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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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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乔野背感沉重的劲气冲击,陡然转身,欲迎击风致的攻袭,却感其力量惊天地的强大,虽说风致的灵动之枪仍然未达到最强的境界,但既在五百年前被称之为“弑神枪”,可知此枪法的厉害,单从其修成者无几人之处来看,便可以肯定风致的天分,此刻她以全力来施展禁招,是以生命为前提的,一旦她使用此招,其杀伤范围广、不分敌我、全部毁灭,更重要的是,其血y在风致体内流动的速度变快,至碰触到敌人的刹那完全爆发出来,当她使过此招之后,身心负苛不住,其路只有一条:死。

    乔野清楚“血吻大地”是不可逃避的招式,因为此招靠灵气追击目标,无论如何闪躲,以人幻成的“血色人枪”都会如影追随,他长喝一声,面对这神也惧怕的禁招,即使他全力挡下,也会弄得两败俱伤,他在瞬间把力量凝聚,身体突变得更加矮小,聚全部力量于双脚,踏地而入,刹那间从地面上消失,而风致幻化成的血枪由乔野所钻遁的dx里冲入,落地的一瞬间,爆起血色的劲气,震裂大地,在地面上轰出一个巨坑……

    第五章兵败

    巨响过后,战场某个范围内显得特别的静,由半空中无功而返的风长明s落土坑里,坑深达三十米,口径二十米左右,越往下越狭小,风长明落入土坑之时,因风致的力量消失,他觉醒的力量也接着沉睡,随着力量的沉睡,他的记忆又被掩埋,当他双手抱着无比虚弱的风致之时,她的全身上下都是泥土,但透过泥土,他看见了那张与风筝一样的美脸——因使用“血吻大地”,其蒙脸面纱早已脱落了。

    风长明跪于土坑里,风致在他怀内虚弱地喘息,她举起带泥的嫩手,抚摸着风长明的脸庞,道:“你……你是……长明吗?”声音非常的低,中气极度不足,断断续续地说出她心里的问题。

    风长明含泪道:“是的。”他虽然记忆又再度消失,但他一直以来都知风致乃是他的女奴,且从风筝口中得知风致从小就对他特别的好,如今亦知风致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他心里哪能不同?铂琊也许真的教给他残酷,但他天性的狂妄里的真诚,却仍然长存于他的灵魂。

    “你……长得……不像……小时候……的……长明哩……”

    风长明俯首,以“冰变”恢复原来的相貌,他看到风致的无神的大眼闪烁一抹光彩,他道:“这样,像了吗?”

    “嗯,像了,像我记忆中的主人。姐姐为何不早告诉我呢?你为何不要我了?你一直都在,为何要瞒着我?”风致心情激动,仿似回光返照之际,说话也流畅起来,“你长得真好看,我的主人,可惜致致要离你而去了。”

    “不……”风长明嘶吼。

    风致微笑,道:“我本来为主人而活的,如今能够为主人而死,致致死得其所,只是致致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你为何不跟我说你是致致的主人?为何只让姐姐一个人知道……”

    风长明痛苦地道:“我这心,记不起啊!”他缩回手指戳着自己的心脏,风致似明白了什么,便道:“是这样吗?我也知道主人隐瞒身份,必有原因的。主人,变回刚才那模样吧,其实那也挺迷人的……”

    风长明瞬间转变成白明时的模样,道:“你撑一会,我会保护你的。”

    风致忍痛笑道:“主人能够记得这誓言,致致很开心哩,自从主人离开帝都后,好多年来,致致都没有此刻这么开心过了,让致致安睡在主人的怀抱好吗?直到我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也莫要放我啊……莫要放开……”她缓缓地闭上双眼,满是泥垢的脸面却带着淡淡的欣笑,风长命突然把他搂紧,痛哭出声,他的右手突然多出一把冰钻,突然刺入他的左胸膛,同时仰天悲嘶:“还我真心……”

    左胸被冰钻刺穿,血洒于风致的脸,把她的脸染红了。

    其时,身体的受创,几乎刺破心脏的伤害,令风长明潜在的炎之力突然觉醒,以图保护风长明并修复风长明的创伤,强大的炎之力量狂野爆发,由土坑汹涌而上升,犹如火山爆发,土坑之上的人急急撤退,未及退的一些士兵竟然被烧成灰烬……

    随着力量的再度觉醒,风长明的某些相关联的记忆亦开始觉醒(但当这力量无法打破铂琊的禁制之前,仍然会令他的记忆再度沉睡),他与风致被强大无比的炎之火焰包围着,此种火虽能伤害他人,对己方却完全无害,皆因为这是他的力量之火,而风致却与他的身体相接触着,似他的身体的某部分无疑。

    风长明的伤口被冰晶力量自行封住,其力量爆发,所显示出来的结果,则是冰主内,火主外,他的右手冰钻已经消失,此时握着风致的右手,两人的手掌心紧贴着,源源不断的庞大力量向风致的体内涌入……

    “无穷无尽的火呀,燃烧吧,赐予她,我的力量!”

    因力量的注入,在风致体内流转,奇异地与她的气息连接起来,真真正正地把她的生命又一度地燃烧……

    “血吻大地”之所以成为禁招,一者因为其毁灭程度太强,二者施展者的力量会在短时间内被抽空,这力量就如同生命的气息,力量的消失对于修炼“灵动之枪”的人来说,等同于生命的消失,更且因施功时血y流动速度比平常快许多倍,对人体的经脉造成很大的伤害,若非修炼者的经脉因修炼此功而比常人的承受负荷的能力大许多倍,早就血管尽爆了。

    得到风长明力量的相助,昏死中的风致的身体力量逐渐恢复,随着她的力量的再度运转和增大,她亦从昏死中醒转过来,看见自己以及风长明被炎火包围,心中大讶,却蓦然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逐渐恢复,而右手有股如海般无限的力量涌入体内,她明白是风长明救回了她的性命,心中感激,不觉细看长明,却见他的胸口红了一片,那里还有一个双指大小的血d,此时血d的d口多了一快冰晶……

    从冰晶可以隐约看见其内搏动的、被火焰包围的赤红心脏,她惊绝心痛之际,欲喊却无声,眼泪汹涌地从她的双眸里劲流……

    她虽然知道风长明此刻正在施救,却不清楚风长明胸口的伤口是因何而得,但风长明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创伤而为她治疗,除了流泪,她——还能做什么?

    默默地,流泪;

    默默地,心痛!

    “致姐姐——”风长明深情地道,泪眼迷茫的风致听到他的呼唤,轻应道:“主……主人,你为何要消耗力量救致致?致致只是主人的一个女奴,主人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我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你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你是最疼爱我的……从小都是!你是我的女奴,当有义务服侍我一辈子,在我生命未终结之前,不许你死!我所不许的,神也要服从我……”风长明狂妄地道。

    任何时候,他的狂妄都是不变的。但风致,爱他这种狂妄;因为,风长明从小都是狂妄嚣张的。

    然而,因他的伤口逐渐被体内无限的力量修复,刚才的爆发也逐渐地平复,其本身需要再进一步恢复,而这种恢复,不是他的意志可以控制的,而是力量本身对主体的保护作用,便使得他的睡意来袭,也就在此时,风致的力量基本被他的力量所恢复,却见炎之火焰渐渐地缩回他的体内,而冰晶凝结的伤口神奇地、慢慢地合并……

    风长明的双睁也倦意浓浓地一闭一眨,他道:“致姐姐,我兵败了,你待会替我传命下去,叫他们紧急撤退……还有,别叫他们放火烧山。我……要睡了,三天后,把我踢醒,一定要记住,这是主人对你的命令!”他说罢,果然沉睡。

    沉睡的他,是不可击倒的……由大地两种无限的绝对强大的冰火元素守护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风致从他怀里出来,继而把他横抱起来,含泪道:“主人,你睡吧,安静的睡!致致这次一定会保护主人的,一定!”

    “我们退回去之后,我会通知义父,让他率芜族大军血洗布族!”娴静温柔的她,却在此时立下血的誓言,在她温柔的外表和个性之中,还存在着一颗坚定无比的心灵,其坚定程度是绝对的。

    只有这种坚定,才能修成芜族的弑神枪——灵动之枪。

    靠的就是一颗心。

    一颗……绝对不可动摇的心!

    战场的局面是“一面倒”,各将领的被困,以及冰旗士兵在战斗中的异样,进而被烈古疯狂地屠杀,冰旗的士兵死伤的死伤、逃窜的逃窜,已经到达了无可挽回的局面,整个战斗中,杀人最多的,也许就是烈冰所骑的雪鹰,其所飞掠过的地方,瞬间即有几十甚至上百个冰旗士兵死亡,对于这庞大的生物,士兵们是望影而惧。

    自风致施展出“血温大地”之后,周围战斗的士兵皆被夺去生命,只有比较强的将士得以逃脱这场灾难,因此,一时之间,双方没有进行厮斗,风长明进入土坑之时,双方曾相斗的将领皆往土坑围观,却被突然而起的炎火退回来,那火不但从土坑里喷s出来,且在小范围内的地面燃烧,这种燃烧乃是一种力量之火,非一般的真火!

    当然,众人也知道火起的原因:风长明自虐的结果。

    在他力量爆发的一瞬间,在场的古心众人,皆感应到强大无比的耸天气息,这种气息的强壮度,几乎令他们跪下来,那种存在于血脉里的传承的卑性和奴性、即使他们如何的憎恨和反抗,面对着曾经绝对的王者之浩如烟海的傲然之时,他们亦恐惧得双腿发软、心中生起跪拜之意……这无疑是他们憎恨和抗拒的,可当绝对的力量压迫之时,便成为不可抗拒的命运了。

    炎之火焰消失之后,众人看见风致抱着风长明从深的土坑里飘升出来,影杀三人见是袭击乔野的风致,但自从乔野沉入地底,直到此刻还未从地底里钻出来,他们一时不敢妄动,而其余的烈古将士,更是不敢靠近风致。

    风致刚才那一击,摧毁近两千士兵的生命,此种力量造成了震撼的效果,无论敌我,皆不敢靠近她。

    漠伽、蒂檬和蒂金围了上来,紧张地问道:“他怎么了?”

    风致的泪仍然未干,轻声道:“他睡着了。”

    蒂金叹道:“他身为一个霸主,如何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竟为……唉。”

    蒂檬道:“也许这就是他的可爱之处,爹,如今的情形,我方估计撑不了多久,而且他受了伤,我们该怎么办?”她不懂行军打仗,因此求问于蒂金。

    风致道:“他在睡前,把命令交代了下来。”

    “啊?”

    “让你们立即退兵,并且不得放火烧山,这是他睡前最后的命令。”风致道。

    蒂金惊道:“不得烧山?那般的话,如何撤退?敌军若追杀,我们败军之兵更无力抵抗,若无火断其后,使得双方同处火海之中,我们即使退回去,所剩将士亦不多矣。况且这计策本是他提出的,此刻战败了,他却又否定?”

    蒂檬看着沉睡中的风长明,其安详如往昔,她叹道:“爹,也许他有时候真的很残酷,但我最初遇到的他只是一个狂妄天真的孩子而已,他刚才力量的爆发,也许是短时间内解开了铂琊的封印,继而恢复他全部的真性情,因而把这残忍的计策否定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吹响撤兵号鸣!”蒂金亦不忧郁,对身边的士兵喝道。

    于是,海螺之壳吹响的号角悲嘶山峦,回荡不息。

    苛拿等将领听得撤退鸣嘶,心中虽疑惑,却也纷纷且战且退,冰旗士兵皆无战意,撤退中各自践踏,死伤无数。

    影杀三人挡住风致等人,斯雷道:“把这女人和白明留下,否则你们甭想撤退。”

    蒂檬冷静地道:“看来得把你们杀了。”

    “让他们离开!”烈冰于半空中喝叱,她骑在雪鹰之劲背,一直观看着地面的情况,此时突然命令影杀三人放行。

    影杀喝道:“女王,其战已败,当胜追击,岂能让其撤兵?”

    “影杀,你敢不听我命令?”烈冰怒叱。

    影杀虽脸有愤愤不平之色,却还是道:“影杀不敢!”顿了一下,又道:“但女王终得给影杀一个理由,否则难以服众!此女人杀了我族乔野大长老,且这白明乃是那族的遗种……”

    烈冰冷然道:“此刻你是否还能感应到那族的气息?”

    影杀三人一愣,异口同声道:“没有。”

    沉睡中的风长明,气息是被体内的海般浩大的力量包围,其本身的气息亦无法泄漏一丝。

    烈冰道:“其无气息,当已死,你的仇也报了,族的仇也解了;况且,乔野长老不会那么轻易就阵亡的,他曾经埋到地底多少年?此刻更不能夺去他的生命了,他很快就会从地底里出来的。这战我已经获得全胜,待后再图之,先放他们撤退!”

    她似乎说得非常有道理,其实她心底并非这般的理解,只因当时战乱中蒂檬的一声“长明”,使她隐约地听到,她此刻正猜疑着白明是不是风长明,但那战乱中听得不是很清晰,蒂檬又不肯坦白地解说,她心中也不敢确定,只是,即使只是一种猜测,她也是不愿再为难“白明”,此战已经大获全胜,她不欲对“白明”赶尽杀绝。她得留一条后路给自己去求证一些事情……这此事件,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一切都非她的真心。

    影杀三人听得也觉是道理,更且,急了,他们定然会被面前的蒂檬杀死,心中亦有放过之意,只是未得命令,怕以后乔野怪罪下来,如今烈冰下令,且说风长明已经死亡,便无战意,撤离一边,让出一条道,给风致等人离开。

    随着烈冰的下令,烈古旗众将士停止追杀,冰旗士兵便急速朝南面山岭撤退,待蒂金与苛拿等人退至山腰,乔野忽然从地底里冒出来,叹道:“好强悍的女娃娃,竟让我折去三年的寿命而避开她这一招,不得不在地底调息一阵……唉,这是怎么了?”

    乔野见冰旗撤退,烈古旗竟然不追击,于是喝问道:“冰旗败退,为何不追?”

    海山此时亦近在他身旁,回道:“女王陛下命令不得追杀。”

    乔野一愣,蓦然想起蒂檬的那句话,他虽肯定白明就是吻海的耸天少年,但烈冰却不清楚的,然而蒂檬的一句话或许她是听到了一点,所以她才会下令让白明撤退吧?

    他道:“冰儿,如果错失这次机会,让他们卷土重来,或许灭亡的就是我族,你清楚吗?”

    烈冰沉默,雪鹰的白翅如天使之翼,在空中拍打……

    乔野喝令道:“立即追杀,不管敌方如何埋伏,都无惧之!”随之,烈古的海螺吹奏的进攻号角又一次震荡山野……

    空中的雪鹰突然嘶鸣,白翼展飞,瞬间没入云端,不见了雪鹰和烈冰的影儿。

    “对不起,冰儿,你本不该对耸天的人动情,毕竟你与他是天敌的。”乔野在心中暗叹,但他也只能这般做了——有耸天便无古心,有古心就无耸天,古心和耸天,只能有一个存在于海之眼!

    烈古的再度追击,使得冰旗士兵更加慌恐,苛拿想起风长明战前计策,便道:“如今只好使用火烧了,党芳,命令伏于山腰上的士兵倒油点火,以火截断烈古的追兵。”

    蒂金喝道:“慢着,叫他们往山顶撤,不得放火。”

    法通惊问道:“何出此言?”

    蒂金道:“旗主睡前的命令,你和苛拿皆是他的家将,敢不听吗?”

    苛拿心头大震,道:“你确定是少主的命令?”

    风致道:“是主人说的。”

    “少主果然还有颗善良的心,虽然他在战争中给人的感觉像家主一般的残酷。”他走到风致前,看着睡得安详的风长明,道:“第一次发觉,睡着的少主原来这般的可爱,呵呵!风致,把少主给我背负吧,我是他的家仆……”

    苛拿背过风长明,喝道:“那我们就全力撤退吧,能退回去则是幸运,不能退亦是命运。战争,不该涉及太多人民的生命,战争的结果本是给人带来荣耀的,随意践踏人民的生命,则是战争的最大耻辱!”

    此时,从山顶杀出两路军,赫然是那席里和营格米的左右伏兵,两路兵合并为一路冲杀下来,那席里道:“我们兵败,敌军左右两路兵马已经占据我们的后方营寨,我们两队兵将退杀至此,只剩七千人。”

    法通道:“看来不能退回营寨了。”

    骞卢看见苛拿背上的风长明,吼叫道:“苛拿,少主如何了?”

    苛羽道:“只是睡着了。”

    “这……”骞卢以为风长明在战斗中又睡觉,正想怒骂,却听得党芳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心胸穿了个d……”

    “妈的,谁干的?老子砍了他!”骞卢本来是欲骂风长明的,此刻改为乱骂一通。

    党刑道:“为何不见放火?”

    党芳把前事告知,那席里道:“既然如此,我们断后,你们保护旗主由右边杀出重围,然后直奔眠栗,严复会在那里接应。”

    严复的四个儿女亦道:“我们亦加入断后军列。”

    法通道:“不行,你们必须随军突破,此刻我得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能让你们在初战便牺牲,严族长既然把你们交给我,则我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