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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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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自己的心上人把自己说成小孩子,她当然不愿意了。说完这句话,茗儿飞快地瞟了一眼夏浔,心道:“他那时候就是见过我的,难怪……难怪我那么认真地和他说话,他却把我当小孩子打发,他一直当我是小孩子么?”

    茗儿下意识地挺了挺酥胸。

    “现在唯一堪虑者,便是战舰。”

    朱棣与他们回到帐中,简短叙说彼此离后情形,马上便读到了当下最棘手的问题,朱棣紧锁双眉道:“梅殷驻营淮安,按兵不动依俺看来,那梅殷也是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投靠本王可俺若在长江北岸难以渡江,难保他不会改变心意,挥军来战。

    还有中都凤阳,也有常驻守军六万,这支军队如今也是按兵不动、观望着行色,一旦本王露出败绩或裹足不前他们也会趁机出兵的,可这舰只实在难找啊,一般的小船不要说无法把兵力尽快运送过江,也无法同朝廷水师抚衡,眼下朝廷水师近八万大军都督陈暄又是水师老将,甚受水师将士拥戴,军心严整,不容小觑。”

    “陈暄?”

    夏浔神色一动,说道:“臣知道这个陈暄,因为他与徐大都督关系密切,也受了牵连,一直被剥夺军职,闲适在家朝廷又起复他了么?”

    “不错!”

    夏浔想了想道:“殿下咱们有没有招降陈暄的可能?”

    这一路上,降将不少,夏浔这一问,朱棣心中怦然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浔,紧张地问道:“有此可能么?”

    夏浔道:“臣以为,不防一试。陈都督受朝廷不公,且与徐大都督素有交情朝廷现在虽言徐大都督死手咱们的手中,如今郡主就在咱们帐中她是徐大都督的亲妹子,是当事人。如果殿下写一封招降陈都督的书信,再附上小郡主的亲笔信,说明徐都督被杀真相,陈都督未必就肯再为朝廷卖命!”

    “好!值得一试,如能成功,本王不只可得一支水军,更重要的是,这长江天堑便不再话下,渡江船只,尽可有之了!”,

    朱棣欣欣然拍案而起!

    南军水师大营,正日夜整顿军伍准备出战的陈暄突然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经过亲兵通报之后,这位客人被引进了他的中军大帐,谁也不知这人是谁,更不知他对陈暄说了甚么,一个时辰之后,这位客人便离开了。陈暄独自在帐中待了一个下午,谁也不见。

    当天晚上,陈都督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受命传见的,都是陈暄多年的老部下。

    一连三天,参与会议的将领越来越多,都是各艘战舰的主要将领。

    四年来武将们日受压迫,权柄地位江河日下,眼下燕王又是气焰熏天,众将领早就有了两可之意,他们多年的老上司一说出欲投燕王,众将哪里还有拼命死战的决心?陈暄虽然存了小心,分扯传见,以摸探众将心意,可是一路试探下来,几乎没有遇到一个坚决反对,誓死与战的将领。

    陈暄暗暗一叹,心道:“非是武将畏战怕死,观此情形,实是朝廷人心已失啊!”

    这一来更坚定了陈暄的决心,他坐在帅案之后,沉声说道:“朝廷无道,致有今日,燕王殿下亦是先帝骨血,我等投靠燕王,有何不可?况,本督能有今日,全靠徐大都督提携,我这里有中山王府小郡主的亲笔书信,徐大都督惨死于皇帝剑下,以朝廷堂皇所在,竟尔使此下三滥手段,栽脏与燕王。这朝廷哪里还有一点朝廷的样子?

    于公于私,为我三军将士性命,为我武将勋臣未来,为了替徐大都督报一剑之仇,本督决定,明日归降燕王,各位袍泽与我相交多年,有不愿往者,本督概不强求。人各有志嘛,不愿意随本督投燕王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本督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明日本督起兵之时,尔等便可自行离去,有没有?”

    陈暄扫视了一圈,帐下诸将一动不动。

    “好!”,

    陈暄霍然站起,抽出一支令箭,双手一折,“喀”地一声将那令箭一折两半,厉声道:“那你我兄弟,明日便一同易帜,本督今日把话说在头里,有临阵违心、再生悔意者,有如此箭!”

    “末将遵命!”

    众将轰然应喏,陈暄绷紧的脸色便缓和下来,微笑道:“大家都坐吧,燕王素来厚待功臣,我等顺大义,降燕王殿下定然不会亏待了大家的。”

    副将姜明想了想,迟疑道:“都督,咱们兄弟都是都督带出来的兵都督往左,咱兄弟自然不会往右。不过“…………小弟听说,前番庆城郡主曾往北军营中议和,皇上愿划江而治,割半壁江山与燕王,燕王不允只要杀三j。如今咱们投靠了燕王,一旦靖难事毕,燕王重回北平,咱们兄弟怎么办?咱们是水师,别的兵将可以跟着燕王殿下走咱们若去了北平,“没有用武之地呀!”

    陈暄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蠢货!燕王已和皇上撕破了脸皮,待得兵临城下,诛杀方黄,燕王会就此罢手,回返北平么?就算燕王肯,那许多追随燕王,披肝沥胆、浴血沙场的将士们肯么?时至今日,燕王一旦过江取了金陵做不做皇帝,就不是任何人可以决定的了,而是天意!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皇帝无道,自哼哼道者取而代之!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天下,该易主了!”

    “哦,“呵呵……”……末将明白了!”,姜明摸着后脑勺,憨笑地点点头。

    他真的这么蠢么?这么蠢的人又岂能为陈暄心腹副将!姜明装傻充愣,不过是替一些没有想清楚的人问出了他们想问的话。告诉这些人,他们要投的,不是北平的燕王,而是未来的天下共主,这是从龙之功,千万不要再三心二意患得患失了!

    众将果然都振奋起来:“是啊,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燕王的光芒炽烈得已经完全把皇上的光辉遮掩住了,这天下,是该易主了!”

    翌曰

    “看呐,看呐!那是我大明的水师舰队!”,

    沿江布防的盛庸军队忽然看到上游有大量的舰船顺江而下,舶护相衔,施旗蔽空,金鼓大震,登时兴奋起来,纷纷涌出军营,站在江边观看。

    “嘿!看这大舰,这是我们的水师,有这样的水师,燕军再厉害,也过不了长江!”

    “那是,不要说十五万兵马,就算他有一百万大军,都是些北方的旱鸭子,想过江?够填江的么?嘿嘿!”

    士兵们指手划哼脚,议论纷纷,这是振奋军心的事,所以上头也无人管他们。

    无数的战舰驶过来了,横鱼于整条江上,然后同时转向北岸,南岸将士都屏息看着:“水师要进攻燕军了么?可燕军还没渡江啊,水师再厉害,总不可能上岸做战吧?”

    就见那战舰齐刷刷驶向北岸,中间最大的一艘战舰上,陈暄身披战甲,背系腥红的披红,按剑站在视桥上,一声令下,各艘战舰上的大明旗帜齐刷刷地落下来,紧接着,燕字大旗冉冉升起。

    南岸官兵看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那遮天蔽日,无数的船舰,就这么一艘艘地驶向北岸,所有的人都傻了:“水师……投敌了?”

    那边那轮红日,刚刚升到一竿高处,红彤彤的阳光,洒得江山金蛇乱舞,一片殷红。

    南岸将士心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念头:“燕王要过江了,再也没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遥远的西方。

    克拉维约站在山巅上,眺望着山下的营帐,营帐一座连着一座,从天边到天边,无沿无际,无数的战马群,在这连天的营帐前云一般飘过,连天无际的营帐仿佛一座座钢铁的堡垒,一动不动。

    克拉维约爵士一手叉着腰,惊叹地按住了腰间的细剑,他是一个剑术高超的击剑家,可是在这样宏伟的景观面前,他甚至不敢让他的剑碰响他长靴上的铜环。

    撒马尔罕,贴木儿大帝的王国,竟然是这般的壮观,与之一比,自己君主的都城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这时,他看到几个骑士从远方奔来,直趋贴木尔大汗那座巨大的营帐,便连忙走下山坡,向那营帐走去。他是西班牙王国卡斯提尔陛下派来觐见贴木尔大帝的使节,久闻贴木尔大帝纵横天下,所向无敌,拥有世界上最令人胆寒的军队,可是直到这里,亲眼看到这一切,他才相信传言不虚。

    “也许这位大帝只要愿意,他信手一指,他强大的军队就可以征服他们的战马可以跑到的一切地方。”克拉维约走进大帝的营帐时,惊叹地想着。

    帐中的布置十分繁华,巨大的营帐中,到处都是珠光宝气,似乎普天下的财宝尽已集中在这儿。

    贴木尔大帝,那个令人胆寒的跛子,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很严肃地听着他的臣子向他禀报消息,目光炯炯。克拉维约已经到这里好几天了,大家都熟悉他,他也不敢多说,连忙在一旁站下,观察着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风尘仆仆,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可是他们精神奕奕,克拉维约很清楚,贴木尔大帝的战士们,只要站到他们伟大的君主面前,哪怕是鲜血流尽即将死亡,也会这般精神奕奕,他们的大帝,无异是他所有战士心目中不败的战神,是的,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正向贴木儿大帝禀报消息的人恭谨地以手抚胸,向大汗行过礼后,便马上禀报道:“奉大汗之命,我们潜进明国,已经尽可能地搜集了他们的情报。东方那个大帝国,伟大的开国君主朱元璋皇帝已经过世了……”

    “朱元璋过世了么?那个把大元帝国的皇帝及其臣民像狗一样撵出中原的朱元璋,已经死了?”

    贴木尔大为震惊,禀报消息的人恭谨地道:“是的大汗,现在统治明国的,是他的孙子,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哦!太遗憾了,真是太遗憾了,这几年,我忙着征服东察合台、西察哈台、金帐汗国、花刺子模、波斯伊儿、土耳其、德里苏丹(北印度),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我本来是想把这个开创东方帝国的皇帝,做为我最后的对手的……”

    老贴木儿惋惜地叹了口气,又抬起头来:“好啦,对我说说,这个帝国现在的情形。”

    “是,大汗,这个国家的疆域到底有多大,臣无法了解清楚,可是从臣经过的那些地方密集的人口来看,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也不为过。他们的皇帝,大概拥有一百五十万的常备军队,打仗的时候,他们大约会留下一百万军队守卫他们宽广的国土,调动做战的军队大约有五十万。他们那里,每一座城市,都有坚固而高大的城墙,在城墙周围会有河流环绕……”

    显然,老贴木尔的探子曾经深入大明疆域,做过一番调查,说到最后,他又说道:“臣在回来的时候,在明帝国的北方,有一位藩王正在造反,不过相对于明帝国这个庞然大物,那个藩王弱小的可怜,他就像雄狮脚下的一只兔子。

    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明帝国的铁骑辗得粉身碎骨了。总得来说,这是一个统一的、政权非常强大的国家,大汗,恕臣说句不恭的话,臣以为,在大汗的所有对手里面,明国将是您最难征服的敌人!”

    老贴木尔眼中s出了湛湛的光芒,就像一头垂老的雄狮,在追求最后战斗的辉煌,激动的血色晕红了他的脸,以致他脸上的老年斑显得更形突出:“那好极了!我会去那儿的,我要征服那里,我将证明,我才是世上最强的。记住我说的话,世界虽大,却容不下两位君主,能够留下来的那位君主,只能是我!”,

    老贴木尔挥舞着手臂激动地嚷着,他扶着瘸腿走开,在软绵绵的波斯地毛上坐下,一个娇媚动人、面蒙白纱、露出妖娆的小蛮腰和性感肚脐的金发波斯女郎立刻跪倒在他面前,轻轻为他摇着腿。

    老贴木尔喊道:“乌兰巴日,乌兰巴日!”,

    帐外走进一个人来,以手抚胸,恭谨地道:“我的大汗!”

    这个乌兰巴日正是当初在北平城想要用炸药炸死燕王一家的希日巴日的二哥,万里迢迢,他终于找到了他仰慕的英雄,并投到了这位君王的帐下。

    老贴木尔兴冲冲地道:“听着,你马上去,给我探明一条通向大明最快的捷径,再到大明去,给我弄到他们更详细的信息,哦,最好有一张地图,那儿太远了,我可不想带着我的军队走冤枉路。”

    他看到站在一旁的克拉维约,忽地灵机一动,兴奋地道:“对了,我可以给你一个使节的身份,你以我的名义,去见见明国的皇帝,这样,你就能了解到最详细、最有用的信息。”

    老贴木儿歪着身子躺到了柔软耻绒的毛子上,嘟囔着:“等我解决了奥斯曼帝国,把拜牙那个白痴抓回来,我就去,我会去东方,征服我最后的对手!等着我,老贴木尔,会来的!”

    第401章 兵临城下

    朱棣过江了。

    形势陡然逆转,现在变成了燕王有船而朝廷无船。

    盛庸沿江布防的军队眼睁睁地看着北军浩浩荡荡过了大江。

    其实,以盛庸沿江布防的力量还可一战,毕竟对一支抢滩登陆的军队来说,早在岸上修筑了许多工事的另一支军队更占先机,而北军最厉害的骑兵也用不上,但是南军的战意已荡然无存,不管盛庸驰马三军,如何的呐喊激励,士兵们根本没有战斗的勇气。

    他们端矛持弓,跃跃欲试,只是在等,等着北军冲营的刹那,那刹那,就是他们发一声喊,脱离将官束缚,各自逃奔东西的机会。

    大厦将顷未顷,猢狲已先散了!

    北军抢滩登陆,既不能骑战马也不能披重甲,第一支冲上岸来的队伍迎上的正是盛庸安排在最前面的嫡系部队,这也是他最忠心的部队,如果他能打退一次北军的进攻,或者还能挽回一此三军士气,奈何,好钢用在刀刃上,朱棣安排的冲锋队只有八百人,却是八百罗汉!

    船刚靠岸,从舰船上便跃下许多身穿灰色僧袍,头顶光光两排戒疤的和尚。

    这是朱棣打到河南的时候,持道衍大师亲笔信,登嵩山少林寺,拜访道衍大师的好友戒空方丈得来的一队僧兵口僧兵只八百人,但是个个武艺精湛,关键时刻,堪能起到燕王的三千朵颜铁骑冲锋陷阵的效果。

    这是自十三g僧救唐王以后,少林僧兵头一回再次出现在两军战场个龙精虎猛的大和尚挥舞着戒刀、哨棒、方便铲,两袖鼓足了劲风,好象一头头鹞子似的扑进了盛庸的中军,燕王的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只一柱香的时间,盛庸牢不可破的中军防线便崩溃了。

    随即,就好象高塔上最重要的一块基石被撤走,整道防线轰然例塌,南军溃不成军,来不及逃走的纷纷举械投降,盛庸眼见势不可为,只领着几十名亲兵落荒而逃。

    “殿下,咱们直扑金陵么?”

    邱福、朱能等大将拱卫着朱棣登岸,兴冲冲地问道。

    “不!镇江乃帝京咽喉,如果直扑金陵,须防其自后掩杀,那里还有数万精兵,我们要先取镇江,再围金陵”,当他的双脚重新踏上长江南岸,朱棣的信心也陡然暴增,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既已过江,来自淮安梅殷、中都凤阳两路明军的威胁便不复存在,成功也唾手可得,那语气便异常沉稳、坚定起来。

    镇江守将是童俊。眼见朱棣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童俊不知无措,紧接着,燕军停在城下,几封书信s进城来,这都是扬州、高邮、通州、泰州、江州的守将以及水师都督陈暄的书信,这些将领要么与童俊私交甚笃,要么也是打过交道的,他们现身说法一通劝降,童俊从善如流,立即解甲归降,朱棣兵不血刃便取了镇江,兵马一直打到龙潭,解除了后顾之忧,这才转向金陵。

    听说燕王过了那可当十万兵的大江,朱允炆骇得魂不附体,求计于众文武,根本无人献策,朱允炆无奈,只得遣曹国公李景隆、兵部尚书茹瑺和都督王佐赴燕军大营再度议和。这三人中,除了都督王佐,另两位都是议和派领袖,燕军兵临城下,朱允炆这一回是真想议和了,他宁可割让江北半壁江山,只求这位被他惹毛了的四叔赶紧撤兵。

    朱棣一身戎装,营帐未立,就在军中接见了他们。李景隆神色从容,毫不慌张,他是早已降了朱棣的,眼下朱棣成功在即,他心里只有欢喜,哪会惊慌失措,不过茹瑺虽是他的盟友,却还未曾归降,都督王佐更是主战派,派来做副手,实际上是监视他们的,他也不敢当面表示什么。

    只是看到站在朱棣身边的夏浔时,李景隆向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眸中满是感激地意味,是的,他很感激夏浔,如果不是夏浔策反,他哪有今天,燕王一旦得了天下,他就是从龙之功,如此恩德,往日里因为一个女人和夏浔产生的芥蒂早就一扫而空了。

    朱棣骑在马上,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位朝廷使臣,冷笑道:“公等来此,有何贵干?”

    茹瑺看了李景隆一眼,见他不说话,只得惶然俯首道:‘臣等奉皇上之命’前来向殿下求和,皇上愿依前议,尽割江北之地,与殿下分踞长江南北,共掌天下,只要殿下应允,皇上可以先行诏告天下,再请殿下退兵。”

    朱棣仰天大笑,笑声未歇,便把虎目一瞪,凛然道:……俺朱棣以前毫无过错,皇上却无端加罪。皇考封俺北平藩国,皇上却受j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