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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挖壕沟需要工具。这里没有现成的工具。但是这对骊芒来说并不是问题。丛林里到处都是腐烂的大大小小的动物尸体。他昨天捡了片厚实的肩胛骨带了过来,现在就是挖土用的。

    他把骨片的一头用平整的石面磨出了刀刃状,然后在自己昨天砍伐过来用剩下的树木中选了段粗细合适的,把下端用石斧劈开,c进了骨片凹处用尖石敲击出来的一个d里,然后把木榫嵌进空隙钉牢,一把类似于锄的工具就出来。

    很简陋,但是实用。

    木青几乎是赞赏地看着骊芒。她只是有些遗憾这里还没有铜铁工具,如果有,他做起这些事情来应该能更省力些。

    骊芒抬头看见她的表情,习惯性地伸手揉了下她头发,笑着往峡谷入口处去了。

    木青跟着,见他停在了昨天进来的峡谷拐角处。那里两边距离最狭窄,不过四五个人并肩的宽度,地面是长满了杂草野花的松软腐土。看来他是要在这里挖沟了。

    太阳渐渐升上来。木青看他挖了一会的沟,想起山d里那几只还待处理的猎物,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往回去了。

    骊芒一早猎过来的是头肥硕的野兔和一只有着蓬松皮毛的看起来像是狸的动物。木青估计这兔子和狸应该都是在自己窝里时被抓的。

    好在它们已经不会动了,所以她才敢拎了过来到溪流边剖杀。

    这些从前都是骊芒的事情。但是现在她要学着去做了。

    木青用手中的刀破开了动物的腹部,去了内脏,然后慢慢地剥除皮毛,洗刷了上面沾留的血迹和残r,放到边上晾晒。

    天气快冷了,他们需要皮毛来过冬。哪怕是像野兔这样的皮也好,多存几张她就可以缝成大片。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所以费了好些时间才清理完,把r放在溪边的石块上切成几块,用树叶包了回来放在d里的火堆旁,留着今天吃。

    谷底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木青捡了许多过来,摊在地上晒。等晒干了就可以用来烧火。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中间往骊芒那里跑了好几趟。用椰壳给他送水,给他擦下汗,或者其实根本没什么事,就是想看下他而已。

    壕沟已经挖到了他膝盖的高度,直径目测有三四米。

    太阳升高,照得他光/l结实的后背闪闪发亮,那是汗水折s出来的光。

    骊芒一口气喝了她盛在椰壳里的水,挥手叫她回去休息。

    木青很听话地回去了。但她没有休息,而是割了许多藤条,用刀把藤条按十字剖成细条,结成了长绳。等细绳足够多了,她就动手编起了网格。

    编网格并不算难事,只要把绳子依次结在一条纬线上,纵向的绳子交错打结,一层层下来便可。

    她编出了一张长长的网。

    刚才剖杀野味的时候,她注意到溪流里不时有鱼游过,遇到水流湍急处还会越出水面。

    她没骊芒的本事,可以用尖头木g去叉鱼,但她会用网。

    木青下了水,把网布在了溪流边的两块石头间。

    等她布好网上来,发现本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黑不见了。以为它又像昨晚那样自己溜去玩了,等下自然会回来,也不以为意,正要离开,却听见前面隐约传来一阵呜呜声,听起来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急忙找了过去。

    木青沿着山壁到了尽头拐个弯,看见小黑竟然是被困在了一大簇蒺藜植被的下面。也不知道怎么调皮竟钻了进去,现在想出来,却被尖利的蒺藜勾住了,所以才急得呜呜乱叫。

    小黑看见木青来了,叫得更是抑扬顿挫,乌黑的眼乞怜似地看着她。

    木青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急忙折了一根树枝过来,顶起了压住小黑背脊的蒺藜。小黑脱困,哧溜一下钻了出来,用身子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木青蹲□去,见它后背上已经刺了几根蒺藜,连黑毛也被刮了几簇下来。有些心疼,急忙用手拈住它背上的蒺藜,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

    小黑猛地一跃,跳上了她的膝盖,冷不丁地伸出舌头,舔了下木青的脸。

    木青猝不及防,被它凉凉湿湿的舌头舔得半张脸都是口水,又痒又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她突然停住了笑声。

    她在自己的唇边尝到了一丝咸味。

    虽然这咸味很淡,但她已经寡淡了两个月的舌尖味蕾仍是敏感地捕捉到了。

    她忍不住再次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唇。

    木青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些。

    她立刻抓住了小黑的头,伸出食指抹了下它还湿漉漉的嘴,然后送到了自己的舌尖。

    没错。是盐的味道。

    木青猛地站了起来,小黑摔到了地上打了个滚,以为女主人在跟自己开玩笑,撒泼地又使劲用后腿立起来要扒拉她腿,却扑了个空。

    木青已经朝刚才小黑被困住的那片蒺藜地走去。

    她趴在了地上,伸手小心地探到了蒺藜地里,拨出了一小块泥巴,送到嘴边用舌尖尝了下。

    久违了的熟悉的那种味道。

    这一瞬间她几乎有要跳起来的冲动。

    她居然发现了盐。

    在她到新家园的第二天。

    这或许可以看做是一个好兆头,预兆着她和骊芒往后一定能在这里顺利生活下去。

    她猛地攥住了仍在她身边打转的小黑,狠狠摸了下它的头,然后起身飞快地去山d里拿骊芒的石斧。

    她砍去了一片蒺藜,往下不停地挖坚硬的石泥。

    她注意到下面的一些泥石表面附着了一层灰黑色的小小的霜体,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那就是沙粒。

    她捻起了一颗,放到了自己的舌尖上。

    晶体很快就被她的唾y溶解,一种咸咸苦苦的味道在她舌尖弥漫开来。

    山崖后的这一大片蒺藜地下面,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小型的卤床。她刚才尝到的应该是石盐,也就是千万年前,盐水在封闭的谷底中蒸发而慢慢形成的盐床。

    木青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她知道这是盐。这就够了。

    她用自己的小刀从泥石表面刮下那层霜体,聚在了她刚才带过来的椰壳中。

    慢慢地她收集了半壳的霜体。

    这些霜体现在还掺杂了很多的杂质,所以呈现灰黑色。

    她需要把这些盐霜弄得干净些。

    她在山崖脚下找了一会,找到一块较薄的石板,中间因为风化稍微有些凹进去。

    木青急匆匆回了山d,挑了个较大的椰果壳装了些水,把盐霜溶了进去,搅拌成了盐卤。

    她伸指头蘸了点放嘴里尝了下,咸得发苦。

    但这却是她能感觉到的最美妙的滋味了。

    盐卤里面现在还很脏,不但颜色发黑,她用r眼都能看到里面的沙土杂质。需要先过滤下。

    没有什么过滤的工具,她能想到的就是她的衣服。

    她脱下衣服了衣服,到溪流边搓洗干净了,然后回到了d里。

    这里除了骊芒和小黑,偶尔也会见到一些被新来的他们惊起飞快地掠过草丛树木间的各种小动物,她甚至来不及看清到底是什么,此外就剩天地和远处的莽莽丛林。所以没了衣服遮蔽身体,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问题并不大。

    她趴在地上,用衣角上的一块布料慢慢地过滤,滤了两遍,得到了半椰壳较为干净的卤水。

    衣服沾了卤,不洗干净的话很容易脆化,所以她立刻到溪边把衣服漂净了。然后挂起来晾晒。

    她回了d,生起了火,把刚才捡来的石板架在了火堆上方。

    石板上的凹处很浅,倒了椰果壳里将近三分之一的卤水就满了。但没关系,她可以多烧几次。

    火苗舔着石板的底部,凹处里的水慢慢地沸腾蒸发。当水全部烧干了,木青看到凹处底部附着一层灰白色的结晶。

    她得到了第一份盐巴。

    有了盐,他们不但可以告别寡淡的滋味,不用喝那种腥味浓重的血汤,更重要的是她能更好地保存食物。

    她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几乎要立刻冲去骊芒那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人都跑出了d口一段路,终于还是忍住了。

    还是等他自己吃到抹了盐的食物时再说吧。她想看他对这种新滋味的反应。

    小黑跟着木青奔了一阵,突然又随她硬生生地收了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回头看着木青叫了几声。

    骊芒半天不见木青过来自己身边打转,有些不放心。他其实还是很喜欢她在自己身边转悠的感觉的。加上骨锄的刃口有些钝了,所以扛了回来想看看她,顺便再磨下刃口。

    他到了d口,看到了一幕他想不到的景象。

    火上架着的一块石板上不知道在烧煮着什么东西,正嗤嗤地往上冒着白烟。他的木青正光着上身趴在地上认真地吹着火,圆圆的臀部翘起来朝向他。

    三十五章

    木青认真烧火,尽量想把火势控制好。猛了怕烧焦,弱了费时间。趴下去鼓着腮帮子正吹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腰被人紧紧握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骊芒了。

    她有些不依地拍掉了他从她腰上经由腋下移到自己胸口的手,然后回头朝他笑了下。

    骊芒有些发怔。

    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她似乎对白天里□身体这种事很是在意,所以除了刚醒来的每天早晨,他几乎没见过她像现在的这个样子,何况还是刚才的姿势:趴在地上,臀部高高翘起,后背中间那道浅浅的美丽的凹线,一直延伸到了腰臀之下,然后消失在了臀间,尤其是被她身上的布料遮住一半的臀缝间的那道凹痕,非常地惹眼撩人。

    这样的景象让他脑子有些发木,想也没想便上前抱住了她。

    他的手粗大而厚实,常年握矛和弓箭的地方生着老茧,触摸到她纤细柔美的腰肢,让他忍不住产生一种想掐断她腰身的冲动。

    但是他此刻的发怔却是因为她回头时对自己露出的那个笑容:被火蒸烤得像花朵般鲜艳的脸颊上,眼睛亮得像是夜晚的星光,满溢出无比欢喜的神情。

    他从没看见过她笑得像现在这样灿烂。

    木青没想到骊芒这时候会闯进来。见他抱着自己有些发呆,哪里想得到他现在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只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迫切想要和他分享,扭了几下挣脱开他胳膊,弯腰端起刚才刮下来的盐巴,用手指沾了点送到了他嘴边。

    骊芒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含住她手指,用舌头裹住了咋吮起来。

    木青本以为他尝到了咸味会惊喜,见他吮了一会没什么表情,反而改用牙齿轻轻咬啮她的手指,头越压越低,看着自己的眼神暗沉得就像最纯粹的夜色,这才突然有些明白过来,指尖被他啃咬过的地方仿佛起了道电流,迅速地沿着手臂一直通到了她的心脏,心跳仿佛停了一下。

    木青倏地从他齿间缩回了手指,微微有些面红耳热起来。

    他该不会以为她现在这样是在诱惑他吧?

    骊芒见她脸微微发红,目光忍不住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慢慢停驻了下来。

    他很少在明亮的自然光下这么仔细地看过她的身体。胸口处的肌肤柔软又充满弹性,顶尖泛着蔷薇色,鲜艳而娇嫩,像花瓣浸在蜂蜜里,让他忍不住沿着她的脖子摸了下去。

    木青心跳又一阵加快,呼吸随着他的触摸而紧结起来。在他弯腰低头含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边上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轻微响声,这才醒悟了过来,应该是她的第三锅盐巴熬好了,晶体受热正在四下飞溅。

    现在什么都比不过她的盐巴重要。

    她低呼一声,一把推开了骊芒。

    骊芒见她压灭了火,用片石头小心地刮着石板上剩下的一层白白的东西,刮到她手上的那个椰壳里,这才想起她刚才用指头蘸过这东西让自己尝味道,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他努力想回想起当时她手指的味道,但是好像没什么印象。

    老实说,他现在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她在弄什么。只要她喜欢,随便什么都行。他只是为刚才被她推开而有些闷闷不乐。

    她的味道唤醒了他全身的感官,提醒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这样亲近了。

    但是她现在看起来不但没那个意思,反而又用根干净的细木g挑了点那种东西,笑盈盈地再次送到了他嘴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只好又张开了嘴。

    这一回没有她手指的蛊惑,他终于辨出了这味道。

    是和血汤类似的味道。但是浓了很多,而且没有腥味。

    他的女人不来看他,不穿衣服,忙得翘起圆臀趴在地上用力吹火,就是为了弄出这东西。

    不错。他觉得还可以。

    他朝木青咧开嘴笑了下。

    木青有些瞠目。

    她以为他应该很激动,就算没激动,至少也要非常高兴。但是没想到他竟只是这样的反应。她甚至觉得他最后那个笑可能还只是为了响应自己之前的眼巴巴才勉强露出来的。

    好吧。他还没开化。不知道盐是多么美好的一种矿物质。等他晚上吃到了加了盐的r,他就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她决定原谅他的无知。

    但是仅此而已。他现在休想别的福利了。

    骊芒被她赶回了壕沟。

    她的衣服已经干了。她立刻穿了回去。感觉好多了。

    她把之前洗净的兔r和狸r都细细抹上了一层盐腌渍着。想到晚上有带了咸味的烤r吃,她的嘴里就禁不住一阵口水泛滥。

    她突然想起了布在溪流里的那张网,希望有鱼能有眼无珠地一头撞了进去还出不来。如果晚上再加样烤鱼,那就更完美了。

    她急忙朝溪流边去。

    网里竟然真的有二三十条鱼在悠闲地游来游去,浑然不知道接下来即将被腌成咸鱼的命运,大的一条还有两三斤重的样子。

    木青大喜过望,急忙收拢网口。但不幸的是,过程并不顺利。网口收拢时被她打的一个结给卡住了,受惊的鱼四处乱窜,一番折腾下来,不但那条最大的跑了,其余也跟着从来不及收拢的网口顺利逃脱。最后等她拖上了网,只剩下四条还在里面蹦来蹦去。

    她有些沮丧,但是爱凑热闹的小黑可能从没见过鱼这种东西,显然非常兴奋,不住用脚爪去拍击鱼,甚至伸嘴尝试着去咬。吃痛的鱼猛烈地弹跳起来挣脱开它的嘴巴,猝不及防的它吓了一跳,哧溜一下躲到了木青脚后,探出头来警戒地望着,过后见没什么威胁性,又冲了过去一口狠狠叼住。

    木青沮丧了一会,便被小黑给逗乐了。转念一想,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空手而归,她其实还是应该得意的。

    骊芒之前没有为她的伟大发现盐感到惊讶,那是他无知。他等下要是再不为她会捉鱼而有所表示,她就真的要不理他了。

    她蹲在溪边用石片的锋口刮鳞去肠。

    她裤扣上挂着的军刀可能更好用些,但她舍不得用。就这么一件家当,还是宝贝着些好。

    第一次杀活鱼,说很顺利那是骗人。

    鱼身滑腻异常,又不住跳来跳去,嘴巴张个不停。她割了一会,只是蹭破了层皮而已。

    想起从前隔壁那个在菜场里卖鱼的大嫂,杀鱼前都要狠狠用刀背把鱼拍晕,或者干脆用力把鱼摔在地上。她看了会觉得于心不忍,但现在打算借用下这种野蛮方式了。

    她搬了块石头,闭上眼睛砸在了鱼头上。

    终于剖杀了四条鱼,她用草j串住鱼嘴,高高兴兴地拎回了山d,照样抹上了盐。

    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

    她再次生起了火堆,把用盐卤过的r块和鱼分别用打湿的木签穿住,架在了火上烧烤。

    她的烧烤技术仍不怎么样,但既然骊芒从来不嫌弃她手下出来的东西,她也就在探索自己厨艺的道路上肆无忌惮起来。

    人总是在不断进步的,烧烤或者说厨艺这东西也一样,她坚信这点。

    r不断吱吱地冒出晶亮的油滴,滴到火里,火烧得更旺了。

    木青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烤r也不是第一回了。但是很奇怪,这次的香味闻起来却特别诱人。

    她怀疑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

    鱼先烤好了。看着两面焦黄,感觉味道应该很不错。她顾不得烫手,忍不住先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

    熟悉的那种滋味从舌尖蔓延开来,渗透到了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这一刻她竟有幸福的感觉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让骊芒也来分享这种幸福。

    她把火压得小了些,把r架在上面,让它们继续受到余热的烘烤。等下等她叫了骊芒回来,想必就可以美美地吃一顿了。

    她过去的时候,骊芒已经把壕沟挖得比他一人还要深了。她探头下去叫了声,他抬起头来,除了一双眼睛还闪亮,整个人灰扑扑的都是汗渍,像刚从泥塘里打了滚出来。

    木青捂嘴吃吃笑了两声,骊芒倒是不以为意,叫她再等下就出来。

    木青坐在了边上,看着泥土从坑底不断地被甩出来,等了一会,骊芒终于顺着他自己扎的木梯子爬了上来。

    他看了下自己沾满了尘土的手和身体,朝木青笑了下。木青笑眯眯地站着,指了指他身后的瀑布方向。他回头看了下,突然一把抱起了她就往那方向去了。

    木青哎呀了一声,在他怀里扭了几下要下来。她的衣服今天刚洗过晾干,还干净的很,不想被他的一身泥巴给沾上。但这时候的他显然又变得不那么听话了,迈开大步很快就到了瀑布前。

    谷底的这道瀑布没有他们之前所见的那道大河截流处的那样宽阔雄壮,但从几十米高的山崖上倾泄而下跌入碧绿的潭水,中间曲折跌宕,被突出的岩石激起的雪沫般的烟雾漫天浮游,刚靠近便觉犹如置身于纷飞的细雨之中,金色夕阳斜斜照s过来,像是镀了层薄薄的金,美得犹如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