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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

快的嘛,这么快就完成了一幅,我这就让人去取画,准备拍摄宣传册。”

    谢斌心里微微得意,不过却赶忙解释道:“这不是给您的,是一个网友订做的,呵呵,刚刚画好找您鉴定一下。”

    “哈哈,你小子,逗我玩呢,这画你准备卖多少钱?”李国辉笑道。

    “两万,人已经付了订金啦。”谢斌解释道。

    李国辉听了,有点遗憾道:“你可算是做了亏本的买卖,要不把这画让给我,你再重新给他画一幅?”

    谢斌对这个建议也有点心动,不过想想还是摇摇头道:“算啦,其实我已经赚了,虽然赚的不是最多,呵呵,这个可是给他们家量身制作的。”

    李国辉略显失望,不过随即就有些高兴,“好小子,婧婧没看错你,果然是个有节c的好青年!”

    谢斌大汗,心思节c什么的倒无所谓,主要是怕良心不安呢。再说了,那二十多个亿说放弃都放弃了,还会贪图这小几万块?不过再想想,要是自己的水平能一直保持这么高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涨涨价呢。

    等画干透,轻巧的卷起装好,然后发了出去。倒不是谢斌不愿意给人装裱,主要是他自己的装裱技术跟作画的水平尺差的太远了,拿出去有些丢人。还是让他们自己装裱一下吧,要是谢斌装裱起来人家却不满意的话,到时候重新装裱就麻烦了。

    很快,谢斌又收到了一个好评,到现在为止,谢斌保持着百分百的好评率,这可不是他威利诱的让买家给的好评,而是以自己精湛的手艺和贴心的服务换来的,含金量百分百。

    这幅画完工,还有欠老丈人的好几幅呢,这可不好画。画画这东西,看上去比做雕刻要简单一些,可是却非常的费脑力,尤其是在作画之前的构思,非常重要,甚至在动笔之前,你的脑子里就必须有足够细致的形象,不然很难落笔,即便是勉强落笔,也容易出现画到一半画不下去的情况。

    半天下来又是找素材,又是想构图,却一直没能摸着头脑。想想,谢斌决定先写两幅字。写字就要简单的多了,只要静下心来,酝酿一下就能写出一幅好字,写不好了还可以重来。而画画那东西,要是重来的话会非常伤灵气的,至少谢斌很少会重画,要么一下画好,要么就先放着。或许这也是谢斌跟其他书画家们之间的一个差别吧。

    静下心来的谢斌,换上松烟墨,换了毛笔,沉吟半响,心里默念一遍之后提笔写了一首《滕王阁序》。《滕王阁序》全文九百三十五字,字句工整,言语华丽,是骈文中的精品之作。

    谢斌全文默写下来,一字不差,工整的小楷字字如珠,圆润而不失风骨,遒劲中不乏秀气,整整四张宣纸摆在书桌上,一眼望去就觉得很是漂亮。当然,这是谢斌自己看的,至于具体效果如何,还要看有没有顾客出价呢。

    在这四张宣纸上,留下谢斌自己的谢石印,然后轻轻放好,等到老丈人的检阅。

    这么近一千字的小楷写下来,以谢斌的腕力也觉得有些困乏,就在歇息中,谢斌脑子里有了一个不错的构思。

    第九十二章 寒梅庆喜

    有了好的构思,谢斌也顾不上休息了,赶紧配墨。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斌又一幅得意之作出炉了。这幅画依旧是黑白色的水墨画,不过色调的变化却比较多,也比较频繁,而对空白的运用更是出神入化。这画被谢斌叫做“寒梅庆喜”。

    “寒梅庆喜”实际上是“寒梅擎喜”的意思,也就是一支梅花上立着两只喜鹊。寒梅和喜鹊一向是传统艺术家们最喜欢的一个题材,最常见的就是“喜上梅梢”“双喜临门”“喜蹬梅头”等等。可不管题材用了多少次,其中的具体表现形式和各自刻画技巧却各不相同。

    谢斌之所以叫这幅画是“寒梅擎喜”而不是“喜上梅梢”,是因为这幅画的重点在一个“擎”字。一般人画梅花喜鹊,重点都放在了梅花和喜鹊上,图的就是一个喜气。而谢斌却别出心裁的将重点放在了这个“擎”字上。

    怎样才能让这画的重点移到“擎”字上呢?这就要说说这个“擎”字了,使用“擎”字一般是为了表示力气很大很强壮等等,比如说“擎天柱”。

    谢斌为了突出这个“擎”字,大胆的将皴法使用在梅花的枝干上。原本在枝干上使用皴法并不稀奇,可是像谢斌这样大胆而浓重的用法,却很少见。再加上对空白的合理利用,使得一支横生的梅枝显得格外的遒劲有力,苍虬而有质感。

    而原本的主角梅花和喜鹊,虽然现在变成了陪衬,但是却没有轻描淡写,反而依旧精心刻画。不过略显柔弱的梅花和极为灵动的喜鹊,站在这一支梅枝上,将本来就显得粗壮的梅枝衬托的更为有力,就像是站在巨人的臂膀上一般。

    谢斌看着这幅画,心思这才叫做“擎”呢,想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稍微有些得意。比起正规的美院学生,谢斌的基础或许并不扎实,但是要说起想象力和作画的技巧,谢斌却有信心甩他们好几条街。这样奇妙的构思,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更不是一般人就能画出来的。

    诗书画不分家,谢斌想想又在画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寒梅擎喜”,这四个字也跟画的意境相吻合,虬健丰挺,姿态不俗,然后稳稳的在上面留下钤印。

    这幅画着墨不多,但是却比较重,空白比较多,却又比较碎,看着就像是印在瓷碗上的画一样,清晰明朗,黑白分明,可细细品味,却又是动静相宜,比如振翅欲飞的喜鹊和蜿蜒遒劲的枝干。

    兴致上来的谢斌,随后又画了几幅画,不过却都没有上一幅出色,总感觉缺了点东西,说的玄一点,那就是缺了神。什么是神?这东西说来玄妙,很难用语言完整的描述出来,有的时候甚至是作者本人都难以描绘出来。就像有些人看小说,看着某人某人的文笔也很一般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呢?这就是作品中有神,有一种能让读者产生共鸣的东西,或许只是一句口头禅,或许就是那本小说的中心思想,比如说某本网络小说中,写的那种永不屈服的战斗精神,或许它的文字很粗糙,用词也不怎么讲究,可是通篇读来,却让人觉得有些舍不得放手。这就是有神,虽然作者本人或许都没注意到这点,可事实就是这样。不然的话,真把读者当傻子吗?

    谢斌将画画好,很快就送到了未来老丈人那里,还要赶在元旦的拍卖会之前装裱出来呢。这要上拍卖会的东西,可不能让谢斌这破手装裱,而是由专业的技师负责。要是谢斌自己装裱的画,本来值个五六万的,人一看就只给三万块了。装裱对书画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所以谢斌也不逞能,任由老丈人安排。

    虽然还没有拍卖,不过李国辉已经给谢斌估好价格了。这次谢斌拿出来的总共两幅字,六幅画,其中精品只有两幅,就是那篇《滕王阁序》和《寒梅擎喜》,尤其是滕王阁序比较少有。

    按照李国辉所说,国内像这样的长篇大幅还真不算多,要是碰上喜欢的,卖到三十万以上不成问题。而那幅《寒梅擎喜》立意不凡,也能卖到二十万以上。至于剩下的六幅,虽然也都不错,但是只能算是中规中矩,都在四万到十万之间。因此总体算下来,总售价在一百万左右。

    这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国内的书画家还真没多少人能靠着拍卖字画年入百万呢。当然,明星字和官体字以及慈善拍卖不算在其中。不过在拍卖之前,这些只是两个人闲着没事估计一下而已,至于到底能拍卖到多少钱,还要看现场的发挥。

    谢斌的这些字画,并不是集中在岛城这一个拍卖行拍卖的,而是分散到好几个拍卖行,岛城只留了一幅字和一幅画。而《滕王阁序》和《寒梅擎喜》则送到了首都去。按照李国辉的说法,还是首都的有钱人多,识货的人也多。

    谢斌想想也是,整个鲁东竟然没有一座特大级的城市,至于岛城,也就是三流左右而已,由此就可想想,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而事实上,谢斌和李国辉都估量错误了。博美的几场元旦拍卖中,谢斌的画虽然不是其中最出彩的拍卖品,但是却让谢斌自己暗暗偷爽了好久。尤其是那幅《寒梅擎喜》,竟然拍到了六十二万,超出预期的两倍。而那副《滕王阁序》同样也高出预期不少,也卖到了五十八万。光是这两件作品,就已经高达一百二十万整。不过其他六件作品价格倒是符合预期,六件总共拍的六十四万,平均每件十万多一点,只是略高一点而已。

    总体算算,谢斌这几天之内,净赚了一百八十多万而。谢斌心里暗乐,心思以后啥也别干了,写点字画点画送到老丈人的拍卖行里,每年不用多,有这么四五次就足够了。

    不过在想想这样卖字卖画,还是远不如赌石来的快,要是谢斌再亲手雕刻一些物件,这来钱还要更快呢。只是钱永远没个赚完的时候,够花就比什么都强了,还是找点精神寄托来的比较爽,比如说看着自己的作品得到别人的认可。

    元旦的时候,岛城的气氛还是比较喜庆的,谢斌也在李婧婧家吃了一顿团圆饭。没有别人,就只有李婧婧一家三口和谢斌而已。饭桌上也都比较放松,没什么规矩和教条,谢斌又不是什么会拘谨的人,相处的也都很熟悉了。那天的晚饭,谢斌还下厨露了一手,把老丈母娘哄的挺开心。

    元旦第二天,谢斌又跑到自己的篆刻师傅那里,去看了看老爷子。说起来惭愧,谢斌虽然没有忘记学习古文字,可是这些日子忙来忙去的,却没怎么去看望老爷子,元旦之前也就只去过两次而已。

    公历新年的第一天,谢斌带着李婧婧以及自己画的一幅画,还有一些小礼物上门了。巧儿没放寒假呢,所以没在老爷子家里,孤零零的房子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人。

    不过老爷子显然习惯了,谢斌进去的时候,老爷子的桌子上正放着两块j血石,显然正在工作。看到李婧婧挎着谢斌的胳膊,老爷子呵呵一笑,“你俩还真走到一块啦,啥时候让喝喜酒呢?”

    李婧婧脸色微红,有点害羞。谢斌却嘿嘿一笑,“快啦,等婧婧留学回来就结婚。”说着还使劲搂了搂李婧婧穿着风衣的小蛮腰,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

    老爷子有点愕然,“婧婧要去留学?”

    李婧婧点点头,“过完年走,在剑桥大学。”

    老爷子有点郁闷的摇摇头,“外国人有什么好学的,哪里有中华文化来的博大精深。”不过说着还是笑道:“婧婧可别去了女王国舍不得回来了,要知道小谢还眼巴巴的望着呢。”

    谢斌哈哈大笑,“没事,到时候我到剑桥去把她给逮回来。”

    李婧婧悄悄的掐掐谢斌的胳膊,不过却柔柔的,脸上满是甜蜜和欣喜,显然是对美好的未来充满的憧憬。

    老爷子看到谢斌手里的东西,笑呵呵道:“小谢又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了?快拿出来看看。”

    谢斌摇摇头,“就一幅画而已,您老可别嫌少啊!”

    老爷子抚掌大笑,“我可不敢嫌少,青年书画家的大作,现在少说也能卖个十来万呢,我怎么会嫌少呢?”

    谢斌将画取出来摊平放在桌子上,“嘿嘿,您要是真喜欢,我画个几十幅给您,呐,这一幅是前一阵子忙里偷闲凑空画的,您给评评?”

    老爷子带上老花镜,用镇纸压平,细细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不错,小谢你的手艺又有长进了,比上次的还要高明一些,立意稍显平淡,可也充满了生活趣味,很是难得了。”

    谢斌嘿嘿一笑,“给您老准备的画,自然不能随便糊弄啊。”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画谢斌真的很用心,虽然没什么高深的意境,可就像老爷子所说,充满了生活的趣味和人伦亲情。

    这画画的同样是一老头一小姑娘的故事,不过不是斗蛐蛐了,而是打雪仗。用水墨画刻画打雪仗,这需要作画者对空白的运用达到很高的境界才行。因为雪是白色的,打雪仗的时候,需要的色彩也大都是白色的。通纸白色,显然不成画,可着墨多了,又显得不靠谱。因此,谢斌用淡墨轻描,将背景放在院子里,院墙虽然是黑色,却用的是淡墨,影像不是很深。此外有几根枝桠也是附着雪绒,淡淡的黑影一描而过,通篇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用墨稍浓。此外就是花坛和一只大公j在远处有个淡淡的影子做着陪衬。

    一眼看上去,冰天雪地的,却泛着浓浓的亲情。而点睛之笔同样是四个字,依旧是“天伦之乐”,不过这次换了笔法,换成了隶书,看似肃穆却多了一份柔和。

    李婧婧也是第一次看到,笑嘻嘻的说道:“你这是要画套图啊?这夏天和冬天都有了,秋天跟春天呢?”

    第九十三章 试手

    谢斌听了李婧婧的问题,嘿嘿一笑道,“春天和秋天的等到时候再说。”说完又朝老爷子道:“您老不会觉得我是在糊弄您吧?”

    老爷子呵呵一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礼物了。”说着又道:“来来来,检验一下你的篆刻水平如何了。”说完指着桌子上的两块j血石道:“这是一个客人送来的,你来试试手!”

    谢斌看着那两块普通等级的料子,心里有点痒痒的,他学了这么久的篆刻,还真没动手刻过一块真正的j血石的料子呢,此时一听老爷子的话,就蠢蠢欲动的想要试试手,只是想到这是老爷子的客户送来的料子,要是自己弄糟了,岂不是让老爷子承受一部分损失?想想,谢斌还是摇摇头:“您老自己来吧,我一旁学着就行。”

    老爷子呵呵一笑,“让你来你就来吧,怕什么?不动手永远是新手。”

    谢斌看老爷子这么说,也就不客气了,笑着问道:“老师,这是要刻什么类型的印章?有图吗?”

    “有。”老爷子说着取出毛笔,略一沉吟,在宣纸上写下四个字。字是好字,可惜只是普通的名字印,就是xxx印。这倒是让谢斌稍微松了一口气,要是难度太大的话,他还真有点担心自己的技术不过关呢。

    不过谢斌虽然是个新手,但是有足够的雕刻功底,也不必像真正的新手那样一丝不苟的按照工序来进行,有的工序已经可以省掉了。当然,只是看上去省掉了,而在大脑里,却更加的严谨,手上清闲一下,可脑子却要多费一份心思,不然的话很容易犯眼高手低的错误。

    有老师在一旁看着,谢斌也就放心大胆的进行雕刻。不得不赞叹这j血石良好的韧性和可塑性,一刀下去,就像是在刮石膏一样,细腻柔和,不带一丝一毫崩刀的迹象,实在是天生的雕刻石材,也难怪会被称作是“印石三宝”之一呢,不知道那排行第一的田黄石又是怎样一番感受。

    一个小时后,谢斌篆刻的第一枚印章就新鲜出炉了。要说水平么,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毕竟印章这东西,还要看材质和图样的,而这枚印章不管是材质还是图谱都只能算是普通,而谢斌的刀法又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因此只能评价一个中规中矩,没什么差错,也没什么特点。

    不过老爷子还是点点头称赞道:“不错,能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你的刀法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对材质的熟悉程度还不够,这个要多练练才行。”

    谢斌嘿嘿笑道:“这个自然不能跟您老人家相比了,以后有机会去弄一批好的j血石料子来练练手。”

    “哈哈哈,你啊你。”老爷子指着谢斌笑道:“也亏你敢夸口,弄一批好料子?还只是为了练手?这些年好点的j血石可真不多了,你别说弄一批好料子,能弄到几块普通点的料子就很不容易了。”说着指指桌子上的两块料子道:“你看这两块料子,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都很普通,可是这价格却都高达二十万,这不是一般的虚高,而是特别高,前几年的时候,这样的料子只值几千块,最多也就几万块而已。”

    谢斌点点头:“物以稀为贵么,我上次去昌化时,听当地人说现在的j血石矿坑已经快开采完了,每年也就出那么一点料子,价格都是一年涨好几次,还有好多人干脆就开始造假,而且销路还挺不错呢。”

    老爷子长叹一声,“唉,竭泽而渔,说的就是这个。”说着摇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起来伤心。”

    谢斌点点头,知道老爷子这样的传统手艺人看不惯现下的好多事情。老一辈人,有些事情还是很讲究的,不像现在的大部分人一样,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在老爷子那里吃了一顿饭,又向老爷子请教了一些古文字,天色将晚的时候才带着李婧婧离开。

    开车走在空旷的海滨大道上,谢斌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李婧婧一直欲言又止,最后谢斌笑道:“婧婧,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了今天这是?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李婧婧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忽然道:“谢斌,我不想走了。”

    谢斌一愣,笑道:“你是说去留学的事情吗?为什么呢?”说着将车子停在路边,侧身牵着李婧婧的两只嫩葱一般的玉手道:“怕想家啊?”

    李婧婧轻轻摇摇头,“不是,我。”说着飞快的望了谢斌一眼,“我怕我想你。”

    谢斌闻言,定定的看着李婧婧,忽然一把抱着她,使劲吻了上去。好在车身比较宽大,两个人倒也不觉得别扭,亲热到美妙之处,差点就直接成就了好事。

    只是谢斌他老丈母娘的教育还是比较成功的,在紧要关头,李婧婧急忙推开谢斌的手,“今天不行,真的,啊,该回家了。”

    确实是该回家了,冬天的天黑的比较早,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坐在车里向外张望,海面上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寥寥几点星光,此外便毫无动静;而望向内陆,则是灯火点点。望着这漫天的灯火和星光,谢斌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温馨,朝略带羞涩正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