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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什么也不能给自己的未婚夫丢脸。

    很快门外的伪军们就听到了队长那熟悉的j笑声,然后是脱衣服的唰唰声,手下们相视而笑,显然队长已经急不可耐,按照c作流程,接下来重头戏就要上演了。然而伪军们等了足足一分钟都没有听到女人的叫喊,相反,他们听到的却是队长的低声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

    手下们连忙推开门,只见队长神色慌张地说:“松绑,松绑,送她出去!”

    手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队长惊恐的表情传染了他们,连忙三下五除二地给刘桂芹松了绑,恭恭敬敬地送她出门。

    其实这个时候的刘桂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她闭着眼睛,本以为死到临头了呢,怎么突然这群色狼变成羊羔了?

    她懵懵懂懂地走出门,正纳闷,队长突然又带人追了出来。刘桂芹吓得拔腿就跑,心想别不是这群假鬼子后悔了吧?可不能再让他们逮住。

    但是跑着跑着,她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后面的队长在一边追一边朝她挥手,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追击她。刘桂芹壮着胆子停了下来,队长跑到她面前,喘着气说:“鞋,鞋……”

    身世成迷(5)

    原来是那两双布鞋忘了拿了,刘桂芹连忙接过来,塞进包袱里。

    队长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两双鞋,每只鞋的鞋帮上都绣着一个端正的“秦”字,旁边还绣着一颗红星。

    队长讷讷地说:“那个,那个,我们也不知道原来是秦团长……”

    刘桂芹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猜出这鞋是送到秦团长部队里的了。想想自己真是,怎么能绣一颗红星在鞋底上呢?这不明摆着是跟八路军有关的嘛!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颗红星还有这个“秦”字,今天可就难逃此劫了。

    后来刘桂芹返程的时候,秦书勇派了两个警卫兵保护她。当然这个时候伪军早就跑光了,实际上他们早就想跑了,只不过是日军强制他们留下来驻守,所以才硬撑着,等到秦书勇打到眼前了,他们哪还能撑住?

    刘桂芹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公公而自豪,她一直期待着抗战胜利,等着跟未婚夫完婚。但是抗日战争胜利了,又打解放战争,解放战争一打,秦书勇的部队就四处跑了。好不容易等到解放战争也胜利了,刘桂芹找到了秦书勇的部队,但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的未婚夫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而且还丢下一个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当刘桂芹满脸泪光地向秦书勇提出要抚养这个孩子长大的时候,秦书勇怔住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自己的未婚夫抛弃了她,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她还要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有几个女人愿意这样做?是出于母爱还是为了为了报复?可以说把孩子交给刘桂芹,秦书勇有一百个愧疚和一百个不放心,但他经不住刘桂芹的央求,他们秦家欠这个姑娘太多,她要抚养孩子,那就让她抚养好了。秦书勇担心的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家领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那还怎么嫁得出去?

    这个孩子就是秦远,不过当年秦书勇并没有想到,刘桂芹不光抚养这个孩子长大,而且还一辈子不愿结婚。

    就算是知悉内情的林校长,也始终不能理解刘桂芹的心理,他虽然知道刘桂芹心地纯良,但他还是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能伟大到这种程度。所以他猜测,也许这其中还有更大的秘密,只是刘桂芹不愿意告诉他。

    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身世成迷(6)

    当林校长和刘桂芹赶到镇政府的时候,李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而乔书记还在一边道歉一边死命拖,好在正满头大汗的时候看见他的表弟林校长走进镇政府的大院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秦远的母亲刘桂芹。

    “怎么才来?”乔书记连忙招手让他们进办公室,“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上面过来的,叫李……”

    李责打断他:“叫李同志就可以了,这两位是?”

    乔书记说:“这位是我们镇中学的林默生校长,这位是秦远的母亲刘桂芹同志……”

    “哦?”李责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刘桂芹,“刘同志是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养秦远的?”

    不料刘桂芹冷冷地回答:“他不是收养的,是我亲生的。”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刘桂芹和林校长之外,乔书记、李责以及他的两个手下都面面相觑,没想到她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乔书记还没搞明白情况,咳了一声,提醒刘桂芹:“李同志是上头派来的,别乱开玩笑!”

    刘桂芹说:“我没开玩笑,秦远本来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他父亲的身份不便公布,所以这些年我一直瞒着别人。”

    看她平静如水的表情,乔书记也有点摸不准了,扭头看了看李责。

    李责反应快一些,他笑了笑:“刘同志,那我倒想听听,他父亲到底是谁?为什么不便公布?”

    刘桂芹也不客气:“都说了不便公布,那还怎么告诉你?”

    这话一下子把李责给堵住了,李责倒也没生气,顿了顿,说:“刘同志,相信乔书记已经告诉你了,我此行是为了找一个男孩,根据我们所知的情况,这个男孩出生于一九五零年,被人领养到西塘镇,而且他的亲生父亲姓秦。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找的这个男孩,跟你儿子秦远好像是同一个人……你说怎么办?”

    刘桂芹说:“不难办,只要我把实情说出来就可以了。”

    李责说:“呵呵,刚才不是说不能告诉我们吗?”

    刘桂芹没跟他争辩,自顾自地开口:“秦远之所以姓秦,那是因为我的丈夫姓秦,我家在山西,十七年前跟当地一个姓秦的人结婚,结婚后的第七天我因为受到丈夫虐待而离家出走,逃到杭州,身上没有钱,我在西湖边上饿晕过去,恰好这时候碰到一个好心人,他救了我,带我吃饭,带我散心,我们俩情投意合,但是当时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我们就先领了结婚证,但没住在一起,也没告诉其他人,准备等到时机成熟再办酒席,后来我怀孕,生下了一个儿子,我带着儿子搬到他附近去住,为了不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影响他,我决定让儿子姓秦,名字就叫秦远,意思是我已经离秦家很远了。”

    乔书记,李责以及他的两个助手,再一次面面相觑。

    李责视着她:“那个人有什么复杂的情况?结婚也不能告诉别人?”

    刘桂芹正要回答,旁边自进来以后就沉默的林校长突然开口了:“因为当时我妻子刚去世不久,立刻就结婚不大好。”

    “什么?那个人就是你?”

    乔书记惊讶地站起身来。

    林校长点点头,面有愧色:“是我,当年我妻子刚死,我就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在良心上说不过去,我愧为人夫,但喜欢就是喜欢,我对桂芹是一片真心,不然我也就不会跟她登记结婚了,只不过当时妻子刚刚去世不久,所以才不好告诉别人……”

    李责问道:“那后来呢?第二年第三三年后总可以告诉别人了吧?为什么等了十七年还是没说呢?”

    林校长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点头说:“的确,中间我们有很多次想告诉亲戚朋友的,但都碍于当时的情况,说不出口,第二年第三年,那个时候我刚在镇中学站稳脚跟,当上了高一年级主任,桂芹觉得如果被别人知道我续弦,会影响我的前途,就想再等等,就这么一直等,等到我当上了校长,已经是十年后了,十年后我们觉得时机成熟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我的女儿不同意,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再多出一个妈妈的事实,所以就这么拖了下去,一直拖到现在。”

    李责聚精会神地听着,眉头微皱,显然正努力想从林校长的讲述中挑出漏d来。

    片刻之后他问:“既然你们领过结婚证,能不能拿出来看看?”

    旁边的乔书记听到这话,暗自替这个老表捏了一把冷汗,他觉得林校长跟刘桂芹领结婚证这事十有是瞎扯的,你想啊,整个西塘镇,芝麻点大,谁跟谁领了结婚证还能瞒得过街坊邻居吗?就算瞒得过他这镇委书记吗?他手里可都有资料。

    乔书记心想,老表啊,这下你可捅了大篓子了!

    身世成迷(7)

    哪知道林校长不慌不忙地翻开军绿色的大衣,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壳本子,翻开,递给李责,里面正是他和刘桂芹的结婚登记证书。

    证书上面的钢印很明显,李责的神情凝重起来。这下就连乔书记都不由得相信起来了,难不成林校长真的偷偷地领了结婚证,把他给瞒过去了?想想这也是有可能的,只要他领证的时候给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多送点礼,让他们帮忙保密,旁人就很难知道了。

    李责仔细检查了结婚证,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把本子合上,还给林校长。

    林校长平静地接过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就是为了找登记处的小王帮忙伪造这个证书,他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起初小王说什么都不肯,急得林校长一个劲地求他,告诉他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好在小王一向敬重他,这次才肯出手帮忙的。

    李责咂咂嘴,问刘桂芹:“这么说,秦远是你跟林校长生的了?”

    刘桂芹点点头。

    李责呵呵笑了两声,说:“好,那他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这下子轮到刘桂芹和林校长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他们本以为这个李同志会大加盘问,都绷紧了神经以防有什么漏d出现,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对方骗倒了。

    走出门的时候林校长不禁有些飘然,他花足了心思准备一个近乎完美的借口,就是为了将秦远从险境中解救出来。

    然而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李责,他不知道一个危险的y谋正朝他们近。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像往常一样洒在树梢上,西塘镇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这阳光中隐藏着危机。

    这天上午林校长的女儿林纾从镇医院回来了。其实镇医院离她家只有四五里路的距离,来来回回很方便,林纾之所以很少回家,主要是不愿意见秦远。因为父亲和隔壁的刘婶总是想撮合他们两个。

    林校长自从明白自己跟刘桂芹不可能走到一起后,就把注意力放到秦远身上,这个跟她女儿一起长大的男孩让他非常欣赏。在林校长眼里,秦远聪慧,冷静,有着别的少年难以企及的才华。但是在林纾的眼里,秦远不过是一个楞头瓜,眼神迟钝,说话无精打采,而且最要命的是,秦远的鼻子非常容易过敏,动不动就打喷嚏,沾到冷水就有可能肿胀……他们俩虽然一起长大,但是林纾从小就讨厌他,你说哪个男人会这么脆弱?反过来看林纾,出自书香门第,长相秀美,西塘镇没有哪个小伙子不想娶她的。

    林校长像往常一样,给女儿安排了一个差事,借口说自己腿疼,让她跟秦远一块,把修改好的两摞作业送到高二年级组的值班处去。林纾一百个不情愿,但她素来孝顺,父亲既然安排了,她也就将就这跟那个楞头瓜一起把作业送了去。

    秦远情豆未开,并不知道林校长和母亲的好意,也不知道林纾对他的厌恶是如此之深,或者说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林纾对他的厌恶。

    事情就是在秦远和林纾赶往西塘中学的途中开始的,镇革委会的一号红卫兵韦大明出现了,他像螃蟹一般,横着挡在两人面前。韦大明对林纾垂涎已久,只是林纾对他不感兴趣。但是他生就一副赖皮相,别的招不会,就是会死缠烂打。

    理发匠学徒出身的韦大明握着一把细长的剃刀,一边敲手掌一边笑嘻嘻地说:“几天不见,头发又长长了,皮肤也比以前白了,用的是什么擦脸油啊?”

    林纾白他一眼,绕开他继续朝前走。

    秦远也学着林纾,绕开他朝前走,但是韦大明没放他过去,而是刀子一滑,把他怀里抱着的作业本给挑翻在地上,哗啦哗啦地乱成一团。

    秦远也不跟他争吵,低头把作业本挨个捡起来。

    “咦?你小子怎么今天没带个口罩出来?你不是动不动就过敏吗?”

    韦大明说完一抬脚,他跟前的几本作业本一下子飞出老远。

    秦远还是没跟他发火,继续闷头捡。

    韦大明用极为不屑地口气嘲弄他:“真他妈天生就是捡破烂的料!”

    走在前面的林纾回头看见这景象,真是双重火气,气韦大明太嚣张,更气秦远如此不争气。然而秦远自始自终的表情都没有一丝愤怒,像是受惯了韦大明的欺负。

    林纾索性继续朝前走,也懒得管这个窝囊废了。

    韦大明今天有要事在身,见林纾走了,他也不想继续嘲弄秦远了,对着地上的作业本呸了一口,扭头就走。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原本蹲着的秦远突然猛地蹿了起来,对着他的右腿膝盖处就是一脚。

    身世成迷(8)

    这一脚力道虽然不是很足,但是来得迅疾,韦大明只听得后背有风声,等到想闪躲的时候,已经结结实实地被秦远踹上了,手里的刀子也滑落下来。

    秦远把韦大明踹倒在地上,并没有罢休,他不韦大明起身,迅速地一弯腰,把剃刀握在手里,然后朝韦大明脖子上一递!

    “别,别!”

    韦大明头上的汗唰地一下冒出来了,赶紧求饶。

    秦远的表情仍旧没有太大变化,不愠不火,有着一种透骨的平静,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二学生。

    刀子下面的韦大明可是被吓住了,他极力地把头朝旁边挪。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傻小子的表情这么可怕,以前一直把这种表情当成傻楞和软弱,现在才知道,那只是没有发作而已。

    秦远捏着剃刀顺着韦大明的脖子缓缓地转了半圈,快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手腕一翻,把韦大明耳朵边上的一撮头发削了下来。

    韦大明吓得n都要出来了,直到秦远收起剃刀,他才朝后挪了几寸,站起身来。秦远剃刀在手里,他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瞪着他。

    秦远蹲下去,把剃刀c在地上,然后捡起那一摞作业本,抱起来就走了,连句话都没说。

    韦大明恨得牙痒痒,他身材比秦远强壮地多,根本用不着害怕,可是因为刚才秦远的那一串动作,他怯意未消,直到秦远走出十来步,他才蹲下身子把自己的剃刀拔出来。

    韦大明冲着秦远的背影愤怒地喊:“你他妈等着吧,敢削老子的头发,有你们娘俩好看的!”

    秦远还是没理他,快步朝前走,一直追了五六分钟,到学校大门口才追上林纾。

    林纾看他这么久才跟上来,猜他肯定是在后面被韦大明欺负了,这种连反抗都不敢的男人,实在没法正眼瞧他一下。

    秦远一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了,来不及跟林纾解释,一下将怀里的作业本都扔到地上,转身就跑,气得林纾在后面直骂。

    他想起来,韦大明说的是“有你们娘俩好看”,母亲要出事了!

    身世成迷(9)

    秦远撒开腿跑了起来,跑到家里发现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很乱,地面上铺满了东西:破碎的锅碗瓢盆、一层层的鞭炮纸、一堆堆的被子衣服。再抬头看,竟然还有两件衣服悬挂在树上,那是母亲的内衣。

    秦远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连忙用g子把内衣挑了下来,又把地上的其他衣服抱起来。然后他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院子里打转,转了半天最后一头钻进屋子里,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正中央的墙壁上还有一行大大的红字:

    誓做中央文革的铁拳头,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字是红色的,强烈的血腥味让秦远感到窒息。他一把扔掉手里的衣服,朝大街上跑去。

    循着混杂的声浪以及唾沫星子的气味,秦远很快就找到了刘桂芹被批斗的现场。刘桂芹站在一个台子上,头低垂到腰部,脖子上系着一块砖头,衣衫不整,鲜血正顺着系砖头的绳子滴下来,跟家里墙壁上的那个血腥味是一样的。她跪在台子中央,台子的两边,一边是韦大明还有另外几个红卫兵,另一边是乔书记和李责。不过秦远并不知道李责是谁,他只看清楚了捏着剃刀的韦大明。

    最可恨的是,刘桂芹的头发全被剃光了!

    秦远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脸上,他拼了命地挤上批斗台。这一次秦远可真的动怒了,他不能忍受有人这么羞辱他的母亲。可是没想到他刚充到台上,就被两个人摁住了。

    “快看,j妇的儿子来了!”

    刘桂芹看见秦远被人摁住,紧张得大呼小叫:“你们放开他,求求你们放开他,这不关他的事!”

    乔书记对刘桂芹的情况已经于心不忍了,他有心解救秦远,连忙挥手示意那两个红卫兵松手。

    “等一下,”旁边的李责问乔书记,“这就是她儿子秦远?”

    “嗯,是他。”

    李责点头:“不错,不错,长得还真挺像的。”

    乔书记听得愣头愣脑的,秦远跟刘桂芹长得像吗?根本不靠谱嘛。

    他不知道,李责所说的并不是刘桂芹。

    “先把他押到旁边吧,”李责吩咐,“继续批斗。”

    乔书记只好照办,心里窝火,但是谁让人家是上头派来的人呢?其实就是乔书记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李责有权力指挥革委会?总而言之,上面的人,就是比你大的人,他说啥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