    脸皮厚吃个够嘛,嘿嘿。

    苏娟在我胳膊上轻扭一下,摊开身子把脸埋在我的腿腹之间……

    两点刚过,江宁的司机就拨通了我的电话,车子已停在楼前。

    我推开钟奎的房门看了一眼,见那小子把被子掀到一边睡得四仰八叉的,就对苏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替儿子盖好被子,然后走出门去。

    在司机身后的座位上坐定,我闭起眼睛把我所掌握的香香这个案子的情况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感觉拿下刘香香口供的突破口不是没有,只是隐得很深,办案经验不够丰富或作风过于粗犷,思维不够缜密的审讯人员很难发现。

    公安预审工作说穿了就是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说起来很简单,真正c作起来却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劳动。这是一对非常尖锐的矛盾,犯罪嫌疑人的普遍心理是千方百计掩盖事实真相以逃避打击,而预审人员必须采取种种措施打消对方的畏罪心理和侥幸心理,对方只有在抵抗心理完全崩溃的情况下才会如实供述,这是一场面对面的智慧和毅力的较量。

    这项工作和文学创作有着共同之处,其一这是一个综合素质的体现,一个优秀的预审员必须像作家那样既有渊博的知识缜密的逻辑思维,又懂得人间冷暖。尽管工作对象是有犯罪嫌疑的人,可毕竟是人,人总是有情感的。其二是预审员和作家一样必须得有一定的天赋,会写字就能搞创作,会说话就能审人,可效果却是天渊之别,因为没有哪两个案子的情况是相同的,也没有哪两个犯罪嫌疑人的个性是一致的,你必须懂得随机应变,而这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于天份,不然就很难解释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预审却成绩平平和没干几天就出手不凡屡建奇功的现象了。

    我想江宁肯定会抓住我不放,让我在这起案子上出足力气的,正如他说的,他从不怀疑我的能力。这缘于我和他合作的两起故意杀人案件的成功告破。

    一起是一个青年工人提着把沾了鲜血和毛发的铁锤前来报案,声称自己失手把自己的同事兼铁哥们给打死了。来到现场后见死者躺在自首者家中的墙根处,手里握着一个铁钻子,墙上有一个尚未打通的过墙眼。据自首者说,他家中安装土暖气,找自己哥们来帮忙打墙眼走管道,墙眼打到一半时自己失手一锤抡到了哥们的头上,哥们就呜呼了。照这个说法就是典型的过失致人死亡,按程序走访下来分析,很多人证实他们的确是一对多年的铁哥们,烟酒不分家,饭菜不分你的我的,实在找不出一方杀死一方的动机,案子眼看着就要按过失致人死亡定性了。这时我提出到死者家中进行搜查,看能否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此举大悖常理,去死者家中搜查?即使自首者是故意杀人,杀人现场是在他自己家,他又怎么会把杀人证据留到死者家里呢?许多人,包括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面露讥笑之色,只有江宁当场为我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