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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邱福的探马斥候已经掌握了一些消息,结合本雅失里以前的表现,兀良哈台这番话邱福是相信的。本雅失里刚刚登上大汗宝座的时候,就曾向大明表示过恭驯,可好景不长,很快又改变了立场。如此反复,已非一次。

    而阿鲁台把持着鞑靼部落最大的势力,挟控本雅失里的情况他也清楚,与这兀良哈台比较“含蓄”的解释,倒是不谋而合。

    兀良哈台道:“将军率师远征直扑汗庭的消息传来之后,大汗和太师狠狠地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依太师的意思,是利用地利与将军决一死战,而大汗却想举族迁徙,以避将军锋芒。双方僵持不下,错过了应对将军的最佳战机,听闻将军已到饮马河,太师大惊,仓促之下来不及部署,便想迁往极北之地……”

    邱福听着,心想:“亏得我全力行军,否则容他从容部置,集和鞑靼精锐负隅死战,倒也是个麻烦。”

    兀良哈台苦笑道:“可是,大汗和太师……唉!如今二人虽然都是迁徙躲避的意思,可是往哪儿躲,两人的意思却又不一样。太师要北迁,说极北之地环境苦寒,明军不耐其苦,早晚不战而退。而大汗却觉得极北之地的寒冷,我们的族人一样难以忍受,到时候大批牧人和牛羊冻死,必定元气大伤。不如往西退却,虽然接近瓦剌,相信天朝大军近在咫尺,瓦剌人唯恐引火烧身,不敢趁火打劫!”

    邱福忖道:“这倒合乎本雅失里和阿鲁台的性格。”

    邱福忍不住问道:“结果如何?”

    兀良哈台道:“结果……,阿鲁台太师带了众多部落潜往极北之地去了,大汗则带着另一些部落,准备避往西北,只盼耗得将军精疲力竭,不战而退!”

    一旁武城侯王聪问道:“阿鲁台愿与本雅失里分兵?”

    兀良哈台道:“邱将军大兵压境,此时此刻,太师不敢内讧。”

    王聪又问:“阿鲁台带走了大部分部落,势必也会带走大部分粮草,本雅失里执意西去,比往北迁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为何不惜与阿鲁台决裂?”

    兀良哈台沉默片刻,才道:“时机难得!”

    邱福忙问:“什么时机?”

    兀良哈台涩然道:“摆脱控制……”

    第756章 入瓮

    王聪这一问,第三路先锋精骑的将领安平侯李远也起了戒心,问道:“本雅失里既已西窜,你是他本部人马,为何还在这里?”

    兀良哈台愤然道:“若非大汗与太师意见相左,我们岂会现在还在这里?早就逃之夭夭了,如果那样,也不会落在你们手中。。。至于分散而行,原本就是我草原部落迁徙的习惯,一支庞大的队伍,行进速度必然缓慢,而且纵然是水草丰美时节,一片草原也难满足那么多部落人马的需要,自然要分批而行了。”

    说到这里,他又颓然道:“而我留在这里,本来还有一个目的,可惜……”

    王聪警觉地问道:“什么目的?”

    兀良哈台垂头丧气地道:“本来……,我奉可汗之命留下,是想制造些痕迹出来,以便……以便祸水北引的,谁料你们突然比我们原来探到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以致……功败垂成!”

    邱福听了心中不无得意,若非他执意甩开大队人马轻骑而行,岂不是要坐视鞑靼可汗逃走了?而且还要误入岐途,被引去追杀阿鲁台,中了本雅失里的借刀杀人计。

    虽然说阿鲁台才是鞑靼的实际统治者,带走的人马也最多,但是本雅失里才是鞑靼可汗,才是黄金家族的人,他是鞑靼诸部的精神领袖,纵然阿鲁台实力强大,也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才能号令所有鞑靼部落,在邱福心中,无论是地位还是影响,包括战功的大小,生擒本雅失里无疑比阿鲁台作用更大。

    他马上追问道:“本雅失里现在何处?”

    兀良哈台略一犹豫,才道:“饮马河西,三十里处,本来……是等我部同行的。”

    “饮马河西三十里处?”

    邱福闻言大喜,他方才审问俘虏,已经知道自己的所在地,那饮马河又叫胪胸河,距此已经不远。邱福急忙道:“他现在多少兵马?”

    兀良哈台道:“大汗本部精骑仅一万五千人,其中护送家室及辎重的一万人,仅余精骑五千人,又被我带出一千五百骑,大汗身边,现在仅有三千五百骑!”

    邱福闻言精神大振,说道:“你可愿为本帅引路?只要擒得本雅失里,就是奇功一件,皇上面前,本帅也好为你说话!”

    见兀良哈台稍有犹豫,邱福哈哈大笑道:“兀良哈台,你是性情爽快的蒙古汉子,怎么还这般想不开?你既已招供,本雅失里还会放过你么?他若逃往西去,瓦剌必不相容,本帅若生擒了他,等于是救他一命,你放心,像他这等人物,一旦被抓,就是我大明天子的座上客,断然不会伤他性命的!”

    兀良哈台听罢,左思右想一阵,把脚一跺,说道:“罢了,愿听邱将军吩咐!”

    邱福立即道:“本雅失里近在咫尺,擒贼擒王,机不可失!王聪、李远,速速集结所部人马,随本帅疾趋饮马河,只消本雅失里一举受擒,大局便定了!”

    王聪一听忙道:“大将军,本雅失里身为鞑靼可汗,却冒险断后,身边扈从又不甚多,其中颇有可疑。依末将看,不如分遣斥候,先往窥探动静,咱们立即叫后续人马加紧赶路,待各路兵马齐集,且又探明兀良哈台所言虚实,再进兵不迟!”

    邱福大笑道:“本雅失里手中兵将本就不多,他想多留人马扈从,也得有兵才成。至于他冒险断后,这不过是邀买人心之举罢了,你没听说他欲设计诱引本帅去打阿鲁台么?嘿!只要阿鲁台受了重创,实力减弱,他又邀买了足够的人心,便有机会将鞑靼的权力攫取回来,鞑靼虽因此伤了元气,可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做个真正的鞑靼可汗!哼哼!这不过是自置死地而后生的手段罢了,听本帅号令,立即集结人马!”

    李远也是比较沉稳的人,觉得王聪所言有理,主动既掌握在自己手中,实无必要同本雅失里一起冒险,忙也上前劝谏,邱福大怒,训斥道:“糊涂!刚刚兀良哈台所招,难道你们没有听清?本雅失里本就盼着耗得我军精疲力竭、不战而退。我们进入大漠已近两个月,寸功未立,连鞑靼的主力都找不到,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反而畏首畏尾,坐失良机?听我号令,疾驰饮马河,生擒本雅失里,违我将令者,斩!”

    王聪、李远无奈,只得集结本部人马,与邱福合兵一处,留下一小部分士兵看管着已经邀械的鞑靼部落百姓,又使人回报同安侯火真、靖安侯王忠,叫他们火速赶来接应,自与邱福由兀良哈台引路,疾驰饮马河去了。

    邱福此人用兵,本就喜欢行险,年轻时如此,现在依旧如此。同时,兀良哈台的家眷、族人都在他的手里,他料这兀良哈台也不敢欺骗他,再就是他深入大漠,在这风雪交加的大雪原里已经艰苦跋涉近两个月了,毫无斩获。如果继续下去,他既不能取悦天子、重返中枢,也不能匡扶二皇子再争储位,早就心浮气躁了,自然更加相信兀良哈台所言。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只是连他也并不觉察罢了。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和决定只是依据鞑靼的情况,与兀良哈台的供词相印证所得出的客观结果,孰不知从他得知本雅失里正在饮马河,他迅速出兵就已成了必然!

    当初,夏浔就是在饮马河一战歼敌数万精锐,斩杀鞑靼枢密副院哈尔巴拉,立下大功的。如今还是在这个地方,如果他能生擒鞑靼可汗本雅失里,杨旭那个小辈如何再与他相比?这两份战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无从比起。杨旭到哪里再抓一个可汗回来?哼哼!只要这一战,他就一辈子压在杨旭的头上,叫杨旭再也翻不了身了。

    这样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你叫他等,他如何等得。若是就因这一耽搁,叫本雅失里发现明军已到,立即逃之夭夭,那才是悔之晚矣。

    在邱福的坚持下,三路明军集结一处,除去战死和留下看守战俘的士兵,只有两千余骑,冒着风雪匆匆而去了。按照兀良哈台的供词,本雅失里的护卫兵马尚有三千五百人,人数在他之上,但是邱福一则相信自己的精兵战斗力较之鞑靼骑兵毫不逊色;二来对方是在逃,而他是在追,这军心士气大不相同;三来他是出其不意,突出奇兵,以他多年与漠北军队作战的经验,那些草原骑兵一旦打了胜仗,个个如狼似虎,只要稍露败绩,便立即一团散沙,故此不足为惧。

    果不其然,当邱福的骑兵突然出现在胪胸河畔时,正扎营在那里的鞑靼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想到明军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明军冒着这样的大雪还在行军。幸好那里是鞑靼大汗的驻地,防卫森严,哨骑远离营地十里,提早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本雅失里不知他们人数多寡,立即弃营而逃。邱福都看见本雅失里的狼头大旗了,可惜一路追杀下去,还是没有追上,邱福被他的猎物撩拨的心火越来越旺,只是紧追不舍,后面大军得了将令加速赶来,可是明军十万大军,乃是步骑混编,速度本来就慢,这么多人马,人吃马喂的又必须得携带一定的辎重,速度根本跟不上,结果不但未与他们汇合,反而被越拉越远了。

    一连几天下来,邱福蹑着本雅失里,每每都小有斩获,却始终抓不到那狡诈如狐的本雅失里,这一天追至一片连绵起伏的坡地,李远察看周围环境,越来越觉得不妥,便对邱福进言道:“大将军,这里是鞑靼的地盘,本雅失里对此熟悉无比,他们又精于骑s,我们既然奇袭不得,他要逃遁远去还不容易么?可是看他这几天总是若即若离,末将觉得有故意示弱诱我深入之意。依末将看,我们不宜再追,若不立即回返,也当就地扎营,一则歇养士兵,二则等候援军。”

    王聪一听也道:“大将军,李远所言甚是,末将也觉得,本雅失里似是有诈,咱们还是立即回返,与主力会合吧,如若不然,就地扎营也可,咱们的兵毕竟不是一辈子生活在鞍马的草原汉子,这几天日日顶风冒雪,夜晚则爬冰卧雪,战力大减,一旦中计,虽是这草原四面可行,疲弱之兵亦难突围啊,还是谨慎为上!”

    邱福大怒,把马鞭向前一指,嗔目喝道:“本雅失里就在前面,这时我们反要收兵?岂有此理!给我追,违命者立斩!”说罢一鞭抽在马股上,当先冲了出去,左右扈兵恐大帅有失,立即紧随其后,王聪李远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追了上去。

    不想他们刚刚追过前边一片雪坡,驰入低谷时候,陡地杀声四起,纵目望去,四下起伏不定的雪坡上,也不知哪里埋伏的千军万马,突然就现出身形,向他们猛扑过来,在这白茫茫的雪原上,那些鞑靼骑兵就好象一股股汹涌的巨浪,无可抵挡!

    邱福见状又惊又悔,勒马回首,按刀怒视兀良哈台,厉声喝道:“好贼子,竟敢诳我!”

    兀良哈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邱福啊邱福,以我一命,换你三公侯,虽死无憾了!”

    第757章 埋伏

    嘉峪关外,一支三千人的队伍正跋涉在茫茫雪原之中。

    这是夏浔的人马。

    嘉峪关外诸部,只是本能地依附于距他们最近的、最强大的帝国明朝,这种政治立场本来就是摇摆不定的,决定权在于大明对西域的威慑力,现在贴木儿已踏上征途,消息已在西域传开,西域诸部的立场很是暖昧,这时以夏浔这一级别的朝廷大员出塞宣抚,有一定的风险,所以西宁侯宋晟是坚决反对的。

    不过夏浔同样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在他看来,正因为关外诸部的立场摇摆不定,我们就更需要在这时候与他们多多沟通,多做工作。如果贴木儿的大军未到,明军就已紧闭关门,把他们摒之关外,那么他们就会产生一种感觉:“我们被大明抛弃了!大明畏惧贴木儿!”

    如果是那样,当贴木儿大军赶到的时候,这些对大明本就没有多少忠诚度的部落势力,势必投向贴木儿。夏浔并不指望他们能如何坚决的抵抗贴木儿,但是一旦贴木儿占领这些地区,攻到嘉峪关下,这些地头蛇对贴木儿是态度敷衍,还是积极配合,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贴木儿能否把蒙古斯坦、别失八里、哈密当做他的三级跳板,这在军事上有着重大意义。

    宋晟是西域军心民心、众望所归的统帅,需要他坐镇于此,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再者,他的身体状况,也根本不可能出关,他是统帅,夏浔则相当于“政委”,这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所用的事情,他夏浔不去做,又叫谁去呢?

    两个人的争论,最后以夏浔的胜利而告终。宋晟无奈,只好从自己的亲军卫队拨给了夏浔,以保护他的安全。宋晟这支亲军,一千五百人,是从精凉铁骑中选拔出来的骁勇战士,建制比普通的千户所还多出一半人马,统兵官是一个千户,叫风裂炎。

    风裂炎本就是河西人氏,熟悉西域风土人情,而且这支军队也是西凉军中装备最好、战力最强的一支部队,为了应付可能的危险,保障夏浔的安全,宋晟已是不遗余力了。夏浔自己也带了一千五百人,由塞哈智带队。两路人马合起来,也只三千人而已。

    这个人数是冬季雪原行军在尽量保证卫护力量雄厚的基础上,又具备相当大的机动力、灵活度的最佳选择。再往西去,就进入了人口稀少的地区,每座城池之间距离都相当遥远,中间都是渺无人烟的弋壁、沙洲,如果遇到危险,这样一支人马可以护拥主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而且容易摆脱追兵,如果队伍再庞大些,反而臃肿不堪,难以调度,人数虽多,却更容易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r。

    夏浔带着刘玉珏、陈东、叶安,还有西琳、让娜和赛儿。西琳和让娜是必须要带的,这本来就是夏浔把她们带到西域来的原因。她们是龟兹古国的人,而龟兹古国以库车绿洲为中心,最盛时辖境包括轮台、库车、沙雅、拜城、阿克苏、新和等地,其地方本就在哈密、别失八里和蒙古斯坦一带。

    对这一带的部酋首领、豪绅大户,西琳和让娜非常熟悉,而且她们了解的这些势力和大家族的事情,比官方和秘探们能够了解到的更多,通过这两个“参谋人员”,他能很快了解所要接触的西域豪门、地方部酋的详细情况,这对他开展争取工作是很有力的。

    至于唐赛儿,依照夏浔的意思,本来是想把这个小丫头留在甘肃镇的,可是小丫头不愿意,从不知父爱滋味的小丫头食髓知味,现在跟干爹比谁都亲,不舍得分开,再说夏浔和西琳让娜一走,她在甘肃镇就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了,她不愿意留在这儿。

    夏浔考虑了一下,如今贴木儿的军队还远着呢,此去拜访的西域豪族、地方酋领绝不敢对他有所不利的,否则不等贴木儿大军赶到,明军已可出关剿灭他们了,安全应该没有问题,反正已经带了西琳和让娜两个女人,叫赛儿和她们一起也没甚么不妥。

    于是,唐赛儿就欢天喜地的加入了队伍。

    西域的冬季风光很美。

    挂满雾凇的白桦林,被积雪堆成蘑菇的小木屋,雪地上踱着方步的雪j,林间探头探脑的狐狸、穿着大皮袄驾着雪橇在莽莽雪原上飞驰的塞外百姓……,一切似乎都是静静的,静中的动,给人的感觉也是静的,置身其间,心便也静下来,仿佛世俗的一切烦恼都能尽抛脑后。

    当离开村落,进入弋壁的时候,远方银装素裹的山峰,冻成冰砣再覆以白雪,与雪原同色却隐约看出河流形状的冰河,粘满雪花毛茸茸的芦苇,犹如一束束冲天燃烧的火炬般的胡杨,还有远处沙丘被风雕出的一道道浅浅的波纹,真叫人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只是,这等风光刚刚看去时十分惊艳,可是同样的风光你要连续看上两天、三天,在这期间,你还要不停地跋涉在雪原当中,那就不是一种乐事,而是一种难言的煎熬了。

    甫回故乡兴致勃勃的西琳和让娜,以及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冬季雪景而一直坐在车辕上欣赏的赛儿已经兴致缺缺地回到暖洋洋的车帐中睡懒觉,其他人可没有这样好命,他们依旧在雪地中跋涉着,不但身上脸上蒙着严实,连眼睛上都蒙了一层薄纱,否则这样下去很容易形成雪盲。

    叶安坐在马上,袖着双手,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他的刀挂在鞍侧,叮叮当当的,刀鞘上有一层白霜。他来自江南,对这边的情况不太熟悉,昨儿一时没注意,手从袖筒里探出来,直接就去拿自己的刀,结果只轻轻一碰,手就粘在刀吞口上了,连刀一块儿揣到怀里暖和了一下才拿开,要是硬扯,难免要被扯掉一块皮,现在他是真知道关外严寒的滋味儿了。

    夏浔端坐在马上,腰杆儿挺得笔直,他甚至没有蒙上面巾,顾盼左右,十分从容。其实这与武功高低无关,叶安和陈东的武功都不错,身子骨儿锤炼的都很结实,但是在这样的严寒天气里,却也把自己包裹得跟个未出三朝的娃娃似的,夏浔主要是在辽东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西域虽冷,但是大部分地区风静下来时,却比辽东那边还要暖和些的。

    “我干爹好厉害的,西琳姐姐,你看到没有,这么冷的天,他依旧端坐马上,毫无惧色!”

    西琳翻个白眼儿,和她唱反调:“这算什么呀,你看看那些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