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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朝廷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叫士兵做无谓的牺牲吧?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啊!”

    夏浔淡淡一笑,又对他们道:“当然,叫你们独力承担,也是个问题,如果强敌骤至而不可抵挡,我觉得暂避其锋芒也是可以的,比如先遁入大漠,又或者暂迁入关内,给他们来个坚壁清野……”

    夏浔后面的话,大家已经没有太往心里去了,他们正在反复咀嚼夏浔这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大明还有充足的兵力,据险关而守的目的不是畏惧贴木儿的大军,也不是要放弃西域,只是考虑到三线作战的安全,同时避免钱粮的消耗和将士无谓的牺牲。

    明军的整个军事计划里,完全没有西域失守、河西失守后如何应对的考虑”而是如何消耗贴木儿的兵力,以及如何反击的策划。这个信息的掌握,对于这些实际控制着西域一切资源和人口的头头脑脑们决定自己的立场,起着相当大的作用。

    一时的攻守、强弱他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儿是他们的家,是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他们必须判断,谁才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他们必须依附笑到最后的人,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存。

    在场的,除了几个卫所将领,全都是当地的豪门大族,可是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控制着地方武装、地方政治和地方经济的,就是他们。夏浔此时此地的这番话,等于是把自己的信息,向控制敦煌及其周边地区的这些头头脑脑们做了一个清晰的传达。

    他们都是精明人,他们现在必须得分析、甄别夏浔这番话的真伪,当双雄对峙的时候,决定立场,做出选择,这关乎到他们和他们家族的富贵、前程乃至生存!

    夏浔刚到,就丢给他们一个难解的题!

    思索着对他们的家族来说生死倏关的大问题,大家都纷纷停箸,似乎眼前丰盛的酒菜也不那么香了

    夏浔说完了话却很自在,侍候在左边的西琳姑娘端起酒杯,眸波潋滟,神情娇媚地送到他的唇边。一口酒刚喝下,右手边的让娜姑娘已经抄起小刀,细细切下一片肥美的羊羔r,殷勤地递过来。夏浔左边一口酒,右边一口r,连双手都不用动。

    他的双手只是顺势搭在两位姑娘圆润、结实的小蛮腰上。啧,这手感还真不错,于是夏浔的一双大手便顺势摸挲起来。与民同乐嘛!这多平宜近人……

    第763章 阳关逢故人

    这接风宴,吃得最轻松的无疑就是夏浔。

    敦煌各部首领、世家大族们对当前时局的关注远较夏浔更为强烈。

    他们世居敦煌,荣华富贵皆源自于此,他们是最不希望一个强大的充满破坏力的势力来到这里,对他们的家园造成不可修复的巨大创伤的。

    可是现在贴木儿帝国与大明帝国即将一战,他们既无法左右这场战争,自己的家园又成了战场,那么就必须得在这两个强大势力之间寻找一个可以依托的对象。

    本来,他们地处大明边域,大明现特的羁縻政策对他们的固有权益损害也很小,他们是愿意依附于大明的,可是也正因为这种半臣半客的自由身份,所以一旦贴木儿大军赶到,为求自保,他们投靠贴木儿,同样没有心理障碍,他们打得本就是有奶就是娘的主意。

    然而,夏浔这番话,他们就不能不审慎地考虑自己的态度了。

    做墙头草,难!

    投奔贴木儿,势必得被贴木儿驱赶着冲在第一线,与大明作战,那么一旦贴木儿兵败退回撒马尔罕,大明岂能不清算他们的罪行?

    如果投奔大明,眼下辅国公已经表明了态度,大明军队是不可能放弃雄关险隘不守,跑到沙漠里来跟贴木儿硬碰硬的,那么他们要么退入沙漠跟贴木儿打游击,要么就得退到嘉峪关内,接受明军的庇护,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骑兵势必也要接受明廷的指挥,参与作战。

    总之,不管投向哪一边,对这场东西两大武力集团的碰撞,他们都休想作壁上观,参战是一定的,现在只看他们选择投奔哪一方。

    因此,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大明的武力是否真如夏浔所说那般强大,是否足以对抗那位迄今未尝一败的跛子大帝,为了掌握更准确的情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塞哈智和风裂炎做为突破口。

    同目光精明、性情沉稳的夏浔比起来,这两个家伙却不像是个能守秘的。他们轮番向塞哈智和风裂炎敬酒、与之热情攀谈,想尽一切办法从他们嘴里套问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旁敲侧击地印证夏浔透露的一切。

    这场酒宴,他们吃的比谁都累。

    大漠落日,一片金黄。

    酒席散了,做为最尊贵的客人,夏浔被安排在昆季的府邸。

    这个居处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仅这一个院落就占地十多亩,只是冬季的院落实在没甚么好看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空旷的土地,或许春夏之季,这里花红草绿,深秋时节硕果累累,充满美丽的田园风光,而此时却只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院子里的建筑不多,外墙多是泥坯,从前院过来的主通道很长,整个通道上都覆盖着葡萄架,从远处望来,覆盖着白雪的一面因被阳光映成了一片金黄,仿佛无数道纠缠在一起的金蛇,一旦走到下边,望上去却是干巴巴的枝干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庄,然而进到室内,则是另一番景象,衾帷床席,无一不是南北东西各地珍贵,房中家具、陈设、古董、玉器,各种摆设也是极尽奢华,可那富丽堂皇中却又不显一丝俗气,当真是别有d天。

    唐赛儿坐在夏浔房间的炕沿儿上,膝上放着一盘果脯,悠着两条小腿儿正自得其乐,门帘儿一掀,夏浔走进来,赛儿大喜,立即放下果盘,雀跃着跑过去:“干爹!”

    夏浔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问道:“吃东西了么?”

    唐赛儿道:“吃过了,不过一个人吃东西好没趣呀。”

    夏浔打个哈哈道:“要是叫你和干爹赴那勾心斗角宴,你会觉得更没趣的。”

    他走到炕边坐下,唐赛儿就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拿过那盘果脯,从蜜饯盘子里挑了一枚玛瑙色的蜜枣脯儿,用两根手指拈着,献宝似的递向夏浔的嘴巴:“干爹,你尝尝,可甜呢!”

    夏浔笑着受了干女儿的孝心,拍拍她的小p股道:“乖,一边坐着,干爹还有事情要做呢!”

    说着话儿的当口,已将舞衣换去的西琳、让娜走进来,向夏浔盈盈下拜:“老爷”

    夏浔道:“你们坐吧,刚才在席上,你们已经听说那些人的身份了。现在,把你们了解的有关他们和他们家族的情况,跟我好好的说说。”

    两女面面相觑,叫她们歌舞娱人,那是自幼学就的本事,现在这么正儿八经的坐在老爷面前参谋他的大事,两人倒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说起了。

    夏浔见了,不禁笑道:“不用紧张,就当聊家常吧。你们也不用刻意地筛选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先说什么人后说什么人,只要你们听过的、见过的,不管大事小事、公事私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不定哪一句就有大用处!”

    受此鼓励,两女有了勇气,西琳微一思索,欣然道:“啊!老爷,奴婢想到一个,就是坐在右边第四个位置的那个嬴战,当初,奴婢姐妹二人就是嬴战大人从别失八里把我们买回来的,他家的情形我知道一些。”

    “嬴战?好,你说说看!”

    嬴战悄悄地闪进了一座庭院。

    房中,一张花纹古朴的妆台,桌角一盏釉瓷的兰花灯,张开的花瓣就是盛放灯油的地方,里边的花x处则是灯芯,上边罩了纱状的灯罩,明亮柔和的灯光,映着一个身着晚装的妙龄少妇。

    她穿着半透明的蝉翼纱背子睡袍,凸r细腰,明艳妩媚,正慵懒地坐在妆台前卸着妆饰。

    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首饰,钗钿钏镯,质料均是金银明珠、宝石美玉,无一不是珍品,任何一件拿出来,到金陵城中最大的珠宝斋去卖,都可价值巨万,现在它们却只随意地扔在桌上。

    对面,是一面清光莹然,毫发毕现的青铜古镜,镜中映着一张美丽的脸庞,朱颜真真,粉靥若玉。从后面看,她那葫芦状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臀部薄纱绷紧,丰腴粉嫩的臀r在薄纱下透出若隐若现的r色,中间还微现一道诱人的臀沟,令人望而迷醉。

    忽然,一双大手搭上了她的削肩,然后便顺势滑到了饱满的胸上,少妇只一回头,唇上便被轻轻一吻,那人偷香成功,嘿嘿笑着移开身子,她才看清是自己的丈夫。

    少妇轻嗔道:“一嘴的酒味儿,也不洗漱一下。今晚到人家房里干什么来啦?”

    嬴战是西北巨富,身边自然不会少了女人,可他的女人再多,合法的妻子却是有数的,现在嬴战只娶了三房妻子。中原自古实行的是一妻多妾制度,除了少数权贵人物出于政治联盟的需要,偶尔会出现一正二平或者两头大的娶妻情况外,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妻多妾,而嬴战是回教徒,却可以娶四房妻子。

    不过,他们多妻是有条件的,他们必须对所有的妻子一视同仁,无论是爱情还是物质,都不可以偏袒了哪个。物质可以量化,情意的深浅如何体现呢?只好在与妻子同房寝宿上面来体现了,他不可以因为宠爱某一个妻子,便长期只留宿在她的房间。今晚,他本不该住在这个妻子的房间,所以这个美丽的少妇才会有这样的问话。

    嬴战轻轻叹了口气,拉过锦墩在她旁边坐下来,先着迷地嗅了下她身上的香气,这才说道:“和你说说话儿就走,你知道,我有心事时,只想跟你说。”

    “嗯!”

    那美丽的少妇向镜中的他嫣然一笑,盈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羊脂美玉雕成的酒杯,那酒杯色如羊脂,质地精细,杯壁薄如蛋壳,也是一件极贵重的东西,若是仔细看的话,这房中一桌一椅、一杯一盏,无一不是人间瑰宝。

    她又取出一只鹅颈大肚的宝玉酒瓶儿,斟斟一杯葡萄美酒,回来递到丈夫手中,在他身边坐下,温柔地道:“怎么了?”

    嬴战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心事重重地道:“妙弋,你知道,咱们家是敦煌望族,家大业大!”

    “嗯!”美丽的少妇一双波光荡漾的眸子凝视着丈夫,听着他说下去。

    妙弋!

    十年岁月,昔日那个天真烂漫、喜欢看话本儿、喜欢听才子佳人故事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娇艳欲滴的妩媚少妇,身体成熟了,珠圆玉润,那天真、活泼的性子,也变得温柔内敛起来。

    十年,城头变幻大王旗,中原大地已经换了三个皇帝;十年,青州城里好面子的齐王依旧很好面子,而曾经的药商孙家,却早已换了他人的门庭,谁会想到,当初曾被满城议论的那户人家、那个女子,已然嫁作商人妇,来到遥远的西陲,就在阳关之内。

    嬴战道:“贴木儿率领大军东征,我本想着,不关咱们的事,如果他真来了,就出些米粮牛羊犒劳犒劳他的军队,凭着我蒙古人的身份和真主信徒的身份,足可保得咱家无恙。可是,两头雄狮打架,哪容他人旁观,如今,大明辅国公也来了,今日听他一席话,我开始觉得,我想得太天真了,别失八里之行,我在犹豫还要不要去,唉!这个杨旭,厉害啊。”

    妙弋本来正静静听他说着,忽听他说出“杨旭”这个名字,不由交躯一震,登时花容失色,吃惊地道:“什么杨旭?”

    第764章 故怨

    嬴战道:“就是大明辅国公啊,妙弋,你怎么了?”

    妙弋一听,一颗芳心马上放下来,辅国公?那个青州无良浪荡子,怎么可能做了大明的国公,想必是同名同姓的人,她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微笑道:“啊!没什么,记得在我家乡,有个邻居也叫杨旭的,听你一说,吓我一跳!”

    嬴战一听不由失笑:“娘子定是久别家乡,有些思念故土了。。。呵呵,记得娘子说过,世代居住河北大名府,是吧?呵呵,这位辅国公杨旭,却是幼居山东青州府呢。”

    妙弋的脸色又变了,声音禁不住的发颤:“山……山东青州府!”

    “娘子怎么啦?”

    “哦,没事,原本就想睡下的,衣服薄弱了些,和你说这阵子话,感觉有些寒冷了!”

    妙弋连忙站起,走到壁角,挟了几块兽炭放进炉子,尚未直起腰来,一件衣衫已披到身上,嬴战关切地道:“娘子,先披上衣服,要不上床掩了被子再说吧!”

    妙弋紧了紧衣衫,摇摇头道:“无妨的,这就暖和多了,你继续说。”

    “好!”

    嬴战并未对妻子的异样有所怀疑,他陪着妙弋走回桌边,双双坐下,思索了一下,又道:“有关这位辅国公的生平,我是听伴随他来的那位京营指挥塞哈智大人说的,这个杨旭是个能人,现今皇上还是燕王的时候,谁也不看好他,念书人更是个个骂他乱臣贼子。

    嘿!这杨旭是个青州秀才,原本大有前途,偏偏就看中了这个似乎在朝廷大军辗压下朝夕可灭的燕王,他不单投了燕王,还曾潜入金陵,救回被扣为人质的三位王子,哦,据说他原本就是江南人氏,因为父亲经商才到了青州,乃是青州数一数二的富豪人家……”

    妙弋听得脸色雪白,浑身冰冷,一颗心怦怦乱跳,恍如一只受惊的小兽,说到这里,她再无怀疑了,是他!居然真的是他!那个无耻之徒,那个玩弄了她们母子,害得她们家破人亡的混蛋,居然……居然y魂不散!她都已经躲到了敦煌,都逃到天边了,为什么这份痛苦和羞辱,还要追随她而来?

    幸好,嬴战正在寻思傍边,没有注意她的神情转变,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嬴战寻思着道:“他是大明的国公,自然不会胡乱说话的,他说大明决不抛却西域,应该不假,贴木儿,纵横西方无敌,可是明知他将东征,策动圣战,而明廷却还在同时与安南和鞑靼开战,看来,明廷并未把贴木儿看成不能招架的大敌!

    他们的战略,完全没有河西失守之后的考虑,参照我在甘肃镇看到的情形,明廷应该确是这种考虑,看来明廷对守住嘉峪关甚有掌控呀。贴木儿万里迢迢而来,若是攻不下嘉峪关,与大明持久坚持下去,那么最终获胜的,就必定是明廷。妙弋啊,我为难的就在这里。

    明廷,不得叛变,否则贴木儿一走,咱们就要不利了!可是贴木儿一旦来了,凭咱们的力量,何以与之匹敌?我现在拿捏不定,是抛却家园,暂且退入关内,接受大明的呵护呢,还是比及贴木儿赶来,与他虚与委蛇,以求保全自己。”

    妙弋心乱如麻,又怕又羞,早已被她封在记忆深处的少女种种,此刻都浮现在心头,一时心神恍惚,哪里还接得上话来。

    嬴战还在说着:“退入嘉峪关的话,倒也容易。盛隆土司也提过,邀请咱们到唐古拉山下作客,只是这一来,咱们只能带走浮财,家业必定要蒙受巨大损失。如果留下呢,又不知道贴木儿的人会做到哪一步,会不会看在同族同教的面子上宽厚相待。

    妙弋啊,我原本想往别失八里一行,是想探探贴木儿那边的消息,事先铺条路,现在实在是有些为难,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难!难啊!”

    嬴战其实不是想要妙弋帮他拿主意,只是有些难决的心事时,喜欢向自己最钟爱的女人唠叼一番,事儿说完了,心里也就平静多了,这时妙弋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嬴战又絮絮地说了一阵,便离开她的房间,到他的第一个妻子住处过夜了。

    嬴战走后,妙弋一颗心如煎似沸,再也难以入睡了。曾经那让她羞愧得想要自杀的屈辱,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创伤本已渐渐痊愈,如今她有一个疼她的丈夫,还为她的丈夫生了两个儿子,为人妻、为人母,她很幸福。她本以为,可以和自己荒唐的过去完全告别,在这沙漠绿洲里平静地生活一辈子,可是骤然听到杨旭的名字,骤然得知他就在这里,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妙弋换下睡袍,穿上保暖的寒衣,身披狐裘鹤氅,头戴昭君卧兔儿暖套,围了紫貂的风领,俨然已是一个雍容高贵的豪门少妇。她珊珊地出了房门,外房,两个侍女急忙迎上来,妙弋只轻轻一摆手,她们便又躬身退了下去。

    妙弋走到廊下,抬首凝视着天空中明亮的星辰,凝视了许久,才顺着左廊行去。

    穿过几道门户,妙弋静静地停在一所独院的楼阁前,廊下悬挂的灯,映着她的身影。风吹着灯,灯摇头影儿,将她在雪地上飘来飘去,风中送来一声声清脆的木鱼声。

    妙弋伸手欲去叩门,攸地一声铜馨声传来,让她的灵台马上一清:“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和母亲说什么呢?她已经……清灯古佛,何必再去扰她清静?”

    默立许久,妙弋幽幽一叹,转身又沿来路走去,踏着一地清明,和着“箜箜”的木鱼声,似乎也有了一丝出尘之意……

    “快着点,快着点,没吃东西是怎么着?要不是瞧你们身强体壮,情形又可怜,老子才懒得用你,干活这么慢!”

    一个虬须大汉骂骂咧咧地指挥着雇来的工人们装车。

    这是沙洲张家的商队,家主叫张不语,据说祖上就是唐末沙洲起义的豪杰张议潮的明日系后人,昔时张议潮一统瓜沙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