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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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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飞飞用手帕轻轻擦着西门庆额头渗出的血痕,心疼地问道。

    夏浔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道:“高飞兄为了救我,被仇夏误伤了。”

    西门庆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谢雨霏给夏浔重新包扎着伤口,因为用力过巨,他肩上的伤口又撕开了,当时还不觉什么,现在不但在流血,而且痛楚难当。谢雨霏把布条扎好,紧张地问道:“相公,现在怎么办,如果官府起了疑心,逐人盘查那就糟了。”

    夏浔冷静地道:“我把仇夏、曹玉广、紫衣藤三人的尸体安排到了一切,现场布置得扑朔迷离,似同情杀。如果盛庸、铁铉够精明,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调查,弄得守城官兵互相猜疑、人心惶惶。不过,唯一叫人担心的是曹玉广的老子,他手下没有多少可用的人,如果他本人跑来逐一盘查守城官兵,他是认得我的……”

    西门庆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仔细想来,我高升的麻烦,可都是你杨旭给我带来的啊。本来,我在阳谷县过得逍遥自在,好不惬意。都是你小子,从青州跑来找我,拖我跟你去北平,险些惹来杀身之祸。好吧,现在我到了济南,居然又被你拖下水,弄得我也成了朝廷钦犯。”

    夏浔拍拍他的肩,笑道:“别说的跟个怨妇似的好不好?我拖你去北平怎么啦,不跟我去北平,你能得到这样千娇百媚的小娘子?这等艳福可是兄弟替你争取的。跟着兄弟混,有你的好处……”

    西门庆悻悻地道:“有甚么好处?再给我找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么?”

    南飞飞听着不忿,狠狠地掐了他一把,西门庆吃疼,赶紧陪笑道:“好娘子,我这不是在说气话么。”

    夏浔看了南飞飞一眼,笑道:“飞飞,瞧你现在温柔款款的模样,真像个小女人了呢,可已有了孩子么?”

    南飞飞瞟了西门庆一眼,羞羞答答地道:“还没呢……”

    西门庆瞪了夏浔一眼,哼道:“少调戏我老婆,说!现在怎么办?”

    夏浔蹙眉道:“盛庸、铁铉,为了防范逃兵和通敌,一直有巡弋的督战士兵守在城头,一应可以攀爬出城的工具也都收缴一空,战时箭矢如雨,自保尤显不足,更没有机会向燕军表明身份。如果真有被人发现的危险,我只有逃进城里了,现在空房空舍数不胜数,要藏身还是容易的,只是……吃饭是个大问题。”

    西门庆思索了一下,说道:“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吃饭么,我来想办法,虽然吃不饱……也不致于饿死了你。”

    “西门兄……”

    夏浔握住他的手摇了摇,一个谢字却没说出口。大恩不言谢,西门庆在关键时刻,终于还是站到了他一边,眼下可还看不出燕王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患难之中见真情,西门庆的这份兄弟情谊,夏浔是铭心刻骨的。

    谢雨霏道:“相公,那咱们是等官兵查到咱们头上再走,还是现在就逃走?”

    夏浔刚要回答,就听城头一阵喧闹,梆子声当当当地响了起来,有人高呼道:“燕军夜袭啦……”

    燕军这次夜袭,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以前燕军也有过类似的夜袭,其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让城中守军难以安歇,这一次似乎也是一样,等到守军陆续冲上城头严阵以待的时候,燕军就撤了,只是向城头零星地s了些箭。

    但是守城官兵很快就发现,这一次与以前的夜袭是不同的,因为许多箭矢上边都在箭杆上绑了信,此时守城的军民中有不少是放难民出城时被强迫留下充当炮灰的壮劳力,而困城两个多月,还有力气走路甚至守城的壮丁,都是家境本来比较富裕的,所以他们才坚持到了这一刻。

    这样的人家,大多有条件上私熟读书,自然多多少少都会识些字的,于是,火把下面,一封封的信被打开,等到当官的开始收缴燕王书信的时候,内容已经在整个济南城中迅速传开。

    “再若不降,燕军就要引水淹济南了?”

    西门庆大惊失色道:“坏了,坏了,飞飞,咱们和杨旭他们一同逃了吧。”

    “往哪儿逃?”

    南飞飞没好气地斥道:“洪水入城,一片泽国,躲在民居里……,还不如这城头高呢。”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这下子真要死在城里了。”

    夏浔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一件极紧要大事,脱口叫道:“水淹济南城?大事不好!”

    西门庆苦着脸道:“咱们没被饿死、没被打死,最后却要被活活淹死,终究是逃不过一死,当然不好。”

    夏浔缓缓摇头:“先不能逃,这城……我还得守下去!”

    西庆门哀声道:“想逃也无处逃啊老弟!”

    只有谢雨霏,似乎听出夏浔话中有话,她瞟了一眼夏浔,见他面色极为凝重,却并没有多少死神将至的慌张。

    城门楼上,三层的城楼,最上面一层已被战火削平了,二层楼中,盛庸、铁铉等人面色沉重,在他们面前,有一堆收缴上来的信,大多都已经被守城官兵们打开过了。

    因为儿子莫名惨死正愤懑欲狂的曹大人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儿子的事情,参与军机,他忧心忡忡地道:“军心已经涣散,这城怕是守不得了。军民守城,原还盼着会迫退燕军,会有朝廷大军解围,如今只要燕军引水灌城,济南必破,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谁还有心守城?”

    盛庸满面焦灼地道:“本官刚刚巡城回来,我卫所官兵倒还镇定些,可那些抓上城来的民壮,却是惊惶失色至极,如今守城的兵力中,他们至少占了一半,若是他们无心死守,这城不用淹也要被燕军破了。”

    铁铉正色道:“那又如何,难道你我就得献城附从燕逆?诸位大人,谁想投降,做那不忠不义,遗臭万年之人?”

    盛庸、高巍和曹大人等连忙说道:“我等对皇上忠心耿耿,岂有此意,只是忧虑燕王一旦施此绝户计,我等数月心血付之东流,济南城必不可守,故而彷徨无措。”

    铁铉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若是如此,本官倒有一计,或可除去燕逆叛贼。”

    盛庸动容道:“铁大人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铁铉将他方才所想的计划细细说了一遍,盛庸犹豫道:“这个……,铁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此计成功,燕军自然不攻自溃,济南之围可解。可一旦失败……,自古守城,非不得已,不可诈降,守城者诈降,一旦城破,恐有屠城之祸,这城中军民俱不可保了。”

    铁铉冷笑:“盛将军莫非还存了自保之心?燕逆丧心病狂,已经决意引水淹城了,一旦咱们图谋失败,不过仍是这个局面,洪水之下,万无一生,举城偕亡,还怕屠什么城,鞭尸还差不多。如今燕逆要引水灌城,军民失心,无法坚守,唯以此计可行。成,则你我诛除燕逆、保住济南,功成而名就;败,则燕王暴怒,全城军民再无幸理,正好绝了降敌之心,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曹大人心道:“燕王的绝户计,是我们投降,你这绝户计,是要断了我们归降的后路啊。”眼见盛庸、高巍等人并无异议,他虽腹诽,却也不敢有所表露。

    铁铉霍然立起,掷地有声地道:“你我读圣贤书,所学何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报效君王,彪炳千秋!死则死耳,正是得其所哉!”

    济南四城,除了东城早就已经完全堵死,半夜的时候,守在东城城头的民壮就被全部调开,换上了督战队的心腹将士,远远只见火把通明,也不知道他们在城门d下做些甚么。

    及至天亮,盛庸、铁铉等人召集守军,城中守军知道燕军将要决堤淹城,人心惶惶,已是一宿未睡,茫茫然又被召集过来,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铁铉沉痛地道:“燕军围城,已有两个多月,全城军民据坚死守,报效君上,已经尽了全力了。而今城中日渐困顿,朝廷援军迟迟不见,昨夜燕军s书入城,言道再不献城,就要引水灌城,玉石俱焚。我等牧守一方,上报朝廷,下安黎庶。今济南军民坚守孤城两月,死伤枕籍,无可计数,对朝廷已经尽了忠,我等又何忍让全城军民尽葬泽国,以饱鱼鳖之腹?故而……,本官与诸位大人商议,决心……献城投降!”

    此言一出,欢声雷动,无数百姓狂呼乱叫起来,就是许多军人,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城外燕军不明所以,忽听城上传出动静,立即加强了戒备,但是仔细观察,却发言城上传出的一阵阵欢呼雀跃的声音,不由相顾诧异。

    铁铉容军民狂呼了一阵,这才双手向下微微一压,继续说道:“本官已经挑选了几位官员,准备出城与燕王殿下议降献城……”

    三名文官应声出列,环顾百姓,内中一人是易嘉逸,也是夏浔的老相识,本就隐身人丛中的夏浔将头又低了低。

    铁铉又道:“为了让燕王殿下明了我城中军民的诚意,还要请几位父老一同前往,因此,请大家推举几人出来,与本官使者一同前往燕王殿下的军营。”

    一听这话,夏浔的头垂的更低了。!~!

    第339章 千钧一发

    很快,一封由铁铉亲自执笔,诸位高级官员署名的乞降书就由城头s下,落入燕军营中。

    燕军本应清晨再度发起的攻击停止了。

    经过昨夜的攻势宣传,朱棣料定城中必然军心涣散,在决堤淹城的威胁下,守军的抵抗力必定大幅削弱。一大早,他就整军备战,准备一战而克济南,敦料,城中竟然s出了降书,朱棣未料到这绝户计威力一至于斯,不由大喜,立即下令停止攻城,等候城中派出议降使者。

    刚到辰时,济南东城门打开,一行议降使者走了出来。

    早已得到燕王吩咐的军兵立即把他们迎进了燕王的中军大帐,燕军居中而坐,诸将披盔带甲,威风凛凛地站立两旁。

    一见上边按案而坐、浓眉如戟的大胡子,易嘉逸便“卟嗵”一声跪倒在地,高声道:“山东府提刑佥事易嘉逸,奉盛庸将军、铁铉参政之命,率济南府议降军民,拜见燕王殿下!”

    易嘉逸一跪,身后两名陪同的官员忙也跟着跪下来,反倒是被挑选出来的那几个年纪大些的百姓,见到军中如此威仪,慌里慌张的,等三个官儿全拜倒了,这才恍然大悟般抢着跪下,只是他们胆子小,都只躲在后边。

    要说铁铉,心机倒也了得,这些人中,无论官民,一概不知议降真相,不要说朱棣和众将自打他们一进来就在冷眼旁观他们的举止神情,就算他们个个都是火眼金晴,也休想从这些人的神态上看出半分破绽。

    朱棣冷冷地道:“尔等抗拒本王兵马,在这济南城中坚守两个多月,而今……终于肯降了么?”

    易嘉逸只道从此就要追随燕王,反正先先后后归顺燕王的文武官员多了去了,倒也不怎么觉得丢人,而且据他所知,但凡投降燕王的,都被燕王视同自己人加以重用,想来也亏待不了自己,要说济南城中的官员,林林总总的高官数十位,他还真没资格在燕王面前露脸,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机会给燕王留个印象,自然是打起精神。

    闻言忙叩头请罪道:“殿下恕罪。朝有j佞,妄改祖制,依我大明律例,藩王本就有权在朝中j佞蛊惑皇上篡改祖制时出兵清理君侧的,这是太祖洪武皇帝亲手所制御例。朝中方黄之流改我官制,削我诸王,大逆不道,殿下出兵靖难,乃大义所至。

    殿下乃太祖亲子,我等都是太祖子民,怎敢有违天子之子?济南孤城,苦苦捱到今日,全因盛将军、铁参政不知天命,妄辨忠j,故而执迷不悟。而今,殿下决意决水淹城,城中百姓听了惶恐哭泣,难以自己,盛将军、铁参政也自知罪孽,心生悔意。故而,大人们遗卑职等出城乞降,还望殿下念我等终是大明之民,网开一面。”

    朱棣见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而且他乞降也就罢了,言语之间竟敢附合自己,直斥皇帝篡改祖制,朝中有j佞作祟,这更不可能是诈降了,不由大为欢喜,连忙问道:“本王起兵靖难,为的也是俺大明江山、祖宗社稷,你们既肯开城投降,本王何必再施杀戮。今俺军中文武,多有曾与本王为敌过的,还有的,曾让本王大吃苦头……”

    左右将领听了不觉大笑,其中有些战败归降的,一开始确曾让朱棣吃过大亏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朱棣笑容满面地道:“那时节各为其主,今既降俺,本王岂会加罪,反要赞他一声有本事!你等也勿须顾虑,盛庸、铁铉若肯降俺,本王也要重用的。”

    “是是是,殿下胸襟广阔,臣以一己之心,妄揣殿下之意,惭愧、惭愧!”

    朱棣又笑问道:“尔等既要献城投降,几时开城出迎呢?”

    易嘉逸赶紧道:“殿下,城中坚守两月,于我靖难将士多有伤害,无论军民,其实都心中忐忑,惟恐受到报复,这济南城,就是最后的庇护之所,哪有胆子轻易离开,还请殿下遗大军于后,率侍卫轻骑入城,以示诚意,城中军民,方敢弃械投降。”

    朱棣一怔,笑容慢慢敛了起来,他狐疑地盯了易嘉逸一眼,冷冷地道:“乞降而不出迎,自古岂有这样道理?你们……莫非要诈降不成?”

    “殿下只消一声令下,济南便成一片泽国,臣等哪敢再诳骗殿下,实因心中惶恐,不敢出迎啊!”

    易嘉逸连连叩首:“殿下当知济南城中窘状,兵马匮乏,平民亦都调上城头,殿下虎贲,但使入城,谁能敌之?岂有诈降之理,实因畏惧之心呐!”说着,他向燕王朱棣递了个眼色。

    朱棣心中一动,摆手道:“既然如此,尔等退下,容本王与诸将商议一番。”

    易嘉逸等人被带了出去,旋即,众将也纷纷出来,各带一人,分别盘问,连唬带诈的,想看看他们是否有诈降之意,而易嘉逸则又被带到了朱棣面前。

    “易嘉逸,莫非你还有什么难言之瘾,要对本王说么?”

    “是是,臣还有一番话,要密报与殿下。”

    原来,当易嘉逸接受议降使者之责时,听说盛庸、铁铉等人只在城中摆设香案,并不出城,而且还要燕王先不让大军驻入城中,而是率先入城,就觉得有些太不合情理了,也曾问起其中缘由,此时正好将盛庸、铁铉的回答奉上。

    朱棣满腹疑窦,待听了易嘉逸的回答,却不禁啼笑皆非。

    原来盛庸、铁铉等人也知道自己的条件太不像话,不太容易把燕王骗进城来,最起码,你不肯出城,只要他先把大军派进城来,接管了城池,你一样奈何不了他。又得让燕王接受议降,又得骗燕王抢先进城,不用些充份的理由怎么成。

    他们的理由,堪与宁王那套被挟持于大宁的“双簧计”相媲美:“守城军民不出,请燕王朱棣挥军入城,传扬出去,这城就是燕王力战而破的,他们是不敌受俘,不是主动投降。至于请燕王行于前,而诸兵将行于后,是因为这两个月的苦战,城里城外都死了太多人,唯恐士兵先入城中,杀戮泄愤,殿下若先进了城,自然能主持大局。

    “这些官儿们,能坚守孤城两个多月,与本王僵持不下,也算是世间大丈夫,奈何,一到乞降之时,却是这般夹谷扭捏,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当爽爽利利,何必行这掩耳盗铃之事?看起来,他们这是想为自己留一条退路罢了。”

    朱棣本来对他们能苦守孤城两个多月的本事很是钦佩的,因这一着,却不免有些轻蔑。

    挥手摒退了易嘉逸,朱能立即上前道:“殿下,不要听他说的天花乱坠,自古投降,安有降军不出城,反要受降之军主将率先入城的道理?殿下万金之躯,只恐其中有诈,如今城中人心不安,硬打咱们也打得下来,殿下不可冒险。”

    朱棣摇头道:“本王察颜观色,看他言语倒不似作伪,这个理由,倒也合乎情理,天下间看好本王的人,太少啦……,虽说此刻强攻,亦可破城,然本王已经接受议降,再中断议降,起而攻城,则城中军民自料再无退路,必然决死坚守,我军伤亡惨重。如能不动刀兵接收此城,本王如何便冒不得凶险?自靖难以来,本王何时不处于凶险之中,这又算得甚么?”

    朱能、张玉等人还不放心,朱棣想想,便叫人把保定知府雒佥以及破了德州之后收降的山东道官员都找来,询问盛庸、朱棣二人情形,熟悉二人的官员纷纷评价:盛庸朴戆鸷勇,果敢刚毅,乃是一员喜欢直来直去的武将;铁铉性情耿直,道德高尚,乃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君子。

    紧接着,负责分别盘问乞降军民的人员纷纷回报,盛庸、铁铉是当众宣布乞降,城中军民莫不欢欣鼓舞,从盘问的情况看,并无丝毫诡异,若说那几个官儿是有意作伪,可那皮相打扮根本作伪不来的百姓代表,却未必有这样的心机城府,他们的回答也是一样。

    听到这里,朱棣更加坚定了亲自主持受降,以示接纳降军的诚意。朱能、张玉等人无奈,只得请燕王穿上三层皮甲,外罩藩王蟒衣,这才允许他乘上战马,随即又仔细嘱咐朱棣身边的侍卫,叫他们时刻警惕,以防不测,一旦城中发现埋伏,立即掩护殿下返回。

    这边准备着,那边得了回信的易嘉逸等人便欢天喜地的回城报信去了。

    夏浔在城上只急得掌心冒汗,头上烈日炎炎,他的心中好似沸油煎着,比那烈日当头还要难熬。除了盛庸、铁铉等少数几个官员,以及督战队的一些心腹死士,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其中有诈了。众人皆醉我独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