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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奢侈之宴

善安葬死者。”

    刘豫问道:“防疫是其一,其二是什么?”

    “备粮。”

    “备粮?”

    “今年的贼乱耽误了种,贼寇掳掠县乡。又抢走了民家的储粮,现下秋收方过,百姓犹有乏者,至恐甚。国中的仓储不多,等到来怕是无以相恤。如果出现这种局面,民为盗贼者必多。丑以为,宜早图其备,务益致谷以备来之急。”

    李瑾连连点头,说道:“中尉所言甚是。我亦深有此忧。……,只是,大乱方过,冀州诸郡国均缺粮食,这粮却从何而来呢?”

    文丑心道:“粮食是种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想得粮,自然就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种。要么抢。现在种已是来不及了,那就只剩下一个抢。”

    抢谁的?谁有粮食抢谁。谁有粮食?豪强、大姓。

    他不动声色地观注诸人。只见:刘豫发愁,黄宗蹙眉,黄明挠头,何法沉吟。很显然,他们是在苦思该如何才能弄到粮食。他心道:“刘豫、黄宗诸人久居国内,或许对山中的贼情不了解。但对国中豪族、大姓的情况却必定了解,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些豪强、大姓尽皆富裕多谷粮,可是瞧他们这副苦思发愁的模样,却显是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李瑾、黄宗、黄明、何法诸人不是出身士族就是出身豪强,他们当然不会往本阶级身上打主意。不错。他们不是常山国人,常山国的豪强、士族似乎与他们没甚关系,抢了也的抢了,挨抢的反正是常山国的豪强、士族,可别忘了,在他们的家乡也一样有地方长吏,如果开了这个头,他们家乡的地方主吏也这么干,又该怎么办?打击豪强、摧折大姓是一回事,打击不法的豪强大姓就好比是从自身上剜疮,是为了本阶级能更长久地占据统治地位,无缘无故地向豪强、大姓开刀,从他们那里强取粮食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种行为会伤及他们自己的利益。

    黄明搔首愁叹,说道:“画饼不能充饥,凭空不能变粮。唉,这粮食却是不好得也。……,不知中尉可有良策?”

    文丑心道:“我初来乍到,虽得一小胜,又得了李瑾‘兵事尽委於我’的话,然也只能算是刚在常山国站住了脚,问豪强、大姓要粮的话却是万不能说出。”就算说,这话也不能出自他口。他暗叹了口气,复又想道:“唉,空见粮库却不能取之,可恨可恼。罢了罢了,我且先集中jg力解决了郡兵、城防诸事,再徐思良策来解决此事吧。”

    他肃容回答说道:“致谷粮、抚恤百姓,这是民事。中尉者,武职也,此非丑所宜言。丑唯相君马首是瞻。”

    黄明低头又琢磨了会儿,终无得粮之策,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不是治民理事、解郡国烦忧的材料,心道:“中尉所言甚是,致粮谷、抚恤百姓是民事,是国相的事儿。中尉是武职,不宜言;我管宿卫、少府,和民事不搭边儿,我也不宜言。”

    他瞧了眼坐在对面的李瑾,心道:“这事儿就让国相发愁去吧!”一念及此,顿觉轻松,笑对文丑说道,“相君问中尉有何平贼策,中尉回答了两策:一防疫,二备粮。《易》云:‘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防患於未然,此固应当,可中尉却为何半字不及平贼的具体方略呢?”

    刘豫、李瑾、黄宗、何法诸人听了黄明此问,俱将心神收回,重注目文丑,听他分说。

    黄明想不出筹粮的办法便就干脆不再去想,貌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实则是没有责任心的一种表现他是权宦家的子弟,不愁没去处,就算等到明年春天,因为缺粮而致使常山国盗贼肆虐,待不下去了,他也能转任别地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此担忧呢?

    相比盗贼与粮食,他对文丑的具体平贼方略更感兴趣他寻思:“尉征战数州,战功赫赫,乃是良将,我要是能借此机会出些力气,赚些军功,却也能向洛阳的亲友吹嘘一番了”

    两汉重军功,大凡欲博军功之人无不是为取功名黄明却不然,他倒好,赚军功的目的只是为了等以后回到洛阳可以向他的狐朋狗友吹嘘他这番心思要是被跟着文丑出生入死的那些寒家子弟们知道,恐怕大多都会变了涅,要么痛心权宦当权,居然使这等人物登居千石之位而却令有才之士居乡怀怨,要么索性破口大骂,当然也可能会有艳羡黄明有个好从父的

    黄明的这小心思,殿诸人并不知

    不过,他的这个问题却也是诸人最关心的,因俱将心神收回,重注目文丑,听他分说

    文丑尚未言,黄宗蓦然想起一事,转目看了眼赵王刘豫,起身说道:“击山平贼,此郡事也,当在国相府说”

    刚才国相李瑾问文丑的平贼策,文丑说了“防疫”“备粮”两条,这两条是泛泛之论,在王宫里陈说无妨,但擎到具体的平贼方略,这却就是常山国的“军国大事”了汉法禁诸侯王参预政事,军事更是不许参预的黄宗是国傅,职在“导王向善”,何为“善”,对诸侯王来说,善就是忠孝守法所以,他在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出言阻止文丑在宫陈述方略

    李瑾亦醒悟过来,忙亦说道:“黄公说的是”

    赵王刘豫知情知趣,当即笑道:“暮色将至,诸公既然还要细议平贼方略,孤就不相留了”

    他离席起身,送诸人出殿

    行到殿门口,他笑对文丑说道:“今日本想设宴为尉庆功,奈何平贼事大,只得改日再说尉从豫州来,或还不知我冀州物产,待尉有暇,孤当设佳宴陈歌舞以候诸公与尉:炙豢豹之幼胎,脍渤海之大鲤,盛冀野之美粱,布山之冬酿,令栾城妖女奉献於诸公席前,傅相长者,居席之右,尉少贵,英姿勃发,孤王陪坐席侧,观元氏之才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