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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主,肖锐打电话说了这马青要同意了,他就让他们发合同过去,可这位俨然一幅惊呆了的模样。

    马青是真的让肖锐给刺激到了,对工作人员拼命摆了摆手,“你甭问我,我就带眼睛来的,这房子是挺漂亮,但我拿不了主意,我即没带脑子也没带嘴,您可千万别给我作难。你看下午我还得上班,这看房是不是该结束了?”

    工作人员急了,眼见一大笔生意就这麽僵在这了,哪里肯干,一把拉著马青,“那肖先生说了你能作主的,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一下,那里还有一套,格局和这里的差不多。”

    马青把人小夥的胳膊一扯,“您赶紧打住,就别费那功夫了,等我买房的时候,我看一千套也不嫌多,但估计我是没那个小命了,这房你还是等事主回来自己定吧。”

    说完马青就往门口跑,门还没拉开,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那个90号。

    马青接起来直接喊开了,“肖锐,我说你丫真的有毛病啊,让我看个p房,我会看什麽房,自己发疯你别拉著我给你充数,好了,房子我给你看了,四面有墙头上有顶,还有窗户能透口气的确是个房子,现在任务完成了,我得回去上班去了。”

    “哎,马青等等,我说的那三条你帮我看了吗?”

    “什麽三条,我不懂也看不了,那些东西我从没见过也不会看,想看你另请高明,我就一土包子,别在这寒碜我。”

    “好了,好了,别生气,那房子朝南还是朝北。”

    马青看了看房子,又看了看小夥,“这朝哪?”

    “朝南。”

    “朝南听到了?”

    “什麽时候交的房?”

    “什麽时候交的房?”马青又转过头来问小夥。

    “今年年初。”

    “今年年初听到了?”

    “马青你帮我看看卫生间和浴室,看看东西好不好?”

    “你这王八蛋孙子。”马青咬著牙低声骂骂咧咧地冲进了卫生间把所有能闪光的能冒水的都开了开,马桶还冲了冲了,“好著哪!”

    “房子整个基调什麽颜色?”

    基调。什麽叫基调?马青四处扫了一圈,电视墙贴得挺漂亮的壁纸,上面什麽颜色都有,花花绿绿抽像的一踏糊涂,门和门框是棕色的,还有酒柜和里面几个柜子都是浅棕色的,这是不是就是基调,总不至於是白墙吧。

    “黄的…好像棕色的吧?”

    “那你觉得好看不?”

    “挺好看的。”马青可没胡说,的确挺好看的,装修的不浮燥,不花哨。

    “那你能不能让他们把我要的东西传过来,然後帮我在他们协议上签个字,先定下来,等回来我跟他们签合同。”

    “你……”马青的声音打结了,好半天才拉回了嗓门,“你丫可别害我,我不签,签了万一不行,我可没钱赔。”

    “要赔也我赔,就算帮个忙了,先签了,等我确定他们资料没问题我就给他打定金去,你不知道这房子难找著哪。”

    这就是个协议,真要买还得三方坐下来签合同呢,後面的事还多著呢,这协议签了也就是这房子定了,就不能让别人再来看了。

    听著小夥解释的口干舌燥,马青乎闪著眼睛把那些中文字咀嚼了好几遍,公式划的条款马青在里面左推右敲,觉得真的看不出什麽猫腻马青才战战兢兢地签了字,等马青那两个字落在纸上,马青突然想到一件大事,吓得脸都白了,掏出手机就回拔了过去,“肖锐,刚忘了给你说,这房一平方一万四,你有……”马青还没说完,肖锐一句我知道了,我在银行呢什麽话回去再说就挂了。

    回来还说个p啊!马青把那张协议收起来。反正又不花他的钱,看来肖锐这美国的七年还真没白待,不都说学微生物的都特费钱,光学费下来就吓死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混了那麽多钱来,买房和买菜一样,看都不看就定了。想一想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麽大呢,他马青买颗白菜还要货比三家,挑来挑去呢。

    这边马青的事算办完了,上海的肖锐可累的差不多快脱了一层皮。被钱累的。

    56

    肖锐当初回国进这家研究所进的比较急,人家给什麽条件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当时说好会有房补的,数额还不小,可等肖锐真进来了才知道有倒是真有,拿也真是难拿。你不待个几年,不做出点贡献就想把待遇提前占领了这不符合国情。

    肖锐起初也不好意思问,觉得什麽成绩都没做出来就追著人要这要那也不合适,後来听比他早两年回来的一个同事说他的到现在还没兑现呢,肖锐才开始急了起来。好在所里并没有为难肖锐,当初引荐他进来的副所长私底下透露,肖锐是作为突出人才引进来的,现在这个课题是所里的重头戏,出了结果再兑现的话肯定会把一些不合谐的声音抹平的。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肖锐的收支是在美国五年後才真正达到平衡的,奖学金的差额部分全部靠打工补齐的,还别说还得租用试验室自己搞研究,还得日常开销,那五年过的可真的是水深火热,等手里真正有一点盈余才是近两年的事,虽说他好几个课题都获得了不小的成绩,手上还握著几个专利让人垂涎,但那些专利前面都挂著一大串人的名字呢,只有上半年一个获奖的课题他才真正有自主权利,所以别看在美国待了七年,後来的薪水也挺丰厚,离致富那可真还远的很呢。

    没去上海前肖锐就被钱愁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後来看到那个没拿房补的兄弟竟然住在城中核心地段的高档公寓里,肖锐颇为吃惊,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人家来了一句‘活人还能让n憋死,人家不给咱,咱自力更生,生财有道。’

    随即拿出了一撂子东西给肖锐,“保健品、化妆品、药品、食品,农业、畜牧、环境、土壤,你随便挑吧,技术是小儿科,要你动脑子的地方也不多,多则几个月,少的三五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这身皮,你比我强,你拿了好几个权威大奖,这些都是价格资本,就我这种学院的一个入围奖都且混著呢,何况是你。你做上一两个,然後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肖锐看著这些东西头更大了,以前在美国没有做私活的惯例,肖锐也不懂,回国後虽说是高薪可也只国内的高薪跟美国没法比。的确,所里的人都是单位一滩子,个人一滩子,还到处兼著职,能带学生的更牛,还配上了长短工,再看看那还差著一截子的房款,肖锐也清高不起来了。

    肖锐考虑来考虑去才在手里一撂子单子里挑了一个项目,打算趁去上海的机会小试一下牛刀,正好那家工厂离上海两个小时车程,也不算远,周五晚上去,周日晚上回,跑个两三趟就行了。

    这些都是肖锐去之前计划的,真到了上海才知道不是那麽回事,上海的试验进入了瓶颈,重复试验,重复失败,虽说试验枯燥的让人发疯,大部分时间没事做,干坐著等著出数据,可人是不能长时间离开的,看到这个状况,肖锐直後悔就不该接那个个单子,为了保证周六能到工厂,肖锐只能把平时休息的时间都用上了,每天晚上熬到凌晨三、四点成了常事。而到了工厂就更是片刻没法休息,得连轴转,这样下来三、五天没问题,时间长了真的吃不消,身体上的毛病全来了。

    一次在网上和美国的师弟们闲聊时无意中调侃到了这些,没想到第二天肖锐那个七十多岁把科学视为生命的一直带他的老头子电话就打了过来,把肖锐狠狠地痛骂了一通,说他要是还想在这个领域上有所作为,就赶紧回美国来,他们好好的一门心思做研究,十年八年後肯定会有非常大的收获。现在把精力全浪费到这种低等的重复工作上去,等金钱的威力显出来,不出几年肖锐就会彻底地被这种俗事磨干了。

    导师说风就是雨,当即把他最新的研究方向发过来,说还是邀请他继续当自己的助手,国内这边的违约什麽的他找人处理,让肖锐赶紧拿主意。

    肖锐拿著那厚厚的几十页纸真的是惆怅无比。这些都是他过去努力争取的。为了这一天,付出不仅仅是时间和智慧,当时为了在研究室争一个位置,肖锐熬白熬黑真的快熬吐血了才在众多竞争者中冲杀出了一条血路。

    看看时间差不多快七点了,放下那一撂东西,肖锐长出了一口气,顶著小雨和已经黑透了的暮色打车到了火车站,晃了两个小时的火车,赶到了那个工厂,肖锐看著简陋的试验室不由的苦笑。这就是金钱的魅力,他也得赶场子了。

    先跟两个一直等著他的技术员打完招呼,然後开始工作。他早已经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种惊诧,他相信像这样的厂多的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出来的一个新产品,再套一个专利的牌子,全力以赴跑批文,然後穿上漂亮的包装就可以上市了,就这肖锐还算碰到是负责任的东家,不负责的只要能买通关系,什麽都敢拿出手往死里吹。

    在东家半边黑脸半边笑脸一个劲儿强调成本一定得低点再低点前提下,肖锐只能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在怎麽用最低的成本争取最大的疗效上。真让他学著那位仁兄一样,只认钱不认理,他还真做不出来。

    吃完小技术员给他买的当地小吃,肖锐数了数手上还有四个没有做的同类产品的单子,再看看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东西,肖锐心里像吞了一根刺,哽得难受,等那两个人受不了打盹去了,肖锐想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字斟句酌地给美国的一个朋友发了一封信。委托他联系一下回美国之前一直和他联络的生物工程公司和他们去谈一下专利技术转让的事宜,条件可以放低,时间上要尽快。他知道那个朋友知道後一定会气的跳起来,因为肖锐这个研究一获奖,朋友就鼓动他用这个技术来自主创业,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肖锐还是做他的研究,由他来募集资金、组织团队,所以当初很多公司都找他谈过,肖锐始终没舍得卖。

    肖锐现在还能想起那个土生土长的美籍浙江人眉飞色舞的样子,那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机会是还可以再创造的,我保证用最短的时间再给你弄一种新的东西来满足你当行业巨头的夙愿。肖锐不知道那个朋友看到这个会怎麽挑他的眉毛,但他实在没办法,虽说他妈那里还有他的一笔钱,这时候张嘴要,等於是往枪口上撞。

    朋友的回信很快,两个小时後邮件就回过来了,信里先用国骂骂了三百字,再用英语骂了两百字,最後几句才提到了一点核心。你穷疯了卖垃圾呢,那个价格给他们,不如那个价格给我,看在我趁火打劫的份上,你再帮我弄个东西出来,反正我已经不要脸了,索性一赖到底,就给你十天啊,我得用这个去我叔叔那里把钱诓出来,他对他弄不懂又非常出效果的东西盲目崇拜。

    没问题,十天就十天。把小浙江发过来的单子简单看了看,肖锐回了信。这也是他唯一能理直气壮地东西了。除了专业上的自信,这几个月来肖锐就在每天的反省自责中不断的否定再否定,鼓劲再鼓劲。

    他真的怀疑自己除了业务上的一点能力,别的什麽都拿不出手,没法看了。

    在试验室呆到凌晨四点,等第一串数据出来了,肖锐看了看指标还算满意,写完报告,把那两个人叫起来,在那两个人惊讶的瞪视中,肖锐把刚刚写好的几大张技术要领和注意事项递给他们。

    “真的全教给我们?”

    肖锐看著那个年龄不大技术员惊喜的脸点了点头。

    “配比也给吗?”

    肖锐点点头。

    “真的全教给我们?”两个人还是不相信,能让他们参与进来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了,更别提这人还没拿到全款呢。

    “这个周末你们最好尽快掌握,但指标必须保证在这个值以上。”

    他得尽快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剩下的那些破东西就是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能做了。他得把他的精力用回到正途上去。钱,多少是个够呢,他总不能让一套房子给卡住了,如果真像他导师说的那样把自己混成废人一个,这几年折腾就真的变成一个残酷的笑话了。

    至於那个导师的提议,肖锐虽说有些遗憾但不会後悔。没有前途他会沮丧,如果没有马青,就意味著没有一切。他相信只要自己真正踏实下来安稳下来,该是他的永远是他的,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弄完一切,感觉到头越来越沈,身上发冷,脸上发烧,肖锐摸摸头,又开始发烧了,三天就睡了七个小时,看来感冒也不想这麽快的饶过他。

    一个技术员看到肖锐满脸发红,嘴唇都干裂了,赶紧跑回家抱了一床新被子来,就冲今天肖锐教他的,不要说被子了,就是把他老婆孩子打发出去,把屋子给肖锐腾出来,他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肖锐从包里翻出药吃了,找了一张长椅躺下来,裹著大被子,掏出手机,头痛脑子里也乱,知道这个点马青在睡觉,可他还是一肚子话想说,他真的希望马青能看看他的内心,是多麽想靠近他保护他同时也在惧怕他。

    57

    星期天因为要回肖母哪里,马青早早把马晨叫起来,吃好收拾完又去超市买了一袋水果,等坐了车到肖母那也差不多快十一点了。

    肖母一见马青又提的大包小包就埋怨开了,“给你说了,不要再买这些了,现在火龙果又不是季节,一斤要几十块呢?还有这个提子都是贵东西。”

    “妈,您爱吃,我就给您买点,多了也没有,就这几样,我给您洗了放好,想吃了提前拿出来就成了。”

    马青忙着洗水果,马晨早在一边玩开了,他玩的是肖锐房里的那些车模,本来那些东西马青是不让马晨碰的,可别不过马晨稀罕,再加上老太太说了几次让马青把那些拿回去让马晨玩,说是说了,马青可不敢动,他还记得当初他碰一碰时肖锐那个臭德性。所以他早早嘱咐了马晨玩只能在床上玩,要是碰坏了一点,就没有下次了。马晨也长记性,每次玩就跟玩什么高精尖似的,c心着呢。

    马青洗完水果,让肖母回屋看电视,自己倒也利落,三菜一汤很快上了桌,三个人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吃饭加上马晨不停地逗乐,把肖母乐的不行,看到马晨身上穿了件黑白相间的外套,和电视上那个少儿节目的里的小孩挺像,不由逗了起来。

    “豆豆,我们家小帅哥今儿穿这一身比电视上的小哥哥还帅,赶明儿长大了肯定跑不了的是个大帅哥。”

    马晨眼睛一眯倍儿得意,“外婆,这是舅舅给我买的,漂亮吧,舅舅还给爸爸买了衣服,爸爸穿了也是一个大帅哥。”

    马青一听吓得手里的勺子差点没飞出去,直懊恼怎么给马晨穿了这身衣服就来了,都怪肖锐这两天神经发的太厉害让自己脑子都气迟钝了。

    悄悄一抬眼肖母正看着他,马青忙心虚地说,“我让哥给我捎的,他在上海逛街的时候看到那里童装挺好,就打电话问我豆豆的尺寸说想给豆豆买衣服,正赶上那里有男装促销哥问我要不要,我就顺便让他给我捎了一件,没想到上海的东西真比咱们这里的专卖店便宜多了,样式也好。”

    “噢,小锐买衣服眼光一直不错,我也经常让他给我买衣服,唉,小锐这次走的真不是时候,我们院里的主任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呢,人我先见了,挺好的,知书达理,和小锐一样,也在美国留过学,现在回来在大学里面当老师。”

    马青一听忙陪着笑脸一连声的称是,“那哥可得抓紧了,这么好的女孩可千万别错过了。”

    吃了饭,马青把碗收了洗了,拿了一瓶除污剂,又搬了梯子到阳台上,这阳台上的窗户好多年没清理了,照马青的意思找家政公司来就行了,可肖母不习惯雇人在家里干活,总觉得不太自在,上一周老太太自己爬上去擦玻璃,让马青看见了,硬给拦下来,说这一周早点来帮她清玻璃。

    肖母原本想给马青当下手递个抹布什么的,马青没让,让她回屋里睡会午觉去。肖母进了屋,见马晨又跑到肖锐的屋里摆弄那辆小红旗,也在一边坐下了。

    “豆豆,舅舅现在好不好了?还是不是坏蛋了?”

    “不是啊,外婆,舅舅是我把他变好的,他现在可听我的话了,舅舅还给我买了会在地上爬的黑娃娃,可好看了,外婆,下回我带回来给你看好不好。”

    “好。舅舅还给你了什么好玩的?”

    “还有衣服呀,爸爸说是寄来的,用大飞机从上海寄来的,外婆你坐过飞机吗?”

    “坐过,豆豆想坐吗?”

    “想。我们班童童、眯眯都坐过飞机,可我没坐过,爸爸说他也没坐过。”

    “那以后外婆带你坐好不好。”

    “真的啊?”

    “当然真的,但你得给外婆说舅舅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外婆也想要。”

    马晨歪了头想了想,“就这些啊,衣服还有一个娃娃,其它的都是爸爸的,一个好大的箱子,衣服啊,裤子啊,鞋子啊,好多好多东西呢,你不知道,舅舅可偏心了,他给爸爸买的要比给我的多的多的多的多,偏心鬼!”

    “舅舅就是偏心,等他回来我说他。”

    肖母站了起来,路过客厅阳台时,看到马青站在第三级梯子上,正用力地擦着玻璃,原来污渍斑斑的好大一片已经亮光闪闪了。

    马青是周二接到的肖母的电话,肖母说年前要把假修完大概有三、四天时间,能不能把马晨送她那里她管一阵,马上要过年了,幼儿园也都放假了,让马晨还混在幼儿园小孩太可怜了,而且她帮着带还能让马青休息几天。

    马青原本还打算把马晨送锥子那的,一听肖母这么说,也觉得不错。锥子一年就这么些假,哪都去不了尽帮他带孩子去了,马青心里也说不过去。

    给马晨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