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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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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真看了孟游生一眼,小声嘀咕道:“我说,侍郎大人,咱们先接哪边呀?”

    孟侍郎道:“日本国大,琉球国小。”

    黄真道:“可是,王太子官大,幕府家臣官小呀。”

    茹尚书一听有理,便举步向“山后国”王太子迎去,孟侍郎和黄御使一看,忙也跟了上去。

    夏浔站在侍卫队伍中,也看到了旁边走来的另一支队伍,远远一看,就觉得那衣着和发型很像日本人,还没来得及细打量,就看到大明官员迎过来,忙又收回目光。他瞧见迎来的三人中竟有黄真在,心里不由暗暗一跳,黄真对他很熟悉,如果让他当这个王子,还真难说这老家伙不会看出什么来。

    反观现在,几位官员的目光都盯在何天阳身上,偶尔扫一眼站在一旁,看的也是花枝招展的萍女,谁肯多看他一眼,不由得暗暗庆幸。

    “啊哈,大明吏部尚书茹瑺、礼部侍郎孟浮生、御使台黄真,奉我国皇帝之命,迎接山后国王太子、王太子妃殿下,两位远道而来……”

    “且慢!三位大明的官员阁下,我日本国使者与他们是同时赶到的,为什么你们迎接他们,却冷落我们,这是中土上国礼仪之邦的作法吗?”

    夏浔定睛一看,从日本国的使节队伍里跳出一个官员,头上戴一顶黑色的漆得发亮的帽子,那帽子仿佛一只倒扣的盘子,在帽子后边竖起一块笏板似的东西,高高的,也是黑色的,黑色的丝带系在颌下,身上穿一件葛黄色的大袖宽袍,怒气勃发,十分不悦。

    再仔细看,夏浔不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位日本官员矮壮墩实,,身高大约只有一米五五,八字胡,颌下也有一缕胡须,好笑的是他的眉毛,眉毛剃光了,在双眉中间的位置点了两个小小的墨点,当他怒不可遏地用中国话发出质问的时候,夏浔发现他的一口牙齿竟然也是黑色的。

    四环素牙?不会呀,这时还没四环素呢,再说,四环素牙也不是这个颜色呀。

    夏浔正好奇地盯着这个日本官员,研究他的非主流造型,礼部侍郎孟浮生已带着一名通事官已经迎上前去,也不知孟浮生对他们解释了些甚么,对方队伍中又跳出一名武士,头上剃着月代头的发型,光秃秃的发亮,眉毛也刮光了涂上两个黑点,变成“殿上眉”,穿一件月白色的武士袍。

    他大声咆哮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此来,奉征夷大将军所命,代表着日本国。什么山后国,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琉球有个甚么山后国,区区弹丸之地的小国家,也可以比我们享受更高的礼遇吗?尊贵的大明国侍郎阁下,你这是在羞辱我们。”

    “我说你他娘的……”

    何天阳做海盗出身,除了他的老大,哪有他服的人,听那两个小矮子没完没了的,何天阳恼了,跳起来就叫。

    “咦?这位山后国王太子不但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连骂人都学得惟妙惟肖呀?”

    茹瑺和黄真眼睛一亮,登时向他瞧来,萍女一惊,连忙用琉球话对何天阳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这才转向茹瑺和黄真,歉然笑道:“王子脾气暴燥,还请两位天使莫怪。”

    夏浔心道:“没想到刚到南京,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是仪卫使,这时候必须得出面了,丢了甚么山后国的面子事小,若是因此被人看轻了,对我行事却是大大不利,再说,何天阳这货也不是个耐得住脾气的人,可别叫他惹出事来。

    想到这里,夏浔飞身闪出侍卫人群,蹿到那个日本武士面前,动作飞快,黄真一开始根本没注意他,这时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夏浔按刀,沉声道:“我国出使大明的,是我们琉球山后国王太子殿下,你是甚么人,竟敢与我们王太子殿下争礼论道!”

    对面的武士夷然不惧,他一错步,摆开攻击的架势,按住太刀,沉声道:“本官是日本国寺社奉行官蜷川新右卫门,你是何人?”

    谁?

    夏浔头脑一阵晕眩。新右卫门,他就是新右卫门咩?

    夏浔小时候看动画片,那新右卫门可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男子呀,眼前这人……,大概只有一米六也就算了,头顶锃亮也就算了,眉毛剃光了画上两个小黑点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牙齿也是乌漆麻黑的呢?

    其实这是因为夏浔对此时的日本国还不太了解,日本国人,本来人种就比较矮小,又因为那个变态的禁杀令,几乎让人吃不到r食,所以虽然偶尔也有高个子,但是国人普遍不高,像织田信长身高大约一米六六,这已经是非常伟岸的身材了,丰臣秀吉身高一米四、池田辉政、山县昌景等人身高只有一米三,德川纲吉甚至才一米二五。

    所以,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日本平安时期的大美人儿静御前的老公源义经要骑驴上阵了吧?

    说到日本历史上的大美人儿,幸好夏浔没有见到,否则他的美好幻想还要再经受一次沉重打击。因为当时的日本上流社会妇女也是要做类似的美容的,她们要抹黑牙齿,脸敷白粉、唇瓣涂朱、剃光眉毛,本该是眉毛的位置绘上两个比男人眉上的黑点直径大两倍的大黑点。

    想象一下,一群平均身高不到一米四的姑娘围着你,大袖飘飘,长发飘飘,脸色惨白,她们向你嫣然一笑,微微挑起眼睛上方本该是一双柳眉的两片黑斑,樱唇微绽之后,嘴瓣中间的那两个红点仍旧一动不动地坚守在原来的位置,仿佛寿桃顶上的一点红,你会怎么做?

    我只知道,换作是我,我会肝胆欲裂、悲愤欲绝地尖叫:“别碰我,让我死!”

    夏浔匆匆地哀悼了一下心目中的东瀛美男新右卫门,这才说道:“本官山后国承直郎、仪卫官寻夏!”

    他把腰一弯,俯瞰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低了两头的日本武士,沉声道:“你待如何?”

    “呛啷!”一声,新右卫门用动作回答了,他展示了一招夏浔绝对做不到的独门绝技,他拔出了那柄比他身高还长的太刀。

    “嚓!”

    夏浔二话不说,也拔出了腰间的阔刀,一时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二位使者,二位使者,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孟侍郎就像专门负责招安的太白金星似的,甩开大袖p颠p颠地跑过来,c到他们中间:“二位远来是客,都是我大明的客人,如果你们在这里大打出手,岂不是不把我天朝上国放在眼里吗?陛下听闻你们远道而来朝觐,本来是十分欢喜的,两位贵客万万不可为了些许小事伤了和气,惹得陛下也不开心。”

    孟侍郎笑容可掬地道:“这样吧,本官负责接迎山后国使节,黄御使负责接迎日本国使节,再请我们茹尚书引领两国贵使一同入京,如何?”

    “哼!”

    新右卫门再度施展了一招夏浔绝对做不到的独门绝技,他c回了那柄比他身高还长的太刀。

    夏浔也扮出一副剽悍粗鲁的模样,目空一切地翘起鼻孔冷哼一声,把他的阔刀c了回去。

    一场风波,在孟侍郎的斡旋之下得以圆满解决,于是赴迎的三位大人分成了三伙,孟侍郎接引山后国使节,黄御使接迎日本国使节,本来就是抓差的茹瑺乐得清闲,在他们做完了一整套的接迎仪式之后,骑上太平马头前带路去了。

    “侍郎大人,鄙人在福州上岸的时候,曾经听说,贵国有一位王爷反了,正在打仗,打得很激烈。可是我看这京师之中,物阜人丰,太平安乐,莫非……传言有误?”

    两国使者一进京,就引起了京师百姓的关注,一路上许多人跟着看热闹。茹瑺、孟浮生和黄真深体圣意,本就有意有意炫耀国威,所以走得不紧不慢,任人观看,也不使侍卫赶开。这大街是夏浔走惯了的,他懒得像那几个东瀛人似的东张西望,好象乡下人进城似的,抽个机会,他靠近了孟侍郎,趁机问起来。

    孟浮生虽然知道他的官儿不大,毕竟远来是客,对他还很客气,笑吟吟地答道:“贵使有所不知,我国北方,确有一位藩王造反,前些日子,他还小小地占了些便宜。可我皇上富有四海,手握重兵何只百万,那位藩王能得意一时,终究还是要被我讨逆大军一举消灭的,癣疥之患,何足挂齿。”

    夏浔微微一笑,稍稍紧了紧缰绳,和他又错开了距离。他仔细观察过孟侍郎的神情,不管孟侍郎对燕藩倒底是怎么看的,他对外国使节当然只能这么讲,可是如果他言不由衷,夏浔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夏浔方才仔细观察,发现孟浮生确是语出至诚。

    也就是说,尽管燕王先后两次击败朝廷数十万大军,朝廷官员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仍然非常乐观。难怪燕王不惜在济南城下耗时数月,一直想把它打下来,如果他的势力不能南侵,始终只在北平附近打转,干得再好,始终不能撼动建文的根基,也不能吸引江南的民众。

    籍由孟浮生的态度,夏浔在做出这个判断之后,便对自己的金陵之行定下了基调:“鉴于大部分官员仍对朝廷信心十足,这个时候不宜进行大规模的策反。此时应以刺探情报为主,如果要策反,也要集中在那些受到朝廷排挤打压的人身上。”

    夏浔正暗暗计议着,使节队伍路过贡院,就见无数儒生,簇拥着三个披红挂彩的书生,骑着披红挂彩的骏马,迎面走了过来……!~!

    第353章 朝觐

    闱今天正式放榜,头甲三名刚刚新鲜出炉。礼部尚书没有来迎接两国的使者,就是在忙这件事呢。

    见对面来的人是吏部尚书带队的外国使节仪仗,兴奋狂呼的学子们倒也不敢冲撞,连忙让到了一边。孟浮生是礼部侍郎,对今科科举的情况也特别关心,他勒住了马,向簇拥着中榜者夸马游街的学子们询问了几句,再回到山后国的队伍中时,便啧啧赞叹起来。

    萍女见街上许多儒衫学子,再加上围观的百姓,怕不有上万人,这样壮观的场面前所未见,好奇之下问了下夏浔,已经知道这就是中土上国科举中榜时的情形,但她还是头一回看见,心中不免好奇,一见孟侍郎拨马回来摇头摆尾的,心中更加好奇,便问道:“侍郎大人,何事惊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十多年前日本贡使来朝觐洪武皇帝的时候,当时还是礼部小官的孟浮生就接待过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尊容是什么形象了。可他都适应了十多年了,因为这个时代的日本贵族美得实在是惊世骇俗,他还是接受不了。

    相反,对这些山后国人,他看着还是非常顺眼的,一见这位美貌的王妃向自己询问,孟侍郎忙拱手道:“殿下有所不知啊,今科我朝参考学子数万人,取士仅一百一十人,可就奇了,头甲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都是江西吉安府人,二甲头三名中,状元和探花也是吉安府人,前六名中吉安人占了五席,其中那二甲状元吴溥还是会元,如此集中前所未有啊。”

    萍女听了耸然动容,惊叹道:“万人科举,百人中举,百人之中又占魁首,而且都集中在一地。贵国地域广阔,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吧?”

    孟侍郎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前所未闻!”

    夏浔在一旁听了,也是暗暗惊讶,他马上想到了洪武朝的南北科考案,心中只想:“前六名,五个吉安人,不会有人闹事,再来一出‘南北榜案’吧?”

    还真没人闹,因为南北已经分榜,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地域差异,尽量做到了公平。南榜的学子们也都知道,如今南方学风最浓的,确是吉安府。本科秋闱主考官是方孝孺,方孝孺是浙江宁海人,一直在汉中府做府学教授,就算他有偏袒,也该偏袒家乡父老或者他在汉中府的学生才对,而这两个地方中举的学子并不多。

    在当时,吉安府的确是人杰地灵,冠绝天下。到后来永乐二年科举,比这一次还要轰动,那一科共取士四百七十二人,这么多的人,头甲前三名、二甲前四名都是吉安府人,内阁大学士共有七人,其中有五个也都是吉安府人,可见当地文风之盛。

    萍女啧啧赞叹,夏浔面有惊容,唯独一个何天阳,左顾右盼,对甚么读书中举一点反应都没有,孟侍郎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暗自腹诽:“这位王子妃,对我中土文化,似乎颇为了解,倒是这个一脸大胡子的王子,好象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啊……”

    两国使节没有马上见驾,而是被接进了鸿胪寺专门安置外国使节的地方,让他们住下,然后由礼部安排人员教授他们在朝堂上的进退礼仪,以免君前失仪。

    这个就没夏浔甚么事儿了,何天阳苦着个脸,跟在一个礼部小吏后面亦步亦趋,行礼鞠躬,三天下来苦不堪言。

    日本国使节和山后国使节被安排在了左右跨院,中间隔着一座正厅,一个正院,彼此相安无事,互不往来,在这三天之中倒是没有再起什么冲突。夏浔这三天也没有与他的人取得联系,刚刚来到南京,正是引人瞩目的时候,此时不宜有所动作。

    一晃三天过去了,何天阳学礼学的也差不多了,那些繁文缛节,起码比划下来已经似模似样,这日一大早,便由鸿胪寺引着,直奔皇宫。

    王子妃也要进宫的,却不必朝堂见驾,自有皇后在后宫接待,夏浔这身份上不了朝堂,只能在午门外候着,他看看何天阳,见何天阳坐在轿车里,两眼发直,嘴里念念有词,还在背着上朝见驾的一些礼仪,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他想了想,便嘱咐道:“天阳,礼仪上面,你不必过于拘束,只要显出恭谨诚服的态度就行了。礼制上哪怕出点小错儿也不要紧,你要知道,在我朝官员眼中,四方蛮夷,都是不开化的,所以你哪怕是懵懵懂懂的出点岔子,也没人笑你,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动作粗鲁一些,没有关系。语言粗俗一些,也没有关系,只要注意,你是边陲小国,对上国心存敬畏就行了。记着,有两件事是必须说的,一个:是你这次来,是想与大明建立朝贡关系,请大明皇帝赐下勘合。再一个,你是远道而来,久慕上国文化,想在京城逗留逗留,学习上国风土文物,谢谢教你说的那番话,都背下来了吧?”

    谢谢给他拟定的那番话,虽然已经尽量口语化了,在何天阳听来,仍旧有些文诌诌的,好在这是从离开双屿时起他就每日必定要背诵几遍的,倒是真的死记硬背下来了。何天阳擦把汗,对夏浔点点头,勉强咧开嘴巴笑了笑。

    一见他紧张的满头大汗,夏浔急了,不放心地又问:“那国书……你也背下来了吧?你是不识字的,千万别把国书拿倒了,或者念错了。”

    萍女不忍自己心仪的男人这般为难,便替他说道:“大人放心,萍女每天都要考较天阳哥几遍,这些话,他都倒背如流了。”

    何天阳又擦了般不断冒出来的汗珠,讷讷地道:“是……是啊,我……我都背得流了。别打断我,我……我只要起个头儿,就能一口气背到尾,要是说到一半被人打断了,那……那就想不起来了。”

    夏浔想笑,可这样关头如何笑得出来,他略一思索,便道:“你放心,朝堂上,是不会有人轻易打断别人说话的,如果真有人打断了你的话,叫你想不起来怎么说,你就扮得异常恭谨的,从头再说一遍,人家只道你是不愿对上国天子失礼,顶多笑你拘泥不化,倒不致于有其他想法的。”

    何天阳使劲点头,也不看他们俩,只是喃喃念道:“天启大明,万邦悉被光贲;海无惊浪,中国兹占泰平。凡在率滨,孰不惟赖。钦惟大明皇帝陛下,四圣传业,三边九安,威加宇内,四海宾服。贡节不入,固缘敝邑多虞,路途遥远,今山后臣王,特遣世子,仰视国光,伏献方物……”

    萍女掏出手帕,给他擦擦鬓边汗水,对夏浔埋怨道:“大人,你就别说了,看你把他得……”

    “好好好,我不说了。”

    夏浔苦笑一声,退到了一边,心中忐忑:“这货,倒底行不行呀?”

    建文帝坐朝,同时接见了日本和山后两国的使节。

    率先见驾的是日本国使节修理大夫岛津光夫,何天阳没跟他抢,岛津大夫见抢了先机,得意洋洋上前见驾,向朱允炆说明足利义满想与大明重建朝贡关系的意愿,并呈上了礼物名单,计有金千两、马十匹、扇百本、屏风两双、剑十腰、刀十柄、砚筥一合。

    朱允炆是头一回见着日本国贵族的打扮,一俟看见岛津大夫的形象,朱允炆的眉毛眼睛便一齐乱跳,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暴笑的冲动,故作端庄肃穆地坐在上边。轮到山后国时,见这山后国的王子不管衣着打扮、还是相貌模样,都与大明人相仿,先就生了三分亲切,看着七分顺眼了。

    何天阳虽将那国书背得滚瓜烂熟,可是因为担心出错,越这样想越紧张,所以“念”得磕磕绊绊,日本国使节在一边不断地撇嘴,嘴角都快撇到耳丫子上去了,在朱允炆和满朝文武眼中,却觉得理所当然。话说得磕磕绊绊?这不正说明蛮夷小邦见了上国威仪心存敬畏么;举动有些粗鲁?蛮夷么,还未开化的,能这样就不错啦。

    到了最后,何天阳倒没忘了夏浔的嘱咐,也提出了朝贡贸易,这是必须要提的,否则你所为何来?如果不提不免要让人起疑,接着就提出要在大明多住些时日,接受大明风物的熏陶。我中土人士一向好为人师的,哪有不允之礼。

    等到两国使节见驾已毕,建文帝便当堂还赐礼物。迎客亭外那场风波,茹瑺和孟浮生等人已经向他做了禀报,为了不使两国使节再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