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

  玄辰星愣了一下,对我道:“夕夕可愿出手吗?想是因其中有了然大师的影子,他们想买回去自己收着。”

    我不屑道:“是想买回去销毁吧?那得看给多少钱了。我那台是进口货,可不便宜呢。”听说白银兑人民币的价格是三千来块钱每公斤吧?他要给我来个十斤二十斤的,我可赚翻了!

    两个小和尚小小声商量了好半天,那年长的终于咬着牙道:“十两银子!”

    才一千五!

    我失望地摇摇头,“不成。价差得远了。”

    小和尚慌起来,又彼此商量,过了好长时间,那个稍小些的跑了,年长些的对我道:“我着师弟回去寻问师父。若他老人家肯,便出十五两!”

    我心说:十五两也才两千多一点,还差着一半儿呢!

    就听朱君止c言笑道:“哈哈!我出一百两银子买下,以后日日放在罗刹教正堂上,供教众观赏!”

    那小和尚大概从未想过朱君止会和自己直接对话,只吓得脸色发白,腿肚子发抖。他强自硬撑着,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却仍忍不住结巴道:“这,这个不成的!我,我,我师父在里头呢,怎可给你……我回去禀赋明师父!”话还没说完,人已“嗖”得跑了。

    眼看着小和尚跑没了影,玄辰星不甚满意地瞟了朱君止一眼,继续睡觉去。

    朱君止不肯示弱地也用同种眼神回瞟玄辰星,见玄辰星不理自己了又觉得好无趣。他见我还在看他,便又挂出bt笑,超y荡地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摸啊摸的。摸出一百两银票在我眼前晃荡,道:“娘子觉得够吗?”

    我盯着那一百两银票,忽然间灵机乍现,接过银票又塞回他衣服里,道:“谈钱多伤感情。你现在立刻去每个摊子前转一转,把那些人都轰到这边来,我要搞一次拍卖会!”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这可是玄门主睡过的床单啊!”把老公们全赶到旁边站着凉快去,我一脚踩在桌子上,另一脚踩在椅子上,两只手执着雪白床单,随风一抖,扬扬洒洒一大片。

    玄辰不乐被当成广告,道:“你只说床单就好,莫要报我的名字!”

    我说:“这叫名人效应!能赚大钱!你先一边看着,我要赚不了钱,再还给你卖成不?”

    玄辰星无奈道:“成与不成,都莫还我了。这些个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的。”

    我说:“那卖多少钱都归你,我就玩儿一会儿,过回拍卖师的瘾!”

    因有朱君止的大力合作,此时席前已站了不少人了。当然他们的表情全都很不情愿,却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朱君止严守职业c守,就是随处转转,啥也没干。

    我看看差不多了,又继续道:“再声明一次!这绝不是一条普通的床单!这是玄门之主——玄辰星的床单!上面还有他的体香和一根长头发。也就是说,您买回家的不但是一条质地上好的床单,更是对美男的绮恋!日后您睡在这床单上,完全可以想像身下压了个绝世美男!手y,意y,口y,爱咋y咋y,还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夕夕!”

    “呃……抱歉,说多了。星星你别急,我这就起价——玄门主的床单!二两银子起!只准涨,不准落!哪位想要?啊?啊?那位大哥您要啊?您真爷们儿!您哪个门派的?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好龙阳!等我跟朱朱介绍介绍,让你们做个朋友!好!我现在喊三次,如果没人出更高的价钱的话,床单就是这位龙阳大哥的了!二两银子一次!二两银子两次!二两银子三次——”重重一脚跺在桌子上,没槌就用这代替了!

    “恭喜成交!请您直接与玄门主交易,如果挨打,请视为理所当然,本拍卖会概不负责!”

    成功地拍卖完第一件东西,心里头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玄辰星糗成猪肝冰雕,招呼门徒小弟群殴那要跟他买床单的“龙阳”大哥。铭王爷和月秀的脸色也相当不自在。月秀垂眼看着自己脚尖,大气也不出,好像巴望我能把他当植物忽略。铭王爷却四处乱瞅,一眼瞧见自己的跟班老太监,不由吩说抢了人家的随身拂尘塞给我。意思是,东西他提供了,充当娱乐对象他就敬谢不敏了。

    我拿着拂尘用鼻孔哼他。小样儿,还能跑了他吗?否则对于玄辰星也太不公平了!

    “下面要展示的是皇族的专用使者——太监的——拂尘。俗称苍蝇甩子。哎……你们别不看啊!这可不是一般的拂尘!它不但可以赶苍蝇,还可以赶蚊子……我的意思是:他是太监用的!你们想啊!用这个的是太监!那么用太监的主子是什么?不是皇帝就是王爷啊!啥?还没算过来?拜托快卖回家去配给仆人,自己也过回皇帝瘾啊!如此高贵的拂尘,我宣布起价为——五十两银子……怎么没人卖?多便宜啊!才五十两!做黄粱梦的黄粱酒还得好几吊大钱儿呢!你们干嘛都在瞅我家小铭子?还想看不敢看地偷看!不是怕他以造反罪起诉你们吧?靠!真封建!两吊钱,拿回去赶苍蝇啦!”

    铭王爷面色无恙,又寻了把椅子,坐在上面悠闲地品茶。在他旁边伺侯的老太监却快哭出来了,嘴里不时地喃着:“哎呀,两吊钱……才两吊钱……宫里的东西呀……”

    也实在难为这老太监了。先是在言庄附近的小城把主子丢了。好容易回玄门找着了吧,没几天又把跟随自己几十年的拂尘丢了。精神受打击之重,不次于美国遇难九一一!

    见那老太监如此,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打定主意下件物品一定要把价钱抬得高一些。正好风契主动捧着个什么东西递给我,说:“这是我前些日子,在玄哥哥的后山上褪下来的皮。除此我再没什么了。就把它给夕夕吧。”

    心里顿时涌出一股热流!“哦!小风风!我的心头r!小宝贝!你就只这么一件东西还给夕夕!夕夕实在太感动了!尤其你是在某些人不支持,不合作,全无奉献精神的时候,还肯英勇就义,夕夕实在太爱你了!”狠狠地在那张粉嫩的,零星有几根胡渣的漂亮脸蛋上亲几下,我鄙视地瞅着铭王爷,直把他瞅得喝不下茶了,才又踏着桌子,更加卖力地喊道: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的也请回头看一看!这是著名神氏女娲的后代成长时褪去的蛇皮!相当有收藏价值不说,就算裁开做衣服鞋子,也是难得的好料子啊!您别看上面有被磨出的破d,就以为是破烂货。这可是非常珍贵的,说明它是纯蛇皮的鉴定记号!虽然做成衣服穿没什么取暖作用!但可以做时装啊!时装都是天不冷的时候穿的,破几个d更通风凉快的说!好!我宣布!神族蛇皮起价——五十两银子!啊?那边有人出一百两啦!五百两?七百两?一千两!哈哈!大哥好眼光!知道此物世间只有一件,奇货难求啊!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ok成交!等下回小风风褪皮时,还卖你!”

    朱君止在外头晃荡够了,回来了。有许多人见到他,很自觉地撤了,却也有许多人往旁边让了让,尽量不与他做亲密接触,仍然留在原地。大概是因为见他之前发誓,刚才又转了一圈,真的并未做什么不妥之事,遂放心了吧。

    当然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我的拍卖很成功,很吸引人!

    朱君止踩着人们自动往两边避出的通道,轻易来到我跟前,bt笑着对我道:“为夫见娘子这边热闹,便回来凑凑,娘子不会赶为夫走吧?”

    我说:“当然不会!你拿个什么东西来给我卖!我卖得高兴,钱全部归你。”

    朱君止夸张作揖道:“遵命。”

    他支使仆役,叫人家拿了他的包裹来,打开包裹,在众目睽睽之下拎出根玉势。

    我见众人反应不悦,忙用不确定的语气提醒他道:“你要卖这个?这种东西,大概只会买新的吧?”

    朱君止的bt笑换成y笑,道:“那也要看是谁用过的。此物可是我在当今圣上的寝宫里拈来,一直小心存放,甚少碰触……”

    “无论何价,卖与我了。”

    说话的是铭王爷。他将喝了一半的茶盏递给老太监。老太监又回身递给身后站着的小丫鬟。

    铭王爷近前正颜道:“事关皇家体面。朱兄说个价钱吧。”无一丁点商量余地。丫认准的就一定得得到!忒狠!

    朱君止的y笑又重新换成bt笑,道:“本还想哄娘子一乐,谁想王爷这般刹风景。罢。念你我兄弟一场,同侍一妻。算你便宜些。五千两银子如何?”他的话里倒留有商量余地,但就是话中带刺,一连带三个!不扎疼别人不舒服!

    闻者乍舌不言。或有为那“同侍一妻”,或有为五千两银子的天价。铭王爷却连眉毛都未皱一下,吩咐老太监道:“取银票与他。”

    朱君止一听真的给他五千两!忙乐得什么似的地跟着老太监去拿银票了。平时也没见他如何爱财,此刻却故意装成暴发户的样子,好像在跟人家炫耀:不是瞧不起我拿的东西吗?看!连口水都没费就赚了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呀五千两!

    “嗯……”我把视线对准了一直无声的月秀,虽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但别几个老公都捉弄过了,独放过他,实在很不公平。况且看他害差的样子,妥实也是极大的乐趣!

    月秀虽然仍然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入定石化一般。但我一把视线对准他,他仿佛就有了知觉。头也不抬,转身就要走。

    我忙叫道:“哎!秀秀你别走啊!你没东西要卖吗?别不好意思,我很乐意为你服务的……站住!我叫你站住听见没?小样儿什么时候学会反抗了?”

    月秀只好站住。无奈道:“我没什么可卖的。”

    我说:“没东西也得找东西!实在没有的话,头发剪一搓也可以啊!从你一入会场,所有的姑娘大婶阿婆们就盯着你猛看,咱们完全可以多剪几根,配着你的亲笔签名卖给她们留做纪念!如果想效益再好些,而且你不嫌累的话,顺便写上几首诗就更棒了……喂!你怎么还走!竟然敢不给我面子?来啊!关门放狗!朱朱,上!”

    单纯论武功,如果月秀不使最终必杀“凝息静影”的话,是打不过朱君止的。不过月秀的轻功要比朱君止好,也就是说他跑得快,朱君止要抓他得狠下一翻功夫。

    拜美人师父所授,背后羽翼所赐,我的轻功是极棒的。比月秀刚好高出那么一丁点。但我的内力却差劲极了。属于典型的短跑冠军,长跑吐血!

    于是对于制服月秀,我和朱君止在最短的时间内,极为默契地达成共识——他追我堵!

    于是月秀就好惨得被追着乱跑,往往正要摆脱朱君止之际,忽然被我横行介入吓了一跳,脚底一个急转弯,再接着跑!那真真是急转弯!我可是精打细算着窜到他面前的,与他距离不过一两公分左右,他要转弯就只得转直角!而且他本也跑得很快,那样的速度,加上这样的角度,就算转得再巧妙,鞋底磨擦发出的刺耳声音,都会让人受不了地捂耳朵!倘若失败,就必然得摔一跤!好在月秀的运动神经超级发达,总是来得及在以脸吻地的前一秒,堪堪将手指先触地面,将支撑点转移。化险为夷。

    这种围堵招式也就是对付他吧。换作不道德的别人,才不会费那么大力气躲我!早凭着一股冲力把我撞扁踩在脚下擦鞋底了。

    终于月秀跑没力气了,被朱君止逮到机会,一记飞苹果砸到后脑勺,不情愿地与大地拥抱,零距离亲密接触去了。

    而这时整个会场也已被我们闹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仿佛炸了锅。

    第一百零六章

    我气喘吁吁赶到,扶月秀起来,一并埋怨朱君止道:“抓他就抓他,你打他干嘛?打也不能打脑袋啊!不小心打笨了怎么办?”

    朱君止也已经累到不行,发丝散乱,后背的汗水都把衣服浸透。可他仍然笑嘻嘻地,步履轻快地走过来,语调平稳道:“娘子莫怪!为夫快要脱力了,再不用计让小秀秀站住,可就抓不着了。”

    身为受害者的月秀却没任何言语。他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望向对面的朱君止,然后弯腰捡起苹果。递给我。

    我说:“干嘛?都快摔烂啦!而且你还没削皮呢!”

    他说:“你还回去吧。这是那边的一个小侍的。”

    我莫名其妙。“什么小侍?”

    月秀指指朱君止的身后。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一闪,躲入人群中不见了。

    朱君止也回头望望,但他回头时那人已经失踪了。他没见着什么特别的,便又笑道:“不过一个苹果,没甚大不了的。小秀秀莫要扯东扯西,娘子已然抓住你了,得要你一件物什卖着玩儿呢。”

    月秀面上难得露出不爽的表情,而且越来越不爽。他瞅着朱君止,半天憋出俩字:“无赖。”

    了不起啊了不起!想我当年那么恶劣地qg月秀,他都没骂过我半个字。如今朱君止仅用一颗苹果,就换回俩来!

    朱君止也未料到月秀会骂他,立马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月兄如此赞我,我若不无赖岂不冤枉?”继而立刻对我道:“娘子不是还有条备给相公的内k未有主,想卖了吗?小秀秀既不愿赠物取乐,不如就让他替娘子受累一回,卖了那东西吧。”

    我愣住了。

    月秀也愣住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话。

    月秀已道:“好。”

    月秀先行快步回我们所在的席位去了。我故意在后面拖着朱君止磨蹭着,小声问他:“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朱君止笑得十分无辜,“悦娘子之心。”

    我说:“少来!你跟玄辰星一样,今天都透着古怪!”

    朱君止吃惊道:“是吗?不知娘子觉得玄辰星哪里古怪?”

    我说:“他同意来英雄会就是一古怪。依他又冷又傲又臭p的性子,就算是丢面子,被人家笑话,不愿做的事照样不会做。”

    朱君止点头道:“不错。臭p这词形容他,可再妙不过。”

    我横他一眼,继续道:“他肯带着你一起来,又是一个古怪。他怎么会不知道,来这种地方的都是正派人,你一个邪道头子到场必然会引出麻烦!”

    朱君止说:“莫不是他久未出江湖,失算了我结的仇家有多少?”

    我说:“就算他不知道你有多少仇家,但总该知道正派人是容不下你的吧?而且他的本意并不在真的换什么东西,买卖什么东西,却硬运来好几大车的破烂,并以搬运物品太多为借口带来了玄门所有武功较好的弟子,并且硬要全部入场。这是第三个古怪。他为什么?我严重怀疑是为真打起来,充做帮手用的。”

    朱君止笑道:“那么娘子可猜到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说:“当然是为你弃恶从善啊!他从老早就开始打这主意了,正好趁今天的契机达成所愿!”

    朱君止貌似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我打断他,“别长吁短叹的啦。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跟我面前甭装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要不你干嘛在马上就要杀了那和尚时,乖乖地听玄辰星的话住手?还又在气氛僵持时,说出眼大眼小的话来变相服软?”

    “这个……”

    “我虽然反应慢一些,但多少还有些小聪明。你们当时,甚至未发生时就想明白的,我多想想也能懂。你可能不想发誓,甚至根本没想过顺从玄辰星。但终是棋差一着,被到那个地步了。当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妥协,要么开打。如果开打,我们人少,一定会吃亏,就算不吃亏也一定会有伤亡。就算中百万大奖没有伤亡。整个玄门,还有我们所有一干人等都会被视为你罗刹教的邪恶份子,从此入了黑道,跟那些所谓正派势不两立。人人得而诛之。”

    “为夫可没玄辰星那些个心眼,提前算计好了的。为夫是被着发了誓才知道已中下圈套!”朱君止的语气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几乎惊呼着解释。

    我不信地瞅他,“真的吗?那么你为什么要来这英雄会?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这些人都不欢迎你吗?”

    朱君止张了张嘴,刚欲脱口说什么,忽然又止住了。他展出招牌bt笑,对我道:“娘子也学得精乖了,变着法地套为夫的话。”

    我觉得面上一热,逞强道:“那……那也是跟你学得!还有玄冰雕和小铭子!你们每天都在算计来算计去的!我能近墨者不黑吗?”

    朱君止作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又深刻检讨。“娘子教训得极是。待为夫见了他们,定也要如此这般教训他们。”

    我无语。

    朱君止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生气了,连忙道:“娘子莫气。我开开玩笑的。为夫来此确不为迎合玄辰星的歪计,而是听说有一人在此,特来寻找呢。”

    我对上他那双看似写满真诚的邪魅眼睛,“……是萧然?”

    本来聚拢在席前的人群已经散开。几个老公也都规矩地重又回原来的位子坐着休息。只不过我的位子上被c了根竹杆,竹杆上挑了件内k。内k下面粘着一张白纸条,纸条上以很工整的笔体写了四个大字——卖与萧然。

    心脏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几步上前,愤愤扯下那张纸条,拿过纸笔,在其上龙飞凤舞——只不——卖与萧然。

    重又把纸条贴上。我对月秀道:“你!站桌上给我喊去!就说这是我老公专用内k!谁买了我就收谁做老公!”

    “……”

    “上啊!个老爷们儿还害臊!”

    “……”

    “不会喊是吧?没关系我教你,你就历数做我老公的种种好处就行了。再报个最底价。要长得帅的,身材好的,没智障残疾的就行。”

    “……”

    “要不我替你写个稿子?你拿着念去?这也成。念在你的大脑实在很纯洁的份上。”又拿了一张纸。我一边写,一边念道:“尊敬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