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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自己,也需要体会到幸福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感觉,难道就是幸福?至少,它安全,温馨,就如一个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港湾,不管好和坏,不管简陋还是富贵,至少,风雨无忧。

    烈焰焚情11

    他紧紧搂住她,这样子,就是一辈子了么?

    他想,那是一辈子了。就如她搁在自己胸口的手,温柔的,暖暖的,掌心的力量,随着纹路,传递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给予爱怜和滋养。一如自己烙印在她身上的那些亲吻。

    其实,人要幸福,原来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他笑起来,仿佛忧惧都彻底消亡了;四季,都是春天和繁花。

    一缕乌云飘来,遮挡了光线。他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眼,她月光下,晶莹的脸。然后,一切都归入了暗黑。

    那正是黎明之前最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遮挡了他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心事。

    黑夜,才是最最厉害的火焰。

    令他嗖嗖地燃烧起来。

    他浑身再一次燥热,仿佛第一次知道情事的青涩少年,搂住她,渴慕地深吻下去……那么多错过的日子,青春,人生,爱情,方第一次开始。从此时才刚刚开始。

    他搂住自己的女人,仿佛要把昔日,统统都补回来,就如一个拔苗助长的人,要拼命地,拼命地追回那许多错失的美好的时光。

    在一次次的疯狂里,他剧烈地喘息,几乎是语无伦次,芳菲那些声音,来自久远的压抑的灵魂:“芳菲……我爱你芳菲……现在,你才是我的了……完全是我的了……芳菲,我一辈子都会待你好……”

    她在半梦半醒里,有时咯咯地笑,有时又哭,仿佛身在一个永远也不可能醒来的梦里。

    酒的香味。

    缠绵的蛊惑。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混乱……都那么无足轻重了。

    一夜疯狂,无数次的缠绵。

    直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弘文帝才终于轻轻搂着她,沉沉睡去。

    他一生的热情,都在这一夜里燃烧殆尽。

    烈焰焚情12

    清晨。万道霞光透过窗户,明晃晃地照进屋子。弘文帝习惯性地睁开眼睛,但觉头疼如裂,宿醉的痛苦,已经开始爆发出来。

    眼睛也是涩的,他赶紧又闭上。身边那么温暖,臂窝里,躺着一个女子,正在酣睡。他下意识地一弯手臂,那种感觉是丰满而真实的。

    再次睁开眼睛,凝视着她的脸,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偶尔煽动一下。突如其来的甜蜜和喜悦,冲淡了宿醉的痛苦,那么习惯,那么安心,那么胜利,那么得到……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仿佛和某一个女人,这样一同入睡,一同醒来,每每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仿佛早就是这样了。

    他完全忘了自己的规矩,也那么奇怪,以前,为什么非要独自就寝?

    这样,不是很好很好么?

    仿佛自己对于这样的生活,已经适应得很好很好了。

    他抬起手,轻轻拨弄一下她覆盖了额头的乱发,黑发飘散,抚在自己的鼻端,痒痒的,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她微微侧一下身子,嘟嘟囔囔的,还是没有醒来。

    他松一口气,凝视着着她甜蜜而舒适的面容。

    本是要起床的,有很多的事情。

    可是,这温柔乡实在太过甜美——而且,昨夜的盛宴,群臣皆醉,北武当就没什么清醒之人,今日本来就不上朝。群臣不会猜忌,慈宁宫,也没有任何外人能够轻易进出;所有人,都是经过严厉过滤的,外面,有他最亲信的太监,魏启元在监管;纵然是一只苍蝇,也是不可以在划定的空间里自由穿梭的。为此,他曾是做了精心的防备。这是多年以来的习惯考虑,每走一步,无论结果如何,事先安排,步步为营,总是错不了。因此,他才能一次次地绝地逢生,击败一个个的政敌,对手。甚至感情,也是一场艰苦的战役。

    烈焰焚情13

    他心安理得的继续躺着,丝毫也没有惊动她。

    这一天,是人生里最平静,最快活的一天。

    他觉得疲倦,宿醉,欢愉之后的疲倦,还需要休息。

    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门外,红云和红霞如往常一般,等在门口,想服侍太后更衣沐浴了;但是,她们刚走到门口,却看到张娘娘已经站在那里。

    张娘娘面色憔悴,满脸都是血丝,几乎一夜没有入睡的样子。

    二人吃了一惊:“您生病了?”

    张娘娘没有回答,神色充满了焦虑和憔悴。昨晚,她是最后离开的,也是侍奉冯太后最贴身的。可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却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的。因为如此,就更是恐惧。

    “你们回去吧,太后昨夜喝多了,还没醒。”

    “太后什么时候醒?”

    “不用管了,她也太累了,需要休息,今天,你们就不用当差了。”

    “太后的早膳?”

    “早膳午膳都我安排。”

    二人退下。

    张娘娘忽然又道:“你们守着慈宁宫,今日不许任何人进出。”

    红云低声问:“是不是乙浑的余党?”

    张娘娘的声音严厉起来:“不要多嘴多舌。”

    二人从未见过张娘娘如此声色俱厉,都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敢再问。

    她们走远了,张娘娘才叹一口气,就连拳头也紧张得捏成一起,也没有发现。这两个丫头,昨夜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

    她年龄很大了,夜不安寝。

    昨晚,弘文帝竟然没有离开慈宁宫——此时,那二人还在屋子里。整整一个夜晚,到现在,时而无声无息,时而含糊不清,时而欢声笑语。整个慈宁宫,仿佛被酒精淹没了。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烈火焚情14

    她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猜测,仿佛一场极大的风暴,马上就要刮起了。纵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务之急,只能先隐瞒所有的人,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

    她亲手去关了慈宁宫的大门。

    然后,自己躲进了旁边的屋子里,闭门不出。

    晌午已过,太阳已经西斜。

    还是弘文帝先睁开眼睛。

    这么久的日子,他从未睡得这样沉,这样踏实;睡梦里,是连绵不断的好梦,却是模糊不清的。

    他满心甜蜜,也不细想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凝视着怀里的女子。

    她还是小猫一般依偎在自己胸口。

    然后,她翻了下身子,睁开眼睛。

    一直睁着,盯着他。

    他接触到她的目光,微笑起来,声音沙沙的:“芳菲,你醒啦?”

    芳菲茫然地坐起来,揉揉眼睛。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许久,已经不习惯醒了忽然看到床上多了一个人了。

    脑子里忽然短路了——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或者,自己是谁?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头疼得几乎要爆炸了,她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浓郁的酒味。

    弘文帝也坐起来,手放在她的肩头,轻轻揽着她,声音温柔得出奇:“芳菲,你再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我一直都陪着你,你太累了……”

    两人目光再次相对。

    弘文帝!

    竟然是弘文帝!

    他的赤l的胸膛,反s着午后的阳光,古铜色的肌肤,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脑子里迅速地清醒,将剧烈的痛楚都镇压了下去。

    芳菲面色惨白,像狠狠地挨了一刀。只是撑着额头,手指几乎要戳破自己的额头,呆若木j。

    ps:今日到此。

    罗迦归来1

    “芳菲……”弘文帝看着她忽然变得死白的脸庞,也惊吓起来,手用了力气,紧紧地搂住她,“芳菲,你别害怕……”

    她忽然反手,狠狠地将自己肩上的手扔开。

    “芳菲!”

    她一声不吭。

    她并非是一个喜欢呼天抢地的女人,也不知道哭泣。甚至不是羞耻,不是愧疚,不是,什么都不是……

    只是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害怕。

    也许是梦里太过美好,太过放纵,此时此刻,一种绝望,才在心底迅速地蔓延开去。就如你热切地期待,朝着水的方向,结果,那是一片可怕的死亡的沙漠。

    仿佛身子在朝着一个黑色的dx,无休止地坠落。

    那是黑d——命运的黑d。

    如巨大的漩涡,磁场,牢牢地吸附着自己,无能为力!

    她的身子恐惧得剧烈的颤抖,眼珠子乱转,四处寻找,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鞋子,自己的……

    还有什么是自己的?

    就如一个人,忽然一无所有地站在了冰天雪地里。

    待要跳下去,却又不敢,因为身上不着寸缕。

    “芳菲……”

    他拉她的手,她动作异常敏捷的躲闪。

    不,不要碰触,千万不要碰触。

    弘文帝惊呆了,原本的镇定自若,忽然失去了勇气,只是紧紧攒住她的手:“芳菲……芳菲……你别怕……”

    也许,他比她更加害怕,因为,她感觉到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她抽出自己的手。

    “芳菲……”

    她不听,也不想说——不,此时不要开口!只希望弘文帝什么都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说,一切的一切,就当是一场宿醉,就当是一次误会。

    就如一场梦,过去了,就行了。不要纠缠这个,千万不要。

    “芳菲……”

    罗迦归来2

    可是,弘文帝却不识趣,他的声音唧唧咕咕的,一直回旋在她的耳边。

    她还是强行维持着镇定,提醒自己——这是假的,假的,一场梦而已。甚至恨不得弘文帝马上出去,快快消失。

    只要他走了,他离开了,这一切,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但是,为什么他偏偏不走呢?

    她的目光闪烁,终于转到他的面前时,他镇定,温柔,充满了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彩,弘文帝,他整个人忽然变得热情而年轻起来,声音也充满了一种令人燃烧的力量:“芳菲,芳菲……你别怕,以后,我只要你一个!也只有你一个,其他的人,统统不要了……我明天就会宣布,废黜立子杀母的法令……不不不,我今天就宣布,马上就出去宣布……”

    她几乎要震怒了!

    这关自己什么事情?

    “芳菲……”

    “你不要多事了!”

    他急切的:“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么?我答应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挥舞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烂他的鼻子。

    自己期待——自己不是为了自己期待!

    再说,他的儿子,他的妃子,关自己什么事情?爱废黜不废黜。

    她转身就要下去。

    “芳菲……芳菲……你不要走……”

    她的一只手伸出,拉了被子盖住自己,仿佛要整个掀起来,裹着跑出去。

    弘文帝被她这样的举动惊住,整颗心剧烈地往下沉,仿佛,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忽然意识到,她在逃避——这是她一贯的伎俩,就如她之前所做的,会把大神都论证没了!不,自己不要被论证成了一个误会!自己她心目中,也不应该只是个误会而已。亲密爱人,爱的证据,这些,岂能是能够一下就抹掉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罗迦归来3

    他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还带了一丝笑意:“芳菲,一切由我负责……芳菲,我喜欢你才会这么做……”

    可是,芳菲一句也听不见他再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唇一开一合。

    这个时候,他看起来那么像罗迦——就如罗迦在跟自己说话。

    他是罗迦的儿子——他一直酷肖罗迦。

    这个认知,几乎压垮了她。

    仿佛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叫嚣:“芳菲,你背叛我!”

    “芳菲,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弘文帝的声音飘渺地传入耳朵里“芳菲……你别这样……”

    “陛下……陛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芳菲声音发抖,身子也在发抖,整个人忍不住哆嗦起来。

    弘文帝本也是惊慌不已的,忽然听得她如此开口,吓了一跳,赶紧道:“芳菲,不怪你,是朕……是朕故意的……朕是喜欢你……无论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你,芳菲……”

    朕!

    那是皇帝的声音!

    弘文帝的面孔,罗迦的声音!

    仿佛执法的大黑天,踩着尸体,踏着风火轮,一刀就砍过来。

    她再也忍不住,拉了被子就要往下跳。

    弘文帝迅速地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的肩头,沉声道:“芳菲,你别害怕……朕会排除一切阻碍,立你为皇后……”

    这声音,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粉碎了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

    她嘶声痛哭,歇斯里地爆发起来:“出去,你先出去……”他更紧地搂住了她:“别怕,别怕……芳菲……朕愿意这么做……朕喜欢你,才会这样的……朕会立你为皇后……你什么都不要怕……朕不后悔这么做,从未后悔,朕是因为喜欢你,就算天下人都反对,朕也会坚持!”

    罗迦归来4

    她狠狠地捶打在他的胸口:“滚出去……”

    他完全不知道疼痛似的,任凭她拼命地捶打,却根本就不松手。此时,群臣可能的反对,种种的顾虑,全部不见了。都是欢乐,那种把握一切,掌控一切的欢乐,得到爱人,真正拥有的欢乐。

    自己期待这一天,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芳菲……”

    她忽然用劲,狠狠地就推开他,光着脚跳了下去。身边就是太后的梳妆台。她的手胡乱地,忽然摸到上面的一只头钗。

    还是他送来的,翠绿得那么好看。

    头钗尖利的一端,横在胸前。

    弘文帝的心,一直往下沉:“芳菲……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出去,滚出去……”

    他不得不起身,草草地披了衣服。

    她和他,面对面。

    他伸出手,那么迅捷,想把那支钗抢过来。

    她却警惕地后退一步:“滚,你滚啊……”

    他迟疑着,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芳菲……都是朕的错,朕自然会承担错误……”“滚,滚啊……”他拉着门柄,不得不出去。

    慈宁宫外,艳阳高照。

    四周那么安静,空无一人。

    弘文帝站在门口,听得身后砰的一声,是芳菲,是她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就如一扇门,在心底关上了。

    那么沉重,甚至能听得见寂寥的回音。

    他狠狠地攒着拳头,仿佛要给自己力量。

    然后,才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芳菲才痛哭失声。眼前那么黑暗,那么恐惧,昨夜的胜利的喜悦,已经彻底无影无踪。

    那一切,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甚至没法责怪谁——不该怪弘文帝!

    那么,该怪谁?

    罗迦归来5

    她的身子靠在门边,整个瘫软下去,桌上的酒坛子,就如一汪血淋淋的过去。罗迦的命令,罗迦的教训。

    人,总会在某个时候犯困,犯糊涂。

    以前,自己总是奇怪,为什么罗迦一些小事都想不明白,拘泥而纠缠;现在,才明白,所有人,都是当局者迷。

    自己,也陷入了困境。

    再也走不出来了。

    一切的错误,其实,都是自找的。

    眼前,漆黑成一团。

    门口,张娘娘站在廊庑之下,悄悄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泣声。她不敢走过去,甚至不敢动任何安慰的念头。

    此时,冯太后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她以一个老宫女的身份,完全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分外的心碎。

    甚至廊庑下放着的御膳,已经热了好几次了,她都不敢端出去。只默默地站着,等待冯太后开口召自己。

    但是,冯太后一直没有。

    门也一直不曾打开。

    夕阳西下。

    开着的窗户,能看到飞流直下的景观瀑布,将北武当一分两半。密密匝匝的树林里,扶芳藤缠绕其间,开满了紫红色的花。

    芳菲抬起头,盯着那些紫色的花,眼前几乎要嫡出血来。

    人生里,第一次变得如此恐惧不安——既非逃命,也非失去;但是,第一次如此地手足无措,甚至连饥饿都忘记了。

    舔一舔,嘴唇是干裂的,才知道渴。

    异常的焦渴。

    她转眼,桌上的酒坛明晃晃的,这一惊吓,几乎连焦渴都忘记了。

    她下意识地就跑出去。

    慈宁宫,是不能住了。这里,仿佛藏着一切的妖魔鬼怪,再住下去,一切就完了,早就不该来的。

    眼前,一阵旋风。

    张娘娘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人影冲出去。

    罗迦归来6

    是冯太后,她的脚步轻飘飘的,穿一身十分宽大的袍子。

    她几乎惊呼出声,立即追了出去。

    芳菲跑得飞快。

    那是一种本能,人遭到了不安全的时候,就会本能地逃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躲在自己的壳里——终于,远远的,那一间小木屋在望。

    她心里一松,脚步也慢下来。

    “芳菲……芳菲……这是朕的房间……”

    她悚然心惊,这是谁在说话?

    罗迦,是他么?

    “芳菲,你来做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