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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顶级赌局
林叶的名字，很快进入了黑名单。赌场对于那些记牌的人总是很忌惮。因为这些人仗着异乎常人的记忆把赌场当成了提款机，这让赌场很不爽。没有那个赌场喜欢只赢不输的人。事实上，有些人为了赌钱的确专门练习记牌。原来还专门有记牌大赛。不过那些冠军通常能记住三到四幅牌，这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这样的人已经很让赌场头疼。一但他们获知这个大赛的获胜者的名字，就会把他迅速放到赌场的黑名单。国内的赌场很少有这样的举措，因为这样的人很少。但是林叶的出现，却让上海的赌场为之一惊。
为了能够进入赌场，林峥不断的换用假身份证，但很快他就被发现了。因为他毕竟曾经很有名气。那些赌客中也有不少是炒过股的，而炒过股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的。所以在林峥辛辛苦苦把钱赢到五六百万时，他几乎已经无法进入赌场了。
但是，他还是想试试运气。尤其是当他听说梁丙昆在锦江饭店的顶层举办酒会，且请了十位豪客时，他便跃跃欲试。然而小叶却很是担心起来。因为在赌坛梁丙昆与澳门的何鸿燊齐名，号称亚州第五赌王。在国内真正形成赌业集团只有梁丙昆一个人，他不但在上海，在各地省会城市都有分支，为他c作赌场。尤其是这两年，随着有钱人的渐多，他的生意越来越好。虽然公安部正在打击赌博，但是他总能在缝隙中生存壮大。他的实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以渐有黑社会龙头老大的态势。到这样的人那里闹场子，无疑是自寻死路。
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然而雄心勃勃的林峥已听不进半点劝告。她本来想让小凤劝她，却又不忍让她担心，一时惴惴不能自禁。她只对小凤说，那天你一定要开着手机，我会随时给你联系。
梁丙昆的酒会十分热闹，十位豪客或由夫人陪着，或是挽着情人，也有一两个眸光旺炙，踽踽的过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大厅里金碧辉煌，顶上的施华洛世奇亲手制作的百年枝形水晶灯，璀璨夺目，厅的中央一个硕大的台子上垒叠着金字塔般的酒杯，每一支杯子里都盛着琥珀色的美酒。厅的四周的长桌上摆满了蜜饯果盘。男人们拿着酒杯，讨论着股票和地产，女人们则相互比拼身上的珠宝和皮草。
林峥出现的时候，他被一个彪形大汉拦住：“林先生，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林峥不由一愣，忙取出身份证：“对不起，你搞错了，我叫陈世强。”
就听那个大汉的身后传来声音：“阿昌，不得对林先生无礼。”
阿昌这才让开去路。就见梁丙昆西装革履，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真想不到林先生，不但投资股票那样出生入化，连赌技也是神秘莫测。你的出现，为我解决了一个难题，玩梭哈，十一个人原就不好坐在一张台子上。正好林先生来了，有两张赌台就解决问题了，很好。等一下，我一定要和林先生好好切磋。”
说着，向一个捧着托盘，盘子里堆满了盛着美酒的高脚杯的服务生招了下手。服务生径自走过来，梁丙昆不待他走到近前，便径自走过去拿了两杯酒。林峥看到在梁丙昆转身的一刹那，服务生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惊谔。梁丙昆走到林峥的面前，将左手的酒递给小叶，将右手的酒递给林峥，而后又从盘上取下一杯酒，向两人举杯：“祝林先生玩得愉快，祝你身边这位女士永远年轻漂亮，来干杯。”林峥便和小叶与梁丙昆捧杯饮了。
“两位自便。”说着梁丙昆便去接待其他的客人。
两人走到酒台，各取了一支酒杯。小叶对林峥说：“等下下分台的时候，你无论如何不能和梁丙昆坐在一张台子上。事实上你只要扫空了你那张台子上客人的筹码就足够了。能到这里的每个客人身上都带着最少五百万的支票，等一下我把支票换成筹码时，会帮你打听一下这些客人具体情况。你要注意千万别和梁丙昆赌。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
小叶叹了口气，便径自去了。管筹码的经理是个男生，与满屋的壮汉相比，现得有些腼腆，小叶递过支票，那经理打电话确认了支票的确有效后。便让赌台的服务生写上林峥的名字，且在名下标了五百万的筹码。
“经理好靓好年青哟。”
小叶声音软软的，让人听了庠庠的，那经理虽然也是在脂粉堆里混的人。但听了她的声音，也禁不住失魂落魄：“夫人，说笑了。”
“什么夫人哟，我不过是人家的地下情人，正宫还在家里呢？”
她娇嗔的样子，令经理生出许多的怜香惜玉的心情：
“有钱人都是王八蛋，靠不住的。”
小叶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扑扑闪动，只闪得那经理的心都跳出来似的：“是啊，他们是王八蛋，可是他们有钱啊。”经理不由沮丧起来，能够拿着五百万支票的女人，绝不是他这样月薪七八千的人可以染指的。
小叶看他丢魂的样子，一阵轻笑，俯在他的耳边：“你也说了他们都是王八蛋的。”说着，瞄了他一眼，轻轻地在他耳轮间吹了一口香风，经理的骨头酥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夫人有什么吩咐，我赴………”
“赴什么赴啊，侬荤头了，侬要是死了，我找谁去。”
“是，是。”
小叶便斜倚着身子，将靠却没靠在经理的肩头：“这里来的都是什么人，你看他们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珠光宝气，太俗气，活脱脱的暴发户。”说着摇了摇头。
经理甚是会意便像小叶介绍这十个人来：“不要小瞧了他们，这些人可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你看到那个瘦高个吗，那家伙姓甄，是衢州的，听说他是炒过票的，和你那位有一拼，这次一下就带了七千万过来。喏，那个是南京的地产大亨，这次也带了六千万=”
小叶听了用小手轻轻地拍了拍丰满的胸脯，模样十分娇俏可人：“哎哟，带了这么多钱，真是吓死人哟。”
“可不是，这些人都是原本要到葡京去的，被我们老板获知了，截住聚到了这里。毛估估，这些人怎么也带了两个亿的资金过来。”
“两个亿。”小叶兴奋的那双美丽的杏眼里放出亮光来。
酒会的时间不长，事实上到这里的客人，也绝不是为了参加酒会，所以酒会更像一个过场。只是在过场中，让赌客彼此做个介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当梁丙昆把林峥介绍给那些赌客，那些赌客都是一阵惊叹，他们都晓得林峥这个名字，尤其是衢州那个姓甄的，忽闻林峥这个名字，眸中竟迸出绝然的怒火，在彼此握手的时候，林峥感到了他的力道，看到了他因为用力而使手背凸显的青筋，林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仇视自己。事实上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这时，小叶径自走了过来，俯在林峥的耳边，把始才获得的讯息告诉他。尤其是当她提到姓甄的那个人带了七千万时，林峥并没有像小叶那样狂喜。因为自从他和姓甄的认识以后，那人的眸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
这时，厅里忽然涌出很多人来，很快将中央的酒台撤去，而后又移了两张可拼接的类似餐桌的赌台。梁丙昆兴奋地说：“诸位，今天酒会的压轴好戏上演了。我将马上公布分台原则。至于女士们，有兴趣的可以留下。不过我要告诉你们，这可能是一场马拉松似的赌博。这可是需要很大精力的哟，如果你们支持不住，我已经包下了整个楼层的客房，你们可以随便歇息。为了使你们不会感到郁闷。我也为大家准备了纸牌，麻将，色子，供大家消遣。现在我公布这次游戏的规则。每台六人，起注10万，有人退台，下注翻番。现在是分台的名单，首先我要声明，这份名单是非常随机的，不含任何的用意。哦，我已经看到大伙们跃跃一试的样子，不要着急，给我一分钟。现在我宣布分台名单………”
就在这里，林峥感到腹内翻涌，不由捂着肚子，小叶见他脸色有异，慌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可能刚才吃坏了肚子？”
“可是赌局就要开始了。”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你先替我支一下，记住，我没在的时候，不管牌面大小，都扔了。咱们本金小，没有十足的把握是拼不过他们的。”说着便小跑地到了套间的卫浴。
小叶急得直跺脚，梁丙昆见此关切地问：“林先生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这样啊，他还能参加赌局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会通知他们把你们的筹码换成支票。怎么样？”
“哦，不要紧的，我暂时顶他一下，可以的。”
“好的，既然这样，那就请诸位落座吧！”
十二人分成两组，各自在属于自己的赌台前落坐。姓甄的恰与小叶一台。当服务生捧上筹码时，小叶便倍感沉重。她面前的筹码和其他五位的一比，禁不住令她自惭形秽了。
发牌员娴熟取牌，拆牌，而后一条直线似的摊开牌来。
“诸位，请看牌。”没有人看牌。
发牌员见没人看牌，唰，地一下，收起扑克牌来，让纸牌在他的指间转动跳跃，就像魔术师一样。而后他开始向每个人发牌。时间一点一点的时去。小叶的筹码已经削去五分之一，而后三分之一。她不由地发慌，如果林峥再不出现，就是只垫起注，也要输死了。
就在这时，林峥从洗手间出来，他脸色苍白，身子就像被掏空了似的打晃。当他的手放在小叶的肩头，小叶蓦然回头，见他摇摇欲倒的样子，马上站起扶住他。林峥顺势滑跌在椅子上，他趴在赌台上，很是喘了口气。隔壁台上的梁丙昆见了，忙问：“林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但是小叶却看到他颤动的双肩，那一刻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将双手放在林峥的肩上，狠狠的抓牢了他颤抖的肩膀。林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回过头来对她甚是勉强地一笑，那笑容令小叶感到心碎。
发牌员见他此番情形，也不无关切地问：“林先生，你真的可以继续吗？”
林峥点了点头。发牌员便重又摊开一幅牌来。
“诸位，请看牌。”
说着，就要习惯性的收起牌时，林峥举起右手：“且慢，我要验牌。”
只见林眸的眸中放出炯炯的神光来，那神光从每一张牌上扫过，这令发牌员感到十分不安：“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牌。”发牌员又开始洗起牌来，林峥瞩着他上下翻飞的手，更确切的说是盯着在他手中翻飞变换的纸牌，目不转睛。
洗牌，发牌，下注，扔牌。林峥面前的筹码开始渐渐增多起来，这令其他的五个人感到不安，尤其是林峥从不看底牌的镇定样子，令他们心悸。姓甄的盯着林峥面前渐多的筹码，不无忌恨地说：“都知道股神先生是以少胜多的大赢家，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你不但在股市上可以大杀四方，就连在赌台上也是如此。不过，我就不信，你的五百万，还能吃了我们五个人的一个多亿，发牌。”
林峥笑了笑，他的额上已渗出冷汗，体力开始透支。尤其是对于记牌的人来说，是极耗体力的事，有几次他看那纸牌都看出重影来了。
开始有人退台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最后只剩下姓甄的。此刻林峥的面前已经有三千多万，而姓甄的面前差不多一个亿。姓甄的显得很兴奋：“终于剩我们两个人了。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较量一局，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虽然美中不足的是在赌场而不是在股市，我已经很开心了，就是今天把命输掉了，也值了。”
发牌员对两人说：“从现在起，起注160万。两位请看牌。”
林峥用目光扫过纸牌，他专注的样子，顿时使姓甄的起了警惕。因为他发现林峥如果一直跟注的话，他的牌总是最大的。而且他不会放过洗牌员摊开来的任何一把牌。难道他记牌？顿时他脊背发冷，头冒热汗。天哪，他是在和一个能记牌的人在赌。他心中不由一阵胆怯。他很想见好就收，因为他毕竟已经有了一个亿，但这和他想要的数字，还差大一截。他咬了咬牙，拼了，如果这次还死在姓林的手中，那就是天意。
想到此，他尖叫了声：“发牌。”
第五十一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台上的赌注已经超过1600万，姓甄看着自己的牌面，4个q，铁支，他心里一阵狂喜。然而此时却听到林峥高喝了声：“800万。”他不由一惊，抬头去看林峥的牌面，清一色梅花7，8，9，10。他顿时脸色灰败，毫无疑问，姓林的底牌不是梅花j，就是梅花6，否则他不会在他的台面已经出现铁支的情况下，继续下注。他翻起了底牌，是梅花j，他心里不由地一阵苦笑，天哪，他一定是梅花6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筹码，已经只剩三千万。他心虚了，他没有多少资本可以和林峥斗了。
他很是不甘地把牌扔了。林峥翻开底牌，红桃a。姓甄的见此，猛地站起。“你使诈。”
林峥的脸上露出一丝惊疑，继而微微地一笑：“难道不可以吗？”
姓甄的砰地跌在椅上，笑得像哭一样：“可以，当然可以。”
小叶激动地抓着林峥的肩膀：“干得漂亮，干得漂亮。”
林峥的脸上却渗出冷汗，他明明记得那牌应该是梅花6，怎么会变成了红桃a了，一阵晕眩向他袭来。他明白了，他的脑子开始断路了。他不由一阵心惊，他之所以敢来这里豪赌，是因为他确定可以记住每张牌，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中，但是现在他失误了，这说明他并不确定能记住每张牌，这样他就是真正的在赌。他不能让那种不可预测性的事情发生。他对隔台上的梁丙昆说：“我可不可以终止赌局。”
“当然可以。”
姓甄的狂叫：“不，林峥，你不能这样。我还有三千万，我要和你赌。”
梁丙昆耸了耸肩：“这是没办法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一个赢家把赢的钱带走。但是你会让甄先生生不如死的。”
姓甄的狂叫着冲到窗前，拉开移动的落地窗：“如果你不赌，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夜色下，依稀可见淮海路和茂名路上的车流像甲虫似的移动。从这里跳下去，那定是粉身碎骨了。
林峥没有办法，只得说了声：“发牌。”
姓甄的重新折回椅子，他的身子战栗，手也在颤抖，脸上煞白没有一点血气，好像随时都会崩溃似的。这让林峥很担心。但是此刻小叶更担心的是他。她已经晓得林峥刚才绝不是使诈，而是记错了牌。她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打从林峥回来，林峥的身子就再不住的冒虚汗，她可以通过她抓他肩头的外套感觉的到，因为那外套竟也被他的虚汗渗得发潮了。她忙从挎包中取出西洋参片，林峥一气吃了三片，才觉得精神略有好转。
发牌员飞速地发牌。牌，一张张地分在两人的面前，天哪，姓甄的看着分在自己面前的四个a，大铁支。而林峥面前却是清一色的方片10，j，q，k。姓甄的一阵狂喜，因为林峥的底牌只有是方片9，才能赢了他的大铁支，这种机率是很底很底的。方才他在同样的情况下没有抓住机会，这次一定不能让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了。
他看着面前剩余的两千万筹码，一下子把它推了上去：“我，我，梭哈。”
林峥叹了口气：“跟了。”
呼啦，筹码散了一桌。
姓甄的打开底牌是个7，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狂笑着去抱那堆筹码。林峥说：“慢。”他也翻开了底牌，居然，竟然，是张方片9。姓甄嗵地一声栽在地上。他完了，他彻底完了。他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居然向打开的落地窗走去，从窗外刮过来凛冽的风吹动他的乱发。
梁丙昆见此大惊，忙向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两个大汉已经抓住姓甄的胳膊：“甄先生，请不要这样，这里是闹市区，你会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的。我们送你到客房休息。”
姓甄的挣开他的臂膀：“不必了。”而后走到林峥的面前：“林先生，能借你50元钱吗？”
林峥不知所措地从外套的内袋里掏出百元大钞。
姓甄的接过那张钞票：“原本应该说声谢谢，但我有太多的理由使我可以不必想你说这句话。原本应该说再见，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那就让我说声永别吧，林峥先生。不过，我不会祝福你，因为我要是祝福你，就会害了很多的人。我也不会诅咒你，因为我知道你前不久也输得很惨，不过你比我幸运，你赢了赌局。”
说着便踽踽的去了，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苍凉与悲壮，令林峥越发不字。梁丙昆使了个眼色，便有了两个手下跟了出去。他们走出大厅，一齐乘电梯到了大堂，而后从大堂又来了茂名路口，此时已经是深夜，晚秋的冷风凉彻肌骨。其中有一人终于说话：“甄先生，你要想开了，钱财乃身为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别做傻事，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他没有说话，只是拦了的士踽然而去，两个壮汉也拦了辆的士紧紧地跟在那辆车的后面。
梁丙昆也扫桌了，他赢了一个亿，见林峥想把筹码兑换成支票：“慢，林先生，本来呢，我是不应该拦着你的，但是你不想听听甄先生为什么对你有那么大的仇恨和他今晚的去处吗？”
林峥听了一愣，径自坐在梁丙昆的赌台上。梁丙昆呵呵笑着：“林先生不但是股神同样也是赌神。之前林先生以各种化名连扫了老哥几个场子，老哥的那几个赌场经理很不爽，说是要找林先生挑战。不过被我给压住了。其实像他们那种货色，对付那些8子，或许还行。但在林先生这位真神面前就不值一提了。不过兄弟们既然满腹怨言，我这做老大的也不好不给他们个交代。况且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