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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

不要太好奇,不要随便闯进人家的房子,尊重对方就可以了。”万里说,“不过有一种蛊小夏也许会喜欢啊。”

    “你胡说,我才不喜欢那个东西。”

    “你不知道了吧?云南的族有一种叫做恋药的蛊毒,非常有趣的。不论什么鸟,若飞伏在地面就死的话,在鸟死之地,刮取下一些粉末,这就是‘恋药’,若给意中人食下后,就永不变心恋着你,除非吃了猫爪,才可解这种药!”

    “是你编的吧?”小夏半信半疑,但不自禁的看了阮瞻一眼,心想如果真有这种药,她就给阮瞻下一点,让他会永远爱她。

    阮瞻一直低着头,因为万里话中提及的猫爪子,突然想起小夏看到的黑猫和那个会动的植物来。

    如果黄博恒真的有问题,有可能那些奇怪的死亡是蛊毒所致。实际上他以前有所怀疑,还翻看了一些资料,据说有一种叫y阳草的蛊是会动的。假设凶手是黄博恒,那么他下的蛊显然凶猛得多,而且种类更加奇怪,有毒品在内,死者还都挖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珠。

    另外,他的动机是什么?死者死前都感受到了什么呢?

    “你说的我有些害怕了。”他耳边响起小夏的声音。

    “其实我打听了一些偏方了。据说你只要不乱吃、乱喝东西就可以了。水,我们自己有,如果非要吃东西的话,只要悄悄把第一口饭放在手里。然后留下吃饭的筷子,在离开后的第一个路口,用这双筷子挖一个坑,把饭埋在里面就不会有事了。”

    “我还是怀疑你是不是乱讲的。”小夏见万里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由得微笑。

    一边的阮瞻一直没有加入讨论,他看看天色。觉得天气不容乐观,连忙招呼其它两个人一起往山的那边走去。

    山雨比他们预料的来得还要快,他们才拐过一道山坳,瓢泼大雨就不留情的洒了下来。幸好远远看到一座竹楼,孤零零的坐落在一片苍白的空地上,在风雨中显得摇摇欲坠。但尽管如此,三个人也毫不犹豫的跑过去。跑进这风雨中唯一的避风港。

    店里没人,不知为什么,小夏一进入这竹楼就有到了另一世界的感觉。

    这店和一般的路边小店没有区别,只不过家俱大部分是竹制的,由于没有人,外面又下着狂风暴雨而显得凉飕飕的。

    “有人吗?”万里喊了一声,没人应答。他又用新学的几种少数民族方言又各喊了一遍,还是没人应。

    “空店吗?”他看了阮瞻一眼。

    在恶劣的天气,来到深山中一座空屋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呆在这里别动!”阮瞻简短的吩咐。然后前前后后的仔细的转了一遍这并不大的竹楼。

    这个竹楼有两层,一层就是一个饭堂,摆了五、六张桌子,然后是灶间和储存杂物的房间。二楼是隔开的三个房间,其中一个像是客房。但是是那种大车店的类型,只有一张通铺。

    整栋房子干净整洁,灶间里还有一点食材,房间里有日用品,好像主人因故离去不久。可能是山里人比较淳朴的原因,又想让过路客人有个歇脚的地方,所以房间都没有锁。

    阮瞻宁神静气的感觉——没有鬼气,只是因为没有人,而这里又是山的中间,在雨中显得有些y气较重。

    他在山下没听说这个店会没有人,不过在这大雨中也没有其它落脚地。再说,已经有三天没有人去过镇子了,也说不定店主有事回了山上。

    他犹豫了一下,从楼上下来,脚下那简易楼梯吱呀吱呀的响,在这暴风雨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人?”万里问,手中的包还没有放下。

    阮瞻摇摇头,“先换掉湿衣服,然后吃点东西再说。”

    雨竟然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把他们拦在了这里不能动弹。好在饮用水和一点食物他们是带了的,计划使用的话并没有那么窘迫。

    听说那蔓是通了电的,可是这半山的野店竟然没有,又没找到油灯,所以到了夜晚的时候,他们只好先睡下。

    小夏被这旅程折腾得太累了,虽然到了陌生地方有点不安感,但因为阮瞻和万里就在隔壁,再加上入夜后雨停了下来,只感觉到山里的微风从窗口吹拂了进来,像催眠一样,让小夏睡得很沉。

    但她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轻轻的推她。

    “天亮了吗?我再睡五分钟!”山间明亮的月光让她误以为天已经亮了,半梦半醒的咕哝了一句,翻身面向墙壁。

    推她的手停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

    “三分钟。”小夏以为是万里叫她起床,哀求道。

    摇她身体的劲头剧烈了一点。

    “一分钟。”她再谈判。

    然而摇她的“人”好像生气了,猛力推她。

    小夏也有点火了,用手去打压在自己肩上的手,却在一碰之下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不是万里温暖的手,也不是阮瞻稳定的手,而是一双女人才有的小手,入手冰寒刺骨,僵硬枯涩。

    她一惊,立即清醒过来,连忙翻身坐起,可肩上的那只艘动也没动的还放在那儿。侧头一望,确是一双小巧美丽的女人手,在月光的照s下惨白惨白的。

    然而,只是一双手,手的主人不见踪影。只有一双手死死放在她肩上!

    她立时汗毛倒竖,惊叫了一声,可竟然没发出声音。

    下意识的,她拚命去拉那双手,但那双手像粘在她肩上一样,执拗的不肯离去,也压得她起不了身,她奋力挣扎,还是叫不出声音,最后只得甩脱衣服,连那鬼手一起丢到角落里去。

    她盯着角落,大气也不敢出。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一阵响,感觉什么东西拱动起来一样,在角落形成一个人影,还没等小夏反映就“唰”的扑了过来,在她面前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住。

    是一个苗女!面目清秀,但肤色惨白,七孔流血!

    “别睡我的床!”她恶狠狠的叫,“别睡我的床!”

    “阮瞻!”小夏终于大叫出声,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大声,但隔壁房间却没有任何回声。

    “别睡我的床!”苗女继续近,一股尸臭也扑面而来。

    小夏连忙抓紧胸前的护身符,苗女惊得向后飘了一步。

    此时,静夜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

    叮铃——

    那苗女“啊”了一声,一直退到门边去,但却不走。

    叮铃——

    又一声清脆的铃声传来,仿佛离得这野店近了些,接着随着铃声,又近了些,慢慢到了小夏所在的房间的窗口下面。

    此时小夏不敢叫了,怕引来什么东西。可是她不明白一向警醒的阮瞻为什么听不到这么明显的声音,为什么没有任何举动?!

    那苗女的鬼魂堵在门边不让她出去,她咬咬牙,慢慢从床上起身。

    竹床发出吱呀的响声,苗女细细的发出愤怒的磨牙声,这两种声音让小夏心惊r跳,但她坚持着将头靠近窗口,从侧面偷偷往下看。

    那条山路的尽头走过来一队影子,为首的穿着一身白布的衣服,戴着一顶很大的斗笠,遮住了面目。

    他手里拿着一个铜铃,铃声就是从那里传来。他每走几步,就摇一下铃,他身后跟的那五、六个人形就随着铃声跳一步。

    那几个跟在后面的“人”排成一队,每个人的脸上都套了一个白色的袋子,几个人中间用一条绳子栓着,随着那清脆的铃声向野店走来!

    第十二章 野店(下)

    怎么办?

    有怪东西进来了,可是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那个苗女则还堵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盯着小夏不让她离开!

    “阮瞻!万里!”她壮着胆子又叫了一声,仍然毫无反应。

    咚——咚——咚——

    杂乱但又规律的跳步声传来,表明了那队奇怪的人正在进入店里。

    只有靠自己了!

    这认知让小夏壮起胆子,慢慢溜坐在床边。她胆怯的瞄着门的方向,想找时机从那苗女的身边挤过去,实在是除这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她握紧胸口的护身符,两只脚下意识的在地上摸索着,找着自己的鞋。

    她碰到了她的鞋,但却被踢到一边去了,于是用脚去勾,眼睛还瞄着苗女的方向。一下、两下、三下,怎么越碰越远?已经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步了!

    “你找这个吗?客人!”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脚边传来。

    小夏倒吸一口凉气,眼见自己的左右两边,各蹲着一个黑影,每个人手里拿着她的一只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阿米,阿簸,她睡我的床!”一直呆立不动的苗女突然尖叫,并气愤的疾飘过来。

    小夏骇得迅速缩回到床角,惊恐的望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那两个蹲着的黑影在小夏的注视下起了身,好像从地下的土里拱出来一样。他们慢慢挪动到小夏面前,和那苗女排成一排,对小夏俯视着。

    两个都是苗人打扮,一男一女的中年人,黑瘦老丑。此时却对小夏笑着,表情僵硬又古怪。眼睛盯着小夏,眼神却飘到小夏背后,让小夏觉得整个后背都发麻。

    她身后有什么吗?

    “阿花,别这么和客人说话!”男人说,“要招待客人。她阿米——”

    不等他吩咐完,左边的女人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托盘,迫一样递到小夏面前。托盘上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米糕,不过早已发霉发臭,山林中特有的黑色大蚂蚁在米糕上穿梭来去!

    “吃吧!”她说着。托盘差点顶到小夏的鼻子。

    本能的,小夏一挥手,托盘“平”的摔了出去,撞在屋角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竟然是有形有质的,小夏无意见碰到的手也一样!

    而随着这声响,小夏和那三个苗鬼都突然不出声了。小夏是吓坏了,而那三个苗鬼却一付受到了冒犯的样子,齐刷刷的狠盯着小夏!

    “糟蹋粮食,罪人!罪人!”三个人齐声叫,并俯下头!

    小夏感觉到刻骨的y寒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潮湿,堵得她喘不过气,只能紧依着竹墙。握紧护身符,刚要大叫“南无地藏王菩萨”,就听见两种声音同时响起来。

    吱呀——叮铃——

    然后是脚步声,稳稳的压迫着人的听觉,是那戴斗笠的怪人领着那一串怪东西摸上楼来了!并且穿过渐渐走到了小夏房门口。

    一步一步——

    房门无声息的打开了。那个怪人站在门口。那三个苗鬼自动闪开一条缝隙,让那个人可以看到小夏。

    月光明亮,照在那个人身上。小夏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白布,而是蓑衣。蓑衣上满是水珠,但又不落下来,在月光的照s下好像银白的一样。

    他头上的斗笠压得很低,小夏瞪大眼睛拚命想看到他的脸,却感觉斗笠下什么也没有,只是解不开的黑暗。

    他走了过来,还没忘了摇动手中的铜铃,身后那如串成一串的螃蟹一样的“人”也跳了进来,一时间,小小的房间挤得满满的,却只有小夏一个人惊恐的呼吸声!

    “她睡我的床!”苗女又叫,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但这次却有告状的意味。

    那人走过来,俯身看小夏。这么近,小夏还是没看到他的脸!

    他不出声,只是相面一样对着小夏,然后突然伸手抓住小夏的脖子,还没等她挣扎就一下把她从窗口扔了出去!

    小夏重重的落在地上,但感觉没怎么疼,就是震了一下,而且周围的环境也不怎么对,迷糊中听到脚步声传来,然后面前出现一双男人的脚。接着那男人把她抱起来,又放回到床上去。

    “做了什么噩梦?还从床上掉下来?”阮瞻温柔的声音传来。

    怎么?是梦吗?怪不得阮瞻不来救她,原来是个梦!可真的是梦吗?!

    小夏哽咽了一下,细细碎碎的说着发生在刚才所有的事。

    阮瞻听得皱紧了眉头。

    这个梦也太怪异了,如果真是个梦,小吓就要看看心理医生,因为总是做这种噩梦的话,心理一定是有问题的。可是,如果有什么能人在背地里耍y谋诡计,把小夏卷进什么幻境也不是不可能,梦杀术他已经见识过了。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每一回他们都要在劣势中翻身,很难,但必须那么做。像这一次,他明知道接近真相等于是把自己当成了靶子,但又非做不可。他不关心关正之死,只是关正的死把“杨幕友”和黄博恒也牵连了进来,他只是要摸清那个“杨幕友”的来历,他强烈的感到一定与那蔓有关,与这深山、河谷有关。

    “你打听过这家店的情况吗?”小夏已经从噩梦中完全清醒了,但却还假装害怕,不从阮瞻怀里出来,一直依着他,“是不是有夫妻两个带着一个女孩?”

    她在山下无意间听说,这一带的语言有古越语的遗风,把阿爸、阿妈称为“阿簸和阿米”。

    “不是啊。就是一个老人。”阮瞻随口撒谎。

    这店里确实是一对夫妻带着他们十六岁的女儿在经营。

    “那就好,梦里那个小姑娘总是说我睡了她的床!很生气啊,一直叫我离开!”说到这儿,小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还以为店主一家让人杀了,却弄不清事非找我来索命呢!”

    阮瞻抚了抚小夏柔软的头发。还没回答,脚步声就带来了万里。

    “有情况吗?”他边说边走进来。小夏连忙立直身子。

    “阮大神g,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不怕我被女鬼拉郎配吗?”万里还赤着脚。显然匆忙过来的,但手里却拿着血木剑。

    拿是阮瞻匆忙中放在他身边的,为了保护睡得很沉的某人。

    “你滚得远一点,我还落个清净。”

    “我要是离开你。你一定会想我的,假如我死了——”

    他边说边坐到床边,小夏连忙跳起来去捂万里的嘴,“大半夜的,别胡说!”

    “你怕我死吗?”万里眼睛亮晶晶的问。

    “你再说这个字,我发誓三天不和你说话。”小夏有点生气了,实际上是感觉在这古怪的野店里这样说很不祥。

    “好好好,算我怕你,我不说。但是——”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当当当”的敲击声。

    这意外的声音如同突然c话进来一样,让三个人当场禁声。

    小夏心里一紧,看向阮瞻。见他神色凝重的站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去。脚下却很轻。

    她又看向万里,后者安慰性的笑笑,压低声音说:“不是幻觉,我们都听到了。”

    小夏二话不说,套上鞋子,想起刚才的梦境,心里有点发麻。

    “该下去看看,太烦人了!”万里把声音压得极低的问。

    “一动不如一静。”阮瞻哼了一声。

    “可是如果他们耍y谋诡计,可能会一计不成,二计生,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不要总被动挨打!”

    他的话触到阮瞻心里最不舒服的地方,自从和“杨幕友”争斗以来,他就一直在防守。尽管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但这还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急燥。

    “你们呆在楼上别动!”他决定自己下去看看。

    “不,等下,你听我说。”万里又一次提出反对意见,“情况不明,这个时候不能分散,还是集中在一起比较安全,你觉得呢?”

    阮瞻沉吟了一会儿,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但那敲击声却在此刻又响了起来,好像催促他做决定,这让他终于点头。

    “好,血木剑你拿着,小夏站中间!来吧!”

    阮瞻一马当先走出了房间,小夏和万里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此时,天又y了起来,把仅有的月光也遮了起来,小店内黑漆漆的,只有些微的光亮。

    当——当——当当——

    那声音又传了出来,一会儿紧一会儿慢的,没有规律,而且声音的来源也飘忽不定,让人无法判断是来自哪一方。

    阮瞻踏上楼梯,好像是故意的,把楼板踩得嘎吱作响,很鲁莽的直接走下楼去。他平时是个稳健的人,如今这样做颇有点示威的味道。心想既然对方要引他们出来,他们如何小心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当当当——走到楼下的饭堂里,终于觉得那声音有些近了,听起来的质感像是用手指敲打瓷器一类的东西,并不像是敲门声。可当他们仔细聆听,想辨别方向时,那声音却消失了,恶意的沉默下来。是谁在装神弄鬼呢?目的是什么?是上楼去,还是查清楚?阮瞻不得已要做出第三个判断。他早在才一进这个店就把环境看得清清楚楚——饭堂的左侧的灶间,右侧是杂物室。厨房里锅碗瓢盆比较多,敲击瓷器的声音来自于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几秒钟的时间,他决定自己去查以下灶间,挥手做了个让其它两个人留下的的动作。

    他可以夜视,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东西。可是他忘了,其它两个人没有夜视,小夏和万里只在昏黑中见他挥了一下手,以为他是要他们去查对面的杂物房,所以在阮瞻离开后,走进了那间漆黑的屋子。

    “啪”的一声,一簇火苗在黑暗中闪现。晃得小夏一时没睁开眼睛,侧脸一看。才知道是万里燃起了打火机。

    火苗闪动着,照得万里的脸有点狰狞,像不是他了!

    “拿着这个。”万里把血木剑塞到小夏手里。自己则站在她前面,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用打火机的微弱光芒检视整个杂物间。

    白天的时候,这里只有阮瞻进来过。他们都不知道这里竟然相当大,凭借万里手中的光芒根本看不到对面的墙壁。

    小夏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任万里拉着被动的走,但她总觉得黑暗中堆积的杂物后面有什么东西,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