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像是昨天 > 19.又见郝骏威

19.又见郝骏威

奕奕笑容满面,“没办法,我们学校就是这样,麻烦的不行。”

    “刚好欣赏美景,我们已经赚了。”梅雪瑶微笑。暗暗为安宁的眼光鼓掌。郝骏威当真不错。挺拔的身高自不必说,同时比起以前的青涩,如今更显俊秀与优雅。难怪眼界高如安宁也能如此死心塌地。

    安宁已经尾随郝骏威离开,留梅雪瑶独自一人于花园里等待。花园里种着好多柿树,上面挂着的小柿子一个个晶莹剔透,真的很像一个个漂亮的小灯笼。各色花,黄的、白的、紫的…开得正艳,让人眼花缭乱。竹林里面竹子又高又壮,遮挡了阳光,在里面行走格外清凉。池塘边的垂柳正弯着腰,拿纤细的手指尖在水面上轻轻地拂。梅雪瑶随意拾起一粒石子打水漂,该怎么打还是以前唐棠教的。石子被梅雪瑶掷出,平静的水面上留下一道道由近至远逐渐变小的水晕,好似一个人起伏的心。

    “瑶瑶——”安宁在喊。

    转眼,安宁与郝骏威已至眼前。

    “郝骏威,你们这儿真的很漂亮,很能叫人心旷神怡。校门口就如此漂亮校内估计更是美不胜收了。”梅雪瑶掷出最后一粒石子,站起身。

    “一般吧,一开始也是跟你现在的感觉一样,觉得很漂亮很美,呆的久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了。就像咱们以前在初中的时候,那么向往着高中,甚至觉得一旦考进了高中,一切都会变得与从前不同。如今真的考了进来,进了这个圈子,在这里生活了,又不觉得它有什么可神圣的了。现在又莫名向往着大学,估计考进去以后同样会是现在这种感觉。很平常!真的很平常!毫无神圣可言。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无聊。个人觉得所谓神圣和美好往往是圈外人对自己所向往的圈子的一种美好的愿景,有朝一日,一旦目标实现愿景达成置身其中融入其中,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想要的亦不过如此。”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为什么就没思考明白需倍加珍惜眼前所有!拥有着的永远不知道去珍惜,永远视之为理所应当的存在甚至草一样的存在。非得去追求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处在虚无缥缈中的所谓的宝。到头来,只怕是想要得到的得不到,已经得到的又丢掉。正如那只丢了西瓜捡芝麻的猴子,最后落的个两手空空。”梅雪瑶前所未有的认真,娓娓道来,平平静静,声音空旷幽远。

    郝骏威怔住,片刻醒过神,拊掌大笑:“瑶瑶,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一中的水果然养人,瑶瑶你如今巾帼不让须眉了,与我印象中那个柔柔弱弱总是站在安宁身后的形象完全对不上。我看我需要更新记忆内存了,哈哈。”

    河岸两边与来时的热闹相反,如今冷冷清清,各种塑料袋比比皆是,风一吹,到处飘。远处零零星星有几家摊主正在收拾摊位准备离开。河上几只白色水鸟在飞。夕阳西下,西边天空一片红彤彤,夕阳映照水面,粼粼的波光里面亦透着红,水天一色,美仑美奂!一中在夕阳底下如母亲般静静等待梅雪瑶与安宁两人回家。

    “瑶瑶,又害的你晚上熬夜了。”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俗气了。”梅雪瑶笑笑,“郝骏威那儿真是美!以前去过一回都不知道好好看看,真是可惜了。”

    “你以前来过?我怎么都不知道!高一吗?你一个人来的吗?你怎么没约上我呢?”

    “不是,”梅雪瑶又笑,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孩子!在郝骏威面前温柔一点儿不好吗?如今人家又看不见。“你真不记得了,初三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郝骏威咱们三个一块儿过来的,记性真差!”

    “你说那回啊!”安宁恍然记起。

    “难不成还能有很多回。”

    “是啊,那天怎么都不知道到处去看看呢!假期里学校又没人管,怎么就不知道跟着郝骏威一起进去看看呢,只知道杵在那儿傻等,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回忆往事,安宁满脸放光。

    “想想那时离现在不过一年多点儿,并不遥远,可是大家如今都已今非昔比与当时大不同了。”

    “这么半天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刚才郝骏威我们两个都在聊什么?”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再说,把你们两个的事掏出来装我肚子里我多累呀,不如不问。”

    “去——”安宁嗔道,上下打量梅雪瑶,“你之前装的还少啊,也没见把你累不长了呀。该死的唐棠怎么把你变成这样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后悔给你们俩保媒。”安宁一声长叹,接着道:“气氛倒是跟从前一样,聊得其实也挺和谐,就是不知道他话里会不会有别的意思。刚才他讲愿景达成就不再像从前那么珍惜你不也听到了,那绝对是他的心里话吧,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样属于他的愿景之一了。”

    “怎么会呢,我看郝骏威就对你紧张的不得了,如今都什么天气了,你看他跑出来的时候还一头的汗。好好的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梅雪瑶安慰道,“不确定的事别胡思乱想了,那个关于黑狗的故事你难道也忘了?千万别做叫自己后悔的事呀。”

    “黑狗的故事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安宁道,“你们两个如今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梅雪瑶笑不出来了,“你不天天都在旁边看着吗?如今跟我哪怕说一句话他都嫌麻烦,真不知道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别想太多,说不定明天就好起来了。”安宁从一个惆怅转入另外一个惆怅。都是无解的方程式。

    “但愿如此吧。”梅雪瑶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