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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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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有个漂亮的小村姑也到了蒲台县,老话说:“深山育俊鸟,柴屋出佳丽。”用在这位小姑娘身上当真再正确不过,虽说是布衣钗裙,可那俊俏模样儿着实好看。

    姑娘梳着活泼可爱的三丫髻,额前覆着刘海,脸色微黄,五官灵秀,一双大眼晶亮醉人。光看那模样就是个标致之极的美丽小女人,更难得的是她身材修长婀娜,玲珑浮凸。小姑娘穿了打补丁的两截村姑常服,两截衫裤最能体现女孩子的身体曲线,看那身材,该大的大,该细的细,大概是家里穷置换不起衣服,打了补丁的碎花衫裤绷着一双修长圆润的大腿,好象能把那裤子撑破了似的。

    她在县城里一露面,过路的行人莫不多瞧两眼,等她大街小巷的转悠的半天,知道的人就更多了。过了晌午,这位漂亮的小村姑站在一条巷弄口儿,掩面啼哭起来,这一下就更引人注目了,呼啦啦便围上一大圈人,热心人七嘴八舌地一问,不免也替她唏嘘起来。

    这个小村姑叫春村儿,是个苦命的女娃儿。父母早丧,独自一人靠给人做针线女工过活,不巧家里又被一场大火烧个精光,无奈之下,这才历尽辛苦从兖州府跑到蒲台县来投奔她的远房舅舅,谁知打听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舅舅家,却是铁将军把门。

    原来她的远房舅舅去年就去了金陵,因为她这个远房舅舅是个泥瓦匠户,被朝廷召到金陵营造宫殿去了,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回来。小姑娘盘缠用尽,走投无路,只能在舅舅生了锈的铁铉门前掩面痛哭。街坊们看着不免生起恻隐之心,可是他们也不是多么富有的人家,谁舍得周济太多?顶多好心送几个馍,不让这小村姑饿死街头罢了。

    善人还是有的,这不,今儿仇秋仇大老爷兴致正好,轻摆折扇,一步三摇地偏巧经过这条多是穷人居住的巷子,见一群人围着个妙龄少女,仇大老员惊讶之下连忙上前问起,得知经过情形之过,心善的仇大老爷不由一掬同情之泪。

    仇大善人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心软,最受不得这个,陪着掉了会儿眼泪,又瞧瞧这姑娘的模样儿,仇大老爷便道:“可怜见的,姑娘若是无处可去,本老爷府上倒是还缺几个使唤丫头,你可愿到我府上做事么?一来么,有口饭吃,二来么,也可以候着你舅舅,他早晚是要回来的嘛。”

    春村儿胆怯地道:“谢谢大老爷,小女子……还有一个亲姨,现居河北霸州,小女子想去……想去投奔我姨。”

    “哦……”仇秋用折扇轻捶掌心,又问:“那你可有盘缠?”

    春村儿摇摇头,忍不住以袖掩面,又嘤嘤地哭起来。

    “好啦好啦,小娘子不要哭啦。”仇员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钞,递过去,和颜悦色地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帮衬你一把,喏,拿着,不要害羞。”

    把钱塞到小姑娘手里,仇员外又扭头吩咐道:“小鱼儿,小鱼儿。”

    仇府管家花小鱼儿连忙赶上前来:“老爷。”

    仇员外以扇一指,吩咐道:“安排这位姑娘住店歇息,明儿一早搭骡马行的长途客车送去渡口。唔……,一个单身女子,在本地又无人照应,把她安排到林家的‘太白居’住下吧,宿店钱老爷替她拿了,‘太白居’是咱们县最大最规矩的客栈,安全。”

    乡邻街坊们交口称赞,自己家乡出了这么一个乐施好善的绅士,能救助苦命的外乡人,大家也脸上有光不是?春村儿眨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仇员外,有点不知所措,旁边忙有人喊:“小娘子,还不谢过仇员外,那是你的大善人呐。”

    “啊,啊啊,小女子谢过员外,谢过仇老爷。”

    “嗳,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老夫这是行善事,结善果啊,呵呵……”仇秋一双眼睛深深地凝注了姑娘一眼,一展扇子,举走向前走去。

    仇大老爷要去县衙拜访知县单老爷了。仇大老爷的本家堂兄,在济南府做参赞,他本人又是蒲台县里财大气粗的乡绅地主,和知县单大老爷走动十分亲密,两个人都好酒,也都好棋,时不时的就在县衙后院儿摆开棋盘杀上几局,这时候他正要往县衙去会老友。

    第二天一大早,花总管便赶到了太白居,林家的掌柜、店小二们,客客气气地把那位苦命的小姑娘送出了门,花总管领着她,又去了赵家骡马行。赵家骡马行有一条长途线路,正好经过西去的渡口,每日一班车,清晨起行。花总管付了钱,嘱咐赵家车马行的伙计,把人家姑娘送到渡口下,方便她登船往河北去,这才告辞离开。

    小姑娘千恩万谢,挎着小包袱,登上骡马行的远途客车,踏上了西去霸州的道路。早起的许多城中百姓,都目睹了她的离去,有那昨日见过的,老远还要打声招呼,献上自己的祝福,祝她一路平安。

    蒲台是个小县,这又是早上,往渡口的路上车马绝迹,行旅稀少,只有赵家骡马行的这辆远途客车。骡车到了桑西渡口的时候,出现了三岔路口,往前翻过小山岗就是河渡,左右则是分别通向南北的道路,其中往南的是官道,最为宽敞平坦,这辆长途客车就是往南去的,往北的是一条小道,通往一个小村落,距此十多里地。

    路口有几个人,是从渡口和小村庄赶来准备乘车的客人,几个人蹲在树荫下乘凉聊天,等着骡车过来,车子停下,车把式先把春村儿搀下车子,指着小山岗笑道:“喏,翻过这道岗,就是河渡口了,那儿有两艘渡船,大的渡车马和挑货的行旅,小的只摆渡徒步的客人,姑娘你上那小船便可,要不然大船收的渡船费可比小船贵着三文呢。”

    “谢谢这位大哥。”

    春村儿敛衽福了一礼,紧了紧身上的小包袱,候在此处的客人们次第登车,车把式向她道了别,扬鞭南去。

    “奇怪,怎么全无动静,是没引起那歹人注意,还是他色鬼看不上本姑娘的模样?”

    易名春村儿的彭梓祺眼珠转了转,四下无人,不由暗自犹豫。她在蒲台县从早上折腾到午后,又是打听又是问路,又是当街痛哭,如果真有那觊觎美色、不怀好意的人,一定能听到风声,可是从昨夜到现在,都不见有人动手,以那人连定居本县的妇人都不肯放过的贪婪劲儿,怎么可能?难道真如那县太爷所猜测,唐家小妇人是与情夫私奔了?

    沉吟片刻,彭梓祺暗下决心:“且不管他,沉住了气,到渡口看看再说,如无异状我就换了男装再改回蒲台县与他们汇合。”

    想到这里,彭梓祺举步上山岗,平地走路也罢了,这一往上走,双腿迈动,可就感觉到了那裤子有些紧,彭梓祺脸上微红,心中暗骂:“杨文轩那个大混蛋,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衫裤,还是……还是故意整我?等这事了了,我一定找回这个场子,哼!”

    好不容易走到一半儿,在一棵树下站定,正想歇歇汗的当口儿,树林中“哗啦啦”一阵响,走出两个手提绳索的大汉,中间站着一人,正是仇府总管花小鱼。

    “啊!”彭梓祺失声惊呼,掩住樱桃小口道:“花管家,你……你怎么在这儿?”

    花小鱼满脸莫测高深的y笑:“嘿嘿,小娘子,我花小鱼儿可是等了你很久啦……”

    第041章 玫瑰有刺

    徐亮、陈成、廖良才三个混混被些蒙面大汉从土坑里拖出来,分开进行盘问,得到一致的口供之后,三人被蒙上眼睛,带到了一个地方囚禁起来。自始至终,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心狠手辣的家伙来自何处,他们如今身在何方,今后是生是死……

    消息在傍晚时分送到了林家大院儿,林羽七听说那掳夺良家女子的幕后真凶竟是仇秋仇员外,不由攸然变色。

    唐姚举一口钢牙咬得咯嘣直响,怒不可遏地道:“仇秋?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本县有名的乡绅,修桥补路、捐学助残,从不落人后,素有善人之名,想不到背地里竟是男盗女娼,无恶不做!老掌柜的,我要马上杀进仇府,救我娘子!”

    “且慢!”

    林羽七一把抓住他:“唐兄莫急,你家娘子眼下是否还藏在仇府殊未可知,那姓仇的财雄势大,与县太爷单生龙沆瀣一气、狼狈为j,他本家哥哥又在济南府做参赞,背景不凡。如果咱们强行闯入仇府,却不能人脏并获,那时如何是好?”

    唐姚举目眦欲裂:“老掌柜的,被掳的人不是你家娘子,你当然可以这么说,我那娘子被那姓仇的恶贼掳走至今已一日一夜,清白恐已不保。我娘子一向贞洁烈性,我若救得晚了,只怕连她性命也保全不得。大丈夫顶天立地,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连欺辱她的y贼都杀不了,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老掌柜,我知道你有难处,能帮唐某找出真凶,唐某就已感激不尽了,此事不必假手他人,我自己去。”

    说着他艰难站起,向林羽七重重一抱拳:“老掌柜的,兄弟死后,我这一坛的兄弟,都要托付给老掌柜的了,请老掌柜的把他们当成自家兄弟,善待他们。还有我那老娘……”说到这儿,他微微有些哽咽地道:“也请……也请老掌柜的给予照拂,告辞!”

    “掌教,我们跟你去!”罗历、王宏光、杨彩怒目圆睁,异口同声地道。

    “唐兄!”

    林羽七再度拦住了他:“行走江湖,义气为先,只要能抓住真凭实据,我林某人为了自家兄弟,又何惧那仇员外?唐兄心忧爱妻,林某感同身受。可你这么莽撞地冲去,是能救下嫂子还是害了嫂子可很难说。仇秋下庄别业甚多,天知道他掳了人是否藏在县城里面,你冒冒失失地闯去,枉然送了自己性命不说,姓仇的若生起戒心,销毁一切人证物证,那不是害了嫂嫂性命么?”

    唐姚举贯血的瞳仁微微清明了一些,反问道:“那依老掌柜的,该怎么办?”

    林羽七道:“唐兄不要着急,容我发动所有人手,查探仇家这两天有没有车辆离开县城往各处下庄别业里去,最好掌握了仇府的准确消息,一击而中,只要当场搜出嫂夫人,这冲击士绅府邸便算不得罪过了。”

    唐姚举y晴不定地琢磨半晌,才勉强点头道:“好吧,那就麻烦老掌柜了,兄弟……回家等你消息。”

    林羽七欣然道:“自家兄弟,还客气什么,来人啊,马上把本堂掌香火的兄弟都给我叫来,我有话说。”

    一俟离开林府,罗历立即迫不及待地道:“掌教,咱们真的要等下去吗?天都黑了,又是一天过去了,嫂子她……”

    唐姚举脸颊重重地抽搐了一下,他抬头看看y沉沉的天色,脸色比天色更加y沉,他咬着牙根道:“林老掌柜的有家有业,顾忌重重,可老子没有顾忌,自家婆娘都被人掳走了,老子还顾忌什么,我一刻都忍不得!”

    罗历摩拳擦掌地道:“有掌教这句话就成了,我去叫人!”

    “慢!”

    唐姚举y沉着脸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咱们初来乍到,人地两生,硬拼不得。你从挑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来,趁夜摸进林府,先找到你嫂子的下落,再定行止。还有,别告诉我娘,免得老人家担心。”

    “是,我晓得!”罗历答应着,匆匆跑开了。

    花总管押着一辆大车回城的时候,马上就要城禁了,他刚进城才一刻钟,城门就轰隆隆地关上了。

    大车上堆着各种菜蔬瓜果、还有宰好的肥猪一口,这都是从仇秋自家庄子里运来的。

    车子到了仇府,自角门儿进去,花总管立即发觉府中戒备森严,家丁们都执着刀枪g棒,明里暗里都有许多人影活动,他的马车刚一进院子,大门也轰隆一声紧紧闭起,好象出了什么事。

    花小鱼唤过一个家丁,奇怪地问道:“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副模样?”

    那家丁道:“管家,今晚有一伙强人摸进了咱们府里,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什么,幸亏被咱府上养的狗儿察觉了,那伙强人已经逃了,只被咱们捉住了一个,老爷大为光火,正在水牢里审问呢。”

    “哦?”花小鱼忙道:“快点,把车上的人弄下来,押进美人窝里去,我去找老爷报信儿。”

    那家丁喜道:“管家得手了?”

    花小鱼傲然道:“我老花出马,还能失手不成?把她带进去,老爷听了信儿,一定非常开心。”

    几个家丁聚拢到马车前,搬开各种瓜果菜蔬,里边赫然绑着一位姑娘,嘴里塞着一团布,睁着一双惊恐中不失动人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这是老爷要的女人,几个家丁看得心痒痒的,却不敢占她一点便宜,忙解开她腿上的绳子,把她拖下车,匆匆押往后院。

    仇府外面,鬼鬼祟祟跟踪至此的纪纲亲眼看着那辆车子进了仇府,立即撒腿飞奔,赶往“太白居酒家”。他这一路可辛苦极了,靠着一双r腿,跟着骡车来回走了几十里路,亏他自幼习武,身体强健,这才支撑下来,可是到了此刻,也觉双腿灌铅一般沉重。

    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兴奋,事情不出他之所料,如今鱼儿已经上钩,蒲台县头一号人物仇大老爷马上就要被他扳倒了,大丈夫扬名立万,正当今日。

    纪纲气喘吁吁地赶到太白居酒店,这家酒店地处蒲台县东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东城的豪绅地主大多居住在这附近。夏浔他们事先无法确定怀疑目标,而自告奋勇充当鱼饵的彭梓祺深入虎x又未免太过危险,救应不及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们选择了太白居酒楼做联络点,这里地处东城核心,无论赶往谁家都是最快的。

    太白居是蒲台最大的酒楼,酒客如云,虽不致通宵达旦,喝到夜里两三更才兴尽散去的酒客还是大有人在的,毕竟是承平世界嘛,虽有城禁却无宵禁,自当及时行乐。

    杜千户带来的那三十多个大汉都穿便服,暗藏短兵,三五成群地进了太白居酒楼分散在各桌饮酒等候。虽说生面孔比往日多了些,可就算太白居的店小二中有几个是白莲教的信徒,他们也只是私下结社,秘密集会而已,林羽七又不想造反,哪可能时刻绷紧战斗神经,见了生客便小心提防?因此上并未发觉什么异样。

    此时夏浔与杜龙还有他的两个亲兵一桌,正在啖r饮酒。杜龙是千户所的千户,按道理来说他是不能擅离职守的,可他在军营里早就憋坏了,这次是替齐王爷的亲信办事,虽是擅离职守,上司知道了也得装聋作哑,要不然可就是打了齐王爷的脸了,这样一个可以堂而皇之离开军营解闷的机会,又能讨好了齐王,纵然他是个大老粗,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因此他亲自来了。

    杜龙嫌酒杯太小,换了大碗,正自喝得爽快,夏浔则滴酒不沾,一箸不动,只在一旁谆谆教诲:“千户大人,若是今晚没有消息,咱们就按原定计划,分散住进各处客栈,如果有了消息,千万要依着兄弟的嘱咐,要你动手时再动手,切莫一时莽撞坏了大事……”

    杜龙鲸吞海饮,一碗美酒咕咚咚灌下肚去,把嘴唇一抹,大咧咧地一拍夏浔肩膀,说道:“杨公子,你就放心吧,你是个读书人,我老杜是粗人,力气活儿我来,动脑筋的事你做,到时候兄弟一定唯你马首是瞻,你叫我向东,我不向西,你叫我闭嘴,我不说话……”

    正说着,纪纲跑进了酒店,四下一寻摸,看到了夏浔,连忙跑过来道:“杨兄弟。”

    夏浔一见是他,急忙跳起来问道:“纪兄到了,这位是杜千户,纪兄,怎么样了?”

    纪纲向杜千户拱拱手,急急答道:“那j人乃是本县有名的士绅仇秋,我方才亲眼看见押着彭兄弟的车子进了他的府门,咱们得马上行动,迟恐生变。”

    夏浔面色一紧,转身道:“千户大人,赶快集合你们的人,咱们悄无声息地潜去,杀他个措手……”

    夏浔还没说完,杜千户已一跃而起,把酒碗往地上狠狠一摔,“啪”地一声碎片四溅,他又一脚踢开了凳子,振臂高呼道:“兄弟们,抄家伙,动手啦!”

    “卑职遵命!”

    四下里轰然一声应喏,那些扮成士绅商贾、江湖豪客的精壮士兵们忽啦啦一下站起身,纷纷摔了手中酒碗,探手从衣袍下面擎出了短刀短匕,明晃晃地挥舞着冲了过来。

    整个太白居的酒客一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夏浔和纪纲也像中了风似的作声不得……

    仇老爷家的宅子很大,江北的地主和江南的地主不同,江南的地主乡绅,府宅并不很大,在有限的空间里,房舍亭池错落有致,美伦美奂。而江北的地主,房屋建筑大多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独具匠心的设计,唯其一个大字是南方的豪宅不能比的。那一进进的院落走进去,到处都给人一种宽敞宏大的感觉。

    仇秋在本地有善人之称,可是在仇家的宅子里,却设有两处秘密的所在,一是水牢,一是美人窟。那水牢是仇家私动刑罚,囚禁处置触犯仇家权威的人用的,而那美人窟深建地下,窟中房屋十余间,绮罗绸缎,布置华丽,却是仇秋藏匿被他掳骗而来的美貌女子的所在。

    被仇秋抓住的人正是罗历,因为唐姚举被打了四十大g,身有创伤,行动不便,所以罗历自告奋勇,挑选了些有武艺在身的汉子,一共六人,由他带领秘密潜入了仇府。他们成功地避过了两道岗哨,还打晕了一个过路的家丁,拖到暗处正要询问消息的时候,被仇府豢养的猛犬发现了,以致功败垂成。

    踪迹泄露以后,仇府家丁蜂拥而至,几人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