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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7 部分

布。

    帐中,夏浔提一桶水,自头顶浇下,哗地一下冲去身体上残余的皂角泡沫,拿起一方大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毫不惊奇,坦然问道:“你来了,张俊和万世域架空阿鲁台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辕门外,千余骑士肃立恭候,他们端坐在耐力十足,惯于长跑的蒙古马上,甲胄鲜明,鞍鞯整齐,佩刀挂盾,手执红缨长枪,寒光闪烁,聚成枪林,十分的威武雄壮。没有下雪,凛冽的寒风刮得雪沫子漫天飞舞,顶盔贯甲的将士们却肃立无声,唯有飘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几骑骏马在十余骑瓦剌头人的簇拥下缓缓驰出辕门,中间三人正是夏浔、小樱和丁宇。驰出辕门数丈之远,夏浔一勒马缰,止步回头,向豁阿一抱拳,道:“豁阿哈屯,各位头领,前番所商,杨某不会失言。还望各位也早作图谋,免得事到临头乱了手脚!杨某这就告辞了!”

    哈什哈部落的诸位头领都拱了拱手,却未说话,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跟人签个“城下之盟”,如何高兴得起来?小樱瞟了眼豁阿哈屯,双腿一磕马镫,随在夏浔身后驰去,前方列队相候的大明骑兵队伍一提马缰,已拔起大旗,准备护持夏浔离去了。

    豁阿哈屯目送他们远去,忽然扬声喊道:“乌兰图娅!”喊完突然策骑单独跟了上来,但是只追到一半的路途便止住了脚步。

    小樱听见呼唤,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夏浔,夏浔点点头,道:“去吧!”

    小樱拨马迎上去,两人渐渐靠近,直到咫尺。

    两匹骏马打着鼻息互相吩咐,又交颈厮磨着鬃毛,十分亲热。小樱和夏浔的马是豁阿哈屯送给他们的,都是上好的骏马,与豁阿哈屯胯下这匹马彼此很熟。可马上的人虽近在咫尺,却保持着那咫尺的距离,直挺挺地坐在马上,再不更近一步。

    两人对视良久,豁阿夫人道:“有一个肯为你牺牲自己的男人,你很幸运!”

    小樱轻轻地道:“对不起,哈屯,我背叛了你!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在我流落瓦剌的时候,你对我的诸多照顾!”

    豁阿夫人轻轻笑了,感慨地道:“从你被俘,你不曾对我说过一句软话!”

    小樱回眸望了夏浔一眼,满眼的幸福,再扭过头来,迎上豁阿夫人的目光,只是浅浅一笑。

    豁阿夫人喟然一叹,黯然道:“现在,你不需要该哭的时候不哭,该怕的时候不怕了,你找到了自己的依靠。以后,他就是你的坚强,你才向我道谢。而我呢……”

    豁阿哈屯慢慢扬起头,高傲和坚决的神气重又浮现出来:“我只能靠自己,一切靠我自己来扛!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今日一别,恐怕你我相会再也无期,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得告诉你,我把你献给大汗也好,要杀你平息族人之怒也好,都与我个人的喜怒无关!”

    她扭头望了一眼伫马远处等候的夏浔,说道:“越是身在高位的人,越是身不由己,我不是不疼惜你,也不是不记得你是我的亲戚,只是在我和我儿子的安全面前,该舍的东西,我一定得舍!所以,你为了他而背叛我,也不必对我心生内疚,这是草原上生存的铁律,没有谁对不起谁!”

    豁阿哈屯圈马转身,扭头又对小樱说道:“你告诉杨旭,叫他不要自作聪明!大明不会卸磨杀驴,但是这个嚼头一旦给我套上,就再也不会放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有一句话他说对了,哪怕今天是奴隶,当主人的自己不争气,来日奴隶就是主人!朱元璋淮右匹夫,一介南蛮,大元四等人屈居末等,到后来还不是成了九五至尊?如果汉人自己不争气,我族来日,未必不可图!”

    豁阿打马一鞭,扬长而去,小樱痴立片,也一拨马头,两人反向而行,越走越远。

    千骑精锐策马急驰,夏浔坐在马上还显轻快,马术尤精于他的小樱更加轻快。

    夏浔靠近了小樱,笑吟吟地问道:“她跟你说什么?”

    “她说……”

    小樱把豁阿哈屯的话对夏浔学说了一遍,吞吞吐吐地道:“她说的是真的么?阿哥对她……本来就没怀好意?”

    夏浔笑笑,说道:“尔虞我诈时,哪能有什么实话呢?”

    小樱轻轻地叹了口气。

    夏浔睨她一眼,问道:“怎么,不忍心?”

    小樱嗔道:“什么话!我是你的人,还能为她打算么?”

    她又是一叹,幽幽地道:“我只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厉害,现在才知道,跟你们一比,我简直就是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

    夏浔咳嗽两声,侧身向她靠近,掩口低声道:“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也很厉害呀。人生的第一次啊,居然就咬着牙捱过来了,整整一宿都没求饶!”

    小樱的脸腾地一下又变成了大红布,大发娇嗔道:“胡说什么,看我不抽你!”扬鞭便向夏浔打来,夏浔哈哈大笑,策马扬鞭,当先驰去,小樱立即“不依不饶”地紧追下去。

    后面,指挥使钟诚昊打马如飞,紧追不舍,开原侯丁宇追上去道:“小钟,慢一点,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封了侯,你比我封侯那年只小四岁,却还只是一个千户?”

    钟千户一愣,很憨厚地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侯爷的运气比较好……”

    “啊呸!那是因为你没眼力件儿,知道吗?”

    “啊?”钟昊诚纳闷地摸摸后脑勺,侯爷这句话莫测高深,实在是有点听不懂。

    行行复行行,三天后,他们已进入鞑靼现在驻扎的地盘范围,到了这里前方应该更平静才对,可这一天正行走间,派在前方的探马忽然回报消息,丁宇闻讯立即带人迎了上去,并叫人嘱咐夏浔暂候。那侍卫忙赶到夏浔身边禀报道:“国公,前方有战事,敌我不明,侯爷请国公稍侯,他去看个分明!”

    夏浔一听顿觉蹊跷:“如今瓦剌与鞑靼已然停战,何人还在此处厮杀?再者,战场上自有旗号区分敌我,怎么就连敌我都看不明白了?这丁宇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夏浔立即吩咐道:“原地防备,来几个人,随我到高坡上面观望动静!”

    夏浔一声令下,剩下的兵丁立即原地布防,夏浔带了数十骑侍卫登上高坡,纵目往远处望去,只见前方雪原上数千号人你来我往杀成一团,他们衣饰相同,没有旗号,果然是他娘的敌我难分!

    第993章 乱纷纭

    万世域一听大喜道:“国公回来了?”

    国公回来了,自然就是平安无事,而夏浔的到来,更为他焦头烂额的处境解了围,万世域自然更加欢喜。那些书生儒士们一听也是欣喜,他们的口诛笔伐,已经叫万世域毫无招架之力了,可万世域说不过他们,却也不肯听他们的劝告。

    辅国公在辽东威望甚高,他既然到了,如果能说服他,这件大德行、大善行,不就可以得以实施了吗?因此上,双方是皆大欢喜,一起赶出营去,迎接辅国公大驾。

    一路走去,瞧那些书生儒士们兴冲冲地样子,万世域便心中暗笑。他是个读书人,圣人教训他是不敢辩驳的,虽然对鞑靼人讲仁慈颇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万世域根本不以为然,可对方口口声声都是圣人训示,他便没有勇气驳斥。

    可夏浔不同,万世域同夏浔共事许久,深知他的为人。这位国公虽然曾经中过秀才,身上却没有一个文人的气质,反而像个赳赳武夫。他做事也只重实质,从不在意虚名。这些人徒逞口舌之利,压得自己无言以对,可是在辅国公面前,他们还能讨得了好去?

    “嘿嘿!驱狼斗虎之计本就出自国公之手,眼下鞑靼人和瓦剌人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本就是国公拟定的计划,你们想碰钉子,那就去吧!”憋了一肚子恶气的万世域幸灾乐祸地领着众多夫子迎出大寨,这时夏浔和丁宇一行人堪堪赶到辕门前面。

    “带小樱姑娘先去休息!”

    进了大寨,夏浔便吩咐了一声,万世域马上叫人把小樱请了下去。进入鞑靼领地之后,一路过来,小樱兴致都不高,虽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一路眼见得牧人们的凄惨,叫她如何高兴得起来?夏浔了解她的心情,所以一进大营,先叫人把她带了下去。

    进了万世域的大帐后,夏浔在上首坐定,笑问道:“张俊呢?”

    万世域道:“如今鞑靼诸部常生纠葛,内乱不止,又有一些部落走投无路,常常夜袭我贮粮大营,试图掠取粮草,张大人调兵遣将,一面打击匪盗,一面与和宁王协商调停,制止与瓦剌再战,军务繁忙,如今不在营中。下官方才已使人去通知张大人了!”

    万世域话音刚落,人群中便跳出一人,高声道:“国公,如今鞑靼诸部混乱,征战不休,罪魁祸首,正是万世域!”

    夏浔把眼一瞧,见这人五旬上下,三绺长髯,面目清瞿,道貌岸然,身穿一件儒袍,外边还套着棉坎肩儿,便道:“你是何人,为何说如今鞑靼混乱局面,万大人乃是祸首?”

    那人揖道:“老夫乃亭山书院山长柳敬亭,万世域他……”

    柳敬亭滔滔不绝,将如今鞑靼各部惨状向夏浔说了一遍,直说的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柳敬亭双目含泪,哽咽地道:“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不行善举而得来的好处,君子不取!这种不符合仁义道德的事情,如何做得?万世域不听规劝,倒行逆施,还请国公为鞑靼无数枉死的百姓作主啊!”

    万世域一听就火了,先前他们怎么说都罢了,可也没有说的这么难听,眼下不但说的难听,而且是当着辅国公的面告他黑状,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世域愤然道:“亚圣孟子曾拜孔子之孙孔伋为师,请教治理之道。孔伋说:“叫他们先得到利益。”孟轲不解,说:“贤德的人教育百姓,只谈仁义就够了,何必要说利益呢?”孔伋说:“仁义就是利益!上不仁,则下无法安分; 上不义,则下也尔虞我诈,这就造成最大的不利。用利益安顿人心,以弘扬道德,有什么不对?”

    又一位夫子傲然而冷,冷笑道:“万大人,学生倒想问问,万大人所作所为,天怒人怨,何曾惠恩于百姓?利也好,仁也罢,却是体现在哪里呢?”

    万世域大怒,道:“陶闻杰,你是沈阳府学教授,朝廷官员,怎么也跟柳敬亭一个鼻孔出气?”

    陶闻杰晒然道:“义之所在!难道叫陶某人与你为伍,遗臭万年吗?”

    一时间,众夫子教授七嘴八舌又是一番控诉,把个万世域骂得体无完肤,万世域气得浑身哆嗦,大声道:“一群只会夸夸其谈的腐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总要叫你们如那汉博士狄山一般下场,死到临头,方才明白!”

    众夫子大怒,更是群起而攻之。

    这汉博士狄山是汉武帝时候的一位官员,那是匈奴屡屡犯边侵掠,汉武有意征伐,狄山却夸夸其谈,大谈不兴刀兵,免百姓疾苦,应以仁义治天下,感化野蛮,方能叫匈奴臣服。汉武帝听了不置可否,只叫他去边郡治理一城,正与匈奴接壤,叫他以仁义去治理百姓,感化匈奴。狄山走马上任,一个月后,匈奴来犯,把他杀了。

    万世域嘲讽他们如狄山一般愚不可及,他们如何忍得,这七嘴八舌,又是个个能说会道,万世域就是浑身长了七八张嘴,也辩不过来,登时连连败退。

    “统统住口!”

    夏浔拍案一声大喝,帐中顿时静了下来。

    夏浔目中喷火,怒气勃然,他没想到,干实事的人为了本国人民呕心沥血,居然还有这么一帮闲得蛋疼的脑残说出这么一番歪理来。关键时刻,竟然是自己人来扯后腿。

    夏浔徐徐站起,沉声喝道:“万大人、诸位教授、夫子留下,其他人等退下!”

    那些侍卫、杂役、书办、学生,一干人等纷纷退了出去,被轰得远远儿的,门口只留丁宇率几个亲信人等把守,夏浔突然把脸一沉,伸手一指柳敬亭,厉声喝道:“罪魁祸首?你说,谁受了罪?谁得了益?你是哪儿的人?吃的谁种的米?你的p股是坐在哪一边的?”

    “啊?”柳夫子一愣,对夏浔的疾声厉色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站在那儿,竟然答不上话来。

    夏浔又一指陶闻杰:“天怒人怨?谁的天怒了?谁的人怨了?”

    陶闻杰素有文名,所以敢在万世域面前摆威风,但是见国公大怒,到底有些胆怯,吃吃地道:“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放p!放狗p!狗放p!放p狗!臭不可闻!”

    陶闻杰涨红了脸道:“国公……怎可如此侮辱斯文?”

    夏浔厉声道:“侮辱你的斯文这都是轻的,就凭你们这些混账言论,本国公就该治你们一个通敌卖国之罪!”

    夏浔在帐中大步踱着,声如雷霆:“你们都是宋襄公转世怎地?仁义慈悲都放到敌人身上了!孔子说,管仲尊王攘夷,就是仁义,墨子说,大禹征讨有苗,就是兼爱!攘夷有没有打仗?征讨有苗,有没有杀戮,怎么这两位提倡仁义、非攻的圣人大贤,没像你们一样义愤填膺,反而赞誉有加?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墨子讲兼爱非攻,那也是在周王朝内部诸候之间呐,什么时候连四夷也囊括在内了?这个世界,本就是弱r强食,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善本族人的生存环境!无数将士在前方流血牺牲,你们这些人两片嘴唇上下一掀,就慷起国人之慨来了?

    圣人尚且不把仁义和兼爱推及到其他国家和民族,你们打着仁义旗号倒是振振有词!你们比圣人更圣明,还是根本就没弄明白圣人的意思?

    一次又一次,为了一个虚妄的名声,虚耗国力,攘助外邦,反叫自己的百姓勒紧了裤腰带,打肿脸充胖子!结果人家一句口头上的臣服钦仰,便换去莫大利益,等人家养肥了、变壮了,马上就翻脸不认人,跟白眼狼似的狠狠咬你一口,这种蠢事以前干的还少吗?

    今天我就对你们说清楚了,仁义道德,那是对自己人讲的,等敌人变成了自己人,我们一样对他们讲仁义道德,而在此之前,谁的p股坐不正,吃着咱们百姓种的米、穿着咱们百姓织的衣,一心一意为外人打算,就是混帐加三级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诛之!”

    众儒士夫子们被夏浔给骂得呆住了,一个个站在那儿,作声不得。

    夏浔撸着袖子一个个点过去,厉声喝道:“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对,我们没用刀枪,可这也是一场战争!用刀枪作战,敌人死伤遍地,我们的将士同样流血牺牲,叫他们的父母妻儿失去自己的亲人,你们就觉得死得其所了?不算惨忍了?仁义了、道德了?

    怎么用粮米作战,叫咱们的子弟少一些伤亡,你们就坐不住了?就良心不安了?就爱心泛滥了?漫说这粮食没有一颗是你们种的,就算是你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颗汗珠摔八瓣种出来的,谁敢送出去一粒试试!老子就敢把你当卖国贼抓起来砍头!”

    你们仁义!你们道德!没有我们的将士守在那儿,还用你送吗?人家自己就来抢了,抢完了粮,吃饱了肚子,攒足了力气,就该杀你爹娘、y你妻女了!你们说,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不用编他们的民户,不用拆他们的部落,尽管把粮食无偿地送出去,就能用仁义道德感化了他们?一群不知所谓的狗东西!”

    万世域解了气,心化怒放,心中只想:“国公国公老而弥姜,比以前更厉害了!不对啊,国公现在也不老啊……”

    丁宇站在门口,心中也想:“国公性情比当年更火爆十分,官升脾气涨,这些不开眼的读书人,这回可捅了马蜂窝喽!”

    帐中,夏浔还在咆哮:“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尽说些不咸不淡的p话!你们谁敢打这个保证,本国公马上开仓放粮,奏请皇上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成边将士统统解甲归田!谁敢?谁敢打这个保证,先把你的九族挪到咱辽东边墙之外,要死先死你全家!谁敢,站出来!”

    满堂儒士被骂了个狗血喷头,面如土色,一个个呆若木j,尽无一言!

    第994章 发飙

    草原上,数千人在混战,人如虎、马如龙,厮杀作一团。仔细看的话,总人数应该在两千人左右,这些人杀成了一锅粥,果真敌我难分。

    夏浔注意到,丁宇领着几个人已经下了高坡,停在那些人两箭距离之外的地方,由于他只带了几个人,所以并没有对混战的双方产生什么影响,双方依旧在亡命地厮杀。

    渐渐的,混战的人群开始分出了胜负,先是有一方渐渐退缩,使得旁观者用r眼就可以轻易区分出他们隶属两大阵营,但是他们毫无标志的衣服和完全不存在的旗帜,令旁观者还是无法区分他们分别属于谁。

    紧接着,落了下风的一方开始撤退,他们纷纷策马转向,在雪原上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般滚滚逃向远方,蹄声如雷。另外一方因为被打乱了阵形,需要利用胜利的短暂间隙重新整理一下队伍,所以直等他们开始逃跑,另一方才突然发动,展开了追击。

    追杀的队伍分成三路,一路自后面直接追击,另外两路向左右远端弧线包抄过去,看样子似想以两曲一直三条线路的汇合点作为歼灭敌人的预定地点。本来,在这样的追杀中,很难一切尽如己愿,不过双方一跑起来,这差距就非常明显了。

    逃跑的一方很少有魁健的骏骑,甚至有些骑士连马鞍都没有,而追兵一方不但鞍鞯齐全,而且马匹雄俊,奔跑有力,看这样子,他们未必就不能对敌人实施合击。

    战胜一方的首领明显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