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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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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找我?”马青声音抖了。

    要说巧,这也太巧了,他这才刚出大门,这里的车就候着了。

    坐在老板车上,马青浑身别扭的要死要活的,胳膊腿都快不会放了,眼睛还不敢乱看,只能偶而盯盯着陈严上等的裤子和那只放在自动档位上的手,手很干净,骨节很大,还戴了一枚一看就足以让人深吸两口气的大戒指。

    “我没吓住你吧。”陈严笑了笑。

    “没有,没有。”马青尽量放缓声调。

    “你今天还用接儿子吗?”

    “不用,不用,儿子上他外婆家了。”马青头上的汗慢慢冒出来了,车里的暖气更是一股脑的凑热闹,马青热的难受还不敢脱外套,只能强忍着。车开了快十分钟了,老板也没说找他干什么,也没说要带他去哪儿。

    又开了十分钟,车终于停下了,停在了离公司最近的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陈严对马青笑笑下了车,马青也只能陪着笑跟在陈严后面。

    陈严上了楼进了商场,马青浑身别扭地跟在陈严身后,陈严碰到什么有趣的停下来,马青也得停下来装的有兴趣的样子,上到二层到了手机柜台,陈严的兴趣完全调动起来了,问这个问那个,还拿出来好几个样机试了试还问他觉得怎么样。

    马青站在一边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死死地按着裤子口袋里自己那个关了机的手机追悔莫及。

    看到陈严又拿出了两个样机看,还不待他再次问自己怎么样,马青一下子凑到了陈严身边,“陈总,您要买手机吗?”马青问完还不等陈严回答,一把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拿给陈严,“那就买这种牌子的吧,便宜还特耐摔,虽说样子老土点,功能真的不错,我这手机用了快两年了,没人不说我这东西好,现在想找还没地儿找去,谁想跟我换我都不干,太好用了,不过从昨天开始就没电了,我一直忘了充。”马青讪笑两声,又快速地把手机收回来装进裤子口袋。

    陈严看看那个出来进去都挺迅速的手机再看了看马青,眉毛挑了挑,突然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趴柜台上看了看,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来,面目温和,“好像现在真没有卖这种型号的了,算了,听你的,既然没有最好的,就不买了,等有合适的再说。”

    听着陈严的话,马青脑子里各路神经全蹦出来处于警戒状态,连身上的肌r都开始戒备了绷得他酸痛。

    “这楼上有快餐,我挺喜欢吃那里的桂林米粉,你呢?喜欢吗?”

    我?能不喜欢吗?

    马青看着眼前这个只说了几句话就透出了老j巨滑的家伙,真的很想摇头,可他摇不起,他每个月还指望他发下来的四仟多人民币养儿子,所以他只能陪着笑脸点着头,“桂林米粉非常好吃,我也喜欢。”心里早把那个笑容和善一肚子y谋诡计的老家伙拆成四半了。

    马青跟在一身羊毛大衣的陈严后面,先偷偷从旁边电梯的镜子里看陈严。陈严比自己高个七、八公分,也不知是不是受崔霄鹏那天说的影响,普普通通的四方脸在马青眼中就成了一脸戾气。宽肩阔背让马青倍感压抑。再往镜子里看看自己,小脸惨白,一件灰旧的羽绒服、一条穿了两年牛仔裤,再加上一脸的忐忑不安的表情就像一个彻彻底底被黑老大揪住辨子的小跟班,好在小跟班还算干干净净,每天必洗的短发还能保持住早上的直立状态。也就这一点安慰让马青头不至于低的过低。好不容易出了电梯进了陈严说的那家非常好吃米粉店,马青那颗扑通的心还没法安定下来。

    桂林米粉虽说是小东西,但挤在各种快餐里面还算不错,至少店面干干净净,人也不多,两人一人要了一大碗。马青吃的谨慎,陈严吃的豪放。

    陈严吃完放下碗见马青还拘拘束束地挑着米粉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不由一笑,“马青别忘了,等会儿你得结帐,你答应了我说你要请我吃饭的。”

    马青的脸一下涨红了,看着陈严那碗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的米粉,摸摸口袋,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钱包能有多大的肚量,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陈总,这也太随便了,光吃米粉怎么能行呢,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地方吃点东西,要不西餐吧,你看行吗?”

    “你还没饱吗,我倒是饱了。”

    “那……”马青真的没词了,一碗米粉就把老板打发了,这也太让人不安了。

    “饭就是为人服务的,饱了就行。”陈严笑笑,突然声调放低了好几个分贝凑近了马青,“马青,其实我注意你好久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吧………”

    看到马青的脸色变了变,陈严接着说,“最早是听我秘书说的,你似乎和公司里的女性关系都挺不错的,找我秘书是因为她妈妈是耳鼻喉医生,你儿子有过敏性鼻炎吧,后来崔霄鹏经常来找你,我还以为你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你在公司里每天定点逃岗,逃得理直气壮,一脸喜兴……”

    马青的背慢慢挺直了,表情也开始轻松了,心也渐渐落在了实处,慢条斯理地把碗里还剩的大半碗米粉呼噜呼噜填进肚子,把剩下的汤也喝尽了,才抬起头不明所以地对陈严笑了笑。作为老板的陈严他有怕的理由,作为男人陈严他根本不害怕。陈严总不至于到这里来给他复习员工守则的。撇开老板职工这层关系,他们是男人对男人,马青轻松了。想当初在gay吧打工的时候,十个晚上到有三个晚上就得费神打发这些钱多的没地烧的主,虽说他久不经沙场,底子还是有一点的。

    “其实我从崔霄鹏嘴里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的事,崔霄鹏说的倒不多,但真不好意思,我和李元算是有一点点交情,他调到外省了,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必须和政府部门打交道,所以偶而的打听出一点东西也不算难,昨天我还看到你和大崔的bf阿北在门口说话呢?”

    “那又怎么样?”马青表情冷了。

    陈严看着马青挑衅的样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又笑开了。

    “没怎么样,本来我还以为大崔和你还有可能,所以我不想掺合,不过现在我知道大崔和阿北又合好了,所以我想试试………”

    “大崔知道你是gay?”马青问得有点犹疑。要是崔霄鹏知道陈严是gay还要在那多嘴多舌把他绕进去,他直接会冲到崔霄鹏家扯下他的臭舌头,霹雳啪啦剁碎了给他们家小哈改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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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严笑了笑,道:“崔霄鹏肯定不知道,因为他比较招摇,他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的,我比较本份,我七年前回国,四年前离了婚,有个儿子跟了他母亲,今年我四十二岁了,在你们眼里俗称老帮菜了,以前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所以我也没必要说,我知道相对于那些年轻有为的,我没什么资本,只想和你坦诚地谈这件事,对我来说,剩下的时间肯定比我已经活过的时间要少得多,我是指像一个正常男人体会正常男人乐趣的时间,我过了还能折腾的年龄,不是说折腾不动了,而是实在没必要,我想找个能长久的,能一起好好过剩下日子的,所以知道你也有儿子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后,我就开始注意你了。”

    本份!一个黑的发亮的人说本份就跟一个婊子说贞洁一样。

    马青一下笑了起来,“你没资本?你怎么可能没资本,你不是有钱吗?钱就是最大资本。我每个月从你这领取4300元,扣除杂七杂八,能剩3800,是公司里收入偏低的一群人,如果你不高兴我连这3800都有可能拿不到手,我这叫不叫坦诚。”

    陈严没吭气,从怀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给马青,马青摇摇头,陈严自己点着抽上了,歪着嘴吸了一口,眯着眼睁轻轻吐烟圈,手里精致的打火机还摆着花转来转去。这幅黑老大的样子让马青没来由的就有些害怕。

    马青又倒了杯茶水端起来喝了几大口,米粉太咸,非常好吃个p。看着剩在杯底的茶叶渣子,马青犹豫了一下,终于连渣子也灌了进去,他清楚,自己很多时候就像这茶叶渣子,不是咬着牙吃掉就得是嫌恶的被人倒掉。

    翻来覆去想了再想,马青又把视钱落在对面的大佬身上。

    “你今年四十二对那些恋老的,你比钻石还金贵,就是不恋老的,你也比钻石还金贵,我相信你要是敢在这里说一声你想找个好好过日子的,这门口能立马挤烂了,全是背着档案表忠诚的,从海选到五十强再到总决选,,你得拉支队伍来替你把把关。”

    “那你是不是得庆幸你直接可以发表获奖感言了。”

    马青抬起手来招呼着服务员结帐,52元的帐单让马青看的笑了起来。

    等服务员结完帐转身走了,马青看着陈严收起了笑容。“我的获奖感言就是你打算用多少钱包我?包我到你无法体会正常男人乐趣的那一天?”

    “为什么非要谈钱呢,如果不谈钱呢?”

    马青也往前凑了凑,“不谈钱,我没别的好谈,陈总,谈爱情?你相信咱们俩坐在这里,十个小时前我还在想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我有可能要被重用了,结果把我弄的一天都心神不安,下个班都心惊r跳,一个小时前我还对你敬敬畏畏,你笑我也只能跟着笑,我想撒泡n还得硬憋着,五分钟前我还在考虑对你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软的又哭又求再恭维你一番你大人大量是不是一好心会把我当个p放了,如果来硬的我没工作干了,下个月我儿子拖费还有房租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比我还硬报复我,我相信只要你想你有的是手段,你觉得我们两个这样身份悬殊的人能谈出爱情来?最关键一点,我真的没法相信,像我这种要啥没啥一脸土鳖相的人你会跟我谈所谓的感情。”

    陈严听了脸色没变,还是沉沉稳稳一脸淡然的微笑,“谈钱,你为什么不找崔霄鹏,就他对你死心塌地的样子,他给不了你他的全部身家,给半个绝对没问题?”

    “你说大崔?”马青想了想,“他给我的我留不住,留不住为什么去要,我和大崔认识十年了,我知道我在他心里面是什么样,冰山上的雪莲,神圣的一塌糊涂,你信吗?”

    马青说了自己先就拍着桌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好半天才忍住了笑继续说,“可我知道自己不是,充其量就是一根狗尾巴草,他迟早有一天会看清我的真面目,会觉得为我这种上不了台面满嘴脏话没多少教养的人耽搁了这么多年不值得,得不到他委屈的肠子青,真得到了他会后悔的后槽牙痛。所以我和大崔没法谈钱,如果我真的拿了他的钱,真要走的时候,我也不会要他一分钱,不说感情,我们有近十年的交情,友情也罢,恩怨也罢,总还是有点感情的。再说,有一点你一定不清楚,阿北绝不是我马青的替身,阿北对付男人是绝对的有一套,大崔上了阿北的床就不一定下得来,大崔其实挺喜欢阿北的,是那笨蛋一根筋自己经常犯糊涂拼命想把自己往情圣上靠罢了,大崔在外面胡混了那么多年,有几个跟他是超过一个月的,可他和阿北好了快两年。所以,我怎么有资格跑去跟崔霄鹏谈钱,但你不同,你给我,我会死死的撰在手里,还会拼命的想要得到更多,最好是全部,因为除了钱,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你手腕比我硬,钱再比我多,会让我感觉不安全。”

    “那你大可不必这么说,你可以假装对我好,跟我谈感情,说不定我真的会给你很多钱,全部太多了,让你满意我还是能满足的,你也可以拿着这些钱让你自己手腕变硬,那么你就不必怕有一天我还会从你手上夺回去。”

    马青眯了眯眼,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你太抬举我了,我根本没那个能力。再说我也不敢试,我怕我经不起诱惑,你给的诱惑太大,就像你看我身上的外套,普通牌子我还是打折后才去买的,而好几年前,我可以为了一件衣服省吃俭用,就为了耍酷,我也想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给马晨提供最好的生活环境,万一我们都适应了那种生活,习惯了一掷千金,突然有一天摔回了原形,我和马晨该怎么办,脱了金缕衣,我还怎么穿回破布衫。那种感觉,我尝过一次,这辈子也不想再尝了,所以我不想冒险。最关键是马晨,他还是个孩子,习惯是很容易养成的,我总不能让他早早就知道他爸爸是个吃软饭的,那么他长大了也只能是个软胚子。所以仅仅满意是不够的。”

    “你对你自己对我都太没有信心。”

    “你有信心是你能掌控,你手里握着的是别人的命运,我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掌控不了哪来的信心。”

    陈严突然凑近了马青,眼睛死死地盯着马青的眼睛。

    “那肖锐呢?”

    肖锐呢?

    马青躲开了陈严的视,低了头看着他的手,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总觉得手里有什么似的老想搓搓。他的手掌内侧新近添了两条难看凸起的白印子,几个月前是两道异常丑陋的伤疤,这是肖锐那次把他摔到花瓶上,花瓶碎了后扎进了手里留下的,两条白印加上缝了四针切断了他原来的掌纹线,这就是肖锐留给他的,除了这两道,还有两根新近长好的肋骨加上平白无故会有的眩晕。

    马青合上手掌笑了笑:“肖锐是我妻哥,你难道不知道?”

    陈严一下子哈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马青放在桌子上的手,“马青,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油滑,难怪大崔吃了你那么多年的鳖。”

    马青干笑了几声,收回了自己的手,又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干了。

    “你不会真的辞职吧。”陈严收起了笑容,斜着眼睛看着马青,“不会觉的我对你有威胁,你一拍p股走人了?”

    “哪那么严重,你以为我在你面前口气硬了点就真的有能耐了,还辞职呢?我今天不吓得哭就算不错了,当初进你公司是挤掉了差不多三百人才当了个小尾巴进去的,那时候要知道大崔和你还有关系,我早就找他给你递条子走后门了,用得着还让我破费了好几百买了一身破西服充绅士。”

    陈严哈哈大笑,站起来拍拍马青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

    “送什么,哪那么矫情的,我随便坐个车就得了。”马青站起来背着自己的包就打算和陈严告辞。陈严的眼神突然变了好几变,刚才还笑意满满的目光一下子精光四s,威力十足,马青心里咯!一声,腿肚子都紧了。

    不敢违背陈严,马青老老实实地跟着陈严下到车库坐进车里,陈严不张嘴,马青也不敢像刚才一样胡乱造次没大没小。

    开了大约十分钟,马青发现陈严走的不是回家的那条道,一下子慌了,“你要把我带哪去。”

    “你不是问我多少钱能包你吗,不是说条件就是我的全部身家吗,不是怕将来没有保证吗,既然你这么大的胃口,那我现在带你去看看我的全部身家和我对你的保证,满意都不行,那我绝对会让你称心如意的。”陈严的声音冷冷的。

    “你不是…?”马青张嘴结舌了。

    “不是什么,你以为我放过你了,我觉得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好,爱耍小聪明,一点就透,还有点圆滑,最关键是顾家,我想找个长久的,又不那么木讷的,偶而还能打打斗斗的,你真合适。”

    马青一下叫开了,“你觉的合适就合适了,我同意了吗,你就自以为是了,以为你有几个破钱了不起呀,我要下去。”马青嘴里叫着手就去开车门想跳车了,可这高级车车速一提起来保险一弹开就自动锁上,马青掰了几下也没用,心里咚咚咚开始狂跳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你提条件我答应你了,然后应该干什么,告诉你马青,跟我玩花你还嫩着呢,你以为你那两下子就能打发的了我,看你得意我也就乐得顺坡向下逗逗你,我也不瞒你,我手里至少有三条人命,贩人,贩毒,贩枪什么都干过,把我惹火了会是什么结果,你最好靠在座位上把你的小汗擦一擦冷静的想清楚点。”

    马青靠在座位上脸上淌着汗水想不清楚了。满脑子都是怎么智勇斗敌的念头,可念头就具体地拼凑不成一个点,脑子越想越乱,心越想越慌,两腿发抖,两手发麻,胸口憋闷,他知道陈严说的是真的,崔霄鹏说过陈严什么都干过,连崔霄鹏他爸那么精明的老头子都斗不过,他怎么可能斗的过,本来想着把自己胃口说大点,这种钱罐子最扒着钱不放了,耍点小花招让他觉得自己太托大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太没品就能把自己放掉了,没想到这回到真把自己放进沟里了。

    自己该怎么办,马晨又该怎么办?要是这人真的来黑的怎么办,估计把他关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马青两眼发直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眼泪都差点急出来。

    车开得又快又猛,刚开始马青还能分辨出哪是哪里,一个小时后,马青彻底的转了向,心慌的快冲出了嗓子眼,两只手牢牢地扣着车顶的把手,闭着眼睛把该来的事全都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没活路,身上完全湿透了。

    心里正难受的要死要活,车猛的一下停了,马青紧张的一下睁开了眼,手‘啪’的飞快地松开了安全带,飞速地开了车门跳下了车拔腿就跑开了,跑了两步看到前面正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那片破旧的家属院,呆了足了三分钟,牙齿终于止住了颤慢慢挪了回去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陈陈总,你逗我玩呢。”

    陈严拍着车门哈哈大笑,“可不得好好逗逗你,就这么白白的把你放了,让我自己都挺不习惯的,不过,马青,你还真挺有意思,对我的胃口。”

    马青抱着自己包抖着腿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