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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

的将士,却另有一队偷袭者杀了进来。而救治所里大部分是伤员,其她的只是手无寸铁的医官们,除了青衣与张青云武功高强拼死抵挡,只是双手难抵四拳,其她人多数被砍杀。眼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陆风澜只恨自己不会武功,不能保护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反而带累青衣与张青云拼死护着自己,而青衣与张青云已经浑身是血,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还是敌方身上的。

    其她人都倒下了,只剩下青衣、张青云与陆风澜。

    陆风澜惨然一笑,对青衣与张青云道:“你们不要管我,只管突围出去,跑一个是一个,用不着都搭进去。”

    青衣道:“属下受太女殿下所托没能尽到保护郡主的责任,已是无颜再见殿下,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在,定不让郡主受到贼子的折辱。”

    张青云也道:“弃主而逃不是张家女儿做出来的,属下誓与主子共存亡。”

    陆风澜流下泪来,如果不是为了她,她们怎么会赔进性命?知道多说无益,闭了眼睛不再看。耳听着刀剑相撞,惨呼迭起,知道青衣与张青云在做最后的拼杀,心中感慨万千,想不到自己在这一世的人生是如此短暂,她又要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了。

    “芳菲,我对不起你,以后的日子你要独自带着女儿坚强地活下去,记得不要再让她踏入朝堂,我只想她做个平凡的人,平平安安度过一生,芳菲,你要保重。”

    陆风澜在心里默默地跟心爱的人告别,想到任芳菲得知自己的死讯会有的悲痛,心如刀绞。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震得人站立不稳,陆风澜如遭重击,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而正在打斗的众人也头晕目眩,不由得放慢了攻击的力度。

    发出长啸的主人来得很快,明明第一声长啸听来还很远,转眼间,人已经到了近前,那人锐利的眼睛电闪一般扫过全场,落在地上的陆风澜身上,颤声叫着道:“澜儿?”

    陆风澜听到他的声音,咳了两声,道:“你来了。”

    众人眼前一花,任芳菲已经闪身到了陆风澜身前,见她嘴角流出鲜血焦急地问:“你受伤了?”

    陆风澜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快去帮她们。”

    任芳菲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陆风澜口中,道:“你先吃下去。”

    陆风澜含进嘴里囫囵着咽下去,急道:“快去帮青衣她们,她们已经受了伤,支持不下去了。”

    任芳菲放开她,站起身来,偷袭者知道来人就是刚才发出啸声之人,那声呼啸震得她们心神大乱,根本不是她们能抵挡得了的,见他站在那里如黑魅般,浑身散发着冲天怒火。

    带头偷袭者明知不是来人的对手,但她们的任务便是要截杀阻挡玉璃入侵的罪魁,如何肯退,一挥手,众人又围了上来。

    任芳菲对又掏出两粒药丸递给青衣两人,道:“你们护着郡主突围,我来抵挡她们。”

    青衣与张青云吞下药丸,掺起陆风澜,陆风澜担心地道:“你要小心。”

    任芳菲只说道:“你们先走。”

    说着手中利剑寒光一闪,围在前面的人手中的刀剑掉落了一地,只这一招,任芳菲已经把她们的手筋挑断,再也拿不起兵器。

    偷袭者大骇,一片混乱,青衣与张青云趁机挟着陆风澜向外冲去。

    领头的一挥手,另有几人上前阻挡,却被任芳菲鬼魅般的身影拦了下来,青衣与张青云架着陆风澜从任芳菲打开的缺口冲了过去。

    领头人一声呼哨,又有一队人冲了过来,拦住了陆风澜等人。青衣与张青云虽然吃了伤药,只是没时间运功疗伤,又厮杀了好长时间,已近力竭,混战中,张青云被砍了一刀,闷哼一声,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任芳菲本不想开杀戒,但看陆风澜等人遇险,不由恶向胆边生,剑光暴涨,怒吼:“挡我者死!”

    拦在他身边的人倒下了大半,任芳菲冲了过去,接过陆风澜对青衣道:“你护着青云,杀出去。”

    领头之人叫道:“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杀了金夙蓝!”

    任芳菲一惊,此人的声音如此熟悉,禁不住凝目向那领头人望去。

    那人也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又惊又疑又恨又鄙视的神情,令任芳菲心中突突乱跳,一个名字冲口而出:“韩凝。”

    领头之人韩凝嘲弄地道:“想不到芳菲公子竟然诈死,还跟敌国的郡主搞在了一起,你们任家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勾结外人做出欺君罔上之举,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

    任芳菲浑身发颤,陆风澜紧紧握住他的手,脸色煞白,青衣与张青云也是一呆。而围住她们的玉璃武士更是惊疑地看着任芳菲,见他与敌国郡主如此亲密,刚才还杀伤本国武士,禁不住露出鄙视厌恶憎恨的目光,纷纷啐弃道:“真是寡廉鲜耻的□之徒,可怜我们君上还为了他大办国丧,没想到他竟然跟敌国的郡主鬼混。杀了他,杀了他,为君上雪耻,为君上报仇。”

    韩凝喝道:“给我杀了她们,为玉璃雪耻,为君上报仇!”

    本已被任芳菲出神入化般的功夫吓破了胆的玉璃人,此时被愤怒掩盖了神志,她们奋不顾身地冲上前,要为被欺骗的君上报仇,要把给玉璃君上抹黑的贱人杀死。

    任芳菲的手在发抖,下意识地挥着手中剑把刺向陆风澜的那个刺死,而那人的眼中闪着厌憎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自己,虽死也是不闭眼睛。

    韩凝拔剑在手,跳进战场,冲着任芳菲杀了过来,任芳菲挥剑挡住她,韩凝嘲弄地道:“任公子,好本事,杀起自家人来真是毫不手软啊!”

    任芳菲一颤,收回了剑,韩凝趁机一剑刺向陆风澜,任芳菲反手架住她的剑,低声道:“放过她,我任你们处置。”

    陆风澜大惊:“不行,你是我的,你说要跟我陪着女儿一同到老,怎能出尔反尔?”

    任芳菲悲伤地望着她,陆风澜紧紧拉着他,急切地道:“你以为她们会放过我?别傻了,她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冲我来的,你不要中了她们的计。”

    韩凝呵呵笑道:“好一对狗男女,真是情真意切,死到临头还眉目传情,姐妹们给我杀了这对给君上抹黑的j夫□。”

    玉璃武士大吼着奋不顾身地往上扑。韩凝也趁机缠着心神不定的任芳菲打斗起来。青衣一边架着张青云一边拼死抵挡,见任芳菲只招架不下杀手,心中大急,喝道:“保护郡主,其她的以后再说。”

    任芳菲一震,是啊,现在保护澜儿是正理,精神立即集中,一抖手,韩凝手中的剑飞上了天空。韩凝大惊,在手下拼死掩护下退出了战斗圈。

    韩凝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叫道:“不要放过这个叛国投敌的贱人,给我杀!”

    玉璃武士喊叫着:“杀死叛徒,为君上报仇。”奋不顾身地往前冲。

    任芳菲杀到手软,而玉璃的武士依旧不怕死地冲过来。

    正在这时,一队金凤士兵冲了过来加入了混战,让情况危急的任芳菲等人松了口气,只是这些普通的士兵如何是玉璃武士的对手,一阵厮杀,金凤士兵倒下了大半。

    陆风澜看得心如刀绞,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加入了战斗圈,那人身形如电,出手狠辣,招招刺在敌人要害,而更多的金凤士兵已经闻讯向这边赶来,韩凝眼见杀不了陆风澜一行,只得恨恨地在众人的拼死保护下向外冲。

    陆风澜忽然叫道:“慕孤云,不要放过一个玉璃人,全部杀光。”

    慕孤云一声长啸,笑道:“好,谨遵郡主之命!”

    任芳菲手一颤,陆风澜冷静地道:“不能让她们活着回去。”

    任芳菲不说话,只是拉着陆风澜退到了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战斗终于结束了,玉璃人丢下无数尸体撤退,这让陆风澜更加确信,这次的狙杀是冲着自己来的,攻城是幌子狙杀自己是真的。看来,她破玉璃投石机的事还是传了出去。让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任芳菲身份的暴露。

    踏着清晨的薄雾,陆风澜仔细地查看玉璃武士的尸体,直到看见韩凝的尸体,才松了口气。数了数,一百八十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为了不放过一个逃亡者,她已经跟夏瑶提议全城搜捕。夏瑶已经知道她身边发生的变故,同意了她的提议。

    由于大多数医官被杀,匆 忙 间 从民间征集来的医者在陆风澜的带领下忙碌地救治伤员。陆风澜郡主的身份已经传遍了全军,伤员们知道这个美丽的医官竟然是安靖王府的郡主,都受宠若惊,看着她不辞劳苦为自己疗伤,早把恶魔郡主的名头给忘掉了。而郡主的夫婿居然是玉璃国君上看中的人,这个消息更是让广大的将士们士气大振,不仅没人看轻她们,反而以此为荣,趾高气扬地道:“看,玉璃君上看中的人偏偏被我们郡主夺了过来,这说明我们郡主魅力无边,人家天仙似的人物自然要配天仙似的郡主,这才叫绝配,玉璃君上那才叫癞蛤蟆想吃天鹅r,她也配?”

    这些传言也传到了陆风澜与任芳菲的耳中,两人相对无语。

    任芳菲思索再三,对陆风澜道:“澜儿,我必须潜回玉璃,让家人赶紧离开,不然传回玉璃……”

    陆风澜断然道:“不行,这样很危险的。”

    任芳菲坚决地说:“我一定得回去通知她们,不能让她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陆风澜看着他,艰难地道:“如果你出事,我跟女儿怎么办?”

    任芳菲痛苦地望着她,道:“如果我不回去,消息传到玉璃,君上怎能放过她们?我又怎能安心?”

    陆风澜无语,她明白,如果任家出事,她跟任芳菲下半辈子谁也别想过的安生。

    任芳菲搂着她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陆风澜流下泪来,哽咽道:“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跟女儿等着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

    任芳菲也流下泪来,点头道:“是,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的,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

    章节69

    金凤宫里挤满了官员,看着一批批后宫君子前来拜见女皇,出来后都掩面而去,虽然无人敢哭出

    声来,但那哽咽之声更是令人心酸。

    最后,凤后出来,众官员看着满脸泪痕的凤后,也纷纷落下泪来。

    一宫侍出来尖着声音叫道:“传安靖王觐见。”

    安靖王应道:“臣金静芝见驾。”

    随着宫侍走进女皇寝宫。

    寝宫里,除了金凤鸣陪着女皇,还有众多太医,女皇躺在宽大的凤床上,面色灰白。

    看着女皇透着死寂的面容,安靖王禁不住落下泪来,上前一步跪倒在床前,泣道:“皇上……”

    好一会,女皇才睁开眼来,看着伴着自己走过腥风血雨赔进两个女儿的妹妹,女皇的眼中落下泪

    来:“静芝……”

    “皇上。”

    安靖王握住女皇干枯的手,女皇紧紧抓住她,颤声道:“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啊……”

    “皇上……”

    安靖王说不出话来。

    女皇看向金凤鸣,金凤鸣红着眼圈来到近前,问:“母皇?”

    “跪下。”

    金凤鸣闻言跪了下来。

    女皇看着安靖王指着金凤鸣道:“妹妹,我把凤鸣托付给你,今后她如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只

    管说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安靖王吓了一跳,忙道:“皇上,君臣有别……”

    女皇打断她,对金凤鸣道:“凤鸣,以后安靖王便如你亲生娘亲一样,蓝儿也是你的亲妹妹,你

    一定不能做对不起娘亲的事,一定不能……”

    金凤鸣脸色苍白,对着女皇叩道:“母皇……”

    女皇严厉地看着她,道:“凤鸣,回答我!”

    金凤鸣颤声道:“儿臣……记……下……了……”

    女皇放下心来,道:“你下去吧,我跟你姨娘说会儿话。”

    金凤鸣叩头默默走了出去,站在门前,看着官员队伍中面无表情的金夙蓝,心痛如绞。

    几位老臣围上来问:“殿下,皇上……”

    金凤鸣稳了稳心神,黯然道:“母皇正在跟安靖王谈话。”

    众臣叹着气与金凤鸣叙谈着。

    不久,安靖王走了出来,宫侍又传了几位大臣进去,金凤鸣对着安靖王施礼,安靖王忙拉着她,

    道:“殿下不可,皇上虽然如此说,但君臣终是有别,礼不可废啊!”

    金凤鸣黯然道:“姨母……”

    安靖王道:“殿下放心,以后臣与蓝儿一定尽心竭力扶佐殿下完成大业。”

    金凤鸣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金夙蓝,见她低头垂目,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

    又换了几次大臣觐见,最后,宫侍喊道:“宣金夙蓝觐见。”

    陆风澜如梦方醒般,越过众臣,随着宫侍进了女皇寝宫。

    女皇示意众人都出去,众太医与宫侍鱼贯而出,寝宫里只剩下女皇与陆风澜。

    陆风澜跪下默默行礼,女皇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半晌没言语。陆风澜就跪在那里不出声。

    终于,女皇叹了一声,道:“蓝儿,你在怪我。”

    陆风澜恭敬地道:“臣不敢。”

    女皇强撑着坐了起来,叹道:“起来吧。”

    陆风澜顺从地站了起来。

    女皇招招手,陆风澜迟疑片刻,还是走上前。女皇拉着她的手轻叹:“你心里怪我强把你拉进朝

    堂里来,所以才会有今日夫妻分离父女离散的结果。”

    陆风澜垂着眼帘道:“蓝儿从未怪过皇上,这一切都是蓝儿的错,蓝儿不该放他走。”

    女皇看着她,道:“这两年,你时刻不忘打听他的下落,是我让你母亲把实情瞒着你,我们不想

    你伤心,可看着你这个样子,那我就告诉你。”

    陆风澜抬起头,盯着她,不敢相信要从女皇这里得知任芳菲的消息。

    自从那天任芳菲离开她去了玉璃便杳无音信,她苦苦等候,等来的却是女皇召她回朝的圣旨。

    回到凤都,女皇斥责她欺瞒抗旨,竟敢撒下弥天大谎,要治她的罪,幸亏皇太女与众臣为她求

    情,结果是降职罚俸不了了之。而与玉璃之间的战争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刚开始,大将军攻下玉

    璃几座城池,后来却遭到玉璃人的殊死抵抗,战况有胜有负,形成了拉锯战。

    不想女皇因年事已经高,c劳过度,不久便染上了重病,而国内也遭受了多年未见的干旱,在众

    臣的劝说下,女皇只得下旨与玉璃和谈。

    玉璃也因国内出了状况,加上战争受到重创,巴不得和谈,双方一拍即合,签订了和平协议,只

    是金凤占领下的玉璃城池却没有归还玉璃。韩潇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办法,只得含恨罢

    兵。

    两国一停战,陆风澜便要去玉璃寻找任芳菲,却被安靖王关在府里不准她出府一步。任她苦苦哀

    求,都不能让安靖王松口。

    陆风澜心知任芳菲遭遇了不测,却苦无机会出门。而过不多久,传言女皇要为她赐婚,陆风澜更

    加认定她们知道任芳菲的下落,只是不肯告诉自己。她没办法,只好让人传信给秦无伤,请她帮

    忙打听任芳菲的下落,秦无伤却一直没有消息。而女皇赐婚一事却落实了下来,陆风澜闯进宫对

    女皇道:“皇上,蓝儿除了芳菲谁也不要,您如果再蓝儿,蓝儿便跪死在这儿。”

    女皇大怒,拂袖而去,陆风澜便一直跪在殿外,谁劝也不听,不吃不喝,直至昏死过去才被人抬

    回安靖王府。结果陆风澜大病了一场,女皇只好收回旨意,却下旨令她禁足反省,不得旨意不许

    出府。

    一年多来,陆风澜如困兽般呆在府里,不是坐在水池边呆呆发愣便是在书房里埋头苦读、奋笔疾

    书。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也不肯与人说话。直到女皇病重,才解了她的禁令。

    看着她热切的眼神,女皇叹道:“那任家已经被玉璃君上抄家灭族,芳菲那孩子为了救自己的母

    亲,束手被擒,被韩潇困在宫中,我怕你冲动所以让你母亲瞒着你,没想到你这孩子如此执着,

    他已经是韩潇后宫之人,你就不要再抱幻想了。”

    陆风澜急切地问:“皇上,他还活着吗?”

    女皇点点头,道:“还活着。”

    陆风澜笑了,说:“只要活着就好。”

    女皇看着她,陆风澜道:“只要他还活在人间,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也要等着他,或许要不了

    二十年,我就可以再见到他。”

    女皇盯着她,问:“蓝儿,你有什么打算?”

    陆风澜看着女皇笑道:“皇上,您明白的,您早就知道蓝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蓝儿了,蓝儿会按

    照您的意愿帮着皇太女殿下实现您的愿望,我不求其她,只求能一家团聚,以后能过平安的日

    子,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对皇太女殿下不利,殿下待我很好,象亲姐妹一样,我会用我的一生

    来报答她。”

    女皇抓着她的手,锐利的眼神象刀子一样盯着她,陆风澜静静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害怕退缩。好

    久,女皇才放开她,道:“好,蓝儿,我就相信你的话,不过,我会留下一道密旨,如果有一?