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锦衣夜行(精校版) > 第 36 部分

第 36 部分

也查不到,整天跟在夏浔身后跑得腿都细了,还是没有着落,结果夏浔的底细没有查到,他们反而落到了北平衙门和官差巡捕们收罗的眼线们手中,这次一抓嫌疑人,两个人立即应声落网。

    王思远带着哭音儿道:“头儿,咱们怎么办啊?要是不招真实身份,怕是交待不过去啊。”

    王明愁眉苦脸地道:“可是仇大人交待过,这件事并非公事,如果实话实话,万一北平府行文济南府与仇大人对质,仇大人又不肯保着咱们,那咱们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王思远道:“头儿,你听听,你听听这鬼哭狼嚎的动静,一会儿就该轮到咱们了,公门里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

    刚说到这儿,就听叮叮当当一声响,两人赶紧闭嘴,就见两个壮汉又被官差们带了来,打开牢门往里一推,锁上牢门走了。

    那两人气极败坏,抓着牢门一通喊,最后颓然坐下,那年长的一人双手揪着头发,懊恼地道:“我来自关外怎么了?我身上好几份不同名姓的路引怎么了?我身揣利刃怎么了?这他娘的倒底是抽的什么疯啊?我在德州吃了一顿板子,又做了十天苦役,好不容易到了这儿,怎么又把我抓起来了?苍天啊!我古舟到底得罪了谁?”

    第113章 漏网之鱼

    彭梓祺已换回了女装,自打那日夏浔找人来冒充娜仁托娅,事后却被她知道那个姓谢的女人是陈郡谢氏族人后,她就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意识。她已经问过了,那女人不是夏浔的未婚妻,陈郡谢氏开枝散叶,子孙遍天下,当然不可能见到个陈郡谢氏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看到了这个谢雨霏的美貌,她立即联想到,或许与夏浔有了婚约的那个女子和她一样的俊俏,于是,完全出乎夏浔的意料之外,这一刻彭梓祺在他面前还是一个假小子,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冉冉飘逸如同一朵雪中梨花似的俏丽少女。

    她的姿容还是带着些英气,不比谢雨霏的柔,却另具一种清冷的美。这清冷只是气质上的一种冷,当她嫣然一笑时,便如小雪初晴,桃花初绽,恰如一缕春风拂面,试想旅途之中,有这样的美丽少女相伴,该是何等惬意?

    夏浔有伤,虽说已不影响基本的活动,但他毕竟有伤。而彭梓祺则是一个气质出尘、清丽动人的小美人儿,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干车把式这种粗活,于是西门大官人便成了赶车的不二人选……

    “西门大哥,你真是赶得好车,叫你跟着行商客旅一起走嘛,你非要信马游缰,这下好了,耽搁了行程,又走岔了路,眼看天就黑了,天下起雪,这可如何是好?”

    彭梓祺自车中探出头来,责怪着西门庆,语气娇嗔,倒无真的怒意。

    西门庆对美女的谴责一向当赞美听来着,闻言只是哈哈一笑,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路下来,也就这一回嘛。得了,咱们就到旁边的山坳里歇一晚上吧,反正车上有火炉、被褥铺盖一应齐全,一会儿我拾些柴禾,再在马车周围生几堆火驱散野兽,这样的野外露宿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只不过……”西门庆嘿嘿一笑,向她挤挤眼道:“我也挤进车里去,可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了。”

    彭梓祺脸蛋一红,瞪他一眼道:“不跟你说了,没个正经。”一放帘儿,便缩回了车中。扭头看见夏浔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彭梓祺脸上更红,不禁有些忸怩起来。

    其实她与夏浔虽已情意相许,却始终未及于乱。当然,这并不是说夏浔这小子是个拘谨守礼的君子,一定要等到成亲那天才肯d房花烛,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大美人摆在旁边,他又不是柳下垂,该吃的为什么不吃?反正早晚要吃的。

    他只是一直就没时间而已。从他们相遇、订情,一起赶回卢龙关再到现在,一直惊险重重,诸事迭起,而且西门庆这个超级电灯炮始终像影子似的跟在他旁边,他想和彭梓祺私下亲热一下都没时间,哪有机会偷吃?

    悲哀呀!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美人儿摆在你的面前,就像一盘清脆可口的水萝卜,洗得脆生生、水灵灵的摆在那儿,你想吃了她,她也愿意叫你吃,偏偏就是吃不到。

    可彭梓祺不这么想,这几天朝夕相处,凭着一个女儿家的敏锐感觉,她常常能够感觉到夏浔的冲动和需要,可他始终没有太过份的举动,即便放下车帘悄悄做些耳鬓厮磨的亲热举止,也是点到为止。令她觉得,自己所选的郎君果然是一位至诚君子,这样的男人,值得她托付终身啊。

    车子停好了,两匹拉套的马和一直拴在车后的彭梓祺的那匹马都拴在一边山坡的树下,再喂些豆饼。车子停在背风的地方,车辕下支了架子,稳稳当当地成了一幢“房车”。苦命的西门庆抬头看看越来越昏暗的天,拂拂肩上飘落的雪花,说道:“我去捡柴禾。”

    夏浔自车中走了出来,其实他的伤口已开始痊愈,创口长起了嫩r,轻微些的活动都是不碍的,可彭梓祺生怕他弄裂了创口,还是在一旁扶着他。

    夏浔眯起眼睛看看渐渐越下越大的雪,说道:“西门兄不要忙碌了,看这样子今晚的雪一定小不了,下雪的时候其实并不冷,车中的炭还有两盒,够咱们撑一晚上的,这个地方就在路边,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大型野兽靠近,你这一路辛苦了,还是到车里暖暖身子吧。”

    西门庆笑道:“还是兄弟疼我,至于弟妹嘛……唉!”

    彭梓祺瞪了他一眼,在夏浔面前扮小淑女,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直尾随而来,悄悄蹑在暗处的戴裕彬终于逮到了机会,他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自肩上取下弓来,慢慢搭上了一支箭。

    他的小臂受了伤,到现在也没有好利索,他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将弓拉开。好在这里距夏浔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即便不张满弓,也能s中他。

    戴裕彬的箭术很好,以他百步穿杨的箭术,纵然手受了伤,纵然现在因为手臂伤处吃力而微微发抖,他自信也能s中。这张弓是他扮作官兵趁乱逃离燕王宫时顺走的,箭头上还涂了点作料,只要s中要害,他相信一定能宰了那个坏他大计的混蛋。

    “梓祺,我们下车走走吧,整天待在车里,有些气闷。这雪一下,很是爽利。”

    “好。”

    彭梓祺柔声应着,身形一侧,便准备下车,夏浔也向前跨了一步。两人本来一直站在车辕上眺望山坳中雪景,这个动作对戴裕彬来说很突然,两人转身,移步,只比戴裕彬松弦s箭提前了刹那,戴裕彬待要再度扣住箭羽已经来不及了,反而因为下意识地突然想去再度扣紧箭弦而拉痛了伤处,他手臂一痛,箭尾便被手指微微刮碰了一下。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如果戴裕彬不是因为夏浔的突然动作而失措,这一箭仍然会s中夏浔,只不过会从咽喉变成肩头,这一碰却是真的s偏了,箭矢直奔取代了夏浔位置的彭梓祺而去……

    “嗖!”

    彭梓祺刚要跃下车去,双膝微微一屈的功夫,本该s向夏浔咽喉的一箭便向她s来。彭梓祺只觉眼角黑影一闪,练武人的本能使她下意识地微微一闪,一枝利箭擦肩而过,“空”地一声s中车棚。

    彭梓祺只觉肩头火辣辣的一阵痛楚,她立即警觉过来,急忙一推夏浔,叫道:“小心,有刺客!”

    夏浔被彭梓祺一推,一跤跌进车厢里,车厢里西门庆正蹶着p股烤火,被他一压险些把一张玉树临风的俊脸都钻进火炉里去,西门庆吓了一跳,双手撑着车子,把夏浔顶了起来。

    彭梓祺将夏浔推进车中,立即拔刀向冷箭s来的方向飞掠过去。

    白衣飘飘,与雪同色。

    雪,突然间又骤密了许多。

    戴裕彬还想s第二箭,可他方才猝然发力,已伤了手臂,再想准确地搭弓上弦,便十分吃力,彭梓祺又哪给他时间准备,快如离弦之箭,向他藏身的方向飞掠而来,戴裕彬眼见如此,把牙一咬,起身便往山上跑去。

    西门庆在车厢里叫道:“什么刺客?什么刺客?”

    夏浔三言两语说明经过,两个人一起抢出车厢,已不见彭梓祺的踪影。西门庆伸手拔下斜c车棚的羽箭,一看箭矢登时脸色一变,失声道:“雁翎箭!这是边军专用的箭矢!”

    原来大明军中使用的箭矢也并不相同,出于不同的功用,箭矢有许多种。大明国内各地的卫军,一般使用鹅翎或鸭翎箭;边军,用雁翎箭;御林禁卫军,用鹰翎箭。各等箭的箭杆、矢尖、长度,也各有不同,制造的规格各有特点。

    边军所使的雁翎箭,箭杆是黄杨木,矢尖是长三棱狭倒钩,这样的箭矢容易切割锲入,是专门对方北方游牧民族骑兵常穿的皮制胸甲的。普通卫所官兵所使用的三角形尖锋宽倒钩,只能对付内地匪患或乱军,对草原牧族武士披挂的双层兽皮硝制的甲胄杀伤力有限。

    “边军所用的箭矢?”

    夏浔听了心头登时一沉,首先想到的就是会不会出自于朱棣的授意?朱棣的狠可是出了名的,万一他担心自己不能守秘,而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又或者刺客来自三司衙门,那么恐怕绝不止一人了,梓祺她一个人追出去,万一……

    想到这儿,夏浔急忙要钻出车厢,叫道:“不成,我去找她。”

    西门庆一把拦住他,说道:“你还有伤,我去。”

    说着目光在那箭簇上又盯一眼,籍着挂在车头的灯笼,发现箭簇上放出紫莹莹的光芒,不由暗暗一惊:“箭上还淬了毒!”

    他不敢告诉夏浔,恐他担心带伤追出,立即提了刀单刀,朝着彭梓祺的方向追去。夏浔哪里放心得下,可待他返回车厢抽出自己的兵刃,再跃到车下,连西门庆都看不到了,他又担心自己追去两人回来看不到他乱了分寸,只得焦急地等在那儿。

    彭梓祺追上了戴裕彬,戴裕彬那双骑惯了马的罗圈腿可跑不过轻功出色的彭梓祺,他东拐西拐,绕着半山兜了大半个圈子,终于气力耗尽,呼呼狂喘。

    彭梓祺恼他暗箭伤人,出手绝不容情,一个箭步追上去,挥手就是一刀,戴裕彬仓惶扬起手中长弓抵挡,那极有韧力的弓胎被彭梓祺的快刀一刀削断,刀尖豁开他的皮袄,破开一道血痕。

    “是你!”

    彭梓祺带着北平白莲教的人跟踪过他们许久,认得他们主要人物的样貌,出了北平城的戴裕彬又未再做伪装,彭梓祺一眼就认出他来,不禁喝道:“原来是你这条漏网之鱼!”

    第114章 爱神西门

    戴裕彬虽惊不乱,他冷笑一声,弃弓拔刀,向彭梓祺猛扑上来,他的刀法简简单单只有那么几招,马上劈杀、疆场作战简单而有效,犀利无比,但是同彭梓祺这种玩刀的江湖大行家一对一地较量武技,差距可就不止一筹了。

    但是彭梓祺想要抓活的,一时不下狠手,戴裕彬靠着自己快准狠的拼命劲儿,居然也与她缠斗了一阵。渐渐的,彭梓祺觉得自己持刀的手臂乏力,头脑也有些晕眩,不由暗暗吃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坐了几天车子,疏于行动,这就成了娇小姐的身子?”

    戴裕彬发现彭梓祺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刀的准头和速度也差了,不由大喜,急忙抖擞精神进行反扑,但彭梓祺虽然肩头毒性发作,刀法仍然远比他高明,只是这时已经不能像方才一样运用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招式。

    戴裕彬身上并没有见血封喉的毒药,那药物不是轻易弄得到的,这药虽有毒性却难致命,只能迟滞别人的行动,扩大杀伤的效果而已。可他没想到彭梓祺这只母老虎如此的了得,受了伤比不受伤时更加的危险。

    彭梓祺本来想抓个活口,并未对他猝下杀着,戴裕彬却以为她的刀法本不过如此,此时运刀狂攻,彭梓祺再度扬刀反击,因为毒素随气血运行,武功发挥有些失常,一刀挥出,收不住力,利刃如风一般袭过了戴裕彬的咽喉。

    戴裕彬双眼圆睁,口中呃呃直叫,他拼命地想吸气,却发觉空气根本无法吸入他的肺腑,他手中的刀徒劳地挥舞了几下,卟嗵一声便栽到地上,像割断脖子的j似的抽搐了几下,含恨咽气了,至死尚不瞑目。

    彭梓祺暗暗懊恼,可人已经死了,她也无可奈何,又恐夏浔那边久候担心,便转身飞奔下山。这一番急掠,等她回到车上时,感觉自己更加的乏力了。

    夏浔见她回来,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急忙问道:“可追到凶手?他是什么人?”

    彭梓祺道:“就是那个姓戴的,哈剌莽来那伙人的余党,想不到他们还有活着的人,居然追到了这儿。”

    夏浔一听是哈剌莽来那伙蒙人的同党,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忙又问道:“西门兄呢?”

    彭梓祺一怔:“我没看到他呀。”

    夏浔越过她的肩头看看外边越下越密的大雪,微微蹙眉道:“他怕是追丢了?”

    话音刚落,彭梓祺身影一晃,伸手扶了车厢一把,夏浔一惊,连忙起身扶住她道:“你受伤了?”

    彭梓祺道:“没有,只是肩头被冷箭擦伤了,奇怪……”

    这句话说完,她一阵头晕目眩,一头向前栽去。夏浔一把扶住她,见她已晕迷不醒。夏浔惊觉不妙,赶紧将她抱进车内放平身子,扯开她肩头衣裳,只见那蹭破了皮的地方青肿了一片,高高隆起,夏浔不由惊道:“箭上有毒?”

    当下无暇多想,夏浔立即拔下彭梓祺髻上银钗,在她肩头划开一个十字,将嘴凑上去努力吮吸毒血。终于,当那肩头毒血都被吮净,流出的血y已变成鲜红时,夏浔才松了口气,他找出一块洁净的白布正想给彭梓祺包扎起来,忽又想到该先敷些药,因为创口虽然不大,可是女孩子爱美,如果留下疤痕,难免让她耿耿于怀。

    夏浔本来是带得有药膏的,那还是燕王府所送的疗伤圣药,可是他离开北平的时候,伤口就已养得差不多了,这种上好的药膏所余不多,夏浔翻出那个小药罐儿,将里边所余不多的药膏全都抹在彭梓祺的创处,给她包扎好,见她仍然晕迷不醒,心中极是不安。

    他想起彭梓祺是个武人,随身应该带着一些常用药物,两人现在是这般关系,也无须太过避嫌,便又打开彭梓祺的包裹检查了一番,果然被他找到了一包上好的金疮药。夏浔大喜,忙又取过茶碗,斟了一杯温水,倒了些药进去,托起彭梓祺,将那药汤一口口地灌下去。

    这一碗药灌了一半,看看彭梓祺呼吸渐渐平稳,夏浔大喜,他放下药碗,抽出汗巾给彭梓祺擦拭了一下嘴角,搬过枕头让她躺得平稳一些,再看看桌上那半碗药,想起自己臂伤还未好利索,喝点金疮药没甚么坏处,便把剩下的半碗药灌进了自己嘴里……

    彭梓祺这包金疮药,正是当初她偷梁换柱,用自己的金疮药换了夏浔那掺了料的“催梦香”后装在金疮药包里的,她之所以留着这包东西,原是想着有朝一日拿出来当面揭揭夏浔的短儿,撒撒娇也是一个情趣,却没想到今日竟被夏浔当成金疮药,两人一起喝了下去。

    西门庆顶着鹅毛大雪回来了,他追出去的时候彭梓祺已经跑远,当时雪越下越大,再加上天色已黑,西门庆追下去的时候就已走岔了,奔波了好久,他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不由心中暗惊,生怕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回到车前撩开车帘一看,西门庆吓了一跳,彭姑娘已经回来了,夏浔也在,问题是……两个人怎么都倒下了?

    西门庆赶紧跳上车,赶过去仔细一查,这才放下心来,两个人都还活着。

    这时他才有心仔细察看,发觉彭梓祺肩头已经做了包扎,应该是夏浔所为,问题是夏浔怎么也会晕倒呢?一路下来,据他所知,夏浔的伤已养得七七八八,身子没这么差呀。

    西门庆扭头看看,小几案上有布有剪,还有一包未及收起的金疮药,那药粉的颜色不大像是金疮药,西门庆凑近了去嗅一嗅,又伸出舌尖舔了一点点品了品滋味,脸上慢慢露出古怪的神气。

    他看看熟睡中的夏浔和彭梓祺微显急促的呼吸、有些红润的脸庞,睡梦中难耐扭动的身体,忍不住头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浔醒了,几乎是与此同时,彭梓祺也醒了,四眼相对,夏浔立即问道:“梓祺,你怎么样?”

    彭梓祺摸摸肩头,知道他为自己包扎了伤口,再试试身上的感觉,不禁甜甜一笑:“没事了,那箭头上淬的有毒,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嗯……”

    她的一双柳眉微微颦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身上还是不对劲儿,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她还未想个明白,就听夏浔道:“奇怪,为什么我也晕倒了?”

    彭梓祺吃了一惊,这才醒觉他没理由也躺在车中,不禁问道:“你刚才晕倒了?可是因为体力不支?”

    夏浔摇摇头,他只觉腹中如火,下t胀硬如铁,要屈了身子才好掩饰,这种古怪的感觉,弄得他也是好一阵惶惑。

    就在这时,有人说话了。那人用幽幽的声调道:“夏老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给你的那包药明明是‘催梦香’,你为什么要当成金疮药使用?”

    西门庆!

    夏浔和彭梓祺一扭头,这才注意到西门庆。

    西门庆一袭白袍,头戴笠帽,坐在车头,大雪飘飘中,颇有一种独钓寒江的韵味。

    夏浔茫然道:“‘催梦香’?‘催梦香’还好端端地放在我的包裹里呢,什么时候变成金疮药了?”

    彭梓祺这时也察觉不对劲了,她鼓起勇气道:“你的药,我给换了。”

    夏浔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