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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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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的伙计不会跟在p股后面迫不及待地向你介绍,他们只站在角落里观注着你,直到哪位客人在某件裘服面前停下,注目打量片刻,他们才会非常机警地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恭驯地低着头,等候你的垂询。

    这时店门前又来了两辆车子,两辆朴素而不失大气的马车,前后十余条青衣短打的大汉,摆出的派场虽不及方才过去的那一行车辆,可是那种隐隐的气场,却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到路边上去。

    前边车上帘儿一挑,一个美妇人步履轻盈地下了车,紧接着一个翠衣小女孩从车辕上调皮地跳了下来,美妇人连忙伸手去扶,嗔怪了她几句什么,那小女孩扬起脸来向她嘻嘻一笑,扮个鬼脸,竟然是一个粉妆玉琢、人见人爱的小美人儿,虽只十岁上下,那风采气度已是令人一见难忘。

    紧接着,后面车上也缓缓走下一人,这是一个僧人,一身黑色缁衣,头顶光光,举步走来,自有出尘之意,只是他高颧竖耳,鼻尖唇薄,一双三角精光四s,配上那削瘦嶙峋的骨架,犹如一头瘦虎,少了几分祥和。

    第089章小萝莉,情意不能卖

    店铺里,西门庆领着夏浔正往二楼走,一边走一边笑道:“这家店铺有实力吧?这家的主人可是北地的一个传奇呢,虽说赶不上江南沈万三吧,他的发家史那也是颇具传奇的。谢氏皮货的东主叫谢传忠,据说早年是给一户地主家放羊的,漫山遍野的当羊倌儿,后来莫名其妙地就发了家。”

    西门庆左右看看,压低嗓音道:“有人说,他是发现了一伙被剿灭的马贼的贼窟,得到了大笔金银珠宝。有人说,他是发现了当年仓惶逃跑的北元大官埋藏起来的大笔钱财,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家就是发达了。

    别看谢传忠大字不识,可那脑袋瓜子好使,要不说你有本事还得有机会让你显摆你的本事呢,以前也没看出他有这方面的能耐,可这谢传忠自打有了钱,并不是一味的坐吃山空,他居然经起商来了,而且十几年下来,就成了北平城里第一号专营皮裘的大商人。

    现如今不光是北平城里贵人们买皮货一定到他店里来,各地的客商进货也全得到他这儿来,要说有钱,这位谢爷比咱燕王爷还有钱,牛气吧?当然啦,他是羊倌儿出身,北平城里谁都知道,权贵们是不大把他放在眼里的,就是那些平头百姓也只是眼红羡慕,谈不上什么敬仰。可现在是现在,这辈儿是这样,两辈三辈之后呢?人家就是北平城里数一数二的豪绅,谁还会奚落他祖上的落魄……”

    夏浔心道:“大字不识但心眼灵活成就大事的能人当然不少,但是要在短短十几年内成为北平偌大的城池中第一富绅,恐怕……未必循规蹈矩只走正途。西门庆方才带我去的接头地点是在谢家的一个分号,莫非这负责在北平承接南北,走私贩运的大头头儿就是这谢传忠?”

    暗中思量着,两个人在二楼随便逛了逛,便直接上了三楼,三楼的服饰最贵,人也最少,西门庆带着夏浔也不看那些皮裘,径直走到柜台前,对里边的伙计道:“劳驾,请你们掌柜的出来,我们有三条上好的狐皮,要做皮领子,还要搭配一件上好的裘衣。”

    那伙计见他衣着朴素,口气却不小,却也没有以衣帽取人,对他们很客气地点点头,说道:“二位客官请稍等。”便一掀门帘进了里间。

    一会儿功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跟他走了出来,双眼向夏浔二人微微一扫,拱手道:“二位,老朽是此间掌柜,不晓得两位客人要做什么皮领子,可有具体的要求?”

    夏浔把三条火红的狐狸皮毛往案上一放,老者登时两眼一亮:“好皮子,当真是好货色”

    他拿起一条皮子,手掌在衣襟上蹭了蹭,轻轻捋过皮毛,再仔细检视一番割剖的痕迹,确定没有疤痕,不禁赞不绝口:“好,真是极好,这样上好的皮毛,老朽一年也不过见到三五条,颜色这等火红的狐皮更是罕见,难得客官一下子就拿出三条来,这三条都要做皮领子么,客官可愿出售?”

    西门庆赶紧问道:“掌柜的能出多少钱?”

    夏浔瞪了西门庆一眼,点头道:“不错,三条,都做皮领子,再给搭配一件颜色款式合适的裘衣。这三条皮领子么,唔……,是这样,一条要适宜三旬上下的妇人穿戴的,雍容华贵、妩媚大方即可,适宜家居起坐。另一条不可做得臃肿累赘,对应的裘衣也是一样,要适宜人在外面行走活动的,可以试试……”

    他四下看看,指着已经做好的一件皮衣道:“类似这套小翻领、走动方便,骑马也不碍的,那女孩儿么,才只十六七年纪,穿着要显得有英气。”

    西门庆在一旁挤挤眼,嘿嘿地低笑道:“送给彭姑娘的?哎呀,对啦,我还一直没问,你们两个成就好事没有,那个……那个之后,没有……翻脸吧?”

    夏浔正跟掌柜的说着话,他的声音又小,夏浔便没听清,西门庆只道他不好意思说,又见他要给彭姑娘买东西,想来是已然成了一对欢喜冤家,西门庆自觉做了一件大好事,心中踏实下来,便也不再追问。

    里边那位掌柜的听夏浔说完,不用抚须笑道:“老朽明白,依着胡裘稍做修改,便能做出符合客官你的要求了。”

    夏浔笑道:“好,这第三条,是做给一个豆寇少女的,身材娇小玲珑,只要做得合体、可爱就好,款式不要太老,活泼些便是。”

    掌柜的点头道:“好好好,有劳客官把三位女客的身高、胖瘦描述一下。”

    一旁伙计提着笔急急地记着客人的要求,夏浔和西门庆分别把小东嫂子、彭梓祺、小荻的身高、胖瘦描述了一下,那伙计都仔细记了下来,掌柜的道:“成了,那两位客官交了订钱,老朽开张票子给你们,现在刚刚入冬,做裘衣的人多,恐怕两位得候上些时日,十天之后,二位客官再来看看,应该就差不多了。”

    掌柜的正说着,就听一个少女惊喜地叫道:“哇好漂亮,就像一团火焰一样。”

    那声音脆若黄鹂,一口地道的凤阳腔,紧接着一阵青草香气,就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小萝莉挤到他们身边,努力地踮起脚儿,小心翼翼地用那莹白如玉的手掌轻轻抚过火红的狐皮,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眸中充满了惊喜和爱慕。

    这时节可没有未成婚的女子随便使用香水香粉的,熏香的衣服也必须得是嫁了人的妇人才能使用的,爱美又年纪尚幼的女孩子怎么办?那就掖一条香熏的手帕,或者佩一个香囊,这就可以了。这个小萝莉就只佩了个盛香草的香囊,想不到清香扑鼻,看来必是上好的香草。

    夏浔和西门庆被这喜极忘形的小萝莉挤到了两边,扭头向她看去,只见乌鸦鸦一头秀发黑亮亮的,梳理得一丝不乱,挽个可爱的双丫髻,头上没有首饰,只用两根不知什么质料的丝绳儿系着,元宝般小巧可爱的耳朵,没有扎耳孔缀耳环,那肌肤白皙润泽,彷佛光滑的象牙透出粉润的血色,吹弹得破。鼻如腻脂,挺直小巧,弯睫大眼,瞳如点漆。

    不需要西门庆那样高超的阅女眼光,夏浔也看得出来,这小萝莉是个绝对的美人胚子,等这小丫头长大了,一定是个祸水级的大美人儿。

    小萝莉把他们两个当作空气一般,欢喜地欣赏了一番那可爱的狐皮,立即兴冲冲地问道:“掌柜的,这狐皮多少钱?三条我都要了”

    掌柜的苦笑道:“小娘子,这狐皮,不是我们店里的,是客人送来订做裘领的。”

    “哦……”小萝莉欢喜雀跃的神色立即垮了下来,后边随即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声音却悠越清朗,丝毫不显霸道的声音:“那么,这寄做裘领的客人是谁呢?也许我们可以和他谈一谈,给个合适的价钱,请他出让给我们。”

    “对啊,对啊”小萝莉j啄米似的点头,回眸甜甜一笑,赞道:“大师,还是你聪明些,我就没想到。”

    夏浔和西门庆扭头看去,这才发现陪着那小萝莉来的还有两个大人,一个是身着一袭玄色缁衣的僧人,貌相虽然有些棱角,气质却极为出尘,另一个中年美妇看面相与那小萝莉颇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小萝莉还是一轮初月,虽令人惊艳,却还带着几分青涩,而这妇人却是圆月当空,晶莹绚亮,褪去了稚拙,更加透明纯净,落满一地清辉。

    是的,这美妇人明明身材高挑婀娜,容颜妩媚,丽光四s,夏浔和西门庆第一眼看到她时,竟不是男人看美丽的女人时惯常喜欢欣赏的角度,扑面而来的却是她由内而外的那种气质,高高在上,却绝不盛气凌人。

    “这一家人,绝不寻常。”这是夏浔的第一感觉。

    “和尚?这户人家还有自己的家庙,那定是不一般的人家了。”这是西门庆的第一感觉。

    “如果妾身没有料错的话,两位小哥儿就是狐皮的主人了。”妇人一双眼睛d澈悉明地看着他们:“这三条狐皮,两位可愿出让么,一条也可以的,价钱方面,一定让你们满意就是了。”

    “咳,这位夫人,不知道你打算出多少……”

    西门庆还没说完,就被夏浔拉到了身后,这妇人说话极是温柔和气,可是那一个笑容、一个眼神,甚至一个语气,都自有一种尊贵雍容的气度,令人不知不觉为之折服。幸好夏浔也算是见多识广,前世的见闻且不去说,这一世他人也杀过了,齐王那样的皇室贵胄也见过了,阅历广,心性自然也坚定些,竟然抵受住了对方也并非有意施放出来的久居上位者的威压。

    “对不起,夫人,这狐皮子,是要送给我最心爱的人的,也许,夫人出得起足够让任何人动心的价钱,可是情意是用钱买不来的。”

    和尚微笑道:“没有这般严重吧。我们小小姐确实很喜欢这块皮子,阁下若成人之美,结一段善缘,得数倍之利,再买一块狐领,仍可送予他人,利也得,情也至,岂不三全齐美。”

    夏浔微笑道:“大师所言,原无不可。”

    小萝莉刚刚雀跃起来,夏浔又道:“但我原无以此牟利之念,既已有心将此火狐皮领相赠,再为利所动,转卖他人。那么我纵再送人十件皮领儿,价钱一般无二,这情意么……也是不值一文了,大师以为然否?”

    和尚目中精光一闪,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轻轻点头,合什不语。

    那美妇人也颇为意外,看了看夏浔,她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一旁西门庆听说对方肯出高价,正打主意要卖了火狐皮子,另买一件送与娘子,不想夏浔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扪心一想,暗暗羞愧,那到了嘴边的话便悄悄咽了回去。

    小萝莉瞪着一双泉水般澄澈的眸子问他:“你真的不卖?我可以出很多钱,这条狐领子价值几何?我出十倍价钱,你卖不卖?”

    夏浔微笑摇头,那美妇人柔声唤道:“茗儿,何物有价,何物无价?”

    小萝莉想了想,不甘心地又问掌柜的:“店家,你这店里可有这样的狐皮么?”

    掌柜的陪笑道:“若是小娘子想买,也是有的,只是这火狐皮子有价无市,可遇而不可求,如果小娘子真的想买,就请留个地址,一年半载,总会碰上一件的,到时候老朽派人去尊府告知便是。”

    “要这么久?”

    小萝莉有点生气了,还有点难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轻轻咬着粉嫩嫩的嘴唇,小小的胸脯起起伏伏的,好象在跟她自己呕气。

    夏浔有点好笑,这个小丫头,分明是从小到大被人呵护惯了,没有什么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所以被人拒绝一次就难受的不行了,瞧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分明是快要哭出来了。还好,虽说是娇生惯养的花骨朵儿,家教却好得很,看他们身后站得那几条青衣大汉分明就是身手极好的下人,却没见她向自己发脾气,只是生她自己的闷气。

    小姑娘生了会闷气,走过去牵住那美妇人的手,微带哽音地道:“姐,咱们走吧。”

    “姐?”夏浔和西门庆看她和那女子容貌酷肖,还道她们是两母女,想不到居然是一对姐妹。

    美妇人好笑地逗她道:“茗儿,不是你要买狐皮裘衣的么,怎么,不要了?”

    “不要了”

    茗儿撅起粉嫩嫩的嘴唇,像赌气的小孩子拉紧姐姐的手往外走,走到楼梯口时,忽又扭过头来,气鼓鼓地瞪了夏浔一眼,大声道:“我要去燕山猎狐让姐姐、姐夫陪我去,猎一条最漂亮的火狐狸,哼”

    说完小瑶鼻儿一翘,就听鹿皮小蛮靴踢踢踏踏一通响,漂亮小萝莉随香风而来,履踢踏而去了。

    黑衣和尚深深地望了夏浔一眼,微一稽首,也飘然下楼。

    夏浔和西门庆相顾一笑,收好掌柜开出的票子并肩走下楼去,抬眼一望,雪已下得大了,天地一片茫茫……

    第090章到底谁骗谁

    北平谢家豪华阔绰的宴客大厅内,只摆了一席酒,一张巨大的金丝楠木桌子上,水八珍、山八珍、禽八珍、草八珍,琳琅满目,熊掌燕窝、驼峰鹿尾、鱼翅乌参,应有尽有。

    这只是谢家的一次家宴。

    当然,是比较隆重些的家宴,不年不节的,谢传忠谢大老爷今天这么郑重其事的,连最宠爱的如夫人们都赶开了,只带着他的正室夫人以及嫡子嫡子,摆开这么一桌家宴,是有原因的。

    谢传忠是个放羊娃子出身,又不像朱元璋那样领兵打仗几十年,经过战阵熏陶,虽是草莽自成枭雄,他是一夜暴富发的家,虽说已经过了几年富贵至极的好日子了,可不管是谈吐打扮,还是衣着相貌,看着总是带着几分土气,那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味道,无法掩饰。

    他的夫人黄氏也是一样,原本只是一个寻常的村妇,这谢传忠倒有个好处,富不易妻,虽然如今发达了,美妾如云,有的妾比他大女儿还小几岁,可他对自己患难与共的黄脸婆依然相敬如宾,虽然很少去妻子房中过夜,夫妻二人感情仍然甚笃,家中大小事务也是尽交给妻子打理。

    他和正妻的几个孩子也都不小了,最小的比起坐在最上首的那位姑娘差不多年纪,他们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可不敢动筷子,因为老爹说了,这是应天府过来的贵人,规矩多,叫他们不要在人家面前露出难看的吃相,叫人家看笑话,于是一家人这么围桌坐着,只看不吃,准确地说是只看那小姑娘自己吃。

    小姑娘吃得很细致,细嚼慢咽,神色从容。谢传忠和夫人分坐在她的左右,首席正位让给了她,而且看他们夫妻对这个女子小心翼翼、陪笑答应的样子,好象还生怕人家有一点不满意。

    如果夏浔和西门庆看见了这位姑娘,恐怕也要大吃一惊,坐在上首、素素淡淡,婉约如一朵幽兰花的这位姑娘,赫然竟是与他们一路同行过的那位烧饼姑娘。

    烧饼姑娘吃的不多,很多菜她都没拿正眼去看过一眼,她挟了一片猴头菇,细嚼慢咽着,待那猴头菇咽下肚子,搁下象牙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拭了拭手,这才颔首道:“嗯,这道菜烧得不错。”

    一直屏着呼吸看她反应的谢传忠夫妇登时眉开眼笑,谢传忠连忙道:“那多吃点儿,那多吃点儿。”

    另一边他的夫人黄氏已经赶紧的站起来,把这盘菜端到了烧饼姑娘的面前。

    “不用了,我的饭量不大。”

    谢传忠瞄了眼桌上,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吃了大半个时辰了,人家姑娘一共吃了不到十筷子,不由暗自苦笑。

    烧饼姑娘淡淡地道:“谢员外……”

    谢传忠赶紧站起来,双手垂下,毕恭毕敬地道:“姑乃乃请吩咐,叫俺传忠就好,可称不得员外。”

    烧饼姑娘摆手道:“你坐下,就算是一家人了,也用不着这么拘谨。我的辈份虽比你大,年纪毕竟小你许多,你总这么客气,我也不自在的。”

    谢传忠忙坐下,腰杆儿仍然挺得笔直,陪笑道:“是是是,可规矩不能废,长辈就是长辈,万世承雨露,传立宜守德。姑乃乃与传忠的祖父同辈,年纪再小,这规矩也乱不得。”

    烧饼姑娘淡淡一笑,说道:“谢员外,虽承你盛情款待,可是没有查明白之前,我是不会轻易认下你的,所以你现在不必急着以家人之礼相见。”

    谢传忠红了脸,急忙道:“姑乃乃,这不会错的,打小俺爷爷、俺爹就是这么告诉俺的,俺不识字,可俺记得清清楚楚,俺爷、俺爹从小就告诉俺,俺是陈郡阳夏谢氏的后代,叫俺将来出息了一定要认祖归宗,不能忘了祖宗。”

    “好好好,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烧饼姑娘环目一扫谢家这一大家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不瞒你说,谢员外,咱们陈郡阳夏谢氏传到如今,早已比不得当年的辉煌了。咱们谢家的旁枝呢,开枝散叶满天下,不过大多已自立堂号了,我们这一支日渐凋敝,如今就连祖祠也是破败不堪,香火不盛。人丁稀少啊,到了我这辈儿上,谢家这一房的子孙就更少了,只剩下我和哥哥两人……

    如果真能证明你是我谢家流失在外的子孙,壮大咱这一房的声势,祖宗香火鼎盛,那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哪有不乐意的,要不是重视这件事儿,我能千里迢迢赶到这儿来么。可是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