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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人的小脸窝在我怀里使劲磨蹭。

    他娇嗔的话语……让我觉得好笑,有没有那么夸张的,难道换了件衣服就能给我加上那么多分?

    “呵…至于么?不过是偶尔变下风格罢了,效果有那么好?”我笑道,伸手轻抚男人的脸庞。

    “嗯!王爷……以后都这么穿好不?”似是迷醉的看了我一眼,水胤月小脸变得更红了些,他舔了舔嘴唇,那发春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

    无可奈何的笑了两声,我抱住他坐到亭中,“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事吧?”

    “嗯……你不提我都给忘了。”靠在我怀里,此时我与他的关系早就明了,所以不用避讳下人的视线。

    “想说什么?不会是想用美人计把我留下吧?我可丑话说前头,这次是必须回去的,谁留都没用喏。”手指抵着男人的嘴唇,我是真的很吃美人计的,而瞧着他一身的打扮,分明是用心准备过的,近距离看那薄纱后,若隐若现的雪肌媚体,换作普通人,早就鼻血狂喷了。

    “呵呵,美人计?王爷在使吧~!?”男人翻过来调笑我,然后把脑袋搁在我肩上,嘴唇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庞,“呐,王爷……我知道你此次回去是为了善后水患事宜,所以想来给王爷说说对策的。”

    “哦?”我挑眉,这男人抢在我前头给我出谋划策么?

    “嗯!那王爷早些办完……最好能赶在登基大典前来这儿,我总觉得一个人撑着有些难,需要个人依靠。”男人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他攥着我的手,像是在吸取力量。

    这话说得真实,因为不管如何坚强能干,他终究是个男人,总需要个臂弯来依靠……

    想到这里,我突然联想到阿遥,若她是男人,岂不是更加辛苦?因为非但没人会来呵护他,相反,他必须担起许多连女人都承担不了的责任……

    亲吻水胤月的额头,我笑着答应,“我尽力好么?离家太久,总得让我两头兼顾……”

    “嗯,我等得了。”闭着眼,水胤月很享受我的亲吻,随后睁开亮晶晶的眼睛,把好看的小手伸到我面前,展示着手指头上的银戒,“瞧,我有了这个……喏,王爷对我的保证!”

    “嗯,是是是……”连连称是,我看着男人小小得意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之后男人那媚人的身子就牢牢的贴着我,殷勤的小男人不停的给我出谋划策,教我该如何从根本治理,他说的头头是道,还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说者有心,我听者无意,我的视线始终都停在男人眉飞色舞的小脸上,水胤月自己并不知道,当他神采奕奕的讲着治理之方时,他看起来是如此迷人……

    一张薄片嘴儿不停的开合,本来单调的东西竟也显得五彩缤纷。

    也不难怪那些女人总把注意力留在他的美貌之上,从而忽略了男人丰富的内涵,他实在是太迷人了……

    在水胤月发现我溜号之前,我佯装一直都在专心倾听,频频点头称赞男人的贤德。

    这让水胤月觉得欢欣鼓舞,高兴的抱着我亲了好几口。

    在我和男人分别之前,他往我手里塞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才知道是个香囊,只是这个做工……上面奇形怪状的绣着两只……

    “小狗熊?嗯……还挺可爱的……”我有些尴尬的表扬着水胤月的手艺。

    “什么狗熊!?”男人瞪大眼睛,有些发急的纠错,“是鸳鸯!这对是鸳鸯!瞧……这只帅气是你,这只漂亮的是我。”

    把那香囊放到眼前,我真是佩服水胤月,还看得出哪个帅气、哪个好看……

    “咳……好,这只像熊爪的是我,那个像小熊p股的是你对吧,我记住了。”有意调笑他,我把那小香囊收到怀里,“不错哦,留着可以辟邪。”

    “怎么这样!你欺负人……”水胤月羞恼的扒到我身上,作势要把那香囊拿回来,“不稀罕就还来,我做了很久呢。”

    “不给!送我的就是我的了。”搂着男人的身子,我抱着他旋了个圈,然后稳稳的把他放下,“要回去作甚,谁说我不稀罕了,就是小熊又如何,我爱的很呢。”

    “嗯,稀罕就好……”男人撅着小嘴,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等一切都办妥,我带着歆儿和跟来的护卫一起出宫。

    牵着马,我不住回头,明明叮嘱了那没良心的家伙来送行,死家伙连我最后一面都不来见么!

    连阿璨都知道过来送送歆儿,那个跟我最亲的家伙却没来,这多少让我有些气不过。

    飘雪没办法离开皇宫,所以带着杏儿在高高的宫楼上目送我离去,小人儿眼里的不舍化作泪水,一点点的往下落着。

    见队伍向外走,小人儿便在楼上跟着跑,直到跑到阳台的尽头,就再也不能跟上我们了,于是靠着梁柱,泪眼迷离的望着我离开。

    我不忍心去看他这种神情,那会让我犹豫的想留下,于是硬是不去看他,拧着眉头只管向前走,不住对自己说,等看不见他时,我自然就会缓过这份难受劲儿的了。

    好在水胤月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只是……这队伍越是靠近城门,男人的步子就越是拖慢些许。

    眼眶一直红红的,倒像是真的要送我“回老家”了。

    他倒是没注意,部分宫里部分女人听闻我离开时展露的欣喜的神色,她们自以为是的认为我这一走,自己就有机会乘虚而入了,这点纯属是女人们的自不量力,我要走,又怎么会给水胤月留下红杏出墙的机会呢?

    满大街都是卖男人货的,男用贞c带哪儿都有得卖,造型还美观小巧。

    不把那惹是生非的命根子锁起来,我走也走得不安。

    水胤月对此颇有非议,但最终也没有拒绝,只因为我答应了男人,为了给他解锁,不管多忙都会抽空来这里看他。

    走到皇城门口,我亲了亲水胤月的小嘴,“回去吧,别送了……记住我的嘱咐了么?”

    “嗯……都记得呢。”吸吸鼻子,水胤月点头,然后抱住我,依依不舍的说道,“王爷要来看我啊……”

    “回去吧……”看向水胤月身后的小朔,我叮嘱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记住,不要让他碰女人!”

    小诺很为难的看了眼她一脸娇怨的主子,再看看她主子的准妻主……

    最后坚定的点头领命,一副誓死坚持使命的决绝表情。

    告别了水胤月,我翻身上马,带着歆儿和一路护卫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就听得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

    我回头看看那追来的家伙,很没好气的挑眉,“怎么?现在才来送,搞什么呀,有没有诚意啊。”

    “切,买了点东西,所以没注意时间。”阿遥坐在那匹高头大马之上,扬手给我扔来个纸包,“花生糖,留着路上给你当零嘴。”

    “挺细心的嘛……”低头打开纸包,我诧异的看向她,“给我留着路上当零嘴!?就这么点儿!?”

    “呃……?啊哈哈哈,刚才嘴馋,帮你试吃了俩仨的嘛。”那人大大咧咧的笑着,丝毫没有歉意。

    阿遥驾着匹高头大马,几步追到我身边,“想吃糖,大不了以后再买给你。”

    “我又不是孩子,吃什么糖!?”对她送行迟到还耿耿于怀,我很不爽的嘟囔着,“对了,你不是没坐骑的么?哪儿黑来匹大宛驹的。”

    “啊,这个啊,左璟的呀,随手牵来的。”

    “哇哦……你丫顺手牵马呐。”我朝她讪笑,“堂堂靠山王竟然做这等偷j摸狗的事情,啧啧,说出去让外人耻笑啊~!”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坐骑,思量了片刻,说道,“好像是不太好。”这么说着,却是把马拉近,一翻身,跨坐到我身后,然后一扬马鞭打在那大宛驹的p股上,马儿嘶啸一声,提起腿朝回头路奔了过去。

    那偷马之人宛如什么都没做过一般,泰然的接过我手里的缰绳,帮我控制着长空。

    我也乐于偷懒,于是就此向后倒进阿遥的怀里,仰头看向她,“嘿,这儿离回城路挺远,你把马哄回去了,那你怎么办?”

    “嗯……是个问题,”那人抿着嘴唇,故作苦恼的思索了片刻,然后下了个决定,“这样吧,不如我就这么陪你回去,反正……我昨晚闲着无聊,连包袱也收拾妥了”

    早就想跟我回去了吧,就不肯老老实实说你想我嘛!真是个超级闷s的家伙!

    瞪着阿遥,我忍着笑意,她也一样,硬是撑出副潇洒的模样,可心里偷乐的比谁都厉害。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加入了我回程的队伍,毫不见外的坐到我的马上,不过碍于我俩都是有头有脸外加作风另类的角色,身边的随从也不敢有太多非议,各个面容严肃的像要上刑场一般。

    “靠山王大人要同行么?那阿璨岂不是一个人留在左璟国了?这不要紧么?”歆儿驱着马来到我们身边,由于我和阿遥姿势暧昧,她的眼神便不自在的往边上瞟。

    “没事,比起你皇姨来,我家丫头倒不怎么需要我照顾!”

    “嘿!我比不上个孩子!?”不服气的向后捣了一胳膊。

    阿遥满不在乎的笑笑,挑眉反问,“你说呢?”

    嘁……要我说,我开始后悔让你上马了……

    早知道你嘴那么欠,就该一脚把你给踹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考试了耶……可不可以通融……

    与君南行

    回月崎耗费的时间远比来时要少,阿遥比我更熟悉山间小径,他轻车熟路的驾着我的长空带队走在前面,说来也是稀奇,我的长空向来不喜生人触碰,没想到阿遥却能将它制的服服帖帖,不愧是经常跟马儿打交道的人,不管什么马都能立刻上手。

    我乐于偷闲,于是缩着身子靠在阿遥怀里,由着他驾驭马匹,阿遥看着我这副无赖的懒样,只是勾起嘴角无奈的笑笑,稳了稳姿势,大方的把怀抱让给我。

    期间,在一边的歆儿不停的用眼睛瞟我,说不出是支持或反对的眼神,总之她看久了之后,也逐渐变得见怪不怪,收回眼神,不把这当回事了。

    而同行的护卫更是不敢多言,我俩身份举足轻重,她们也知道自己若是多话,结果可想而知……

    到达月崎,我们并没有直接向皇城进发,而是转向南下,泉清的信,我宁信其有,所以决定先去南边看看,如果事态严重,那我们不用走上多远就能看到从灾区辐s出的惨淡情况。

    差出一个随从带着我的口信先回皇都,而歆儿则坚定的要跟着我南下,去随同学习。

    越往南走,越见炎凉世态,一过了还算富饶的江南地界,再往南,就见难民成批的往北边涌,山道上挤满逃难的人,老弱夫孺拖家带口的往靠北的高地迁。

    “怎么回事……真那么严重么?”感觉事情超乎我的想象,也远比泉清描述的可怕,我跃下马,看向身边缓慢移动的难民。

    “灾情被下头的人谎报了,所以朝廷才不知道实情。”阿遥也跳下马,牵着长空跟在我身边。

    看来也的确如此……若非我南下一游,还不知道这惨状会被掩盖多久。

    “走,我们到下个村镇看看,询问下情况。”跟着人流来时的方向,我带着歆儿她们继续向前,穿梭于难民的队伍让我们的速度大大下降。

    阿遥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紧紧的把我揽在怀里,生怕我被人流冲散,我也回头嘱咐那些护卫牢牢的守在歆儿身边,莫有闪失。

    一路上,我都紧蹙着眉头,一是忧心百姓安危,二是怒这些官员的贪腐,倘若被我查出来是谁从中延误灾情,哼……那她就等着本王爷替天行道吧……

    “放松点,我会帮你的。”阿遥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放在我肩头的手举起,轻抚我皱在一起的眉头,“亡羊补牢,你不是来救百姓于水火了么。”

    “嗯,希望我救得了她们吧……”我点头,抿了抿嘴角,勉强的微笑。

    接下来的两个村子都已人去房空,整个村子没剩下半点活物的踪迹,夜晚,我们是和一些难民在破庙里将就的,听几个落单的老人所说,南边洪灾过去之后,田地被淹、房屋被毁,老百姓过不下去,有粮食的店家就趁着乱世哄抬物价,朝廷说是开仓放粮,却不想官府欲从中捞一笔,升涨官米的价格,到最后,一吊钱换不来十升白米,这不是把百姓往绝路上么。

    “村子里,有亲戚的,都投奔亲戚了,年轻的也带着全家移到别处去,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和孩子,您说说,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呀!”与我们谈话的老人说到此处便是老泪纵横,手里拉着自己的孙儿,“他娘死的早,就他爹一人拉扯整个家,又要管老的,又要管小的,这次洪水来的突然,他爹当时还在田里……这就……”

    “呃……老人家,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尴尬的安慰着哭泣的老人,我看着那孩子懵懂的眼神里不见喜怒,怕是已经被连遭的打击伤了心智。

    “我看得出,您几位都是善人,求您了,把这孩子收了去吧,给您当家仆就成,只要您能管碗饱饭吃,我这老家伙也不中用了,也没几天活头,可这孩子还小啊!”说着老人竟有向我下跪的意思,连同着他,身边几个老人见状也都要把自己带着的孙儿托孤给我,各个都向我跪下磕头。

    “这……”我为难的想扶起身边的几位老人,可他们一副决然的表情,看的我心慌,我有心救他们,可这么多孤儿……我这又不是收容所!也没想过要带着一群小拖油瓶回去……这叫我如何是好。

    “几位老人家不必多礼,帮各位是应该的,受各位如此大礼,我们也受之有愧,有话还是起来再说吧。”在我无措之时,阿遥伸出双臂把人扶起,微微缓解了我的窘境。

    他说话中肯,比较得老人家的心,这些孤老也愿意听他的,于是阿遥就替我接下了安慰老人们的工作。

    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做救世主,南下不过是为了替馨连稳定局势,尽己所能清除朝中祸害,还百姓安生罢了。

    阿遥会意,外粗里细的人儿主动帮我安抚着几位老人,并从他们口中问取灾区的情况,歆儿则去安慰那些比她年幼的孤儿,几个哭泣的男孩儿偎在她身边嘤嘤的哭着,歆儿拿出姐姐的风范一个个好言慰抚。

    比起我来,阿遥对安慰老人很有一套,他负责打开几个老人的心防,于是我安静的站在远处,几个老人絮絮叨叨的讲述灾后官府的暴行,我听在耳里,怒在心里,那些赚灾难钱的家伙到底有没有良心,见到别人家破人亡,她们是否也能心安的睡得着觉!

    “还好吧,夜里凉,别穿那么少在外头晃。”一件外衣被披到我的身上,阿遥抬腿走出破庙,与我一起坐在房檐下。

    “嗯,老人和孩子都休息了?”拉拢披着的衣服,我转头看向庙里,几个男孩儿哭累了,便偎在歆儿身边睡觉,而她也不好意思推拒这些小她好几岁的孩子,只得无奈的当着他们的抱枕,不过说真的,几个男娃把小脸擦干净后还是挺清秀的,也许我闺女能借此机会走次桃花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才劝着他们放心睡下。”阿遥把我揽进怀里,胳膊搭在我肩上,“你准备怎么安顿他们?据说全是死了女儿、女婿的,就留下祖孙相依为命。”

    “那更不能拆散老人和儿孙了不是么?所以我想……给点钱,让他们买间房子,置块地,安度余生吧。”

    “嘿,他们可干不动活了,你这样管得了一时,以后可怎么办?”

    瞥了眼一脸责备的阿遥,我心想,我难道还要管这些孤老孤儿一辈子么……不过他这话说的有理,授人以鱼,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留几人送他们到下一城镇,拿着我的信物找当地府衙,让知府好生招待,以后再搞个什么孤老院、孤儿院吧。”不过这里重女轻男,说不定会有很多男孩儿被丢弃到孤儿院呢。

    “孤老院?好提议……这样老人们就不怕自己晚年无所依靠了。”这还未成型的想法得到阿遥的认同。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女有分,男有归。”喃喃的念叨着这理念出处于何,却不想我近乎于自言自语的声音也被阿遥听了去,他似是为我偶然的大智慧感到欣喜,笑嘻嘻的揪着我的脸颊,嘴里调侃着,“说得真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脑子呢!”

    “……呵,那是你平时都小瞧本王爷了。”看着他的笑脸,我回以微笑,这不算是我的主意,充其量是借鉴罢了。

    “哪敢小瞧你!”他开心的笑着,又把我搂紧了几分,温暖的鼻息吐在我的耳边,“休息会儿吧,夜里我守着……”

    把我护到胸口,阿遥的怀抱一如往昔的舒服,被他这么抱着,多少让我觉得自己正处于个被保护的位置。我算是在占一个男人的便宜!?装作对他的身份毫不知情,大大方方的索求而不用付出……那虽然挺不厚道,但我却乐此不疲。

    坐在他盘起的腿上,我慵懒的靠在身后之人的臂弯里,呼吸着他的味道,那淡淡的皂角香是阿遥特有的,虽然是个莽撞人,但却十分注意清洁,所以衣服虽然粗糙却一点不脏。

    “呵呵,瞧你这睡相,跟猫似的。”拨弄着我额前垂下的刘海,阿遥并没觉的自己有个大便宜被我给占去了,反而是乐呵呵的照顾着我。

    “……嗯。”迷糊的回应着,我贪恋他怀里的温度,原本还想坚持熬夜,结果那些睡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让我突然变得困乏起来。

    进入梦乡前,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脸颊上轻轻的吻了吻,淡淡的鼻息让人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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