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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夏浔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态不免放松下来,朱高炽这样含蓄,没有把问题赤ll地摆到台面上来,他就不致于被着当场表态了,自也可以用些圆滑的外交辞令来应对。不过郑和的出现,还是给了他相当大的震撼。

    以徐皇后的脾气秉性,对这个性情沉稳、敦厚老实的长子显然更偏爱一些,再加上靖难四年间,这对母子在北平同甘共苦,因之更宠爱朱高炽一些,是很正常的。不过皇后把郑和派来,分明就是代表了她的心意,显然,她不只是感情上偏爱长子一些,而且在行动上,在争嫡的立场上,她已经明确站在大儿子一边了。

    夏浔很清楚徐皇后在朱棣心中的位置,徐皇后之于永乐皇帝,犹如马皇后之于洪武皇帝,影响力是十分巨大的,虽然迫于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刮,徐皇后不好明确向皇帝表明自己的立场,朱棣也不可能不考虑皇后的意见。

    道衍呢?除了徐皇后,对皇帝影响最大的就是这位皇帝心中亦师亦友的佛门高僧了,如果他也站在朱高炽一边…,有鉴于此,夏浔不好明确表白自己要置身事外,态度上就有些含糊。

    酒过三巡,徐景昌便令家中舞伎歌舞以助酒兴,看了一段歌舞,夏浔有些内急,便向朱高炽告罪一声,起身由家人陪着如厕。夏浔刚一走,徐景昌便凑到朱高炽耳边,低语道:“表兄,辅国公态度暖昧,始终不肯明言支持,这…”

    朱高炽微微一笑,小声答道:“景昌,不要着急,辅国公已然位极人臣,我如今只是一个皇子,对他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他能有如此态度,已是难能可贵了。不可迫之太急,如果今天这顿酒,能让他心中稍生犹疑,不会投向二弟的怀抱,那就足够了!”

    徐景昌见朱高炽神色从容,当真一点不急,只得无奈住口。

    政治上,虽有后天磨砾的经验,可是有些事,也是讲究天份的,朱高炽就是个很有政治天份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太受父亲喜欢,如果拉拢朝臣太过了,激起父亲的反弹,反而弄巧成拙。他是皇长子,占着先天的优势,又有母亲的宠爱,只要没有大过失,父亲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所以,他要尽力争取的,是让朝臣们保持中立,这也容易被朝臣们接受,可以事半功倍的作用,父亲春秋鼎盛,来日方长,何必着群臣表明立场呢。

    凭心而论,朱高炽确实是性情沉稳,秉性敦厚,但老实不代表没有欲望、没有脾气、没有心计。他一直谨慎小心,孝敬父母,友爱兄弟,可父亲却偏爱二弟,对他态度恶劣。不管他多么努力,多么用功,始终不得父亲的欢心,他何尝没有怨恚。

    他是世子,皇储本该就是他的,如今父皇迟迟不立太子,弄得臣子们议论纷纷,许多人都望风投向二弟,把他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叫人非议,叫人嘲笑,他何尝没有愤怒。可他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于皇长子这天然的身份,自己的劣势就在于没有父皇的偏爱。

    因此,他不能像二弟一样肆无忌惮,更不能像二弟一样用赤ll地手段笼络群臣,同样的事朱高煦能做得,他这个兄长却做不得。他只能在不卑不亢、不文不火之间,让那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倒向自己。

    不过,徐景昌这么热忱,朱高炽还是很感动的,他在武臣中没有多大影响,张辅勉强算是一个,徐景昌算是一个,可这两人都是袭父职而来,眼下在军中还没有什么影响力,这也是他难得公开露一次面,竭力向夏浔施压的原因。

    夏浔看似哪方面都沾点边,哪方面都涉入不深,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双屿卫,以此为桥头堡,开始了涉足军界的第一步。他还年轻,谁知道五年后十年后,他会走得多远?那些带兵的老将与二弟有袍泽之情,争取不来的,他现在只能向夏浔下手,惮于父亲的威严,手段还必须得温和。

    他也不容易啊。

    他拍拍徐景昌的肩膀,俯耳过去,微笑道:“有些事,点到即可,过犹不及!”

    “啊!国公!”

    夏浔回来,巧巧的就撞见了茗儿小郡主。

    当真是好巧,徐景昌在中庭宴客,女眷们住在后宅,眼下已华灯初上,小郡主却出现在这儿。

    夏浔对茗儿是既想见又怕见,上次与她在桥上一吻后,更是常常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照理说,他也不是情场初哥了,男女之事都不知经过了多少,没有道理因为小丫头那么青涩的一个吻而念念不忘,可这小丫头偏就撩动了他的情丝。

    然而,这想入非非,却被朱棣一席话给泼醒了。是啊,小郡主也许是真的喜欢他,可是以郡主的身份,岂能让别的女人与她分享妻子的尊荣和名份。夏浔的心冷了,本来就不敢让它萌芽的那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更为茗儿那样蛮横的要求而心生不悦。

    见到茗儿出现,夏浔先是一怔,脸色就冷下来,他拱拱手,僵硬地道:“郡主!”

    茗儿很开心,夙愿就要得偿,得与心上人长相厮守,那种欢喜充溢了她的身心,以致于一向机敏的她,竟然忽略了夏浔脸上的冷漠。她欢喜地迎上前道:“我知道景昌今日请人吃酒,却不知道你也来呢!”说着向那家仆挥挥手,家仆连忙知趣地离开了。

    夏浔淡淡一笑,说道:“郡主还有事么,如果没有旁的事,杨某就回席上去了。”

    茗儿一呆,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劲了,她看看夏浔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啦?”

    夏浔冷冷地道:“我不可以生气么?”

    茗儿眸波中带着些许困惑:“谁惹你生气了?”

    夏浔道:“郡主何必明知故问呢!”

    “嗯?”

    茗儿拧起了秀气的眉毛,诧异地道:“你不是在说我吧?”

    夏浔寒声道:“承蒙郡主抬爱,杨旭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岂能一无所察?奈何,相逢恨晚,杨某已然有了妻室。而且,杨某不愿做那狼心狗肺之人,贬妻为妾,只为迎娶郡主。郡主身份高贵,杨旭自惭鄙陋,是高攀不起的!”

    茗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吃地问道:“你,你在说什么?”

    夏浔一拂袖子,举步便走,那衣袖带着一阵微风拂在茗儿身上,却像一柄千斤重锤,一下子把她的心都击碎了。茗儿嘴唇发白,陡然喝道:“杨旭,你给我站住!”

    夏浔站住,并不回头,只是冷冷地问道:“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茗儿一步步走过去,走到他的前面,面对面地看着他,一双眸子蒙上了闪闪的泪光:“你,说我自视高贵?你,。””说我你贬妻为妾?”

    她的身子瑟瑟地发起抖来,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似的沿着脸颊滚滚而落:“杨旭,在你眼里,我徐妙锦就这般不堪么?是,这是我自作自受,谁叫我自轻自贱呢!我活该!”

    晶莹的泪水一颗颗落在胸前,就象一根根针扎在夏浔的心里,震撼与惶恐之中,忆起与茗儿相识以来种种,她的秉性、她的为人,夏浔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莫非,莫非……”不是你向皇上提出来的?”

    茗儿扬起下巴,固执地道:“谁说不是?就是我提的!”

    夏浔苦笑道:“郡主,你莫见怪。当时,当时我一听,心中很是愤怒,一时发昏,也未多想,。”

    茗儿截口道:“所以,我徐妙锦在你心里,就成了这般龌龊不堪的女子,是么?不错,我是自视高贵!这高贵,不是爹娘给我的家世!不是中山王府的地位!这高贵,是一个女孩儿家的教养!徐妙锦虽然顽劣淘气,却也幼承家教门规!从五岁起,我就有两个教养嬷嬷,每天教导我,一个女孩儿家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十二岁起,我就每日入宫接受女官教诲,学习行止知耻,动静法度!”

    她越说越伤心,珠泪滚滚,哽咽着道:“这高贵,是一个女孩儿家的骄傲和矜持、名份和清白!可是为了你,这一切我都置之不顾了,我把一个女孩儿家的尊严和骄傲,轻贱如尘土,只为博你的欢心,换来的就是你这般轻贱?杨旭,你好!你好不是东西!”

    她扬起手掌,“啪”地一记耳光,扇在夏浔脸上,夏浔被打呆了。

    “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茗儿噙着泪水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夏浔呆呆地站在那儿,些许酒意都被打醒了。望着撒泪而去的茗儿,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坤宁宫里,徐皇后一个头两个大。妹妹眼泪吧嗒的,看着心疼啊。她也是好心为了妹妹的终身打算,谁知道,…会闹到这步田地?昨儿晚上,就被丈夫给好一顿埋怨,今儿一大早,妹妹又来这么一出。

    徐皇后哄着妹妹道:“茗儿,你别哭了。是姐姐错了,姐姐,本想着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省得叫人闲磕牙,都是姐姐不好,一时昏了头……””

    “跟姐姐没关系!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啊”,”

    茗儿抽抽答答地道:“我是恨那个混蛋!他自以为是!他以人为非!他夜郎自大!他没有良心!”

    听着妹妹有些孩子气的话,徐皇后忍不住想笑,可她不敢笑,这个小妹子外柔内刚,要是笑出声来,后果不堪设想。徐皇后连忙顺着妹妹的意思劝道:“是是是,杨旭这小子不是东西,不识抬举,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事儿,也是姐姐思虑不周,回头让你姐夫去说和说和,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什么?”

    茗儿霍地抬头,决然道:“我徐妙锦就是嫁不出去,跟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不要再跟我提起他!”

    徐皇后忙又改口道:“好好好,那姐姐帮你选个称心如意的好夫婿,人品相貌,都要超过他杨旭一百倍的!”

    茗儿摇头道:“我不要,我不想在金陵待着了。”

    徐皇后慌了,连忙问道:“那你去哪儿?”

    茗儿黯然神伤,幽幽地道:“姐,我想去凤阳,到,归园,住段时间。”

    徐皇后舒了口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也好,出去散散心,回头,我叫景昌送你去。”

    第469章 秀才的剑、武士的刀

    一行健骑赶到秦淮河畔,夫子庙前,河畔停着一艘画舫。

    画舫巨大,起楼三层,飞檐翘角,美仑美奂,仿佛一座可以移动的彩楼,令人一见惊艳。

    此舫就叫“惊艳楼”,而且这等巨大的画舫整个秦淮河上独此一家,所以舫上连旗号都不用打。

    夏浔勒马端详,这里就是朱高煦请客的地方么?比起乃兄的犹抱琵琶,这朱高煦的确是爽快多了,这位二殿下不但公开以自己的名义散发请柬,而且时间就定在光天化日之下,仅是这种堂堂正正的气势,就比朱高炽强了不是一筹半筹了。

    眼下虽已初冬时节,秦淮河上却是四季春光,倚栏红袖,莺歌燕舞。这“惊艳楼”虽非著名的金陵十六楼之下,但是名气极大,哪怕是在这金粉繁华之地的六朝古都,“惊艳楼”也是众多王孙公子富商巨贾趋之若骛的好去处。

    原因很简单,这儿上档次。这儿一个烫酒的老翁,没准就能和你进士举人秀才老爷拽几句文、吟两首诗,一个青衣婢服普普通通的小丫环随意歌舞一番,没准就有一代舞蹈大家的风范,这儿的姑娘可能不是秦淮河上最美的,但是论才华,冠绝秦淮。

    因此,不要说那些出则禅客书童,入则佳肴美姬的贵人,对月弹琴、扫雪烹茶的名士,便是那些惯常在粉头堆里飞来飞去的花花公子,时不时的也愿意到这儿来逍遥一番,这种地方才代表着风雅,才代表着品味。

    夏浔打量那画舫一番,刚刚下马,就听马蹄急骤,又是数骑骏马飞驰而来,到了面前勒马停住,两下里打个照面,定晴一瞧,来的正是淇国公邱福。

    两下里微微一愣,夏浔脸上便慢慢浮起微笑,轻轻拱手道:“丘老将军,久违了!”

    邱福脸色微沉,只将双手一拱,一句话都没说,便扳鞍跳下马来。

    “哈哈,邱公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

    闻讯出舫相迎的朱高煦正将二人这番举动看在眼里,立即高声说道。今天,朱高煦换着一身潇洒的常服,头戴一顶幞头,身穿月白色道袍,漫步走下画舫,原本英武不凡的相貌,举手投足间竟带了几分飘逸儒雅之气。

    朱高煦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邱福和夏浔牢牢把定了,哈哈笑道:“邱公还为郑经历、谢佥事那两个小人怪罪辅国公么?这可就是你邱公的不是了,当日情形,小王略有耳闻,那般情景,换作邱公你,能忍得么?辅国公也是让无可让啊,不然的话,你道辅国公就肯得罪你犟老头么,是不是啊,辅国公。”

    “殿下称臣文轩就好,殿下面前,臣可不敢把这国公二字挂在嘴上。”

    夏浔对朱高煦笑道,又瞧瞧另一边犹自沉着脸的邱福,说道:“杨旭与丘老将军是老相识了,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呢,当时丘老将军若在都督府中,杨旭焉能自作主张?当然,老将军若在,也不会容那小人从中作祟了,奈何老将军当时身在外地,不知几时才能回京,众目睽睽之下,杨某也是别无选择啊。”

    朱高煦笑道:“看看,我就说吧,文轩不是不把你邱公放在眼里,而是情非得已。你们两位同殿称臣,都是朝廷巨擘,理该和睦友好,齐心为朝廷效力,为了两个上下勾结,勒索大臣的小人失和,岂不令人痛心?”

    邱福撅起胡子,冷哼一声道:“老夫回京后,却也没见他来赔个不是!”

    这就是肯下台阶了,夏浔立即顺杆儿爬,笑嘻嘻地道:“老将军这可是错怪杨旭了,杨旭非是不肯向老将军赔不是,实在是老将军性如烈火,一身虎威,在下怕登你的府门时,老将军余怒未消,一顿老拳下来,杨旭这身子骨可吃不消!”

    邱福听了又哼一声,似笑不笑,僵硬的脸色却缓和了些,朱高煦笑吟吟地道:“人常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两位国公哪位不比宰相还要尊贵?这等小事,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今日小王作东,咱们就来个将相和。邱公要是余怒未息呢,一会儿多灌文轩几杯,咱们从酒上找回来,哈哈哈,二位请!”朱高煦抓着二人手臂,亲亲热热登上船去。

    船上有丝竹雅乐靡靡之音隐隐传下来,一到船上,声音就更清晰了,待三人进了船舱,就见宽敞如殿的画舫里,两行妙龄少女,步摇叮当,手挥云袖,双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正在翩翩起舞。船舱上首、两侧,摆开一行几案,案后零散坐着些人,谈笑说话,十分热闹。

    朱高煦道:“好啦,最后两位贵客也到了!”

    众人纷纷起身迎上来,夏浔移目扫去,只见成国公朱能,驸马王宁、胡观,富阳侯李让,都察御使陈瑛、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都来了,这些官员今日全都穿着便服,此外还有几位大人面目不甚熟悉,看他们行止步态,皆是赳赳武夫模样,料来是些带兵的将领了。

    夏浔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两位皇子拉拢的人物还真是壁垒森明,朱高炽请的人不是学士就是御使、侍郎一类的文官,而朱高煦请的人物不是武将就是公侯勋卿。若说文臣,只有一个文臣堆里谁也不敢惹、谁也不愿亲近的陈瑛。

    两边都认为和自己这一阵营的人没有利害冲突,可以进行拉拢的,只有自己一个,这是优势,却也是劣势,一个弄不好,那就里外不是人了。

    “来来来,大家坐,不要搞文人那些繁文缛节!”

    朱高煦爽快地笑着,轰大家入座。他是个带过兵的将领,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干净俐落。待众人纷纷落座,他便击掌令人传菜,一道道美味佳肴立即由一个个秀色可餐的侍女们传递上来。这些女人可都是真正的江南美人,身段窈窕,姿容秀气,五官眉眼未必是一等一的绝色,却是个个清丽优雅。那一勾勾纤细的蛮腰一折,细白柔软的玉手优雅俐落地摆盘布菜,动作都受过专业的训练,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

    “各位!”

    待酒菜上完,侍女小厮们纷纷站到一侧侍候,侧厢的丝乐也转为轻柔,朱高煦便双手据案,犹如一头作势欲扑的猛虎,一双明亮的双眼四下一扫,用响亮有力的声音道:“近来京中传言纷芸,对我父皇立储之事大加议论。相信各位大人对此也有耳闻,所以对小王今日设宴的目的,不免也在暗中猜测,惴惴不安!”

    “呵呵,小王性情爽快,那就把话说在头里,免得大家不能安心吃酒!”

    朱高煦的腰杆儿挺了挺,说道:“今日相请的各位,都是小王性情相投的朋友,为何宴请诸位?就为的性情相投四个字!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要喝酒,自然要找谈得来的人。至于说京中议论,立储之事,小王今日也正好对各位知交好友表白心迹,免得被人揣测不断。

    小王上有长兄,仁慈友爱,道德才华,乃是国家储君之不二人选,高煦对兄长也是心悦诚服的。不过,我那兄长身体虚弱,秉国器、治江山,恐难担此重任。四年来,我靖难将士死伤无数,方有今日局面,江山得来不易,岂能不予珍惜?

    小王心怀磊落,无不可对人言处,兄弟谦让,那是私情,事涉天下,便是公义。事关江山社稷,一己私情,就得先搁在一边了。若我父皇真的有意选议储君,那么,为了替父皇分忧,为了这得来不易的江山社稷,高煦当仁不让,是要争上一争的!”

    那几位武将率先举杯道:“殿下,有你这句话,末将等衷心拥戴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驸马王宁捻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