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花色要搭配得好,我也喜欢花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漂亮的。”

    “什么样的漂亮的?”

    “各种类型吧……像阳光的,温柔的,冷酷的,变态的,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幼齿的……”

    “幼齿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孩啦,可爱那种的。”

    “那不就是你说皇上的老牛吃嫩草?”

    “……你给你老公报仇是吧?”

    与皇后相处很有意思,这个与我年龄相若的小妇人每天缠着我问东问西。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我和男的都怎么做。但她的后宫除了宦官就是使女,随皇帝一起来时还能有几个侍卫,我只得遗憾地不能如她所愿。不过我发现我的发带上有许多性a密籍,就叫她的使女抄下来,留她以后和她老公实践——当然,如果她老公行的话。

    又住了两天,我跟皇后请辞,我说我想回家。

    皇后不舍地不愿放行,要我把这当自己家。长住下去。

    我说我有老公,已经离开很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们。

    皇后羡慕得哈拉子都要流出来,她说她做梦都想要n多老公,要不因为老头儿皇上对她太好,她恨不能跟我一起走!在这点上她倒是明白的很,她比皇上年轻得太多,也正因此皇上才觉得有些亏欠她,对她千依百顺,纵宠至极。

    皇后死活要送点什么给我,她挑了漂亮的衣饰珠宝,古董珍品,统统往我的包袱里塞。可我却是最怕这些压死人的东西的,我不顾她反对,把那些统统又扔出去,扔到最后,我见了面小镜子。镜面也就巴掌大,周围镶着翡玉边,翡玉左右各有个孔d,自孔d穿下两条绒穗。那绒穗的颜色已不是很鲜了,大概是面不知几百年前的古镜。

    “这是什么?”我问。这镜子看上去一点也不稀奇。

    皇后拿过看了半晌,不确定道:“好像是镜子。”

    废话!我心想,又抢过塞回包袱里,“这个我要了。路上梳洗打扮也方便点。”虽然是铜的,看着不怎么清楚,但至少比没有强吧?

    一切准备妥当,皇后不好送我太远,便在她的宫殿门口分手。

    我顺着来时记好的路,又走了不一会儿终于看到侍卫们守着的大门,我刚至近前,却听身后有人道:“萧姑娘留步。”

    哼,我就知道!

    装作无恙一般地回身笑道:“萧帅哥今天闲哦。”猛地提气拔地而起!

    他似早有准备,我起他也起,半空中伸长手臂要抓我!

    哼,瞧他身形是练硬功出身,虽然爆发力强,却根本不会轻功!而我却只会轻功,若被他抓着岂不丢脸丢到美国?

    眼见他已跃至极限,我故意半空中再一提气,身形再上两倍!此时身后翅膀也随着展开,只轻轻一挥,飘上高耸院墙!

    “萧大帅哥,前些日子跟你转悠是因为我家相公关我关得太紧,想出来透透气。现在我想他们了,想回去瞧瞧。您请多多体谅。”我转身欲走,却闻萧然大喝:

    “萧夕夕看箭!”

    他不提醒还好,一说看箭倒把我吓了一跳。反s性地张了翅膀就要跑,却正正好好被箭穿了羽翼!

    我痛得啊得惨叫,几乎滚下高墙。

    萧然厉声吩咐侍卫准备梯子绵絮什么,那架势好像怕我摔下去,又抓不到我绝不甘休!

    可见他们是要活的!

    翅膀被利箭穿透,剧痛难当。痛至极限变成愤怒,我捂着伤口对萧然道:“这一箭之仇我记着了。你小心点别有天落在我手上!”深深吸气我欲再使轻功。

    “你不要莽撞!你伤得颇重需要医治!而且我并非故意伤你,皇上的意思也只是再留你住些日子……”

    懒得听他解释托词,脚上发力扑入空中!

    “萧夕夕——!”

    第六十一章

    我的轻功本已登峰造极,现下虽然受伤,可拼着股怒火仍坚持跑出城去。说起来还是萧然他们不够狠,要是乱箭齐发,我还哪有命逃?

    隐在离城较远的树林里,寻着水声找到条小溪,顾不上研究溪水脏不脏,我两手捧着大口大口地灌进肚去,只求解渴。好容易喝够了,又觉得翅膀火辣辣得疼,忙再捧了溪水敷上伤口。那支箭还穿在上面,血流得几乎将整只翅膀染红!

    包袱上也染了血,我顾不得许多,从中翻出小刀狠心斩断箭尾,再咬牙把断箭拔出。

    血噗地喷出来,我眼前一花倒在地上!打开的包袱就在我身旁,我挣扎着拿过来,想放在脑袋下枕着。自也知道这回伤得不轻,要再爬起来很难,暗想垫着东西会舒服些。

    不经意间发觉包袱中有个金灿灿的东西。我心感奇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装了好宝贝。可拿近一看,不禁失笑,原来竟是那面铜镜。它也浸了血迹,可只在镜面上沾了一点,大半干净的镜面反s了天空的阳光,金灿灿的很是漂亮。

    我又痛又无力,实在动不了,便趴在地上摸着铜镜苦中做乐,“镜子啊镜子,谁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镜子里映着我。嘿嘿,臭美一把,谁让我拿着镜子呢?

    我又问:“镜子啊镜子,谁是世上最丑的女人?”

    镜子里当然映的还是我。

    我更觉好笑,又问:“镜子啊镜子,谁是世上最好色的女人?”

    当然当然还是我。

    哈哈,我笑开。不过笑着笑着又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镜子里的我不跟我一起笑?为什么我说话时镜子里的我连嘴都不张?

    再试探下,我伸手到镜前左晃右晃。可镜里的景象丁点未变!那里面的萧夕夕就保持着对视的样子,连眼睛都不眨!

    “啊——!”得一声撒手把镜子摔出好远,我又骇得抱成一团抖个不停!

    惊魂未定中,我恍惚看见镜子的铜黄表面起了变化,五颜六色的,不知道在绚丽着什么。

    又在原地抖了好一会儿,因没见镜子自己长腿溜达,也没见从镜中跑魔鬼之类的东东才略略安心。可安心之后又觉得好奇,看那镜面不时闪过花花绿绿,从心底冒出一探究竟的渴望。

    慢慢地爬过去,每爬一步我都很小心地等上片刻,确定真的没危险了才再爬下一步。

    镜里的绚丽渐渐看得清淅,那其中映的是……

    我想,玄辰星对我的控诉没有错。我确实把他们当作游戏了。不但他们,连同这个世界,在我眼里都是游戏。

    开心的时候过关斩将,不开心了,就download重来。我从未想过融入他们,我只觉得我是外来的个体,只需要体会即时的快感,不想将来。我打定主意终有一天会离开,却未想过别人该如何面对我的消逝。

    镜子里的画面还在变着,它以我的视角重现我的经历。它闪的很快,将我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经历压缩成了电影,快速闪过。我看到我被美人师父招到这个世界,看到我迷j了月秀,看到落水的朱君止,看到一见钟情的方顺舟,看到福儿领着方顺舟的儿子到昆仑山找我,看到铭王爷霸道地叫萧然抓了我做床侍,看到借尸还魂的程情,看到可爱孤独的风契,看到被我误认为是美人师父的玄辰星,还有可笑的蚯蚓爷爷……

    我竟是如此自私的,为了自己好过些,就选择把他们全都忘掉。他们也爱到荒唐了,就为怕我跑了,竟牺牲要求爱是唯一的权利,甘愿共同拥有我。

    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满?我凭什么放不开的一定要走?

    记忆的封印被撕开,所有的爱恨喜痛再次涌上心头。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逃,我会牢牢抓住一切,永不放手!

    有人向这边过来,不止一个,他们牵马搭弓围成圆形,小心地向我靠近。

    我对那个走在最前边,最面无表情的人说:“你帮我找女娲石,我就答应帮你们做事。”

    他明显一愣,站定原地。“你想起来了?”

    他停,那些人也停。我扫了眼他们充满戒备的神情,冷笑不答,“我只想要女娲石,你要能给我,我就配合你做事。别想来强的,虽然你们人多,但还挡不住我死。我要死了,你们不但计划落空,而且我保证,我那几个相公,都会不要命地找你们麻烦。”

    他说:“你可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事?”

    我说:“我不管。江山权利你们怎么争都行,我只想和我的爱人在一起。”

    他的面色变得很难看,虽然一直就没好看过。他沉吟半晌说:“好。我答应你。只要得了南朝江山,一定替你找到女娲石!”

    我不屑冷笑,“你?你算什么?下任国主还是当朝皇帝?我要金纸玉印跟我承诺,而且不是等你们得了南朝江山。南朝那么大,天知道你们得费几百年才吞得下?我说的是现在就要!”

    “这不可能!”

    “铭王府你都混好了几年,难道皇宫里就没密探?你们要不乐意也行,反正那边的皇帝也在找我,我自投罗网他正求之不得。”

    他又顿了好一会儿,放缓语气说:“萧夕夕,你别逞强。你现在伤得连站起都不行,你走不脱的。”

    提起这伤我又冒了恨意,我说:“那你试试,你信不信我死都会拉着你?”

    他没辙了,无奈道:“你不如先随我们回宫再作计较。就算你要皇上亲自下诏许诺,也要回去面见皇上才行。”

    想他这话说的有理,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得不着便宜的。况且我又不是真的想死,我还要让风契复活,跟朱君止还有玄辰星,还有月秀,永远在一起呢!

    拿定主意,心思也放松下来。我刚说个好字,就眼前发黑没了知觉。

    昏迷中我模模糊糊见着个白影,仔细瞅了半天,发现竟是玄辰星。他站在很远的地方问我:夕夕你怎的了?我通过血咒感应到你很不好。

    我早已委屈得要命,一听他问起,立刻就把被萧然抓到之后的事说了一遍,而且着重哭诉被人当小鸟s穿了翅膀,要他们抓住萧然先j后杀给我报仇。

    他白衣银发,在漫天漫地的黑色里更显光明。我向往那光明的温暖,便朝他跑去,可无论怎么努力,也只在原地踏步。

    我边跑边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你们了!玄辰星,我想起你给我治眼睛了!你当时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治我,可却因为我骂了你,硬是用针把我脑袋扎成筛子!你还骗我说你跟月秀有一腿,气得我要发疯!

    他好笑又好气,说:你这丫头只会记仇。行了,别跑了。我们之间本就隔着很远的距离,你无论如何也跑不到的。乖,好好养伤,我和月秀已来找你了。放心,我们有血咒帮忙,你想跑也跑不掉的。

    我略感宽慰,可又想起朱君止,就问他:只有你和月秀吗?朱君止呢?他没来吗?

    他沉吟着说:朱君止教中有事,走不开。

    我想起萧然跟我说南朝皇帝发兵十万围剿昆仑山,心下忐忑道:是不是他出事了?你不要骗我,听说皇上派兵十万对付他们,他要不要紧?

    他又连忙安抚我,说:朱君止武功好,人又机灵,不会有事的。

    可我不信,朱君止再能打,他打不过十万人!他的教众最多只有两、三千,又怎能跟十万大军力拼?

    猛地醒来,正见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我什么都不管的拽住他衣襟,“那混帐皇帝往昆仑山派兵多长时间了?”

    他说:“半月之前。”

    半个月!该死的。朱君止给我拿解药,快马加鞭,只用七天跑一来回!

    我说:“铭王有没有动静?”

    他说:“还没有。”

    我急起来,冲着他喊:“传信给他!他要想得到我,就立刻杀了他哥!只要你帮我做这一件事,我答应你们所有条件!”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有惊讶,有疑惑,还有莫名的伤感——或许我看错了吧,他一个木头,哪来那么多复杂情绪?他说:“你想得太简单了。”

    没错,我是想得很简单。权利争斗我不懂,疆域争夺我也不明白。我只想用自己换朱君止平安。我才刚刚记起他,我还没告诉他我好想好想他,我还没大声骂他bt!我不要他死!

    “……朱君止是很难对付的人,你不必太担心。”

    第六十二章

    萧然带我回到皇宫,已是入夜。路上他骑着马,抱我在身前。他一手提缰,一手揽着我的腰,胳膊扣得死死的,好像生怕我跑了。呵,真是谨慎,我失血过多,此刻连坐都坐不住,就算他放我,我又能跑到哪去?

    回到宫里,萧然叫人另给我安排了房间,显然他们不肯放我的事,还没告诉皇后。不然我仍可以住她那。

    他把我的包袱还给我,我别的不顾,唯担心那镜子,打开一看,果然也在其中,这才放下心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竟能知道人的过去。等有机会拿给美人师父鉴定一下,他要喜欢就送给他。既然我把他的刃雾给糟蹋了,送这当赔礼也不算寒碜。

    萧然又传来太医给我治伤。太医是个比他们皇上年轻不了几岁的老头儿,长得干瘪瘪的,见了我的翅膀先是一怔,后又跪下磕头,念叨了半天上仙得罪什么的,然后才恭恭敬敬给我诊脉。

    我嫌他唧唧歪歪太罗嗦,就说:“你随便弄点金创药什么的给我敷上就完。我要睡觉了。”

    “不行!”

    答话的是萧然。这让我意外又好气,“关你p事?麻烦你到外面把门关上好吧?杵在这里很碍眼你知道不?”

    他全当没听见,对那太医吩咐:“务必好生诊治,这是皇上要的人,万不可马虎。”

    太医一听连连称是,又瞧我面色,又叫我张嘴伸舌的,那仔细程度不亚于瞧个冒充古董的花瓶!

    我越发体力不支感到烦燥,偏偏不肯合作!“我说上药就上药,那箭又没s我脑袋,又没戳我舌头,你他妈瞎看什么?”

    太医被骂得无奈,只好求助地望向萧然。萧然刚对我说了个“你”字,却闻门外侍卫来报:

    “边关报急!皇上速招萧将军御书房议事!”

    萧然闻言,片刻也不敢耽误,只嘱咐太医一句“好生照顾”,便匆忙随待卫去了。

    我气就跟他气,他一走,我当然不会为难老太医。人家给我看病,我再不知好歹就是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敷了药,喝了补汤,再被丫环伺侯擦了身子,我便钻入香软的被窝梦周公去了。其实我更想洗澡的,这一身血腥味实在熏得我头疼。不过太医说有外伤在身,怕被感染不能洗澡。我也只得听他的。其实不听也没办法,已被折腾到这地步,我实在没多少力气了,还哪有精力去反驳他说什么?

    “夕,醒醒。夕……”

    蒙胧中听有人念我的名字,我耐不住困倦,把脸埋到被子里接着睡。

    “夕,夕……”

    烦死了!一拳k过去,看你还吸不吸?

    拳头被大掌包裹起来,那声音终不再叫。我欢喜着正要睡去,忽然觉得身下发空,没了卧床的实感,猛睁开眼,却发觉已被卷在被里,用绳子攀绑在温暖的背上!

    拥有着宽阔脊背的人,带着我在黑暗中潜行,偶尔窜跳在月光下,金色的发丝耀出光彩。

    挣扎着从被子中掏出两只手,我自他背后穿过,紧紧环住他。“秀秀,我好想你!”

    他微一怔,握住我的手,腿上发力,跑窜愈发加速。

    “我重不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不好?”

    “……”

    “那……你想不想我?跟我分别这段日子,有没有找女人偷情?男的也算!”

    “……”

    “告诉我嘛,我好想听!”

    “……”

    “死月秀!当心我s你!”

    “……”

    “呜……你欺负我!不理我!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

    “死样!看姑乃乃整你!”

    “……哦!别闹!”

    “就闹!怎样?舒服吧?你小咪咪还挺敏感的哈?”

    “……”

    途中当然有遇到侍卫,但都被月秀很轻松地躲过了。我被他连人带被一起绑在背后,即不必担心掉下去,也不必担心着凉,困意上来,便迷糊着睡着了。睡梦中也感觉到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这个男人,即使心里装的满满的,却什么也不会说。他就好像海底的深蓝,沉默地包容一切。

    再睁开眼就见到玄辰星,他帮我重新换了伤药,又给我灌了一大碗参汤。

    他说他和月秀是骑马来的,为求速来速归,我也得骑马。他安排月秀带我乘一骑,他自己乘一骑。他又找来很大的斗篷把我包住,这回连脸都不露,只许留条缝呼吸。

    “忍耐一下,过了边界就没事了。”玄辰星歉意道。

    这时天才刚刚亮。我理解他们怕时久生变,纵使身子万般难受也咬牙忍了。“走吧,小星星,我也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鬼地方呢!”

    在马背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刚才暂留的地方竟是个小破庙。也难为他俩了,一个门主,一个王子,真能如此屈就。

    “秀秀,我早上没吃东西,好饿。”

    “……你想吃什么?”

    “在马背上吃东西又会颠得吐出来。”

    “……”

    “但我知道有样东西挺好,吃再多也不会吐。”

    “……”

    “你把衣服解开好不好?”

    “……驾!”

    “不嘛!我要吃奶!我要吃奶!”

    荒芜的田野里,零星着半凋零的罂粟花,早已不鲜艳的紫红花瓣,破败地躺地上,等待腐烂,或是入土为安。太阳不见了,它躲进厚厚的云层,只余下可怜如线头般的光丝,无力地拖至地面。

    我站在坚固高耸的城楼上,左边一个帅哥,右边一个帅哥,身后还有一个帅哥,三个帅哥陪我一起观赏远方黑压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