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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部分

:“大都督请放心,卑职会妥善照顾三位王子,绝不让他们受到伤害的。”

    ”嗯!”

    徐增寿点了点头,借着酒意,说了几句有所指的话出来:“我知道,如果有些人想对我这三个外甥不利,你想管也是管不了,尽你之力吧,实在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又不好作为的,希望你跟我说一声,他们是我的亲外甥,如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点什么差迟,我这辈子可没脸见我大姐了。”

    夏浔心中一热,欠身道:“是,卑职知道了。卑职……”还有一件事,要禀报大都督知道。”

    “嗯?”

    徐增寿眸中醉意一扫而过,肃声问道:“什么事?”

    夏浔本来想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等到燕王和建文帝公开决裂的时候,再说出来也不迟,可是见徐增寿是个极重亲情的人,并不似他大哥一般是个只计较利益得失的冷血政客,夏浔心中感动,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那个秘密:“小郡主如今安然无恙,大都督莫要过于牵挂。”

    徐增寿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喜极忘形地道:“你说甚么?你见过我的小妹子了?她在哪里,一切都好么?”

    夏浔道:“卑职前些天往北平查锦衣卫内属吏不法事,路上恰好遇到郡主。当时,卑职本打算把郡主送回来,可郡主执意不肯,卑职无奈,只得携她一起去了北平。”

    徐增寿一呆,放手道:“这么说,她现在在大姐家里了?”

    夏浔摇头道:“没有,现在燕王府简直是众矢之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燕王府。郡主担心她出现在燕王府,会给燕王和燕王妃带去不便,所以到了北平之后,一直未与燕王府取得联系,而是由卑职安排,暂时住在一位富商家里了。”

    徐增寿喃喃地道:“小妹长大了,懂事了……”

    徐增寿唏嘘片刻,忽地又一瞪眼,抓紧夏浔肩头骂道:“你他娘的回金陵都多少天了,怎么直到现在才说?”

    夏浔无奈地道:“事关重大,如果不是今日见大都督真情流露的样子,卑职……”还是不会说的。”

    徐增寿哼了一声,夏浔又道:“其实,小郡主也对卑职说过,她说,三哥对她最好,最是宠她,叫卑职回转南京之后,把她的下落告诉大都督,免得大都督牵挂。可是“请大都督恕罪,郡主毕竟年幼,这番话……”在今日见到大都督所作所为之前,卑职还是不敢说的,”

    第268章 三只小猪逃亡之谜

    徐增寿慢慢松开攥着夏浔肩膀的大手,颓然一叹道:“罢了,这事原也怪不得你。我妹子的事,毕竟牵涉到皇上的那道口谕,连我大哥都……,自家人尚且如此,也就难怪你有所顾忌了。小妹没事就好,暂且住在外面也好,呵呵……”

    徐增寿深深地看了夏浔一眼,又点点头,说道:“你也很好!老子没帮错人,别忘了……我拜托你的事。”

    夏浔双手抱拳,郑重地道:“大都督尽管放心!”

    徐增寿点点头,说道:“好,很好,呵呵……”

    徐增寿转身行去,那背影自月光下看来,竟然有些萧索之气。

    夏浔揉了揉肩膀,悄悄咧了咧嘴:“这位大都督好大的力气,肩膀被他攥得生疼。”

    夏浔看看四下花丛树影下轻轻徘徊来回的警衣卫暗哨,轻轻叹了口气,在一旁的嶙峋怪石上坐了下来。

    这处地方他曾经来过,前世的时候他游过瞻园,也就是这中山王府。不过经过几百年的翻修改建,后世的瞻园和现在的中山王府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夏浔依稀记得,在这处观鱼亭入口,本来应该有一座巨形草书的“虎”字碑的。这个虎字乃是一笔挥就一气呵成,字写的是虎,字形也如一头仰天咆哮的猛虎,虎头、虎嘴、虎身、虎背、虎尾,清晰可辨。

    一虎端立,雄视生威,仿佛仰天长啸。更妙的是,这个虎字里还暗藏玄机,细细甄别,虎字里所藏的笔画,分明可以拆成“富甲天下”四个字,堪称天下第一“虎”字。

    据说这是刘伯温的师傅劭道人写了送给中山王徐达的,只要藏此石刻于宅,可保徐家荣华万代。此时,园口却没有这“虎”字碑,因为这块“虎”字碑,实际上是民国时期才出现的,是民国时期汪伪南京政府考试院院长江亢虎所题,江亢虎虽是个汉j,但是他文采斐然,书法水平之高却是不容否定的。

    此刻夏浔坐在石上,抚古追今,头顶一轮明月,清辉似水,那种“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意境,也只有夏浔自己,才能深刻领会。

    可他现在却是顾不上感慨唏嘘的,他正在紧张地思索着,如何安排燕王三子离开,这个计划的成败,不只关系着他的前程,不只关系着燕王三子的安危,不只关系着朱棣的大计,而且关乎天下。

    他对朱允炆登基以来种种,已经失望之极,这位以削藩、复古为主要政治主张的皇帝,如果真的让他成功,必也把天下治理得千疮百孔,到那时候,逃到漠北去的那头病虎如果卷土重来,这大明江山恐怕就要历二世而亡了。

    他要把燕王三子安全地送回北平去,他记得,史书所载,燕王三子南京之行是有惊无险的,书上说燕王起兵在即的时候,诡称重病向皇帝请求遣三子回去探视,当时齐泰等人认为燕王三子是重要的人质,不宜放走。而黄子澄却力排众议,认为朱棣三子不足为虑,正因为朝廷马上就要布置妥当,很快就要对燕王下手,更不宜打草惊蛇,迫其孤注一掷,不如放他的三个儿子回去,籍此可以让燕王错误认定朝廷不会对他下手,于是建文帝下旨,允许燕王三子返回北平。

    不过,魏国公徐辉祖发现之后,马上进宫见驾,力陈利害,又说服了建文帝,派他飞马去追,却已追之不及。朱高炽三人如困鸟脱牢宠,平安回到了北平。

    史书上就这么寥寥数语,惜墨如金:建文帝准许燕王三子离京,徐辉祖进宫力陈利害,建文帝变卦,又派他去追赶,追之不及,接下来就是燕王三子出现在北平了。

    夏浔看书时走马观花、不求甚解,当时匆匆看到这里,只是叹一声建文愚蠢也就罢了,此时因为他要策划朱高炽三兄弟返回北平的事,认真思索下来,才发现其中漏d百出,根本不可能如此简单,真相绝不会是像史书中所载那般模样。

    首先,不管是王爷还是世子王子,依着规制,回程之中都是有朝廷派人护送的,同时他们还有自己的大队侍卫,人马众多,绝不可能轻骑上路,叫人追无可赶。

    其次,燕王三子离开南京这样的大事,徐辉祖又是他们的亲舅舅,于公于私,怎么可能事先不知道?就算徐辉祖知道的晚,也只能是这边皇帝下旨恩准之后,他们立即启程上路,可这也不合情理,因为他们唯一担心的只能是皇帝反悔,却不可能事先想到他们的亲舅舅要大义灭亲。

    就算他们真的想到了这一点,走了徐辉祖一个措手不及,又能耽搁多少时间?徐辉祖说服皇帝之后立即带兵快马来追,燕王世子他们大队人马的怎么可能就追不上了?难道南京距北平就只有半天的路程么?

    再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燕王三子甩开朝廷护卫和自己的仪仗侍卫,轻骑上路,可这样的话还是有许多无法解决的困难。首先就是马匹的疲劳问题,轻骑上路,快马疾奔,沿途驿站不可能向他们提供马匹的。

    朝廷的驿报通传,驿卒们用的是接力的方式,所以他们可以永远保持最快的速度,一路上没有吃饭喝水休息睡觉的时间消耗,难道朝廷传旨前方予以堵截,速度会比燕王世子他们走得还慢?更何况朱高炽那个大胖子能不能骑马,能在马上颠簸几个时辰都是问题。

    还有,这一路下去,关防哨卡,大城大阜,都是有城禁和夜禁的,燕王世子他们既便贵为藩国的王子,夜间也是不可能赶路的,但是奉了朝廷紧急谕令持有特殊关防印信的官兵却可以,这种情况下,他们追不上燕王世子?

    又或者,燕王世子选择穿山越岭走小道,这样的话速度可更要落在官兵后面了,而且一路下去,不可能全是小路,他们几个几乎从不离开北平的小王爷带着几个北平府来的护卫,居然能一路找到些官府都不知道、不布防的小道,从南京一直安全抵达北平,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那么,史书中说:徐辉祖追之不及,燕王三子顺利抵达北平。在这两句话中间,在这两段话中间那段时间、那段路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燕王王子到底是怎么回到北平的?

    夏浔想着想着,嘴角慢慢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这故事幕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摆布着所有人的命运,在决定着他们的前程。

    他慢慢伸出手,仔细地看了看:他娘的,月色太昏暗了啊,事业线、爱情线,统统看不清楚……

    欲将西子莫愁比,难向烟波判是非。但觉西湖输一着,江帆云外拍云飞。

    江南第一名湖、金陵第一名胜、四十八景之首的莫愁湖,湖柳如烟,湖云似梦,湖浪浓于酒。

    一艘画舫,破浪扬帆,湖水荡漾,碧波照人,两两相映,仿佛天上人间。

    朱高煦、朱高燧是好玩好动的年纪,徐辉祖既然装聋作哑,尽量避免和三个外甥打交道,便也管不了他们每日的行程,今日宠爱外甥的徐增寿把自家的画航借给他们游赏莫愁湖去了。

    两个小王子都换了一身箭服,这样的着装不只出外游玩方便,而且显得英气勃勃。站在船头,眺望湖波如鳞、堤柳似烟,江南柔媚之气果然与北平大不相同,两位王子赏心悦目,不禁暂且抛下了对前途的担忧,兴致勃勃地赏玩起来。

    朱高炽坐在船舱y凉处,看着两个站在船头,兴冲冲地指点风景的弟弟,不禁摇头苦笑:“唉,我这两个弟弟,倒是个不知愁的,今日游湖也就罢了,明日还要去牛首山。”

    夏浔微笑道:“既然来了金陵,各处风景名胜,自然该瞧上一瞧。”

    朱高炽摇头道:“不成呀,我可没那个心思,这身子骨也吃不消,明儿你陪他们去好了,我在府中歇着。”

    夏浔脸上仍然带着微笑,轻轻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世子何妨游山玩水一番?”

    朱高炽微微瞟了他一眼,隐隐品出了他话中之意,不禁颔首道:“那么……,明日我便同去吧,只怕这山我是登不上去的,便在山脚下欣赏一番风光罢了。”

    正说着,就听“嗵”地一声,船身微微一晃,朱高炽从小生在北方,既不识水性,也没乘过船,险些从椅上跌下来,夏浔一把扶住了他,抬头向外看去,就见斜刺里又驶来一艘画舫,船头堪堪撞在他们这艘船的船头。

    狼狈地扶住船舷,刚刚站稳脚跟的朱高煦和朱高燧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娘的,哪里跑来的狗东西,竟敢撞我们的船,瞎了你的狗眼!”

    朱高炽一听,担心两个弟弟惹事生非,忙要出去劝阻,夏浔又拦住了他,微笑道:“世子急甚么,能叫人抓得住把柄的过错,是绝不能犯的。不过,偶尔惹惹事,生生非,却也未必就是坏事,世子何妨由得他们去。”

    朱高炽是个极聪明的人,只是心地仁厚、胸怀宽广,不大懂得这些y谋诡计,夏浔一说,他便明白了,于是笑而止步。

    这时对面船上的人也不乐意了,有人高声嚷道:“这不是三爷的船吗,哪儿跑来你们两个愣头青,胆敢口出不逊!不知道我们这是怀庆驸马的船么?”

    朱高燧马步一拉,喝道:“管你什么马,只管放马过来,小爷一顿拳脚,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夏浔心中一动,赶紧说道:“世子,快,快快出面拦阻。”

    朱高炽奇道:“你不是说,由得他们惹事生非么?”

    夏浔笑道:“那也得看对方是谁,怀庆驸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世子与之结交一番又何妨。”

    第269章 迦叶尊者的微笑

    朱高炽一听夏浔这么说,再度心领神会,连忙迈动他“富贵人”的身躯向船舱外走去。

    怀庆驸马是怀庆公主的丈夫。怀庆公主是朱元章第六女,母亲是太贵妃孙氏,洪武十五年时六公主嫁与王宁。尚公主的这位王宁王驸马是寿州人,目前掌管着后军都督府,他虽掌武事,却是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而且精研佛教经义,乃是京师里有名的才子。

    朱允炆喜欢文人才子,怀庆驸马满腹才学,又是皇亲国戚,与他见面的机会多,所以早在朱允炆做皇太孙的时候,怀庆驸马与他的私交就相当不错。怀庆驸马虽是有名的文人,性情却极豪爽,与性情豪放不羁的徐增寿也很合得好,是相处极好的朋友。

    他今日乘船游莫愁湖,忽见徐增寿的花舫也在湖中荡漾,一时兴起,想跟徐增寿开个玩笑,就吩咐船夫使船撞了过去,其实这一下碰撞力气并不大,但是朱高煦兄弟两个不明就里,忍不住大骂起来。王宁坐在舱中,听得对面大骂,不由眉头一皱。

    他还当是徐府的下人不认得自己,立即起身走了出来,恰在此时,朱高炽让夏浔扶着,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船舱,赶紧喝止了两个精力过剩巴不得与人打上一架的弟弟,便向对面走出来的那位中年白袍文士拱一拱手,恭谨地道:“对面这位,可就是怀庆驸马?”

    王宁从舱中出来,一看朱高煦两兄弟一身箭袖,气质不俗,可不像是徐府的下人,正觉有些诧异,听到朱高炽问话,见这大胖子似乎就是船上的主人,忽地想起前两日宴席间,听人说笑间谈起的那三个人,王宁心中不觉一动,迟疑道:“正是,这一位,既在徐大都督船上,可是徐家的子侄么?”

    朱高炽愈发恭敬,忙道:“在下正是魏国公的外甥,北平朱高炽,王驸马,舍弟年轻气盛,言语冲撞之处,还祈见谅。”

    王宁“啊”了一声,连忙还礼道:“原来是燕王世子,失敬失敬。”

    朱高炽微笑道:“驸马不要这么客气,怀庆公主是高炽的姑姑,王驸马乃是高炽的姑丈,自家长辈,理该高炽向长辈行礼才是。高煦、高燧,你们对自家长辈出言不逊,叫爹爹知道了还不罚你,快快向姑丈赔礼。”

    王宁被他一口一个姑丈地叫着,不禁对这个大胖子心生好感,不过考虑到皇上目前正在下的那盘棋,他还是有心和燕王府撇清关系,便很大度地摆手道:“我只道是徐都督在船上,有心和他开个玩笑,也是我莽撞了。不知者不怪,我这就……”

    朱小胖的笑容愈加亲切,一张胖脸如天官赐福一般微笑着,很亲热地打断了王驸马的话,很不见外地道:“朱家长辈亲眷众多,我三兄弟到京时日尚短,尚未能一一拜候。相请不如偶遇啊,今日既在这里遇到了姑丈,就请姑丈过来,由侄儿们设宴款待,同游莫愁湖吧。”

    “呃……这个……”

    朱小胖不由分说,高声吩咐道:“来人啊,搭跳板!”

    正心殿里,檀香袅袅,朱允炆和方孝孺、黄子澄三人俱着儒服,正在坐而论道。

    朱允炆从师于黄子澄,学的本就是儒术,自从遇到方孝孺这位儒家大师后更是如鱼得水,三人时常在一起探讨学问,研究如何复兴周礼。

    方孝孺盘膝坐在益阳进贡的水竹篾凉席上,温文尔雅地道:“陛下,这《周礼》,融合了道、法、y阳等百家思想,大至天下九州,天文历象;小至沟洫道路,草木虫鱼。凡邦国建制,政法文教,礼乐兵刑,赋税度支,膳食衣饰,寝庙车马,农商医卜,工艺制作,各种名物、典章、制度,无所不包啊……”

    黄子澄听到兴处,忙放下茶杯,接口道:“孝直先生所言甚是,《周礼》乃上古先贤们斟酌损益,因袭积累,以人法天、致世太平的大法。有此大法,万世千秋治国安邦之法,尽可取之不尽了。说到《周礼》,其核心乃是一个“别”字。”

    朱允炆眉飞色舞地问道:“请教先生,何谓之‘别’?”

    方孝孺便笑道:“这个‘别’字,就是要让尊卑贵贱、上下有别。如此一来,自然井然有序,不会乱了规矩。比如说这嫡长之制,在上古殷代的时候,那时还是传弟与传子并存的,致有九代之乱。到了周代,便开始只剩下传子之制,不过这时还没有嫡庶之分,因此仍是战乱频仍。周公乃是有大智慧的先圣先贤,他……”

    方孝孺刚说到这儿,夏浔悄然走进了大殿,向朱允炆欠身一礼,便站到了一旁。依照朱允炆的吩咐,他每隔三天,都要到宫里来一趟,把燕王三子近日的情形举动向皇上禀报一番的。一见他来,朱允炆便捧起茶杯,对方孝孺道:“孝直先生,请先喝杯茶,润一润嗓子。”

    “谢陛下!”

    方孝孺双手齐于眉际,行了一个郑重的古礼,这才双手接过茶杯。朱允炆扭头对夏浔道:“燕王世子和他的两个弟弟,这几日都做些甚么?”

    夏浔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回陛下,这几日,燕王府三位王子陆续游览了梅花山、灵谷寺、凤凰台,清凉寺、长干里和栖霞精舍,前日入宫觐见了太后,昨日同徐王和衡王一起去了桃叶渡,今天他们又去了怀庆驸马府。怀庆驸马精于诗词、又擅下棋,燕王世子于琴棋书画上,造诣也是颇深,时常宴请拜访,切磋技艺,探讨学问,二郡王和三郡王今日倒是做了陪客,因为下棋之后,驸马还要设宴款待他们,所以微臣才能抽暇赶来宫中见驾。”

    朱允炆皱了皱眉道:“他们玩性也太重了,整天四处游逛,哪里像是为先帝尽孝,回京祭扫的样子。你告诉徐辉祖,叫他对燕王三子加以约束,不要让他们整天一副没人管教的模样。”

    夏浔吞吞吐吐地道:“这个……,头几日,魏国公也曾训斥他们不成体统,把他们禁足于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